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是想说，你父亲这段时间搞出了很多事情，而且都是以傅氏集团的名义。”傅衍笙终于想起自己要说的话。</p>
罗雨歆听到这话并不觉得意外，毕竟以她对柳建成的了解，就知道他并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但她心底还是涌出了一股担忧，拧眉说道：“我爸这边的事你不用担心，主要还是得盯着点儿柳千雪，她心思很重，难保不会做出有损傅熠……傅氏集团的事。”</p>
即使她改口很快，但傅衍笙还是捕捉到了，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你还是很关心他，对吗？”</p>
“不是关心他。”罗雨歆下意识重复了遍，只是换了否定句式，“只是为了避免傅氏有损失，将来这公司也会有你一份，作为朋友我也是为你着想。”</p>
傅衍笙很想问问她知不知道自己装得有多不自然，但看罗雨歆一脸认真，最终还是没说出口，自嘲地笑了下，点头道：“好，你谢谢我的好朋友罗雨歆小姐为我考虑，将来功成名就了一定忘不了你。”</p>
罗雨歆跟着干笑了两声，一下子没了话题，她有些狼狈地撩了下头发，说道：“我得赶紧回去了，不能让柳千雪起疑心，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我。”</p>
“我知道，你也是，有事一定要及时联系我，我能帮你解决大半问题。”傅衍笙听出了她这个借口找得多生硬，但是也没拆穿，依旧温笑着提醒她。</p>
罗雨歆点点头，拎着包落荒而逃。</p>
也凑巧她先溜走了，因为南希很快就打来了电话，说柳千雪要和她视频，看不到人就会暴露了，让她赶紧回去。</p>
罗雨歆连忙拦了辆出租车往公寓赶。</p>
她不得不承认南希的本事和先见之明，为了不被怀疑，南希回国后立刻找人1：1还原了国外那座公寓，从周围环境到室内地砖都分毫不差。</p>
罗雨歆很快就回到了公寓，南希和柳千雪正在语音通话，见她回来，向她晃了晃手中的一张纸。</p>
她凑近看，上面写着：“我跟她说你在睡觉，等你醒了再和她视频。”</p>
罗雨歆对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了，南希这才申请转为视频通话。</p>
为了打消柳千雪的怀疑，南希特意佯装不经意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无意”中将周围环境暴露在摄像头里。</p>
柳千雪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南希说：“做得不错，钱我会如期打给你，不过你要盯紧罗雨歆，她这人真的狡猾至极。”</p>
“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南希缓缓道：“因为她最近情绪特别低落，似乎有抑郁倾向，我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给她找个心理医生了，毕竟确保她生命安全也是我看守职责的一部分。”</p>
柳千雪听了这话却开心不已，整个人都眉飞色舞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见见罗雨歆，“你把她叫醒吧，她好歹是我妹妹，妹妹生病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得关心一下。”</p>
南希马上将手机移到罗雨歆床上，罗雨歆正面色苍白地闭着眼睛平躺着。她伸手碰了碰罗雨歆的肩膀，小声唤她：“醒醒，你姐姐想见你。”</p>
罗雨歆装出睡眼惺忪的模样，伸手揉了揉眼睛，片刻后目光才聚焦，懵懵地问：“她在哪里？”</p>
南希将手机塞到她手里，然后默默带上门走了出去。两个女人之间的交锋，她同为女人也没什么兴趣。</p>
“罗雨歆。”柳千雪提高音量喊了她一声。</p>
罗雨歆拧眉看去，面色一瞬间又苍白了几分，“你找我有什么事？”</p>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看看我的好妹妹过得怎么样。”柳千雪自从看到视频里的罗雨歆开始，嘴角始终挂着一丝得意的笑。</p>
“我过得很好。”罗雨歆依旧是不肯服软的样子，但气色却出卖了她。</p>
“是吗？”柳千雪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地接道：“但我过得比你更好呢。傅熠辰很爱我，各种事都顺着我，虽然跟我怀孕有点儿关系，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是真对我有感觉，才处处让着我的。”</p>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又不是我的。”</p>
柳千雪见向来理智的罗雨歆现在也明确地将一个人用“我的”来划分为所有物，更认为她是意识不清醒，心里的得意快溢出来了，继续刺激她：“还有罗月华，她都看不出来自己女儿被调包了呢，对我特别热情，我差点儿都要以为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了，啧啧。”</p>
“你对我妈做了什么！”罗雨歆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暴躁地下了床，绕着沙发走了一圈，一遍遍质问：“你对我妈做了什么？”</p>
柳千雪见她这副疯癫样子，确定南希所言不假，只当她是一个精神病人，连正常的交流步骤都舍弃了，只拖着腮静静地看着她发疯，不时捂着嘴笑。</p>
罗雨歆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偶尔她故意将手机的相机对着天花板或墙壁，让柳千雪只能看到一片空白，而她就借机喘口气，在柳千雪看不到的地方露出或不屑或鄙夷的轻笑。</p>
傅熠辰对柳千雪是否真如她所言那般好，这个暂且不论。柳千雪另一个用来刺激罗雨歆的点是罗月华，她自以为掌握了命门，殊不知罗雨歆早已摸清了她根本不知道罗月华下落这件事。</p>
所以她自以为一针见血的戏弄，其实不过是跳梁小丑自欺欺人罢了。</p>
罗雨歆渐渐觉得无趣，于是快速将镜头怼到了自己脸上，以一副抑郁患者该有的哭丧嘴脸对柳千雪说：“我累了，想休息了，有空再聊吧。”说完挂断了视频。</p>
一股报复的快意从心里蔓延，罗雨歆放松地仰躺到床上，歇了没一会儿想起柳千雪其实提醒了她一件事：她该去看母亲了。</p>
为了掩人耳目，这次她耐心等到了晚上，如往常般偷偷溜进了母亲的病房。</p>
让她大吃一惊的是，母亲并不在病房，而且房间内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就像是被搬空又重新清理了一番。</p>
罗雨歆焦急万分，不顾一切地奔到值班室问护士，有没有见到303病房的人了哪儿。</p>
小护士茫然地摇了摇头，正要说些什么，却见罗雨歆又踉跄着奔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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