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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五殿下恩典。”</p>
熬了一整晚，宫人们早就又困又饿。</p>
如今戚云辞这么一说，他们自然无比感激。</p>
众人齐齐退了出去。</p>
待人都走后，江似卿和瑶华才悄声进了院子。</p>
戚云辞没有废话，直接说道：“二姑娘，我已经将人都支开了，你要做什么，还请抓紧时间。”</p>
至于江似卿为何要半夜偷偷摸摸地来，戚云辞却是问都没问。</p>
江似卿微微颔首，“多谢五殿下相助，还请五殿下帮忙搭把手，先将灵柩打开。”</p>
“好。”</p>
江似卿正要去帮忙，瑶华却道：“姑娘，奴婢和五殿下足以灵柩打开了，您在一旁看着便是。”</p>
江似卿知道自己的斤两，便没有逞强。</p>
她将手套和口罩戴好，瑶华和戚云辞便已合力将灵柩打开。</p>
灵堂里虽用了香料，可难闻的气味却依然刺鼻。</p>
江似卿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棺中尸体左脚的鞋子取下，用手轻轻捏了捏。</p>
虽然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但却并不难判断出，这具尸体的左脚是有些轻微畸形的。</p>
她面色一喜，将鞋子穿了回去。</p>
趁着宫人们还未回来，江似卿又趁机掀开尸体的衣裳。</p>
尸体的心口处确实有一处刀伤，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伤痕。</p>
江似卿又检查了尸体的手部，却意外发现这人右手的虎口处有一层薄薄的老茧，像是长期使用兵器留下的。</p>
江似卿闭着眼回忆了一下戚云归的模样，她很确定，戚云归的右手上是没有老茧的。</p>
她从灵柩旁走开，“我看好了，将灵柩合上吧。”</p>
戚云辞二话不说，和瑶华合力将灵柩合上。</p>
“二姑娘，可是看出了什么？”戚云辞迫不及待地问道。</p>
江似卿不答反问道：“五殿下，你与宸王殿下朝夕相处的日子较多，敢问宸王殿下的左脚可有什么异常？”</p>
戚云辞疑惑地摇了摇头，道：“我三哥的左脚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异常。”</p>
江似卿将手套摘下，扔进还烧着纸钱的火盆中。</p>
“这灵柩中的尸体，并非宸王殿下。”江似卿低声道。</p>
她把口罩也摘了下来，扔进火盆中。</p>
戚云辞大为震惊。</p>
“什么？”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江似卿，“二姑娘的意思是……我三哥还活着？”</p>
江似卿抿了抿唇，道：“宸王殿下是否还活着，我没办法肯定，但这灵柩中的尸体的确并非宸王殿下。”</p>
“我刚才检查过了，这具尸体的左脚有些轻微的畸形，他的脚背比常人高一些，足底是呈现出微微拱起的状态。”</p>
“此人虽是死于刀伤，可他身上并无其他伤痕，宸王殿下出征已久，身上不可能没有其他伤痕。”</p>
江似卿停顿了一下，“最重要的是，宸王殿下的右手上并无薄茧，但此人却有。”</p>
薄茧不像伤痕，可以在段时间内留下。</p>
若非长时间使用兵器，绝不会在那个位置留下薄茧。</p>
戚云辞面露喜色，“既然这人不是我三哥，那是不是就说明我三个极有可能还活着？”</p>
他就知道，三哥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死。</p>
“此事还请二姑娘保密。”戚云辞正色道，“主帅所穿的盔甲与普通将士是不一样的，更何况我三哥只是被人从身后捅了一刀，又不是毁容了，没理由会连尸体都被弄错。”</p>
“但如今却有人将别人的尸体当成我三哥给送了回来，对方一定有他的目的，在找到我三哥之前，我们都不能露出破绽。”</p>
江似卿微微颔首，“五殿下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此事的确不能让太多人知晓。”</p>
瑶华低声道：“姑娘，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去了，再晚些，恐怕就无法避开宫里的人了。”</p>
听言，戚云辞连忙道：“二姑娘，你与瑶华快些回去吧，我晚些会找个机会去皇后娘娘的宫里，与二姑娘再见上一面，到时我们再商议我三哥的事情。”</p>
“也好。”江似卿没有推辞，“五殿下多保重。”</p>
说完便于瑶华一同走了出去。</p>
“姑娘，此事可要告诉皇后娘娘？”</p>
“要说的。”既然已经确定这尸体不是戚云归的，就不能再让皇后如此伤心下去了。</p>
江似卿觉得戚云归大概率是还活着的，否则对方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弄具假的尸体回来糊弄人。</p>
一旦被发现，以戚云归的身份，元帝肯定是要严查的。</p>
对方送来了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恐怕就是打着不让人去多看的主意，好蒙混过关的。</p>
二人回到房中，江似卿将身上的衣裳换掉，才躺下休息。</p>
方才在灵堂里沾到了些味道，穿着让她很是难受。</p>
再睁眼时，已经过了早膳的时间。</p>
伺候江似卿的宫女有些不安的在外头来回踱步。</p>
“县主您醒了？”宫女欣喜地从外头走进来，“您可有哪里不舒服？”</p>
方才她进来了好几回，县主都睡得很沉，这不禁令她有些担心。</p>
江似卿揉了揉眉心，道：“我没事，皇后娘娘可醒了？”</p>
“皇后娘娘也刚醒来。”宫女将洗脸巾递了过来，江似卿擦了擦脸。</p>
宫女给江似卿梳了个简单的发饰，江似卿便直接去了皇后那里。</p>
伺候皇后的宫女见到江似卿，犹如见到了救星似的。</p>
她急忙说道：“县主，您来得正好，您快劝劝皇后娘娘，娘娘昨日就不肯用膳的了，这要是再不吃，身子可就受不住了。”</p>
皇后倚在床头，双眼紧闭着，看着十分憔悴。</p>
江似卿道：“我试试吧，你们先下去将早膳备好，一会儿我同皇后娘娘一起用膳。”</p>
宫女们大喜过望，连忙齐齐退了出去。</p>
待人都走后，江似卿才走到皇后的床边坐下。</p>
皇后睁眼看了看她，柔声道：“早膳二姑娘自己用吧，我着实没有胃口。”</p>
江似卿侧身看着皇后，缓缓道：“娘娘，凌晨的时候，我与瑶华去了一趟灵堂。”</p>
皇后不明所以的看着江似卿，“二姑娘想说什么？”</p>
江似卿道：“娘娘应该知道，我虽然是个医者，但却懂些许验尸的知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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