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有个好媳妇
  宝珠也来埋怨袁训笑出一嘴白牙在宝珠面前他再把下巴昂一昂:“我偏不听你的。”宝珠娇嗔的拂袖对他把脸儿扭到一旁一个人悄语叽哝:“等回房去再和你细说说。”

  厅上因为袁训这就寒风转为春风都乐意在春风里呆就都听得很入神。辅国公最关心的还是:“结果呢?”

  “小王爷不是回京了他听到吵得不可开交当时回禀皇上说谁都可以不升不封不赏独袁兄弟不能不封不赏不升。”

  辅国公喜笑颜开:“小王爷明见。”国公心想那看着怎么也是粗了更粗的小王爷也有细心的一面。

  他倒有数而也是事实。他不把袁训带在身边还有谁能给他找来许多的太子党助阵。

  “后面暂时没有结果只知道小王爷当殿奉本皇上说再议。但以我来看袁兄弟再升官儿这是跑不掉的。”赵大人说完就来恭喜袁训和袁训亲亲热热:“兄弟恭喜你也是为兄我眼力不差几年前就看出你必有一飞冲天之时。”

  赵大人笑得见牙不见眼跟辅国公有得一拼。

  国公又把袁训叫过去勉励几句让他谦虚的话又说上几句这就让人备酒要请赵大人在家中用饭。

  闻言赵大人是喜欢的。但是对厅外几个囚犯看看:“先把这几个人您发落了是杀还是埋处置安定”在这里对宝珠一笑又看向辅国公:“您发个话出来袁家弟妹交给我的差事这就完了完了完了我就有心思大喝您的酒久闻国公府有佳藏今天我就痛醉一回。”

  宝珠抿唇含笑欠身子对赵大人感谢。

  赵大人还过礼和厅上众人一起等辅国公说话。

  囚犯们满身肮脏跪在厅外目光呆滞已不知惧怕也没有波动。想来这一年里他们在牢狱里过的日子不能叫好。

  面庞上沾的有黄泥黑土还有暗红色似血迹。但五官上能认出来是凌三和龙怀文在那天以后再也没有找到的小厮。

  辅国公在这里意味深长的又道:“这就是跟错了人!”怕儿子们由此生出误会去跟江洋大盗怎么办?

  再道:“为人一点正气还是要的。”

  虚抬一抬手辅国公漫不经心:“杀了吧。”这就不用赵大人再费心国公府的人把凌三等人推出去因为女眷们在不一会儿只来回话并没有送首级来看。

  这就吩咐摆宴请赵大人又把本城的官员们能抽出身来的请来一同用酒。袁训要陪客不然算冷落赵大人他留下来。

  宝珠挂念家里这就告辞回去。国公夫人外加姨娘媳妇们同着姑娘们送她都认为今天算是领教宝珠的厉害。

  看着这是不显水不露水的温柔人儿居然能把几个人下到大狱里闷在心里一年不见露出。她们各自叹息竟然有这样的厉害?

  再想想这娇容俏丽的温柔人儿面对舅父满心维护面对舅母礼节不错面对姨娘不卑不亢面对撒泼的二姑娘你有来言我有去语但还肯为她去寻亲事。让人又是敬她又是怕她又有点儿不敢接近她又怕不亲近少点什么卡在那里前后不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随即再一想这位的厉害不是露出好几回。如闯府如闯祠堂全让她干了一个遍儿。

  宝珠在众人的心思中走出二门没走上几步走来龙怀城。八公子迎面过来对宝珠定定地看看一开口压抑不住恼怒:“弟妹好手段把个大人也指使得团团直转。”

  那赵大人简直是言听计从。

  从适才赵大人进来后说的话都看得出他与袁训交好。但龙怀城也有交好的官员他若是不在家不是危难临头的大事八奶奶可是指使不动。

  龙怀城干搓着手心头浮现出一笔银子。这是他请姓赵的吃饭花的钱吃完喝完最后让他耍弄完现在他依然是家中的座上宾客。

  老八恨到郁闷我该怎么看待这事呢?姓赵的这混蛋太子党!

  赵大人的来历本来是模糊的模糊就是无派系的意思都只知道他是朝廷安置的官员在大同。他以前没举过牌子上写我是太子党。今天是他自己露出来的他出京袁训代殿下送过他这就是脸上写得明白本人太子党中人。

  太子?

  当朝储君下一朝的九五至尊。

  这个名字对龙怀城越来越远龙怀城却发现他离小弟越来越近。又要升官儿又要升了……多灸手可热的“小弟”六部里有四部为你吵得焦头烂额小王爷又为你当殿保本热啊热得老八心里头滚烫不是熨贴舒服的那种烫是烫到他自己。

  眼看着这水泡由里往外的出来老八再不出来晃晃怕自己让烫熟了。他走出来就很想来和宝珠说上几句不闹不恨我说几句总没什么吧!

  说几句就几句龙怀城就在二门外蹲点儿守着见宝珠出来当表兄的迎上来就是这一句:“看上去年纪不大你也太厉害了不是?”

  他说以前总认为自己能不带火气可一张嘴那闷闷全在话中。

  宝珠带笑:“八表哥见笑。”

  龙怀城拂袖就要走过又忍无可忍回身:“红花姑娘好久不见!”红花嘻嘻:“不敢劳动表公子问候我这就随奶奶回去不劳相送。”

  八公子拂袖而去。

  主仆忍笑往大门走去见前面深绿桂花树下面又出来一个人。龙六公子绷个脸倒是有礼还肯打下一揖:“多谢弟妹聪明机智才识一等学超古人胜过花木兰智夺鬼谷子归还我家田地。”

  兄弟们找你借钱的那天弟妹你话说得忒得漂亮中听。什么让我们自己担当我们既然自己担当你又为什么又插手往父亲面前去买好?

  你为小弟挣孝敬当表兄的不生气可你这算眼睛里没有表兄当表兄心想嗐聪明机智才识一等学超古人胜过花木兰智夺鬼谷子你眼睛里没有我们。

  宝珠带笑:“六表哥见笑。”

  龙六公子拂袖而去。他不是龙怀城见识过“洪奶奶”倒没有“问候”红花。

  接下来跟风似的龙七过来倒是真心的道谢。老七看看风向还是依靠父亲比较好。但依靠父亲呢父亲如今拿小弟当亲儿子看老七是唯一不带任何火气来感谢宝珠的人。

  龙四龙五才死了亲娘辅国公不许安葬到家庙他们兄弟心中不能接受见父亲有客人饮酒想来顾不得看住兄弟两人他们正中下怀私出府门给鲍姨娘去办棺材盼着在化人场上还能截住鲍姨娘没烧化就没顾上来和宝珠“道谢”。

  这就龙三龙二再依次出来宝珠一一带笑:“表兄见笑。”一直见笑就见大门在即顺伯赶车在这里等候主仆登车这就不用再见笑安安生生的回家。

  红花怀里抱着个一尺见方的大匣子这是辅国公重赏给她的俱是黄金。红花跟着宝珠进过宫炫过富见过珍宝和稀奇。但自己忽然拥有这么多的金子是头一回。

  她太喜欢又为奶奶和小爷喜欢认为国公舅老爷处置家产明白。红花就打量相邻的两个宅院出主意道:“何不开一道门以后奶奶过来管家也方便夫人归宁也方便。就不用顺伯在门外面吹风雪等我们。”

  宝珠失笑:“开道门倒可以但你还真的当我要来管家不成?”

  “舅老爷亲口说的。”

  “那是舅父疼爱我呀急流勇退正是时候。年底分我钱就行这里有八位嫂嫂我还是别来指手划脚到最后惹人生厌的好。”宝珠妙目流盼扑哧一笑。

  红花噘上半天的嘴咱们不管事吗?最后转为欢喜对宝珠敬佩上来:“奶奶说得有道理。”回去告诉袁夫人袁夫人也把宝珠夸上一通。老太太面上光彩焕发像织女手中五色纱。邵氏张氏背后笑谈:“原来是要当国公府管家奶奶所以那天是练了练手原来如此。”

  她们又是这样想的。

  这边辅国公数十年积怨一朝而出心中痛快丝竹乱耳觥筹交错热闹可以到半天上去。在这热闹中又狠狠把姨娘们敲打一层。

  鲍姨娘新死府中没有举哀没有伤心国公乐去了还乐得非同寻常郑重的用行动声明姨娘不值钱有你无你都可以。

  这儿是古代谈不上说辅国公薄情。自然的从现代人权主义来看没有姨娘人权。不过这里是古代国公是一个古人。

  侍候鲍姨娘的人总有悲戚但不敢露出。于是家里就只有一处哭天抢地还与鲍姨娘无关。

  ……

  “我不活了我要去死。这个家里全是淫妇贱人在父亲面前挑唆你们治死了我你们也没有好下场。”

  二姑娘龙素娟在房里疯了一样冲过去就抱剪刀。她的丫头们把她拦上来她又冲到衣箱前面扯出一条腰带:“我要寻死我要化成厉鬼把他们一个一个的勾死!”

  丫头们再拦下她二姑娘就拿头撞她们顶开她们以后对着墙笔直去撞:“我要死!”

  让她折腾得都没有办法二姑娘的奶妈去找谢氏。谢氏和妯娌们全在小客厅上用茶当媳妇们的自进这个家门在这一天才算扬眉吐气正在商议着合伙儿管家。

  八奶奶田氏遗憾地道:“表弟妹这就回去不然一起合计。”

  五奶奶段氏看得清楚道:“只怕她不肯插手往前面想想她闹祠堂也好闯进来在大奶奶房里闹也好全是有原因的。”

  奶奶们点头感叹能进能退表弟妹聪明过人。

  “横竖年底分钱谁又敢不给她?”谢氏居长这就拿主意:“我们这里有八个人有事情商议不定的时候再去找她想来她到那时候没有推托的道理。”

  奶妈就这个时候走进来往谢氏面前双膝一跪哭道:“求大奶奶救二姑娘的命吧二姑娘寻死觅活的直到现在没有人拦得下她白天这样的闹还能找动人看着到晚上能有几个人肯看着她如今姨娘倒运房中就这几个人白天让她闹的这就没有力气晚上看不住死了可怎么是好?”

  谢氏撇嘴冷笑欲待不管这里面只有她和二姑娘是亲的。又新管家威不足以服众德上也不管亲姐姐死活妯娌们保不住有怨言家人们也难免要指点。

  她就起身对妯娌们告个假:“你们商议吧我们有八个人还怕弄不好这家。我去看看要是没事儿我再过来。”

  妯娌们都能理解笑说你去。见谢氏出去也没有人多谈二姑娘。二姑娘本就是个府中笑话妯娌们又能青年就掌家兴冲冲感谢父亲还不来及谁有功夫管二姑娘是死是活。

  离开这兴头的地方去看那素来会欺负自己的二姑娘谢氏满心里不情愿。见院门在即又听到里面尖叫怪呼好似刀子划人耳朵谢氏无名火上来。

  “我不活了!”

  “扑通!”

  一个东西砸出来在院子里青砖地面上滚上几滚叮叮当当的响动不断谢氏一见脸都变了颜色。

  这是一个外面雕刻十样锦纹里面是西番莲花的大铜盆这是谢氏的陪嫁让二姑娘丢出来。

  谢氏今天今非昔比凌姨娘和二姑娘却已是国公不悦的人。谢氏恨的想这样的姐姐如国公所说还不如扼死。

  这心思只能想想却不能真的扼死她。但不扼死她她见天儿这样的闹又有谁能招架得住。

  素日的仇恨涌上心头面对耳边是龙素娟的大叫大嚷:“不许拦我我要上吊!”谢氏走进房中。

  她在门槛内站定往房中看。见跟二姑娘的大小丫头有五个在这里拦住她。还有一个不在这里是缩在一角脸上抓出几道指甲血痕正在呜呜:“我破相了这可怎么办这就嫁不出去……”

  而二姑娘呢让丫头堵住不能乱动。一只手抓着一根淡紫色万字流云的长汗巾子一只手还乱搔丫头。

  “哎哟”有一个丫头的发髻让龙素娟攥在手里头皮揪得生疼丫头哭道:“姑娘放手您要把我头发揪下来。”

  龙素娟张牙舞爪恶狠狠地道:“你先放手让我死我就放手让你滚开。”

  “这可怎么行?国公要是知道一定不答应。”这里面的丫头哪怕在厅上听到辅国公说的话说这女儿不如死了算了丫头们也只能当国公是说笑话。

  见龙素娟只是要去死丫头们一个个魂飞魄散。让龙素娟折腾这么久也都累了但还强撑着挡她。

  谢氏进来见到的就是这个场面她厉声喝道:“住手!”

  丫头们一愣就有人劝龙素娟:“您看大奶奶也让您住手。”

  “我让你们住手!”谢氏生怕丫头们还听不明白阴沉沉再吩咐道:“都是你们不会侍候才惹得二姑娘寻死觅活。出去吧还在这里添气生吗?”

  这样子再糊涂的丫头也就明白她们果真的松开手往外面退去。反正有大奶奶在这里二姑娘有什么差池不与丫头们相干。

  龙二姑娘如果不是这房里的姑娘如果是别的姨娘房中姑娘当丫头的最多挡上一下见二姑娘行凶估计早就跑开。

  刚才拼死拦龙素娟丫头们是怕自己身上要担责任。现在来了大奶奶大奶奶又这样的说丫头们忙不迭的出去出去就往院外面院后面走装着另有差事借这个空儿好歇歇。

  那个脸上破相的丫头赶紧的去寻医生抓药还想把脸补回来。

  余下的人等这院子洒扫的粗使婆子她们自问上不得台盘如果二姑娘闯到院子里寻死或丫头们拦不住她婆子们才敢上去拦不然轻易的碰到二姑娘贵体衣裳平白的让她骂倒是晦气。

  还有隔房头看热闹的人皆在院子里。

  大家眼睛看得真真的见没有人拦龙素娟她反而不张牙舞爪。应该是也闹得累只坐着没有站着。

  就坐着也把腰一叉不管身上衣裳闹得凌乱不堪里面的小袄露出来半截先大骂谢氏:“贼贱人泼淫妇浪得没男人就不能过的贱货你不是搬出这院子又回来作什么!”

  谢氏恼得眼前金星直冒面庞一摆就要回骂又见到院子里站的有人。身后有丫头跟上还有二姑娘的奶妈谢氏沉下脸先把奶妈打发走对她道:“奶妈要么你劝要么你出去。你也看到二姑娘又疯病犯了你在这里听我挨她骂吗?”

  奶妈对龙素娟还有一份儿真心抹着眼泪陪不是:“大奶奶别生气二姑娘这不是在生气吗?”谢氏冷笑就她一个人会生气吗?再说她生的都是什么气?是她自己寻气生才是。

  要寻气生就自己一个人寻去还每回不把别人都扯上不罢休。

  谢氏阴沉着脸:“我知道我来劝她你去打热水等下好给姑娘收拾体面。”奶妈听着这话有道理就出这房门。

  “关上门!”谢氏只命一个丫头进来心想我们两个人还弄不住这一个疯子吗?

  丫头把门关闭谢氏又吩咐:“把门闩上。”丫头依言闩上外面的人这就进不来。

  在她们主仆说话关门的空里龙素娟还一直在骂。她折腾自己半天又拿房里侍候的人出气半天谢氏送上来正好是她出气的。

  在她的骂声中谢氏仔细检查过房门紧闭这就昂头怒气冲冲往日那隐忍的人怒气勃发。谢氏也大骂道:“贱人不要脸的胚子!从小吃的不是奶水吃的竟然是污泥水长大!长成你满脸子的肮脏泥渍你还以为你挺美!”

  “你敢骂我?”龙素娟有生以来头一回挨谢氏的骂而且谢氏骂的比她要恶毒怨愤的多把二姑娘气势压得死死的。

  谢氏继续骂:“你不要脸想郡王呸!郡王哪一回见到你不躲着走!家里都当你是个笑话你还以为你有脸面!”

  把手一指梁头谢氏狠狠的骂道:“有能耐你去死你不是一直要去死去死个给我看看!”

  恶人遇到人更恶的对她龙素娟嘴唇哆嗦着。她一直依性子成习惯这就打着颤道:“好你好!你让我死的等我死了看你怎么收场!”

  谢氏鄙夷你都死了还管我怎么收场去?

  见龙素娟拖过红木扶手椅梁头高一张椅子不够但幸好这是个扶手椅椅面上宽又搬个梅花瓷凳放在上面。

  娇生惯养上个楼梯都要丫头扶的二姑娘今天不用人扶手握腰带自己个儿站到凳子上把腰带在梁头上打个结垂下来一个圈子居高临下对谢氏恨恨地道:“我这就死了是你让我去死的你等着你等着我弟弟回来把你剁成十七、八段……你等着……”

  在她摇摇晃晃登上去时谢氏的丫头先就不安上来。见谢氏无动于衷丫头轻扯谢氏衣裳示意谢氏真的不管?

  谢氏对她摆手让她不要多话。

  丫头在担心中就把二姑娘的举动语言看得认真。见二姑娘手握住那绳圈说出十七、八个“你等着”就是不动真格的丫头不由得失笑回想二姑娘从来就是只会说不会真练的人丫头这就明白原来又是吓唬人的!

  谢氏的丫头是丫头二姑娘的丫头也是丫头。当丫头的对当丫头的同情上来。想自己是大奶奶的人平时还没少受二姑娘的气。再由刚才看到那破相的丫头这个丫头也怨愤上来。我们当丫头已经命贱遇到好主子是烧高香遇到你这样胡乱作践的姑娘那是倒上八辈子血霉。

  也罢你死去吧。

  当丫头的眼睛也不眨的看着二姑娘心中骂着却已经确定二姑娘你不敢死换句话说你根本就不想死。

  龙素娟见下面两个人都不慌张更来拦她。她叫得就更凶:“这贱人逼我去死都听到没有?我要是死了鬼魂头一个就找她……。”

  她叫嚷着太起劲儿自然而然的把个脑袋往圈里一套反正她站得高她这么套套也没什么。

  冷眼瞅着的谢氏说时迟那时快以从来没有过的敏捷步子从门到梁头距离不小谢氏却感觉自己一步就走到双手狠狠的一推椅子上瓷凳把凳子推翻倒地“当”地一声谢氏用力过大也摔在地上。

  院子里的人听到龙二姑娘忽然没有骂声骂声是嘎然而止都有不妙预感上来扑到窗户门上去看。

  就见房中丫头才把谢氏扶起来而谢氏头上吊着一双脚。

  二姑娘的脚拼命挣扎拼命的在动双手死命握住腰带圈但她手臂上能有多少力气潜能突现只能保住自己没有即刻毙命。

  她这就不能骂了不但不能骂刚才那寻衅的眼睛里也没有了凶光换上的是乞怜和恐惧。

  如果她不是选择吊颈的话龙素娟一定会大叫:“救救我!”

  房门窗户让猛烈打响有人在外面大叫:“不好了二姑娘上吊了真的上吊了还把大奶奶踢一跤。”

  怎么看谢氏都像是去救二姑娘而摔倒而凳子么自然是二姑娘自己踢倒的。

  房中丫头急上来她应该是去搬凳子救龙素娟。可关键时候人的真实情绪最容易浮出。丫头在这个时候偏偏不想去救龙素娟。

  她不想救但耳边呼声叫声嚷着快放下来又有人寻东西砸门撞门声也出来。丫头身子僵直脑子里不能想心思浮现而出的全是龙素娟以前的打骂以前的跋扈以前的凶狠……。

  “怎么办?”她焦急的低声问谢氏。

  谢氏低声急问:“扶我别动。”她手上在地上擦伤膝盖碰到椅子上有一片疼痛。不用装也慢慢腾腾的起来抬头见龙素娟已翻了白眼谢氏才和丫头把瓷凳搬回来放到龙二姑娘脚下。

  龙二姑娘并没有死谢氏撞飞凳子也只是怀恨的心真的杀死她谢氏倒没有想过只是怀恨把凳子撞飞让二姑娘从鬼门关里走一趟尝尝滋味。

  龙素娟既没有死脚尖下忽然有了实物恨不能的即刻踩住。一踩凳子又歪下来。她脖子上才得轻松又往下一坠重重勒在喉咙气管上当即晕厥。

  谢氏和丫头把凳子重新垫在她脚下慌慌张张把门打开粗使婆子有力气把龙素娟解下来掐人中再掐人中人中掐出紫印子血都快出来时龙二姑娘呻吟一声这才醒来。

  她一醒过来谢氏怒了。

  “以后你要死别捡有人在的时候也别捡大白天!河上没有盖子随便你跳去!不然你等没有人在的时候拿头往假山上一撞这就死了还不折腾人!”

  骂过谢氏面如寒霜吩咐这房里的人:“有力气就看没力气看不住就死也不与你们相干!岂有此理你寻死又能吓住谁!”

  怒气冲冲走出去丫头在后面跟着。

  龙素娟气得头发晕手指抬起来要指谢氏只是嗓子不好使让勒的所以没得骂。粗使婆子们劝她:“二姑娘好死不如赖活着今天幸好大奶奶救下你”

  换成龙素娟是别人今天这事情就很奇怪。谢氏进去就让关门关上门后龙素娟搬椅子凳子她们主仆竟然不拦?

  但龙二姑娘为人一直粗劣都知道她想上天就要上天的主儿也就无人去疑惑。只觉得救回来就不错哪有个看着人真的去死的呢?

  在院门外面谢氏的丫头才问她:“可惜的……奶奶刚才是真心的吗?”以丫头来想谢氏不是这样的人。

  谢氏停下脚步冷笑:“我要是做到我也做了。但今天是在家里有这么些的人只能吓她一吓罢了。”

  龙二姑娘骂的话如果放在市井汉子中间早就动刀子不稀奇。

  丫头抚胸口后怕但吁一口气放下心。谁会愿意跟的人身边的人是有杀机的人呢?见谢氏果然不是真心想害二姑娘丫头觉得北风虽然呼呼但眼前还是大光明。

  她展颜道:“可吓死我了不过奶奶这样吓她也吓得我不行。”

  “你跟着我陪嫁过来时才十岁。你还记得我娘家表叔吗?”谢氏淡淡。

  “记得他是衙门里办案子的。”

  “我们爱听他说故事他有一回无意中说过死过一回的人再不会想死第二回。又说过吊颈的人不会套上去就气绝。”谢氏呼出一口气在北风中升出一片白雾。不知道她是为二姑娘没死而呼气呢还是为二姑娘还活着而呼气。

  主仆这就无话想再回小厅上去商议家事。半路上辅国公打发人来让谢氏去见他。

  ……

  这是一个可供四、五人坐的小客厅厅前厅后全是梅花还有冬天深绿的桂花树。平时用的不多不过是给女眷们游玩累了歇脚儿的地方。

  辅国公选在这里见谢氏是他出来散酒无意中走到这里想到有几句话要交待就让人把谢氏叫到这里来。

  谢氏走到厅下面见到公公满面通红支肘斜倚在几上就要睡过去。谢氏害怕吗?她并没有。

  她对凌姨娘母女有愤恨她也没有杀人的心。所以她在厅下面见到辅国公酒意上来露出的是关切。

  悄声问带路的小厮:“不要惊动父亲我在这里候着。”

  辅国公不过是打盹儿这就睁开眼对谢氏微笑:“进来。”谢氏进去在他面前静静等候吩咐。

  “看过你姨娘?”辅国公问的是凌氏。

  谢氏并没有去看过但庆幸的是她让人去问过。就如实的回答:“送走弟妹就和家里弟妹说管家的事情父亲抬举媳妇们不敢不用心就还没去看过。但我让人问过医生说性命无妨。”

  “哦”看上去辅国公不过也是随意的一问。他接下来还是轻描淡写的语气但谢氏已不敢再当他是随意说话。

  国公淡淡道:“她虽不好也是老大的生母老大不在家她又伤残从此只能在床上。你搬回去吧那是给你们的院子你不住那里住哪里?再者你得照顾她。”

  “是。”

  “以前她对你不好以后她再也虐待不了你。你这孩子呢又是个细心的人。我把她交给你了好不好的我不再管你自己经心吧。”

  辅国公抚一把面庞:“我可再也不想管太多事情太多的人以后各房归各房管衣食归公中按例有制我也轻松许多。”

  谢氏心头一颤泪水掉落下来。公公居然理解她居然知道她以前总受凌姨娘虐待。一句暖心的话儿能把万年冰冷的心融化。而辅国公在理解之外处置凌姨娘之外又对她后绪事情的安排让谢氏羞愧上来。

  多年的愤恨在这一刻全都消散。谢氏战战兢兢应道:“是我会照顾她请父亲放心不会再给父亲添麻烦。”

  “那就好。”辅国公又露出笑容。

  谢氏轻咬嘴唇低下头紧接着讨方意:“回父亲二姑娘她……”

  “她要怎样?”辅国公不悦。

  谢氏就把龙素娟从回房就寻死到刚才的话回上去谢氏哭道:“姨娘我可以照管可我管不住二姑娘。她是姐姐她性子也差。她再这样闹下去总有看不住的一天。”

  辅国公怒目看样子龙素娟要在他面前国公指不定让她去死。就这不在他面前辅国公也生气地道:“回去传我的话都不用拦。真心要寻死的人谁也拦不住。只看着她别伤到别人!”

  怒气上来酒醒不少。辅国公恢复精神又不愿意听这些事情话也交待完起来又往酒宴上去了。

  把凌姨娘交给谢氏辅国公并不能算对凌姨娘还有什么缠绵旧情什么的。他若真的有什么缠绵旧情也就不会处置凌氏或者来说早有二十年前就不会任由凌家和项城郡王来往。

  当时他既恨国公夫人以后又继续恨上凌家。

  所以不为凌家谋官职。养大了叼自己吗?

  国公交待谢氏也许有龙大不在家他多说一句话而已。他是一家之主他没有杀凌姨娘交待一下也没有额外意思。

  而且借此让谢氏搬回去。这就凡事有了交待。

  真正的情意要么认为对方是天仙一心一意无怨无悔跟着对方走哪怕走错也不回头。要么呢认定自己是对的一心一意想法子让别人跟着自己的方向走因为认为我的方向是你我最好的。

  国公这种不是。

  好在谢氏也能明白这就算把大房完全交给谢氏。

  目送他的背影谢氏软了身子依靠在厅柱上呆呆地对着雪地上看。她的丫头见到跟的小子全走开这才走上来。见到吓了一跳:“是国公说您了吗?”

  “没有”谢氏低低地道:“是这个家里总算还能回来正模样我本以为这辈子也盼不到本以为……”

  直起身子谢氏精神回来不少。对丫头道:“你去找几个人手把咱们的东西还搬回去。”

  “藏春坞挺好为什么又搬回去?”丫头扁嘴不愿意:“姨娘才受到责备指不定天天骂人。又有二姑娘再寻死上吊的要是死了住一起的人难道没有责任?”

  谢氏听听丫头想的就是她在见到辅国公以前想的。用帕子在面上擦干净泪水有了一笑:“不妨事父亲说要照顾她她要骂人让她在床上好好的骂吧。二姑娘要寻死我们也没有办法。明天我再去见表弟妹让她把亲事抓紧些过年前赶紧的打发出去就是。”

  谢氏底气十足这个家里既然和以前不一样那样样事情只要不亏心行事都不用再害怕。她不由自主的想到宝珠表弟妹可真是太能干了她要是不回大同哪里还有现在的好日子呢?

  ……

  在这一天注定认为宝珠能干的人不会只有谢氏。

  最为明显的当然是府中的男主人们。

  辅国公大摆宴席把园子最好的一处景致名叫听风藏雪是个轩亭打开。轩亭这种建筑轩有窗亭四面无挡是个观赏风景的好地方。

  有佳客至主人又得意于自己的园林又想和他长谈做雅兴之宴天气好轩亭上最合适摆酒。

  大冬天的这种地方可以冻死人。

  所以辅国公设在这里让来客们赞不绝口。

  这里四面梅香又有无数高大常绿树木香樟冬青在外围包绕不用问了风是进不来的。但偏偏叫听风是这里梅香无数没有风哪里能传梅香?

  又能藏雪这里见不到雪雪都藏在梅香里。都知道梅花雪中香彻骨所以听风藏雪说白了在这里叫梅花轩。

  座中高朋满座城里的亲戚们也寻来不少。国公今年大捷而回梁山王大捷等于全军大捷。全军大捷其实是陈留郡王大捷。国公又在陈留郡王军中又有这次大捷其实是小王爷和太子党大捷不管从哪头数都有辅国公的身影在内。

  再说他也进城了不是?

  这就都来恭贺把国公回来后已经恭贺过的话重说一遍探花转将军的表公子袁训又是焦点人物。

  “探花郎探花郎过来倒酒。”紫檀木嵌象牙雕刻罗汉的椅子上老侯歪着身子嚷着。老侯到大同后就办案把张辛死前见过的人尽皆提审。

  他随袁夫人到大同没有几天还没有提审完。不过老侯也要休息赶晚上的让辅国公找来。见到有这样的好地方又不冷又梅花高雅老侯不用国公灌他自己先干三杯。

  举着空杯子老侯笑眯眯使唤探花:“那探花过来倒酒。”

  袁训手中握的就有酒壶是有人和他说话他走到一旁。回来给老侯倒上酒又对辅国公陪笑:“舅父您也干了。”

  国公装作不喜欢磨磨蹭蹭去握酒盏同时把老侯一通的埋怨:“你喝你的把他招来作什么?这是倒酒的不是劝酒的”

  无奈模样一饮而尽这就眉开眼笑对袁训又语重心长:“阿训啊你要谦虚谦虚知道吗?”老侯暗乐心想国公这几天成碎嘴子就跟上一句:“你会写吗?写出来给你舅父看看。”

  听到的人全笑出来。有人笑道:“探花还能不会写谦虚?”

  在这热闹的中间龙怀城默默走到廊下去看梅花。暗夜雪梅晶莹得似不可触摸。他回身去看那热闹的中心自己的父亲和小弟父亲正满面慈爱握住小弟的手面上笑得可以乐开花他不住说着什么不用去听也知道是叮咛是嘱咐。

  收敛了注意了年少高官要有人缘了不要瞧不起人不要摆架子诸如此类等等。

  酒气和周围的烛火把父亲和小弟周身绕上光晕。光晕明光里他们一个说一个听都散发出欢乐。

  龙怀城心里不是滋味儿眼窝子微润心头微酸似苦。见一枝梅花无端伸到廊下抬手抚摸着任花蕊上冰冷触到指尖。

  父亲对小弟说的话都对他们兄弟说过的。但以前有哪一个人能听得进去?所有人眼睛都盯着钱盯着爵位。

  “老八你在这里做什么?”冷不防的肩头让拍一巴掌。出其不意的龙怀城打个激灵见是二将军在身后。

  龙二的神色也是不知去哪里他心神不能归一的走过来一步又扭头去看辅国公和袁训。眸光触碰到那光晕外面就针扎似的慌张回头眸光无处可去就在龙怀城面上剜几眼。

  没剜到时又匆匆忙忙退回去这下子眼神还有处放吗?

  二将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看哪里才好。

  对着兄长不知所措的眼神把龙怀城的沮丧全勾出来。他也乱晃脑袋左晃晃右晃晃在梅花绿树上逛来逛去迸出一句:“该清醒了。”

  龙二愣住:“你说什么?”他是听清楚的可出乎二将军意料龙二傻住清醒什么?他知道该清醒什么可是他一旦认承这话内心就要经过很大变革。

  改口容易改心思很难这等于颠覆以前的自己。二将军就继续发呆:“啊?”微张着嘴好在这里全是梅香要喝也是芬芳也不是雪花。

  “你们在说什么?”后面又过来一个龙六也到了。龙六也和兄弟们一样经过今天这事父亲表现出从没有过的雷厉风行龙六一直发蒙到现在。

  同样的六神无主眼神儿乱瞟就瞟到老二和老八凑到一起在说话。六将军一想他们偏着我在说什么?内心既无主张就很容易跟风就来龙六凑过来满面狐疑:“二哥你和老八在说什么私房话?”

  龙怀城还没有回话后面又来一个。三将军也持同样心态在轩内到处全是“探花”和“石头城大捷”三将军也进过石头城可这功劳打内心里来说是小弟的。三将军听大捷都听到要吐也和兄弟们一样的心思要他承认这大捷是“大捷”等于颠覆自己内心等于承认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全是错的。

  三将军也无事乱看这就走过来他一过来也是满脸不高兴:“我说二哥六弟和老八你们仨人又扎上堆了?没听父亲白天说吗?说我们不是人。你们合计的又是坏事吧?”

  这里只有兄弟们三将军不掩饰自己的嫉妒扭身瞅瞅袁训:“没听到耳朵堵吗?那大将军是探花你们省省吧还想打他主意不成?”

  “打为什么不打!”龙怀城起初是想掩饰自己对二将军的失态说出清醒的那句话。后面完全是让三将军提醒。龙家老八瞪住那还和父亲粘乎在一起的高大身影小弟这一会儿看上去哪里只是大将军分明是顶天立地顶起龙家门的神祉了。

  岂有此理这里不是还有好几个儿子吗?

  老八怒道:“灌他酒去!”舌头一绕先把六将军绕进去:“六哥你在军中让小弟煽几巴掌你都忘了?”

  龙六大概齐也明了老八的话意一拍胸脯:“没忘灌他去!”兄弟几个人重新进来爱跟风的龙七也跟上龙四龙五白天不负苦心终于在鲍姨娘让火化以前赶上私下用口棺材把鲍姨娘停灵在鲍家不敢让辅国公知道和鲍家说好停上三天寻块地埋葬。

  他们是心虚也跟上来。

  辅国公正握着袁训的手越看越喜欢乐呵呵地对老侯招摇:“我家的探花”老侯正鄙夷他:“经你牵线也是我家的。”

  龙氏兄弟一起上来一个人端一个酒杯又一个自斟壶都从中午陪到晚上应该有酒意才是可却目光炯炯好似清醒人。

  袁训这会儿正天不怕地不怕去年他中探花吐气扬眉今年他官升三级扬眉吐气石头城大捷宽宏度量奉请舅父带上表兄人人都要好军功。

  他又怕哪一个表兄呢?

  探花郎反而来了精神把手中酒壶也一举叮叮咣咣的只有小半壶。袁训不过瘾对旁边有侍候的人道:“给我换个满的。”

  酒壶还没有到左手一擎把席面上自己的酒杯握在手上。挑眉对表兄们:“是车轮战还是一起干?”

  一个表弟对上七个表兄你们是车轮战还是一起干?

  轩上静下来全带笑看着他们。他们是兄弟不是吗?

  而老侯爆笑出声握紧拳头挥舞道:“好!”他站起来笑意盎然:“你们七个欺负一个这不行老夫我站探花这边儿。”

  辅国公大笑:“你倒抢我前面”国公也起来对儿子们笑容满面:“怎么又七个对一个了我站阿训这边。”

  客人们这就有笑声出来赵大人也把肩头一耸还没有站起来龙怀城看在眼中急了道:“你坐下!”

  再对父亲也急道:“我们几时又欺负他他现在可以欺负我们。”

  辅国公笑了:“这倒不错那我也坐下。”老侯一笑也坐下。

  侍候的人这时候把袁训酒壶送回来袁训打开给他们看:“满的。”龙怀城气急败坏:“满不满的又怎么样?我们是来恭喜你的恭喜你有个能干媳妇!”

  袁训惊得差点把酒壶掉地上恭喜我有个好媳妇?拿我媳妇来劝酒吗?男人席面上你说这是什么话。

  他还没有惊完龙二已经明白老八意思也举举酒杯帮腔:“是啊小弟这贤妻让你得着我们特地来敬你。”

  这几个人真不愧是兄弟一人明了所有人明了。三将军翘大拇指:“小弟啊妻贤夫有福啊你福气真不错。”

  如果说国公府大部分人对宝珠的到来现在是持感激态度。那龙四龙五新死亲娘恨宝珠和袁训还来不及。

  有人认为弟妹带来好事儿有人认为弟妹当初没来多好。

  龙四龙五笑眯眯:“小弟啊家有贤妻好有一宝。”

  龙六抚抚脸你去年打我我还记得呢。六将军挤出一脸的笑:“呵呵所以说这人要成才媳妇最重要弟妹和你成亲弟妹是慧眼慧眼哈哈”

  龙七说什么袁训也不想听了。对着面前这几张笑比哭还要难看的脸袁训忽然很想一酒壶摔他们脸上。

  媳妇是我娶的军功是我带你们的不认账就不认账怎么成了我娶了个好媳妇!

  还有比这更不讲理的话没有?

  老侯都看出来悄悄问国公:“他们兄弟关系有这么差?”

  “以前是希望以后能好些。”辅国公倒不瞒他。

  老侯看看对峙的八个人七兄弟加上袁训都高大英俊。他对袁训了解知道人才一个。又早认得辅国公儿子知道八虎名声并不虚传。

  但居然以前不好老侯摇了摇头对辅国公又道:“这是你教子无方吧?”辅国公还是不瞒他轻叹口气:“世事逼人呐。”

  “你省省吧你就是夫妻不和我也夫妻不和。”南安老侯指住鼻子本是想劝国公的旧事一上心头无端心上一酸把手垂下来后面的话不翼而飞叹道:“算了吧孩子们都长大成人就是。”

  辅国公对他一笑心想你夫妻不和却没有人窥视你的封爵府兵田地不是?但他也没有多说继续看儿子们拿外甥媳妇来恭喜外甥国公在心中暗骂真真七个混账感激他你们说不出口就恭喜有个好媳妇。

  再想外甥媳妇也当得起这个恭喜国公就不言语。他眸光略微的在老四老五面上扫过知道他们白天不见人影子去做什么但母子亲情能有也是亲情国公放过他们不理会这些混帐们劝酒对老侯举杯:“我们来喝。”

  耳边七言八语中袁训还是喝下去三杯恭喜媳妇酒。他办的许多事最后成恭喜宝珠。袁训是窝火的拿酒出气这就大醉。

  经由辅国公白天把家产分给他一份袁训就是此间主人之一。就是没有家产他今天也要客人走光才走。

  老侯陪着他两个人互相扶着也不用车也不用轿说散酒徒步往袁夫人宅子里去。

  两个宅子中间还真的是有门。本来就有一直紧闭。国公让人取钥匙打开孔青来接他们在后面跟着。

  走出国公府老侯在雪中对袁训瞪眼睛:“我说哎你醒醒”袁训乜斜着眼睛嘻嘻道:“舅祖父你说你有话别藏着”

  “你酒真的是到了八分”老侯这样说他自己脚一滑一屁股坐地上。袁训和孔青把他扶起来老侯酒意上涌一个劲儿往地上坐对袁训道:“你这混小子别人恭喜你有好媳妇你还当真要是恭喜应该恭喜你有个好媒人才对吧。”

  老侯在席面上才听说嚷道:“分了份儿家产不是没有我没有舅祖父你娶个别人你只能分到个母夜叉。”

  “那那我来说恭喜我有个好祖父”袁训身子一软也往雪地里一坐。孔青和老侯又来扶他让袁训一把握住嘻笑道:“坐下吧这里凉快”孔青推开他老侯却又坐雪地里了。

  大雪飞舞袁训和老侯酒多了不冷索性就坐到地上理论。

  “谁给你找的老婆?”老侯气呼呼。

  “您呐舅祖父祖父……。”袁训嘟囔。

  老侯气不打一处来:“那今天你们怎么没有一个对我说好的?你有个好媳妇你才中探花你才当将军。我今天都听明白了你的好媳妇把这家里的人全收伏一个遍儿这是谁的功劳?”

  “老了老了爱抢功了”袁训嘀咕着回他再用手扶脑袋:“晕舅父的酒就是好!”把大拇指翘翘。

  孔青拉得起老侯却拉不起袁训没有办法把这两个人丢在雪地里进去回话。

  老太太都睡下来也披衣起来。邵氏张氏跟上袁夫人床上睡着加寿就让她不要起来。她们过来时见宝珠同时也到。

  大家瞠目结舌那边雪地里老侯抓把雪在挥舞:“谁给你找的好媳妇?”

  袁训点头:“您是您”

  “这是怎么了”老太太抱怨:“明儿生病了不给你们吃的饿上三天看你们还坐雪地里?”老侯见到她眼睛放光不用人扶自己起来见老太太:“二妹谁给你找的好孙婿?”

  “我!”袁训在后面接话手点自己:“我自己好我比宝珠好。”宝珠扶上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们进去吧看你喝这么多。”

  “我比宝珠好”袁训对她嘿嘿。

  宝珠点头敷衍他:“你好着呢。”

  他们进去后老太太继续对老侯惊奇:“好孙婿?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是与你有什么关系?”老侯语塞:“这个人没良心”认认屋子往自己屋里去。

  老太太一语把他打醒自己就更纳闷对邵氏张氏道:“今天是论理的日子?”邵氏张氏忍住笑:“今天是宝珠得家产的日子。”

  老太太恍然大悟:“原来侯爷也犯红眼病呐。”她回身往屋里去学着老侯语气自问自答:“谁给我找的好孙婿?嘿我有个好孙女儿配他。真是的谁给我找的这话说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没道理。”

  把这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话带回来的人正在房中抱紧好媳妇。

  “宝珠”袁训嗓子有些沙哑也许是酒醉也许是动情。

  宝珠满面懊恼:“睡觉去可好不好?”

  “不我要抱紧我的好媳妇。”

  宝珠无奈求个答案:“这话是你说的?不像你探花的口吻?”

  “是我不告诉你。”袁训嘿嘿。

  宝珠嘟起嘴:“我总要知道我好在哪里?”

  “好在”袁训扬扬眉:“你把我的妾全撵了”

  宝珠咕一声笑娇滴滴:“人家本来要过年告诉你给你一个惊喜”袁训咧嘴:“我太惊喜了”

  宝珠嘀咕:“定是姐丈写信告诉你的姐丈怎么乱告状?”

  “姐丈说宝珠是个好媳妇。”袁训笑出一嘴白牙。他脑海里浮现出龙氏兄弟最后的话龙怀城喝到最后握住他的手袁训要甩开龙怀城再握住如是几回袁训瞪直眼睛让他握着龙怀城泪眼汪汪:“小弟你就是有个好媳妇啊你没有别的能耐你知道吗?你就这一个本事”【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