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家产九开
  冬天本就寒冷辅国公的话就更能冰冻死人。更有一种诡异感产生于国公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但凌姨娘却莫明其妙的回想起来就在此时和此刻她对辅国公的怒眸反而出来熟悉感。恍然中仅次于国公夫人进府最久的凌姨娘想起来威严才本是国公的本来性子。

  后来国公就不威严了吗?不是。

  他只是在家的时候更少就是在家又有六个姨娘凌姨娘见到他的时间更少。再中年以后姨娘处也很少去又加上他一直的助长和助长他的妾和孩子们都快忘记父亲还能威严。

  在今天就让他们震撼一把人人呆若木鸡都有不敢相信这个人是自己父亲的心思。冷风随即也嗖嗖刮上心头。

  打破她们寂静的是二姑娘龙素娟。

  “父亲你不能杀我母亲全是别人欺负我母亲”龙素娟不说话还好些她一开口就出来指住宫姨娘、沙姨娘、鲍姨娘、洪姨娘、姜姨娘。

  唯独没指国公夫人是国公夫人在府中太不得宠姨娘都能在她面前穿大红也算是欺凌到底凌姨娘母女眼中没有国公夫人也就对她没有恨意。

  一斤的份量是不会嫉妒一两的份量何况凌姨娘母女一直当国公夫人是一厘也不到的份量在这里反而独不指国公夫人。

  宫姨娘冷笑。

  沙姨娘蔑视。

  鲍姨娘装没听到。

  洪姨娘板起脸。

  姜姨娘漫不经心的一笑。

  “啪!”国公拍了桌子!

  他怒目自己的长女府中排行在二姑娘的龙素娟。从她一出生起就由她的娘和陈留郡王妃争排行。

  再过过她大了也在她的娘“教导”下和郡王妃争排行。

  争来争去不过是为陈留郡王府的亲事。

  这亲事本就是老夫人为自己外孙女儿安排的与陈留郡王府定亲事时有言在先:“如果我女儿生下是一男你们能等就等我女儿再生。不能等就解约自择亲事。”从没有过先生一男就把亲事往下推给别的姑娘们这话。

  陈留郡王当时已能拉弓习武郡王妃却还在娘肚子里没有出来。郡王府肯答应和项城郡王、定边郡王一样也是相中辅国公府的府兵。

  这是利益婚姻大家你情我愿。在贵族中最寻常的姻缘不会受到任何人笑话。

  所以龙二姑娘曾试图往陈留郡王面前去蹦哒在陈留郡王——当时还是世子——来送年节礼时二门上截住陈留郡王总想和他说句话表白一下自己才是他要定的人。

  陈留郡王自然不理她在府中早成笑话。

  辅国公也早耳闻一直不曾理会。见今天龙素娟又出来丢丑国公勃然大怒:“贱婢不知羞耻!我在说话哪有你出来的道理!”

  厅上人心都跟着一震只有龙二姑娘震过以后因从小由亲娘“助长”长大她也算是受到“助长”吧?

  助长她的骄傲助长她的不分黑白不知丢人唯独没助长的就是她的品德。这是凌姨娘自己也没有品德的原因。

  二姑娘一直“含恨抱屈”信凌姨娘的话认定亲事上是父亲偏心才有自己独身到今。又在弟弟龙怀文的身上怨父亲偏心一直不肯给长子应该的名份。

  比如立长这总没有错吧?

  还有一件事她也怨辅国公。她怨父亲数十年不进国公夫人的房虚摆着木头菩萨谁要理她?这一句是凌姨娘的话龙素娟恨父亲不把母亲扶正把自己这本该是“嫡女”的姑娘委屈至今。

  “本该是”这是二姑娘一直的想头。

  哪怕她的娘不是聘进府而是纳进府龙二姑娘从小受到凌姨娘的影响坚信不疑自己“应该是”。

  这就造成她头上没天脚底下没地。见父亲震怒二姑娘嘴唇哆嗦几下手指本来是抬着指证别人对她们母女不好现在打个横指住辅国公。

  谢氏看得清楚不由得冷笑心中解气。又庆幸昨儿晚上同她们撕破面皮这就有不拉她的理由只准备看笑话就行。

  “父亲你才是没有道理的人!昨天你不帮我和母亲出气今天又不向着母亲你不对你才不对!”龙素娟大叫大嚷。

  辅国公眼皮子跳几跳面沉如水轻描淡写地道:“人来掌嘴。”

  跟他的人中出来一个丫头对着二姑娘挽几挽袖子。斜次里出来一个人抱住龙素娟苦苦的大叫:“国公不要打她”是凌姨娘上前来护住女儿。

  到这会儿凌姨娘已认清她初进府的那位国公回来了凌姨娘是害怕上来泣泪交加地求道:“您不要打她这是长女这是长女啊!”

  可见日常的举止可以养气质。可见日常的语言也决定很多。这些话是凌姨娘平时一张嘴就说出来的这会儿她想说句中听的却把这句带出来。

  所以有句话叫居移气养移体十分的有道理。能从日常生活中就斯文友爱的人——助长别人的例外——她在关键时候也会说出动人心肠的话。

  而在日常生活中不注意自己言行以为毒舌、随便说、怎么难听怎么说的人到想用斯文的时候找出来也用得别扭。

  辅国公听到这样的话不怒反笑:“长女?”他抚须反问:“老太太在世时她面前养的才是长女哪里又跑出来个长女!”

  姨娘们听到这话个个趁心。长女现在陈留郡王府在这里的你算哪门子长女?

  凌姨娘没了指望泣道:“可素娟到底是您的女儿啊!”

  这本是求情的一句普通话但却让辅国公面上骤起狰狞。他是威严的他是冰冷的他是让人见到可怖的。

  他不带半分情面的眼睛在厅上除国公夫人、袁训宝珠外的人面上缓缓扫过好似冰水流得浸润般速度要把看的人心全冻住。

  让他看到的人全打个寒噤把眼睛垂下来。当然他们都有一种表情叫不明就里。不清楚父亲今天这是为什么?

  把这表情看在眼里辅国公沉声道:“我的孩子们不少都说我膝下有八虎十四凤。哼好藤上也结劣果子!昨夜北风吹掉多少梅花苞秋风起时又吹掉多少青果子!不长脸面的东西要来何用!”

  如果说姑娘们对这段话还不清楚的话留在家的七位公子全紫涨面庞同时涨红脸的还有他们的娘。

  这就有点儿明就里了。

  辅国公正眼也不看他们此时没功夫打量他们心情径直对凌姨娘母女道:“凌氏你有一子一女哪一个有出息!老大是你的孩子你以为那几点军功是他自己挣来的。”忽然恼火:“那全是老子脸面才有他一点儿薄功劳!”

  儿子们继续低头。

  “以后他好自为之便罢不然”辅国公在这里面无表情又出来他最爱说的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厅上的人心头皆是一惊辅国公夫人早在国公发火时就垂下头此时更是泪水涟涟一滴一滴的掉落在衣裙上。

  没有人看到会笑话她别人都和她差不多的心情。宝珠算是轻松些这里话说不到她可宝珠正在为舅父难过也顾不上去看别人。

  国公还没有发作完有点儿口渴的他用两指揭起茶碗盖徐徐抹着碗边浮沫徐徐而言:“你以为你凌家的官职也是自己挣?那也是看我面子你虽没有见识却不见得这一点儿上也糊涂吧?”

  “是。”凌姨娘这会子吓得不轻一敲打她就明白。不敲打她不是装糊涂就是真的想不起来。

  “你不在我家谁会送官职给你娘家!你为我生下一子一女我理当感谢与你可你把孩子们又教成什么模样!就说她”对龙素娟怒瞪辅国公恨恨地道:“这是什么德性?老大的年纪不嫁你以为还能想出美事不成!这样的女儿扼死也罢!”

  龙素娟惊天动地地叫起来:“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的女儿你不能……”叫得辅国公都恨不能掩不住耳朵眸子中狠厉一抹出现宝珠忙起身出列。

  此时除去宝珠劝别人皆都不敢劝。宝珠陪笑道:“舅父息怒到底二姑娘是您的孩子这就赶紧的寻上人家一年两年生下孩子这性子也自然转变。”

  龙素娟满腔怒火让父亲压住却转向宝珠发作。话说她本就是个看不清眉眼的人这就叫嚷得更厉害:“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来说我……”

  一道黑影沉沉地压向她是袁训站起身子他本个头儿高居高临下的瞪住龙素娟那身影气势压迫完全盖住龙二姑娘。

  二姑娘吓得“嘎”一声就此闭嘴。

  宝珠见袁训也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随时也要发作。心想上有舅父在轮不到表凶来火忙推袁训坐下。

  本可以忍下龙素娟她的娘就要不死即苟活宝珠还不想和二姑娘对嘴。可见袁训那脸沉得跟墨汁似的宝珠看着都害怕怕表凶要不客气宝珠急忙忙自己回了龙素娟。

  她带笑道:“我不怕你恼我不配说你?你真是说笑话!舅父才说我们是他的孩子就算只是个亲戚你老大的不嫁成天乱想心思我要是早在大同府早早地要来说你!”

  把龙素娟几乎快气晕过去宝珠又冲她眯眯地笑半点儿不生气的模样:“二姑娘寻个正经人家嫁了你就没这么大脾气日子好着呢比你当老姑娘好。”

  “呼!”龙素娟气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而袁训低下头窃窃地笑了一下。他想宝珠当了娘还是这样的顽皮以后加寿长大。可不能跟着学这顽皮。

  辅国公也忍俊不禁笑过再把脸一绷不耐烦的用手敲敲桌子对龙素娟道:“贱婢安生吧!你老大不小今年就寻亲事年前还有一月有余嫁妆现有嫁了吧!”

  想到凌姨娘一直留着她不肯嫁实属讹人之举。国公这又余怒未息道:“你的亲事就交给……”眼角微转先看到的是坐得最近的国公夫人辅国公又把眼神收起来在厅上转了转没找到一个人能办这事情。

  姨娘们是可以办可辅国公懒得给她们姨娘不是吗?这不是又越过正室的头去。他今天并不想与国公夫人和好但也没打算继续让家里没规矩。

  又看媳妇们也不放心。他再一口一个“贱婢”地叫着龙素娟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不指望给龙素娟找个有前程有才貌的只求人生得周正不缺物件儿有官职也行有营生也行生下孩子能过日子就行。

  以国公之尊对女儿失望到极点才能这样的女婿也接纳吧。

  看过一圈无人可以交托辅国公就喊宝珠:“这事情交给你你年前别的不理论先把她亲事定好能年前过门最好不过!”

  宝珠含笑起身却不扭捏的推托。她笑道:“舅父既交给我我不敢辞。不过还得舅母和大表嫂一起办这事儿三个人掌眼最后再请舅父看过这才稳妥。既不会把人看走了眼也不会由着二姑娘性子东不依西不从的。”

  宝珠代辅国公寻思一下也无法交给别人。

  国公可以交给稳当的下人可这事情总得有个女眷出面张罗不能让下人直接回国公大事小事烦到国公。

  他也可以交给姨娘们宝珠想还是算了吧。二姑娘是教养坏了的好似捏泥人儿走了样儿可她有个正经亲事也就能过出一家人。

  姨娘们第一不能再当家第二也怕她们把龙素娟黑了再黑或者把亲事拖了再拖。二姑娘再拖可就奔三十了。

  宝珠想我倒不会黑她也不会和她一般见识她就欣然接下。

  至于把国公夫人揪出来不是宝珠抬举国公夫人而是现放着偌大国公府央媒纳聘的由外甥媳妇出面别人看着不成模样。

  又有谢氏是二姑娘亲弟妹她出面合适不说也不怕龙大公子回来要说不好。

  辅国公为什么不交给谢氏她们昨天不是刚撕破脸。

  宝珠想的这般周到辅国公也能明白。沉着脸的他又笑上一下随意地把国公夫人和谢氏吩咐起来:“外甥媳妇说得有道理交给她一个人她年纪小又管着姑奶奶的家得抽空办这事你们帮帮她。”

  国公夫人喜出望外但强压下去和谢氏离座说是接下这个差事。国公夫人更感激宝珠不说谢氏也持感激心思。

  谢氏想二姑娘肯出嫁真是谢天谢地给她添箱自己也肯。让谢氏独自一个人给龙素娟办谢氏一定是不乐意的。有宝珠在前谢氏倒肯同行。

  姨娘们见到宝珠肯揽这事又说得在情在理又对宝珠刮目相看多出一层认识来。在别人都对宝珠放心时独二姑娘眼前一黑心想落到她手里可就掉到黑煤洞里从此这就出不来。

  她气得眼白翻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辅国公再望向凌姨娘直接道:“愿死还是?”

  凌姨娘面如死灰颤抖着嘴唇发抖:“我我还有儿子我要活着。”辅国公抬抬手:“带她出去废去双腿!”

  “不!”凌姨娘真正的听到时才是真正的万念俱灰爆发出一声惨叫:“不我不要我有儿子我……。”

  让人拖出去。

  “母亲母亲!”龙素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是追出去的。

  厅上安静下来辅国公轻呼一口气像是解决一个大麻烦。随即他眸子如刀定定的打在鲍姨娘面上。

  鲍姨娘身子一软吓得不用问也就出声:“我没什么啊。”

  “你出府都见的谁?”辅国公对她显然更没有耐性。鲍姨娘面上骤然没了血色没等辅国公再问出第二声就惊慌失措的尖叫:“没见人我就是自己出去”

  “父亲!”龙四龙五跪下来也有些瑟缩:“母亲对父亲从无二心儿子们可以担保。”

  辅国公劈面就是一口唾沫:“呸!”差点儿就要骂谁是你母亲!再想国公夫人辅国公就懒得说。

  他骂的是:“送你们回来读书白读圣贤书!”长身一耸辅国公站起大步走过去。儿子们坐在一处龙四龙五跪下来就离鲍姨娘很远。

  等他们察觉时已经来不及救。姨娘们坐在一处辅国公走到鲍姨娘面前一抬手握住她脖子似乎要把她拉站起模样但鲍姨娘嗓子眼里格格有声龙四龙五大惊来救:“父亲饶了母亲!”

  辅国公一挥手鲍姨娘如个抛物线似的飞出客厅摔到雪地里看她落地软软已经气绝。

  “母亲”龙四龙五飞奔出厅在雪地里扶起鲍姨娘放声大哭。客厅上国公夫人吓得腿间一热已经溺了。

  宫姨娘滑坐在地上沙姨娘张大嘴合不上去洪姨娘姜姨娘全衣袖瑟瑟时辅国公大步回座大马金刀坐下喝一声:“痛快!”

  再对厅外哭的龙四龙五大喝:“给我进来!”

  把龙四龙五叫进厅后辅国公嗓音更是怒声先骂龙四和龙五:“哭什么哭!那不是你正经的娘也不许入家庙一把火烧了把灰撒了!”

  辅国公怒气不能遏制时才算说出姨娘就是姨娘的话。龙怀城此时也顾不上得意他也让父亲吓得有些失神。

  “扑通!”龙四龙五跪下来继续大哭。

  “不许哭!我哪有这样蠢的儿子你们在家里也看不住一个妇人!她几次三番去会外人客栈里一呆就是半天做什么去的!这样的人我还留着给你们当娘你们肯要!”辅国公眼睛再次横扫在姨娘面上宫姨娘哆嗦沙姨娘也哆嗦。

  辅国公狞笑:“我不说你们就当我看不见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全不是好东西生下孩子往歪里教自己也往歪里长。凌氏我留她一条命是她还守贞德。别的人我今天先不理论只有一句话先说在前头要滚蛋的我这就不要了!哪里寻不出个人来?要留下的什么叫安生自己清楚别等我再说!”

  他每一回都是这样的说话法谁还敢等他再说这样的一回。

  国公坐下来面色铁青时厅上终于多出来别的声音。公子们让吓怔姨娘们让吓傻。姑娘们则让吓呆这一会儿反应过来“哇!”有人头一个哭出来第二个第三个跟着响应厅上哭声成片的出来。

  宝珠在袁训拍抚下也面色苍白。

  随后拖凌姨娘出去的人来回话龙二姑娘又跟着回来哭让辅国公撵回房。龙四龙五求情要把母亲土葬古代土葬认为死人才得安宁火葬全是无家无主无人认领的是件丢人事情。辅国公不许而且道:“你们不服滚出这家门我当没有两个儿子!”

  话到如此地步龙四龙五也没有办法含悲看着人把鲍姨娘尸首抬走按国公吩咐送往化人场这就烧成灰。

  辅国公不发作则已一发作不是一鸣惊人而是吓死人。宝珠早在舅父行凶时就缩到袁训手上。顾不得丢脸面先不受惊吓为先。

  因为在袁训手上宝珠害怕少得多还有余力去疑惑。舅父是明白人怎么几十年里他不发作一直忍到今天?

  本能的宝珠看向袁训。连升三级的探花郎莫非是你撑足舅父底气?此时还在这里宝珠不便询问就先闷在心底。

  就在人人以为今天可以结束时平静下来的辅国公又再次开口。这又恢复他平平缓缓的语气:“都不要哭了听我还有话说。”

  ……。

  国公集齐全家人发难府里不受影响各司其职不曾慌乱。

  帐房里还不知道里面的事情大雪天气冷几个管事的暖炕坐着泡着热茶在当差。各人手中都有纸笔账本老八龙怀城最信任的管事钱三:“扑哧”把自己和别人都打断。

  “老钱你笑什么?”就有人问道:“昨天夜里敲开寡妇门不成?”

  钱三笔尖指向手中账本:“我正盘点家里的玉器皿想到外面新传的新闻这就笑出来不知列位你们可听到没有?”

  “街上新闻多你听到的是哪一个?”

  “我正写玉想到的是和玉有关的。”钱三也想休息休息放下笔捧上茶碗神秘地道:“各位最近可曾听到万大同的新闻?”

  就有人叹气:“又是他!这人好运气作什么赚什么。听说最近买了个秃山头硬是让他挖出玉矿洞。”

  钱三点头:“就是这个消息列位这人的运气到了要多背就有多背要多走运呢又有多走运。姓万的前一阵子还让我们姑奶奶郡王府上张告示捉拿这转过脸儿就要发财我适才想到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你们想想看是也不是?”

  “姑奶奶府上看不上他吧?”

  说到这里还有人问:“谁是万大同?”别的人呵呵一起笑钱三笑道:“说起来这个人是在认得他的人中间大大的有名。但说起来不认得的人呢现在也还不少。这个人啊”

  在这里语声听住钱三瞪直眼睛看着外面走过的人。

  一共两个人一个人是侍候国公的人另一个是中年男人着件黑色老棉袍子本来个头儿就还行脸上也稳重。让老棉袍子一衬都知道老棉袍子又鼓又肿再单薄的人也能衬得稳稳当当又是黑色的这男人就像块山石似的稳稳当当。

  钱三的表情有点怪有两个人跟着看出去。这两个人偏偏不认得黑衣男人的闲话猜测道:“这是谁?不是官也不是家里人是国公要见他?”

  “万大同!”钱三吐出这三个字。来的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挖出玉矿的独行掌柜万大同。

  别人没听懂还以为钱三接着刚才的新闻在说话就转回刚才新闻上去:“姓万的算发财不过在我们这地方有财发还得有命拿才行。”

  钱三的脸“唰”白了。

  龙八公子猜测万大同与父亲有关这心思他闷在心里。钱三是此时受到启发也想通一件事在山西这地方也好在别的地方也好都是发横财得有命拿才行。

  姓万的独行这么些年他一个人吃得下去还不闹肚子?钱三的心“通!”摔成好几片。他刚才是疑惑万大同为什么进府来现在是惊惑姓万的真的是……。与国公有关?

  他心痒痒的很想跟后面去看看。可手边儿有事他又走不开一个人心思转了又转那脸跟着白了又青青了又灰。

  府中八公子各为自己都有捞家里钱的事情。钱三帮龙怀城做过好几回勾当拿家里钱买八公子的东西高价的付银子这些事情有个中介经济就做得隐密不会让家里人知道。

  可瞒内容易瞒外面难万大同如果是国公的人或者和国公来往那钱三要担心自己脑袋哪天掉下来。

  姓万的是老经济有些事是瞒不住他的。

  公子总是国公的儿子不是要紧大事国公都会放过。钱三想我算什么呢?不值钱小命一条。他心神不定手中茶碗对着嘴上就凑一口热茶全烫在嘴上“哇呀!”叫出一声反把别人吓上一跳。

  钱三忙找凉水漱口见国公的人又过来一个站在门边儿上道:“国公说吩咐弄的账目弄好让送去厅上。”

  管事们答应着其中钱三是心怀鬼胎大家各捧账本往厅上来见国公。

  厅上已经哭的人不再哭受惊呼的人呢却更受惊吓这是缘与万大同正进来。

  龙怀城面无血色眸子闭上一闭。在他心头盘旋一年之久的想法尘埃落地万大同果然是父亲的人。

  余下的公子们中也有几个听说过万大同甚至还有是和万大同做过生意拿家里的东西卖给他或托他经济的这下子全白了脸。

  宝珠则摇晃袁训的手悄悄对他诉苦:“就是他把我和红花欺负的好。”袁训早听宝珠说过买田地的事安慰宝珠道:“等下我骂他给你出气”又道:“孔管家现在是我的人他怎么敢和他打了又打?”

  宝珠得到安慰扭扭面庞放下这事。

  “见过国公”

  第二句话万大同就对宝珠欠身子:“见过奶奶。”宝珠还没有回话万大同对辅国公先告上状:“就是奶奶她把我欺负的苦府中八公子出售的那块田地现在奶奶手中。”

  “腾!”龙怀城一跳起来。他要是再能坐得住他就真的是个傻子。

  头一个他跳起来第二个是和他一起筹粮草的龙六龙六明白得稍晚但一样即明白即跳起来。

  去年回来筹粮草的是三兄弟龙六对龙二道:“二哥我对你说过……”

  “腾!”

  龙二也坐不住了也一跃而起。

  别人没经手筹粮草别人是去年让他们兄弟三个逼着出钱的人就不解的看兄弟三人这吃错什么药?一个比一个动静大。

  兄弟三人龙二龙六和龙八则虎视眈眈在万大同和宝珠面上瞄来瞄去。

  先是姓万的你他娘的黑心压我们家粮价去年谁不知道你和洪氏一唱一和把老八欺负到哭。

  再来……弟妹你说不借钱不借钱的姓万的却在这里指认你去年其实没闲着你做了什么?

  宝珠抛一个无辜的脸儿给他们再对万大同摆摆脸色。

  今年虽把万大同收拾过来当管事的可提到去年的事还是宝珠和红花的小小恨事。万大同对辅国公告状宝珠黑了脸儿对袁训正式告状:“就是他去年欺负人!”

  “奶奶是你欺负我吧?”万大同叉起腰。

  宝珠恼火地站起来:“分明是你欺负我!”

  宝珠还没有落音红花是在外面等候的在厅外面接上话:“全是你欺负人你倒还有理!”万大同扬眉冷笑:“红花姑娘洪奶奶你不说话不成席面!”

  一句洪奶奶出口龙怀城嗓子眼里格格有声惊恐万状的瞅瞅红花往后就退。他后面就是椅子用力过大把椅子顶出去几步扑通跌坐椅上。

  八公子后来为找洪奶奶把大同府地皮几乎揭遍一个人毛也没找到。却原来就是她是弟妹身边的贴身丫头!

  龙怀城唯有再瞪宝珠只有瞪住宝珠去年你不借我们钱你这又是哪一出!耍我好玩吗?

  这六个人分成两大拨龙二龙六龙八瞪住宝珠和万大同。宝珠红花和万大同分成又两拨主仆瞪住一个人。

  万大同算一个人对上五个人毫不示弱一步不让。他不好对宝珠多说红花出来正好成他话题:“洪奶奶小丫头家家的装神见鬼的险些把我骗到河里去!”

  “你几时沉河记得找我帮忙。”红花才不让他。

  “我沉河也拖上你。”

  “哎……”红花给他个大鬼脸。

  厅上才缓和不少的气氛让这六个人又弄成紧张万分。好在这就有笑声出来。“哈哈哈哈……都不要闹了这是一家人几时闹到大水冲了龙王庙。”辅国公开怀大笑。

  他由万大同信中早详细知道炫富的那一幕但今天再听到国公还是笑出声来。他先欣赏红花:“你就那洪氏?”

  红花从厅外进来蹲身红着脸道:“回舅老爷洪氏是我。不过”红花对万大同一噘嘴儿一瞪眼:“坏蛋是他!”

  “你不跟我抢我早就得手!”万大同没好气。

  “你不同我争我少花多少力气!”红花白眼儿一个接一个一气抛出来三个也算相当重视万掌柜的浪费的不少。

  龙氏三兄弟气白了再红上一层最后又气得发白。把我们兄弟耍得团团转你们还敢说出来?

  宝珠早就扯住袁训不依:“你说你教训他”袁训刚才说的不过是让宝珠出气的话他轻笑着哄宝珠:“你乖你不要闹管事们吵你也跟在里面吵你是加寿吗?你是加寿这般吵闹倒不让人笑话。”

  “哈哈哈哈”辅国公再次用笑声分开红花和万大同抚须笑道:“不要吵都有功劳再吵就没功。”

  红花立即眉眼儿带笑垂头老实模样。

  这次是万大同翻白眼变的还真快。

  龙二龙六满嘴苦水不能控制的喃喃重复父亲的话:“他们还有功劳?”龙八听到深深的叹气:“这姓万的是父亲的人。”

  龙二龙六刚才就明了但窗户纸的捅破却是龙怀城的这句话上。他们也吓得往后就退和龙怀城一样退到椅子上把椅子撵出去好几步再摔坐椅中。

  “父亲?”龙二龙六苦水满腹的出来。

  辅国公瞪瞪眼:“栽我手里算你们不冤枉!”袖子里取出一堆纸张往红木雕花鸟桌围的桌子上一摔辅国公冷笑道:“我有八个好儿子却没有一个真的能为父分忧!这是旧年里你们卖的田产是外甥媳妇自作主张动用你姑母的嫁妆为我才留下来。”

  龙氏兄弟的苦水马上转为苦笑互相看看都尴尬不已。

  “红花丫头不要再恼怒了你是有功之人。”辅国公带笑夸奖红花没忘记又把儿子们损上:“比我的儿子都强。”

  儿子们五味杂陈龙二龙六龙八三兄弟是苦水从头又到脚打他们兄弟生出来直到今天头一回觉得“苦”是什么滋味儿。

  以前认为的相中个古董一时钱不够不能到手以前遇到的好刀剑落入别人手中还有别的兄弟姐妹们又在父亲面前要走什么东西和现在心里的滋味相比都不叫苦。

  只有这一刻那很想为父亲尽心尽力结果落得让父亲耍弄最后还不如亲戚家的一个小丫头这才真的叫苦。

  除去他们仨儿余下的还有龙三在这里龙三早就蒙了;还有龙四龙五在这里新丧母亲悲痛中难免有怨怨还没有起来就让辅国公的一通话也打蒙。

  最后一个龙七在兄弟中是个胆小的人素来不敢和兄弟们相争只依附他们。龙七连兄弟们都怕何况是父亲。

  龙七傻住眼呆上半天脊骨上压力渐重往地上一跪觉得这样才舒服些口称道:“父亲息怒全是当儿子的不是。”

  他这话一出来带动姨娘们坐不住。姨娘们的心思由发作凌姨娘骤然处死鲍姨娘心头就差这最后一根稻草。

  龙七往地上这么一倒这么一说姨娘们再也坐不稳下饺子似的全跪下来。随后是姑娘们媳妇们国公夫人。

  宝珠瞄瞄袁训那意思我们要不要陪跪?袁训是最讨厌这些人他喜欢舅父和舅父所在的家却不喜欢这个家的别人就坐着不动还对宝珠使个眼色。

  我们凭什么陪他们?

  除去小夫妻还坐着以外厅上按辅国公吩咐接踵而来的管事们有库房上的有帐房上的等等管事们他们是站着的。还有站着的人是龙氏兄弟们。

  他们心中是不服的特别是去年为辅国公回来筹划粮草逼迫全家出钱的龙二、龙六和龙八他们微红着眼眸身子微微颤抖都压抑住心中难过。

  由父亲划上的伤痕必然是最深的那条。

  辅国公面冷如霜噙的不是冷笑而似风刀雪剑。他双目狠戾满满对着地上一字一句地道:“家里就这么些东西你也要他也要!要的时候没想到公中就不足够!白长一双眼睛还有脸明争暗斗!公中没水你们争这枯河我都好笑!本以为散光了你们中能出来几个自己有志气自己能撑起的!现在自己照镜子去你们哪一个比得上阿训!”

  龙怀城这才重染上羞愧之色刚才让红花出现让父亲自己证实万大同是他所为的恼怒缓缓的不知去向。

  而随即龙三先跪下来一言不发垂头丧气。

  “不要脸的东西!阿训他就是空身子他前程似锦大概都有数了吧!还有哪一个敢站出来敢夸口你前程似锦的!耍老子的老子就耍你们!”辅国公咆哮起来。

  这下子好了最后几个也跪下厅外的管事们也跪下来。袁训是心不甘情不愿到这个时候才和宝珠跪下来。

  舅父在发怒跪上一跪让他息怒不过就是这个意思反正不是陪跪的。红花万大同也早跪下来。

  耍老子的老子就耍你们。这几个字没有一个污脏难听没有山石般的重压也没有江水滔滔的洪流却似万年不能挪动的重担把龙氏兄弟们一起压得抬不起头。

  “啪!”辅国公又拍桌子怒道:“我有难的时候谁出力谁混帐不用我再说吧!我指着人帮忙的时候谁会一直留在我身边也不用我再说吧!”

  “啪!”国公这一会儿不拍桌子就难过心头数十年怒气全在此刻涌出争先恐后的像少出去一星半点国公能憋死。心头出得慢他就全靠拍桌子来帮助泄愤。

  “啪!家产从现在开始再不分给你们!”

  “啪!姑娘们嫁妆一色一样不许再添要添是有道理的全都添上。出门陪几个人管你外家有多少钱不许从我门里出去你们私下交接!”

  “啪!哪个是劣果子自己接下来的我不再管凭你死活都大了自己担!”

  “……。从现在开始家产收息除府中动用以外分为九份。我有八个亲生子我不偏不倚。我有一个外甥我也不偏不倚。你们九个人一个房头以后只拿一份我渐老不指望存下私房死了分给你们。就从今天开始你们各领一份前程功名各自去挣!”

  辅国公收起手估计也拍得发红。抚住他一直引以为傲的长须怒气渐消淡淡地道:“这爵位等我不在以后由皇上分派吧。”

  余音袅袅和着他最后的语声似在厅上盘旋不绝。

  暴烈的语声大雨倾盆似的语声山雷震动的语声……。是当着所有管事们全家的人面而说出。不用再肯定也就是从此不会更改也是辅国公想过又想深思熟虑而出。

  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宝珠疑惑更深儿子们也生出疑惑。父亲有这样耍动家里人团团转的手段为什么不早说不早整治家里而是在今年说出。

  不少眼光偷偷地打量袁训。他们固然是想不到原因但宝珠也没想到。宝珠对有些事情还不了解宝珠就忘记一件事辅国公在去年进京进京后他遇到什么事?中宫太子皆是他的亲戚。

  袁训又回来到他身边是他极大的一个安慰也是他极大的一个助力。他敢和儿子们发难已经老子和你们谁也不怕谁。

  不担心你们全滚蛋。

  他的儿子们后面可全是郡王。当父亲的也算手急眼快经由老国公夫人出面有陈留郡王在身边如今又有袁训这圣眷高中宫的命根子在国公发难可谓是时机成熟正是时候。

  也可怜他隐忍到现在也不容易。

  要知道郡王们可全姓萧是皇家一脉。

  十大重镇十位包括倒台的钱国公他们全是外姓人。他们享受的是萧家的土地享受的是朝廷的世袭他们还不姓萧一代又一代的下去这凭什么呢?你们又不是皇族血脉。

  这些话当儿子们的现在想不通。以为长辈恩泽能泽被子子孙孙。当父亲的也懒得说开全是只可意会不可言谈的话懂的人不用说说出来也不懂只怕还不服气。

  不说也罢。

  国公说到做到当下让众人起来让管事们进来把他吩咐整理的总帐全丢下来。手按住账本看住宝珠和八个媳妇:“以后家里的事情由你们揽总儿遇事多商议再有只想到自己不想到别人的你们就分成八份!再出来一个这样的人你们就分成七份。分到最后只有一份纯属自找!”

  “是。”媳妇和宝珠拜领。

  这也是国公考虑很久的一直不得要领。他早发难几年把家交给谁合适?他不想再助长姨娘们也不想让国公夫人名符其实养她许多年也给她一个儿子这还不足够吧?在国公看来她膝下有养府中有她的衣食已经足够。

  推想以前没有夫妻失和这件事情就不会有后来的许多姨娘存在。辅国公深恨国公夫人也不无道理。

  这就很好宝珠深明大义既不自私也能为别人着想。她和万大同争田契争得不惜把他掳走逼迫这一片心思完全是为舅父不是为自己。

  可见为别人着想所以佛道儒洋诸教派都奉为上上之道。但总遇到为别人着想那人反而黑心黑肺冷眼旁观不值得的人离开也罢。

  总有同路之人。

  上上之道从古到今经历春秋无数经历几度烽火走过无数自私的不知感激的人流大潮这大道从没有改变过。

  不因为君王蛮横而改过也不曾为某一人的行错做错而改变。

  为别人着想也是宝珠今天得到一份儿家产这个家里大多的人并不难过的原因。

  宝珠还有谦辞之意是辅国公对她微笑:“这田契你母亲对我说明多半儿是她的嫁妆小份儿是你的私房。我不还你了也是我抚养你丈夫一场有点儿回报还真不错。你呢也接受我的一点儿心意家产九开你们只得一份吧。”

  就是有人心中不舒服听到这话也干眼睛无话可说这田契里面还有宝珠的私房呢人家可是先填在里面而后又把田契双手送回。

  客厅上重新归座后出来一点儿皆大欢喜气向。

  除府中动用以外这个家里所有人的使用都包括在内。日常饮食头油里衣都算日常使用。

  姑娘们嫁妆又有定例从此按例而添无须再担心五姑娘多讨一件六姑娘就跟着着急。

  余下的家产概不分派收息却归九人。公子们不用再为争东西乱想心思人人不少每人平均。

  至于袁训分走一份公子们从小到大用“小弟”称呼他就是袁训没有现在的荣耀也都心中早有这意识存在。

  姨娘们搂钱为什么起先是怕别人比自己多就想比别人多。后来是为儿子为女儿。

  姑娘们搂钱为什么怕别人比自己多。

  公子们搂钱为什么怕别人比自己多。

  现在你不多我不多余下的再想也没有以后还想什么呢?

  管事的这就离开能当管事的人钱财上头脑总清楚些。暗想国公这主意他自己也不留私房都点头称是。

  辅国公接下来又重赏红花重赏万大同这就要散开众人又出来一件小小插曲让家里人对宝珠又一回刮目相看。

  有人来回话:“衙门里赵大人带着几个囚犯来见老爷。”辅国公奇怪:“我没请他?不素之客又带着囚犯他来做什么呢?”

  宝珠盈盈起身陪笑道:“舅父容禀这是去年大表兄的侍候人凌三和他的小子们半夜里去为难我让家人们拿下。本该就还大表兄但虑到大表兄管教不力又虑到这些人狼子野心不顾亲戚不顾大表兄要落下得罪亲戚的名声就没还他看押在狱中。又不敢自己发落如今舅父回来请舅父发落才是。”

  龙氏兄弟迅速把眼睛一抬他们在去年出来这事情后找不到凌三等人也曾想过宝珠投状子衙门里看押。

  但以公子们本地长大的手段竟然没找到凌三等人的一点消息。

  在辅国公说好以后赵大人押着凌三等人进来龙怀城气不打一处来。他去年和姓赵的吃饭就托的他帮忙寻找。

  难怪没消息全在这位心里他不说自然就没消息。

  再看别人也对赵大人恼火。公子们对本地衙门诸人熟悉也皆是托的赵大人。赵大人说:“呵呵没见到没见到一定没在本城狱里。”让公子们最后认定是早送往太原估计早死了寻不回来。

  辅国公如何和赵大人寒暄公子们都没听到。他们一会儿瞄瞄赵大人一会儿瞄瞄宝珠。这姓赵的几时成了弟妹的狗奴才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直到赵大人和国公见礼完毕走向袁训满面春风:“袁大人咱们又见面了。”他依官场礼节撩袍就要行大礼。

  袁训一把握住他笑道:“京中一别已经数年相见欢喜不必拘泥。”

  赵大人见这样说亲昵的在袁训肩头捶上一拳:“还记得我说过的话我走那天你代殿下来送我我说弟必非池中物他年相见要在青云之上。现在呵呵京里的消息你听到没有你又要升官了。”

  龙氏兄弟无语这小弟走的什么运果然又要升。

  这在袁训是意料当中但辅国公很想打听打断两个人的寒暄:“我们才回来军功也才报上去你这是哪里来的消息?只怕不真。”

  “国公您忘记石头城大捷早在王爷军功折子上去以前京中就收到消息。”

  辅国公道:“这倒也是。”他们从大捷到回来修整近两到三个月京中足可以收到消息再回来消息。

  但他沉吟:“可王爷请功折子?”

  “您又忘记这里面有小王爷一份功劳梁山王爷自然请功得早。”赵大人笑道:“这是他的亲儿子又不是后的。”

  辅国公也笑了颔首道:“说得是。”

  “八月里金殿上为军功就争论好几回。争的最凶的就是我这位兄弟小袁将军。”赵大人再看袁训好笑:“为你兵部吏部户部礼部见天儿吵就差把工部和刑部也扯进来。”

  袁训自己也好笑:“不知道哪些混蛋反对等我回京去再和他们算账。”

  “兵部是现管吵架有理。户部管钱想来是赏赐上他们有意见。礼部总管天下诸礼军礼也在内他们吵也有道理。这关吏部什么事情他们主管天下文官管么管到老夫头上来管不到将军头上。”辅国公为外甥鸣不平。

  袁训但笑不语他还是吏部的官儿。

  赵大人在这里怔上一下袁训的薪俸由他按月送给宝珠这里面有太子府上和监查御史两份儿钱宝珠不懂他却明白。

  怔上以后赵大人就笑了有个解释出来:“这不是素来如此兵部要的赏赐多文官们他们能不跟着吵吗?看着眼红不是。”

  这解释真不错也是历来的弊病。辅国公释然:“确是如此也一直如此。”接下来关切地问:“可有结果出来?”

  “吵呗说是袁兄弟年青高官上一回已经叫不适合再给官更不合适就议说赏赐上加重这就把户部扯进来户部见天儿哭穷。兵部侍郎沈大人说那不行给个爵封吧礼部又扯进来说他查得清楚骂沈大人假公济私沈大人家公子现在袁将军帐下说沈大人实是为自己儿子提出袁将军往上升对小沈将军自然有好处”

  辅国公骂道:“这群龌龊官儿有能耐打仗自己来。”

  “吵上好几天最后说荫及子嗣。偏生一打听袁兄弟又是个女儿。”赵大人放声大笑:“这就接着再从头开始吵。”

  “噗!”辅国公也喷出笑声袁训更是笑得肩头抖动半晌正色道:“这是欺负我不在京里我要是在京里”

  赵大人说得性起又有显示他虽然不在京里却消息灵通的炫耀在大笑轻捶袁训:“你在京里又能怎么样?忘记吏部让你摘走多少官员印信尚书大人恼恨你不是一天差点弹劾你后来一打听你当时还不是官他就差把太子门槛踩平去告你状别说你已经忘记这事。”

  辅国公一听这是事出有因早把人家得罪在前面。耸眉问袁训:“你在太子门下当差摘过多少官印?”

  袁训慢吞吞:“有一回就五十七个加起来这几年总有一百来个吧。”

  “难怪人家恨你。”辅国公又是得意又是埋怨:“得饶人处且饶人”埋怨过又立即为外甥找个理由出来:“年青不懂事你气死我了。”

  “我中探花后去领御史官印吃他好长时间冷板凳让我等足了才见我。”袁训诉下苦:“他不算是报复过了?”

  这里谈话实在热闹龙氏兄弟又眼热不痛快想攀谈等一起上来。龙二将军怀武想到一件事嚷道:“小弟你当时在太子府上当差?”

  “是啊。”袁训回答。

  龙二也想起来和龙二一样不客气地问:“那你摘别人官印以前有没有知会过吏部?”袁训嗤笑一声:“知会他作什么?摘完了又不是不告诉他。”还得他除名这一步要吏部来完成。

  兄弟们一起对袁训白眼:“难怪!”

  你不把掌柜的当掌柜的拿管天下文官的机构不当回事儿人家不恨你像是有点儿傻。

  面对舅父的满面责怪龙氏兄弟的一起白眼袁训捏拳头:“他有侄子在这里呢也回京成亲去了等他回来看我收拾他。”

  这下子宝珠也要冲他白眼悄悄地道:“你就省省吧少让人担心不好吗?”【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