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遇到登徒子
  沈渭也是个英俊少年他满面苦模样丑生生的把袁训逗笑。袁训一猫腰往水里一钻算最后洗了洗再“呼”地出了水扯住他就往岸上揪笑道:“把眼泪信给我瞧瞧让我看看什么叫能动你心?”

  两个人嘻嘻哈哈上来扯衣裳套上夏天热都不肯着盔甲光着上身都是古铜色肌肤又宽又厚的肩头像青山上最深处的岩石。

  只着一条长裤袁训是石青色沈渭果然是黄色的看针脚儿都细密又细又精致的针线不是外面能办来的。

  见都是家中寄来的衣裳袁训对着沈渭笑沈渭对着袁训乐手臂把着手臂脸上水珠子都还没有甩干去寻沈渭的行李找那信观看。

  营地就在水边半边营寨才树出来。扎帐篷的大锤砸桩虎虎生风行李也有一多半儿没有打开。好容易找出来信见陈留郡王总没有现在就会议商议明天去哪里的意思袁训和沈渭又出营地在青草地上寻块树荫打仗打得人都皮了不管是地是草能坐就不错取出信来袁训看时就哈哈大笑。

  那信是上好的信笺有名的薛涛笺。

  薛涛笺是一种长短合宜的纸笺有着各种颜色一开始是为做诗大小合适而裁短后代也用于写信。

  小袁将军先调侃道:“拿这个寄情信只怕洛阳又要纸贵。”沈渭嘿嘿两声大为得意。

  寄给沈渭的是深红色那款纸笺为写字流畅应该是平整而又光滑。小沈将军收到的这一封果然与别人收藏的薛涛笺不相同从信头到信尾都有着奇怪的皱折极自然又不失和谐。

  就像什么呢?

  像上浆的衣裳着了水又干了但是没烫就那感觉。

  “哈哈这果然像眼泪沾湿的。”袁训拿在手中乐不可支沈谓同他掰字眼儿:“像?就是。不信我拿张好纸来你哭上去自己吹干看看。”袁训认输:“我说错了倒不用我再哭一回”晃晃手中纸笺取笑:“这上面哭的就足够赏。”

  沈渭只许他看一会儿就夺回手中。袁训调侃他:“还没看明白也没闻一闻就不给再看了?”

  “你老婆信也不给我闻。”沈渭爱惜的沿原印子叠好小心的收起来。听袁训笑嘻嘻:“那是我老婆的你这信又不是你老婆给寄的。”

  沈渭翻眼儿:“这是什么话。”

  “就是你拖着不娶她她只怕不等你的意思。”袁训自觉得这笑话很是可乐刚说完就自己笑得往地上一歪捶地继续大乐。

  沈渭更白眼他:“是表妹亲事!你真真的仗打糊涂了把表妹是何许人物也也给忘记?”听上去表妹是他顶在头上的人物但下一句沈渭自语道:“等我有了儿子可不答应他订表妹亲事。”

  “你不是挺喜欢的?”袁训慢慢坐直身子顶奇怪地问。

  小沈将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道:“我打小儿就喜欢一直喜欢到习惯。”他发了句牢骚:“打小儿就跟她一个桌子吃饭经常把我筷子伸她碗里惹得她哇哇叫。中午跟她一个被窝里睡觉每回她卷被子我就盖不成。我们俩睡个午觉得两个妈妈看着才行。不然我要把她推醒让她睡不成她要哭鼻子跑出去就告我状。”

  “沈府秘辛。”袁训又笑得要捶地。

  沈渭眼神一转在他面上停住忽然鬼鬼祟祟压低嗓音道:“哎小袁我们定娃娃亲好不好我赶着生个儿子定你女儿”

  “是叫寿姐儿是吧?你还别说伯父这名字起的是土了点儿不过加寿是好事儿”小沈自说自话起来。

  袁训忙打断他:“哎哎哎你得有多赶才生得下儿子配我女儿?”

  两个人都已经是将军这还扳着手指头算日子。

  “今年底回去成亲有孕明年底以前生儿子只小你女儿一岁。”沈渭把一个手指头煞有介事的举着。

  袁训目瞪口呆模样:“一岁?”他大笑道:“你当成亲就有孩子?”

  沈渭耸耸肩头:“这事儿不能比我比你能。”

  “那你要不生儿子呢?”袁训挤兑他。

  这也难不倒小沈将军他再举出来两根手指头:“那我明年回去后年生孩子就算生下来的晚大后年得儿子”他乐了:“女大三抱金砖。”涎着个脸:“小袁将军我们结亲家吧。”劈手就要夺袁训脖子上戴的玉蝉笑得气也喘不顺:“这是信物。”

  差点儿没把袁训勒背过气去。

  袁训夺回来也笑得气喘吁吁:“这是传子不传女没女婿的份!”

  “那你算是答应下来?”小沈将军亲还没有成这就开始对着亲家两眼放光。袁训扶正玉蝉低声笑着解释:“我是没什么说的可你也知道宫里有娘娘在得问过她才行。”

  袁训到太子府上是淑妃娘娘举荐太子因此特外的高看于他太子党们全知道。沈渭这就明白但自居家世道:“这没什么等我写信让我爹去皇后娘娘面前一说让中宫娘娘和淑妃娘娘说再没有不答应的。”

  袁训忍住笑这家伙还真的去找钉子碰不成?道:“你还是先把我女婿生出来再论这事。”

  天近半下午黛色山岗上似有早出烟霞。千丝万缕似织女打翻手中线又似银河里浣纱掉出来的层层染染由看不见的天际边往这边渲染而来。

  袁训以手覆额头张望着:“今儿黄昏来得早?”却见烟霞变幻招展飞扬杀气腾腾由山岚上剥离似流星赶月般往这边袭来。

  却是好几面旗帜。

  沈渭也跳了起来两个人认了一认却是梁山小王爷。袁训眯了眯眼:“听说他上个月总算说动梁山王给他兵马去打屏障山不在那里忙活往这儿来?”

  电光火石般明了袁训收起笑容:“莫不是吃了败仗?”

  “不敢去见梁山王离我们最近往这里要兵马来的。”沈渭添上后面几句。袁训淡淡:“这和在京里泼皮打架不一样这里天苍苍野茫茫打起来要粮没粮要水没水敌兵追着你屁股后面撵”

  这滋味儿不是好玩的。

  沈渭也就笑了和袁训往营地去想听听小王爷说什么边走边揭萧观小王爷的短儿:“还记得杏花开得最浓的那年和他在杏花林子里打架打到一半他往外一跳喝一声爷爷我饿了这里有家好酒楼等我填饱肚子再来。”

  这里没酒楼。

  他们拿梁山小王爷一通开涮赶到营地的时候小王爷刚好赶到。他着一身儿黑色暗金盔甲肩头护膊和身前身后鱼鳞片上都有擦痕箭刮伤他脸上也不是好气色带着邪火儿没处撒模样和吃了败仗的人一模一样。

  袁训就推沈渭往旁边让:“我们离他远点。”免得成他出气那筒。见旁边停着个扎营放东西用的大车就往大车后面走去。

  “姓袁的!再溜得远等会儿也得来见我。”萧观暴喝过打马直奔去见陈留郡王。等他走以后沈渭先露出脑袋纳闷:“这一年一年的小王爷竟然还是五岁那年的性子这五、六个先生七、八个名家教的大将风度都哪去了?”

  袁训第二个走出来好心好意地道:“人家不是正没精神头儿可不能提他糗事他五岁时候?还露屁股的时候吧?”

  说说笑笑中鼓声响起。陈留郡王果然升帐了。

  ……

  满帐篷的军官都对着梁山小王爷乐不然就是要笑而不敢笑。就是陈留郡王也坐在书案后面发愣不知道小王爷让把人集齐他怎么倒一句话也没有了。

  萧观小王爷走在书案前军官们中间的空地上。他大脑袋低垂对地手背在后面负着活似过年算账不想给佃户银子的财主。他满身狼藉都看得出来把愣头青似的他就添上几分沉稳再看到他这沉思模样都觉得像极一个人。

  他的爹梁山王。

  梁山王沉思的时候绝对比儿子有派头儿至少衣裳比小王爷看上去光鲜。可小王爷此时犯难模样让他奇迹般的稳重下来跟他的爹就有几分相似。

  他没完没了转圈子陈留郡王不能等他。清咳一声:“小王爷王爷他命您来有什么说的?”你冲进来就叫我升帐说有话要当着众将的面说把陈留郡王吓得还以为王爷遇险总算弄明白梁山王好好的呆着陈留郡王也没多余气力再问想反正有话这就升帐吧。

  帐也升了这位又这斗败的鸡模样还是继续吓人。

  闻言萧观抬头愣住虎实黑亮的眼睛瞪住陈留郡王:“谁说我爹有话要说?”不但陈留郡王愣住帐篷里凡长耳朵的都愣住木桩子没耳朵不算。

  陈留郡王心想这位你玩笑开大了你没事儿拿我开心呢?再咳上一声陈留郡王慢条斯理地道:“不是您说的王爷让您来的?”

  “是啊我爹让我出营我就奔你这儿来了。”萧观继续呆呆模样。

  陈留郡王鼻子差点气歪他忍忍气重新和萧观理话头儿:“这么说是王爷把您撵出来的?”

  “对啊。”小王爷呆呆。

  “为什么呢?”

  “我对我爹说屏障山要打屏障山后面的石头城也要打我爹说石头城依山而建易守难攻我说他长别人威风他让我滚。我无处可去就来看看你。”小王爷面无表情依就呆萌。

  “扑哧!”

  陈留郡王笑喷了一下随即苦笑:“谢谢你想着我。”陈留郡王这就觉得有朋自远方来不值得乐乎。他甚至想走出帐篷看看天色若是还不晚有星星月亮能照路小王爷去看看别人倒是更好。

  ……。

  帐篷里鸦雀无声小王爷已经犯呆再加郡王也想心思这还有人说话吗?辅国公倒是旁边坐着呢不过他素来沉敛这时也只抚须猜测萧观的来意同是默然。

  沈渭的位置在袁训后面推推袁训后背袁训用肩头碰碰他手。军官们都在站班儿袁训就尽量不回头和沈渭没有眼神交流但小动作做完不约而同地挤眉弄眼各自一笑。

  都在心里浮出同一句话小王爷又开始犯傻。

  太子党们都认为小王爷不太精细这是架打多了难免要起腹诽。

  让他们腹诽的萧观仿佛听到心声浓眉皱起拧得跟道山川似的对陈留郡王沉声道:“给我兵马我就走。”

  陈留郡王心想我想撵你走可并没有挂在脸上而且我比你多吃十几年饭城府比你深你看出我的心思不太可能吧。

  就装着没心思的样子一口回绝:“没有!”

  再道:“拿王爷调兵令箭来。”

  “只给弓箭兵行不行?”萧观提高嗓门儿活似要来火。

  陈留郡王才不怕他虚发脾气一样提高嗓音:“没有。”

  “长枪手!”

  “没有!”

  “大刀手!”

  “没有!”

  “那弓箭兵!”绕了一圈子萧观又转回到原先。

  陈留郡王忍不住好笑对着这犯憨的人威严再摆不出来轻笑道:“我给你弓箭手你也打不了石头城!”

  军官们全笑了笑他们都是知道石头城的。那城一直就在那里城是石头而建身后以山为屏障也是石头的。另外很高有人就是想从上面往下偷袭也下不来。

  只怕还要摔出事来。

  再说那山只有一条路上山也守得严紧。

  陈留郡王在萧观说出他要打石头城的时候就觉得可笑。此时他笑道:“不是我不答应是那城中有水源地下水拦截不住又难攻我就是把全营的人都给你再把分出去的人叫回来也不是我一家能打下来的。”

  萧观瞪大眼:“那城里有金子!狗头金这么大块。”拿手比划一下人脑袋。

  “有珠宝天仙也得有命消受。”陈留郡王继续笑着:“小王爷您歇会儿吧在我这里住一夜你喜欢怎么玩就玩会儿就是自作主张打石头城很是不必。”

  萧观低吼:“为什么你也这样说!”

  “我们从去年打到今年光粮食就消耗得兵部又要弹劾又要说劳民伤财等回去报军功又得看他们脸色。王爷上个月会议上已经说过再有两个月肃清五百里出去就可以收兵回去。兄弟们都累了得找太平地方休整休整花点儿钱喝点好酒。家在边城的这就可以家人团聚。打石头城?”

  陈留郡王眸子一翻反问萧观:“您知道这仗打起来兵力充足也得围上半年?”花钱花人花精力这不是纸上谈兵能开玩笑的。

  “不用半年!”萧观反驳道:“我都想得停当”他这一年里长进不少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大帐里萧观在这里停下来盯盯陈留郡王的脸色。

  陈留郡王哼上一声萧观才继续往下说他说呢也不是只对着陈留郡王。他是转过身子跟军前动员似的对着帐篷里大小军官挥下手这一会儿众人眼前又出现梁山王的影子小王爷又开始像他爹了。

  “兄弟们”萧观一开口用这三个字别人也还罢了袁训和沈渭全身一麻好似中毒一样有一会儿动弹不得。

  两个人悄悄的出着长气小王爷动不动就想当别人爷爷真是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能等到他当兄弟的时候。

  沈渭低头窃笑反正他不站在第一排萧观也看不到他。沈渭想等我探亲假回到京里告诉人去小王爷对着我喊兄弟们受惊吓的一定不是一个或两个。

  “都知道这一带最有钱的地方就是石头城那里有金子有银子”萧观舔舔嘴唇福至心灵般再加上一句:“还有女人!漂亮的雪白的那种。”

  陈留郡王忍住笑听你说话就是个雏儿。袁训也忍住笑这一位有好战的名声就是风流从没有听说过。这军营里真能教育人以小王爷之尊也知道女人好了。

  沈渭更是笑得头也不抬把他两边站的人带笑好几个。

  “我知道兄弟们都打累了都想回家去抱老婆孩子比如姓袁的”萧观停一会儿不找袁训事情像是浑身不舒服。他对着袁训嘿嘿:“姓袁的就很想回去抱会儿我家弟妹。”

  袁训忍无可忍那是我家的不是你家的。小王爷信口开河袁将军也不必敬重。袁训黑着脸:“我大你大?”

  “我大!”这个话题在京里争执过一次当时以小王爷一句惊人的话收场萧观此时又拿将出来用上一用:“我哪里不比你大?”

  在京里说这话的时候宝珠当时在袁训不好反击回去。现在宝珠不在面前袁训敏捷地对着萧观裤裆里扫了一眼斜了斜眼角:“没看出来。”

  哄堂大笑这就出来笑声中袁训慢慢腾腾的道:“只怕还没沾过女人还敢说大?”

  “我!”萧观涨红脸他怎么能在姓袁的面前服这个输这里全是男的小王爷当即就解腰带边解边怒气冲天:“让你看看什么叫大!”

  战前动员立即变成无赖吵架陈留郡王大笑吩咐人:“这可不行快拉住小王爷。”萧观带的就有人从京里跟他出来的混混王千金和白不是一把抱住他连声求告:“小爷这里不是脱衣裳的地方。”

  袁训这就算出气笑嘻嘻道:“就是就是脱衣裳的地方不是这里。”

  “哼!等打完这仗我把你天天揪到青楼上去让你老婆天天骂你!”萧观跳脚又骂出来两句让人拉着劝着才算罢休。

  小王爷让这一出子明显气到接下来的话说得气势无比可见“气势”之中气是不可以缺少的。

  “想明年在家多呆几个月的就跟着我去打石头城!打下来他们补给养的地方这就算伤了元气。再重新恢复这元气至少多半年一年!有这功夫兄弟们没成亲的可以在家里呆着成亲有孩子的”

  狠狠再一瞪袁训:“爱抱孩子的可以想抱多久就抱多久。”袁训就知道小王爷耳目也灵通心想我才知道有女儿没有多久他倒也知道了。

  又一眼狠狠瞪过来萧观再道:“爱抱老婆的也能多抱几晚!”

  陈留郡王正听得津津有味心想可以啊这就算历练出来。当兵的你同他说加官进爵不如说金银女人来得实物化。又见萧观一转脸子眸光对住自己。

  郡王吓一跳我又不急着抱老婆你说完了就看我是什么意思?

  “去的有官有钱不去的是脓包!”萧观这就负气说完耸拉着脑袋一个人也不看也不知道是让袁训的小插曲气的还是底气不足大脸对着地谁也看不到他脸上表情。

  在场的军官们都是身经百战都听过不下百场的战前动员但今天这小王爷脱裤子的动员还是头一回。

  大家三三两两的私语着都有看陈留郡王怎么说的意思。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虽然他是在陈留郡王这帐下但他是不要看陈留郡王表情的他走出来一字一句地道:“龙怀武愿小王爷前去!”

  大脸对地的小王爷哈地一声原地跳起多高。上前一步就拍到龙怀城肩膀上喜欢不禁的道:“哈哈好样的我一看你就是汉子。”

  陈留郡王和军官们全寻思上来这不去的从此就不叫汉子?这就都想到袁训才和小王爷闹的一出有人低声而笑:“沾过女人的才叫汉子。”

  又引起一片窃笑。

  “好样的哈哈你真是个男人哈哈肯出来的全是男人……”萧观没口子把龙怀武夸上半天自己唇舌都快干了再没有出来第二个。

  他不知道龙怀武最近和兄弟们集体生分虽然第二天辅国公和陈留郡王都只字没提康才的事但后来把康才押解回边城也没有问过他在龙怀武心里这就等于拿他当空气来看。龙怀武在这里呆得早就没有意思他固然不能离开父亲但今天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跟着萧观就有可能在梁山王面前露脸又可以狠打一仗去去心中闷气龙怀武自然不会放过。

  萧观不知道这些内幕只把龙怀武当成个榜样夸了又夸夸不出第二个人来时恼怒地丢下龙怀武大步走到袁训面前一伸手把袁训揪出来:“就你了!你功夫我知道的跟着我走!”

  袁训对上他总是莫明的中枪。就反手解开他道:“我听军令!”萧观滞上一滞袁训伸出手:“你有吗?”

  “啪!”萧观对着他手用力打下来再怒吼道:“好吧我没有!可我没有不是你不去的缘由!你给我听好了我的爹瞧不起我说我年纪轻又是才从军说我不会攻城!我的爹能瞧不起我你这郡王也一样瞧不起你!”

  陈留郡王愕然外面天可还没有黑呢这是青天白日血口喷人不是?梁山王几时有这样的家传?

  萧观一根手指又点到沈渭脸上吼道:“还有你姓沈的!我让人瞧不起你也别想好!”沈渭这一回倒不反感反而受宠若惊模样心想这是小王爷拿我和小袁一样对待了。沈渭笑容满面:“啊是”是过才反应过来我几时让人瞧不起过?

  帐篷里这就乱了凡是面相年青一点儿的都让萧观一通的乱指。满帐篷里就听到小王爷一个人咆哮:“不能让别人看轻我们是才来的看轻我们打的仗少我们有胆!”

  陈留郡王也忍无可忍要在肚子里骂道这就是一混帐不过这混帐这通话倒说得我也有些动心。

  郡王是少年成名少年就到军中他受过别人无数当面背后的轻视他这一辈子都不敢忘记。往事悠悠就此浮上心头梁山小王爷在这里吼的话陈留郡王当年都吼过。小王爷在这里使的性子陈留郡王也都使过。似几何时又有一人出来这般吼的让陈留郡王想不动心都不行。

  这是戳中旧事的中枪法。

  在陈留郡王回思旧事的时候小王爷早就又跳又吼又怒又骂的把话扬到帐篷每个角落。“合兵就能打下来!可你们肯吗?没有人肯是不是?那有人挑头”把胸脯一拍:“我挑头别的人来不来?来捡便宜他们也得来!走!不跟我走的都不是汉子!”

  辅国公听到这里有了主意。对陈留郡王低声道:“说的正是有人挑头就大家都来了。”

  梁山王是个可恼的人郡王们都这样看待他。看梁山王也是个谨慎的人像合兵石头城这种事他知道提出来也没有人答应就从不提出。

  郡王们都是一样的心思石头城是他们哪一家能独自打下来早就争着抢着骂着打着去了。但合兵一起去打头阵的肯定伤损多;留下精锐进城的必然抢得多。他们早十年地里就很少干合兵的勾当。

  事先说好怎么分东西的那是个例外。

  要打就自个儿打残汤剩水也不带分给别人的。要么就装看不到敌不犯我我不犯敌。这种心态在陈留郡王的大帐里今天让萧观击了个粉碎。

  对着小王爷拍着胸脯也不怕他大手把自己拍出肺病陈留郡王微微一笑回岳父道:“有意思我要是答应出兵这就算梁山王没出一兵一卒我让他儿子给调动。”辅国公示意他看军官们面色:“你再不让他调动老混球的儿子先把你的人给调动。”

  “这是我宽容他们知道我心思。”陈留郡王名将风范名不虚传遇事先往自己脸上贴把子金。再懒洋洋地敲了敲书案。

  敲书案的动静在帐篷里的议论声小王爷吼声中并不响亮但萧观像长着狗耳朵返身一跳这就回到陈留郡王书案前满面兴奋自知火候已有七分笑得这就讨好:“什么个意思?”

  “意思?就是您再不闭嘴我就成光杆儿的了。”陈留郡王回小王爷一笑抬了抬手。帐篷里即刻全无声音。萧观直了眼睛这兵带的?果然是气派。再转念一想这是对我示他的军威来着?

  陈留郡王没理会他怎么想缓缓起身面沉如水。犀利眸子在帐篷里扫视一圈儿沉声道:“小王爷说得有理!我赞成!”

  萧观才要欣喜陈留郡王话锋一转道:“这样吧年青的将军们有愿意随着去的去一半儿余下的全留下。”

  “哎!你留下那么多等着吃饭吗?怎么不把年纪老成的给我一半儿?”萧观虎头虎脑这就带着要和陈留郡王打架的架势。

  陈留郡王的眸光似能洞察到他心里。郡王带笑弯下身子对萧观低声道:“您要的是别人不看轻年青人要老成的不是能耐。再说了我不多留点儿等您打得顺手我拿什么人马去支援你呢?”

  萧观这就发现他还是没鬼过郡王当场犯急:“你这个人可太坏了啊等我打得顺手我不要你了!”

  这就气呼呼点兵点到最后发现人数不错超出他的预料萧观就又乐了把离他最近的几个年青将军拍了拍大赞特赞:“好样的全是我的兵。”

  陈留郡王啼笑皆非这话可不能乱说不是。

  当晚萧观在这里住了一夜说好的第二天就带上人马离开。

  ……。

  “宝贝儿寿姐儿阿寿加寿看这里”宝珠轻轻拍着双手吸引加寿往她那边看。

  加寿在奶妈怀里抱着循声真的找来找去的看着。

  她似疑惑的吧这个天天陪自己的人今天真是漂亮。

  她穿一件碧色镶珠团花罗衣又是一件水红罗裙发髻梳得纹丝不乱上面金的红的翠的闪烁不停耳朵上还有一对晃晃悠悠的东西那是什么?

  宝珠再把女儿亲了一口柔声细语同她告假:“母亲就要走了加寿乖乖在家不要哭才是。”加寿小手捞来捞去并没有捞到耳环撇撇小嘴儿。奶妈含笑奶奶从梳妆好说走都说了三回这一回看样子还是走不了。

  果然宝珠走开两步又回来了。再次唤道:“宝贝儿你会不会想我。”加寿估计是让她一会儿过来一会儿过去的弄出审美疲劳来懒懒打个哈欠眯着眼似睡不睡。

  房外一片碧深日头暑气重更把浓荫勾勒出来。邵氏和奶妈等人坐在廊下对着里面动静都是笑。见宝珠恋恋不舍地出来邵氏打趣道:“那就别出门了吧?”

  “已经约定人家掌柜的失了约不好。”宝珠笑盈盈虽然舍不得不陪加寿但对出门要办的事亦是欢喜。

  邵氏昨天同着安老太太已仔细地问过今天还是忍不住再打听几句她满面堆笑:“宝珠哇你要买多大的山头?”

  在邵氏看来太了不得宝珠才出月子就有亲家太太由着她让她在太原置办什么种药场?是个山头应该小不了。

  宝珠开心地道:“二婶儿要足够我种药材的大的山头一个就行。小的山头怕得两三个。”

  “哦哦”邵氏溜圆眼睛和初听到时一样是不敢相信。

  “等我买下山头只怕这就能采草药草药要是多又上等给姐姐们去信让她们在京里把铺子开起来一起拿这份儿钱。”

  “哦哦”邵氏明显是感动了。见红花过来和宝珠这就匆匆出去。对着那背影儿邵氏轻咬嘴唇对奶妈卫氏道:“妈妈你看四丫头这般的好心肠把姐姐们也能想到。”

  卫氏就笑:“可不是打小儿就这样。”又怕这样说话伤到掌珠卫氏跟上一句道:“话说回来奶奶能这样的好也是夫人和郡王妃的功劳。”

  这位妈妈就是谨慎的现在是寄住别人家里虽不寄人篱下也多说好话儿这样总没有错。邵氏完全赞成这话由衷的点头:“可不是都是好人呐。”

  “看二奶奶只说别人去了二奶奶为老太太为我们奶奶大远路儿的往这里来也是好人。”奶妈顺便的又给邵氏来句夸赞。

  邵氏听过自然喜悦而且把她心里的话也赶出来一句。对着满眼翠色红花邵氏满意地道:“要我这一回来呀可算是来着了。”

  卫氏忍俊不禁这是老太太爱说的话如今到了二奶奶嘴里。

  “这多好的地方路上又游玩得百般趁心卫妈妈只怕你不知道我们那船啊让他停他就停他竟然是半点儿不着急。老侯爷要这样的玩那样的逛扯着老太太和亲家太太去我和三奶奶可不得陪着……。”

  说到这里见张氏穿着新的湖面素缎夏衣又是一条绣柳叶的裙子笑容满面进来邵氏就先不说先欠身子起来对张氏问候:“三弟妹这就去了?”

  “是啊二嫂我来对你和加寿道个别我这可去玩了今儿算是偏了我明儿你去也别想着家里。”张氏笑吟吟的走进房里。

  房里又出现“宝贝儿加寿看过来祖母可就要一天不陪你晚上回来看你。”和宝珠刚才一样也折腾一回再心满意足的出来。

  加寿真是小宝贝儿出来进去的人没有一个不喜欢她。这不是她的亲戚就是侍候她的谁敢不喜欢这小宝贝儿?

  邵氏看着张氏去了的身影同样是心满意足。由不得的又对奶妈笑道:“看看郡王妃老王妃倒是有多么的好啊。”

  奶妈也跟着笑:“可不是这样的说嘛。”

  梅英也接上话对邵氏打趣道:“老太太这算是熬出来了二奶奶三奶奶这也就算是熬出来了这还只是四姑娘一个人的孝敬从奶奶们到了这里把那好玩的地方寻来由奶奶们自挑见天儿的出去游玩。奶奶们呢人也一样的好并不同一天的出去一天出去一个再守着加寿姑娘我看着啊心里都舒服到不行。”

  挑一挑眉头笑道:“用三姑娘的话叫难描难画。”

  邵氏让她说得合不拢嘴笑道:“让你说的我再去看看加寿多和她说会儿话。”丢下针线这就进去没一会儿里面又多出来邵氏的嗓音:“小宝贝儿加寿哎”

  廊下蔷薇在这和谐中也分外灿烂的开起来。

  有这么多的人陪着加寿宝珠是不担心的。真的走出府门也就不再想女儿。把今天要见的人又想上一想宝珠问红花:“我们只见掌柜的临时来少东家他是想加价钱吗?”

  “这家子掌柜的姓邹早几代种地遇到前朝倡议垦荒他家兄弟们多人手足够就垦下五、六个山头几代以后林木生得好草药野猪还有豹子。”

  宝珠失声而笑拿帕子掩住口:“这豹子他们家也要?”

  “他们掌柜的就是夸口这山头好的意思。现在说管不过来就拿一个出来卖就让我们碰上。”红花说着对赶车的孔青道:“孔大爷前面转弯那是小路走的近。”

  宝珠不无羡慕:“红花儿对太原府都这般熟了?”

  “还不是奶奶肯把事儿交给我。”车里只有红花和宝珠两个人红花又要念叨:“可是我说话奶奶不听出门儿多带人才是从京里就带出来一个我可郡王妃给的丫头小香儿小莺儿全都上来了以后这出门儿啊可不能只带着我和孔大爷。”

  宝珠拿帕子抹汗装没听见。红花比以前还要忠心这就比以前还要啰嗦。出门儿带上一堆的人那生意还怎么谈。

  像是猜到宝珠的心里话红花恰好转到这里絮絮叨叨:“想是怕别人看出来奶奶身份不一般那有什么大家子里的公子出个门儿还带上三四个小子呢爷尚且如此何况是奶奶……”

  宝珠眨眨眼忽然幻想一下红花要是成过亲会不会把她男人絮叨掩耳朵?她扑哧一笑心想红花以后夫妻生分啊一定是为了红花话太多。

  马车停下来孔青来过一回这就认得大门在车外道:“奶奶这家子到了。”他去找地方安放马车而宝珠借机在车内打量外面。

  这到的是经济院子大门外干干净净并没有别的摆设。能看到大门里有几个人往外面走红花看一看为宝珠一一介绍。

  出来的几个人堆笑的是经济张来腰总半弯着的是邹家对外的掌柜叫邹信中间的那一个人满面红光五官端正月白绣竹子叶衣裳年纪只得二十出去。红花道:“这个大概是少东家吧我没见过他。”

  少东家邹宁是念书的人。从十六岁起赶科考一直没中过春闱。好在家里有钱祖辈是种地的没得炫耀;叔伯辈是经商的地位不高;这一代子弟们都念书只为脸上好看洗洗门楣能添上个念书人家的字样因此邹宁能中秋闱已经是家中龙凤春闱到老不中家里也并不急。

  他自己呢看上去也不急。三年往京里逛一回逛完了一看不中再三年再去逛回权当游历。

  天热看不进去书偶然起兴跑出来玩的才在这里出现。

  见一辆马车不奢侈也不简陋细竹帘子下车板凳邹宁兴趣高起来暗想用板凳下车的不是一般的人家这……

  眼睛忽然就直了。

  这这这这是哪里出来的月中婵娟天上王母?

  美人儿虽然带着面纱可也是巫山神女汉皋解佩那一流。【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