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去温泉山庄之前,萧景寒刚拍完戏穿着戏服戴着假发套,得先回休息室把妆卸了。

  奕宁还坐在休息室里,赵乾成站在他旁边,两人正在聊天,看见萧景寒和沈斯宁从外面进来,同时沉默了下来。

  萧景寒进门看见赵乾成在,就没和奕宁打招呼,带着沈斯宁在里面的化妆台坐下,过了一会儿,奕宁主动找了过来。

  “景寒,我听说刚刚你们在片场闹了点误会?这都怪我,本来该让助理把糖水给大家送过去,可助理因为有点事耽搁了,小赵热心想帮我,一个人拿不动所以请了沈先生帮忙,当时我还误会了沈先生是愿意帮忙的,特别感激,所以没阻止,这都怪我,不该劳烦沈先生。”奕宁真诚地望向沈斯宁,“还望你别往心里去,好吗?”

  奕宁一通太极既把自己摘干净,又把问题抛给了沈斯宁。

  得了,什么话都给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这下事情不翻篇倒显得他小肚鸡肠了。

  沈斯宁淡淡一笑,“没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沈先生真是大度。”奕宁不吝赞美,又看向萧景寒,“那景寒也别再和小赵计较了?”

  萧景寒正在卸妆,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奕宁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萧景寒的回复,脸上笑容有些挂不住,低头思量片刻,提议道:“这样吧,今晚上没有戏要拍,我请大家去泡温泉,就当是弥补我的错误,给沈先生赔罪了怎么样?”

  沈斯宁:……

  这个奕宁是不是偷听他们讲话了?他是知道他们要去泡温泉还是只是巧合?

  萧景寒当然也不愿意,他还想着和沈斯宁过二人世界,趁着泡温泉的机会,一举把沈斯宁拿下呢,要是这么多人一起去,人多眼杂,那他就真的只能泡汤了。

  可是要是拒绝,万一在泡温泉的地方双方遇到,岂不是尴尬?

  奕宁好像知道萧景寒的心思一般,笑着说:“我听说温泉山庄那儿不仅仅只有温泉,还有饭店,做的都是野味,spa、ktv和棋牌室也都有,娱乐项目挺全的,大家一起过去吃个饭,之后分开活动互不影响,行吗?”

  沈斯宁心想,说的这么好听,明显是有备而来,看来奕宁已经盯上萧景寒了,怪不得今天会搞这一出来针对他,这是已经把自己当成假想敌了啊。

  呵,他算是明白了,就算他再不想和奕宁有关联,但有些事不是他想躲就能躲得开的。

  而且萧景寒看上去,似乎对自己已经产生了感情,奕宁的目标既然是萧景寒,自然要除了他这颗眼中钉。

  但奕宁手段高明,不会明着动手引起萧景寒的反感,偶尔使个小阴招让沈斯宁出出洋相,萧景寒说不定会慢慢厌弃沈斯宁,然后他再找机会趁虚而入。

  沈斯宁稍稍一想,就想通了奕宁的心思,心里直发笑,你不找麻烦,麻烦会找你,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别好过,凭什么要他委屈求全,看奕宁得意,就算奕宁有主角光环,他也不怵。

  “行啊,那就一起吧,其实我们本来也计划去那里玩。”萧景寒还没开口,沈斯宁已经大方答应下来,他倒要看看,白莲花还有什么后招。

  ——

  奕宁邀请了整个剧组里晚上没事的人一起过去温泉山庄,一行二十多人,费用他全包,十分慷慨。

  到了温泉山庄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先组织了众人吃饭,像奕宁说的,这里饭店的特色是山珍野味,奕宁请客,什么贵点什么,什么好吃都来一份,一顿饭吃的众人心满意足,交口称赞奕宁的大方。

  饭吃完,所有人自由活动,温泉山庄就是个度假村,餐饮娱乐住宿一条龙服务,玩累了直接睡在这里都行。

  沈斯宁和萧景寒当然还是按原计划去泡温泉,吃饭的地方离温泉有段距离,需要坐班车过去,两人站在班车站台等了一会儿,奕宁带着几个人也过来了,看见他俩还故作惊讶了一下:“你们也是要去泡温泉吗?”

  沈斯宁在心里翻白眼,装什么装,你不一直在盯着萧景寒的一举一动吗?难道不是看见我们去泡温泉所以你才跟过来的?面上不露声色地说:“是啊,这里温泉有名,想体验一下。”

  “那真是太巧了,我们也是要去泡。”奕宁面带微笑地说,“这几天拍戏累到了,想玩其他的都玩不动,还是先去泡泡温泉松松筋骨。”

  萧景寒面无表情,保持沉默,心里烦躁,有这么多人跟着,看来他和沈斯宁只能老老实实泡汤,什么都做不了了。

  班车来了,众人依次上车,奕宁故意坐在萧景寒和沈斯宁后座,沈斯宁就感觉奕宁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像是被监视了一样,让人不爽到极点。

  你对萧景寒有兴趣那就去攻略萧景寒啊,老是盯着我干嘛?把老子当软柿子?

  到了泡温泉的地方,沈斯宁一肚子气,不想看见奕宁那张虚伪的脸,在更衣室里迅速脱了衣服先走进池子。

  温泉池子是几个大池子连在一起的,引的是温泉活水,功效也不一样,有绿茶汤,高温汤,低温汤,有池底带鹅卵石帮助足底按摩的,还有背部出水舒筋活血的。

  泡温泉要先从低温开始跑起,慢慢习惯温度再换到高温汤里,一次泡的时间不宜过长,20分钟左右为佳。

  沈斯宁直接进了最里面的池子,将整个身体都浸泡进泉水躺下来,背后还有高压喷水帮助按摩背部,感觉非常舒服。

  其他人陆陆续续进来,他们都从低温汤开始泡,没人往沈斯宁这里来,没人打扰,他一个人乐得清静。

  过了会儿,萧景寒进来了,他看了一圈,找到了沈斯宁的位置,见他一个人躲在最里面,便淌水过去陪他。

  “这里水温高,怎么不从低温的开始泡?”

  沈斯宁在闭目养神,听出是萧景寒的声音,没睁眼,懒洋洋地说:“不喜欢和别人挤。”

  萧景寒在他旁边躺下,“那不宜泡太久,有十五分钟了就起来休息一下。”

  所有人泡温泉都是脱光了衣服,仅仅穿着泳裤下水,萧景寒目光流连在沈斯宁沉在水底下的大长腿上,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好不容易把人哄过来,要是什么都不做,真是对不起自己。

  趁着还没人到这边池子来,没人注意到他们的举动,萧景寒起身在水下开始搞小动作。

  忽然感觉有双手抚摸上了自己的腿,沈斯宁一惊之下连忙睁眼,皱眉看向萧景寒:“你干嘛?”

  萧景寒面不改色地说:“最近和按摩师学了几招按摩手法,我帮你按按促进血液循环。”

  沈斯宁怎么可能没注意到萧景寒盯着他大腿色眯眯的眼神,刚想抬腿踹人,忽然瞥到奕宁进来,心思顿改,嘴角一勾,笑吟吟地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说:“好啊,好好按,按得好有奖。”

  萧景寒一听有奖,手下动作就更加卖力了。

  奕宁见一向对人冷淡的萧景寒对沈斯宁这么殷勤,心中嫉恨交加,但他没有立场打断两人的“好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亲热。

  沈斯宁感觉到奕宁一直在往他们这边看,为了做样子气奕宁,所以虽然萧景寒的按摩手法烂得令人发指,他也只能咬着牙忍受。

  直到萧景寒的手越来越大胆,伸得越来越上了,沈斯宁才忍不住把腿从萧景寒的手里抽了出来,压低了声音喝止:“你往哪儿摸呢?”

  萧景寒气定神闲地说:“谁让你皮肤这么滑,我捏不住手滑了。”

  “怪、我、咯?”沈斯宁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

  萧景寒冲他不正经地眨眨眼:“哪儿能啊,怪我怪我,水下看不清,没留神。怎么样,舒服不舒服?”

  舒服个屁,力气都没花到点上,竟往不该摸的地方去了。

  那边奕宁终于按捺不住,起身往这里走了,沈斯宁注意到,改口说:“还不错。”

  萧景寒背对着没注意到有人朝他们这里过来,得寸进尺地问:“那奖励呢?”

  沈斯宁眯起眼狭长的眼尾上翘,慵懒地朝他勾勾手指,萧景寒立即沉下身子朝沈斯宁浮过去,沈斯宁长臂一伸勾住萧景寒的脖子,借力将上身撑起来,然后轻轻一吻,吻在他脸颊上。

  “喏,给你的奖励。”沈斯宁分开唇,挑眉得意地说。

  萧景寒被沈斯宁的主动热得心痒难耐,托着他的后脑,眼神幽深地说:“仅仅这样?”

  沈斯宁只是做做样子,没打算让人看他和萧景寒演激情戏,推开萧景寒站了起来,“我泡的时间差不多了,出去休息一会儿。”

  萧景寒泡了会儿也站起来上池边休息,奕宁终于找到机会跟过来,闲聊般问萧景寒:“景寒,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活动吗?我等等约了人打麻将,三缺一,要不要来玩玩?”

  萧景寒哪里有心思打什么麻将,只想赶紧泡完温泉,然后把沈斯宁带回酒店。

  “好啊!”沈斯宁围着浴巾过来,先替萧景寒答应了,“我刚刚还想说要找人搓麻,三缺一那正好。”

  萧景寒皱眉问他:“你会打麻将?”

  沈斯宁不满地道:“我可是麻将一级爱好者,你在怀疑我的水平吗?”

  奕宁笑着说:“看来沈先生很有自信啊,我的麻将水平也还可以,沈先生如果能参加,我很期待和沈先生玩一场。”

  沈斯宁微微一笑,“那当然,棋逢对手玩起来才痛快。只不过,先说好,输赢彩头是什么?”

  “彩头?”奕宁一怔,“不都是算钱吗?”

  沈斯宁说:“玩钱那多俗,而且咱们在这里得遵纪守法,玩钱金额也不能超过五千,输赢太小没意思。不如这样吧,赢一番算一个俯卧撑,最后输赢番数相抵,输给赢的最多的那个人几番就做几个俯卧撑怎么样?”

  奕宁略一思索,含笑点头,“听起来很有趣,可以,就依沈先生的。”

  沈斯宁见奕宁成功上钩,心里暗哂,年轻人不知死活,等等就让你知道爸爸“雀神高进”的厉害。

  全国各地都有玩麻将的习惯,其中以四川麻将最具特色,川麻又叫“血战麻将”,一家胡牌牌局不立即结束,其余三家继续打,直到三家都胡或者流局。

  这种麻将,先胡的玩家不一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博弈性更强,玩起来也更刺激。

  奕宁和沈斯宁今晚玩的就是血战麻将。

  因为彩头赌的是输家做俯卧撑,听上去很新鲜,所以很多人都聚过来围观这场奇特的赌局。

  除了奕宁和沈斯宁,牌桌上坐的另外两个人一个是赵乾成,一个是剧组里管服化的组长。

  奕宁之所以敢答应沈斯宁的赌约,是觉得牌桌上其他两个人都是他的人,到时候使个眼色,让那两个人给他放水点炮,卡着沈斯宁要听的牌不打,他怎么样都不可能输给沈斯宁。

  赌俯卧撑吗?有趣有趣。奕宁甚至都想象出,到时候沈斯宁输得太难看,趴在地上起不来的丑态了。

  牌局开始,沈斯宁坐在奕宁对家,萧景寒坐在沈斯宁后面帮他看牌,他不知道沈斯宁打麻将的真实水平如何,但却明白场上的局势对沈斯宁不利,沈斯宁作为一个外人来讲,肯定占不了便宜,忍不住为他担忧。

  有专门的人给他们记输赢番数,打了两圈,奕宁赢得最多,已经有448番,沈斯宁积了128番排在最后,不过他和另外两个人的分数咬的很死,因为那两个人为了讨好奕宁,让奕宁多赢,看准沈斯宁听的牌,哪怕自己不赢也要卡在手里不放。

  几局下来,明眼人都看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这是三家联合要搞沈斯宁一个人,沈斯宁只有两只手哪里抵得住对面三双拳,都觉得沈斯宁要吃大亏了。

  萧景寒越看眉头皱得越深,紧紧抿着唇,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公然发难,免得被人说他们牌品不好,输不起。而观沈斯宁,他倒是一副处之泰然的神色,不慌不忙摸牌出牌,虽然几圈牌下来,他的牌打的都不太顺,但他也不着急,因为血战麻将,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胜负如何。

  沈斯宁牌技不错,虽然被三家针对,但他的牌路变幻莫测,做的牌变通性强,不会只听一张牌,今晚幸运女神对他也颇多照顾,靠着自摸,也没输太难看。

  而其他两家因为卡沈斯宁的牌,导致自己的牌也不顺,所以一晚上下来都没有大番数的胡牌,都是一些番数很低的平胡,过程毫无刺激可言。

  “谁那儿有巧克力吗?”

  众人看了一晚上不温不火的牌局,都快打瞌睡了,忽然听沈斯宁发话,都一愣,眼看都要输了,这时候还有心情吃什么巧克力?

  萧景寒也奇怪:“饿了?”

  沈斯宁笑着说:“不是,就是觉得一晚上小打小闹有点没劲,你看过《赌神》没,赌神赢大牌之前都吃巧克力,说不定我吃了巧克力,手感就上来了,摸把大的过过瘾。”

  奕宁看着他嘴角泛起冷笑,今晚就是赌神亲自来,你也输定了。他装作热心地说:“沈先生真爱开玩笑,我只听说过巧克力能够缓解焦虑,还不知道在牌桌上有运气加成这个说法呢。不过既然沈先生想吃,你们找找谁有,没有的话替沈先生出去买一下。”

  一个妹子在自己包里翻了翻,弱弱举手,“我这里有。”

  “谢谢。”沈斯宁接过巧克力,撕开包装纸,放入嘴里,然后活动了下手指,伸了个懒腰,“来感觉了,我有预感,这把我要胡把大的。”

  奕宁微笑:“那我拭目以待了。”

  摸完牌,沈斯宁把扣着的牌竖起来,十三张牌里有六筒、七筒各一对,三只九筒,开局很不错,如果后面摸牌顺,能做清一色。

  “你看,这运气不就来了吗?”沈斯宁往后靠,弯着眼朝萧景寒笑着说了句。

  萧景寒看见牌也高兴,冷了一晚上的脸难得浮现一丝笑意,拍了拍沈斯宁的手臂,说;“嗯,好好做牌。”

  两个对子很快碰掉,沈斯宁运气超群,杠了九筒之后,又摸到一只六筒和七筒,杠了三次,这就已经是64番了,摸了三次牌之后,沈斯宁手里还剩了一对三筒一对四筒,听三筒和四筒。

  这时候奕宁手里正好摸到一张三筒,他定张不要的是筒子,所以必须得把三筒打出来,他打出来就是给沈斯宁点炮了,后面看的人都以为沈斯宁会胡这张三筒,可是沈斯宁只是碰了,然后把最后手里剩的两张四筒打了一张出去。

  看客们都心里打鼓,姓沈的真够贪心的啊,64番还有4张牌可听,这都不胡牌,难道是奔着清金钩钓去?

  沈斯宁把四筒扣下,对着三家挑眉一笑,“我这个人不仅胆肥还贪心,要赢就赢最大的,赌赌看老天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奕宁不知道他听的哪张牌,但是三家里只有他不要筒子,所以他点炮的几率最大。

  四筒还有两张没出,除了沈斯宁,其他三个人都有点紧张,既怕自己摸到四筒,又怕自己摸不到四筒,因为沈斯宁如果自摸,番数还得翻两番。

  又摸了两圈牌,轮到奕宁摸牌,他低头一看,心底一沉,这么倒霉居然是张四筒,刚刚沈斯宁出过一张四筒,如果他猜的不错,他肯定是拆了对子,在等这张四筒。

  可是就算奕宁再不想打出这张四筒,但他也必须得打出去,不过没关系,只是128番,他还输得起,于是不情不愿地将手里的烫手山芋扣到桌上:“四筒。”

  “哎呀,不好意思,胡了!”沈斯宁把四筒翻出来,笑眯眯地说。

  奕宁皮笑肉不笑:“恭喜恭喜。”

  沈斯宁啧啧了两声:“还有张四筒,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摸到呢。”

  萧景寒:“会有。”

  沈斯宁斜眼瞧他:“这么相信我?”

  萧景寒嘴角含笑:“信,我有预感。”

  “巧了不是,我也有预感,我还有预感这把是清十八罗汉。”沈斯宁往堂子里瞧了瞧,“这不还有张三筒没出来?”

  后面的人议论纷纷。

  “清十八罗汉是多少番?”

  “清一色4番,杠三次32番,清金钩钓再乘4,再杠一次就是256番!”

  “嚯,他能摸到吗?”

  “我觉得悬,四个人呢,三筒哪有这么巧就被能他摸到了?”

  结果桌上的“长城”越来越少,还剩最后六七张牌,轮到沈斯宁摸牌,他伸手一摸,把麻将牌拿在手心,拇指在牌面上摸了一遍,心里有数,眉头舒展,转头对着萧景寒弯眼一笑,“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沈斯宁把牌亮出来,不轻不重扣在桌上,神色自若地说:“杠!”

  “卧槽!”

  “卧槽!”

  “卧槽!真给他摸到了!”

  围观的人看清了牌一连声喊“卧槽”,这是什么运气,也太他妈厉害了吧?

  萧景寒忍不住也弯起了眼睛,由衷夸赞:“你真厉害。”

  沈斯宁扬眉拍了拍手,“你说我能不能等到一个杠上开花,自摸清一色十八罗汉?”

  “这是多少番?”

  “杠开乘2!自摸再乘2!一共1024番!”

  “这把牌有没有封顶?1024也太夸张了吧?”

  “好像开始之前没设封顶吧?我不信他真能自摸!如果能,我把麻将吃了!”

  奕宁脸色难看,本来他是想看沈斯宁出丑的,结果他们三个人围剿,都拦不住沈斯宁,沈斯宁这是什么狗屎运?

  他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场牌局,强颜欢笑道:“沈先生轮到你摸牌了。”

  “忽然有点紧张,不敢摸了。”沈斯宁的手指在桌上漫无目的地敲了敲,忽然拉起萧景寒的手放在桌上,“要不你替我摸?”

  萧景寒虽然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说:“可以。”

  说完,手朝牌堆里伸过去。

  “等等!”沈斯宁把萧景寒的手拦下,萧景寒看着他挑眉,沈斯宁笑道,“我今晚运气爆棚,我分点好运给你啊。”

  “怎么分?”萧景寒好奇他想玩什么花样。

  只见沈斯宁把萧景寒的手放到嘴边,在他手指上轻轻一吻,然后嘴角漾开一丝痞笑,说:“好了,摸吧。”

  萧景寒的心重重一跳接着酥酥麻麻蹿过一阵电流,不得不承认,他被沈斯宁的动作撩到了,这个勾人的妖精!

  萧景寒按捺住想把人带到没人的地方狠狠亲吻的冲动,去摸属于沈斯宁的那张牌,他把牌摸到手没有立即亮出来,而是拿在手心挡住自己先看了一眼,看完微微皱了下眉。

  沈斯宁看见他的表情,好奇地问:“怎么了?是张什么?”

  “没怎么。”萧景寒没有预兆地站了起来,沉着地将手里的牌重重扣在桌上,沉声说,“杠上开花,四筒。”

  “卧槽!我是见到了赌神本人吗?”

  “卧槽!妈呀,我以后打麻将也要吃巧克力!”

  “卧槽!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清一色十八罗汉加杠上开花加清金钩钓,这是什么鬼运气!”

  “卧槽!我能收回我刚刚说吃麻将牌的话吗?!”

  沈斯宁把麻将牌往前一推,朝记分的人问:“麻烦你帮我算算,现在这三位欠了我多少个俯卧撑?”

  记分的人很快算好,被算下来的数字吓了一跳,心惊肉跳地公布数据:“沈先生一共赢了1280番,奕宁哥输512番,赵哥输896番,王组长输912番……”

  沈斯宁成功看到奕宁苍白了脸,微笑着问:“怎么说奕影帝?咱们是继续呢,还是先把欠我的债还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要出门,所以更新提前。

  昨天的情节我设计出来就预料到了可能有人会觉得憋屈,但是我会这么写,有经过深思熟虑,沈斯宁从来不是怼天怼地的霸总性格,他圆滑世故还有点佛系,会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是合理的。他不喜欢正面硬刚,因为对待奕宁那种喜欢玩阴的白莲花,硬刚无疑是不理智的,他有自己的打脸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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