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都市小说 > 被我始乱终弃的将军回朝了 > 第六十二章 欺凌
  姓桓?

  谢垂珠掩住探究神色,颔首行礼:“见过桓兄。”

  “谁跟你称兄道弟?”桓不寿很嫌弃地皱了皱鼻子,目光落到她胸前,随口问道,“嗯?你里面穿的什么?”

  谢垂珠心道不妙。

  她被凉水浇了一身,衣衫紧紧贴在皮肤上,自然显露出裹胸轮廓。

  好在这外衫是深青色的,勉强能起到遮掩作用。

  “没什么,普通中衣罢了。”谢垂珠糊弄几句,用手扯了扯衣领子,“今日刚到此处,我须面见学监,就不和各位兄长闲聊了。失陪。”

  她匆匆离开。

  桓不寿盯着她的背影,招招手,树丛里便窜出个人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面前。

  “哥,叫我干啥?”

  这是个同样打赤膊穿穷袴的年轻男子,脸上的铅粉被汗水冲刷得斑斑驳驳,露出憨厚的五官来。

  “孟梁,”桓不寿叫了他的名字,“跟着谢轻舟,瞧瞧他怎么和学监说话,住哪间寮舍。”

  孟梁立即应承:“好嘞!”

  拔腿就跑。

  藏在柏树和矮松里的少年郎们,纷纷跳将出来,聚拢到桓不寿身边,七嘴八舌地问。

  “桓哥盯上这个谢轻舟了?”

  “何必让孟傻子盯梢,像谢轻舟这等瘦鸡仔,我们把他拖到旮旯地界揍一顿,不就能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就是!打一顿的事儿,保准他进国子学第一天就跪着认你当爹!”

  桓不寿笑得有些阴冷:“不急,先看看这人究竟什么来头。”

  谢垂珠带着

  香芹,七拐八拐走了一刻钟,问了俩扫地老翁,总算找到了学监所在的屋舍。里头正有四五人喝茶闲聊,她报上身份,所有人都止住了话头,拿奇异且怜悯的视线打量她。

  “这就是被谢大人发配来的小子……”

  “连家学都进不去,也不知哪里得罪了谢大人,竟让谢大人专门塞到这破地方……”

  “嘘,别当面说,让他听见多伤心。”

  学监们小声窃窃私语,听得谢垂珠嘴角抽搐。

  她都听得见好吗!

  总之,背负着这个糟糕的误会,谢垂珠从学监手中领了每日听课的时辰单子——也就是课程表。另外,还拿到一个挂着铜钥的小木牌。

  木牌有绿字,写着东三寮一零二。

  这便是谢垂珠以后的住处了。

  她揣着小木牌,带着听课单,去所谓的东三寮安置行囊。而孟梁偷偷跟了一路,眼瞅着这对主仆进了东三寮第二间屋子,飞也似地回去给桓不寿报信。

  桓不寿正和一帮少年郎蹲在溪边洗脸擦身。这学府别的不说,景致倒不错,处处郁郁葱葱,又有溪流蜿蜒穿行各个院落。他们玩了一身水和汗,懒得回自己屋子清洗,就在讲堂旁边围着溪水打打闹闹,沐浴清洁。日光照在他们赤裸的腰背上,为这些鲜活的躯体蒙了一层透亮鳞甲。

  孟梁气喘吁吁跑到桓不寿面前:“我都知道了!”

  桓不寿脱了鞋子,赤脚踩在溪石上,懒洋洋斜眼看他:“你知道

  什么了?”

  孟梁说话有些磕巴:“谢轻舟,谢轻舟是被谢予臻撵到这里来的!据说得罪了谢予臻!他现在,住进东三寮,往西数第二间屋子!”

  正在泼水玩闹的少年们,闻言纷纷笑起来。

  “我就说嘛,正儿八经的谢家人,怎会来国子学。”

  “原来是个倒霉蛋……”

  “得罪了谢予臻,还能有前程?看来是废了,废了啊!年纪轻轻的,真可怜。”

  他们怪声怪气,用满不在乎的腔调嚷嚷。

  “我们也是废了!反正都是家里不要的废物子孙,来这里自生自灭……反倒快活自在!”

  在嘈杂的笑语中,桓不寿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原本涂满脸的铅粉已经被彻底冲洗掉,露出他真实的样貌来。眉毛斜长,眼窝深深,虽然还是细眼睛薄嘴唇,偏生有种异域的风情。

  “行了,别鬼嚎。你们那点儿破事有什么好称道的。”

  桓不寿制止其他人鬼吼乱叫,咬着牙槽笑:“既然这个新来的没有靠山,晚上咱们给他一份大礼。也好教他知道,这国子学是个多么热闹有趣的地方。”

  孟梁有点紧张,搓搓手问:“哥,谢轻舟没得罪你吧?为什么……”

  桓不寿扬手盖了他一脑壳。

  “因为他姓谢,爷看不惯谢家人,行吗?边儿呆着去,没你的事,去把爷的衣裳洗了。”

  孟梁哦了一声,真蹲到溪水边,开始搓洗散乱放置的衣物。

  他们今天玩的是“水蹴鞠”,把

  水灌进猪尿泡里,互相照脸扔。谁脸上的铅粉被砸干净了,就算输,输了要赤身跑遍整个国子学。

  所以,先前谢垂珠见到他们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涂着白花花的铅粉。这玩意儿沾到衣服上,黏糊糊的不好洗,除了孟梁,谁也不乐意动手。

  ***

  谢垂珠的寮舍并不算差。有里外间,家具一应俱全,床头挨着窗户,推开窗来,外面便是青翠的竹林。

  她把香芹哄出去打水,自个儿躲在里间,快速换掉湿透的衣衫,拆了裹胸布透气。

  ……其实也没啥好裹的,别的姑娘到这年纪,那叫一个峰峦起伏,谢垂珠么,顶多有个小土坡。

  她弯腰从行囊中翻找出备用的裹胸布,简单缠好,再换上另一套干净衣裳。等香芹端着水盆进来,就看见自家公子坐在床沿擦拭湿发。墨似的乌发垂落胸前,衬得公子眉清目秀,男女莫辨。

  香芹发呆一瞬,回过神来,赶紧把铜盆放下,拿了块抹布准备擦洗家具。

  谢垂珠放下擦头巾,笑道:“我帮你。”

  香芹顿时手足无措。

  没哪家主子这么亲切体贴,跟着婢女做粗活儿。

  谢垂珠已经习惯了凡事亲力亲为,帮着香芹打扫屋舍,铺床叠被,把行囊里的物件分门别类归置好。她带的东西不多,就几本书,几套换洗的衣裳,以及一个扣着锁的小盒子。

  香芹好奇这个盒子,问谢垂珠,谢垂珠笑笑:“只是些防身的小玩

  意儿。”

  当晚,她们各自睡下。谢垂珠在里间,香芹则躺在外间小榻。

  国子学规矩宽松,学子可携带家仆,不拘男女。于是便有纨绔子弟把侍妾带进寮舍,夜夜温存;甚至有人花钱请妓子上门,陪酒作乐。

  但谢垂珠没有这个需求。静悄悄躺在榻上的香芹,想起白日里公子的温柔体贴,不由摸摸自己满是伤疤的脸。

  她是不会被公子看上的。

  公子人好,对她有救命的大恩德。可她没办法回报,毕竟这么恶心丑陋的脸,谁也下不了嘴。

  若是以前……

  香芹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若是以前,没被寿安公主毁坏容颜,她何至于如此卑微?那可是一张男人都会喜欢的脸——

  该死!该死!恶毒丑陋的寿安!不得好死!

  她无声咒骂着,将怨毒的恨意嚼碎了吞咽入腹。

  窗外松涛阵阵,竹林婆娑。疲累的垂珠蜷缩在床铺间沉沉睡去,心有不甘的香芹也逐渐进入睡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里间的窗户被人撬开。几个黑影挤在窗外,望着床上沉睡的身影,吃吃笑着,将一包蠕动的玩意儿丢进去。

  睡梦中的谢垂珠突然觉得身体很痒。

  她随手抓挠大腿,不意抓到了个毛茸茸热乎乎的玩意儿。

  “吱——”

  老鼠的尖叫响彻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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