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都市小说 > 陛下他总是假正经 > 第61章 询问
  他居然说不记得了

  谢华琅不意惯来端方的郎君也有这般无赖的时候, 生生怔了许久,方才委屈道“你少装, 记得便是记得,不记得便是不记得,哪里选择着忘事的道理”

  顾景阳伸臂揽住她腰身, 将人抱到怀里, 爱怜的抚了抚她的肩,道“可我真的不记得了。”

  谢华琅眉尖一蹙, 道“但你还记得要同我游湖泛舟的事情。”

  顾景阳应了一声, 神情温和,作势低头亲吻她的唇。

  谢华琅却越想越气,手臂抵在他胸膛, 将人给推开了“你不准亲我。”

  顾景阳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无赖, ”谢华琅气闷道“我不给无赖亲。”

  “枝枝听话, 不闹。”顾景阳便伸手去抚摸她长发, 冷不丁一瞧,倒像是在哄个闹脾气的孩子。

  谢华琅更郁闷了,抬腿蹬他一下,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瞥了顾景阳一眼, 挤到他臂上躺下, 不怀好意的问“郎君, 你说你只记得要同我泛舟的事情了”

  顾景阳道“嗯。”

  谢华琅莞尔, 手指在他心口处点了点, 撒娇道“郎君,昨日宴席散的匆匆,对几位宗亲而言,未免有些敷衍了,不如今日再行设宴,以示恩遇”

  顾景阳神情一顿,别过脸去不看她,道“他们年事已高,折腾这些做什么”

  “好吧,那就算了。”

  谢华琅却不同他纠缠,粉面含笑,态若春云,脚尖探入被褥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腿上蹭,宛如一只蝶在花间将落未落,撩拨的人心头发痒。

  顾景阳的气息有些乱了,回过头去,双目定定的看她一看,便垂下眼睫,却没制止她这动作。

  谢华琅面上笑意愈深,凑过去问“郎君,你还记得地上的软缎是做什么用的吗”

  顾景阳禁受不得,合上眼去,道“不记得了。”

  谢华琅忍俊不禁,又问“郎君,你还想不想把我绑在床上”

  顾景阳喉结一滚,却仍未曾睁开眼睛,只有些隐忍的道“满口胡言,谁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华琅并不同他争辩,只笑吟吟道“想把我绑在床上为所欲为的,难道不是你”

  顾景阳忍无可忍,睁开眼,辩驳道“没有为所欲为这句。”

  谢华琅却不恼,神情戏谑,长长的“哦”了一声。

  顾景阳反应过来,窘迫极了,俊面微红,看她一看,翻个身背对着她,又拿被子遮住面孔,不做声了。

  谢华琅见他这模样,实在是爱极了,伏在被褥上笑了许久,方才扑到他身上去,隔着被子,笑问道“郎君,你恼我了吗”

  顾景阳不做声。

  谢华琅也不在意,又是笑了一阵,才伸手掀开被子一角,整个人钻了进去。

  她生的婀娜风流,较之顾景阳,更见纤纤之态,人进了他的被窝,也不觉拥挤,倒像是不慎钻进去一只飞鸟。

  顾景阳一贯宠她,知道那小姑娘怕痒,也不拿这招对付她,放轻动作想将人捉出去,却被捏住了命门,身体一僵,微红着脸,由着那小祖宗在里边胡闹。

  谢华琅也坏,事情办了一半,便要甩摊子走人,全然不管别人吊在半空中是如何七上八下,不甚自在。

  被褥里边暖热,她面色也红了,钻出来时发丝微乱,唇红齿白,真有种春日海棠的明丽艳妩。

  顾景阳实在难捱,伸臂将她捉住,有些央求的唤了声“枝枝。”

  谢华琅假做不懂,笑吟吟道“嗯”

  顾景阳有些窘迫,轻声催促她“枝枝”

  “我的傻郎君呀。”谢华琅装不下去了,凑过去在他面颊上“啾啾啾”,还没等亲完呢,人就被拽进被子里去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良久之后,谢华琅慵懒的伏在自家郎君怀里,笑道“陛下,你该警醒些了。”

  顾景阳搂着心上人,正低头亲吻她脖颈,闻言失笑道“那就打发你出宫清修,也叫我身边少个祸害,好不好”

  谢华琅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发笑,笑完才问“陛下舍得吗”

  顾景阳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她鼻尖,叹道“舍不得。”

  谢华琅心满意足了,在他衣襟上嗅了嗅,忽然想到另一处去了“九郎,那日赵王府的世孙进宫,将你罚抄的十遍千字文送过来,倒叫我动了几分心思。”

  “你说,”她有些期许的问“我们将来会不会有双生胎”

  相较于她,顾景阳反倒不怎么希冀,抚了抚她的肩,温声道“枝枝,头一胎本就艰难些,若是双胎,会更辛苦的。”

  谢华琅先前又没生过,哪里会想到这些,听他这么一说,如同当头一盆冷水,那心思也熄了大半,恹恹道“我就是想想嘛,若是能有两个孩子,无论同为男,又或是同为女,都稀罕的紧,若是龙凤胎,那就更好了。郎君生的这样俊,若有个小九郎,我可要爱死了。”

  顾景阳听罢,倒真有些意动,要是有个同枝枝一样活泼爱闹的小女儿,抱着自己叫父皇,真是想想就喜欢。

  一双爱侣依偎在一起,连婚都没成呢,就巴巴的开始想孩子了,还是谢华琅先回过神来,揪着他的胡须,怏怏道“郎君,你把婚期定的太晚了”

  “唔,”顾景阳纵容的道“都怨我。”

  他这样任劳任怨,温柔体贴,谢华琅满肚子的坏水儿都不好意思往外冒了。

  她今晨起的早,又同郎君嬉闹这么久,这会儿不免有些倦意,伏在顾景阳怀里,娇娇的打个哈欠,道“郎君我困了,咱们再睡会儿吧,好不好”

  顾景阳原是习惯早起的,现下见她如此,哪里能狠得下心来推拒,为她掖了掖被角,应道“好。”

  内侍宫人照旧在门外守着,等待侍奉帝后二人洗漱,清早时隐约听见内殿里有人言语,还当是他们起身了,哪知等了半晌,都不曾听见内中唤入,心下不免有些惊疑。

  昨夜皇帝醉了,衡嘉是知道的,再想起自己被皇帝唤进内殿时他说的那几句话,心中不免冒出个有些荒诞的想法来。

  皇帝是端方君子,惯来守礼自持,但一碰上谢家那位小姑奶奶,可就什么都说不准了。

  他唤了守夜的内侍来,低声问道“昨晚殿里叫水了吗”

  那内侍一怔,旋即垂下头去,恭敬道“并不曾。”

  衡嘉心头微定,那疑惑却更深一层,吩咐他不该说的别多说,便领着人在殿外等候。

  直到午时将近,谢华琅才懒洋洋的起身,在宫里住了这些日子,她早被顾景阳娇惯坏了,先给她拧了帕子擦脸,见差不多了,自己才去洗漱。

  衡嘉心里边有事,进了内殿,目光下意识往床褥上扫,顾景阳瞥他一眼,淡淡道“你看什么”

  衡嘉心中一凛,忙垂下头,赔笑不语。

  时辰已经不算早,那二人又不曾用过早膳,索性早些传了午膳来吃。

  顾景阳陪着谢华琅在床上磨蹭了一个上午,便有些积攒下的政务要处置,免不得要往前殿去,怕那小姑娘在寝殿里呆的无聊,索性一起拎过去了。

  他是真的有事要做,谢华琅也不搅扰,挨着给前殿内的花草浇了水,又寻了前朝名家的字帖来临摹,二人相对而坐,倒很有些岁月静好的安谧。

  一幅字帖临摹完,谢华琅便无事可做,托着腮打量自家郎君,心里喜欢极了,如此过了会儿,她忽然发现几分奇妙之处,轻手轻脚的凑过去,静静对着他看了一会儿。

  顾景阳头也不抬,问道“枝枝,是闷了吗叫衡嘉带你出去玩。”

  “才不是。”谢华琅被他哄小孩儿一样的语气说的不好意思了,见他此刻似乎有些余暇,又好奇的问了句“九郎,你一呼一吸时用的时间,似乎比我长。”

  顾景阳奏疏看的久了,抬头时目光尚且有些迷离,抬手揉了揉眼睛,方才道“是吗。”

  “当然是了,”谢华琅将耳朵贴到他心口去确定了一下,道“我仔细看了好久呢。这是为什么”

  顾景阳原还不甚在意,见她问的认真,倒是想了想“道家有吐纳之法,我曾学过,或许是因这缘故。”

  “枝枝,”他问“你要学吗”

  “学了能怎么样身轻如燕,寿延百岁吗”谢华琅激动道“我学我学”

  “哪有这么好的事,”顾景阳见状失笑“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

  谢华琅兴致未消,催促着叫宫人们取了几本来,略翻了翻,就见上边都是枯燥道经,兴致便没了大半,将书合上,恹恹问道“郎君,你什么时候看的这些,不觉得乏味吗”

  “年轻时候看的,”顾景阳自右侧那摞奏疏上捡了一本翻看,头也不抬道“那时候清闲,倒不觉得乏味。”

  他所说的年轻时候,显然就是指当初被迫离宫清修的那些年了,谢华琅心下一疼,不忍再问,将那几本道经整整齐齐的摞在一起,念叨道“你倒是想得开,还有空闲看这种书。”

  顾景阳被她带的偏了,闻言抬头,拿奏疏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没好气道“我是被幽禁十几年,又不是十几天,若是想不开,早就闷死了。”

  谢华琅忍俊不禁,笑完之后,却正了神色,问“九郎是怎么想开的”

  顾景阳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谢华琅奇道“真的假的”

  “假的,”顾景阳捡紧要奏疏看了,剩下的不甚要紧,索性丢下,同她说话“我那时在想,活着好没意思,还是死了算了。”

  谢华琅心知他是在说笑,倒也有些心酸,握住他手,安抚的捏了捏,没有再言语。

  顾景阳却不在意那些,回忆片刻,道“那句话原是太宗文皇帝教我的,那时候我还小,不明白其中真意,后来亲身经历,方才品出几分滋味。”

  谢华琅同他结识这么久,亲眷之中,他提及最多的便是太宗文皇帝,闻言不禁有些感慨“九郎同祖父情谊深厚。”

  “时移世易,大有不同了,”顾景阳轻叹口气,有些感怀“我在祖父膝下长大,承教甚多”

  “我知道,”谢华琅见他伤怀,不欲再说,玩笑着转了话头“太宗文皇帝教陛下守礼自持,九郎学的好极了。”

  顾景阳闻言失笑,隔空点了点她,道“君主之所好,天下人之所好,连自己的喜好都不能轻易说出,这也是君主的难处。”

  “哎呀,”谢华琅却惊呼一声,有些惋惜的道“都说酒后吐真言,早知道,我昨晚就问问你了。”

  顾景阳温煦一笑,道“现在问也来得及。”

  “好吧,”谢华琅认真的凑过去,问道“陛下呀陛下,你最喜欢什么”

  顾景阳将她捉到怀里去,低笑着亲吻她面颊“世间万象之中,我最喜欢枝枝。”【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