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第一卷 番外第五十章,不辜负
  簪花可以有讲究也可以没讲究胡乱插上一气。没讲究时也有一件为难事。

  安书兰在发髻上戴了三朵大的一朵绿色一朵银红一朵为黄都是牡丹中上品又相中紫色的一大朵拿在手里犯了难:“我可往哪里簪呢?”

  安白氏轻笑等着女儿自己拿主意。

  “乖宝哥哥这朵也给你。”安书兰殷勤的送给袁乖宝这是她送的第四朵。

  袁乖宝也在发髻上相互碰撞的簪了三大朵接过这一朵他笑了给安书兰插在腰带上。

  “这太破费了。”安白氏无奈老太爷就是个财大气粗的上路以后每每总是让安白氏还不能习惯。

  据说这花贵的也有几百两一朵其次的也有几十两的也有成把的却不值几个钱的。而孩子们眼力不错只挑好的掐。

  白大帅神气的走来:“乖宝舅舅你和舅母还没有簪好吗?看我。”张开手臂前后左右的一晃大家哈哈大笑。

  她的头上是花腰带前后都是花。袁乖宝反而赞赏:“这才是坏蛋舅舅说过的簪花。”七手八脚的把安书兰也这样打扮一通。安白氏去寻丈夫:“我又不安了今天花的这么多。”

  安三爷也有不安他的不安和妻子的不一样。寻到花下流连的赵夫子:“先生您看我是不是回家去念书?”

  赵夫子从陶醉中醒来:“这话怎么讲?”想来他不会嫌弃自己教的不好。

  “您看这又是吃又是玩的书兰也就罢了她吃公婆的我们夫妻跟在里面总沾光也太皮厚。再说我回家可以从早到晚的念书”安三爷垂下面容。

  老太爷带着全家人嫖院袁征居然也能作诗虽然稚气但诗句里清新让安三爷倾倒。他为什么不为白大帅的打油诗难过白大帅素来是个能耐孩子他早让压倒。

  安三爷嗫嚅:“我玩的不安呐。”

  “三爷你呐就迷在死念书上面。”赵夫子左右找找:“大花女婿也来了他还算懂事知道陪老太爷第一要紧事。三爷你要也知窍陪老太爷比你念什么书都强。再来咱们路上办的事情等你当上官别担心遇不到?”

  赵夫子扳手指:“赈灾遇的上不是?救济人遇的上不是?就是老太爷新近管的闲事照顾姜家这几个不成器孙子你以后也遇得上。”

  “这这…。别人家不成才与我何干呐。”安三爷迷糊。

  “呵呵三爷啊等你当上县太爷你县城里的书香门第子孙不成人大户人家子弟不成人小则是家宅乱大则就城池乱呐。你以为不成人只是吃个花酒?只是乱花银子在享乐上?等银子不够用时你以为他不敢祸乱乡里再到祸乱城池。”

  安三爷摸着脑袋:“我还真没有想过。”

  “当官的政绩从哪里来?从地方安宁从地方税收从地方出人才。等到年底评题时三爷你上任前有三家好门第没出几年尽皆败落你以为说一句别人家的子弟与我父母官无关就不关你事?”赵夫子加重语气:“父母官?何为父母官呢?”

  安三爷退到无人处细细的回味不由得大惊失色:“哎呀先生说的有道理老太爷干的事情都是仕途经济和学问呐。”去谢赵夫子把这番感悟说出来。

  赵夫子好笑老太爷主要的就是安享晚年怎么乐他怎么来倒没有三爷说的这般夸张。但是呢老太爷当了一辈子皇帝当皇帝以前为太子也是赫赫有名让他遇到事情不管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而同行的人呢跟在中间受益百般滋味不同全由自己的境遇和心而生。

  眼看这位刚转过来又要迷了窍以为老太爷哈口气也含着无数大道理赵夫子先不点破他敷衍他几句让三爷自去看花:“夫妻同游天下乐事。我家老妻身子不好不然我也求一求老太爷带她一同上路而行。三爷有夫人在不可辜负。”

  把这半糊涂人打发走赵夫子才重新安心在花下面。他也是老太爷一行的人手里有个小木牌。凭此木牌有人看守的花也是想摘就摘。他不是孩子并不浪费看了又看相中一朵此时看上去最出彩的花拿在手中玩了半天。唏嘘道:“仿佛还有胖队长在身边呢。”不由自主的他回想到那一年。

  这一天老太爷一行人人尽兴姜家可不见得。

  ……

  夜晚来临安白氏眉眼上含笑依然如白天。坐在床边用帕子包好牡丹花瓣——这是孩子们白天玩时掉落下来安白氏看着可惜哪一片不放银子光?

  带着侍候的人把好的捡回来。

  还有余香放到白大帅枕头下面。又包一个放到安书兰枕头下面让她们俩个早睡。

  她也睡在这里有两个床榻拖过来一个是大帅奶妈另一个给她。

  安白氏守着女儿是半个月前她实在难为情丈夫夜读的汤水也有人照料她干脆就守着两个小姑娘倒不是为夺侍候人的差使。

  大帅奶妈从没有误会过人家守着自己女儿哪有不对?两个人睡下来有时候还能有说有笑几句。

  听着小姑娘鼻息沉沉奶妈又说起来:“这姜家以后可不会再叫我们穷鬼。”

  这在老太爷一行是天大的笑话谁是穷鬼他们才不会。

  安白氏道:“是啊盼着他们上进些才好”心里有一句跟自家女儿书兰一样。书兰玩的这样的好再不上进也对不起人。

  隔壁姜家住的院子里姜仲盛、姜叔满和姜大采也在说今天的话。

  姜大采还在哭:“大哥也偏向他们去了一整天跟个奴才似的跟在那家老太爷后面人家说什么他就说好好好。爷爷这是给了人多少钱一定要把我们往死里收拾。”

  姜小采越发羡慕四喜姑娘风采一整天跟她们在一起不愿意理姐姐。

  “她还说我粗鄙呜她是我妹妹啊”姜大采气苦。

  姜仲盛也大祸临头之感沉着脸:“不好了!三弟大采咱们的好日子到头了。爷爷这是铁了心要让咱们成天的守铺子和人抠脑子算银钱。家里都有那么些的钱还逼着咱们又苦又累。”

  姜仲盛见过铺子里的伙计见过铺子里的掌柜一年到头的点头哈腰会客人跟他们的爹娘一样快跟煮熟的虾一样:“我不要过那样的日子。三弟大采咱们得反击才行。”

  “怎么反击?”姜叔满和姜大采觉得有了盼头。

  姜仲盛其实没主意但装出阴森森神色好似颇有计谋为保证气氛把嗓子也压低跟有天大的神秘般:“首先把大哥和小采先拉回来。”

  “当当当大哥睡了没有?”三个人敲响姜伯昌的房门姜伯昌也还精神着但知道钟点儿晚仰面看天纳闷问:“什么事儿还没有睡?”

  他的手里有一本书。

  姜仲盛夺到手中一看鼻子气歪是本千家诗。

  “大哥你晕了头!爷爷把爹娘逼成卖苦力的成天数银子在行就是不会花银子。又让我们也这样我不答应!三弟也不答应!大采也不答应!你赶紧给兄弟们转回来还当以前的那个大哥。”

  姜伯昌微乐:“小采呢她答应吗?”

  小采从自己房里出来:“又嘈嘈大姐你是个姑娘家怎么不早睡?”

  大采叫苦不迭:“早睡与姑娘家有关系?”

  小采不理她:“哥哥们你们怎么不早睡爷爷累了一路子别吵到他。咦大哥你在看书?”

  姜伯昌把千家诗夺回来给同盟军小采看:“那家老太爷还真是有一手儿嫖院子作诗赏花也作诗洛阳有好些士绅在争着和他们对诗文说他们诗做的有体面争着请他们明天去别处赏花。我想起来咱们那城里也有一家做生意的家里有看书的子弟跟县太爷有往来。凡有好事儿都照顾他家。我一直气他。这不我请赵夫子给了本书我也学学回家去扳回脸面。”

  又看小采手里是个绣花绷子姜伯昌大乐:“妹妹你这是准备嫁衣裳吗?”

  小采嘟了嘴:“才不是是加喜会绣牡丹花已描了花样子实在好看跟白天的花一模一样我讨了一个我也学学。”

  姜伯昌笑嘻嘻:“那妹妹明儿见你还绣花去我还看书去赵先生说背熟千首诗不会作也会编等我今夜多背几个明儿我也对诗去。”

  “啪”把门关上。

  “啪”小采把门关上。

  姜仲盛、姜叔满和姜大采面面相觑:“这两个人着了魔救不回来了。”三个人又回房苦思平时只知道吃喝玩乐要的时候怎么想也没有好点子只能用行动抗议。

  第二天这三个人喊头疼头晕不去看花。

  没有人理他们别人玩自己的。

  ……

  大船渐近孩子们在船头就认出接的家人。小桶装的东西多晃不动小手摆动:“祖父”

  “母亲我在这里。”

  “弟弟弟弟你还晕船吗?晕船不好照顾你还是不能去南海。”

  乱哄哄的回来的人下船去的上船。送行的大人们一番叮咛以后一排小桶晃动:“别挂念我们我们玩去了。”

  大人们中最舍不得的也没有挂念他们已经看到回来的人小桶里提的或珠光晶莹或乌色沉黑装的是什么东西。

  有一箱子指名给白将军白卜打开来见是一些南海特产。“瑜哥大侄子并没有忘记我。”白卜这样说着对京里接人和送行的人更加客气。

  “再住几天再走吧这就要夏天海边儿最舒服。”

  为首的人是常五公子如今是常五老爷——常伏霖。他和常四老爷一起来接四老爷最小的儿子。

  这位有胖队长是女婿二女婿又出自董家四老爷虽是兄长也让五弟说话。

  常伏霖笑辞:“打扰这几天我们今天就走了吧。”

  “也是您家里还有小侄子放不下他。”白卜知道常伏霖去年新得一个儿子中年得子又是独子是件大喜事。

  送他们上路叮咛道:“万掌柜处也帮我问声好这东西是给他家小公子有劳。”

  红花和玉珠生的日子相差无几也是一个儿子。按万掌柜的年纪算老来得子。

  常伏霖答应着等上路以后对四老爷道:“那年四妹夫奉请着太子殿下出游万掌柜是得力人儿这不和白将军也有一段旧交。”

  四老爷心不在焉:“是啊了不得。”心思全在刚接回的儿子身上。那孩子嘴巴不停从南海风光说到人物风情再比划各种各样的鱼虾。四老爷满心里喜欢却故意道:“比你好孩子姐姐说的还要多你吹了大牛吧?”

  “父亲不信父亲自己去瞧。”

  四老爷大笑:“这是欺负到眼前谁叫我没有去过呢。”

  转天到京门连家、尚家等各回各家韩家亲戚中的孩子们由常伏霖亲自送去。

  韩世拓见到他:“来得正好”顾不得谢他帮忙接人一把拖到书房里见一个人面如冠玉忠毅侯袁训在这里。

  “你们聚在一起吃酒吗…。”常伏霖舌头忽然打结四妹夫权势一里一里的高起来就是往诗社去也只为阮英明过滤一层人才他为寿姐儿去相看。

  这大白天的貌似他没有吃酒闲暇。

  果然袁训说起来:“新收到外省的消息说又有人要送女儿进京。”

  连襟们时常见面隐晦的话说过好些回。常伏霖先是道:“那皇上怎么看?”自己一愣就此明白:“四妹夫有什么用到我的只管说来。”

  早年间袁训不同意加寿定给皇家为的就是他自到京中后亲眼见到姑母的富贵也背后打听无数姑母的不容易。姑母一路平顺只因为太上皇真的心爱她。

  等到他无力反驳亲事要做的就只是早早准备。

  不能件件让皇帝出头天下虽是皇帝的皇帝总为“琐事”得罪官员们也不好。

  这是琐事也可以称得上大事。如果皇帝总是顶着来会有人上谏皇帝在杂事上花的心思太多迟早是要把加寿和袁家抛出来。

  但皇帝若是归纳为小事上面又有人要说皇帝没有家事六宫也是国事。

  横竖刀最后架在加寿和袁家面前袁训在女儿没有出嫁前就想通这点。

  就像袁太后是皇后时为什么不敢揭露她本是袁氏女。却在皇帝登基当天一道诏书就可以声明。

  有人要问这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是袁太后隐瞒了身世。

  皇帝是当权者大家眼里看的只是第一人。皇后随着不能幸免。而皇帝是当权者一般要尊称他为明君先不管他有没有作为。那么生下明君的太后在潜意识里一是失去后宫争抢的意义二是有些豁免权。

  有人要说太后不好那岂不是质疑皇帝不应该当皇帝。

  皇后就不一样谁坐正宫谁是天下女子中第一人谁是后宫第一人谁就能左右第一人。眼珠子滴溜溜中想不看她都不可能。

  怀壁之人已做更换。

  这一回袁训可不打算依赖皇帝。但要他和天下无穷无尽的贪心人争斗他也没这个能耐任何人都没有这个能耐。

  但他却可以在有限的岁月里做点儿什么。

  “和上一次选秀相比不过两年。想来这一回出现的人总会吸取上回教训。纵然再请皇上出面说不好另有对策。不如我径直站出来的好。”

  有时候忠毅侯等着这一天等的他都有些焦急。当然如果可以他宁可不出面。因为他出面也是错不出面也是错。只为他有个女儿是皇后他就无形中挡了多少人的道路这就像英敏成为皇帝也可能挡住野心人的道路一样。就像梁山王在军中说一不二也挡得住离他八丈远之人道路。

  真的他亲自出面有些兴奋中的微微发抖。

  “腾”韩世拓肃立:“还有我。”

  “腾”常伏霖道:“还有我。”

  一起做坏事就成了包庇。一起亲情就成了庇护。袁训大笑:“不急还早着呢估计明年后年才到京里。”

  “那就早做准备啊。”

  应该是失去袁家就没有依靠的韩家最急但常伏霖跳了起来。他刚得了小儿子生得珠玉一般他为儿子憧憬过无数回前程。

  谁是这小小孩子的护翼?

  胖女婿?不不他坚信的还是忠毅侯袁家。

  并且他占着理。加寿是正妻元后又不是图谋了什么。

  袁训也点头:“是啊应该早做准备最好让他们都到不了京中。”唇角一丝笑若有若无:“总是让侯夫人做大媒这意趣我都腻了。咱们换个花样儿玩一回让他们各自嫁人去不要总盯着天上掉金子。”

  这就是常伏霖、韩世拓死心塌地的原因死心塌地到袁训指哪儿他们不问缘由就去哪儿。

  解决这种法子好些是中伤、诬陷、下毒等等把试图染指后宫的人撵下去。

  但袁训一般不会采用。皇帝登基前那梅家、那吕家现在还和忠毅侯家走动年年给他家寄东西。梅姑娘和吕姑娘都生下不止一个孩子据说过的不错。

  这用的还是做大媒二位姑娘的女婿是忠毅侯拜托阮梁明在吏部挑选出来的当地青年才俊。

  忠毅侯已说不用。

  韩世拓目光炯炯常伏霖目光炯炯都等着他发话。

  袁训没有未卜先知一切细节的能耐他等的是随机应变。来寻亲戚们甚至把韩世拓也找上因文章侯已不是早年的他是放心的人。防范需要的人多至亲们少任何一个以后知道只怕要怪。

  当下只合计几句就和常伏霖告辞。走出来对大门上行迎面急急忙忙来几个人认得袁训忙着行礼:“多谢侯爷这可当不起郡王给了一箱子的特产又给好些名贵东西当不起啊”

  韩世拓这个时候才看到回家来的孩子们带的是什么?珍珠虽不多却足够一件事情。

  这几个都是穷亲戚韩世拓笑道:“这不正好你们总说怕不够钱供念书母亲和侯夫人说帮着些你们才肯让孩子们念。这下子使用尽够别辜负永毅郡王的一片心思才好。”

  亲戚们道谢过离开。

  韩世拓又想一件:“给孩子们这样好东西不要引出人弹劾要说南海出息多。瑜哥刚去没两年加了税收倒不美。”

  常伏霖接船回来他知道:“另有几车的东西进上呢执瑜岂是你我可以相比他不会想不到。”

  两个人会意一笑。

  忠毅侯正当壮年下一个阶段就是老年。袁家还是让亲戚们放心不仅仅有加寿还有永毅郡王袁执瑜。

  还有永国公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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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多多感谢审核编辑仔以为晚了没有想到还是审了一早六点发出。今天不晚哈哈亲爱的们圣诞快乐了。【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