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五百零六章,喋血大帐
  孩子们间发生的一切有丫头回给宝珠。宝珠颔首重新进房招待女眷。

  愿意和她坐着的人相当的多要不是有人轮流走开房里也坐不下。

  一直不肯走开的是柳夫人和柳家有诰命的女眷。和宝珠年纪相当的这就有二、三十个出去这还只是年青的。

  小姑娘们犹其面上有一点胭脂痣的那个生得婀娜妩媚举止也特别的出色。宝珠把她又打量一回含笑道:“姑娘们不要总陪着我们寿姐儿说天热在她绣楼上和表姐妹们乘凉说话你们也去吧。”

  让丫头们送她们过去宝珠对柳夫人意味深长的一瞥。柳夫人张张嘴尴尬上来但此时不是解释的时候也不能过早的解释只陪上一个笑脸儿。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假山石上袁训这样的道。对柳至挑眉头:“小柳你说呢?”

  柳至漫不经心:“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又不会打仗你叫上我也没有用。”

  袁训道:“我没有叫你来啊是你自己跟在这里。”

  柳至耸耸肩头:“我不是为你来的啊我为你家二姑娘为小王爷为连渊和尚栋的姑娘。”

  连渊对着他们笑:“你们两个真没意思小袁说话小柳多心小柳说话小袁你又多心说着话就能吵上来。”

  四皇叔起哄:“我喜欢看你们打一架也使得权当看耍百戏。”

  袁训和柳至都不愿意:“我们为什么要打给你看?”袁训看看天色:“快中午了说好的小葛出不来借着今天孩子们过生日咱们到的也整齐跟他吃几杯去。”

  四皇叔就说不去下来见到小二陪着太子和一帮文人逛四皇叔大喜把小二拖到一旁:“你要好纸是不是?给我用心写几个斗方我为你宫里弄几张来。”

  小二没精打采:“袁兄的我都弄不来别人的东西我没精神。”

  四皇叔奇怪:“你怎么就跟他较上劲?”小二瞪瞪眼:“你看他厉不厉害?我是一门心思看书不过中个状元袁兄他是又习武又看书还当差他中了个探花。这辈子我不服他我讹定他了。”

  四皇叔拍额头:“这下子我明白了”又一想:“不对啊听说你阮二也有把子功夫?”

  小二垂头丧气:“可我没当过大将军啊就是我哥哥我以前服他功夫好可他也不是大将军还是袁兄最能耐我就跟他纠缠。”

  四皇叔扑哧乐了眼珠子一转一个主意上来:“那你给我写斗方不然我把你的心思说出去让你的门生全笑你。”

  往远处看:“那不是你今科的状元门生吗?”

  小二瞠目结舌:“难怪袁兄说他惹得起我惹不起一个您殿下另一个是梁二混子”

  梁晋跑着过来:“老二你在这里让我好找不是?走走有好些名士要会你特意为你往这里贺孩子们生日。”

  小二拔腿就跑:“梁二混子来了。”

  袁训等人出府门后面抬两桌席面往昭狱里来。葛通在牢房里见到失笑:“吏部尚书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刑部侍郎工部员外郎户部员外郎……一起来看我这犯罪的人不怕御史弹劾你们。”

  自语间见到袁训把一桌席面赏给当值的人狱卒们大为巴结帮忙把另一桌安放到葛通牢房。

  前太子党们除去出公差的全在这里坐不下围着桌子站着一人一个酒杯。

  阮梁明先道:“我是让强拉来的”葛通笑道:“我的官职由兵部管小袁都不避嫌就你假撇清。”

  阮梁明抖抖衣角笑:“我得有一句话明天好堵御史的嘴。”

  宋程拍拍他:“尚书你放宽心御史除去当值的全在小袁家里吃酒冲着太后不去的全是二愣子说话也不怕他。小袁都不怕你就别显摆。”

  长陵侯世子方鸿挺挺腰杆子:“我这尚书也不怕我就不说话。”

  大家一起笑:“礼部不管安插官职门后面呆着去。”

  狱卒们在外面闹着吃酒听到笑声人人羡慕:“这些大人们没的说葛大人自从回京他家里不用说天天好酒好菜也招待我们就是这些现任的大人们也时常的往来可见这当官不全是没有情意。”

  另一个人拿着鸡腿啃含糊地道:“这是葛大人为人好大人们也好不信你们看看那边的那刚捉拿进京的几个家人成天的哭他们成天的叹气都快把咱们这里叹成苦瓜窝。”

  “哈哈哈……”葛通牢房里哄然笑声又一次出来听到的在押官员都往这里看也有几家有人看视往这里一瞄眼珠子全直了。

  有尚书侍郎们在牢门大开着这些人走过来巴结:“这不是阮大人?”

  “哎哟袁大人侯爷您也在这里?”

  袁训把阮梁明推出去:“你打发我和小葛说话。”阮梁明只能出来大家把袁训重新围在中间袁训对葛通道:“你忍口儿气吧这两年你也没有少忍等梁山王公文一到你就回去老实打仗。”

  葛通算日子:“这才六月里吧?他公文最好不着急我还想和家人过个中秋呢。”又引得大家一起笑他:“知足吧你可是回来过了年王爷都没有你这福气。”

  袁训回身看看身后挡的不透风压下嗓音:“这一回我们帮着你打。”

  葛通不是大喜而是一怔问个原因:“出了什么事情?”

  袁训微笑:“什么事情也没有出是我贪功这是我到任的头一次大战役还是为扬国威只能赢不能输!”

  葛通明白过来:“是啊大家的脸面全在一起。”这就喜欢上来对着袁训他笑意盎然的端详听袁训又悄声道:“给你两年足够吗!”

  葛通吃一惊:“只有两年你疯了不成?”

  前太子党们商议过都露出笑容。袁训目光炯炯:“两年!我要边城太平一阵子!”

  “太平多久?”葛通追问。

  “至少在现在的国君手中无战事。”

  葛通默然盘算:“这你得说服王爷。”

  袁训微微一笑:“他会答应的。”

  葛通没有再说话他们打的已有两年按萧观的评论梁山王对自己很满意。但袁训忽然提出两年时间结束战役在葛通来看好似一道高山在面前。

  虽然他的斗志也随着上来但这依然不是件有把握的事情。

  对着面前一张张笑脸看看葛通电光火石般明白。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有把握的呢?

  就像他要争郡王的位置在别人看来跟登天一样他不是还在做?

  葛通对袁训点了点头。

  当下大家吃酒约有小半个时辰重新往袁家来。

  园子里摆下酒男的由太子帮忙招待寿星们小和孩子们女眷们同坐。

  石榴花下面执瑜握着酒杯执璞执壶兄弟们先敬称心。

  执瑜笑得不言而喻老气横秋的道:“你天天孝敬父母亲辛苦对我和二弟也好这一杯我敬你你吃完。”

  称心也不提银子的事情也很喜欢但是执瑜拿的是个手掌大小的冻石荷花杯称心嘟嘴儿:“我可吃不完啊。”

  执瑜道:“不行今天我喜欢你你要给我面子。”称心嘀咕:“我哪天不给你面子的?”

  连老夫人和连夫人见到还有连夫人的娘家一起喜不自胜:“他们两个青梅竹马这就与别人不同。”

  追思根源是称心许的好有一对好公婆。袁训不在这里她们就看宝珠想奉承几句却见到忠毅侯夫人看得津津有味面上是比石榴花还要嫣然的笑容。

  女眷们随着嫣然这是一个夫妻恩爱的侯夫人所以她肯撮合儿子夫妻们亲密无间。

  凌姑娘已出嫁随婆家的女眷在这里。窥视过宝珠无数次的她心服口服。

  忠毅侯夫人对自己的儿媳都这般的亲爱也就难怪他们夫妻为女儿着想为阻止太子纳妾不惜当媒人。

  视线再回到寿星身上见到称心把大杯放到面前说她慢慢的喝胖小子们现在到了如意面前。

  尚老夫人尚夫人和尚夫人的娘家一阵激动:“执璞也要敬如意酒了。”见执璞要来两个冻石大杯往如意面前一放呲着牙笑:“我送你的礼物不如你送我的好你得喝两大杯。”

  执瑜执璞是一个心思他们是双胞胎不奇怪。但称心如意也是一个心思这是打小儿在婆婆面前长大培养出来的习惯。

  执璞也一样收到二十两银子他把感激表示在这里执瑜倒一大杯酒执璞倒一大杯兄弟们一起来祝:“添福添寿你喝一杯。心灵手巧你再喝一杯。”

  酒蜜橙色入口不难后劲不大但也有。如意为了难:“我是应该领情可我也喝不完啊。”

  萧战等敬酒等得快急死他抢着头一个要喝但舅兄们今天对小媳妇格外不同一定说从时辰算萧战生在最后面真假并没有求证大人先把萧战气的不理他们这会儿忍无可忍代出主意:“一只鱼你帮称心喝一半那兔子你帮如意喝一半。”

  称心如意齐声道:“战哥儿这个主意好”萧战又得瑟起来称心离座对着执瑜拜下去笑盈盈道:“有劳帮我喝一半吧。”如意也对执璞拜下去。

  胖小子们还礼连家尚家真是要多光彩就有多光彩两家老夫人笑呵呵:“快看他们这礼行的端正不是。”

  宝珠再次看得眉眼儿都跟着生动起来萧战又急的不行再次嚷道:“今天是寿星不用拜请只管吩咐就行了。”

  这一回加福加寿全附合他欢快地道:“是啊寿星可以随意命人今天不用明天就不能。”

  执瑜执璞就依言执瑜把称心的酒喝下去一半执璞没多想喝一半不是吗?他把如意面前的两杯各喝一半每个杯子全啃一口抹抹嘴角和哥哥来敬二妹。

  大人都笑这有些交杯酒的意思孩子们想不到这里称心如意就着酒杯慢慢的喝一面看香姐儿。

  香姐儿让萧战先喝萧战喝完她站起来笑:“寿星可以随意命人我要战哥儿喝一坛子。”

  凡是能显摆的地方都应该有小王爷的身影萧战倒不推辞他就是嘟囔:“兵不厌诈我怎么上了当?”但寿星的话已经说完再命来命去的耽误他和加福说话萧战难得的老实答应。

  胖小子们真的弄一坛子给他这是酒铺里定制单独给孩子们喝的还有丫头跟加福看着大人们并不担心由着萧战胡闹。

  不远处有个花丛连渊把这一幕看完拍拍身边的尚栋:“走吧咱们去敬小袁。”

  尚栋对女儿面前的酒杯再留恋一眼笑容加深和连渊离开这里袁训让人又换到水边宽阔的地方可以看荷花也可以比拳脚见他们过来嚷着入席。

  梁山老王也让请在这里知道前太子党去见过葛通老王猜测说的有话借着酒慢慢的套着话。

  尽欢到下午太子殿下回府袁训送他出来打量殿下神色欣然侯爷悠悠然道:“真名士只管呈给皇上皇上也喜欢。”

  太子诧异而又意外但品味岳父的话越咀嚼含意越浓厚太子轻施一礼:“多谢岳父指点。”

  上马出府门后回身瞧了一瞧。福王府选址本来就是好地方袁训入住后权势薰天氤氲气氛更足。

  太子在心里想岳父能得父皇信任果然有他的道理。而他提醒的也及时太子多少也明白过来。父皇是太子的时候太子党名震天下太上皇好似没有猜忌过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内心感叹着又甜甜的把加寿想着。

  ……

  劲风频吹骄阳铁水似的浇下来连营似能到天际大旗烈烈上带着血的污迹。

  这丝毫不影响梁山王萧观摆宴的心情他唯一不满的就是没有酒。

  端起一碗水萧观乐呵呵:“他娘的我说不许喝酒这我儿子过生日咱们只能喝水。”

  好在大家都不在意纷纷道:“指不定晚上要偷袭别人也许让别人偷袭就以水代酒吧。”

  举起酒碗:“愿小王爷生得好”

  “停!”萧观大手一挥把嗓音掐断就留他一个人的:“这生得好是跟我一样呢?还是生得像小倌儿?”

  大家这话是拿他开玩笑嘻嘻哈哈回道:“像岳父哈哈像袁将军。”萧观脸挤成一团:“你们心眼儿太坏了。”

  将军们再举酒碗:“愿小王爷力大无穷能征善战智略千端。”萧观满意了:“这几句没出错。”

  催着:“再说再说”帐篷外面送进一封公文三封家信。萧观一乐:“小倌儿算的准这准保是说我儿子配他女儿那叫一个好他打心里对我感激泣零你们等我拆开看看准保还有眼泪在上面。”

  见过袁训的将军们挤眉弄眼:“王爷生成这模样是生不出比儿媳好的孩子。”

  没见过袁训的将军们窃笑不止:“王爷生成这模样他生不出好看儿子。”

  萧观听到不理会先来看公文。眼睛落上去慢慢的面色难看起来。像原来就黑的墙再刷一层黑上去又刷一层上去刷了一个无休无止。

  公文是袁训亲笔和有时候是书办写的不一样。寥寥话不多但铿锵有力好似小倌儿板起脸就在面前。

  “兴兵已有数年你迟疑不前是何道理?劳民伤财之名敢是不在你的耳边?限期两年扬国威逞英勇。怠慢者军法从事!”

  萧观把公文直接摔地上大大咧咧生着气:“公文上也能胡言乱语?这是要存档的!”

  再来看家信见一封是父亲老王亲笔一封是袁训亲笔:王爷亲启。最后一封也是袁训亲笔但正面写着请交姐丈。

  萧观坏笑:“我偏就不交等我先看上一看这是你送到我手里不能怨我。”

  随意翻动见后面还有一行字:“偷看者是弟弟。”

  将军们正在谈论公文上写的什么把王爷气到就见到萧观跳了起来大喝一声:“岂有此理!”

  手中乱晃着信再摔到酒案上。慢慢这才坐回去拆看老王的信件。越看越冷笑越看越鄙夷索性边看边说出来:“小倌儿为葛通说情份呢!”

  将军们七嘴八舌:“他说了什么?”

  “官当傻了这里面没有他的好处要他多话。原来当尚书能当出傻瓜蛋。”

  萧观看到后半段怒气才下去老王在信里分析道:“倘若葛通能建奇功功劳最落还是你的你把他的功劳分摊到别人头上他葛通异想天开还是休想。”

  萧观的脑海里出现一座雪白的城池。石头城他和小倌儿弟弟一起打下的奇功劳。

  那城石头建成高不可攀外面光滑云梯能架但是不好架。萧观动心思要打它的时候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袁训。

  别的太子党都跟王爷打架太多萧观嫌弃他们就把袁训找上。袁训不负他的期望痛快地把石头城打了下来。

  萧观后来回想他当时的直觉就是袁训能办到。而此时看过信他的直觉是葛通应该回来。

  这下子王爷为了难全军的马匹武器都知道王爷最烦的就是葛通的天大心思。

  在葛通走以后他也见天儿的骂跺着脚骂咬着牙骂说马不知脸长牛不知皮厚骂小儿猖狂不自量力。

  现在父亲让他起用葛通萧观摸摸大脸这要三军一起笑话这张面皮未必扛得住。

  亲兵把地上的公文捡起来萧观闷闷拆看袁训给他的来信。

  袁训的公文看得王爷只想杀人袁训的信就写得缓和的多。和老王一个意思起用葛通吧他能助长你的战功威武。

  放下信萧观沉默了。大丈夫能屈也能伸他王爷也能低头做人。但他一旦同意父亲和袁训的看法他还得向另一个人低头。

  这个人是最近几年公然和他抗衡的陈留郡王。

  片刻后帐篷里还是吩咐出来:“去个人叫陈留来见我他的家信投到我这里来了他不来就不用看了。”

  萧观重新端起酒碗和将军们为儿子生日嘻哈的时候心里越想越清楚。

  小倌儿可以直接给陈留郡王去信他却投给自己这信里一定有让陈留郡王答应的言语而且说不好陈留一看之下就会答应与自己合兵。

  陈留郡王过来至少要十天半个月萧观心想我等着。

  ……。

  加寿在这个晚上没有回宫入夜以后她和宝珠说话袁训把蒋德请到书房。

  侯爷愁眉苦脸:“有件事情麻烦蒋兄。”把蒋德吓一跳:“今天二姑娘过生日侯爷你应该高兴吧。”

  “唉”袁训更是长叹一声把个眼睛对着房梁。

  蒋德耐着性子有一会儿袁训才把面容放正还是愁眉不展:“说起来这件事情真让我难以启齿。”

  蒋德就更摸不着头脑道:“侯爷就直说吧我就是安慰你也得有话头。”

  “我想请蒋兄帮忙看看加福学什么兵器好。”

  蒋德古怪的瞪住袁训袁训苦恼的解释:“我是不想女儿学这些但老王爷不听我的今天你也看到他给战哥儿一对小铜锤说他这就可以学家传的功夫。我真怕他也给加福一对锤女孩子抡锤像什么模样。”

  半晌“哈哈哈……”蒋德放声大笑出来袁训让他笑得面红耳赤话更急急忙忙:“我这是防患于未然先给加福找好兵器老王爷他就没有办法那锤”

  侯爷脑海里出现萧观抡着狂笑的大黑脸儿干脆的打个冷颤。

  蒋德一面笑一面点头:“好好哈哈我来帮忙出主意哈哈你侯爷也有低头的时候”

  袁训摊开双手:“老王爷太奸诈了我是防不胜防你说是不是?这亲事许的当初我就不情愿是不是你老蒋能作证我是被逼的”

  蒋德把眼泪都笑出来一堆。

  ……

  高矮胖瘦六个人站在萧战面前萧战乐了:“祖父他们是谁?”梁山老王陪他在书房里坐着见问郑重地道:“听我告诉你战哥儿你七周岁了你父亲在这个年纪开始有幕僚先生这六位先生是你的幕僚先生。”

  “幕僚?”萧战反问。

  老王更是认真:“以后你打架他们出主意你同谁交往也是他们出主意。”

  “不行!”萧战立即反对:“我同谁玩我自己出主意!”

  老王满意的笑了六个先生躬身齐声:“小王爷自有主见这是老王爷教导之功。”

  “是啊他打小儿就喜欢自己拿主意这跟我当年一样也跟大倌儿小时候一样。这是好事情但你们也得时常规劝。”老王欣慰又吩咐下来。

  先生们应声是。

  老王爷一一介绍:“这位是于林先生这位是谢承先生这位是季逊这位是盛环……”

  加福进来的时候萧战正手舞足蹈:“你会变戏法吗?你会拿大顶吗?你会……”听到有人回报小王妃到萧战冲过来:“加福快来看以后我们出门多六个先生跟着。”

  “先生?”加福笑靥如花:“是教念书的先生还是教打架的先生?会插花吗?会养鱼吗?”

  老王呵呵地笑着于林欠欠身子:“我会念书还会打架”谢承先生欠欠身子:“我会种花还会养鱼。”季逊欠身:“我会做点心还会捉蛇捉雀子。”

  萧战和加福拍着小手:“好以后出门儿带上你们。”先生们一本正经:“多谢小王爷小王妃那咱们就这样说好。”

  当天晚上加福回去告诉父亲:“爹爹我们新有了六个陪着玩的下午逛街呢遇到常钰他也带上一个小姑娘”

  袁训和宝珠都一哂。

  先听加福说完:“常钰又跟我争东西战哥儿要打他于先生说好几句道理战哥儿今天没同他吵。”

  加福做功课的时候袁训和宝珠到窗前说话。对着月色袁训先是冷淡:“关安前几天对我说忠勇王府里疯了似的在亲戚里面选小姑娘我和宋程荀川闲着没事赌他的用意取乐我说这是挑小媳妇荀川还笑话我总为女儿和老王爷过不去荀川说这是忠勇王圣眷一天比一天低他谋划着养几个好姑娘送进宫这是从小养起。因为打赌就让人盯着结果我猜的对荀川老实付我五十两银子。”

  宝珠笑道:“你猜我怎么知道的?你的王府姑娘过来对我说”袁训把她手上一捏笑道:“你应该叫我回来招待。”

  宝珠把他打落:“人家嫁给小二的表兄不比你差。”袁训轻笑:“原来不比我差那我死了心吧。”

  “是亲戚了她有时候来看我我怎么能说不见。她说她的小女儿也让接回家里我还猜测是老王妃要曾孙在膝下解闷没想到她今天闷闷不乐说小王爷常钰没选中她家又说她丈夫也不答应她觉得不服气呢。”

  “没选上不见得是坏事情。”

  宝珠也道:“我也这样想但我不能明说听她说一堆羡慕加福的话我也没细听。”

  袁训仰面看天:“这就争吧不是那块料再争也没有用。”宝珠关切地道:“你见过他家大公子的孩子?”

  “没见过正是没见过觉得不会错。张大学士又不老不会纵容没名没份的就外面招摇。”袁训微勾嘴角:“太后每个月都抱怨亏待执璞说他和执瑜同一天生以后不能袭爵太后不痛快。我说世子没有两个的道理古时候定规矩的人也没有想到双胞胎是不是。”

  宝珠莞尔。

  “太后都没有办法何况忠勇王府?大小嫡公子各有一个儿子生在同一年以后只能一个高一个低这世子还没有定呢就出来晃大人也不管这高下不是早就出来。”

  袁训又好笑:“跟谁比不好偏要跟战哥儿比。”

  宝珠点一点头就着这事有两句感叹:“所以孩子们就要长大一天比一天的不能放松。”

  袁训亦赞同话题转到萧战身上:“所以梁山王府才不会放松这就给战哥儿加六道束缚那个于林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功夫也能闯千军万马老王告老把他带回来我说他还能报效升官这是浪费可惜了果然是留给战哥儿的。”

  “梁山王府不是戏台上的纨绔人家不会由着战哥儿把小时候的胡闹带着长大。这样一来你我也能放心。”

  袁训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为了战哥儿长成人我不是把加福也让了步。”

  宝珠笑话他:“那是你女婿你应当应份没有你说嘴的地方。”夫妻闲话着直到加福做完功课把她送回房中。

  ……

  欧阳容焦急地等在宫里不时对宫门看去。心焦就快要烧着见到自己的太监回来。

  抬手让宫人们退下欧阳容问太监:“宗御史怎么说?”太监满面春风:“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宗大人说他今天早朝提出大公子起复的事情皇上已应允命吏部尚书安排官职。”

  欧阳容松一口气身子软软地倒在椅背上喃喃道:“总算成了这下子父亲可以随时的请太医看视。”有人来回欧阳住求见欧阳容让带他进来。

  兄妹相对欧阳容红着眼睛:“我千辛万苦帮你弄了来你千万用心为官他日平步青云不要把妹妹忘记。”

  欧阳住拭了几点眼泪把欧阳容奉承一番出宫以后心头狂喜走在云端似的飘着回到家。

  去看父亲见他还是嘶声狂呼时而又怒目骂人从母亲到妻子弟妹都疲劳不堪听到欧阳住就要出去做官欧阳老夫人叹道:“只求能多几个家人帮着看护我和儿媳们能夜里有个好觉就知足。”

  欧阳住一进家门也是累的他是让父亲的疯病闹的焦躁不已。当下说得官是喜事家里人用几杯酒又真的看护上太累很快沉沉睡去。

  半夜时分一个黑影悄然从院外进来他应该进来不止一次熟门熟路到欧阳老大人房里见他让绳索捆在床上大睁眼睛还在乱动。旁边支一个榻老夫人睡得香甜外间有两个婆子也睡的东倒西歪。

  黑影暗想老王爷从异邦弄来的药就是不错这不这上年纪的人白天精神足晚上足精神他双眸有涣散之态显然是体力透支太多就是今天自己不来他这样折腾熬到灯枯油尽也是一命呜呼。

  他这样想着但还是伸手并不用刀把欧阳老大人身上的绳索掐断。欧阳老大人一骨碌翻身起来黑影对他招了招手对着房门走去。

  院门也打开黑影走出去欧阳老大人也走出去。见到月色明亮好一片寂静无人的大片场地老大人撒欢似的跑开来脚步声打得街道啪啪作响。

  他在前面跑黑影在后面跟随时听着有没有人过来。没有几条巷子是内城的护城河分流出的河道欧阳老大人在河边上又是跳又是舞黑影轻轻一推“扑通”他胖大的身子掉进河里。

  没挣扎几下就沉下去没了水泡上来黑影无声无息走开。谁叫你害人太多。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欧阳住让里正直闯到房外叫醒:“大公子不好了你家老大人出事了!”

  欧阳住一惊起来看看自己在家里。他怒道:“怎么没有人通报!”里正在外面叹气:“你就别摆谱了你家大门是敞开的你家老大人掉河里淹死了。”

  欧阳住衣裳也没穿好拔腿就出去里正带他到河边见围的有早起的人指指点点:“这哪儿不好寻死一定要在这洗衣裳洗菜的河里死?”

  另外一位劝道:“大嫂少说几句吧听说这老大人上个月就疯了的他要是好好的他未必肯寻死吧。”

  河里欧阳老大人灌得浮肿得吓人他本来就胖让水泡一夜肌肤胀大足的多一圈出来。

  欧阳住撕心裂肺地痛叫一声随即跺脚大骂:“怎么没有人捞上来!”围观的大嫂鄙夷:“你不给钱谁大早上的晦气捞死人。”

  里正也是一样的话:“大公子要么您家里人自己捞要么出几个钱我找人来捞。”

  欧阳住没有办法回家去叫起家人过来欧阳老大人和儿媳听到消息哭哭泣泣跟在后面。

  灵堂很快搭起来欧阳住跪在灵前如丧考妣。他的官职这就飞了父丧丁忧可要再等三年呐。

  消息传到宫里欧阳容魂都快没有。半惊半颤中她有一个心思。自从她进宫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跟她作对。她害皇后害到自己。她害加寿也害到自己。甚至原本让她拉拢的叶嫔等人死的死恨的恨直到现在她在宫里无人可依皇帝说过朕喜欢你但他也同时喜欢别人。

  是谁在和我过不去?欧阳容战战兢兢怨毒万分。

  ……

  陈留郡王举起信到眼前萧观不错眼睛看着。纸后面能看到话不多不过三言两语还去掉上下款。信的内容只有一句。

  放下信陈留郡王面无表情:“合兵是吗?正合我心意。”萧观怪叫一声从案几后面迅雷似的奔出:“信里写的给我看看!”

  陈留郡王怎么会让他抢到手脚步一错避开来再回身信已塞到盔甲里。

  萧观呼呼喘气:“我会知道小倌儿说了什么!”

  表面上对陈留郡王不满的王爷内心里对陈留很在意。他不止一次的想过陈留跟自己合兵那扫荡起来才叫趁心。

  但不是他不肯笼络陈留郡王是他的父亲老王爷前脚刚走王爷还没来得及对陈留示好这一位郡王就开始发难第一次陈留的人和王爷的中军打起来两个人都清楚是陈留郡王的人挑衅。

  萧观什么时候受这样的气他的老爹离开他正要立威陈留郡王撞上来揍他!这还用考虑吗?

  等到省悟过来笼络他两家的人打好几架出去脸皮早撕破王爷拘的抹不开面子弯不下腰。

  但王爷做梦都有过和陈留郡王和好这就对袁训信上的一句话心痒难搔。

  他瞪着陈留郡王的胸甲信就在那里面。这目光炽热热烈陈留郡王要是个女人旁边的人都会以为萧观对他动了心思。

  但郡王生的虽然好也是王爷最近几年的肉中刺别的人不会乱想只对陈留郡王的话吃惊。

  头一个跳出来的是东安世子世子心想你们两个人好起来王爷得陈留郡王更如虎添翼我还有地方站吗?

  东安世子手指陈留郡王大怒:“你怎么敢对王爷无礼把信呈给王爷!”萧观嘿嘿一乐他把这两个应声虫给忘记见出来一个另一个也跃跃欲试萧观乐得退回案几作壁上观。

  陈留郡王对东安世子斜睨:“我不给你想怎么样?”

  靖和世子也跳出来也是在萧观面前讨好也怒道:“不给你今天休想离开!”

  “哗啦!”跟随陈留郡王在这里的龙氏兄弟和几个将军一起亮出刀剑。

  靖和世子东安世子也带人亮出刀剑同时萧观的亲兵将军们也一起亮出刀剑。

  “哈哈哈”陈留郡王大笑笑过转向萧观面色猛地一收随后上来的全是威胁之意:“王爷你不想合兵了吗?”

  萧观抱臂对天:“我想啊但他们和你说话呢你们先说啊哈你们当我不在。”

  东安靖和世子听到这句话更有底气陈留郡王重复问道:“真的当你不在?”

  萧观幸灾乐祸:“我在呢不过你们要比划我爱兵如子哈哈跟我儿子没区别我让你们打!”

  “呸!王爷说话不怕闪舌头!”陈留郡王同他一个辈分才不吃这句骂回骂过陈留郡王对二世子漫不经心一看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随意地问身后的人:“有人要打咱们你们看怎么办?”

  “我来!”一员老将抢在龙氏兄弟前面出声他大步走出来靖和世子怒不可遏:“张豪你这个叛徒亏我父亲对你一直优待就优待出你敢打我!”

  张豪实际年纪并不老他满面的皱纹怎么出来他想他和靖和世子心里有数。

  见靖和世子骂张豪满面冰霜:“我自跟随郡王从没有一天对不起他!我自蒙陈留郡王收留也不会有一天对不起他!”

  他赤手空拳傲气地道:“来来来!看你是我旧主人份上我不用兵器!”

  靖和世子狞笑心里气的快要炸开他把长剑扬起:“这是你说的!”杀气已到眉睫。

  萧观看在眼中适时地插话:“为你们打的痛快哈哈打死勿论!”

  陈留郡王愤怒地对他看一眼空手对有刀剑的亏你说得出来。再愤怒的瞪靖和世子一眼冷笑骂道:“世子你有种!这是你家忠心不二的家将为你父亲出生入死挡刀挡箭跟随他到京里受审从无埋怨。你下得了手吗!”

  靖和世子红了眼睛:“陈留!不要以为别人都怕你!上有王爷在你不算个什么东西!你花言巧语哄走他我呸我今天清理叛徒王爷有话生死不论谁敢拦着我!”

  陈留郡王冷笑一声:“原来是我花言巧语哄的他?原来是我花言巧语哄着你亏待他!哄着你险些杀了他!”

  张豪眸子里复杂的情感痛苦又上来他回过身子对着陈留郡王深深一拜:“郡王不要同他这等人对口!我家靖和郡王一世英雄生下这样的脓包儿子羞的人没有地方站郡王同他对口没的玷污您的英名。他要同我清算我同他算!”

  一仰身子回过去攥紧双拳怒目圆睁面对靖和世子咆哮一声:“是男儿的来也!”

  “好!”萧观脱口而出。

  “好”陈留郡王平静而说。郡王对萧观眯起眼:“既然王爷不介意喋血大帐”把声音一提也是咆哮而出:“我的将士们何在!”

  这声音雷霆似的传到帐篷外面回应的是群雷震震的嗓音:“有!”

  萧观面容不改陈留郡王每一回来见自己都是人马备的足足足够打一场不大不小的战役有这么些人回话王爷他不吃惊。

  陈留郡王继续吼道:“张将军今天要是伤一丝肉皮!给我准备好揭人皮!”

  靖和世子气的脸都绿了他瞪着张豪仇恨怨愤你是我家的人!死就是我家的鬼!别说我要杀你我就是把你千刀万剐了你也不能投奔别人!

  越看张豪世子越恨他又惹不起陈留郡王遂对萧观投以求助的眼光。我可是为王爷您出头才变成现在这样。

  萧观打个哈哈陈留郡王在他帐篷里立威他怎么能忍得下?梁山王最近几年越学越狡猾各人表情看足了不迟见靖和世子看向自己此时自己帮他又是自己的一个大大人情谁叫你表面上帮本王这会儿又同自己的旧家将说不清。

  王爷端着下巴打哈哈:“听一听陈留你带来五千兵营外面哈哈像是还有一万人?本王中军十万人出去本王不怕你”

  一瞪眼睛王爷也咆哮出声:“犹豫什么揍他!”

  帐篷外面稀哩哗啦怒喝声刀剑相击声大战的声音出来。帐篷里面靖和世子飞身扑向张豪长剑寒光一闪对着张豪心口就刺。张豪闪身避开矮身肩头往上一扛把靖和世子身子扛起来不等他在背后再摆长剑一使劲儿东安世子急忙避让也让靖和世子砸中半边身子。

  “扑通!”

  两个人一起倒地。

  萧观眼珠子都红了这是一员好将军这该死的靖和世子没能耐就为一件珠宝把他逼到陈留郡王帐下这上将军不比珠宝值钱吗?笨蛋你不会算账!

  又嫉又恨的萧观吼道:“这次不算再来!”

  这一次靖和世子东安世子一起要扑上去陈留郡王大步出来胸甲里掏出袁训的信在手里晃了几晃。他挑衅的面对萧观不用说话萧观也能明白你还合不合兵?陈留郡王只能是这个意思。

  萧观直勾勾盯着信写的是什么吗?上面是什么一句话就能让陈留郡王回心转意?

  他的幕僚们出马满面笑容分开世子和张豪:“哈哈打过了不是?不输不赢今天就到这里吧?”

  龙怀城阴阳怪气:“张将军你真没本事。你空着手跟人家一把剑还打个不输不赢我都为你脸红。”

  从王爷到幕僚都装听不见幕僚对陈留郡王拱拱手:“郡王好生厉害王爷从来对您以礼相待您来一回闹一回这可没有意思吧。”

  陈留郡王还是不答话把个信摇晃几下。萧观干张张嘴对幕僚使个眼色。幕僚不再指责陈留郡王请他坐下:“合兵是大事情郡王咱们来细细的商议大事才正经。”

  陈留郡王板起脸:“有什么好条件给我什么好装备?马匹要上好的今年来新兵我先挑……”

  萧观面上怒气上涌看着就要骂出来陈留郡王把个信再摇几摇硬是把萧观的火气又按下去。靖和东安世子嘴巴张的大大的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闹的凶。

  当天不用问吵的一塌糊涂陈留郡王借机狮子大张口萧观岂能答应?没过两天项城郡王赶到夹在里面也是一起吵。

  但不管怎么吵陈留郡王这一回稳占上风。他面对王爷只要把个信一摇萧观就咬牙切齿但无话可回。

  面对项城郡王直截了当就一句冷冷淡淡的:“我有舅爷。”项城郡王就老实闭嘴。

  东安靖和二世子想破脑袋也想不通那信里有什么法宝似的一祭出来王爷就忍气的闭上嘴对着陈留郡王磨得牙格格响。但是他们都隐约猜到一点这与兵部尚书袁训有关。

  ……

  御书房里只有皇帝和袁训两个人。皇帝一直看着袁训似乎要把他看得更透彻。

  “你说让曾去过军中的一起帮忙出主张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袁训陪笑:“这不是一直骂兵部花的钱多臣想早打完也能省些银子。”

  皇帝不相信:“你是朕教养长大朕面前玩不了花样说吧你在想什么。”

  “臣知道跟随皇上的一批人等英才卓绝臣的战功大多有他们作成。臣看着梁山王一年一年打下去臣知道他的不容易但臣心里着急。一为钱财花费二为骂名难担三为连渊等都有智计食朝廷俸禄理当事事尽心不能只局限在他们现在的官职上面。皇上当年辛苦教导臣等出来臣等有多少能力就要出多少能力。”

  皇帝微乐:“那这赢了这功劳是朕的还是他梁山王的?”袁训笑嘻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就是一句话不说功劳也是您的。”

  “你阿谀的能耐越来越好朕没让人教你这个!”皇帝佯嗔一句应允袁训所奏:“你说的也有道理反正你们闲着也是吃酒打架不如把闲功夫拿来用在国家大事上你们把章程写下来发给梁山王他认承商议着办吧。”

  袁训没有别的话后退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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