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六章 各家长辈们都援手
  “孙子你好好听祖父说。”梁山老王面对他的宝贝孙子满面都是慈爱。耐心也十足精神头也壮实:“你想要兔子走左边你要怎么办?”

  萧战笑嘻嘻:“给它吃青草。”

  “那你要狼听话你要怎么办?”

  萧战有些明白从祖父的怀里跳出来:“我最知道给狼吃肉。”他手舞足蹈的比划:“要狼往哪里去就要在哪里放堆肉。”

  梁山老王喜欢的眼睛几乎看不见:“对喽不过啊你还得办件事儿在往肉的去的那条路上留些血狼闻到血腥味道他才肯去。”

  萧战是想说好来着但脑瓜子转得太快反而大叫一声:“祖父不对柳云若他怎么是狼呢?他最多就是只兔子。啊也不对兔子是我二舅哥。”

  小王爷开始乐了小靴子一点地面:“他是一只小蚂蚁。”

  梁山王府的狂横霸道无时不体现出来对于萧战的这种比喻老王妃笑了笑没有阻止。老王则是乐呵呵反而是助长萧战这样想的一句话:“那你手里得给他点儿残渣点心汤水你一点儿不给这不他就不听你的了。”

  这话要是让柳至听到全柳家可以抓狂从此把梁山王府看成眼中钉肉中刺不是柳家跋扈是你梁山老王先瞧不起人。

  但听到的是萧战萧战的闷闷一扫而空。是个聪明孩子这就面对先生们开始自责。

  自责这话换成皇帝要说罪已。换成别人要说几个对不住您多多见谅不是。

  到小王爷嘴里就出来成这样。想通了黑脸儿挤出来笑:“原来先生们让我后退有这样的一个道理要我知道。你们当时怎么不明说呢?是了当时柳家蚂蚁在明说这话要让他们学去了道理他可太占便宜了。这事儿你们办得不错。”

  放在涎皮赖脸无理要占十分的小王爷身上先生们都明白这是他的自责。

  先生们松一口气齐齐欠欠身子把萧战吹捧一番:“小王爷您集老王爷和王爷的期盼在身上不是那街上斗鸡训狗的孩子天大的事情放在您面前不消一时半刻自能明白。我等怎么敢抢在前面解释呢?”

  萧战让奉承的很美所以别看小王爷生得不好从小是让吹捧长大的他自我感觉一流的不错。

  老王爷满意于先生的话对着他们不住笑着点头。挑四个人给战哥儿可是费老王和梁山王不少精力只听他们说的话就是绝顶的人才。

  随意的一句就带出来您小王爷是整个王府的希望不能当街上撵鸡打狗的孩子句句带着警醒敲打萧战不可以再孩子气。

  敲打的多了效果也就出来。

  这就大家满意老王给孙子又上一课萧战领悟到自己扣别人的功劳太多扣的他们不服气。这蚂蚁红了眼小牙也咬人。先生们履行他们的职责。

  萧战留在家里吃饭然后回岳父家里去。先找的不是加福而是跑到学里把睡午觉的执瑜执璞叫出来堆着笑:“哈你们俩个当家我最喜欢不过。”

  他午饭回自己家里去吃执瑜执璞已经知道。兄弟俩个私下里嘀咕说战哥儿不让人让人都是诡计他一定是不服气回家里搬祖父这个大救兵。

  没想到一觉睡起来萧战来个大变样子。执瑜用不认识似的眼神把萧战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执璞诡异的把萧战从左看到右再从右看到左。

  一个看得萧战面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另一个把萧战深紫色团花瑞兽衣裳上的团花都快数了一遍萧战恼了:“你们不相信吗?”

  火一冒出来脑海里顿时出来几个字那是祖父说的“以德服人”你不能见天儿和人横是不是?旁边还有祖父的白胡子笑脸做衬托萧战又堆上笑:“哈咱们是兄弟咱们是一家人你们很好很好。”

  执瑜实在看不出来萧战的用意又让他的笑激出一身鸡皮疙瘩慢吞吞道:“你有话就直说吧夜巡以我们为首这事儿又不是我和二弟谋划的你有气去柳家找云若。”

  小王爷今天以德服人这头一出子捧场效果不好。弄得他笑容干巴巴的接话:“我不气真的我说这事儿办得好!”

  执璞直接伸出手在萧战额头上探一探自言自语地道:“不像生病了啊?”

  “你才病了呢!”萧战原形毕露的凶他一句脑海里又一次出现“以德服人”小王爷又挤出笑容:“你们去对岳父说说吧如今我不当家是你们当家我喜欢的紧。”

  执瑜执璞的耐性让他磨光瞪一瞪眼:“上午你走过我们对爹爹说过了。”

  一转身子:“还能再睡一会儿别再搅和我们睡觉。”

  “哎说过还可以再说一次不是吗?而且我喜欢我愿意我说好你们还没有说呢。”萧战追在后面纠缠个没完最后让执瑜执璞撵走。

  小王爷就来见加福加福午睡刚起来正坐着打哈欠见到萧战进来加福笑靥如花福二爷今非昔比自己跳下床和萧战走到一起乖巧可爱的加福先出来:“祖父好不好祖母好不好?婆婆好不好?有没有代我问好。说我昨天去看过他们明天还去看呢。”

  袁训装着和老王生气也有一部分是真的又和老王比划上不让接加福却不禁止她出门。

  逛街依然是萧战和加福上过学后的爱好只是最近总夜巡逛的就比较少。

  加福隔上一天就去梁山王府看看长辈们她本来就是个好孩子婆家的人又都疼她在加福心里从来不是外人。

  知道萧战生气回家去过加福一一的问候一个也没有少。

  萧战捧着个盒子给她打开来全是加福爱吃的点心。

  袁国夫人的陪嫁忠婆擅长做点心她跟着袁夫人在宫里陪伴加寿的那几年宫点她看一看再尝一尝就能自己总结出做的方法。

  但梁山王府的好点心宝珠请忠婆不要学就是原先会也不要做。这是来自亲家和岳母的体贴有些好吃的点心加福只能在梁山王府里吃到给战哥儿留些露脸的机会。

  “哇!”面对一盒子各式各样的点心加福开心的不行指着一旁梅花式桌椅:“咱们俩个坐下来吃。”

  萧战却看外面院子里青草茸茸有藤蔓在花架子上还没有骨朵只叶子就有微芳沁鼻。

  他不用说话加福就能明白:“好咱们去外面吃。”

  丫头搬出一套小桌椅放下猩猩红的软垫萧战拿一块点心在手里先不吃揉碎一小块撒在地下把余下的吃下去。

  没一会儿蚂蚁围成一小堆。萧战告诉加福:“这就是祖父今天说的道理让蚂蚁听话就得给它残点心吃福姐儿你看就这么一点儿就招来这么些蚂蚁呢。”

  加福肃然起敬:“祖父说的道理呢真是太好了。”

  “柳云若就是小小蚂蚁今天上午的事情是我不好是我以前没喂他点心渣子。”萧战面对加福的自责依然是骄傲和狂横。

  加福与他自小一起长大对他嚣张的话不知听了多少。嘻嘻一笑加福只道:“云若哥哥在这话可不能说。”七周岁的福姐儿现在很会劝萧战但也只在这个程度上面。

  萧战说好丫头送来给他们喝的茶水里面点核桃放红枣提神茶叶几乎不放。一对小夫妻吃完点心喝了茶一起去练功。

  加福看兵书学写字的时候多萧战琢磨怎么给小小柳喂点心渣子。整块点心肯定不给他。

  梁山老王教导自己孙子素来是直截了当。

  ……

  柳至在深夜进家门夜风中嗅一嗅春天的味道到处都是。这气息让人神清气爽以至于柳至脚步轻快又是在家里人也随着放松下来。

  亭子后的轻微一个响动让他重新绷一绷身子但是见到走出来的小人儿以后他诧异地先看看繁星再问他:“云若你又贪玩了不是?这么晚你还不睡?”

  他不用问儿子没去夜巡他的儿子他知道如果是有夜巡这个钟点云若还在街上。

  “父亲我在等你。”黑眸闪闪发亮那是一种兴奋的神情。

  柳至招呼他到亭子上坐下春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把父子包围在里面柳至深吸一口气道:“这风好。”

  柳云若深吸一口气道:“父亲您是对的。”

  柳至愕然:“什么我是对的?”随后亲昵地在儿子肩头上拍拍:“你父亲我什么时候都是对的。”

  “嘻嘻”柳云若笑出几个豁牙洞把旁边的白牙衬得好似玉雕成。

  这一笑之后他可就忍不住连比划带说把今天在袁家的事情原原本本地描述一遍那小脸儿上的笑涡可以装满这世上的大江大海。

  “……就这样我们把小王爷换下来不然他可是个烦人的家伙。每次分功劳他就这模样”

  正中有石头桌子柳云若走过去双手踞案状把嗓子捏得粗声大气虽然不像萧战也离得不远。

  “今天这件事儿要我说加福功劳最大”往地上一呸表示鄙夷柳云若以前的气一起上来:“然后他无耻的再加一句加福是我家的。”

  关于梁山小王爷的种种不要皮柳至不用儿子反复解释。这听过萧战说话的人谁不知道?柳至眼前浮现出一张大脸笑得一嘴白牙不怕飞出去那是梁山王萧观少年时在京里跟太子党们打架无赖占理时的形容。

  萧观面对太子党们笑得灿烂的时候大多也是在他不要皮的时候。

  腹诽着柳至对儿子一笑:“这是他府上的家传。”

  柳云若一愣:“什么?”

  “无耻。”

  “哈哈哈哈……。”柳云若笑得小身子快要倒在地上柳至难得见到儿子这么喜欢陪他笑了一回。

  收住笑柳云若面容上浮现出诚恳:“父亲这一回您没有犯窝囊。”柳至听完抬手就要打他手势不算慢但见儿子一猫腰灵活的居然从手下钻了出去站在亭子口对着自己笑。

  心里泛出一股子满意继得到儿子的认可说总算有不窝囊的时候柳至对儿子也满意的不行可见他平时苦练过所以身法不坏。

  招手让他重新到身边循循道:“既然你又给我正名有句更不窝囊的话你听着。”

  故意地道:“这话可是千金难换。”

  柳云若黑亮眼睛炯炯:“父亲您说。”

  “袁家从山西来了一帮子亲戚西山打架咱们也定下日子本来我说早打早了是你小子要跟着掺和你嘈嘈着推到一个月以后说到那时候你好的差不多你也想去打一架。”

  柳云若不服气:“只打一架的可不是我?只打一架怎么能出气。”牛皮这是个出来的时候:“我要把他们全打趴下。”悻悻然:“今天换到袁家的鱼和兔子当家我高兴完了撵下来小王爷这里又出来一肚子气。”

  同执瑜执璞一样云若也是家里的娇儿子。这个娇不是指由着他变成纨绔娇在处处当心把他约束成一个顶立门户的当家人。

  一个当家的人不但要有宽大的心思还要有战胜别人的强大气势。这强大气势也不得是比别人横那是萧战的本质。强大气势有时候也许是面对事情不用打架也明明白白。

  柳至要对儿子说的就是这一课但见话还没有出口柳云若眉头挑起傲睨京中一般。

  跟梁山老王爷一样柳至觉得这才是贵公子的派头梁山老王爷不认为孙子骄傲飞扬有什么不对柳至也是同样认为儿子气势强硬是寻常。

  因为这强横柳至的话出来的也显自然。

  他徐徐含笑:“不服你就再撵下来他。”柳云若犹豫:“可是父亲您不是总在家里说加寿姐姐对太子哥哥好对娘娘好咱们要敬重她而敬重袁家。”

  “敬重加寿而敬重袁家跟你心里憋屈处处委屈自己不相干。”柳至对儿子撇嘴:“你小子就是个糊涂蛋从你那年说全家都是窝囊废开始我说话你就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就像你不服小王爷不服执瑜执璞你同他们干啊我叫你敬重加寿我几时叫你让出十万八千里!”

  柳云若大为吃惊舌头打着结竭力回想父亲以前在他眼里的窝囊话:“可是…。可是以前您好像不是这样的意思?”

  “小笨蛋!你又钻到牛角尖里去了。让你同他们干也不是让你同他们结成仇。让你敬重加寿更不是让你容忍小王爷的无耻。执瑜执璞也好别的孩子也好你看哪个不服要么你让他服要么让他拿出能耐来让你服。争风这事情等你将来长大当官又当家每天避免不了这个可不是让你同人做仇家。”

  一席话柳云若说的语重心长。

  柳云若这一回听进去也影影绰绰想起来类似的话父亲以前也说过但云若当时满心里认为全家在父亲的带领下整个一全京城大窝囊。怨气十足的柳云若没有心情听。

  他搔头又揪耳朵比执瑜执璞小一岁的他同萧战是一年的人。萧战能理解的东西云若也能理解。但内心里出现的转折太大让他有懂了却还不能马上接受之感。

  看着儿子面上的变化柳至可以知道他的内心起伏不断。肯定一会儿认为全家就他一个人不窝囊一会儿又认为自己以前的想法怎么会错呢?

  有这种独我最对独我最强的心思这才是他的儿子。但云若以前太小把独我最对独我最强自己解释成压制和冷漠一切的人。

  在柳云若又一回揪头发的时候柳至轻轻一笑接上刚才说到的袁家来了亲戚的话。

  “阮家兄弟跟为父也好但请他去家学讲书文忠毅侯占先。咱们家里有的是好先生为父我也疏忽了这事情”柳至微叹。

  几年前的事情可以分成两下里说。一下里是柳丞相去世的前后柳至烦恼与袁训生分。一下里是柳丞相去世后娘娘受难的时候柳至一头扑在保住娘娘上面还要应付柳明和柳晖等人柳家的先生也相对稳定和不错柳至就没有想过请小二来说功课。

  在这件事情上京里如今懊恼的世家可不在少数。小二当时年青虽然中了状元翰林院年青的状元可以成车装像袁训把孩子们中举的事情全部托给这年青的状元以前还没有过一家郑重地这样做过。

  他们把小二当成一个学识过人的名士没事跟他对对诗就觉得是赏心乐事一大桩。

  在请西席上面有一个误区都认为应该老学究担重任。

  上一科小二教导过的人秋闱春闱和殿试都中的大大有名。这一科早早有人请小二奈何小二跟袁训好而且小二正把袁兄得罪的不行袁兄都不想理他。袁兄手里还有一卷子出自梁山王府的好纸小二的书画癖魂灵几乎见天儿住到袁训书房里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今年京中的家学里有些难以推辞的人家阮英明也会去但他自己也说出来过主要还是在袁家。因为他阮家的子弟们平时会在自己的家学里但小二一旦讲书大家全聚在袁家。

  柳至对儿子笑:“袁家山西来了亲戚你阮二叔定下来每月几回去当先生你小子不服这个不服那个的把自己能耐先全了才有资格不服人。你怎么不去袁家呢?”

  “父亲那太丢人了我要学为什么要去袁家沾他们的光?”柳云若眉头上都暗沉下来。

  挨父亲劈头盖脸一通的骂:“沾个屁的光!阮二叔是为父的知己为父有份!丢个屁的人!难道你去为父不出你的银子?小子你又跟人要当仇家了。”

  “可我不喜欢执瑜执璞也不喜欢小王爷。”柳云若竭力找理由。

  又是几句骂过来:“不喜欢打一架好了。这听书文对你有进益你为不喜欢谁要不去学?难道以后你同他们一科下科场你说我不喜欢同他们坐在一起秋闱你可以避到老家去中春闱在京里你难道说我不喜欢我不去了。那殿试呢?要不要单独给你备个宫室?”

  柳云若张大嘴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七岁的他还应该当成孩子对待柳至在外的时候多他面对母亲的时候多柳夫人怕一张嘴儿子就说窝囊废柳夫人也很少说。

  话轰儿子有时候跟刑讯犯人差不多。犯人得有个想一想的功夫让他前思后想不招一直的熬刑不招一个人顶罪也许掉脑袋家里人再也见不到值不值。

  柳至对儿子呢也是这一通重话以后看他小脸儿变了又变就不再说带着儿子往内宅去边走边拿几句话收尾:“袁家学里有练武场小子去那里谁不服你你不服谁就打架去。这里有一点你给我记牢家里出得起养伤银子不过动不动把人打成动不得人家依然不服你。斯文的点到为止。不要皮的只要不出人命随你打。”

  能打架这事情柳云若很开心一仰小面庞:“父亲这话很是。”柳至扑哧一乐:“我哪句话不对是你小子不听以后窝囊废就只有你这小窝囊废我们都不是。”

  “嘿嘿”柳云若无话可说讨好的笑着跟在柳至后面回了房。

  星光正好月儿更明。看着云若小公子舒心的跳到自己床上积压几年的心事在父亲的话里一扫而空自己发寻着原来事情还可以这样办?

  就是我再不喜欢战哥儿也不用拿他当仇人看?

  是啊他也不是我家仇人。我家的仇人是欧阳家啊。

  认清楚仇人以后柳云若笑眯眯地睡着了。

  …。

  早有一个时辰以前袁家的夜风也吹拂不断。早开的花香在夜晚更浓郁送到每个院子里。

  执瑜执璞两兄弟坐在一起一个执笔写字一个站旁边看着不时的说上几句。

  韩正经在对面写字小脸上又溅的有墨汁。胖世子兄弟见到就要笑话他拿个帕子给他擦干净。

  有些倒春寒但兄弟们俩个喜欢阔朗把门帘子让打起来。一盏灯笼进院门站着的执璞道:“正经曾祖母让人接你来了回去睡觉了。”

  “嗯。”

  韩正经知道表哥们今天不能带他睡放下笔执璞把他抱下椅子扯着小手出去咦上一声韩正经欢快地叫出来:“不是接我的我再玩一会儿。”

  甩开执璞的手回到椅子前面爬他能自己上去就是下来他往往用跳的怕摔到得有人抱他下来。

  吃力的爬上去呼哧呼哧的喘口气儿执瑜在外面已把来人见过对哥哥道:“父亲叫我们过去。”

  执瑜说声好把笔放下吹吹纸上的墨汁韩正经小腿一迈就上了桌子爬过来帮着吹干执瑜正让丫头进来看着他又一盏灯笼进来这次是老太太打发人来接正经去睡觉。

  表兄弟三个在院门外分手胖兄弟们往书房里来。

  月光照得墙壁似明镜人坐在书房里光亮的好似在月中。袁训和龙四悠闲的说着话看着儿子们到面前行礼袁训起了身对一侧转正身子面上现出恭敬来:“瑜哥璞哥来见见范先生。”

  这个人坐在暗影里怕风似的披一件大厚袍子。他的眼窝陷下去是一副病容。

  执瑜执璞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正疑惑这是哪里来的痨病鬼儿。见四伯父龙四动手扶起他范先生有点儿哆嗦地堆出笑容:“见过二位公子。”

  从龙四的手看到范先生的衣袖执瑜执璞意识到这是个在伯父和父亲面前有地位的人胖兄弟们上前行礼口称先生范先生呵呵笑着但嗓音并不响亮还是有病没有好的形容。

  龙四扶他重坐下给他换上一碗热茶。袁训让儿子坐下徐徐的介绍:“这是曾祖父的谋士跟顺伯是当年曾祖父帐下的一文一武。”

  他说的曾祖父指的是自己的外祖父先老国公是袁家小镇的始作俑者再把顺伯拿出来比较执瑜执璞小小声惊呼一声看向范先生的眼光热烈起来。

  范先生低笑:“啊顺将军我可比不得。”

  袁训陪他个笑容再来对儿子们慢慢地道:“范先生跟随曾祖父行伍多年得了一身的风湿曾祖父西去以后范先生又在舅祖父帐下指点多年。”

  他在“指点”上面加重语气胖小子们看向这“痨病鬼儿”的眼神又添一层敬重。

  范先生呵呵:“训哥儿啊指点说不上不过是还有些用闲着只怕长草堆肥了。”

  袁训和龙四一起含笑:“您说哪里话来对孩子们说自然是如实的解说。”

  袁训甚至对儿子们加上一句:“姑丈很想讨范先生舅祖父都不舍得给如今为了你们学业有成让四伯父把范先生送到京里来。大远的路程您受累了。”

  最后一句是对范先生而说。

  把陈留郡王也带出来更增添胖小子的好奇心和这范先生的身份。执瑜机灵的去把门帘子扯严紧这是他们刚才进来时春风在他们来说是送暖明手的一关。

  这位先生有风湿不是吗?那是不能闪到风。

  范先生面前的茶水是龙四刚换过执璞眼神儿好的到他面前因他刚才起身过衣袍散乱执璞为他紧紧颔下道:“您可受不得风。”

  只这一手袁训面上有光龙四也不住点头范先生仰面是想长笑来着笑出一声无气无力就没再笑下去对二位胖公子感谢的看了看。

  这位范先生是先老国公帐下的谋士少年得第太年青不知收敛炫耀过度同科举的人与他口角失手打死了人弃家逃到边城遇到先老国公把他收到麾下从此效力直到先老国公袁训的外祖父去世。

  先老国公为爱女下嫁平民痛心疾首把顺伯给袁夫人护院防贼也并不亏待儿子因为老国公当时还在征战把个在军中几十年养的跟狐狸似的范先生给了儿子。

  老国公受到梁山老王的逼迫诸郡王步步瓜分在他府中孩子中作祟为守住家产外面奔走的有万大同坐镇账房的就是这位范先生。

  陈留郡王妃和宝珠去国公府里打闹诸公子调动不了府兵对抗就是范先生压住诸公子们说话也是白搭。

  执瑜执璞在山西住过几年从没有见过这位老先生是他年年犯风湿怕病气儿重小孩子又干净不肯接近他们。也因为年年犯风湿他常年在暖和屋子里躺着就是不病也不出门夏天的风他都少吹隔着窗子他倒是见过执瑜和执璞。

  老国公弃武就文职把府兵大半赠给女婿。陈留郡王是有讨要这老狐狸的意思但当时国公府离不开他。

  就范先生他的心思他受国公府恩典一生见诸公子狼子野心内心痛苦不比老国公差守住国公府是他首要的职责。

  老国公婉言拒绝了陈留郡王托言说范先生老病骑不动马陈留郡王从此再没有提起。

  以后的岁月时范老先生一直在府中调养身体。国公府家宅渐渐安宁胖小子们渐渐长大老国公请范先生到自己床前亲自对他道:“我有九个儿子一个没有长成两个颇不体面的死去幸有外甥帮忙掩盖才没有家破人亡府第爵位也尚在就是我哪天眼睛一闭也能去见祖宗。当年我最疼外甥因为妹妹是父母爱女是我唯一的手足。如今没有想到树大反而给我遮阴凉。他的两个儿子瑜哥璞哥要大了我远在山西都听得到太后疼爱过甚不由我担心有太后在上训公子夫妻不能管教可怎么是好?”

  范先生一听就懂当下道:“侯爷若不嫌弃我老迈我愿意往京里陪伴二位长公子。”

  他上船后春天时气重又得了风寒下船的时候软轿里直接送去客房养病酒宴也没有参加直到今天好了不少又听说夜巡归二位胖公子当家袁训同他商议把他郑重介绍给儿子们。

  今天晚上的功夫不过是略略的一介绍但胖小子们相当满意舅祖父给的姑丈也没有要到手只这两件就足够光彩。

  眼看着主人也欢喜先生也欢喜胖小子们又说了一句话对父亲小心提防着:“不给大姐吗?”

  胖脸上随即有些黑。

  袁训愕然过哈哈笑了一声:“不给大姐先生为你们而来以后你们须小心尊敬不得有误。”

  胖小子们异口同声:“这次还差不多!”

  这把父亲偏心平时早早积攒下无数抱怨的话一出来龙四忍俊不禁范先生也好笑袁训更是笑个不停抬手在儿子们脑袋上轻拍一下笑骂:“这是什么话!”

  再道:“但是以后大姐还是拔尖这个别忘记。”

  胖兄弟给父亲一个鬼脸儿因天晚袁训让他们回去兄弟们出了书房在院中就一声欢呼:“好耶这一次没有大姐的份儿!”

  见天儿陪着大姐装的好拥戴她去见一些有才华的文人到最后呢忙来忙去也没有胖兄弟们的好处胖兄弟早就窝在心里。

  但长女地位在家里高于任何孩子他们在太后面前也说不上理。

  直到今天扬眉吐气一回。

  虽然范先生看上去风一吹就倒但他是舅祖父送来的。虽然范先生看上去老迈但他是跟过曾祖父的人还和顺伯齐名。这足够胖小子们欢欢喜喜你追我跑的各回院中睡下来还有笑容在面上。

  ……

  “……终南山玉清等道长与普救大师定于某月某日说法于广缘寺”

  镇南王把告示推到袁训面前:“三天的时间够不够?”

  袁训边看边问:“够什么?”

  “这将军也在我手里林允文也在我手里三天的准备时间万一他们没有充足的人手这就不能来营救。”镇南王负手踱步。

  袁训一哂:“你打算给他们一年的准备时间梁山王也打赢了。三天足够三天能够召集出一批人手那就全是京里京郊的人一网打尽京中可以太平两年。”

  镇南王无话让人分送下去街道显眼处张贴起来。

  来看的人不少议论声也出来。

  “大天教主愿受教化?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知道自己错了那天他去听说法呗。”

  “您这话就牵强这他愿受可不是知道自己错这么简单。这意思是他承认大天教不如佛和道他是邪教哈哈”

  “唉不自量力我亲戚中也有个信过大天教说怎么灵验。我说再灵验还能灵过几千年旺香火的寺庙和道观吗?如今看看我是个早知道就是没有人信我。”

  “早知道你看完了出去吧我们站后面的虽认不得字也想往前面听上一听。”

  对面有一家是大铺面里面摆设着外邦的绸缎和珠宝。掌柜的抬抬眼眸机警的把说话的人打量见没有人注视到自己他明显异族的的面容上微有放松。

  让伙计们好好做营生掌柜的往后面来。

  一间堆货的小房里下去有个暗梯下面还有一间深入地上几个商人打扮的人窃窃私语见他过来停住语声。

  “商议好了没有?街上刚才贴出来告示大天教的林教主让他们的皇帝说动准备在三天后的晚上当众改信佛教。”掌柜的到了这里面上一改见客人的和气是凌厉狠戾。

  有一个人问道:“阿赤将军关在哪里?”

  “这个我也打听到他关在镇南王府。有个角落是地牢。”掌柜的皱着眉头。镇南王护卫京都他的家不用说不是好进的。

  商人们都有怀疑:“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不会是圈套吧?”掌柜的阴沉的眯起眸子:“不会沾上女人和酒镇南王府的护卫小队长也会说实话。”

  “那按你说的用一队人装成大天教去广缘寺救人。另一队用刀法最好的勇士去救阿赤将军。将军是我们的人不能丢下他。这在汉人的兵书里叫声东击西这还是阿赤将军对我说的。”

  ------题外话------

  抱抱仔的新贡士shz99亲感谢支持。并感谢所有亲们支持。

  今天准时么么哒幸福感又飘来了哈。

  求票哈。【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