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第一卷 番外第二十七章,出游是要紧事体
  安三爷在房里攻书要紧安白氏缝补自家人衣裳和帮忙缝补都没有立即跟在安书兰后面。小半个时辰过后安三爷把当天的功课结束叫上妻子出去看视女儿。

  还没有到荷塘就听到嬉笑声里夹着安书兰兴奋的尖叫声。

  再走几步亭亭荷花之下看到三个人。

  一个是黑加福的奶妈一个是袁乖宝的奶妈。她们两个在水里半露出身子四只手互握托着安书兰。

  安书兰小手刨着水小脚拍打着水格格笑个不停。

  安白氏见过戏水的人清一色的是男子裸露肩膀裸露手臂裸露小腿出水后衣裳紧贴整个身子都露出来。所以她说不体面。

  但见到女儿雪白脚丫在碧水红荷之下却怎么看怎么有趣。安书兰的兴奋把她感染掩面轻笑推一把丈夫:“快看她玩的多开心。”

  “那是当然所以我没依着你让她来了。”安三爷目不转睛把女儿夸了又夸:“她已经会戏了奶妈们松手了哎哎起劲儿游啊书兰你游的好……”

  不说还好说过安书兰分了心回头看父母忘记划水小身子往下沉“骨嘟嘟”一串水泡浮上来。

  安氏夫妻吓一跳跑到水边见两个奶妈已捞起女儿安书兰吐了水又咳了几声笑眯眯地道:“我还要玩父亲母亲我去了。”

  “快点儿来啊。”粉红荷花下面露出黑加福的小面容:“我等着和你捉鱼去呢。”

  黑加福在水里游的自由自在不亚于可爱的鱼儿。

  安书兰和奶妈们撵上她往荷塘深处去了。

  安氏夫妻还呆呆看着女儿不在一水一荷也是好景致。又片刻安三爷醒神对妻子道:“你要玩也可以去。这里游的是女眷。”

  手指远处:“姑太太在那里。”他说的是长公主陈留郡王妃不在。

  安白氏恍然大悟:“是啊这里游的是女眷。”对丈夫瞪眼:“我就说奇怪姑太太刚才在近处我正要同她打声招呼她就远了。却原来你走错了地方。”

  安三爷怔忡下拔腿对着男人们笑语处狂奔。边跑边捶自己脑袋:“女眷戏水你怎么敢过去的?”

  安白氏见状有了好笑想想丈夫开明的许她也下去玩她却不会戏水投桃报李的回一句:“天热你也玩会儿吧。”

  “我不会啊。”安三爷回身摊一摊双手再就直到男人戏耍的荷塘旁以前没敢再回头。

  这个荷塘里太子等人已经入水镇南王陪着太上皇在树荫处说话。同站在这里的除去四下里巡视的太监和护卫们还有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

  大热的天气别人的面上晒出红晕而这个男子似常年没有血色苍白的如一捧雪。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除去对太上皇的恭敬以外也还是清冷。

  有陌生人在安三爷本不敢过去太上皇招手让他到身前笑了笑:“这是苏先哈哈你们同是忠毅侯的亲家。”

  苏先对安三爷有了一丝暖意安三爷张大嘴十分惊奇。

  他的亲家有哪些亲家他应该了解也就一一记在心里。

  急忙的打躬急惊风的架势行了好些个礼。

  没有人撵他他能站在这里听说话面上涨的红通通荣幸又一回把他包裹出里三层外三层。

  也就不敢乱插话带着另外这三位打个嗝也值得恭维的神色不管谁开口就把这恭维送给他。

  太上皇见到苏先到来心中欢喜同他说笑着:“我到这里是玩耍的。你呢差使不要了?你也跑出来游玩不成?”

  苏先笑道:“说您要游湖这不把我打发出来给您当个划船拉纤的人。”

  太上皇心知肚明这是皇帝的一片孝心但还是故意取笑:“我游湖不需要拉纤倒是吃鱼鲜你赶上了。”

  “所以我快马加鞭的来生怕您把我丢下。”苏先回的凑趣。

  太上皇发出一阵笑声大家也陪着笑。笑到一半眉头一紧嘎然止住。

  对苏先上上下下的望着面色不太好看。

  “你要跟着我玩可以。只是不许比我装扮的好。”余恨犹在对镇南王忿忿:“我花了大赏银却便宜了你。”

  安三爷忍笑敢情老太爷还记着呢。

  镇南王忍笑唯唯诺诺。

  苏先纳闷:“听上去是古记?”

  “不古新鲜刚出来的。你们都比我年青习武的钟点比我久面相上精神比我多。我和你们走在一起没眼力见儿的人就不再瞧我了。”太上皇揭了谜底说完对镇南王又斜睨一回。

  苏先也忍笑:“已经明白了您别恼等明儿再有小姑娘在我把姑老爷先打跑留下您一个人给她看。”

  太上皇明着还不肯承认脸色往下一拉:“我哪有招惹小姑娘?我这把子年纪带着孙子在身边小姑娘哪里看得上我?”

  带着气呼呼不想再说说声戏水去大热天的不用水靠苏先侍候换了短打衣裳陪着太上皇下水。

  镇南王为护驾为玩他也去了。安三爷去不了在岸边上帮照看茶水。

  到晚上又有本村的长者带着自家的新鲜瓜果来陪太上皇慢慢说本地的风土人情给他听。

  “胖小爷在时是要听这些话。老太爷到了想来也喜欢。”

  山风清袅把田地里的菜香无处不吹到。偶然的犬吠增添山野意趣。扬州是个繁华地京中重点治理之地。花的心思多居住在这里的人日子相对好过回的话里也大多是颂扬。

  “老太爷再吃一杯自家酿的酒这日子太平这酒也跟着厚呵呵说起来跟以前一样的米加一样多的水倒没有添上什么。”

  “是啊这是日子太平的好处喽。”

  长者们跟太上皇差不多年纪他们说的好日子尽出太上皇一朝。太上皇没酒也醉了何况村酿本也不错。把夜风当下酒菜畅谈家长里短都是他要听爱听的话当晚回房心情愉快第二天也心情愉快第三天也心情维持镇南王对长公主道:“看来输给我的气已化没了。”

  长公主横眉怒目:“我这里还有气呢我哪里不比你俊?那唱曲儿偏只相中你!”

  边说边愤愤做着针指。

  “咦这衣裳是我的?你倒有这么好还往上绣花?”镇南王疑惑不解。

  长公主揪一根线头给他看:“哪里是绣花?我拔花儿呢。你衣裳上花本就不多我再弄下来几个包管以后出门去别人相中的是我。”

  ……

  住上半个月东家不请就西家请要么就是太上皇一行回请晚晚听不完的本地新鲜。走的那一天全村的人都来送行。

  长者们颤颤巍巍跪下:“胖小爷来这里带出村里好几个秀才。老太爷来这里给他们又讲了好些书。”

  太上皇含笑受了。

  不但赵先生给张学等人开课太上皇一时性起有一天也去讲了一章书。

  赵先生对同样道理的理解还可能流于纸上谈兵太上皇少年参政一生的经验稍稍说上几句可全是实践那种。

  张学等受益匪浅安三爷也跟在里面学到很多。

  张学等每天欢欢喜喜回家去对家里人说下一科必中下一科就能进京见到胖小爷那十分爱照顾人的贵人。村子里的人对太上皇感激不尽公推长者们前来再道谢一番。

  船开后太上皇唤来柳云若:“你都听到了?忠毅侯带元皓来到这里教化了地方。咱们后面过来教化上已晚他一步但别的事情你给我用心办圆满。”

  柳云若知道他指什么昂一昂头:“老太爷只管放心咱们办的也不会差。”

  “那就好。”太上皇严肃地道:“我带队可不能比忠毅侯带队差许多。”

  长公主琢磨下:“哥哥您这是要把元皓压下去?”

  太上皇还是肃然:“难道你我却不如元皓?”

  长公主嘀咕:“跟坏蛋哥哥较真应当跟元皓就不用比了吧。”

  ……

  英敏从御书房里出来天气也热是真的自己都觉察满脑袋的火气整个人在蒸笼上似的热腾腾。

  怒气把他烤成这模样让他气的今天早早回寝宫一道奏章也不想批一个臣子也不想见。

  边走边甩手满腹的怨气。

  朕勤政是为养官仓鼠吗?

  柳至说扬州的案子有内情皇帝本着信任他而让再查先没有定罪。本想等的是柳云若等官员们最新的奏章却万万没有想到证据自己送上门。

  几个御史几个官员都是常在京中没去过扬州一步众口一词弹劾刑部办案不利一件罪证确凿的案子耽误至今。明里暗里认定刑部有收受贿赂的官员。

  他们没敢说柳至但催促柳至亲自处置。

  柳至为什么不亲自处置这是大案交给别人也不合适。

  柳至密呈过皇帝这是冤案早有防备。贪官们急红了眼都是拼命的架势。在没有证据进京以前清白人犯不着以身挡枪。国舅装病寻借口把这个案子交给侍郎游沿。

  游沿让轰的挡不住时冷冷甩出一句:“国舅不在衙门谁敢定这大案?”

  尚书和侍郎你推我躲把这案子拖到今天。

  刑部因此又多出一桩公差还要查弹劾他们的官员。

  官员们敢弹劾背后不会没些手段。哪怕英敏都看出这些人不对也还是等证据再就把自己气成七窍生烟。

  身为皇帝可以找别的名头拿下助长的官员们但那不是成了昏君?

  英敏铁青着脸念念叨叨地走进寝宫:“朕先忍着等有了证据朕把你们全办了……”

  请安声把他从愤怒中唤醒抬头一看加寿就在面前还有几位贵夫人。

  英敏这就有了柔和对加寿笑得和暖春风一般大多时候是旧称呼这会儿虽有人在英敏也不管不顾。

  “寿姐儿你在做什么?”

  明明看到有人在他却这样问。加寿也见到他气冲冲一头闯进来回个笑容再就给贵夫人们一个眼色。

  夫人们知趣退出由宫人带着出宫。加寿走向英敏:“不高兴吗?”握住他的手:“多和臣子们商议别自己生闷气。”

  “没有。”英敏和她坐下相拥着温情一点一点上来脾气一点一点下去。

  心思也随着一点一点的洞明。

  他用不着为这些离下狱不远的人生气他是皇帝!

  有了一声感叹:“唉当个好皇帝真不容易。”

  加寿敏感的扶起他面庞试图端详出什么:“不是为奏章不高兴?是有人犯上?”

  这样一动夫妻身子不再相拥英敏觉得火气又要升腾。

  英敏把加寿重塞回怀里抱得没有一丝儿空隙温情回来时他自然的细声缓语:“为混帐官员。”

  身前加寿把手放上来轻轻的揉着打开英敏的话匣子。

  “十年寒窗不容易当上了官以后就都忘记了。”英敏出神:“还记得那年咱们出游吗?还是那时候痛快没有这么多的假话听。”

  “听假话是你的职责。”加寿浅笑。

  刚说到这里外面送进来加急的奏章。加寿并没有看的意思但眼神儿无意中一瞥认出柳云若的字体。

  “真话来了。”她这样说。

  英敏打开来见里面厚厚一叠子除去奏章就是罪证。憋闷的一口气这就能发作英敏没有喜欢先叹上一声:“唉……”

  加寿歪脑袋端详他:“你可以高兴了倒不好?”

  英敏面容还是平静:“好就是太好了所以寿姐儿你想想要没有父皇在出游路上朕不知要受多少气。唉”又是一声:“这出游的事儿倒有多要紧。”

  他叹着气命太监抱上东西出去留下加寿神思恍惚独自带笑

  出游的事儿有多要紧呢?

  不过是父母送给从此不能再出京的加寿一件大礼罢了。

  无心插柳柳成荫如今变成要紧的事情。加寿想着拿起手边的一个布偶这是元皓在路上最喜欢的大布老虎他送回京很多留着慢慢的玩。选秀风波时找出来送给加寿和永乐。

  加寿抱着悠悠又回到江南水乡、寒北的篝火……她也叹上了:“唉真的是十分要紧啊。”

  ……

  太上皇的船没有几天停下来。水边马车等候大家上车赶了一天的路就地采买瓜果又大量准备食水。

  安三爷从苏先处听来的消息说去游湖。他对安白氏炫耀说这些准备带上船。但车又行几天别说没有湖的影子。就是行人也大多怨声连天。他们从车外经过车内不留心也听到叫苦不断。

  安三爷一时没有忍住从车里取出一个瓜果这是昨天分给他们夫妻没有吃完的对着经过的一个小子道:“给。”

  过路的人叫苦是这里大旱。他们往最近的地方背水近的也有几十里路。

  小子舔舔嘴唇上的干皮伸手就要来拿。

  “等等!”

  黑加福、萧镇等过来把安三爷阻拦。

  安三爷自上路后就不敢小瞧孩子们欠欠身子收回手。

  小子见又不给了天热缺水火气足张嘴就骂:“你娘没生养好你吗没事儿耍人玩……。”

  跟他一起的人把他拉走:“栓子少说话到有水的地方再说。”

  等到他走开安三爷搔搔头:“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样骂过我。”“要听指派。”安书兰嘟起嘴儿:“静姝说不到地头儿不当大善人父亲怎么忘记?”

  “几时说的?”安三爷想不起来。

  安白氏从车里探出身子:“书兰让我告诉你我忘记了。”

  “怪母亲。”安书兰小嘴儿噘的更高。黑加福把她带走两个小姑娘坐一个车方便说话。车再上路经过的人越来越多不是提着桶就是挑着桶安三爷放老实一个字不敢兜搭。

  这里丘陵多因为缺水树木表面干干的一层。太上皇也忍不下去问镇南王和苏先:“那张学村子里人说年年旱的地方以我看就是这里?”

  苏先摇头:“还早呢咱们还得赶两天的路才行。”

  太上皇抹一把汗水他可以接着行路但是孩子们过了今天就没有洗澡的水。

  他犹豫中不能决定苏先只能劝他:“您回程吧我去看过地方认准了您再过去。”

  “去。”太子萧乾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几步外把他们的话听见也推敲出太上皇的面容他接上话。

  怕太上皇反对太子把话说破:“白静姝白静姝”

  “在这里。”黑加福把小手举得高高。

  “咱们学坏蛋舅舅办好事儿坏蛋舅舅遇到的是发大水井里的水要澄净了喝咱们遇到不下雨有几天不能洗澡你还去吗?你要是不去先回去有水的地方等着我们。”

  不能洗澡?

  这炎热天气那多难过。

  黑加福小脸儿苦皱成一小把萧镇愉愉快快地接过话:“我去。”因为天热怕他们晒伤小马不给骑镇哥在车里纳凉。这就下了车走到太子脚下挺一挺胸膛绷一绷小脸儿:“嗯哼嗯哼还有长子在这里!”

  “你少说话免得多吃瓜果到了地方没的给人。”黑加福小脾气上来对着大弟就是几句。

  高举的小手一挥黑加福斩钉截铁:“去我为什么不去?办好事儿从来是长女在前面。”

  苏先忍俊不禁对着她翘起拇指:“有乃祖父之风。”

  黑加福以为这是好话爬上马车小手变成举在前面指着方向:“往那里赶车长女要在长子前面。”

  车里还有安书兰附合:“是啊是啊。”

  马车的的越过最前的一辆去了太子对太上皇微扬眉头好生得意好生的满意:“祖父您看不去也不行了黑加福的脾气世上一万头牛也拉不回来。”

  太上皇和镇南王失笑过一行人随后赶上。

  在真正的干旱之地停下车放眼望去田里的苗干得可以烧柴村里留下的都是老弱病幼没洗澡的太上皇不再为身上发粘难过。

  急命:“停车给他们水。一看这就是没力气跑去抬水的人。”

  而黑加福和安书兰早想出一个办法两个人捡块石头面前放块石头“咣当咣当”敲着吆喝:“给水了都来喝水啊。”

  一面叫嚷一面互相道:“多叫几声似乎没那么热了。”

  安三爷以为自己明白了对妻子道:“敢情老太爷是钦差啊咱们是来治旱灾的。”

  总算认清老太爷的身份安三爷挺有荣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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