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其他小说 > 快穿之逆转吾生 > 第36章 嘘!皇帝凶猛,众卿避让!(九)
  卫公公走后,宜茜便开始忙活起来,给殷然化了个桃花妆,殷然只觉得她两颊绯红,跟喝醉了一样,宜茜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又来来去去择那几件衣服,一定要找一件看起来热情似火的。

  “做那劳什子干什么?反正去了也要重新沐浴更衣不是?”殷然颇不耐烦,可宜茜还是捣哧个没完,殷然终于忍不住,将她赶了出去,把自己锁在屋里。

  然后她又不知不觉摸出了藏在枕头下面的那把匕首,将刀刃一圈圈用银线绑好,收进袖口早已缝制好的暗层里,准备好后一看时辰还早,便在屋里一圈圈地走,越走越烦躁不安起来。

  她先是后悔跟宜茜太过亲近了,明明只是想帮殷素玉报完仇就回去,却天天被教导着做一个在后宫挣扎求生的妃子,听多了,是不是真要被洗脑了?

  因为她现在竟也迟疑了,迟疑着到底该不该杀颜珏。

  他绝不能算是一个好人,但却他是个好皇帝。听宜茜说,自他执政以来,大刀阔斧地改革,严厉管理各方官员,百姓的赞颂屡屡传到宫里。

  想到这里殷然不禁佩服起他来,从前他甚少踏足政事,从不参加内阁议事,大家都知道他是最微不足道的皇子,可暗地里,哪个官员什么脾性,犯了什么事,什么样的政|治局势,他全部清楚,殷然觉得,他甚至比先皇还要清楚。

  犯血案,杀天子,自己不也堕入黑暗吗?

  所以她迟疑了。她讨厌自己的迟疑,心肝脾肺肾都不舒服。但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迟疑,在御花园罚跪那天,在颜珏坚持要抱她那次,她也可耻地妥协了,她时常想起那个温暖的怀抱,男人宽阔有力的胸膛,和颈间散发出的幽幽的月麟香的气味,她忘不了哪个味道,总觉得它在鼻尖萦绕。

  后来,她又开始后悔跟红竹太过亲近。她自己没有兄弟姐妹,打从红竹第一次为自己撸起袖子,如上战场般朝内侍监走去之时,她就觉得如果有这么个妹妹,那可真好。

  她也一直为红竹的伤势耿耿于怀,认为是自己行刺颜珏导致太皇太后怀恨在心,借陈贵妃之手报复所致。

  所以她让宜茜寻了一户好人家,打算提早放红竹出宫,让她有个好归宿。如果她不想嫁人,就给她一笔银子,让她在宫外做点小买卖。

  然而红竹死活不愿意出嫁,也不愿意离开殷然,这让殷然很苦恼,如果他日行刺颜珏能够成功,而自己成为朝廷钦犯,到时候红竹要出宫可就没人帮她了。

  不过随着她一天天更加深入地了解这深宫的运作规律,她觉得到时候连累宫人也一并入罪的可能性更大,如此一来,就更下不了决心了。

  不过,又何必操这份心呢?以颜珏的机警,即便近得其身,也没那么容易得手。

  但是肌肤之亲的话……防备更弱吧。哎,何必牺牲这么大呢?想到这里,殷然更加烦躁了。

  至于绿昭,宜茜说的那件事还没有确认……不过管她死活呢,也许今夜自己都有去无回。

  她又来来回回在房里踱着,不停叹气。

  宜茜在门外候着,只听见门内不时传来殷然的长吁短叹,奇怪小主平时还算稳当,怎么今日精神好像有些不稳定?

  “颜珏你完蛋了,就是今夜!”

  “管他死活呢!”

  “干一大票,对,今晚干票大的!”

  “绝逃不掉!”

  “我不怂,我才不怂。”

  “不怂!”

  ……

  最后,小主探出脖子,苦着一张脸,“姑姑,我看还是不要了吧……”

  宜茜此时非常想在心里骂一句,“不争气的东西!”

  “本宫可能是患了风寒,”殷然真的感觉自己头痛欲裂,“传染圣上可不好。”

  那夜在御花园跪了那么久也未染风寒,小主壮得跟头牛似的。可宜茜还没来得及回些什么,接殷然的轿辇已到了门口,望着小主离去时怏怏的神情,宜茜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轿子停在了弘羲阁偏殿,殷然先被带去沐浴香薰了一番,出浴后竟被告知已备好衣衫,殷然只好将袖子里的刀刃取了出来,趁天黑丢出了窗外。

  不一会儿衣服送来了,她穿一件白色的缀花烟罗衫,外穿一件轻薄的绢花绣金丝的罩衣,几个手很巧的宫女帮她打扮,她们将她两鬓的头发绕道后面用珍珠发网盘好,剩余的长发一泻而下,宛如瑶池仙子。

  好是好看,可好冷,而且穿好衣服后,她又被送进了轿子,“这是要去哪?”她披了一件拖地的白色羊毛斗篷,可坐在轿子里还是不自觉地混身发抖,每前进一些就抖地愈发厉害。

  “回主子,去了您就知道了。”小德子神秘地回答。

  那是一个偌大的宫殿,宁静地矗立在冬夜的一片雪白之中,宫门紧闭,上有匾额,写“东寰宫”三字,走进正殿方察觉到,这就是一大澡堂子。

  又沐浴……皇帝是有洁癖吗……

  可是这东寰宫真暖和啊,四处是蒸腾的热气,殷然不自觉地走近殿堂中央的圆形浴池,浴池上空乳白色的蒸汽不断冒起,不一会儿就迷糊了眼睛,池面铺满红色白色不知名的花瓣,她仿佛又闻到月麟香的气味,叫人飘飘然,昏昏欲睡。

  在竹苑里冻了一整个严冬,她等不急想跳进池子里泡个痛快,两下踢了双脚的金丝镶玉软鞋,又拖了罩衣,坐到池边伸脚进去试了试温度,偏热,但对她来说正好。

  正准备脱下里面的烟罗衫,只听池对面传了两声轻咳,循声望去,只见半截裸|露的男人身体,结实的胸前垂着两缕黑发,向上望去,是一张熟悉的脸。白玉雕琢的脸带着些红晕,眼神一如既往的凛然威严,但又与往常有所不同——带着一丝,难为情。

  殷然僵住了,向上翻打着水花的脚悬在半空中,不知该往哪里放——她又重温了一遍嬷嬷所教的流程,并未找到帮皇帝洗澡,陪同皇帝洗澡,或任何与皇帝洗澡相关的程序。

  正纳闷,那头男人的声音传来:“不是请安吗?”

  她将脚收了回来,飞快地穿戴整齐,仿佛穿地够快,就等于没脱过,然后恭敬行礼,“皇上万福。嫔妾从前听宜茜姑姑说,侍寝都是在弘羲阁……”

  “朕喜欢率性而为,不喜欢循规蹈矩。”

  率性而为?这人还是自律到近乎变态的颜珏吗?而且他的声音分明克制而拘谨,甚至说紧张也不为过,跟率性而为相差十万八千里。

  “这是你做的?”池那头的声音又响起,一坨黄色的不明物体穿过蒸汽朝殷然飞来,被殷然一把抓住。定睛一看,原来是失踪已久的胖娃香囊。

  “回皇上,是嫔妾丢失的香囊,不过是嫔妾宫女红竹所做,并非嫔妾本人所做。”殷然看着已被从葫芦捏成包子的香囊,觉得即便承认是自己丫鬟做的,也丢人地很。

  “胡说。”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蕴脑,“宫女的针线活怎会如此拙劣?”

  你看看你皇祖母都给了我些什么人……“回皇上,红竹是不善于针线,嫔妾回去一定好好教导。”

  对方一声不悦的冷哼结束了对话。

  “听说,你为太皇太后舞剑了?”沉默良久,对方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的。”

  “舞给朕看。”

  这次是一把细长的宝剑穿过雾气而来,拔开白色皮革的剑鞘,露出铮铮作响的纤细剑身,轻盈灵活,十分衬手。

  “这剑名白羲,若是舞地好,就是你的了”

  殷然喜出望外,刚丢了匕首,你又给我一把剑,这可不是自找的吗?机会来了。

  只见她皓腕轻轻一转,剑便如丝带般顺从地翻飞舞蹈,银白剑光如流泻的月光,在她曳地的丝裙,如墨的长发,和光洁的脖颈之间忽隐忽现。颜珏看地呆住了,心跳如奔雷,狂乱凶猛,但仍旧面如石像,只惜字如金地吐出一个“好”字。

  殷然舞了一阵就停下了,她很想借机有进一步动作,可腿脚觉因紧张而僵硬地厉害,一步也动不了。

  “嫔妾想喝酒。”她微微喘着气。

  “……”

  “给你。”池面的百花花瓣中漂来一个精致的托盘,上有一壶酒,一个酒杯。

  殷然也不管是什么酒,拿起酒壶就往嘴里灌,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后才发觉,这酒可真烈,她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拍着胸|口猛咳了几声。

  “那是陈年的高粱酒……”也许颜珏看出了她在酒壮怂人胆,他突然语气柔和地说,“放心,朕绝不会为难你,嬷嬷说的话一句也不必记着。咳咳,我们可以从简单的开始,比如,共浴。”

  “我听到了什么?我一定是喝醉了……”殷然脑袋嗡嗡作响,天旋地转。

  一阵尴尬的沉默,“咕噜咕噜”,殷然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颜珏有些不知所措,“如果你不喜欢……”

  “喜欢你奶奶个腿儿!”

  颜珏:“……?”

  喝醉了,谁知道理智脱离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谁知道陈年高粱还是女儿红的是什么东西?除了灌醉自己,谁知道该怎么做,再僵持下去,马上就要沦陷了。

  她成功了,成功地将自己的意识脱离了即将失控的现场,可这回,倒霉的是颜珏。

  “醉了吗?”颜珏眼睛陡然睁大,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浴池对面突然一片剑光火石,白羲剑花飞舞,翻腾着凌厉的杀气,伴随着女人含混的控诉——“杀了我全家还想我给你擦澡吗?脸皮可真厚啊……”

  一堆语焉不详的醉话他后来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女人持剑踏着池面的水波,破开层层雾气朝自己飞来,嘴里喊着,“受死吧颜珏,姑奶奶不伺候了,姑奶奶这就要回家了!”

  他欠她很多条命,他一直记着,可还也不是今天,他颜珏怎能死在醉酒者这不清不楚的控诉之下?

  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剑身,稍一用力,“铮——”的一声,白羲被震得上下抖动,殷然突然间使不上力气,手一软,剑掉进的池里。

  被这一震,她稍微有些清醒,可局势已覆水难收,借着酒意,殷然换掌凌空攻了过来,颜珏起身同样以掌相迎。二人随即向相反方向弹开,颜珏扯起池边的白色浴袍,凌空旋身将衣服穿上,才穿好,这丫头又飞了过来。【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