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一家人见面
  宝珠暗笑自己她这般的紧张为着何来?来的不是别人是表凶的舅父是表凶的姐姐。可宝珠直到站在大门外面就还是紧张。

  门外面客人下马的下马下车的下车袁训跟着一个中年人旁边正等着姐姐下车。日头把他侧脸儿飞扬起让看到他的人总是眩惑竟然不知道是他的人在发光还是日光在发光。

  宝珠见到他就定下心来。也就明白过来她对他一片深情所以才会紧张怕他的家人不喜欢自己。

  好在看了一圈儿后宝珠见到所有人的眼光全是放在袁训和袁夫人身上。

  那中年人宝珠能猜出就是辅国公。他生得气宇轩昂宝珠知道他是文官但还是能从他身上看出父辈们武将的身影。

  他见到袁夫人出来后就伸出双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走过来。在袁夫人出来以前辅国公的眼里只有袁训但袁夫人出来后他在这个时候眼睛里就不再有别人。直到握住袁夫人双手那眸子才移动是又把袁夫人从头发看到裙边低声细语地道:“可好不好?这几年真让我担心坏了。”

  只看他外表的气慨真看不出他还能说出这样柔声的话语。

  这个人的外表是十分的有气势。

  而袁夫人见到兄长则活泼起来就像年青几十年回到少女闺中略带撒娇半有埋怨:“担心什么!我不是好的很阿训也中了探花我就说京里的风水好风水好哥哥你总是不相信。”

  宝珠暗暗稀奇。

  像舅祖父和祖母那样的兄妹这又有了一对。

  接下来宝珠就见到她小时候就景仰已久的人陈留郡王。

  宝珠对陈留郡王的想像他身经百战的不是黑铁大汉也像庙里金刚。但此时人就在不远处袁训叫他姐丈的人却是玉树临风般的潇洒。

  他比袁训还要高出半头生得容长脸儿眸光犀利。犀利到什么程度呢他偶然扫了宝珠一眼仿佛也知道她是谁。宝珠的面上就痛了一下油然生出想用帕子挡住的想法。

  说人眸光如鹰如鹫陈留郡王的眸子竟然比如鹰如鹫还要厉害。

  宝珠不知道战场上打滚的人眸子里也带出来杀气只知道这个人厉害忙转过脸儿不敢再偷看姐丈。

  好在他也没有多看宝珠他正和袁训说话:“小弟你长大了!”语气亲切好似亲兄长宝珠放下心他们都对表凶好就也会对宝珠好才是。

  郡王妃下车时有小小的轰动。她有三个孩子小的是个姑娘抱在奶妈怀里。大的两个是男孩子生得酷似父亲却面无表情。小小的脸蛋上一片严肃看得宝珠快要笑出来。

  袁夫人见到立即心肝宝贝的叫着。什么都不记得了扯着孩子们就往里面走。辅国公自然是陪着进去是袁训想了起来对姐姐道:“这就是宝珠。”又唤宝珠去见。

  宝珠早就吃惊不已郡王妃和婆婆生得好似一个模子出来的。见到她就知道婆婆年青时是什么模样就上前去见了礼殷勤地道:“外面热呢快进家里歇息才是。”

  郡王妃和辅国公、她的丈夫一样对宝珠一笑说声起来就又把心思放到袁训身上她让袁训到身前来抚住他的肩头就泪如雨下:“果然长大了走的时候只有十一岁今天要不是你在城门上接着街上见到我不敢认你。”

  陈留郡王不耐烦上来:“大热的天进去再哭吧。”郡王妃想想也是就带泪笑道:“看我想他想的不行又听说他中了探花又听说他娶了妻”在这里才对宝珠又看了一眼仿佛才想到还有这样一个人在旁边宝珠就再陪笑:“请进去吧。”

  陪着她和婆子们进去。

  袁训和陈留郡王在后面跟来。袁训得意:“姐夫看看要不是我提醒你我姐姐一定在大门口儿就要哭我们这一会儿还进不来。”

  “哦是吗?”陈留郡王到了这里像是很放松又像是还揣着心事就一副懒洋洋的劲头和袁训往里面走。袁训又逼问他:“这一回我是要跟着你走的你早答应我的别再说不带我走!我成亲了我大了!”

  这种语气乍听上去和瑞庆小殿下差不多。

  陈留郡王让他逗笑:“小弟你是长大了无赖要胁也长进!”袁训听他口风儿不对他本来是走在他侧边此时虎的转个身子挡住陈留郡王脸色一沉:“你又变卦!你给我的信我放得好着呢!那是证据你许给我了又想不认帐是不是?”

  “不是我认帐要我认帐可以得我的亲岳母你的母亲答应你妻子答应岳父大人答应。”他说的岳父是指辅国公。

  再把手一拨把袁训拨到一旁他继续大步往里面走边道:“长高了不像小时候讨人喜欢小时候我一拨拉你就打好几个滚儿出去现在重了快要拨不动。”

  袁训追上来有些气急败坏:“我小的时候我还敢揍你呢就那时候讨你喜欢了?”陈留郡王瞪眼:“小蹦豆似的哪一回你讨到便宜!”再手一挥他的手展开可真是不小。挥动着斥责袁训:“我就见天儿上你的当!来的路上我问过岳父你感谢我吧我就知道你最会无赖!我旁敲侧击的问还没卖了你。岳父听过还以为是我的主意叫你从军就差没把我打了!你这宝贝似的独根苗你老实家里呆着吧!”

  “你!”袁训气得说不出话一把揪住陈留郡王后衣角。陈留郡王往前再走就要把衣裳扯破就好笑转身拧眉道:“当个探花你就能耐了?找打我这会子没功夫!我是来你家做客的小弟带路去弄点儿好茶给我。宫里御宴吃得不饱拿茶垫垫吧。”

  又想了起来:“哎你有媳妇了啊让她做点儿吃的给我!”

  袁训面如锅底把他衣裳更揪得紧:“你说你说话算不算!不算我就不放手!”陈留郡王好笑:“你不放手能吓到我?”

  “我不但不放手我还揪着你去见母亲!把你以前的信拿出来当众念你以前说好男儿不当缩头脓包蛋你以前说醉卧沙场好劝我不要丢下功夫!你敢现在承认你以前不是煽动?”

  陈留郡王失笑盯着袁训格外认真的眉眼儿:“你来真的?”

  “真的!”袁训斩钉截铁。

  “那岳母要是拦阻?”

  “不会!”袁训心想我说走就走还拦什么拦。

  “岳父要寻我事情?”

  “怎么可能!”袁训在心里笑找你事情又不是找我事情等我走了你慢慢的担吧。

  “你姐姐哭哭啼啼?”

  袁训更加不屑一顾:“那你还不教训她她嫁给你就是这样的人难道嫌弃自己丈夫不成?”再不管陈留郡王要笑袁训又板起脸道:“不过除了我跟你走这一条别的事情你可别骂我姐不然我跟你急!”

  “你跟着我走先想好了去到了挨军棍我可没有人情放!”陈留郡王也板起脸把手在背后负了起来。

  袁训喜欢得一跳多高松开姐丈的衣角笑容满面就来奉承他:“我就知道你是试我的你不要我你还能要谁?你敢不要我你敢要个别人试试!我全给你捣散喽。”陈留郡王哭笑不得:“这人长大怎么无赖半点儿不少?”

  再揉肚子让小弟吵得更饿了才是。“去让你媳妇做吃的!这到了太平地方上怎么还让人挨饿。”陈留郡王又往前走想想又问:“小弟你现在是什么饭量?”

  “我早就比你能吃我力气也早就比你大!”袁训毫不服输回他。陈留郡王见他这样满不在乎的回答捏捏手指“格格”地响喃喃自语:“小时候挨一巴掌哭半天早就不记得了?”袁训两只眼睛对着天:“御宴从来吃不饱人要吃饭就跟我来。”他装听不见的功夫也相当高深。

  两个人是最后进到房中的人招待他们说话的地方是袁夫人房中。

  辅国公一路看来算是满意。道:“这地方不错”他的疑惑从见到院子后就再也不能忍耐问道:“我有十年没有来京里但我想没有记错你这条街叫御史台街另一边是前军都督府妹妹这种地方不是你有银子就能办到的你是从谁手中买下来的。虽然我们家不在京中但也许我认识也不一定。”

  宝珠心头一跳就知道舅父和姐姐一家也许都还不知道中宫是亲戚。她正犹豫着要不要避开让他们自己说话。这一家人的到来舅父只关切母亲姐姐只关切小弟宝珠虽不觉得夹在中间像个外人却总觉得避开更好。

  恰好袁训吩咐:“去做点儿吃的来”说着他又笑得满面喜欢:“宝珠做菜最好吃不过不比忠婆差。”

  房里的人就都对着袁训笑都是几年没有见到袁训的人。他走的时候还是小小少年当时年纪十一岁到了京里就十二岁恰好路上过了个生日。

  十一岁还算孩子再见到他已经会夸媳妇好辅国公等人都乐得不行。这就算长大了!

  而这个时候袁夫人才抚额头:“哎呀见到你们太喜欢竟然忘记让宝珠行礼。”

  她笑吟吟的:“宝珠快来见过舅父见过你姐丈和姐姐。”

  宝珠松一口气差点儿以为他们把自己都忘记。宝珠走上前去先见辅国公。辅国公早备的有东西有人送上来是一整盒子的头面辅国公笑道:“南安侯的孙女儿必然是好的。我见到她就不错。”

  宝珠又松一口气又去拜见姐丈陈留郡王。

  她才拜下去袁训插话笑道:“姐夫你要给两份见面礼。”陈留郡王笑道:“就我是好欺负的?”袁训嚷道:“你不知道宝珠小时候就听过你打仗的事她比我还早认得你呢让你出两份还是看你是在客边。”

  “那你要携弟妹到我家你还就专门和我过不去了。”陈留郡王说过大家更都笑个不停。独宝珠涨红脸悄悄儿的对袁训使个眼色意思你就别闹了。

  袁训偏偏这时候调皮起来眨眼睛:“啥?你要对我说什么?”宝珠气得一嘟嘴儿袁夫人辅国公就笑得更加厉害。陈留郡王也觉得可笑命人道:“舅爷讨东西都知道他打小儿就无赖惯了给他吧。并不是弟妹要是他要才是。”

  就有人笑着捧上一个长匣子袁训一见大喜跳起来接住:“我要的那剑?”陈留郡王白眼他:“你要的全是我心爱的我舍不得给你给你你也使不好。”袁训又要争:“谁说的?”陈留郡王道:“这是另外给你买的不是古剑古剑我怎么会给你你将就吧要就要不要还我。”

  袁训抱在怀里又问:“还有一份儿呢?”再对宝珠挤挤眼。陈留郡王笑道:“找你姐姐要去。真是的越大越会讨东西。”

  “我小难道不知道?”袁训笑嘻嘻又带着宝珠到郡王妃面前去嘻笑道:“宝珠见姐姐姐姐快给好东西不然宝珠要哭的。”

  宝珠再也忍不住跺脚习惯地把个拳头肥白的在袁训面前晃了晃同时斥道:“老实!”这本是夫妻间常说的话可此时拿了出来宝珠明白过来后拳头早就伸出去。她紫涨面庞瞪着自己的手讪讪的一时居然收不回来。

  “哈哈”陈留郡王大笑起来:“恶人自有恶人磨小弟你还有今天哈哈”陈留郡王一脸的解气。

  这是袁家的命根子因为辅国公儿子多外甥就一个外甥也是他的命根子。郡王妃成亲后从不敢怠慢家中但一提到唯一的弟弟就件件依着他齐。

  就差上天摘星辰给他。

  大人们都在笑那一脸严肃的志哥儿也忍不住了终于表现出童真的一面:“舅舅去年母亲还给你留了一盒子糖说我们都有没有你的你会不喜欢。”

  宝珠扑哧一下乐了起来。

  表凶动不动就往宝珠身上推却让小外甥给揭了底。看看都是惯着你才是。

  袁夫人带着袁训进京的那年最大的孩子志哥儿也才会走路他听说有个舅舅但不是记事的年纪在志哥儿心里是算没见过的路上好奇一直到京里见舅舅漂亮高大志哥儿喜欢他就再也装不了老成跑上来说话。

  袁训丝毫不难为情蹲下身子抱住志哥儿笑道:“那真是好是志哥儿知道舅母要所以才留下来的?”

  宝珠低头噘嘴怎么总是要怪到宝珠身上呢?志哥儿没有进京以前哪里知道有舅母的存在呢?

  郡王妃送给宝珠若干衣料另外也是珠玉一类。宝珠谢过觉得房里再也呆不住再呆下去怕孩子们和舅舅开玩笑这当舅舅的又要混赖到无辜的宝珠身上。就问过御宴上可曾吃好去厨房做菜去了。

  辅国公和郡王妃的从人都多但宝珠让他们不要帮忙。她要亲手做几个菜把刚才的窘迫给扳回来。

  宝珠我是贤惠兼得的人可不是只会挥肥白小拳头的。

  房中宝珠一出来笑声就静下来。袁训知道舅父必然有话要问母亲又天热就邀请陈留郡王去洗浴换衣再去饮酒。辅国公、袁夫人、陈留郡王妃三个人留了下来。

  ……

  三个人中两双眼睛都盯在袁夫人面上。辅国公是等候的而陈留郡王妃却是迫切的。袁夫人在兄长和女儿的紧盯下面眸子却对着一旁的回纹香几上看去像是不敢对上眸光。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不叫他们吃惊。

  她还不肯说郡王妃着了急:“母亲”房中没有别人郡王妃走到袁夫人手边扶住她手臂摇了摇恳求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到京里来?”

  本着世家女说话含蓄的习惯郡王妃才没有问出来是跟着谁到的京里。但必然是有一个人的存在才会因为他而千里迢迢背井离乡而走。

  而辅国公也缓缓开口不是不生气的:“也算厉害的!山西有你女婿在有我在你们走得一点儿踪迹也没有。要不是你及时的来了信我死的心都有了。”

  又手指住郡王妃:“娴姐儿刚怀上念姐儿听到这个消息几乎小产”下面的话辅国公说不下去就此停下来。

  袁夫人震动一下她知道对于兄长来说她是最重要的。对于兄长女儿来说袁训更为重要。她犹豫了一下优雅的站起身来。

  辅国公和郡王妃一刻不停的用目光跟着她。全是自己一家人有什么心事是难以启齿的呢?

  见袁夫人走到房门口对外面仔仔细细地瞧过才回身来用低低的嗓音问女儿:“进宫去见到中宫娘娘了吗?”

  “这是自然会见的。”郡王妃奇怪母亲问这一句心想母亲这是怎么了?她难道不知道像国公父亲和丈夫这样的外臣重臣进京按例皇后要笼络见女眷的。

  袁夫人还是极低的嗓音微笑道:“娘娘对你好吗?”

  “好”郡王妃听不懂母亲一句接一句的话更不明白说着母亲进京的事怎么又扯到中宫身上。

  她是头一回进宫而且名义上的父亲和丈夫都是要职娘娘怎么会对自己不好呢?

  袁夫人看着女儿的糊涂笑了笑道:“就是中宫娘娘把我和你弟弟接来。”

  “啊?”

  “啊?!”

  两声惊奇一起出来像房中忽然刮起不可能的狂风骤雨辅国公和郡王妃一起傻眼。

  有一刻他们会认为他们听错。在他们的意识里不管想到谁都不会想到中宫身上。可这两个人又不是一般没有见识的人在听到耳朵里的那一刹那打心里先接受这两个字。

  换成不是这个人又是谁能在辅国公世代盘踞的地方上在陈留郡王的治下把袁夫人母子无声无息地接走。

  就在这一对父女差点儿问出这是为什么时?郡王妃名义上是国公的女儿不是。袁夫人又轻声地说出一句话:“阿娴你还记得有个姑母吗?”

  郡王妃打了一个寒噤茫然的重复:“姑母?”随即她完全明白了母亲。在这几年里郡王妃因为想她和弟弟曾百般的怪过母亲。是什么原因你不肯在信中明白的告诉我和国公父亲。而现在答案就在面前郡王妃了然了。

  如果姑母不是中宫那这内幕不值得母亲一直揣着不敢说。

  如果姑母不是中宫郡王妃对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和自己的丈夫也有一份儿骄傲。问天下别的人谁能不声不响把母亲和弟弟拐走?

  山西那个地方是国公父亲和自己丈夫的地盘。

  而辅国公也同时的明白了。他即刻就沉默下来在郡王妃嘴唇动了好几下后辅国公才出来头一句话:“可有证据?”

  国公亲眼见到妹妹过得好外甥有出息可还是本着谨慎的问上一问。

  “她对我说了许多的旧事都和手札上写的一样。”袁夫人嫣然。见到亲人的喜悦和得以把这秘密吐露的痛快更让她看上去容光焕发。就是她满头的白发也像并不显眼。

  但在辅国公眼睛里永远是扎眼的。妹妹的每丝白发都从来扎痛国公的心。他微叹道:“既然是真的那这事儿得保密。她接来你们不过是想见阿训这个侄子如今阿训已经长成又中了探花”说到这里父女一起忍不住的笑都是开心而又得意的。

  辅国公再说下去:“你可以跟着我们回去了吧?”

  他笑容殷殷:“小妹啊今年给父母亲扫墓我和娴姐儿可都帮你问候了我们说你四处游玩去了就没能亲身过去。”

  袁夫人见兄长这样的痴就打趣他:“父母都已经去世他们灵魂儿难得还能让你骗了?兄长放心吧我和阿训也年年清明都烧香呢。”

  “呵呵那就好。明年我们就可以一起去我们在京里住不久我们是奉旨进京可没几天就要走”

  袁夫人惊奇道:“大老远的来上一趟怎么不住上半年三个月?”又对着女儿笑:“你家姑母快要把你想坏”辅国公变了变脸色郡王妃在一旁见到又有些想笑。姑母把我想坏我还没有见到但父亲把当妹妹的生母想坏却是郡王妃亲眼见到的。

  随即郡王妃又往外面看问道:“弟弟去了哪里?他长得这样的高我看了真喜欢。”这种类似于南安侯对安老太太的感情在辅国公家里却是司空见惯。

  辅国公和南安侯一样也只有一个妹妹辅国公和南安侯一样也对妹妹疼爱备至不愿意让她离开自己的眼前。

  郡王妃在这样的家中长大那加上她是记事的年纪袁父去世见过父亲羸弱的郡王妃对自己的弟弟更胜过南安侯对安老太太辅国公对袁夫人。

  不过这一刻儿没有见郡王妃就问道:“又粘着他姐丈舞刀弄棍去了?打小儿我就说不让他玩这个全是母亲惯的说祖父一生名将”

  她这里说的祖父是她的外祖父前辅国公。

  她此时的父亲就不乐意了:“阿娴是说我弃武就文的不对?”

  “舅父又多心”郡王妃占下国公府嫡长女的位置但私下对着他却还是称呼舅父。她自有父亲她从小占下舅父长女的名分却还算是亲生父母面前长大早知道这父亲是舅父。此时没有别人当着母亲在喊舅舅父亲总是透着怪。郡王妃含笑:“舅父虽然是一生文职但又有谁敢轻看您呢?谁不知道您是一身的好功夫。”

  对面坐的全是疼爱自己的人郡王妃就半撒娇的埋怨:“所以才把弟弟教的能文会武的我见到总担心伤到他可怎么是好?”

  此时这房中坐的人都没有往袁训想投军的上面去想。辅国公得到女儿的这番“责怪”更是开心地笑着:“训哥儿最随外祖父我是不得不教他啊。”就着这话又对妹妹含笑:“所以娘娘也罢姑母也罢你们在她身边也呆了好几年这边是亲人我们也是亲人你跟我回去也应该”

  辅国公并不把中宫娘娘会阻拦看得太重他世代功勋腰杆子不软中宫能接侄子他不能接妹妹吗?

  房外袁训和陈留郡王也聊得甚欢。小花厅上宝珠早把菜上了四道陈留郡王善饮握杯在手后也和岳父妻子一样先是盘问袁训往京里来的事。

  “那年岳父和我在军中好生生的说你和岳母不见了岳父差点晕过去。”郡王是称呼辅国公岳父的他的真正岳父他没见过在心里没印象。

  他因没有辅国公对袁夫人的兄妹感情他退开一步反而看了几分清楚。他问道:“是什么人接的你们又是什么人助你在太子府上当差?你当时年纪小没有人帮忙怎么就能到太子府上?”

  陈留郡王握杯在手:“如果不是派来的人带回去殿下的手书上面殿下盖了太子宝印说你和岳母平安无事岳父急得就要弃官不做国公也不要了他要追着你们进京呢。”

  这太子加盖宝印又八百里加急快马让送回去可没有一件是平白能弄来的。

  袁训咧着着嘴看着挺开心。

  他完全相信陈留郡王可袁训此时也没有说。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袁家又冒出姑母大人。姐姐成亲的时候父亲都已经去世多年。袁训想只怕姐姐都记不清何况是更不知情的姐丈。

  他就含糊地道:“是个旧亲戚父亲那一枝的他在太子府上当差……”就此轻轻滑开:“以后我们再说这事。”他也有一肚子话要问现出关心来问道:“姐夫你和项城郡王是为什么打起来的?”

  陈留郡王和项城郡王各自带兵大打出手梁山王喝斥无用就把他们撵到京里来打御前官司。

  陈留郡王一听就笑了斜着眼睛不掩鄙夷:“那混帐!”把手中酒一仰脖子喝了有些惊奇:“这酒好不比御宴上的差御宴上我没有喝好正寻思着塞些钱让人给我宫中弄出一些来不想你这里就有。”

  “你在京里这样的酒我管你够!”袁训催着听故事:“是为什么?那混帐和你过不去?”他笑得不无讨好陈留郡王却警觉:“小弟我虽不在京里却早听说太子殿下对你十分的宠爱”

  他在这里坏坏的一笑袁训涨红脸:“那死了的魏建金都说了我什么?”又恨恨地骂:“不是殿下拦着我早宰了他!”

  见袁训恼上来陈留君王劝道:“大丈夫岂能没有几点名声上的议论你生得好为人聪明照我来想也应该在太子府上拔头筹惹来嫉妒说明你好。你别恼听我对你说那魏建金是我杀的你知不知道?”

  “我早猜到!”袁训对着这个出力的姐夫有了得色像这事情是他做的一样。他就不再生气只问:“两件事快说吧为什么和项城打又是怎么知道魏建金和我不对的?”

  陈留郡王一乐:“我就一张嘴你别急你慢慢的听。”宝珠又送菜上来见到他们热烈的交谈着宝珠更是骄傲。

  看表凶不但是宝珠心爱的也是所有人都心爱的。

  她走出去打算再用心弄几个菜来让姐丈好好的在家里喝个痛快。可怜他年纪不大的时候就征战可怜他生得这么的好却要在刀剑中过上一生……

  陈留郡王自然不知道宝珠是这样想的他正开口道:“我知道你在太子府上魏建金到我帐下的时候履历报得清楚是太子面前行走过。我想正好跟他打听打听你过得怎么样。就说给他接风我自己亲自陪他”

  袁训大觉吃亏:“你还亲自陪他?”

  “我这不是怕经过别人的手又问的是太子府上的事情那个人要是传出去几句不好吗?”陈留郡王取笑袁训:“才夸你聪明你就笨上来。”

  “好吧好吧他说了什么!”袁训又就要恼。

  陈留郡王微微一笑:“凡是京里来的人我亲自见他他以为我打听京中事并不会奇怪。他能说你好吗?他以为我是十分真心的待他又以为他从京里出来对我会有用就把你说得不值钱似的你都知道不是吗?”袁训涨红脸魏建金见到表兄太子宠爱于他背后起谣言的人他是头一个。

  “我不必听了!我来告诉你吧他把我说得跟龙阳断袖似的我打断他的腿又砸断他几根肋骨。他的家人要告我让殿下撵出去。魏建金是四处求人见京里呆不下去才没办法去往边城。”

  “就是这些话!我听的时候都一心头火何况是再学给你听我也恼。我们不说他说的什么我们来说说他怎么死的可好不好?”陈留郡王对着杯子里的酒笑:“看在你的好酒份上我得告诉你我不算白喝。”

  袁训眉开眼笑:“信都是从驿站走信中不敢问。我听说他死就知道必然是姐夫为我报了仇你要知道殿下不许我杀他不然我早宰了他!”

  “嗯”陈留郡王在此留意了一下袁训神色见小弟说到殿下时浑不在意的信赖果然如他打听的是殿下面前十分的宠臣才是。

  他固然可以放心但他提起袁训的懊恼事却不是为了哄他喜欢为了告诉他杀了人。陈留郡王就先说杀人的事:“他喝到一半我已经听了个七七八八他傻子不知道还在诉他怎么冤枉让你逼得京里呆不住。我当时盘住他让他安心第二天让他去前锋送封重要的信让我的亲兵在路上杀了他把他的头提了回来。”

  陈留郡王也有几分得色上来:“前锋打仗呢死谁都不奇怪!”这样胡言乱语的人怎么还能容他再多活一天?

  袁训喝彩:“好!”

  “你先别好!我说这事呢是敲打你!”陈留郡王有几分认真:“这件事情我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包庇你当然也有几分是为了他的名声。这件事情可以包庇你却不会件件包庇你。我和项城郡王的事情可不许你插手你身为监查御史可不许循私!”

  “我知道我知道”袁训笑嘻嘻。

  又喝了几杯酒陈留郡王才告诉他打官司的事:“去年原本是回京议事不想半路上有变我们又折回去随后皇上先在云贵征了一批兵我和项城郡王折损的人最多自然是我和他先分。为分兵将打了起来这里面又有污七八糟的事梁山王看着豪气其实老滑头他看调解不下来索性不管让我们到御前来说话。这老家伙最擅长的就是这一手装糊涂比他打仗还能耐!”

  袁训嘿嘿:“原来是这样的内幕我说我这么聪明又在殿下府上我消息算是灵通的我把个邸报都倒过来看了也没看出玄虚来。”

  他胡乱自夸又让陈留郡王大笑了一通。

  “梁山王有他的私心他儿子小王爷今年要去军中这个时候他怎么肯得罪我再得罪项城呢?”陈留郡王漫不经心像这御前打官司他半点儿不怕。

  袁训却为他着想:“姐丈有什么主意吗?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陈留郡王又要笑话他:“几年前走的时候才这点儿高几年后见面又是探花又是御史的。这就敢说大话。”袁训气结:“我一片好心求我的人可多着呢你不要算了!”

  “找你没用!”陈留郡王道:“你当我和项城郡王心里没底就敢跑了来?真正御前打官司能是好打吗?”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有主意你就是不肯告诉我就是。”袁训说风凉话。

  “能有什么主意!缺兵将不是吗皇上的意思那就民间征呗。正好今年武科开皇上让我们进京是主持武科让我们自己挑人。”陈留郡王道:“就这主意!”

  不然就是在御前两位主帅再打一架打到头破血流又能怎样?

  袁训反而眼睛亮了:“你缺人缺到这个地步?”

  “是啊。”陈留郡王慢慢腾腾说到这个话题他就没精神:“又不许民间乱征只能征能征的又才打过一仗大的都少人手”

  “我给你举荐的那个人那你正好带走吧。”袁训坏笑他答应韩世拓的就说一不二。陈留郡王嗤笑:“收到你信我就打听了我正准备骂你呢!我要好蛋可不要这脓包蛋文章世子从没有习武的名声……”

  “你也不是都要会武的”袁训磨着他:“我可答应给他的。姐夫你打听东打听西的你明摆着信不过我这个人你就没有打听清楚?”他挑起眉头:“这是你弟妹的亲戚你不答应你弟妹会哭到时候你哄。”

  袁训又把宝珠给扯出来不过陈留郡王不是别人对自己小舅子很是了解他在桌子底下给了袁训一脚:“打小儿的无赖几时能改!”

  当晚他们在袁家用饭算是尽欢而回。

  ……

  月色明亮陈留郡王妃依在窗前还没有睡的打算。明月又大又圆但看在边城长大的陈留郡王妃眼中却还是没有家里的好。

  此时无人在她面前孩子们早跟着奶妈睡去陈留郡王还在会人。

  陈留郡王虽不在京里办公但也有一些往军中去过的人在军中又有兵部户部支应钱粮的人必须应酬他还没有回房。

  郡王妃就得已好好想想今天听到的事。

  这件事当时听到就足够惊奇后来就是每过去一点光阴就越发的后怕震惊!

  姑母!

  中宫娘娘!

  这是个多大的秘密才是!

  这件事情一旦扯出来牵涉到欺君罪人言可畏等等。女孩子在卖的途中总是能说出来风言风语再变成空穴来风在宫闱那样的地方是难以抵挡的。

  而在亲人的眼中又痛惜她必定吃了别人不能想到的苦才到今天的后宫第一人。

  郡王妃叹气唉…。原来是姑母接走母亲和弟弟。姑母接是应当的谁也不能说出什么来不是?

  对面是辅国公住的地方。本来是一家人单独住一个驿站全是官中去收拾。但国公和郡王本是一家人他们不介意住在一处也就这样的安排。

  辅国公也正在接待客人。南安侯和他私交很好知道他进京白天不敢打扰他晚上让人送一桌席面来和辅国公坐坐。

  “你猜你问我的那事情是什么人?”辅国公用低不可闻的嗓音问。他信得过南安侯又收到过他的信表示疑问问袁家到底另有什么亲眷在宫内。辅国公知道进京南安侯一定要问本来他也稀里糊涂还想和南安侯谈谈此时是知道原因后想避呢却又避不开就让南安侯先说。

  和郡王妃想的一样这件事情重大。南安侯要是猜的不对辅国公可不告诉他。

  他没想到南安侯用筷子沾着酒水在桌子上直接写了两个字:“中宫!”才写上去就用帕子擦掉。

  辅国公掩饰不住的惊奇:“你”又佩服上来:“你怎么知道?”再强打一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这个我信你。”南安侯心想你就是不告诉我也应当。他指指自己面上:“我还有眼睛我看得出来。”

  “真真真的没想到”辅国公面色恍然:“把我脑袋想破我也想不出来是她!”南安侯嘿嘿两下他对辅国公家事有几分了解就幸灾乐祸起来:“那你还接得走他们母子吗?”【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