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七百八十八章,赏花
  梁山王自以为嗓子捏的不错里面的晚辈听到应该有个感动什么的儿子也应该服个软儿这不是当爹的关心你们?

  但房中萧战粗声回道:“我们吃饭呢。”

  “哈哈我知道怕你们小俩口儿吃的孤单特地来陪你们。战哥儿你喜欢吧?”

  “您孤单寻亲兵陪着我陪加福加福陪我。”萧战不客气的揭穿。到底谁孤单反正不是我们。

  梁山王另换一计:“加福把门打开公公来了。”他心想今天还就和你们小俩口儿一起吃不可。

  “真的是公公来了吗?”加福问道。

  “是哈哈我是公公你要敬重的长辈。”梁山王乐哈哈。

  加福慢条斯理回他:“真的是公公我理当出迎。但白天当着人诽谤我声誉的可不是公公我可不能理。”

  “你倒等着我呢。”梁山王悻悻然:“我盼孙子哪有错儿你们也是小俩口儿不是吗?”

  加福抿唇一笑以她四岁后在婆家长大的经历由婆家祖父相伴知道梁山王府谈吐就是这样德性。生气也是白生气至不过离谱的说一说指望公公能改当晚辈的倒不必有这样心思。

  有人要说那长辈杀人越货也不纠正吗?但王爷不是杀人越货不是吗?而且对萧观了解的人都知道他说话归说话对待别人也诡计多端独对自己家人是看重的。

  会不会现在就看重加福到因此变成得体的公公那还不是。

  他能在加福的理论下没接着摆长辈架子而是有个解释就加福来说已经满意。以后再乱说话以后再寻他说开就是。

  在战哥大呼小叫不许开门的叫声中“和事佬儿大度”加福打开门梁山王欢喜不禁让亲兵把他的饭端来他居中萧战加福打横相伴吃起来。

  没吃两口又不高兴了王爷对着小儿女目不转睛。

  看他们吃饭多热乎你给我一块我给你一块的还让别人好好吃饭吗?

  梁山王干咳两声:“哎…。”

  萧战:“食不语。”说完把一块鱼送到加福碗里:“刺去了的。”加福送他一块鸡肉:“骨头我剔了。”两个人拌上饭边吃边甜甜蜜蜜地笑。

  食不语三个字在王爷脑袋上乱晃他不服气的想这样一句话就能撇下公公不管了?

  把碗弹一指头的响动对儿子笑容满面:“战哥你还有鱼吗?”萧战一指盘子里:“这里不是?”又对加福笑:“表弟太疼我们这红烧的鱼块我最爱吃而糖醋的是你的口味。”又送去一筷子:“来去了刺的。”

  加福捧着碗接过吃的香香甜甜。

  王爷看看加福的碗鱼汁沾上去米饭裹上卤汁在烛光下晶莹透亮光看就让人食指大动。而自己呢因为没吃几口就羡慕上小儿女碗里还是白饭。在烛光也晶莹透亮但跟有油脂的卤汁光一比黯然失色。

  “咳咳咳”王爷低下脑袋口鼻在桌子下面咳嗽起来。

  “喝汤!”萧战面无表情把一勺子汤送到他碗里。

  王爷抬头看一眼加福碗里还是鱼面上闪过愤然垂下脑袋又开始咳。

  “吃小菜。”萧战又一把一筷子咸菜送过来还“勤快”地和白饭拌在一起。

  梁山王抬头看一眼饭浇上汤再加上咸菜这就是给爹吃的吗?他愤然垂下脑袋继续咳。

  “再咳鱼就没有了。”萧战提醒他。

  王爷把最后一块鱼恨恨挟走恨恨自己挑去刺恨恨咬了一大口白饭现出白饭下竟然有一块鱼肉。王爷大为感动他就这样就感动了对加福看看再对儿子看看笑的嘿嘿像是十几年儿子被抢的脾气也没有了:“呵呵你们小俩口儿还挺疼我。”

  “福姐儿让给您的您以后不说她了吧?会当个好公公了吧?”萧战对着父亲面无表情给加福送去一筷子菜换成满面春风。

  王爷在枯肠里搜罗搜罗对这区别待遇还有一丁点儿不甘心。看看对媳妇就笑成没头脑对自家爹就笑成冷面人还敢指望好公公?本想不答应再来个舌战三千回但饭没有吃完此时舌战和肚子过不去。

  这门可不是好进的哄了骗了还有个解释才进来哪能接儿子一句话就出去。王爷想这当不上哪怕是儿子给的也一样不能让。

  含含糊糊的打个哈哈:“战哥看你不会说话尽在加福面前说老爹不好老爹不跟你一般见识老爹有容人之量。”

  拿不准儿子是不是满意兴许又要打几句嘴仗手下飞快地把鱼吃了鱼汁拌饭也吃了。

  萧战说过食不语虽不是真的指食不语但确实不愿意影响吃饭没有回话继续和加福你来我去的挟菜吃得津津有味。

  梁山王得寸进尺的性子见儿子没理会掺和热闹的心蠢蠢再动这一次寻上加福:“儿媳妇哈哈你也给我一块鸡肉跟战哥的一样比他的大我不会怪你。”

  萧战白眼儿是儿子会怪您吧听听说得真轻巧。

  加福另取一双筷子给公公也送去一块鸡肉王爷边吃边大赞美味又想前进一步。

  “适才你们在笑元皓?好笑话儿哪能不告诉爹我是公公我是爹也让我听听吧。”

  萧战居然听从起身去取来小盒子梁山王认出来是元皓从怀里掏出的那个最小的。

  打开来里面一张信笺。

  “哼哼哼如果元皓肯掏出这封纸就说明战表哥奸计得逞一半儿。元皓舍不得表哥元皓一定要送到很远很远直到表哥不让送为止。但元皓这般能耐表哥要出大招儿才能阻止。元皓会给表哥颜面的会装的很生气会走的头也不回。但是不表示元皓输元皓将计就计让表哥放心的走后一半儿是元皓赢了。此信为证哼哼哼哼……”

  后面点无数个点绕过来绕过去把信的空白处占得满满表示元皓的哼一直一直下去。

  策马狂奔的时候萧战没顾得上看表弟给他的他不能囫囵吞枣欣赏只有晚上驿站里住下等吃饭的时候和加福看起来。看的时候自然是笑的。

  梁山王看到的时候也是大笑:“好小子看来那十车东西还是送你了。”

  萧战对此从不怀疑哪怕表弟交待的有话。表弟要是不想送随身也就带走。还有一车京中美食哪能跟出去几天不给人吃干等着放坏。

  战哥就分了美食这些人分一分不过一顿大家吃的喜欢是表弟送行的心意诚也是战哥面上的光彩。

  梁山王也觉得光彩儿子表兄弟亲近他只有喜欢的。当下和小夫妻说着十车东西怎么走有两车全是重东西随行将拖累大家马速。今天能跟上王爷都觉得稀罕可见内侄调派的是好马。

  萧战加福都同意马车在附近码头登船没有往山西的船就等几天分一半的人跟船押送另一半的人把空车赶回。东西到了山西怎么办?小夫妻提议由龙家派人接船镇南王随船的人把东西送到大同袁家或城外小镇梁山王也说好。

  这顿饭的后半段儿说正事儿一家三口有商有量说说笑笑。饭后回房歇息梁山王出房门的时候明显有了留恋要不是进驿站就晚吃过饭更晚他还想再和小夫妻说会儿。

  难怪母亲要骂小倌儿要霸占十几年原来和自己想的一样儿子在身边万事皆好多出来媳妇好上加好。

  萧战也出来了他睡隔壁殷勤的地把父亲送回房。王爷有了希冀虽然一天的奔驰但儿子到手媳妇跟出来俨然有个一家人在身边的格局梁山王兴奋的走了困极力挽留:“战哥你我父子再说几句吧要是你困了咱们一处睡。”

  萧战又是很好说话的坐下来梁山王喜笑颜开。

  萧战问他:“跟我们吃饭好吗?”

  “好明儿还跟你们一处吃。”王爷顺着杆儿就上来。

  “吃可以但准话得给我一句了吧刚才吃饭呢我怕福姐儿吃不好就没理论。拿纸笔来写一个保证书从此时开始再也不拿加福乱说话实在想说只说你儿子就是我随便你说。不过我可不保证我不占上风。”

  萧战说过外面亲兵敲门进来:“小王爷要的纸笔。”送一副到桌子上又出去。

  梁山王没有办法他说小夫妻你们孤单其实常年独自在外孤单是他。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把王爷彻底打倒。他经不起小俩口儿以后不理自己在儿子的监视下写了一封要寻人不是决计不寻加福的保证书。萧战揣起来转身道声老爹好睡扬长而去。

  背影在地上拖得长长的带足桀骜不驯吃了瘪的梁山王又喜悦上来。

  “好小子对自己爹也支招儿好小子难怪你岳父不肯还给我。光你们陪他吃饭他得多乐不是。”

  说着说着计上心来自己在儿子受了气哪能没个地儿出一出。现成的有纸笔提笔在手给小倌儿写了一封信。

  “哥哥对不住你小夫妻们头一晚不分开已经圆了房。凡是这事儿都得男人担着不然还是男人吗?千错万错只怪战哥儿你要是还不解气再怪哥哥一声哥哥没教好他。哥哥有个弥补的主张我们一到山西就给他们在军中成婚事千错万错也就圆了。以后抱上大孙子你只有喜欢的。也就再不回京办喜事长呆山西树威风。你不用谢哥哥哥哥和你定下亲事能担的哪能不担。”

  把信封好盖上他的私章写上绝密字样。交给驿站官员嘱他明儿有顺路的马送去兵部。官员收好出去王爷神气活现去睡带着你抢我儿子十几年我再也不归还加福的得瑟香甜入梦。

  第二天面对加福好生愧疚又认为加福能跑一天的马已算女将中的了不起。这公公关怀备至:“福姐儿不如你带着你的侍候人后面慢慢来吧你要是累了呵呵有船坐一坐吧。”

  就是陈留郡王也以为王爷睡一夜明白过来把“公公”二字在梦里参悟透彻虽对他不敢放松警惕郡王也觉得今儿一早尚算得体。

  加福不肯脆生生回道:“祖父送我来就是不离开战哥。”她的亲祖父已离世这说的祖父王爷明白是自己老爹。

  战哥也不答应:“我在哪里福姐儿在哪里从小儿就是这样。”他的爹耸耸肩膀在心里反驳应该是加福在哪儿你从小就在哪儿吧?不想和儿子过招这会儿没有说破。

  侍候的奶妈走上来:“回王爷福姑娘不是一般的姑娘是老王爷教出来的姑娘您哪能轻视她。”

  于林等四个先生走上来:“老王爷事先知道王爷会有轻视让我们进言小王爷小王妃从来形影不离。”

  梁山王让“小王妃”称呼逗乐嘿嘿笑上几声点动大脑袋。上马的时候又不开心了加福在京里早有小王妃名声就是家人也能叫一声。到了自己这里说声要孙子就成了滔天大罪?小倌儿也要寻衅战哥也要用计这不是欺负老爹欺负亲家?

  写信的内疚一扫而空带着一行人上路再次狂奔。到了中午乐呵呵挤去和小王爷小王妃吃饭到了晚上挤去和小王爷小王妃吃饭闲谈倒让陈留郡王、龙氏兄弟和褚大放心不少。

  ……

  梁山王离京不过一天第二天信就到袁训手里袁训骂声胡言乱语把信烧成灰。

  侯爷要是没有绝对的把握怎么会让女儿同行。不管是战哥也好还是加福也好侯爷全是信任的。而且又有侍候的人奶妈是太后给加福的太后才肯答应加福同行。加福出远门儿可不仅仅是侯爷一个人能答应的。

  回家去还不敢和宝珠说怕宝珠担心。只背地里把亲家骂上许多回。宝珠看出他眉角郁郁还以为挂念加福和战哥背着丈夫让家里的孩子们多多的陪侯爷说笑。

  加寿出嫁小六和加喜在宫里居多只有执瑜执璞、小红和褚大路兄妹在。把大花的亲事多多的拿出来说。

  “祖母说有侯爷在别人家门第难谈得上门当户对但好歹也要和女婿有个唱和的相貌。还是挑不好人指望大花长开了身量儿面容也长得细嫩些再说亲事。”

  袁训果然有了笑容:“褚兄走的时候说他有几个阵亡的兄弟家里像是有儿女。我说像是不行老太太要管这事儿得清清楚楚的回她。褚兄把地址给了我不过那几个人不认字儿对自己住的村名都半含糊。这得慢慢的寻要是有男孩子得给老太太看过再定。”

  “关爷的儿子大牛也定了亲事天豹小子的亲事奶妈在寻小子生得好奶妈不肯定给大花。”宝珠闲闲。

  袁训莞尔:“大牛的亲事可轮不到咱们作主任总管不定他肯吗?”宝珠笑说也是。慢慢的天黑下来一家人用晚饭。饭后香姐儿送父母回房和他们说到睡觉时候。

  四姐妹只有香姐儿在家里把父母亲对三姐妹的疼爱揽在身上。

  很快加寿大婚满月匆忙探望南安老侯老侯发昏什么人也不认得家里人怕过了病气不敢给加寿见但加寿执意要见把老侯看似乱动的手指画的字看在眼中。

  那只要有片刻的清醒就写的字是:贤后。他写写停停但反复在写。

  加寿回去大哭一场第二天还想探望却有一场早就备下的京都赏花集会而没有去成。

  ……

  正是桃李芳菲的季节达官贵人们大大小小的赏花会层出不穷这一场格外让人重视是早有传闻太子夫妻也会出现。

  权势之地每一年都有怀才、揣金、携女人的到来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

  没有年青的太子在京中也挡不住他们的脚步。他们还要往宫里钻营还可以钻营大臣。何况有年青的太子、年青的齐王和安王还有中年的皇弟们。再不受宠也是皇家人。而他们大多是京外来的就是有些京里土生土长的也早忘记至少四年以前忠毅侯府打着游园的名义却做媒不少的那桩事儿。

  这一天桃花李花杏花下面丽人无数衣香鬓影。

  沈沐麟也觉得是个机会来接香姐儿:“二妹上午的花儿更好看些咱们走吧。”

  香姐儿点一点头却道:“只能看中午和下午的花我昨儿又查了几个方子你和我先去南安侯府看太爷爷再去宫里看太上皇。”

  沈沐麟连声答应:“只要你肯理我你去哪儿都行。”他想到最近几天里香姐儿对着自己不展眉头害得他担心不已还有余悸。

  “我没有不理你只是战哥走了家里人何尝有人是快活的。表弟哭了几大场正经表弟并不受战哥很待见也背后哭了几回。”香姐儿说着又噙上泪。

  沈沐麟垂下头:“好吧战哥不待见我我不应该跟他恃气他走了我不应该喜欢。”

  “算了吧战哥一直是这样也难强求你喜欢他。但他走了把加福也带走也难强求我心里过得去。”香姐儿长长叹上一声让沈沐麟帮她抱着医书匣子往房外走。

  出院门的时候沈沐麟想起来:“你说的那位名医邳先生找到没有?”香姐儿低下头不回话背影让勾勒在地上长而单薄看得沈沐麟心疼起来。

  “你只学过几年医没有正经出门行过医经验上先不足。太上皇和南安侯府的舅祖父又都是年老衰弱有时候也有个回天无力的说法。岳父也让人寻名医去了你别再把自己逼的苦行吗?”

  沈沐麟这会儿想到萧战在的好处:“要是战哥还在虽然他顶顶不喜欢我我顶顶受不了他但他胡说一通倒真的能解烦闷。弄一肚子气出来你哪还有精力烦呢?”

  不管怎么听也是一番情真意切香姐儿也不忍再把战哥摆在两人中间生嫌隙小小声地回:“别怪战哥你回想想他对大姐和我对哥哥也是这样。他呀就要在家里争先才称心。”

  这是送走萧战以后香姐儿在解释上最中肯的话沈沐麟笑容加深:“让你提醒还真是这样。不过我是后来的不讲理又不如他。每每让他欺负总有追不上之感也就忘记战哥眼里其实谁也不认”

  香姐儿也笑了:“只有加福打小儿他就这样。”

  “你总算是笑了”沈沐麟吐一吐舌头:“果然还是战哥有用。”香姐儿娇嗔地望过来沈沐麟呀地一声:“我又想到一个笑话你也要再捧场再笑笑才行。”

  “是什么?”香姐儿笑盈盈。

  沈沐麟兴高采烈:“咱们都见到的王爷在乎儿子不惜把岳父骂了。不过可怜呢战哥眼里只有岳父又把王爷拦下。我刚想到你说的只有加福的话王爷这一路上还不气的狠吗?到了军中还要呆几年可怜啊王爷这几年可怎么过?”

  “扑哧”一声香姐儿大乐:“是啊是啊你居然才想到。我和哥哥早就想到已经议论过好些回。”

  两个人说说笑笑先去看了南安老侯的病又去宫里看了太上皇。正好把多喜四个带出来小六苏似玉骑马护送往城外赏花。

  ……

  花香蝶绕中凡是遮荫凉的地方大多让女眷们占住。马车夫停下来请示沈沐麟:“要有人亭子棚子坐坐才好。搭棚子的东西咱们带来了如今没有闲亭子咱们去哪里搭个棚子又能看花又晒不到。”

  “这里这里”沈沐麟还没有回话一堆小嗓音出来繁花最盛的树下有一个大的六角加长廊的亭子元皓等人展动小手。有一个黑脸的孩子跑过来是褚大花。

  大花到马下草场上随着牛马长大的她毫不惧怕一伸手就把垂下的马缰握住一小截绷着的小脸儿一看就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马往亭子带过去也道:“这里这里。”

  香姐儿欠出身子笑她:“小心摔倒大花你不拽它马儿也会走的。”但大花要尽心尽力以她的年纪就想到这个法子对二姑娘一个笑脸儿:“我拽得动。”继续作出拽着马走的姿势。

  香姐儿嫣然:“我没说你没力气。”加喜在车里坐不住了往贴着门的姐姐身上依靠奶声奶气:“我也要看看。”多喜颦起小眉头很有姐姐的口吻:“不可以你摔跤怎么办?”

  加喜眼睛一亮:“那就是加喜到了哈哈哈哈……”随后她笑了在马车上踢踢小腿儿一翘鼻子显摆:“加喜到了。”又指姐姐:“多喜欢到了”再指妹妹们:“增喜欢到了添喜欢到了。”

  多喜、增喜和添喜一起格格地笑响亮地道:“我们全到了。”

  元皓、韩正经、小十慌了手脚嘴里嚷着:“来了来了我们来接你了。”

  又互相埋怨:“战表哥(战哥小王爷)(三大侄女婿)走的时候说过让我们照顾好四个喜欢看看全是你刚才又看一眼花儿她们已经等不及。”

  其实也没有晚因为有大花在马前面赶车的人怕太快踩到她马行的更慢。好孩子带着自家姐妹追着小女婿过来马车也还没有到亭子上。

  元皓张开小手哪怕他现在做不到抱妹妹下来也有个比划送上最可爱的笑脸儿:“多喜欢我先接你下来。加喜欢等会儿哥哥接你。”

  他半仰面庞眼睛里有日光有头顶繁花。忽然一阵马蹄声从耳边过又多一个人影子在眼睛里。这个人刚一出来一抬手从马车上把加喜掠到手臂上轻笑道:“加喜自然是我接你下车。”

  元皓、韩正经和小十惊天动地叫起来:“柳坏蛋!”来的不是别人是柳云若。

  柳云若撇撇嘴儿:“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再说我也不是柳坏蛋。”

  见三个小的如临大敌瞪住他小拳头握紧。大花见到不要马了走过来扎个马步给他看那黑脸儿负气似的鼓起来。

  在花影中看上去活似一座小黑塔。

  柳云若大笑:“你应该和你哥哥换个模样儿”

  “我在!”随着说话声褚大路流星似的到他面前也是一样的称呼:“柳坏蛋你敢笑话我妹妹?”

  加喜眼珠子乌溜溜觉得有趣儿看得很认真。

  柳云若大笑褚大路:“你也这样称呼我?你省省吧我才为信你我知道战哥眼里也没有你。”

  褚大路正色:“他眼里有加福就行他眼里也有加喜。如今他走了他交待的话我们全放心上。”

  听起来有点儿他们是内乱对柳云若是国仇家恨同仇敌忾才是正道。柳云若露出鄙夷心想哪里跑出来一个你战哥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你?

  但加喜显然不是一个人的焦点“就是!”元皓叉起腰声援气势汹汹胖手指住柳云若:“把加喜还给我们!”

  “把加喜还给我们!”这是小十。

  “把加喜还给我们!”这是正经。

  小六苏似玉好孩子负责拍手大笑助威加喜见到也把个小手拍起来对着近在咫尺的未婚夫婿笑眯眯:“把加喜还给我。”

  “不还加喜是我的!”柳云若正眼也不看面前的人只和加喜一个人笑。

  “打他!”胖队长发威风。小十和正经等高举拳头:“好”大花学事也举一个黑拳头。沈沐麟过来劝解:“哎我就到车后看车停哪里你们就闹起来了?真是的。”

  “你有这么重要那你就应该步步不离。”柳云若以为也是帮腔的一面抱着加喜下马一面给他一句听听。

  沈沐麟好笑:“我记得咱们说过投缘你是让对付怕了怎么的?出来一个全是针对你的?”

  柳云若对怒目而视的元皓等人努努嘴儿:“不我是怕他们找不到机会和我动手。”

  把手臂上的加喜摇一摇笑嘻嘻问道:“哥哥打人给你看好不好?”

  香姐儿掩面一直在车上笑闻言也来取笑:“云若没了战哥你想称王不成?”

  “小古怪你想一想战哥走的时候会不挑唆个十年八年的份量吗?我想好了反正要战不如一战。”柳云若说过对元皓等人挑起眉头坏坏一笑:“我抱着加喜单手和你们过招怎么样?可不带喊的响却后退的快。”

  元皓气呼呼:“好啊你放下加喜看我打不好你。”

  “放下加喜?那赢你们还有什么威风打还是不打不打我们看花儿去喽。”柳云若挤挤眼儿但怎么看怎么嚣张。

  沈沐麟也笑:“果然是战哥走了就不一样要是战哥还在你敢这样对他们?”

  柳云若也不否认:“战哥虽走余恨还在。我想好了迟早要过招不如早打的好。”手臂上把加喜抱一抱稳对元皓等继续坏笑:“咱们是这样的除去加喜呢别的我尽让着你。但你不把加喜给我或者再在加喜面前挑唆咱们就拳脚上见真章。”

  “云若你不怕长公主姑姑知道不高兴?”香姐儿眨眼睛。

  柳云若微微一笑:“我是加喜女婿我也是你们家的孩子不是吗?”

  元皓听懂了小肚皮快要气炸:“原来你一直哄着我一直是骗着我们。”

  “那倒不是对你恭喜是应当的。但你们逼到我不能让步的地方我不能不假装。你自己说吧我不见你巴结奉承你们几个绑成一团儿我哪里是对手?如今走了一个嘛回到原样子正是时候。”柳云若把加喜抱正哈一哈腰以示恭敬:“以后见面儿还是这样。”

  再昂一昂头:“涉及加喜寸步不让!”

  元皓等小拳头都举到他身子前面贴着衣裳就是看着加喜没下手。

  柳云若含笑:“不打?不打我们看花去喽。”抱着加喜得意洋洋对着最大的一株繁花走去。

  “柳坏蛋!”元皓等在后面骂上一声但却拿他无可奈何。四喜姑娘总是在一起玩耍元皓等乖乖的带着多喜三个追上去。

  等他们走远沈沐麟带香姐儿亭上去边走边乐:“痛快。我为他担心过战哥虽走这几个皮匠可还在。真没想到今天这发难的漂亮。以后他可算前路无障碍了。”

  香姐儿一笑。

  小夫妻在厅上坐下好孩子带着姐妹们、连家尚家钟家阮家都来问候一个一个花枝招展的组成另一株硕大繁花。

  有人见到眼热。

  不远处搭起的棚子下面坐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姑娘。妇人酸溜溜道:“女儿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京里的富贵人家亏得我让你进京你还不肯现在你知道家里对你有多好吧?”

  姑娘还是别别扭扭:“反正我不做妾也别拿我攀附人。”

  “做妾怎么了?你看看哪一个人配不上你。”妇人对另一边看去那里算是今天的中心。有一群人笑声最爽朗个头儿最丰仪衣裳最华丽。

  姑娘一眼看去也有痴痴但生气自己花容月貌在自家小城里独占魁首却往京里央人寻亲事还有恼怒脸儿还是沉着。

  妇人看在眼中没再劝她自顾自的说着话:“那是柳国舅?看看他的一身衣裳怕不是把人家十年八年的吃用全戴在身上?那是忠毅侯看他一眼人心都在化在他身上”

  忽然一声惊呼站了起来:“天呐太子殿下!”姑娘再压得住好奇在这一声里也忍不住的翘首凝视见权贵们躬身迎接一对年青的夫妻含笑殷殷到了场中。

  男的一件绣龙纹的衣裳不看他英俊的脸儿只看这衣裳足以让人倾倒。女的衣裳上绣着凤这衣裳也压倒无数风采足以称得上花中的翘楚。

  这二位尊贵的人儿是太子和加寿。

  四散开来的人们本就只在这方圆挪动目光离不开柳至等人。见到太子又过来装着不经意地往场中又走了走。和对柳至等人一样都是不情愿离得远又不敢离得近。好似繁星捧出一轮日头。而场中心无疑是今天没有人能压过的日头光。

  尹君悦和谢长林在树的荫凉下看得入神权贵谁不想看?权贵们又生得好衣裳俏谁不想看?

  冷不防的有人走过来对着他们一拍:“还有心思看热闹莫不是寻到门路?”

  尹谢抬头看去见是个不太熟悉的同道人。尹君悦自知家贫且父母皆无怕人笑话和不相知的人不轻易说话只笑一笑。谢长林是爱同人说话的人散漫的回了他:“马兄难道有了门路?那你不也在这里看花。”

  “我看花至少没看人。”马兄取笑:“你们看的却是尚书不是看花。”

  “没门路所以看尚书有门路早就去看花。”

  马兄意味深长:“所以我来寻你们有个门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听听。”虽然尹君悦不说话也对他一瞥把他算进来。

  尹君悦不好再冷淡装出三分兴致。谢长林却是戚戚:“真的假的?”

  马兄笑道:“咱们认识虽不长久但我有骗过你们没有?”

  尹谢都想这不表示你以后不会骗人不是?但不好表现出来再对马兄笑上一笑谢长林问他:“什么门路?”

  马兄对场中瞅瞅权贵们压低嗓音:“你看看这些人里咱们插得进去吗?”扳起手指:“礼部尚书、刑部尚书、兵部尚书别的不是尚书也是高官”

  谢长林微笑拿住他说话中的空子:“怎么你还能挤掉一个不成什么叫插不进去?”

  尹君悦也觉得不对大家只是来寻前程这前程说不好在山南海北里。什么叫在他们之中插不进去?这些全是京中的权贵你居然敢想在他们之中插进去。

  这一对人一个神色有异一个直言讽刺气的马兄骂道:“傻子们想想吧有司只肯接待咱们但从去年到今年没个准话儿明旨至今也没有虽有驿站管茶饭但有些人呆不住快要走了。你们今天看来的人齐全吗?齐全吗?还没有往柳家吃酒的人多。”

  尹君悦奇怪地看他一眼:“驿站管吃住还呆不住?”

  “除去吃住还有别的地方要花钱。”马兄嘲笑的是尹谢乱看权贵不中用但自己从到这里已偷看好些。再看一眼马兄苦笑:“你穿得起他们的衣裳吗?摆得出他们的精神吗?人要衣装马要好鞍不然没法子坐在一起说话。”

  他越说似越清晰谢长林小心上来试探地问:“你有法子跟他们并肩?”

  马兄面上懊恼一扫而落自悔失言一看就知。支支吾吾两句:“这个……是这样……倒也不是”一瞪眼:“你只说你想不想吧?”

  尹谢二人有了郑重小心地觑着马兄的面色回:“想行吗?”马兄松一口气:“早这样说不就行了东问西问的把我吓一跳。”重打笑容:

  “那你们看花吧我再去问问别人。”神秘地道:“最好是人越多越好人多力量就大。不过你们可不要乱说出去。”

  尹谢点头直到他走远谢长林皱眉:“他们最近是鬼鬼祟祟的我也觉得筹划什么。”

  “管他呢反正与你我无关。”尹君悦懒洋洋:“驿站里管吃管住花钱的地方就不过是衣裳和应酬的钱。这些人等不及先走正好落别人口实他们不是来报效是盼官职等官职认为一进京就应该有官职。”

  谢长林也道:“是啊昨天遇到我同姓的另一个姓谢的他握着我的手说再呆一个月没消息别说回家的盘缠钱没有就是寻常和人吃个酒听个书也没有难道寻份事儿做他却不肯。他说在家里就给人做工在铺子里当伙计跟到京里来还这样可不行以后还怎么当官。”

  尹君悦淡淡:“小张小赵他们都打零工我看没什么不可以。我要不是晚上诗社能挣些彩头钱白天的钟点儿拿来再看几本书再去诗社也有底气我也打零工去。”

  “就是这有什么不可以在家里当伙计和在京里打零工有什么不同?”谢长林皱眉:“要不要帮他们解说解说但我又担心咱们看的不对怎么办?”

  “我不是薄情实在是人多嘴杂多说几个人话就满天风筝似的飞。要说咱们猜的对不对我看错不到哪里去。”

  谢长林对他笑:“底气这么足?”

  “不是底气足是凡事有个起因就有个结果。咱们进京以前听的是空穴来风。进京后亲眼见到有司接待登记籍贯姓名这是事实。皇上迟迟不下明旨只能是观望吧?总不会是报上姓名有司就开始给咱们论官职。官职要这么容易得到还要科举作什么?”

  谢长林默然:“也是。但皇上还观望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但想来人心浮动的等不及会走。留下来的才有好处。”别的猜测他也没有又怕这是大家聚会的地方说多了让别人听到传出去不美。示意谢长林还是去看太子等人:“有猜皇上的心不如猜他们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以我看美服华裳俊容颜这是来显摆。但为什么显摆呢?这些位高官们报出姓名就有人肃然起敬还用得着显摆?”

  “我倒是看出来三俩分就是不敢相信。”谢长林眼珠子往两边转动:“尹兄你看穿红着绿的姑娘挪不开眼睛。”

  尹君悦吓一跳:“不可能……”但谢长林的话带出他脑海中电光火石般的思绪他也再把全场姑娘们流露爱慕的眼光看一看结巴了:“这这是是什么意思思?”

  侯爷和国舅还需要当众勾引女人吗?他们要想风流一个眼神就能让无数丽人前仆后继。

  谢长林同样迷糊:“这内幕只怕和皇上迟迟不理会咱们一样重大吧?”

  有些姑娘们实在生得好谢长林是个少年也动了情思捅捅尹君悦小声地道:“你定亲了吗?咱们俩个生得也不错要是寻一家好亲事你说是不是运道就高出来。”

  尹君悦给他手臂一巴掌打得谢长林痛呼:“哎哟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恼什么。”

  “我怕你误入歧途这里的佳人虽多却不会冲着咱们来。再说没立业呢成什么家。”尹君悦脑海里出现亲戚送行时说的话:“悦哥你有个好容貌要是有人肯招赘你你记住家世要清白能帮你一把儿最好。”

  当时不好反驳唯唯诺诺答应下来但内心里不服气。尹君悦在这里已经不是对谢长林说话而是告诉自己:“我没上青云就不寻亲事。”

  谢长林错愕:“这不至于吧不是兄弟说话难听你要是到姜子牙那年纪就是更遇上个周文王你娶亲也晚了。你要是牧羊苏武那运道……”总算想到比喻一个比一个不好知趣的道:“算了算了你当我没说。”把嘴紧紧闭上。

  尹君悦颇有底气的回他:“真是那样也没趣儿白胡子一大把还谈什么花前月下绣房画眉?所以咱们千万别走想法子早早的有前程。”

  谢长林让他感染伸出手:“我们约定不得功名不成亲。”

  “不得功名不成亲。”尹君悦笑着和他击了三掌。

  ……

  别人的猜测对袁训等人没有影响只在看到加寿看过来袁训抛下同行的人到女儿身边。

  加寿笑靥如花:“爹爹这一刻钟又多五个姑娘看你看柳爹爹的也有四个。”

  “等我告诉他只有一个让他生气去。”

  加寿欢快的点头:“嗯嗯寿姐儿也只说一个。”她在父亲面前还是小姑娘模样笑得全无心机那般。

  二丫走来:“回太子妃几位诰命听说您到了特地从京里出来陪您。”加寿收起童稚地笑换上端庄大方神情听二丫说过姓名主次不乱的吩咐:“正有话有这位老夫人说请她先来和我坐会儿。”

  袁训一直等到老夫人到来见礼的时候侯爷一笑绚若光华来的这位已是五十出去也看得目眩一时又流露出受宠若惊在身份上有差别对侯爷的示好心动不已。

  加寿忍住笑对父亲悄悄多举一根手指意思又多一个面对爹爹不能抵挡的人而柳至正和袁训比拼见他久久不回一直注视看见这一幕对着身边的前太子党骂道:“这里许多姑娘还不够比的吗?看看小袁吧乱占地儿的卖弄。”

  方鸿笑话他:“你不卖弄你在这里做什么?”

  国舅让碧青衣裳衬出的雪白头脸儿一昂发簪上大宝石晃动无数眼睛大言不惭:“我卖弄我的又没有让人看我。”

  “再卖弄你也不如我”袁训走来听到:“寿姐儿说了我六个你四个。”

  柳至闻言脚尖往地上一点一把刀冲天而起。这是他们刚才比试歇息兵器放到地上。接刀在手银光一划出鞘摆个势子又潇洒又利落前太子党们都眼神儿好看到沉溺于迷醉的眼光齐唰唰过来。

  柳至得意:“比小袁的多了吧?”

  连渊笑道:“数过的不算多出来只有两个。”

  柳至纳闷:“京里京外就这些人吗?再来些新人来吧。”他笑的白牙闪动:“我比小袁多出十个来比连渊多出十五个我舞家传刀法给你们看。”

  前太子党起哄:“难怪你输原来你不上心。快舞快舞最好一招一招细细拆给我们看不但能勾结姑娘还能勾结男人。”

  “我又不教男人来了也没用。”柳至横刀在手嘻嘻而回。

  ……

  “又开始了!”草丛中有一个妇人气得浑身发抖对身边的人道:“忠毅侯又把全京里的人都当成傻子看他的人全是傻子。”

  身边的人劝她:“夫人不必生气横竖咱们家的姑娘已经成了亲再不是那一年让他们迷的神魂颠倒时候跟咱们家没有关系了。”

  “怎么没有关系?想想这一口气堵我心里出不来。他自家的女儿要当太子妃他就敢拿自己使美男计!太子不比他有权势吗?他不照照镜子就一枝儿独大了!”

  身边的人对袁训再看一眼她也起了眩惑。太子虽最有权势但这些也是权贵们。各有各的好处如柳国舅俊俏忠毅侯英美…。这跟看花似的牡丹看的人多玫瑰也占风骚。

  她不赞成夫人的话就没有劝她。

  “夫人”气恼的原因恨不能把所有的人都说一遍:“柳国舅哼!就他是来寻妾的吧?我佩服他有胆子对袁家说纳妾的话但有能耐今儿寻十人八人的带回家这才是给袁家一巴掌。连大人他就算了吧袁家让他把妾打发了他不是老实听从。长陵侯世子?你也别只卖弄索性勾引到手……”

  不高兴的时候越说会越生气夫人涨得脸通红想想自己的女儿本来跟张大学士说好由大学士举荐到太子府中却让忠毅侯府办一次游园在尚家办一次孩子生日而搅和。

  她的姑娘临时相中现在的女婿大哭大闹非他不嫁。不然……夫人本应该腹诽女儿嫁的更好不知怎么的黄家的女儿浮上心头。

  打个寒噤她住了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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