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节骨眼儿上,大伯母倏然打电话过来,简直就是撞枪口上了,我正心情不佳无处撒气呢!

  再温顺的猫也有急眼时,谁还未点儿锋利的爪子呢!

  “你!你这贱货,你便是嫉妒我们家小妍,嫉妒她漂亮,嫉妒她啥都比你好。她还未嫁人呢,你把她的一生都毁了,你这不要脸的玩意儿。”

  电话中大伯母又哭又闹,又是骂的,我听的不亦乐乎。

  “我不是给她让了位置么?她早就爬上甄治良的床了,如今可以径直入住甄家了。嫁给甄治良,不即是正夫人么?不是恰好如了你的愿了么?”

  “你再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你信不信?就甄治良那点儿破钱,怎么养活我们家小妍,算命的高人都讲了,我们小妍是大富大贵的命。”

  面对如此的大伯母,我没啥好话可说,“骂人以前请你先弄明白事实,赖幸妍跟甄治良究竟有没在一块,你问了么?你怎不问问你那宝贝女儿,都干了啥不要脸的事。她做过多少回人流,你怎不问,她有多么丧尽天良,你怎不关怀?证据我都给你留了一分儿呢,有空我打个包都给你邮回去,你好端端认识认识你这十月怀胎的女儿。”

  我气死啦,她们母女真是祸害。昨天在饭店碰到赖幸妍时,我恨不能打她俩嘴巴。倘若杀人不违法,我就处决她了。压根便不配是个女人,居然对小孩都下手。

  大伯母听了我的话,半天没讲出话来,再一回开口便是怒火滔天的怒骂:“吴青晨,你这不得好死的,我们家小妍出了啥事的话,我也不会要你好活。”

  乡下妇女的粗俗,尽显无疑。

  华禹风终究忍无可忍,把电话抢去,“赖幸妍是你的女儿么?你做的非常好,我会要你的女儿痛不欲生的。”

  我见华禹风真是急眼了,目光里透出异样的光彩,看起来非常吓人。我在他的身侧轻声唤了声:“禹风……”

  转头他再望向我时,就温柔的许多,“乖巧对不起。”

  我惊诧的望着他,满脸的骇然,“对不起的人,应当是我才对!”

  华禹风摇了摇头,道:“我是男人,理应保护好你,没可以保护好你便是我的错,是我做的不好,对不起!”

  他的这句话要我的心更加疼了,揪的难以呼息。抿了抿唇角,泪水终究是掉下,以至于热泪盈眶。

  我上前一步,伸掌紧紧的搂住了华禹风,“谢谢你不怪我……”

  紧接着,是低泣,身体也跟着抽动起来。

  “你回家好端端休息,这事交给我来处置。”

  “恩!”我点头。

  刚走至集团门边,觉得肚子不太舒适,我又折回了集团的洗手间。刚要进入,便听见了集团同事的议论声。

  “你说我们吴总监是不是傻呀?怎么就那么执拗呢!名单都公布出来了,还去找人家领导,谁可以不猜测呀?”

  “就是呀!她天天折腾来折腾去的,便不可以老老实实的在办公间做设计么?非去惹这类麻烦,凭空就消失了一千多万,还要给旁人赔款。以前我觉得她挺有才华的,华总有眼光。如今呀,看起来我们都错了,一天傻呵呵的,也就华总乐意哄她开心。”

  “是呀!华总那么厉害的一人,怎么就瞧上她了呢!真替华总不值呀!”

  “你们俩悄声儿点儿,万一隔墙有耳呢。再讲了,他们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们管得着么?”

  “怕啥呀,我方才看见她已经走了,一脸的丧气。如今整个集团,谁不在背后说她几句呀!好端端一个集团才开几日,就要她折腾成什么样儿了,华总再有钱也不可以如此败家罢!华总对她那般好,生怕她受一丁点儿委曲,可是她呢,成天想着法儿的给华总找麻烦,就是一个惹祸精。”

  “诶呀,我们真是艳羡不来呀,华总那般好的男子,就喜欢傻子,你们有啥法子呀!”

  “万一她真是去送钱的呢?这可能也不是没呀?病急乱投医呗!要不那记者怎会讲的那么肯定呢!”

  “也对呀!不是没这可能,兴许她那天真的就是去送钱的,人家没收,给她撵出出啦。”

  我此时站立在门边,仿佛脚下生了根似得,无法动弹。心脏缓慢的运动着,嗓子眼儿仿佛扎了刺一样疼,整个心刹那间下沉,眼中开始酸涩。

  他们讲的都没错,都怪自己太蠢了,给华禹风惹了如此多麻烦。损失了集团一千万,还对涵韵的名声造变成那般大的影响。我抑制不住自责起来,但如今说啥都已经晚了,事已至此,我却无能为。

  就连自个儿的职工都开始怀疑这事了,外边舆论的说法也不足为过。看起来真是自己错了,否则也不会被旁人误解。

  此时,我恨不能抽自己俩耳刮子,怎么蠢到如此地步!

  “你们还是留点儿口德罢,吴总监才不是那类人呢!她也是一心为我们集团好,才那么做的,你们不要讲的那么过分。”我可以清晰的听见,这是史馨仪的声响。

  听见了为自己据理力争的声响,我的心不由得暖了几分。以前议论的仨声响霎时停下,但非常快,反驳的声响便响起,“你是HOMO集团的人,在这儿装啥好人呀!我都怀疑你是不是HOMO集团派过来的卧底,你没来时,我们集团好端端的,怎么你一来便出了这么事?”

  “我仅是实话实说完了,吴总监的努力大家都说有目共睹的。”

  我已然不想听了,只可以扭身离开卫生间。但思绪依旧没停止,呼息也愈加困难起来。我是不是毁了涵韵,是不是毁了禹风的梦想,我该怎么办?我无数回的问自己,可是却没答案。

  打从出来甄治良的事之后,我每日都在自责,每日都心存愧疚。不晓得如此的生活何时能停止,我的命运居然如此坎坷。

  翌日,我给设计部的全体同仁开了个会。计划跟他们道歉。

  “这段时间以来。大家辛劳了。”我垂头礼貌的朝大家鞠了一躬。

  他们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我深吁了一口气,面带自信的冲他们笑了下。“我晓得这几日的事,你们许多人都对我有意见。确实是我。要我们集团受到了巨大的损失。你们的意见我都接受,起码我如今知道,你们都是关怀跟在乎集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