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成亲 (二)
  韩世拓自然答应然后又寻掌珠。从定亲后他就没再见到掌珠唯有今天才能一见。掌珠和玉珠陪着表姐妹们在房里隔窗见到他左看右看掌珠就撇嘴找吧就不给你见。

  袁训登堂大红吉服帽插金花更是人物俊俏风流难言。

  余伯南就黯然宝珠成亲他肯定是要来的虽没有见到宝珠也算尽了尽心。见到方氏母女余伯南还是装见不到。但见到袁训他难道还装看不到?

  强打精神上前来见礼道声恭喜。袁训今天见到他也是不能动脾气也含笑回应。余伯南对着他的满面笑容心中就更不是滋味。想这个人占尽得意他能不笑吗?

  余伯南就保持着笑容但低声道:“你若敢欺负宝珠我定不饶你。”袁训也还是在笑但也低声道:“有你什么事!”说过还故意转头看了看钟氏兄弟。

  这些才是有资格为宝珠说话的人。

  余伯南不看走开一个人去伤心。

  又一个人走到袁训面前来。瑞庆小殿下鼻子朝天一脸的不怀好意:“坏蛋哥哥从今儿起给我立个军令状。”

  “为什么要立?”袁训微笑。

  “就说你知道以前都错了以后呢唯本公主马首是瞩本公主叫你向西你不可向东不然的话重重打手板儿。”小殿下昂昂头:“你若不写啊宝珠姐姐答应我她就不出来了。”

  这一个要开门钱的似乎更狠了些。

  袁训轻飘飘寻思:“我不记得今天有放你假怎不在宫中念书?难道我休婚假不进宫殿下又开始偷懒?”瑞庆小殿下顿时大怒:“坏蛋!”然后大怯把小手背后面:“你休假吧一直休着吧。”殿下灰溜溜又去宝珠房中算是铩羽而归。

  吉时到时鞭炮声奏响扶出新人来拜别家人送上花轿。瑞庆小殿下又出来了:“我算送亲的吧?”

  南安侯和安老太太陪着她就笑:“殿下肯送自然是好不过送亲的全是男人。”小殿下马上转个话头儿:“那我去喝茶。”

  即命上车与宝珠同去。

  侍候的人都笑:“殿下若同行新娘子岂不让殿下为尊?今天是她一生只有一次的日子得让新娘子为尊才行。”

  “那我们抄近道先走吧。”小殿下这才舍弃与宝珠同行的心又怕赶不到宝珠前面匆忙上车上车前还交待:“去告诉抬花轿的走慢些儿走慢些儿啊。”

  古代很讲究吉时有经验的轿夫会算着钟点让花轿进门。小殿下这话是不通又不通可她才得十岁又随心所欲惯了大家就胡乱答应下来送她马车离去。

  安家大摆宴席。

  秋天的白天已转为短花轿进袁家门时天色微瞑院中掌起无数红烛来把喜气盈盈更冲上半空。

  ……

  欢声笑语中宝珠眼前一亮接着就花了眼睛。

  成亲这种事情最受苦的是新娘。先是早上中午都不能吃太多因为不知道闹洞房的要闹多久这中间不带去净手的。

  宝珠还好些还能确定从自家到婆家的距离问下袁训就能约摸出花轿会走多久。换成远路的新娘又不知道路程多远更是不敢多吃以免中途出洋相。

  先是饭不敢多吃再来洞房花烛夜享受的大多只是新郎吧?

  新娘子大多是头几天再或者昨天才学新婚知识然后就落入新郎魔爪基本是受罪的。

  而宝珠呢在这几条以外又多出来一条盖头一揭掉她就眼睛晕。

  满目红色乱晃红烛外加红喜字儿在红烛下然后是无数客人的笑声晕了耳朵再然后她就见到她的表凶笑得合不拢嘴一般新郎都这样吧?除非是逼婚的。宝珠就更晕头转向她紧张得不能自己心中只有一句话跳动要洞房了要洞房了么?

  但见表凶百忙中对她笑笑手中喜枰交给喜娘盖头也放下来。有人大叫:“交杯酒!”而外面另一个人大叫:“闹房了!张三李四五二赵五钱六吴七……。”

  宝珠憋住气强撑着没让吓得往后倒。这哪里是闹房这像拆房子。才腹诽到这里然后见一堆的男人往里走那架势分明是粗汉子喜娘张开手去拦:“爷们仔细冲撞新人”人多脚乱她让踩了一脚幸好本朝没有裹小脚习惯。就这喜娘抱着脚吸气:“我的娘呀这位爷您太莽撞。”

  就说这一句话她就让挤了出去。

  袁训见来势汹汹而新房中此时坐的还多是女眷也着了急。和陪他进来的柳至等人上前拦住这中间长陵侯世子对着最后面的梁山小王爷高叫:“这是洞房不是打架!”

  侯世子难得和王世子和睦相与一天这就又想提拳揍他。长陵侯世子一用力气别人挤进门他挤了出去几步蹿到小王爷面前怒喝:“有你这样闹房的吗?”

  又道:“太子妃可在里面呢!”

  梁山小王爷正在发火却见到太子殿下匆匆过来也有不悦:“啊斯文些斯文着闹”小王爷这才哑口无言他也憋足了气对带来的人放开嗓门儿:“斯文些斯文些!你们这群笨蛋!挤到新娘子新郎倌还不和我们拼命的喂!”

  宝珠就在房中默念了一句谢天谢地。

  这些人还没有挤过来但那酒气烟气有人抽水烟和烟袋。还有汗气菜味儿呛到鼻子尖下面。

  这个时候宝珠才意识到还有一句话太子妃在这里?

  她强忍着不抬眼角抬起来怕让人笑话。但是垂下的眼角下面瞍着在无数绣花镶边打折有皱红色粉色紫色青色等裙边上搜索这哪一个是太子妃殿下的衣角?

  “让路殿下要进去。”有人开道太子殿下得已进来。

  殿下才笑说:“取合卺杯来。”外面又有人开道:“让让各位小殿下来了。”宝珠窃笑原来这么多的裙子边倒还没有小殿下的。

  因殿下进来宝珠就稍稍的抬了抬眸就见到门里门外全是人自己的夫君挡在自己身前宝珠心中甜蜜这算是是他的疼人。

  烛光下那背影越发如山石般稳重宝珠本舍不得挪开眸光就听到有人哈哈在笑:“新娘子在乎新郎你们都别挤了。”

  却是抬眸让人看出。

  宝珠羞得垂下头太急了发上凤冠叮咚作响在这叮咚中她急急还是见到有一角儿坐着自己笑容满面的婆婆而婆婆左上方是个尊贵位置上坐着一个美貌年青的贵妇人。

  想来就是太子妃殿下。

  新娘子抬头房中人哄然大笑。袁训也笑着回身看视一下宝珠见她头垂得下巴近于身前忙道:“取酒来我喝过了出去灌你们让她清静吧。”

  宝珠紧张得一动不敢动这个呆子哪有这样说话的。

  果然来宾们不管男女全笑起来柳至笑骂:“把你能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几时轮到你说话!你不让我们闹腾完了休想出这道门。还想喝酒今天哪有酒给你喝呀各位说是不是?”

  震天的一声答应:“是哈哈!”

  宝珠颤抖一下。

  乖乖这外面倒有多少人才能出来这炸雷似的嗓音。

  不知道的还以为外面发雷霆。

  太子妃都没忍住笑顾袁母道:“他倒是会疼媳妇。”袁母脸上一直是快活的笑容就道:“是啊。”太子妃的眸中闪烁而过暗想这家子人到底是谁?

  几年前忽然冒出这一家子人然后呢殿下百般的照应;然后呢小姑子瑞庆也挺粘乎他;然后呢今天又一次见到袁夫人还是为她的恬静优雅而动心。

  她虽坐在热闹中又极欢喜她独子的亲事可不管多么的热闹都似星辰对明月之光丝毫不能动摇袁夫人于喧闹中的安然这是天生出来的贵气而她却从听说过是个贵族。

  太子妃讨太子的好才往这里来。具体内幕她却是不甚至明了。

  往这里一坐就讨足丈夫的好。太子妃又对瑞庆小殿下看去想唤她到身边来别让人挤到这又是要讨小殿下的好。

  可小殿下呢正在懊恼不过玩了一圈看梁山小王爷放最好的花炮就把掀盖头没看到。她恼得小脸儿皱巴着巴巴儿的站到宝珠身前问:“喝了酒吗?这个也不让我看我可就恼了。”

  太子笑得不行把妹妹扯到膝旁交待道:“小孩子不能在洞房里乱说话。”

  瑞庆小殿下摇着兄长的手小声道:“把盖头重新揭一回我就不说话了。”然后又做出她习惯性的动作小鼻子朝天:“而且还有件要紧的事儿我要告诉你。”太子殿下才不信妹妹能有多要紧的事情她的要紧事体不过是放花炮吃点心再就逃学加贪玩。

  但怕妹妹任性又插话在宫里不觉得还以为可爱的淘气。在宫外面就有时是不得体的。就把妹妹抱在手上道:“别插话等下我带你吃酒就晚了睡我那里可好不好?”

  瑞庆双手抱住他脖子又讨要道:“再多留我两天宝珠嫂嫂回门我要去吃回门酒。”她溜圆了眼眸大有你不答应我就如何如何的模样。

  太子让妹妹逗笑:“你是两边酒全吃倒是一家也不耽误。”瑞庆小殿下晃脑袋:“那当然我是最聪明的。”

  “好”太子温和地但小声再道:“今天人多不要再喊嫂嫂。”瑞庆小殿下即刻把小手指放到小嘴唇上:“嘘!”再加上她乌溜溜的黑眼睛真是人见人要爱煞。

  太子妃有些吃味儿但又觉得自己没意思上来就不再关注兄妹两人专心地去看合卺酒。对她来说她也难得见到这样的热闹也是新鲜的。

  合卺杯是喜娘取出。碧玉的连杯上刻百子多福。这杯子高不过三寸左右酒一般也不会倒得满溢出来不会喝酒的人也不会太难熬。

  但今天不同这杯子才到袁训和宝珠手中长陵侯世子就跳出来大叫:“且住!”然后梁山小王爷也跳出来:“停!”双手举起一对杯子。

  哗!

  笑声爆起房顶几乎让掀翻掉。

  作为新郎倌儿袁训除了笑口大开以外本来不应该在今晚另有别的表情可他见到拿出来的杯子后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在最后面的一个闲汉隔着人缝见到因他站在最后就说错话不怕众人侧目就高声而叫:“怎么着你耸了吗?”

  又是一片笑声起来。而宝珠也摇了摇头发上凤冠又响了几声完全淹没在笑声中。

  这哪里还是杯子?

  分明是一对海碗。

  同样是连杯但手掌宽大的梁山小王爷得用双手才举得起来不但是这对杯足够重材质非金非玉乃是上好玉石组成。还有一点这对杯子就杯子而言宽大之极。

  必须两只手才好拿。

  每一个都有成年男子手掌大小。

  这叫杯子?

  这分明是一大海。

  酒立即满上喜娘们抿着唇又退开房里房外笑意盎然都把目光放在袁训面上盯着他喝这杯酒。

  太子殿下知道他酒量虽也摇头但是却在笑:“这是古董吧?”梁山小王爷嘿嘿直乐他扎在人堆里却也听到殿下的话便回:“这是我父亲犒劳有功将士们时用的酒碗是男人吗不能喝还行!”

  随着这句话落下笑声又此起彼伏出来。

  房外自然的又有人怪叫:“能喝才算你今天是男人”

  太子妃颦着眉头笑这群人她还是头一回遇到。

  不喝过不了关。

  袁训就索性洒脱一手握住一只酒碗梁山小王爷先怪笑:“力气不错。”袁训白眼儿他的精力都没有送一只到宝珠唇边温柔地道:“你只喝一点儿吧。”

  “哈哈”

  洞房之中当着人新婚夫妻竟然说起话来岂不惹人更笑得厉害。

  而宝珠并没有太多的羞涩而是抬起头那清灵无俦的翦翦双眸饱含着幽怨又是一腔不能诉说的关切投向袁训。

  同时她抬起两只手隔袖抱住这只海碗似酒器一言不发的就这么看向袁训。

  红烛火光让她的面颊如晚霞让她的红唇如红莲亦让她的眸子中慢慢的微红了。

  这么多你可怎么喝下去?

  宝珠是小有酒量的那种女性正因为她小有酒量才知道喝下过多的酒会是多么难过的滋味儿。

  她抱住一只酒器不肯松开她没有一句指责的话却分明是无声的在指责这送酒器的人。

  满房中笑声在宝珠的默然关切中俱低下来再化为无边的笑意。再……就有人觉得这个洞房中可以醉人新娘子浑身上下散发出难以言语的温和体贴体贴她新婚的夫君。

  太子妃看着好就奇怪上来悄声问袁母:“他们倒是先认识的?”怎么看怎么像青梅和竹马那种两小无猜般亲密。

  袁母一直安静的笑就是她的儿子面对一大海酒水时她也只是笑容加深并没有宝珠似的惊骇。

  见问就轻声而悠远的回道:“是先见过的”太子妃才哦上一声袁母又甜蜜的笑着:“是训儿自己相中的。”

  太子妃就了然了原来是早有情意再行婚事难怪难怪是这副模样……

  房中人似都溶化在新人深情的眼光中拿出这对酒杯的始作俑者梁山小王爷就开始浑身不对劲起来。

  像是头上不爽快又像是背后哪儿痒接着从脚心到心头没有一处是舒坦的。小王爷嘀咕:“我这是酒喝得不够?”

  他脑袋右转左转眼睛就看自己手臂又看大腿再看鞋面。不看新娘眼光时心里才痛快起来。

  他还没明白过来是自己心里不落忍所致还一个劲儿的寻找我哪里不得劲儿呢?

  袁训有一时也化在宝珠注视中。他微微笑着和宝珠四目相对心头得意难言。看我媳妇儿多心疼我又很快让红色喜帐、宝珠红衣给打醒。

  这还是在闹房呢。

  这酒还是得喝。

  “你放心我喝得下。”袁训含笑。

  “好!”四面人重新起哄鼓掌的鼓掌还有人乱吹口哨房顶子顿时又有塌陷嫌疑。

  宝珠开了口娇声道:“不”又低声道:“这怎可以行得的?”

  “好!”四面人笑声不断鼓掌的就更鼓得厉害。在房外面的人急死了他们听不到就见到里面又哄闹起来就一直伸脑袋:“说什么说什么。”

  就有人学话扭捏道:“这怎可以行得的。”

  “噗!”笑喷一堆人。

  别人一片欢乐独瑞庆小殿下年纪小看不懂这场面不耐烦上来抱住太子耳朵悄声说了几句。

  太子微一吃惊又反问:“真的?”

  “真的嘻嘻。”小殿下更紧的搂住他同他说好话儿商议:“你说过的留我过夜留我吃回门酒我可不跟着回去。”

  太子在她小耳朵上拧一下继续抱着她。

  那边的新婚夫妻还在缠绵胶着袁训见这样对峙下去这房闹到明天天明也不止。他还不知道瑞庆殿下新带来的消息但是也要赶快把这群人撵出去喝酒才行。

  宝珠实在太娇艳再多给男人们看一眼袁训心想吃足了大亏。

  就举起另一只手上酒器一仰脖子“咕咚咕咚”一气喝干。急酒灌得脸色有些绯红对宝珠笑:“你看我喝完了我没事。”

  宝珠急了手上本握着一块帕子这就露出袖子要给袁训擦拭。袁训手急眼快伸手握住就势悄声笑道:“再不让他们走可都让他们搅和了。”

  取过另一只酒器送到宝珠唇上看着她喝了一口余下的自己再一气饮干也不好好的归还抬手扔回去自有人接住袁训用身子挡住妻子道:“可以可以了都喝酒去!”

  “再闹还没闹完。”新婚夫妻亲密无间让人只是看不够。

  太子殿下及时出来笑容可掬:“啊啊去吃酒吧我的好酒可不是天天都有。”才把起哄的人全撵出去。他又对太子妃道:“你也带着女眷们吃几杯就好回去歇息。”太子妃走女眷也就全跟着离开。

  太子妃走开数步才省悟太子没有跟来。遥遥地回身望去身后的人就给她让出一条通道。可以见到新房内太子、小公主、袁氏母子正在说些什么。

  似乎很要紧?

  太子妃犹豫着想但不好回头还是去坐席饮酒。

  新房中宝珠直直看着他们却没听到他们说的话。

  袁母微微的笑袁训惊奇:“往这里来?”

  “是啊是啊瑞庆最聪明要是早知道你们你们就会拦阻现在好了你们拦不了就到了。”瑞庆殿下嬉皮笑脸似也知道这件事体有违宫规。

  太子镇定:“既来了也是一片心意就见见吧。”对宝珠瞄了一眼。

  袁训思忖道:“这里不行这新房离客人们近往这里来会让人见到。”

  “那就换个房间。”

  袁母接话:“去我房中我那边没有客人能到。”大家无话太子殿下和袁母带着瑞庆小殿下出去而袁训走到宝珠身前先满足地一笑就伸手去扶她站起。

  宝珠也惊住:“去哪里?”从没有听说过新娘子在成亲当天离开洞房的。袁训悄声笑:“嘘带你见个人别说话。”

  此时喜娘全都劝走红花卫氏也都让离开袁训用身子挡住宝珠一对新人在自己家里鬼鬼祟祟般离开新房往后院子里去。

  ……

  那温热的手掌扯住宝珠由不得跟着他出去。但到了外面秋风不断宝珠就清醒过来。她竭力地不把心思放在袁训手掌上而是借这个机会细细地打量起自己的家。

  很大。

  这是宝珠头一个想法。

  有多大呢?

  就是前院中灯火通明人明明不少。但过了一道回廊喧闹声就似灯节下的蓦然回首遥远而朦胧起来。

  东西两边都远远的有着高楼灯火在古代三楼就算为高二楼若间隔高也为高楼。

  似有打更人走过西风传送来的嗓音中气十足分明是壮丁:“二更了小心烛火。”

  在两边的灯光打更声中袁家大院子这后半截就更寂静得掉根针也能知道。但却不让人觉得害怕到了这里夜深厚而又安宁。

  宝珠就想到自己家里的香兰苑那是在小城里。天一擦黑不管是妩媚的春还是明朗的夏再或者爽快的秋寒冷的冬宝珠都不敢走得离香兰苑太近。

  而这里乍一看树影阴沉好似走在香兰苑。但不管是那深而无边的暗还是微有月色的径都带着沉静只有沉静。

  也许是自己手边是夫君的原因吧?

  宝珠这样想着就听袁训道:“到了。”然后他身子一转就面对宝珠而宝珠就到了他的怀里。

  还不容宝珠扭捏温热的气息扑面而至袁训郑重而又柔声:“是姑母你不要害怕。”宝珠本能点下头更没有时间去问是正经姑母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往新房里来反而这般诡异的等人去见。

  她信他!

  不管是拌嘴还是争执不管是牢记那王府的姑娘还是他处死画眉让人心惊宝珠都是信他的。

  就点着头让袁训带入树下静候。

  只一会儿就有人轻声道:“等着呢进来吧。”这嗓音淳厚而有磁性宝珠记得是太子殿下的嗓音。

  手让重新牵住袁训带着往唯一的烛光处行走。那里是一排几间的房子但只有一间有光亮而且这光亮还暗得幽幽若瞑似房中有什么怕人见到。

  袁母和太子一左一右出现在房门内都笑容深深:“快来见过。”而宝珠此时也看到房中端坐着一个人因烛光暗这个人不管是衣着也好还是乌发也好都带出朦胧之美。再加上她的面容实在是精致莹莹在黑暗中有光泽现出更像一尊玉雕像坐在那里。

  宝珠让她吸引眸子就不再离开而是任由袁训带路自己呆呆注视着这玉一般的美人儿走入房中。

  因她正盯着就清楚地看到在她和袁训走入房中的那一刹那这玉雕像活了起来。她眸子微闪一下泪珠儿就滚滚而出。

  像厚重的冰层迸出一个口子无数夹缠白雾的水珠子蹦出;又像冰山之上化雪为洪奔腾而出。

  宝珠莫明的感动了她从不知道一个人的泪水还能有“奔腾”、“汹涌”之感不知道一个人的感情还能化为万千泪珠再炽烈的表达得这么细致和清晰。

  她在感动。

  她在伤心。

  她在难过。

  她在喜悦。

  她的泪水中感情不一又融得没有隔膜。就这么扬扬洒洒的暴露在宝珠的面前。似冬天里的头一场雪呼啸而来并不客气;又像夏夜里的暴雨倾盆而至不用招呼。

  宝珠定定的看着她你为什么伤心?你为什么难过?又为什么喜悦?耳边袁训唤她:“宝珠见过姑母。”

  两个人还是喜服袁训发上的金花重新戴得端正。宝珠理好凤冠同袁训一起恭敬地拜下去行了三拜的大礼。

  “呜……”用帕子压抑住的哭声轻轻地出来再就是太子的轻劝:“这不是见着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要再伤心了。”

  袁母又轻劝:“你操心一场这他成亲了你应该开心才是。”

  哭声压下去有片刻是低低的泣声。再就一个飞珠断玉般的动听嗓音道:“我高兴呢我就是想见见就是想今天见见”

  “啊是”太子和袁母都含笑。

  而袁训也是含笑的只有宝珠很懵懂。

  但她有一条好处以前说过就是她不懂的事情她本着信任夫君是可以不问的。

  此时也不是问的时候。

  但是可以猜不是吗?

  宝珠觉得自己隐约的猜到这是淑妃娘娘。以宝珠来猜也只能猜是淑妃娘娘。

  小夫妻还跪着没有起来但都扬起面庞把喜气任由姑母观看。

  “姑母”不再哭出声却泪水不停断线珠子似的在面颊上滑过像白玉盘上滚珍珠很是动人。

  只一会儿。

  也就一会儿极短的功夫。太子和袁母又笑道:“该回去了”太子道:“以后相见有日很快就能进去请安。”

  当姑母的就想起来对袁训哽咽道:“你好生地考”袁训笑道:“是”再说句话哄她开心:“备好金花等我折桂。”

  姑母就带泪而笑袁母在劝:“就在你身边住着这就便宜得多呢。”当姑母的微叹口气又带泪而笑起来顾盼着宝珠道:“我的儿你要孝敬婆婆疼爱丈夫才好。”宝珠本该涨红脸回答但听她嗓音中饱含无数感情虽不懂却又一次让她打动就认真的回答:“是呢。”

  当姑母的就喜极面泣:“看看这孩子她多懂事儿啊”太子就笑又一次催促:“回去吧”他嗓音柔和缓慢浑然如对亲人。

  可宝珠就是听到也还是只敢猜这位只怕是淑妃娘娘。

  “走我这就走。”美人儿起来把一个匣子给宝珠:“三朝回门戴这个吧这是我的心意。”宝珠接过叩头再直起身子就见到房中再没有一个人扭身往房外看才见到太子婆婆和丈夫护着“姑母”前后围得几看不到那中间有人而另一方的黑暗中又走出好几个人来接住看这气势天上星月都似黯然无光全让比了下去。

  如果没有宝珠手上的匣子宝珠还以为这是个梦自己只是无意中跑来无意中到了这里。

  “奶奶请跟我来”一个灰衣的婆子在门外走出宝珠微愕那婆子自我介绍:“我是侍候夫人的奶奶只管叫我忠婆就是。”

  宝珠松口气原来这就是忠婆。这就跟着忠婆往新房去路上并没有话回到新房却见红花焦急地跑出来:“姑娘啊奶奶你去了哪里?让我好找。”

  新婚当天洞房不见新娘吃完饭回来的红花急得快要哭:“卫妈妈让我不要声张她去找你呢。”

  宝珠就笑:“我还能去哪里?”低头对自己大红嫁衣笑这身打扮能走出前院就算不错的。回头见忠婆已不见而红花来接怀里的匣子。宝珠就给了她红花才接过就咧嘴:“好重。”搬到房中打开给宝珠看主仆都目瞪口呆。

  里面是一整套的上好珍珠头面珍珠流苏珍珠花钿……宝光四射满溢而出。

  别说红花没有想到就是宝珠也没有想到这搬着不轻的匣子里会是这些东西。本来她以为全是金银所以才有手感。

  现在见是一批珠宝宝珠想珍珠虽大又怎么会这么的重?就拿起一个在手中细看那手指让珍珠色染成再就见到不出所料珍珠后面的首饰间架以黄金打成。

  宝珠是个孝敬的孩子又初到婆家扮也要扮出孝敬来。想姑母大人让回门时佩戴这么一套戴起来只怕是累人的。

  有脚步声过来宝珠忙叫红花收起。而红花不等吩咐也手忙脚乱的盖起。卫氏和瑞庆小殿下出现在门外卫氏满面是汗水在西风中也似累累珍珠可见她见宝珠从新房失踪倒有多么的慌乱。

  而小殿下又是得意到不行她小手握在卫氏手上炫耀地道:“我说了不会丢不会丢我几时会说错?”

  小殿下嘻嘻不止瑞庆知道去了哪里瑞庆就是不说。

  她是在半路截下卫氏听卫氏难过:“姑娘丢了”小殿下就担保:“在新房呢不信再回去看看你眼花了才看不到她。”说得宝珠会挪动再或者是会隐身一会儿出现一会儿原地不见但还在原地啊。

  “姑娘啊……”卫氏受惊不小扑过来就抱住宝珠泪落不止。宝珠安慰她:“我在呢我能去哪里?”斜身对红花挤挤眼红花见到首饰后就小心眼子里知道有秘密收到姑娘暗示就跟着帮腔:“姑娘本就在是我们没见到”

  卫氏心想今天怕是见了鬼这袁家院子这么的大却又没几个家人屋大欺主只怕夜里有什么逛出来撞着人吧?

  她就更要慌乱时耳边小殿下道:“咦这个打开给我看看?”红花不敢不开满室宝光闪到卫氏的眼睫。

  “啊这是哪里来的?”卫氏面色苍白更让吓得不轻。

  宝珠往洞房外瞅瞅没人就吩咐红花:“关上吧。”姑母大人都不见当着人出来这东西还是先收藏的好。

  大家慌了一阵子收东西然后才注意到一旁原来活泼此时动也不动的小殿下。瑞庆殿下扁起小嘴儿目光蕴含指责你抢了我的东西。

  难道你不知道瑞庆见过的瑞庆喜欢的全是瑞庆的?

  宝珠:“……”又福至心灵:“殿下是要喝茶吧?”这位殿下来讨茶吃也不是一回两回。小殿下撇着嘴儿:“嗯喝茶。”

  今天总算喝到新娘子茶殿下却觉得这茶貌似不好喝。她挑起小眉头出神我的宝贝珠子啊……

  怎么新嫂嫂还跟人抢东西呢?就是太子嫂嫂她也不抢啊……。

  宝珠若知道会说很冤枉。

  ……

  “小袁你不要走进进进…。洞房不着急……”

  “别管他我陪你喝。”

  袁训暗笑着快步把身后闹声抛下直来到洞房门外才放下心。不管是兄弟还是纨绔们总算甩脱他们。

  我还要洞房呢?今天怎么能陪他们痛饮呢?

  成亲的重头戏是什么袁训想我知道我可不会本末倒置成亲的根本乃是为着书面用语称为“洞房”再斯文些称为“肌肤之亲”再肃然些称为“敦伦”俏皮些叫“鱼水之欢”的那件事儿。

  宝珠呵你有一身的好肌肤……

  新郎倌儿在洞房门外色心大起酒意不由得下去七、八分。热腾腾的新的东西似从脚心升起倾刻就遍布全身。

  宝珠我来了……

  嗯?

  花烛仍是高照喜帐犹是轻垂。那铺设着绣金线团花大红富贵纹桌布的桌子旁红花闭目入睡;而床上宝珠斜倚也已睡熟。

  袁训刚失笑隐隐听到打更声:“四更了小心火烛。”

  “哈欠……”卫氏强撑睡眼过来办喜事的这几天她没有好好的睡也是一样的睡意袭来:“姑爷大喜。”余下也不废话把红花拖将出来。

  房门是袁训关上他紧紧闭门后一个人大笑出来。新人入洞房新娘子睡得香。宝珠你再累可也不能再睡。

  取一盏红烛在床边袁训一手搂住宝珠以防摔倒另一只手解她的衣服……【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