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八百零二章,东安世子的野心
  柳至抽抽嘴角镇南王世子相中自己是今天的软柿子。但有他这样一搅和可以看到皇帝面上已没有多少生气。

  元皓出去以后柳至袁训殷勤的给皇帝布菜气氛又缓和些。

  但皇帝还是不肯就这样放过他们余怒让他用来逼问爱重的这两个臣子兼亲戚:“对你不薄你是尚书。对你也是一样你也是尚书。自己说吧以后怎么样能对你们放心?再来上一出子前罪并罚。”

  “是”袁训和柳至抢着要回话。话撞到一起以后又互相瞪起眼睛都不服输。

  看到眼睛里不由得皇帝讽刺:“认罪的时候你推他他推你。这到了抢功的时候了不成?表白是抢功吗横竖都要说又争什么。”

  袁训还是嘴快抢在前面:“我先说。”柳至耸耸肩膀对他讥诮地看了看像是在说这会儿挺快。这种毫不掩饰的针对又让皇帝想骂他们但同时也想到针对他们而上的密章。

  雪片似的由京官到外官都对两大外戚结亲有忧虑。袁家是太后外戚下一步又将是皇后外戚。而柳家是如今的皇后外戚接下来又将是太后外戚。他们纵横的王朝将是三代他们偏偏成就亲事。

  对以后朝堂国政将让独占官员们纷纷表示寝食难安。

  想升官的担心以后落到袁柳两家之下想当官的担心敌不过袁柳两家。揽差使的害怕世事不公平还有人表示做生意的也要准备看袁柳的脸色。

  皇帝不怎么信谣言就在于这两个人是他一手栽培他会防备他们却也有自己的信任。

  就比如这会儿请罪你推我让表白你争我抢。没有忘记表忠心在第一位上面而不是拿他们的友情当第一。这多少让皇帝觉得骄傲觉得直到今天还算没有看错他们。

  他虽然还隐隐动怒但眸光不知不觉的泛起柔和。而袁训和柳至虽没有在意这柔和说出来的话也没有辜负这位自少年就赏识他们的伯乐。

  袁训诚恳地道:“臣请调广东总兵严治广入兵部任职侍郎。”皇帝对他似笑非笑:“你的消息倒灵通这严治广是弹劾你最多的人。”

  袁训微笑:“他是水兵中的老将军不服我年青也是有的。历年兵部关注北方比较多严将军对上任老牛尚书就不服认为兵部荒废水军才有沿海海盗时时横行。他对延宁郡王麾下的江家也有不满认为朝中早就应该清除江家。有资历但牢骚也多调他当我的左右手也可以监管我。”

  皇帝哼上一声看向柳至:“你呢也跟他一样准备好一个对头到京里?”

  柳至踌躇一下:“倒不算是我的对头昔年老丞相犯下的糊涂事儿一件刑部原有一位能吏叫游沿。请调他到刑部为侍郎和鲁大人一起监管我。”

  皇帝皱起眉头老丞相当年犯下的糊涂事儿不是一件两件这游沿办案不比冷捕头差只因为查到柳丞相身上让他挤走。席连讳为此跟柳丞相大闹一场和柳丞相又添新仇。

  死的人不再说他皇帝只看眼前的这两个。能分别提出严治广和游沿两个人可见袁训柳至知道收敛。让皇帝的窝火又下去一些专心品尝眼前的美食。

  菜是元皓来吃过再推荐到皇帝面前品味上不会出错。又有皇帝今天出了气袁训柳至恢复在他心里的地位他心情松快这顿饭吃的就更开心。

  袁训柳至两个诗词歌赋都来得一直是陪伴皇帝的好人选。接下来君臣谈谈说说就美食做了几首诗准备明天给阮英明看。又把元皓等人也叫过来坐在一桌听他们斗嘴大乐一通。

  元皓出来以前有母亲回回交待不能带皇帝嬉戏到深夜不到二更把皇帝送走袁训带着孩子们回家柳至独自离去。元皓回府见母亲喜滋滋儿报功:“皇舅舅不生坏蛋舅舅的气了母亲可以不再担心。”

  …。

  第二天梁山王的请功奏章到太后见到执瑜执璞立下功劳心花怒放虽然太后还在盘算让孙子们早早回来但不妨碍她逼着皇帝给心爱孙子赏赐。

  太后乐颠颠儿:“得给个将军吧?四品将军怎么样?”

  皇帝吓一跳:“母后太高了军心难服。”

  太后气的一扭脸儿:“我没让你给三品的官职就把你吓成这个模样。”不肯听皇帝解释太后自顾自说着:“苏赫是谁?我在深宫里都听说他也没有忘记他。他厉害的能打到京里又从京里逃走。却让瑜哥璞哥杀了。梁山王就杀不了他不给个大将军称号能行吗?”

  皇帝陪笑:“母后的好珍玩多赏给他们也就是了。”

  “我的是我的你赏的是你的。”太后愈发的怒目。

  太上皇见皇帝劝不上来暗暗的使个眼色打个哈哈:“是啊想当年忠毅侯也不是他的对手。”

  皇帝眼前一亮:“母后就按忠毅侯当年入军中的官职给他们可好?瑜哥璞哥是儿子越过父亲可不好。您只顾着疼孙子侄子要不答应。”

  太后的不悦就这样转到侄子身上她拉着太上皇起身:“走跟我去袁家我今天还得骂他一顿才行!看看把我孙子教的成了小胆儿鬼打人一巴掌就吓得跑出京害我几个月里见不着我还是不能轻饶了他。”

  太上皇笑道:“你孙子不是小胆儿鬼你孙子是狡猾小鬼。”

  “那更要去骂忠毅侯狡猾到我面前我咽不下这口气。”太后说着和太上皇去了跟去的宫人抱着两个大匣子皇帝知道不是珍玩就是金银。

  太上皇的东西多给瑞庆和元皓近年因为元皓上进而对袁训的赏赐才比以前多。太后的东西专由女儿一家和侄子一家分。皇帝笑着摇一摇头回御书房。

  梁山王的请功奏章再看一遍皇帝也觉得扬眉吐气自语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能杀了苏赫这两个小子了不得。”命拟旨按袁训当年的官职给执瑜执璞正五品的将军。

  对梁山王及其子萧战加福俱有赏赐对忠毅侯也有赏赐对随奏章报上来的小将们有的给正式官职像钟南就捡了一个六品的校尉正式成了军中有名号的人。

  ……

  苏赫的名头太大往袁家和梁山王府道喜的人络绎不绝。连夫人在角门外下车的时候尚夫人的车恰好也到。两家喜盈盈的就在门外相互的恭贺。

  连夫人满面春风的恭维:“执璞是个好样的要是没有执璞执瑜一个人哪能杀得了苏赫。”

  尚夫人春风满面的奉承:“执瑜是哥哥一定是他带着弟弟执璞才能有这个功劳。”

  跟的人笑起来:“夫人们咱们是来对亲家老爷道喜的您二位倒自己先贺上了。”

  把连夫人提醒的哑然而笑尚夫人无话可说的笑手把着手儿一起进来。

  客厅上已有别的女眷在而称心和如意各捧出一盆花儿请大家欣赏。

  一式一样的白玉盆称心手中的是碧玉似肥厚茎叶火红的巴掌大花朵散发着异香。如意手中的是短茎细细尖尖茎叶黄艳艳的小花朵成串子香的沁人心脾。

  见到母亲过来称心和如意送到面前请她们细细观赏。称心嫣然如花:“母亲这是执瑜立功的地方得到特意送给我。”扁一扁嘴儿:“我就不送给母亲了我只得这一盆儿。等执瑜下回再送给我我送给父母亲赏玩。”

  如意笑靥似花也对尚夫人道:“母亲这是执璞特意送我我也不能送给母亲。”

  和称心异口同声地道:“这是他们赔不是的花儿呢。总算知道不辞而别办错了让我们不要生气。”

  女眷们油然的艳羡中连夫人尚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杀了名将还想得到给你们寻花儿?执瑜(执璞)心里有你们。让我好好看看哟这花可从没有见过开得可真稀罕中看不知叫个什么好名字?”

  称心如意齐声道:“不但会杀名将会挖好花儿还会打猎给自己吃得饱饱的愈发的能干呢。”

  这话听上去有折损小将军们“杀名将”的名头儿敢情去军中就惦记吃去的。但连尚夫人和女儿是一样的心思出远门儿在外能把自己吃得饱饱对她们来说比杀名将还要好。

  连尚夫人不住的点头笑称心如意再回:“说是好漂亮的山谷里挖来奇花异卉的不知道名儿我们正想着取一个恰好母亲来了请母亲起一个吧。”

  连夫人就想了一个出来她太开心女婿得功劳想来想去的全是有口彩而且一直喻意下去的话指着大红花道:“有这花的地方就有功劳更证实这花本就不是凡品就叫它常胜。”

  称心如意鼻子更翘了翘拍手说好围观的女眷们也有酸人家好女婿的但也觉得这名字贴切对景。

  尚夫人对一串子黄花笑:“常胜过了理当报喜这一盆花是跟着奏章回来的就叫报吉吧。”

  称心如意谢过母亲让丫头把这名字去书房里回给公公又送进去给曾祖母、祖母和香姐儿听。

  “对二姑娘说她的花儿名字不要起重常胜报吉我们已经占住。”

  又打发一个人去太子府里回宝珠和加寿。

  宝珠陪着加寿没有回来连尚夫人在客厅上坐下来陪着女儿们和客人说话。

  女眷们说话不是在称心如意有好亲事就是在太子妃母女生孩子上面。

  有一位夫人过于眼热称心如意没成亲就当家笑道:“这世子和二公子大捷侯夫人也还在太子府上可见称心姑娘如意姑娘早就是婆婆眼中挑大梁的人。”

  另一位夫人闻言笑道:“太子妃是要紧的头一胎呢。”

  夫人们就又谈论起太子妃运道从来高红鸾星动过就喜信儿动连夫人却哎哟一声微微变了脸色。

  称心不知怎么了忙问道:“母亲中了暑吗?”

  连夫人当众抱怨起自己来:“称心你看我糊涂吧大红的花儿应该叫红鸾才是我怎么把寿姐儿和你婆婆忘记。”和尚夫人关系密切连夫人对着她叹气:“你也没有想起来。”尚夫人就也怪起自己。

  一干子夫人就是不吃醋的人也有了醋意。心想连家也好尚家也罢占住好亲事还不知足当着人还要显摆你让别人脸上还下得来吗?

  大家都有些生气觉得这话犯众怒不奇怪眼睁睁看着连夫人尚夫人“哀怨”地得瑟没有一个人劝她们。

  如意想到一句话让母亲和连夫人不要懊恼:“执瑜执璞知道二妹爱花儿给她最多。元皓有两株加喜也是两株。太后的花儿也许还没有起名字等我打发人去告诉了有没有起名字的就用红鸾这名字。如果用了还是母亲和连伯母想到的呢。”

  连夫人和尚夫人有了喜色催着称心如意这就打发人去问香姐儿。没一会儿香姐儿打发人回来:“这名字好但恐怕大姐得的花儿没有取名先把这名字送给她她不要我这里还有花儿再取不迟。”

  加寿收到的花也是一株红红火火的她也还没有想到取名字。收到信后就给自己的花取名叫红鸾给太子的那盆取名叫喜信。合起来好姻缘也比喻上好孩子也没有落下。

  送信的人回来带回话称尚二夫人双手合十比别人一口气松的长而又久。

  香姐儿知道后给别的花儿另取名字。袁训在书房里也收到话从没有想到过花还能起个名字叫喜信他也有一帮子道喜的人在面前大家取笑。

  阮小二调侃:“以后袁兄家的花索性把好词全占住也罢”

  手又指书房这地面小二嘻嘻:“这里也可以换些说法古诗上说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以后这里叫三更灯火。”

  袁训斜眼他。

  小二装看不见又手指笔架上的几管笔:“古诗上说莫讶书绅苦功成在一毫。笔是毛做的这笔架上可以题字毫毛之山。”

  袁训拿个手举在桌子上一寸之处随时拍案而起佯装生气:“我看你再敢编排下去你嘴里没有好话。”

  小二往门的方向退开几步占住安全地方准备开溜:“以后袁兄半夜攻读取笔习字就叫三更灯火取毫毛。”

  四皇叔拍着扇子大笑:“哈哈哈我听明白了三更灯火取毫毛这哪里是侯爷分明猴半夜身上痒搔痒痒呢。”

  书房里哄堂大笑袁训恨的牙痒痒不好捶打四皇叔对着小二扑过去。小二往门外就跑边跑边贫:“袁兄有好儿子晚上喜欢的身上发痒是一定的事情。”

  众人大笑:“这个笑话打趣的好。此人就在眼前。”

  而袁训嚷着:“看我真打你了。”更要揪住小二。眼看小二离门就只有一步一股大力从外面进来“砰!”小二滑倒在地摔了一跤。

  小二叫苦不迭:“你们几个进来也不先说一声吗?”和他相撞上的是元皓等几个胖孩子小二出去他们进来小二没有想到不敌孩子们吃了一个摔跤的亏。

  袁训从后面赶上来小二滑到他脚下让挡住才没有接着摔出去。小二坐在地上和袁训瞪眼:“袁兄我上门是客人”袁训挥拳头在他头上还没有回话元皓等不及惊天动地地叫了起来:“坏蛋舅舅先帮我们论输赢。”

  “怎么了?”袁训就先看向他们。

  元皓气呼呼:“我说表哥是我家的表哥。”

  韩正经板着脸:“正经说是正经家的表哥。”

  好孩子跟上:“是好孩子家的表哥才对。”

  “大花家的大花家的。”褚大花嚷嚷。

  “我先说的我先说的……”孩子们在袁训面前也吵了起来边吵边跳脚:“舅舅是元皓的舅舅表哥是元皓的表哥。”

  袁训摇头叹气:“我看我这门上还是题字乱嘈嘈。”说着对小二瞪去一眼:“你是头一个。”

  ……

  东安世子最近日子不好过说水深火热不为过。他每天一睁开眼见到帐帘子动就担心是梁山王派人来拿他。在营里遇到梁山王父子和杀苏赫的那批人面色又总会一白。

  把他吓成这模样的原因没有别的东安世子虽不知道还有没有别人要给梁山小王爷一点儿颜色看看但他知道自己写过一封信出去。就在小王爷刚到军中头一回出游的那天晚上东安世子看出来他是个怕老婆的命——当时还可怜他小小的年纪养成这坏病根儿——回帐篷里一想这个好呀他要给媳妇吃新鲜东西带着她玩耍就会时常的出营。

  东安世子毫不犹豫地给安王殿下写了一封信。

  他和安王的往来不只一条途径自从他的亲兵再也没回来以后面对营里的人东安世子说打发他回家去了。他寻找第二条途径给安王写信把信写到大同城里有一个是安王曾交待给他的联络人。

  他在信中写道:“……气死人他竟然是跑来玩的见天儿出营去要是遇到什么人给他一阵厮杀丢盔卸甲回营来才好……”

  写这信的时候东安世子和梁山王一样不知道萧战打的是梁山王的王旗。萧战头一回遇敌三千东安世子还看笑话背地笑半天说着玩心重你不遇敌谁遇敌。

  这一回上世子没有往自己写信上面想。全营的人都认为边城近几年安宁但与时不时的遇到小股敌兵遇到强盗不相干。小王爷太得瑟他遇到包括陈留郡王都没认为奇怪。

  只在遇到苏赫以后梁山王疑心大作陈留郡王疑心重重东安世子眼前飞过他写出的信件电光火石般在他脑海里久久徘徊而不去。

  按时间上算东安世子认为自己写信招来苏赫的可能性最大。要么有人和他同时间写了一封信。因为他的信是写给安王的。

  而他的父帅东安郡王和隐姓埋名出京的真福王素有往来但福王造反的时候东安郡王拒绝叛国对他也有影响。

  东安郡王在京里待审的时候世子随行侍候他也是父子们静心说话的一段时光。

  东安郡王当时还没把葛通放心上以为受点儿羞辱也就活着离京。他曾傲然对儿子道:“杀霍君弈固然不对但至始至终不改忠心。”皇帝认为他的忠心不足以平临阵杀大将的愤怒是东安郡王没有想到。

  做为一位在边城长大的世子东安世子就是没有父亲的话也知道叛国的境遇。

  他一面猜测勾结敌兵的人是谁?一面猜测安王有可能叛国吗?每一回猜到最后痛苦的一幕浮现心头。世子还是认为与自己有关。

  按时间上算……他到最后呻吟着这一句直到自己瘫软。按时间上算给苏赫送信的人一路快马熟门熟路的找到他跟一直是苏赫家邻居似的而苏赫熟门熟路的来到这里。

  苏赫受罚以前常年在这附近征战他熟门熟路来到这里不奇怪。去的人就奇怪了。他要是不奸细凭什么过几国关卡?凭什么径直到苏赫面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东安世子每天把自己折磨到疲惫不堪如果是白天他还可以出帐篷走走。梁山王十里连营里有小溪流有小树林。当时留下来是想到夏天提供些荫凉也是将军们散步的特权。后来一部分成了加福的专供地方。但还是有数处可以让世子到树下水边坐坐对着水发一回呆。

  他跟个犯相思的傻子似的痴痴对着流水甚至会有期盼流水给他一个答案的心情。因为他惹不起梁山王。他自小而成的意识里也容不下叛国的人。

  靖和世子找过来在他身后还是奇怪。上前拍一巴掌:“哎我说你中暑还没有好?怎么成天昏昏沉沉?你没弄点儿药吃吃要不晚上我陪你河水里多洗几回。小王爷虽霸占的地方不少但咱们还是能找到下河的地方。”

  东安世子让骤然打醒本就心惊胆战的他哇呀一声大叫而起反把靖和世子又吓了一跳。靖和世子后退几步也是个防备的姿势本能出来更要追问:“你到底怎么了?”

  两个人有同病相怜的地方靖和世子想到伤心事情低低的劝解:“别恼小王爷是王爷的儿子有仗打他只会便宜自己儿子。没仗打我猜到了他也会寻一仗打打。”

  靖和世子在这里一顿这一句是张豪告诉他的。张将军还是经验丰富也想得周到。而靖和世子身边的人十年磨干净对梁山王的耐心就生气去了在张豪以前没有人提醒世子不要恼怒只留神小王爷就行。

  以王爷的性子只怕还要给小王爷寻几仗打打。

  靖和世子从自己的话里发现比东安世子境遇稍好些他的伤心没有了同情话也到此结束。同情话也好伤心事也好多提没有用不如……。

  靖和世子拖着东安世子就走:“圣旨到了走咱们听圣旨去。”

  “啊!”

  东安世子大叫一声把靖和世子狠命推开。在靖和世子不解和不满的眼光里东安世子大喘几口气一波惊恐潮水般又从心底涌出。

  圣旨?是他走丢的亲兵让抓住了?是……恐惧之下什么心思都能出来东安世子自己吓自己又吓一回脸色白。

  靖和世子忍无可忍:“我让你弄几贴药吃吃你这是白热着了!看你汗出的你还装没事人!”重新拖起他手臂往胁下一夹:“走走我陪你看医生。”

  他在前面东安世子在后。走出十几步身后传来弱弱的声音:“圣旨里说什么?”

  “你我听了不会喜欢的”靖和世子凉凉:“京里的赏赐下来了。”他撇嘴:“到的还真快这天气跑快马兵部尚书是有多着急表彰他儿子不怕跑死马也不怕人中暑。”

  “别的呢?”东安世子再问。

  靖和世子摇头:“没了我看到他们拿赏赐好开心陈留郡王最气人把圣旨要到手又要念。凡是没听过的后面到了又念一回所以叫你一起去听。咱们没沾光赏赐沾光喜庆也罢。”

  东安世子面上回来几分血色又问一回:“真的没有别的话了?”

  “你想有什么?再加上你我一笔你我和兵部尚书没亲戚咦其实说起来他是太后的亲戚咱们往远里扯再扯远些是不是也有些亲戚在内?”靖和世子异想天开。

  东安世子精神全满把自己手臂抽出来。既然不用担心圣旨他放心的冷笑:“你我还是靠边儿站吧就是梁山王府和皇上是真的沾亲人家有过继是不是?那又怎么样?如今也稀松。陈留郡王有太后不把他放在眼里。好歹这军中也有一件咱们开心的事情看看。”

  精神足不一样凑上来兴致高涨:“哎你全听完了?陈留世子的赏赐高还是王世子的赏赐高要我看啊哈哈侯世子的赏赐最高。”

  这一回的赏赐里有三位世子王世子萧战郡王世子萧衍志侯世子袁执瑜。

  东安世子放声大笑刚才不敢去现在催着靖和世子走:“咱们快赶上去看个热闹。小王爷兴许又要闹腾。”

  靖和世子没怀疑他一会儿病歪歪一会儿气色好。他能理解东安世子看笑话就有精神头儿。嘟囔道:“你怎么知道陈留世子和侯世子的赏赐不比小王爷低到哪里?”

  “那还用问吗那还用问吗?哈哈人家有太后。哈哈宫里有人。太后吹个枕头风……”

  东安世子过于肆意的话让靖和世子一把握住下半截就没有出来。靖和世子瞪眼睛:“小声!这话也能在王爷中军说吗。小王爷和福姑娘听到能答应?”

  东安世子嘿嘿着太开心一会儿能看到世子们为赏赐纷争也没什么后怕。答应着不再说与靖和世子匆匆而去。

  ……

  梁山王的大帐里萧战正在咆哮:“东西给我看看我看一眼怎么了?”

  萧衍志、萧衍忠、萧衍勇回他:“看你自己的!”

  萧战又转向胖舅哥脸儿黑沉:“你们的也给我看看加福要是喜欢就留下来!我走的时候咱们说好的家产全是我的”

  钟南在这一句后面打断揶揄他:“又不是加福的了?战哥你彻底暴露真面目。”

  “一边儿去有你什么事儿!能耐不大跟着混的能耐大。来到没半年就混个小军官当当一边儿知足咧嘴笑去别在我面前晃荡。”萧战鄙夷。

  钟南耸耸肩头并不生气他是很知足。他在齐王府上不过这样的官职到了这里打听过军功丰厚不假但凡事凭军功说话。没仗打就没官升。钟南本以为这太平年月今年有仗也轮不到他。没想到沾光他得了校尉。在萧战的骂声里钟南心想我有什么不知足的不用你说我也知足。

  战哥气冲冲的时候钟南不敢多惹。低下头来数他到手的银子。手指头点上去就不由自主笑嘻嘻。暗想等书慧下回来探视交给她带上。

  萧战继续吼舅哥:“把你们的东西拿出来给加福挑家产全是我的我不要的再给你们。”

  陈留郡王啼笑皆非对龙氏兄弟道:“王爷好家风幸亏王爷没有兄弟老王爷那一枝也没有叔伯给他不然可怎么是好?”

  梁山王大嘴笑到耳朵根上手悠然拍在大腿上为儿子打着拍子跟助阵的战鼓似的。

  加福充耳不闻跟以前一样。横竖战哥吵完该对哥哥依然不变。

  执瑜执璞不跟萧战吵他们只把到手的东西在面前摆开。盘腿坐着东西摆在帐篷地上。

  五品将军的官印一件:“这是皇上赏的。”

  大红袍子一件执瑜执璞满意:“这是进贡来的披上肌肤生凉。”

  上好的薰香一盒执瑜执璞满意:“太后说帐篷里只怕气味不好这个点少少的就跟在家里荷花水阁上住着一样。”

  还有……

  萧战不容他们说出来大手一挥狠狠瞅着舅哥的薰香:“这是上好的这是最贵的这是…。”

  “你也有加福也有我们就得点儿东西你叽歪个没完。”

  萧战对一个匣子沉下脸:“这个我没有加福也没有要是我没有猜错这是岳父的兵书吧!我还没看过的那本!拿来给我先看。”

  执瑜执璞各有一个同时抱到怀里紧紧的:“不给这是太后从宫里找出来的不是爹爹的。”扮个大鬼脸儿:“家里的库房你都有册子爹爹的书房对你哪有秘密可言。”

  梁山王大嘴儿更咧:“我的儿子就是不错。”

  东安世子靖和世子进来的时候萧战又跳到萧衍志兄弟面前。二世子以为看了一出子笑话而东安世子大大的放下心。满帐篷里吹嘘争执自己杀了多少人马都以为自己功劳最大。萧战和亲戚们吵完又和霍德宝吵上一出认为他不应该有赏赐他就是个混功。

  对此话钟南捂起耳朵。霍德宝不服又是一顿大闹。

  宝倌的赏赐仅次于执瑜执璞皇帝在圣旨里对葛通有嘉奖流露出跟过他的人就是不同的自得。不但葛通听得明白宝倌都明白了。既然今天底气足不借这个机会和萧战闹上一场宝倌不能甘心。

  当天东安世子是数月里头一回安心的回帐篷他一安心就要生事情。看出来不管苏赫的到来跟他有没有关系像是大家眼红赏赐去了没有人在乎东安世子有从容的钟点儿弄明白与他有没有原因。

  他提笔又是一封信写给安王还是将由联络人转交。

  “苏赫下葬那天只有王爵及世子前往别的人一概不能得知地点。要有人寻找尸首我却知道。”

  让心腹的亲兵进帐篷:“还是送给上一回那个人陈三。”

  以世子来看如果安王在边城的联络人是奸细的话他不会不在乎苏赫的尸首。本朝以及前朝都重视这件。

  ……

  “范先生那就是陈三。”

  耳边传来话语范先生微微颔首。

  说话的人是个酒保手里也托着酒水。为范先生和从人放下一份他又去送别的主顾。

  这里是一处混乱的酒馆位于大同和卫所之间的一个集镇上却不是袁家小镇。在这里可以买得到你想知道的消息也可以卖出去消息。

  范先生追随世子出京以后他没有着急的直奔军中。而是先往他早年知道的这些地方混迹一回。

  本来是好些年不往这种地方寻一寻老朋友还有多少却无意中听到有人花大价钱买苏赫安葬的地点。一听这个人不是奸细也与奸细有往来。

  重视苏赫尸身的人只能是他的亲族他的国家。或者是他以前的部将。

  不会有仇人花大价钱买回去鞭尸。仇人听到苏赫归天高兴还来不及。

  谁会为苏赫花这份儿钱范先生在回营以前必弄清楚。

  他的马车晃荡到这里就听到苏赫战死的消息。范先生为二位公子喜欢的快要流泪想到先老国公后继有人——他和顺伯持同样的想法都认为袁训才有先国公之风龙氏兄弟退后——高兴之余凭借多年的阅历直觉苏赫死了边城有些地方不会太平。

  果然他稍用心思这个消息就到耳朵里。而范先生多年谋士出身也能想到按小王爷到军中的日子来算苏赫来得足够快。军中出了通风报信的奸细。

  范先生坐的位置在陈三侧脸方向他看到一个面皮腊黄很难看出是中原人还是异邦人。中原人风吹日晒久了肌肤也能成这种色泽。

  这个人年纪三十出头范先生隐居在国公府的时候他还是少年。范先生放心的对从人道:“请他过来。”

  陈三过来以前机警地先把范先生从头看到脚又看过周遭才过来见礼:“先生一看就是外地人从哪里来?”

  范先生暗暗好笑他在京里居住几年养得面皮恢复雪白这陈三就看走了眼。他要是知道这里一草一木一块石头自己也比他熟悉不知他会不会中箭的兔子似的溜走。

  回道:“明人不说暗话听说你手里生意大有桩大买卖寻你。”

  “多少?”

  范先生伸一根手指:“一万一万黄金。”

  陈三眸子里有细小的火苗出来:“要什么?”

  “苏赫你知道吗?”范先生不动声色。

  陈三面色一怔手悄悄的往腰间短刀上放去冷淡地道:“他死了。不管你买什么你这买卖我做不了。”

  “不能还来找你吗?”范先生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推过去:“这是说话的钱。”上面的数额让陈三打算起来的身子重新坐好。

  收下银票陈三皱眉:“你要死人我可没有办法梁山王安葬的他没有人知道他葬在哪里。”

  范先生微微一笑:“打听啊梁山王不会自己挖坑埋他总得有掘土的人扶棺的人。”

  陈三默然半晌:“要加钱这事情风险太大。还有我只提供地点不负责挖坟。这是晦气事。”

  “成。”

  “两万黄金。”

  “日期?”

  “一个月。”陈三犯难的神色出来:“一个月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到这事情风险太大了。”

  他屡屡的说风险范先生记在心里。他要是真的胆子不大只是个经济中介人贪钱的那种。而贪钱的人都好对付。范先生一亮巴掌:“三万十天!”

  “二十天!你不能逼我我要是自己知道地方我今天就带你去。这事我得打听得人家方便还得肯说。”

  “十五天!你是有名气的我才找你。半个月我多一天也不等。”范先生目光炯炯。

  陈三盯着他:“要的这么急?你不会是奸细吧?”

  范先生高深莫测地一笑:“你猜?”

  “要是奸细”陈三笑出一嘴的牙:“你还得加我钱。”

  “你给我钱我就告诉你。”

  陈三把刚才收的银票还给他范先生收好小声道:“我家主人要苏赫将军一块心头肉再不快点儿这天气他要烂了吃不得了。”

  话到陈三耳朵里他的面色露出古怪随后拔腿跑了出去外面有人大骂:“长眼吗?别处吐去。醉鬼!”

  范先生忍俊不禁。

  陈三再回来的时候吐的面白如纸。奄奄一息的模样还要问到明白:“呃有什么用?”

  “我家主人是南边儿水军上的将军听说苏赫天生威猛让人算过要借他的威风就得心头肉。”范先生说得煞有介事。随后趁机道:“最好你当天收到消息当天就告诉我。我们赶紧用盐腌上我们还得送回南方去。日子紧巴。”

  陈三答应和范先生约好十五天以后见面两个人分开。

  范先生回到下处也在这集镇上。进房以后从人笑道:“幸好您把银票又要了回来不然咱们出京就带这些钱老国公给的不少可您要见这个人写成一张大票他要真的拿走咱们在这里可住不起了。”

  范先生翻弄着包袱:“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拿走的。”取一件衣裳出来换上又在脸上涂涂画画转过身来变成一个暗肌肤的中年人。

  照过自己觉得满意:“怎么样?包管陈三认不出是我。”

  从人也说好但还有一个担心:“你的腿跟踪他行吗?”

  “用这几天没问题。”范先生把银票给了从人要走他身上的散碎解两:“我可能几天才回来你自己小心陈三说不定要打探别让他把你收拾了。”

  从人一昂头:“您教我的话我记得他要拿下我我就说您带着我们的人全在附近我不会说错一准儿把他吓走。”

  ……

  陈三从酒馆出来在不多的街道上绕了几圈闪身走进一处院落。到房里有几个大汉直起身子迎接:“找到将军的尸首在哪里吗?”

  陈三阴沉着脸:“还没有。但我今天收到一封信这个人说他知道将军安葬在哪里。早知道他有这信来我不应该放消息出去。”

  “那回他信问明地点。”

  “不用”陈三笑得森森:“咱们就是知道地点只怕也在梁山王管辖的地方里面是件难事儿。我正为这个犯愁今天遇到一个愿意挖坟的人。”

  大汉们问道:“谁?是仇人还是朋友。”

  “贪婪的人。他想得到将军当年威风和力气。想出来一个下流的法子。”陈三冷笑。

  南边儿的将军?等他听到消息再往这里来他赶得及吗?只能是附近甚至是梁山王军中的将军打这种恶心法子。

  他坐下来:“正好他挖我们抢。”取纸笔:“我这就回信问明地点。将军不幸归天他的尸首一定要送回去。”

  ……

  东安世子拿着信心头怦怦乱跳这个叫陈三的人不是奸细也让奸细收买。

  这信回来的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回京问过安王就给自己回信。而安王也不可能来到边城。

  看他信上急的约在明天见面东安世子根据亲兵送信出去的天数推算出他离自己约五天的距离。

  他就在这附近哪一个城镇里。

  东安世子心头燃起一把火安王不是受到蒙蔽就是用人不慎。既然如此就不要怪自己不讲交情。小王爷能有功劳自己也能拿下奸细混点儿功劳。

  回信是不用对方说的已有地点。东安世子霍然起身出帐篷点一队人马。怕梁山王知道不敢带太多的人。命他们化整为零装着出营打猎小股小股的出去。

  今天晚上回不来梁山王一定追问。但等到自己带着奸细回来谁还怕他的生气脸儿。

  东安世子在营外回身营盘吁一口长气老子得功劳去了!

  …。

  范先生回到下处把从人叫起:“我走了几天你就天天睡着?”

  从人揉着眼睛:“哪有功夫睡天天有人想着法子盘查我。昨儿晚上还有一个…。”打一个哈欠骂骂咧咧:“他们还挺精细。”

  “你还赶得动车吗?咱们得追上去才行。”

  从人一跃而起:“成成他们去见人了?”

  “足有一百人以我看是见面去了。咱们赶上去拿他个现形。”范先生把从人的包袱给他:“你去军中请二位公子过来小心点儿别让小王爷知道跟来抢功。我烧烟火给你们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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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谢谢芊芊如意亲爱的仔今天补上一笔不过给自己留的有余地哈哈。没写明哪一代。

  弥补不能匆匆所以见谅来迟。【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