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七百七十一章 一对大学士过招
  寻来寻去还是费家的远亲比刚才说的小姑娘亲戚关系更远但族中关系还好。远在京外因此进京里来费大通先不和他走动过勤无人起疑。又更低上一辈。

  为什么总选在费家费大通生得不错族人也差不多。又在族中为人不错指挥得动且不是族长。张大学士让他写信通知那家人携女进京准备给太子看过就定。然后又有一个心思出来。

  “我们打算为文章侯出许多心思要让他知道。这亲事我思虑就是让韩家揣足感恩戴德之心韩正经长大是永远牢记的忠臣让他向东他就不能往西。还有韩家是钟家的亲戚钟老头儿也得出力也要见见我的人情。凭什么他往床上一睡干看着只有我把他内侄亲洗得雪白鲜嫩。再来董老头儿、小阮头儿是他的亲戚都得搭把手。”

  走动以前没有密过寻不出别的原因大学士特意登门大可不必。他用别的法子定下来由别人出面。头一个见的是韩世拓。

  ……

  国子监一到晚上走出衙门的时辰呼朋唤友声阵阵。头一个祭酒阮大人是人乱中的精华几乎晚晚都有书社要去邀请一批下属是常有的事情。

  作为受他照管的韩世拓大多时候随行。

  这个晚上也不例外簇拥阮英明嘻嘻哈哈上马说着今晚对诗的人来的有谁往约定地点去。

  ……

  六月里的月下这是一处荷塘。岸边六角小亭充当摆放笔墨纸砚和茶水酒菜的地方四边围过来的岂止是幽幽荷香一汪静水在起更后若偌大的翡翠玉盘堆积出美人般的莲花。

  双方分了诗题限了韵流连在美景边酝酿时见一行不速之客到来。

  费大通为首摇头晃脑地吟着诗句走近:“哟这不是阮大人吗?”

  阮英明自从知道他在金殿上和韩世拓争执见他就没有好脸。骂道:“翰林院的人和狗不得在此停留。”

  “国子监的猫与鸟因此独占鳌头。”费大通接上。

  小二正中下怀呵斥道:“侮辱上官跪下赔罪须知我官比你大。”

  “有来有往敬上之礼大人你没着官袍。”费大通抖抖身上衣裳大家俱是便服。

  小二瞅瞅一朵荷花开得妍态荷花瓣半垂半落露出中间小莲蓬好似小鼓。吟道:“昨夜雨打红菡萏增色绿玉盘有声只有不上不下不冒头者曰不通。”

  他的门生起哄:“好句对来对来。”

  费大通倒不生气抬头看看月色:“今宵风重清月光染辉浊山河无垠却无可高可低可缩脚者叫英明。”

  瞪着眼睛左看右看自言自语道:“阮大人在哪里我等特来附会。这见诗挡客一脚伸出八百里拒人的一定不是阮大人。”

  阮英明是爱才的人

  见他对上来也骂回来一笑了之。吩咐人:“给他们纸笔和诗韵香已点上来晚了不另点。到时候做不出来画一脸墨直到明天上衙门不许擦。”

  费大通等人并没有难色接过纸看了诗韵到结束的时候都做了出来。饮酒重写诗韵大家重抓如是三回结束已近二更时分。费大通说无趣对阮英明道:“夜黑好做蓬头鬼白天不妨清倌人。大人乱些规矩如何?”

  阮英明的门生一起骂他:“你才晚上是鬼白天青楼里守着。”阮英明是个不怕乱的人自恃才高傲然发问:“有话直说。”

  费大通对韩世拓坏笑:“何必大家搅和在一起作诗有中意的人随意挑战我先来”抬手指住:“文章侯你敢和我对诗吗?”

  韩世拓一挺身子:“可以!”

  “那好咱们对到三更过后还能有十首诗的人算赢。输了的人按阮大人说的涂一脸墨汁去衙门。”

  小二恼火:“费不通!你寻衅来的!我们明儿有事呢你诚心的吧!”更让小二生气的是挑个能作诗的也罢以他费大通的大才曾是横扫京中书社之人偏偏挑中不上不下的韩世拓这是报仇来的还当着自己的面。

  费大通摊开双手:“阮大人的意思是不敢比喽?又或者知道文章侯不行?”

  在他身后有人大笑:“文章侯历年花街柳巷是行的唯独这里就不行了。”

  “哈哈……。”一堆人笑得好嚣张。

  韩世拓对小二欠身:“容我去吧我今天一定试试他的高才未必我就输!”

  费大通又煽动:“哈哈现在就看阮大人你敢不敢喽?”

  小二又骂上一句:“费不通!都知道底子。你就赢了他也不光彩!”

  费大通一拱手:“多谢大人指点多谢大人成全。”和韩世拓单独分出诗韵两个人真的单独做起来。

  跟他一起来的人也和别的人对上小二才高分到两个三三两两散开没一会儿比的火热。

  二更二刻的时候只有一半人在这。三更的时候剩下共计七、八个小二也早回去。

  大家都有困意作诗又熬神打着哈欠强撑着。费大通邀请韩世拓亭下走走:“吹吹风我的十首诗就出来。别让人说我欺负你你也同来走走。”

  韩世拓见他两眼睡意惺忪好笑心想自己习武身子骨到底好些熬一夜并不打紧。但他说了跟对诗一样韩世拓没有拒绝和费大通漫步着拐个弯到没有人的地方。身后一丛月光眼前一处荷田极是幽静。

  “韩大人还记得福王吗?”费大通问他。

  韩世拓骤然暴怒额头上青筋迸起以为这个人又来羞辱张口就要回骂费大通摆一摆手:“可算熬到这会儿咱们私下说话说的久同你来的人疑心没关连的话不要说。”

  韩世拓警惕上来:“你要怎样?”

  “令亲常家和镇南王府结亲令公子你怎么打算?”

  韩世拓谨慎的道:“小儿还小不谈这事。”

  “结错亲事误一生。令公子出游三年算有一些资本。亲眷俱得力只除去你家门楣上有福王二字不然前程无忧。”

  韩世拓还在惊疑嘴硬地道:“小儿还算争气八岁的年纪蒙阮大人的岳父教导肚子里已有几本书。又在学习上面勤快。以我来看前程无忧。没有不然这话。”

  “既然韩大人这样说那请论亲高门我等着瞧。当我今天这话没说。”费大通静静对着流水从他的面上还是看不出讽刺的意味。

  夜凉风起吹的韩世拓清醒更多。反正这话是费大通提起他小心翼翼问个究竟:“那您有什么能无忧的高见?不然何必对我提起。”

  “你自己想皇上仁厚定边郡王、福王都没有尽株九族。在这些亲族里独你侯爷得天独厚因娶妻安府而与众不同。你膝下的公子因此得利表姐太子妃表姐王妃表妹王妃还能和镇南王世子玩在一起。乍一看过上一代大家淡忘福王不在话下。你却要知道这过上的一代你家世子的路步步不能出错。”

  韩世拓张口结舌虽还不能相信费大通但他说的句句实在。

  他垂下头但不容他多想费大通还有话:“袁家的家学由阮大人监督世子的学业如你所说不用担心。世子的玩伴尽是亲戚也不用担心。唯有亲事是你万万马虎不得。”

  “唉”韩世拓叹气。这话正暗合家里的商议。

  “高人家要避开。低你侯爷看得上吗?就是你看得上你家亲戚不弱会容你把个出游过皇上也夸奖的好孩子乱许人?再恕我多言世子亲事如能助你家洗清福王二字才好。”

  韩世拓苦笑:“你我从不相知但今天你是诚心我也坦诚以待。洗清必须是我自家而起。我有福有可以依靠的亲戚。但一直依靠下去也不是成人之道。”

  费大通看看他:“我以为你会回答我你和钟家是亲戚南安老侯圣眷上得力会为你出好主意。钟家还有董家阮家你还有袁家。”

  “他们帮我家许多不排除我儿子的亲事定在他们家。”

  费大通微微一笑:“据我所知董阮钟近族没有跟你家世子年纪相当的小姑娘你就是要学袁柳十年亲事小夫妻们年纪相差许多也只能定在远亲中间。而且你不定这几家亲事他们也会帮你。为什么不另看一家?多个帮手。”

  “您不是刚说过高不成低又不就。”

  “那就是侯爷愿意桌子四条腿上多加一条?”费大通反问。

  韩世拓诧异的不能自己听到费大通许多话也压根儿没有想到费大通是来说提亲事。心头有如战鼓震响怦怦中他全身紧张:“哪家?”

  “我家老师愿意做媒我特来问你愿不愿意。”

  “你―家―老―师?”韩世拓惊的嗓子变了声。

  “我家老师和你家世子同游三年把他品行看在眼中。说他资质好天份高早有爱才之意。侯爷你想来知道你家亲戚助你洗福王的话有帮亲的嫌疑。换成是别人效用增强。我家老师不忍你家世子一步走错让耽误愿意在他的门生中寻一门亲事书香门第姑娘不日到京咱们另约时间相看。你相看的中你就定。相看不中你可以不定。”

  “姑娘不在京里?”

  “不在。离我家老师也远而又远是门生之远亲。你可以放心不会有太多的闲言出来。到底你是阮大人的人是董家的亲戚。到时候你们自己相中自己成亲事定下以后再追溯到和老师的关系。京里论起来有远亲的人多了去你不会是最扎眼的那个。”

  韩世拓心定下来暗想这计划的足够周详。要说张大学士只有一点让他相中那就是大学士既相中正经想来以后不会再插手太子内宅。小姑娘若是好这亲事先为加寿奉献绵薄之力。

  文章侯受人恩惠太多想出力的心日渐澎湃。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有些与众不同的资本用的得当在正经的益处一可当百。

  默然考虑的完全是对袁家有什么作用费大通虽不知道他考虑的内容却认为考虑在情理之中。

  夜又更深费大通道:“回去和你家亲戚们商议回我吧但有一样说在前面。如你答应相看姑娘直到相看结束你家世子不许别定亲事。”

  笃定的张家已对正经没有疑虑的口吻让韩世拓在家中商议时憋屈的心情得到抒发。

  这才是正经该受的待遇有人相中他了怕他同时相看好几家――一女百家求正常一男有百家愿意给他相看也正常――张家这就要先定下来。

  张大学士虽不是权倾朝野――权倾朝野的当下都会认为是袁训。却胜在人多圣眷好又都是玩笔杆子的很多时候笔可当刀。他又是太子师…。韩世拓猛地想到这莫非是暗示自己太子殿下相中正经了吗?

  前太子党事迹跃上眼前韩世拓足以相信现太子笼络党派的时候到了。

  换成别人也许可能还有个犹豫对韩世拓来说加寿是准太子妃太子殿下要他家的人一双他欢欢喜喜且不会给一个。

  就着费大通的话点一点头:“等我回话。在这期间我儿子不会相看任何一家。”

  费大通露出满意的神色提高嗓音把刚才心中做得的诗高声吟诵出来恢复大声嘲笑的语气:“哈哈我得了你有吗?哈哈痛快…。”

  韩世拓和他相互贬低回去亭上见又走一半人只余下三个人还在。大家各自回去睡觉不提困意已久画墨汁的事情都没有提。

  第二天

  韩世拓就借着探南安老侯的病把这消息请他拿主意。南安老侯倒没有过多的惊奇虽然他也没有想到过。

  他的分析也是:“只怕与太子殿下有关老张头儿是太子师他不会为正经出色而出面只会为太子着想。为太子着想也是为他的子孙前程着想。”让韩世拓回家等信他打发心腹把这话送给董大学士。

  董大学士犀利的也看穿张老头儿这是打算为韩家出把力气原因应该是正经三年路上表现出色卓异让太子觉得有可用之处。

  殿下已到该为他的朝代寻人才的时候董大学士也是太子师他没有反对的道理。他要想的是送不送老张头儿人情。

  须臾半天董大学士拿定主意不是让韩世拓回张大学士的话而是把他的小门生常珏留下说话。

  ……

  “珏哥你父亲近来为你的亲事忙碌你可知道?”

  忠勇王能疯癫到张大学士家里碰钉子在自家也表露出来。常珏看祖母好些白眼闻言低下头:“知道。”

  “珏哥你有打算吗?对你的以后你对我说说。”

  常珏茫然打算?他的祖父为他处处打算处处碰壁不惜和祖母生分也不在乎面对祖父常珏没有打算纵有打算也觉得不必。而他的母亲自从回家祭祖后返京就病病歪歪常年的苦闷。翻来覆去说的话就是她只有儿子是依靠。面对母亲常珏应该有打算可他的年纪在家里除去祖父没有人顾着他他又能打算什么?

  “老师我没有打算。一定说有您让我好好看书下科下场这是我的打算。”

  “下科要是不中你就十四岁了你准备怎么办?”

  常珏恭恭敬敬地道:“只能再赶一科。”

  “我有个主意。”

  “老师请吩咐。”

  “你家里有人在水军当差水军离京中近的地方尽有。自前年江强让拿下清算水军中好一批人梁山王又派将军监管请旨还在招兵。寻上你亲戚我还可以给你写封举荐信找我的一个门生你的一位师兄也在那里。你去那里先领一份儿钱粮让你的祖父和你母亲看着你立业了也能宽心。边当差你边看书到科考的时候你回来下场。要看的书要提醒你的立意文章我寄给你。你有问题写信给我。你先寻份儿差使吧。”

  常珏愣了半天见董大学士不给他分辨的机会也不多做解释闭上眼睛开始养神。常珏不敢打扰回去把话告诉祖父。忠勇王在孙子身上最大的依靠就是董大学士。还在盘算怎么样让董大学士出面把添喜给常珏定下来。虽经张大学士提醒忠勇王疯魔似充耳不闻。把袁家不可能跟他联姻抛到脑后把添喜家是福王一族忽略不计。只想着韩家受袁家照顾……房中打转不停听到董大学士建议他心爱的孙子离开京都急的忠勇王当下带着孙子赶到董家。

  大学士知道他会来备好香茶屏退家人专候着他。忠勇王等不及落座就问:“大学士您是不是疯了让我孙子离家这话怎么能说?”

  大学士好笑注视忠勇王近来焦急奔波过多而微红的眼眸这才是个疯模样。

  慢慢地道:“他不离家王爷给他什么前程?”

  “你要是听我的给他许门好亲事太后一喜欢他的前程不就有了。”忠勇王振振有词。

  董大学士心平气和地质问:“凤凰不落无宝之地王爷纵然你想好亲事也得先想想你自家揣的有没有宝。”

  “这……”忠勇王语塞还带着不平气。但常珏心头一动他明白几分。正觉得老师的话也有道理要劝祖父时见祖父豁出去的一横眉头:“我家是王府。”

  董大学士冷淡:“权势几何?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啊。”

  忠勇王没了话干搓着双手跟他在家里一样原地转圈常珏不忍心劝他道:“祖父请坐下老师说的不错等我立了业再寻亲事。”

  孙子也转了风向忠勇王一急又迸出一句:“我家虽败落不如以前文章侯府还有福王的名声呢。我们互相不嫌弃吧。”

  董大学士嗤笑一声:“你不嫌弃?韩家嫌不嫌弃?太后和皇上嫌不嫌弃?”

  “皇上他是仁德之君……”

  董大学士反驳:“皇上仁德在没有多杀人上面。不在帮你定亲事上面叫仁德。皇上仁德没有多杀定边和福王一族也没有论及东安、靖和二世子的株连罪名。此举安定人心传颂四海。为你定亲事可能安定人心传颂四海?皇上仁德对韩家老二官升一级。这里面有文章侯府许多付出。福王造反的时候粮草路断文章侯亲押粮草直到军中才有他在朝中一席之地。韩家老二赈灾有功节约朝廷许多银子救活许多灾民。王爷你求皇上仁德拿什么求?皇上的仁德师出无名乱给吗?笼络也看人。”

  忠勇王显然急昏了头:“论起来福王他是皇叔是皇上自家人……”

  “王爷你没是没看过史书的人?祸起萧墙四海涂炭到你嘴里只为你想定门亲事就自家人?按你的话说福王若是在关上宫门皇上要仁德到继续当他是长辈?这是夺江山的事情!”董大学士气不打一处来。

  有一句话到嘴边他咽下去你忠勇王府败落的自家原因。

  忠勇王理屈词穷乱嚷着:“那那那那也不能一定不成。您听我的叫来文章侯对他说说他要是不答应我再想办法。”

  “两种情况我为你说一是孩子们玩的粘。就像镇南王世子对好孩子是个离不开的玩伴又有相同的经历。如果珏哥和添喜一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定不分开。我去提事出有因。”

  忠勇王愁眉苦脸:“珏哥天天在你面前念书哪有功夫陪她玩耍?”至于不可能陪得到王爷且不论。

  第一不行忠勇王问道:“二?”

  “二是珏哥有过人的能耐如韩家老二参与赈灾一样让皇上赞赏。我可以为他吹嘘以后是得力人才勉强求一求亲事。”

  忠勇王乐了把个孙子往大学士面前推:“这法子好你去说你去说珏哥自拜你为师是长进了不是?”

  “您又来了您认为皇上应该有的仁德不是皇上要的。你眼里的长进未必是皇上眼里的人才。我想到这一条为珏哥盘算让他军中去磨练。有一天中了武也能说上几句这才能算得上人才的称谓。哪怕坐榜尾巴呢至少文有功名武有实练。”

  忠勇王听着句句在理只跟他想的不一样不由得目瞪口呆。常珏则继刚才听得几分明白后让这看似苦口婆心的话完全打动。

  他再一次道:“祖父让我去吧老师说的对。”

  “你走了不是把家拱手不要了。”忠勇王暴跳如雷。

  董大学士摆摆手:“王爷你糊涂你家早有世子你也不是张老头的对手。劝你省省吧在咱们还能筹划的动为珏哥安排下一条前程。你虽年青我却老了。说不好今年不去明年就去了。等我一旦不在你再想寻我筹划可就不能。不如让他收拾行李就走我还有几个门生可以照应你也知会下亲戚。趁我还在抓紧功夫吧。”

  忠勇王没了话哭丧着脸让常珏扶出去。三天以后常珏带着祖父给的四个家人董大学士给的书信一包子金银出了京都。

  ……

  一个时辰过去张大学士呆坐着。

  两个时辰过去张大学士呆坐着。

  窗外寂静的只有月光和夏风已是夜深人静时分。张老夫人再一次来催促:“老大人可以睡了。”

  大学士目光飘忽又问她一遍:“这么说常珏是真的走了?”

  张老夫人喜盈盈:“可不是走了走了三天了。你那亲家不肯说直到有个亲戚无意中问他这消息才传出来。你女儿女婿阖家里找了一遍没有。在京里城门上打听说出门了没见进来。说家里又走了四个家人。”

  扶起大学士往房里走:“你今天发呆可以明天赶紧写信给凌洲和上官风他们还在海边那衙门上不在?要是在让他们查查哪天到的到什么地方当的兵。”

  “这个老东西啊。”张大学士没有回答她含糊不清的是这样一句。

  张老夫人附合:“是啊你亲家那个老东西也不明说要是说了常珏肯走老大人您也帮上忙找个人照应下他。到底他还没到十二岁。送行银子咱们也得有一份不是。”

  “我说的不是他”张大学士在床沿上坐下又发起呆来。

  张老夫人不用丫头自己给他解衣裳:“谁?”

  “董家老董头儿。”

  张老夫人扑哧一乐:“原来是他?这是老大人你的功劳我已对女儿说清楚对玟哥也说了说虽然他现下没法全懂让他先记着。你跟着太子出去三年已非老董头儿不能相比是不是?他怕了你知趣地把珏哥打发走。”

  “才不是。”张大学士知道这是老董头儿给自己的回礼也是他答应自己为韩家定亲事的回复。

  但大学士着实不舒服虽然这回复又有人情又中他心意。但他一想到为女儿准备的是常珏之母的罪供而董大学士却没有以常珏来争风。一步谦让无形中董大学士高了一层他以和为贵而自己同他相比居心早磨下刀。

  张大学士有逼迫钟、阮、董出手的心董大学士一出手虽不是帮着韩世拓却给大学士上了一课。原来常珏还可以这样打发。本想借韩家让对面这几位担自己人情现在成了担足董大学士情分。

  一场兄弟间潜在的干戈因一个人离家不复存在而这事件以忠勇王对孙子的偏心不是董大学士出面别人劝不动他。

  常珏有没有可能卷土重来?那他先得在外面混出个样子。不到十八岁或二十岁以后没可能。而这几年里他不在京里张大学士足以安排停当。至于常珏不是那开山裂海的人材大约也能看得出来。一对兄弟常珏常玟资质相差无几。

  最重要的是董大学士用此举表明心迹不跟你老张争。成了老张背上压的山海般重。

  不由想到如果不是三年游历改变心境如果现在还对加喜猜疑颇多的话那自己该多尴尬。难道以为董大学士怕自己吗?难道沾沾自喜自己获胜了吗?

  这类稚气的话不会是大学士所有他知道自己只会失落无言扑空处处的无着。

  自己磨刀霍霍他人云淡风轻。这让自以为运筹帷幄中的张大学士剜心似难过。

  风水转得快哪怕大学士为韩家陆续会花许多功夫却在到目前为止他成了欠债的那个。

  这老董头儿狡猾又狡猾。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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