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七百四十七章 为加喜之争
  在梁山王的心里他说加福不好挑的是亲家的错。加福不过十岁要有不好也是爹娘教出来的。梁山王是不会寻亲家母的晦气只和袁训不过去罢了。

  但他的爹一定撇得门门清加福好好的不能再好你爹带出来的哪有不好?你的亲家……可能、也许、估计、没想到的地方有点儿问题吧。只因为这亲家是你自己挑的。

  梁山王是表面粗性子内里又不笨。老爹你说亲自带出来的加福纵然不好都怨不到小倌儿身上。你带出来的加福粘得战哥不见自家老子这样推下去怪……老爹你!

  抱怨还用继续吗?父子们改个话题也罢。梁山王和父亲促膝而坐目光闪动放低嗓音:“现在说儿子吧老爹我有东西给你看……”他往房门外咳上一声:“取来!”

  ……

  内宅里“收钱”的一帮子人散了。经过萧战的“提醒兼努力”其实他又和小十那叔叔扛上了。加福要睡加寿房里。

  他一提出加寿就答应加寿又把香姐儿留下。香姐儿怪萧战这点儿争风没意思加寿的话把她说服。加寿盈盈道:“咱们到了老家就到了地头儿。等回京去再想姐妹这样睡可就不能。”

  香姐儿就想了起来大姐明年十五周岁回京去一定大婚。以后姐妹们再想跟出行的时候挤在一个房间里真的不能。就答应下来。

  元皓、韩正经和好孩子也跟着留下来。

  加寿命人添床铺倒不必开库房先把隔壁房间睡不着的床或榻搬来就行。萧战把三个小的拉到一旁交待一通:“看好了夜里那叔叔又来了不分钱就把他轰走。”

  韩正经装憨小脸儿上继续正经。好孩子张口结舌内心是不是赞同倒不得而知。元皓是大力点头:“好呀好呀。”胖脸儿上神采飞扬。

  韩正经想不通一时没忍住请教了萧战:“呃那个怎么知道小十叔叔会夜里来的?”

  萧战张狂地笑着:“你们要学的还多呢。今儿一天我盯他几回他围在讨嫌大姐身边问几时晚饭结束几时回房几时熄灯睡觉我全听到了。”

  韩正经好孩子把又佩又敬的眼光给了他元皓在太过满意战表哥的心情促使下把个胖拇指给了一回。

  好孩子一时没忍住请教了萧战:“呃那个为什么一定要和小十叔叔过不去?横竖大表姐拿到又不是真的不分给我们。”

  “哼!”萧战鼻子里出一声气“没听到吗?只给讨嫌大姐准备钱只字儿没提加福。眼里没有加福就是没有我没有我这还了得?”

  好孩子和韩正经虽年纪小对这位表姐丈早有了解。点动小脑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眼睛眨了又眨。

  萧战眼睛里饱含警告:“正好我说下你们以后都给我记牢!以后眼里要有福表姐讨嫌大姐可以没有。”

  好孩子小脸儿发白韩正经小脸儿发青元皓晃一记胖拳头房里床已摆好萧战先让轰出去。小主妇称心如意已上任闻说萧战还在姑娘们房里呆着知道他不会回梁山王的院子睡觉。留下人候着他见小王爷出来带他去歇息。

  …。

  约一尺高两、三尺长的旧纸本子等拿进来梁山王的亲兵行个礼退出把房门关好。

  梁山老王随手翻了翻在儿子密切的注视下眼角也跳了跳:“这些是各郡王的旧账、采邑地图你从哪里弄来的?”

  “有些不过副本有些账本却是真的。”梁山王找了找打开一个送到父亲眼睛下面:“您看这是先辅国公的父亲在世时他的田地四至副本这里这里这一块儿不小归了陈留郡王。这一块儿小了些让项城郡王高价买走。”

  梁山王顾不上得意先寻思着:“项城郡王忒笨了!陈留郡王是低价买他弄了个高价花一笔银子。虽然伤损得辅国公府后来十年交军粮不易但项城这十年里也没赚到钱。”

  老王阴沉沉:“这老龙我看走了眼。他背后有一批好管事为首的叫万大同。这事情还是我跟着你的亲家走这两年慢慢得知。老龙几十年里对着我叫穷背后把自家的田地高卖后寻人低收陈留郡王是他的爱婿没少出力气!”

  梁山王看了个笑话貌似抓住机会看笑话也是他家的家风之一。嘿嘿一乐:“老爹亏您几十年说的嘴响人家早防了你几十年。”

  “老子也没亏啊!”老王拿起账本作势要打:“他家的箭法还是到了战哥手里这万大同的女儿万小红如今给加福管铺子。扬州一间是太子白送的苏州一间是齐王白送的。老子的孙子学箭孙媳妇指使着以后赚钱老子还是上风头上!”

  梁山王乐了:“老爹这亲事是我定的箭法是我为战哥谋划到了手您这话里不能抢功不是。”

  老王一瞪眼:“偏你这么多废话!”

  继续来看这堆东西不用梁山王说老王也能知道儿子用意。沉吟地道:“从你曾祖父到我三代人里没少收拾十大国公。钱国公绝了后只怕地底下也要骂郡王们也要骂我家。两、三个国公愿意跟着定边造反也由此而起。也罢你要解开是你有胸怀。只是一件国公们那里你让他们明白了吗?”

  “您放心吧余下这几位国公能没数吗?再没有人为他们出头他们就让逼死了。这事情其实在皇上登基那年老爹您回京去陈留对我发难以前我就轮流会见几位国公。当时还有人梗脖子觉得辅国公府上有了小倌儿有了太后国公们抱成一团从此能抖起来。后来陈留发难更有人这么闲言。结果呢大战四国主帅还是归我。太后固然是陈留的内亲长辈也是我家的内亲长辈。我暗暗的使得他们明白了尚书是我亲家!年年的战利品挑好的送回去给加福穿戴是不是?陈留郡王虽是辅国公的女婿却不肯为所有国公出头”

  老王微微一笑:“他爱惜自己呢他又不傻强出头是遭猜忌的事情。居功自傲仗年纪比你大眼里没你倒是能中京里下怀。”

  “所以呀慢慢的他们认清我才是靠山。我们已密谈多回每一回找的缘由还行就当下来看陈留是鬼东西他又是国公府女婿别的国公有没有透露风声他知不知道我看不出来。其余的长平、汉川、渭北、项城一定不知。东安世子、靖和世子虎父生老鼠儿子还是没能耐只能奉承我的傻蛋!更是影子也不知。”梁山王说到这里神色有了犹豫对父亲看上一看。

  老王会意面色一翻张口就骂:“我教出来的不是老鼠孙子!”

  梁山王释然:“那就好那就好”但往房门外看去又有踌躇喃喃道:“不是老鼠儿子怎么还不回来?”

  “你是同我说话还是来找战哥说话!”老王手点账本把梁山王的视线重扯回来。问他:“你有了这些了不得。你要怎么样呈给太子?由太子主揽大局?”

  梁山王素来嘻哈随意的面上凝重似的严肃:“老爹储君这算已定不是吗?”

  老王淡淡:“就是不定我家的家规从不掺和!”

  梁山王露出大白牙笑容:“那就是了。一来以我看小倌儿可真能折腾摊别人身上就祭个祖半年一个来回的事情放他身上能花几年功夫。邸报我认真看了又是路边赈个灾又路过砸个衙门的心情不错还入个藏。等太子回京去入了藏有了资历顺手赈灾有了阅历拿下江强有了威武谁敢再乱动歪脑筋?”

  老王摇头:“话不要说得太早九五尊位自古血雨和腥风。我家虽不掺和却时时要眼明心亮不让别人扯下水去也不给别人可乘之机。”

  “是。我的意思是纵然有人动歪脑筋但经过这一番小倌儿折腾认定太子的人越来越多动歪心思不容易。算储君已定。二来按我家的家规从不掺和。太子是太子就是储君。又正好他到这里老爹这件事情应当呈明太子由太子拿主意吧?”

  老王拿不定主意:“这里有没有讨好的意思呢?这种讨好一举收伏众国公的心可不是一般事情。”梁山王静静等着。

  …。

  窗外北风狠狠的击打在窗棂上好似渡过一道难关。而窗内在老王父子的心里这也是一道难关。在梁山王府的代代岁月里遇到过不少难关。眼前这个虽然没有明月关山难收复没有将军埋骨黄沙里但不折不扣的算难关。

  拧起的眉头在老王的面上起了深深的沟渠这不但是他纠结的思绪也是他想的太多太多。等到他想的不多的时候又想的太深太深。

  对于任何一位权臣来说帝王猜忌永远在第一位。限指权臣。一般官员想帝王猜忌未必容易。

  只要皇帝还在手握兵权的梁山王府心向的只能是京中的天子那普天下的第一人。

  梁山王提出的就诸国公府历年旧事对太子做个透露帮忙国公们恢复旧局面也吹点儿风声把这道沟渠摆到父子们面前。

  ……

  老王在不得主意的时候并没有忽略儿子全由自己当家作主。而是自语出声以便让儿子听听一起有个商议。

  “看似顺理成章太子到这里你就便一说。但皇上那里怎么交待?你的心思皇上还没知道你先知会太子?恢复国公旧局面不是密报个贪赃将军、受贿官员这是军国大事!”

  “如果辅国公府出面大家不是一个钟点但算同时在说大倌你算解释另当别论但老国公几十年谨慎他不是莽撞的外甥有了靠山就冒失争回利益的人。再说太后身世过明路的这几年龙家兄弟甚是安分可见他们有了太后更加自重不肯轻易动摇如今暂时平衡的局面也是陈留虽和你争风心下却明了不肯轻易的针对你。争些闲风雨跟手段是两回事。他怎么肯平白为一干子国公出面呢?”

  “太子已到这里如果大倌你不说等你奏章进京和太子离心的话难免出来。说我梁山王府居功自傲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话这又添上一笔?他年登基有人提起来太子又要算这一笔的话对我家却也不利……”

  这最后一段猜疑梁山王都没有说出分辨加寿是加福亲姐姐的话。他的爹说出这段话当时场景必然是皇后已不得宠宫中有人分心加寿已照顾不到加福。那种时候因皇后而拿外戚开刀梁山王府不会排在最后。

  不是梁山王府不看重加寿姑娘有能耐而是名门世家帝胄出身。袁训再一夫一妻他们为自己家的基业源远来想也不会就在此时做无味的幻想。

  就是幻想了也与防范是两回事情。

  而当时太子是不是就因为有人幻想而和加寿生分也未必可能。但这与梁山王府保持警惕不相干。

  低低的话语依然在烛光中穿行。有的时候是老王独自沉思。有的时候是父子们交头接耳低低私语。

  在这一刻不管是老王平时的散漫随意还是梁山王的跳脱嘻哈都不在父子们面上。

  ……

  烛光前两张相似的黑脸重新抬起来时都带着狡猾的意味不明。

  老王恢复他看事情大多的不可一世梁山王也重新有了嘿嘿哈哈。

  “就这样吧”老王漫不经心:“太子既然到了这里你应该有所进言军国大事不是吗?横竖有张大学士殿下应该出这种风头还是装聋作哑他大学士是作什么吃的当由他这太子师拿主张。”

  梁山王咧开大嘴:“还是老爹你狡诈胜得过我。”王爷没有等到儿子也打算开心的回房。

  但一出门他的心思就变了。

  他的住处也在这院里在父亲没来以前就把正房留出来给儿子住西厢自己住东厢。

  站到台阶上应该往东厢去是不是?但梁山王太开心了他是个不开心要生事情开心也要生事情的人。

  心情大好的想这会儿不去跟小倌儿计较一回怎么行?趁着心情不错寻衅他正是时候。不假思索的梁山王走出这个院子寻到上夜的地方神气活现的吩咐着:“有话要说叫你家尚书爬起来见我。”

  袁训来以前就猜测萧观找他的原因。虽然这会儿王爷的心情不是袁训能捉摸到但总能猜到一个跟他对胃口的。

  见到萧观后袁训头一句就是:“战哥没回去吗?”

  萧观一跳八丈高身形带起的风把最近的蜡烛煽动的忽闪忽闪的架着肩膀提足中气反正有风雪嗓音传出去受到折扣并不会有过大的惊动。他大叫大嚷有如一只让激怒的狮子:“你还好意思说!我把儿子许你当女婿不是让你教坏他……”

  袁训一个字也没有听认真听去跟这亲家生气岂不是犯呆?这亲家一定是得意的。

  袁训吩咐人:“把战哥叫来!”面庞沉了下来。

  梁山王暗生喜悦以为可以看一场翁婿大战。他不是以挑唆儿子不敬岳父为已任是影影绰绰的总认为小倌儿妨碍了父子亲密能见到翁婿大战王爷由衷的有了期待。

  但萧战到来以后只看头一面他还是失望。

  ……。

  战哥揉着眼睛睡眼惺忪模样。可眸光放到岳父面上笑容也出来了嘴儿也咧开了明明这里有两个人在战哥先看的是岳父堆笑问道:“大半夜的岳父还不睡?您累了一天有话明儿再说不迟。”

  梁山王顿时火冒三丈还有你老子在这里还有你老子也没有睡!还有你老子我今天接驾难道不是累了一天的人?

  重重哼上一声显示他的存在。

  袁训误会以为这位等着会儿子没好气地对萧战道:“没睡不是因为你!怎么又睡到内宅里来?不去陪祖父和父亲?”

  萧战嘻嘻:“抢大姐钱呢岳父听我告诉你小十叔叔哈……”凑上两步就要耳语那架势。

  这是他从小有得意事情时候会出来的身姿。但袁训瞄一眼梁山王亲家脸上像更难看。袁训自家有儿子能明白亲家此时心思。对萧战厉声呵斥:“站住!不要说了!跟父亲出去明儿再说也罢!”

  这是一番好意。但话音刚落另一个暴声出来梁山王怒了:“你!小倌儿!凭什么骂我儿子!”

  这句话把战哥惹起来战哥随着也怒了:“说过没有我说过没有!不许叫我岳父小倌儿!”

  袁训大怒:“战哥!怎么跟父亲说话从不是这般走大规矩的人不是吗!”瞪眼萧战。

  “我儿子不用你管滚开!”梁山王暴怒瞪眼亲家。

  萧战跟上:“别骂我岳父!”对父亲挂了脸色。

  袁训一愣明白过来。止不住的笑意在心底漫延开来自己一定是累坏了脑袋不灵光才跟着这对父子搅和在一起。

  一个字不再说侯爷往外就走。听到身后脚步声响回身看是萧战跟出来两步狠狠一记瞪眼把萧战逼的站住又用眼角暗示他陪着父亲。

  梁山王急急跟上呲牙晃黑脸儿你又凶我儿子呢。见亲家头也不回已到风雪里。

  走出十几步袁训听到身后大叫声:“你是谁生的你敢说你不知道!我是你爹我才是你爹是你亲爹!”

  侯爷嘻嘻笑了起来。

  ……

  “好你是我爹是我亲爹那我来问问你!”萧战叉起腰走上一步看样子也似要耳语。

  梁山王喜出望外主动把脑袋垂下来嘴里感叹着:“你小子真高啊我倒不用怎么低。”

  耳朵边上是儿子低低的愤怒:“是我亲爹怎么半点儿我的威风没有!让郡王把你欺负了!这好几年了吧!我记着呢。给我守好了行不行亲爹!好歹守到我来。别我正长个子呢你守不住了逼的我提前来当大元帅收拾一堆烂摊子!”

  梁山王愕然这跟他想像中的儿子不一样。他以为儿子让小倌儿一家迷了心却没有想到出来这番话。

  梁山王眨动眼睛嗓音因诧异而变得沙哑:“战哥儿你这是向着老子说话吗?真吃惊。陈留郡王是加福的姑丈你倒不向着他?”

  萧战的嗓音出来三分恶狠狠:“是加福姑丈又不是我姑丈你是我亲爹不是吗!你怎么不好好收拾他!”

  梁山王舒坦了为儿子凝结出的些许碎冰在心里也破裂开来。周身如坠温泉里让温润一点一点儿的浸润过来。

  太激动了眸子里有几点水气慈爱不经常用在心里涌起时使得王爷结结巴巴:“战哥儿啊到底你是我的儿子到底是……”

  萧战手一挥:“那是当然所以您不能窝囊了我从不窝囊在京里我听说葛通欺负您把我气的见天儿寻霍德宝事情”

  梁山王哈哈大笑:“是哈是哈你哪能干看着老子吃亏。”

  “那个陆中修不发粮草我也没客气来着”

  梁山王崇拜的眼光看着儿子:“是哈是哈你是个好孩子。”

  萧战碎嘴的说上一通最后板起脸看上去他活似老子而他那重新认识儿子的老子儿子倒不像有点儿像孙子。

  “是我战哥的爹就不能太软我来了从此以后强硬起来不要怕这个怕那个。个个给我狠狠收拾!”

  梁山王笑的合不拢嘴:“战哥你说的好”

  “夜深了爹你回去睡吧我当儿子的也得心疼你不是。”萧战这一句让梁山王的笑摔落地面。

  随时又要怒:“怎么你不跟老爹睡陪老爹说话吗?”

  萧战左右瞧瞧小声道:“您不知道我得守着钱。不然就撇下我了。”

  梁山王直接误会成:“就是!儿子要跟女婿一样对待!你岳父天天私分儿子钱吗?再把他叫出来我找他问问给你出气!”

  “那没用就得看着才行。”萧战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就像您帐下的郡王相信您没少敲打可讨人嫌的时候不是还有。”

  梁山王深以为然就差肃然起敬:“战哥你说得对是老子我想错你!也是的就得看着不然你岳父偏心儿子这事情我信他会有!你想啊我是他什么人是他女儿以后的公公白送一个好女婿给他他居然还向着陈留这就叫蹬鼻子上脸!”

  萧战皱一皱眉他不爱听。但为了早早把亲爹打发走随意晃下脑袋点下头。

  父子分手梁山王心满意足的回去觉得收获了最好的儿子。萧战掩嘴窃笑一回三步并作两步往内宅。

  …。

  第二天太子一行出城去看太后长大的旧村落。梁山王等跟随前往。当晚住到袁家小镇又是一早是大年三十给袁国舅上坟。太子为敬重太后而去梁山王等跟随前往。再回来进城依就住到袁家守岁。

  忠毅侯至此完成他对长女加寿的心愿寿姐儿亲往祭了祖先。大同城里提的最多的人就是他而不管谁提到都要夸赞一番。

  忠毅侯了不起!

  ……

  元旦正岁的这一天皇帝早上起来恍然想了想太子不知到了哪里就丢下来。见百官的时候听着字虽和去年不一样意思却千篇一律的贺词也有发闷的感觉。

  方鸿等回来就有如初春的第一缕风让金殿上喧动起来。

  ……

  “礼部尚书方大人率官员回京。”相当一部分官员下意识对殿外望去。方鸿等人不在京里消息已传开。但去了哪里还让人猜测不已。

  “宣。”皇帝回来一些精神。

  方鸿等人带着大批的东西上殿回话时官员们表情就一个接一个的好看起来。特别是方鸿拿出僧官和太子缔结的愿意永远交好的公文时有些人赶不上这一趟的气愤已不能掩饰。居功的臣子会这样倒不是稀罕事情。

  他们细细听着太子的随行人员对忠毅侯、二老王和大学士不用说嫉恨加深又听出来几个陌生的人名四下里用眼光在熟人中打探。

  “韩正经是谁?”

  常都御史对这句话竭力表示沉默因为正经固然在太子的随行人员名单里他的孙女儿巧秀也在加寿的随行名单中。

  常大人不是怕是懒得和这些人在金殿上多说悄悄话。在这个地方他们纵然心头不悦又能怎么样呢?对韩世拓望去韩世拓恰好看过来两个人会意的眼神有了笑意。

  太子又出彩了加寿又出彩了还以太子妃声名入藏——张大学士代的笔写的奏章天花乱坠。让他的儿子、门生小有糊涂不知道是太子命大学士这样写还是忠毅侯的逼迫。

  这个大年初一注定很热闹。官员们走出宫门以后消息如插上万双千双翅膀飞也似到千家万户中。

  太后不用说是得意的说着:“不枉我养大寿姐儿一场如今中用了。”太上皇就吹嘘元皓:“元皓在布达拉宫里要吃这好味道的牛肉。”他手里抓着牛肉干老人的牙齿耐心的嚼着。

  梁山王妃已回京和婆婆点着战哥送回来的东西。梁山老王妃啧着嘴:“布达拉宫那是天边儿的地方。战哥去了你公公也去了。”拿起一个布包老王妃递给梁山王妃:“看这上面的字战哥倒又给柳家那坏小子送东西。”

  梁山王妃念着:“小包里当即送大包里出了正月再送。战哥又玩什么呢?”

  老王妃件件依着孙子:“不用管了他让这样送就是这样送。”当下打发人送去柳家大包里的放着等出正月再送去柳家。

  吏部尚书阮梁明回到家里因和兄弟小二一起下朝这就不用别人去叫直接道:“小二你跟我来。”

  路上遇到管家来说话:“老侯爷说难得进城的老亲来了去年身子不好不能拜年今年来了请侯爷和二爷回来就去见见。”

  阮梁明也顾不上了:“说我有要紧话和二爷在说说过就去。”打发的管家离开和小二到书房坐下。

  阮尚书脸色不太好看:“小二你做错事情了吧?”小二不用问只把嘴骨嘟起:“我又不长前后眼。”

  “你不接瑛哥兄弟多好你在洞庭没碰到他们你直接回京把琬倌他们丢给小袁也罢。今天入藏的公文名单上也就会有他们的名字。”阮梁明道。

  小二埋怨他:“是哥哥你说早些送回早些送回你舍不得瑛哥也不舍不得琬倌。父亲也说了”

  说到这里外面传来老侯爷的说话声:“我怎么了?”带着一双孙子靖远老侯走进来。

  “什么要紧的话老亲也不见。我看他身子未必支撑到明年。只怕是自家心里有数强着来各家走走见见。再要紧的公事今天可是过年。”

  阮梁明闷闷的答应却不动弹。

  小二抱住两个孩子问他们:“瑛哥琬倌接你们回京怪不怪我?”靖远老侯听着不成样子问着儿子:“怪你什么?小袁这东西对得住我说好五月里送拖到八月送还带他们玩了车里去了南疆不容易了。”

  瑛哥也灿然的笑:“二叔不但不怪你还要谢你带我和弟弟去见表叔加寿姐姐在路上可疼我和琬倌了这全是看着二叔的面子不是吗?”

  琬倌也小脸儿陶陶然:“父亲文章侯府家表姑母又下贴子请我和哥哥一定还要我和哥哥去说遇上正经的话。梁山王府也约下接我和哥哥说这个正月里要接好几回单备席面给我和哥哥吃只为听战哥的话。镇南王府也要接…。作什么要怪你呢?”

  老侯也等着。

  阮梁明苦笑:“父亲方鸿今天回来了原来他去了乌思藏到了为文成公主修建的布达拉宫”

  靖远老侯脱口而出:“太子去了?”见两个儿子一起点头。靖远老侯想的和两个儿子先不一样心情难耐的在房里走来走去:“大手笔!小袁这是大手笔!加寿想来也去了。以太子未婚妻子身份入藏……”

  “太子妃父亲人家没这么多的词汇张大学士直接写的是太子妃。”

  老侯激动加深:“这么说小袁终于把这牛拧的夫子扳过来了?”很快他怔在原地对着两个孙子看去没两三眼也跟长子一样把小二埋怨着。

  “你呀你你好生生的弄出京交给小袁又接他们做什么!你呀你瑛哥琬倌没去成布达拉宫里转经全是你害的!”

  小二塌拉着脑袋沮丧满面。

  阮瑛阮琬很懂事弄懂以后抱住小二手臂摇晃着劝他不要难过:“我们吃了许多的好东西已经足够。去年过年没有祖父没有大伯只能看着胖队长有祖父正经表弟有祖父。好孩子表妹没有家人问她时她小呢不知道难过。今年我们在家里过有祖父有大伯不去布达拉宫有什么。”

  阮梁明兄弟捧场似的笑了笑出门会亲戚。

  ……

  “这是什么?”柳云若收到梁山王府送的小包裹见包得严实本能以为战哥送来解开就炸的火药。

  王府的人说小王爷大远路送来柳云若见他不知道给了赏钱让他走请母亲从亲戚中出来拿给她看:“您不用担心了战哥又把我想起来不过依我看是他又要说破烂流丢到处践踏随手一捡才送给我的东西。”

  柳夫人笑说胡说亲手解开母子们一起掩鼻子。柳云若开心了边忍着怪味边道:“母亲您看我就说战哥不会打好主意好东西他才不送呢。”

  柳夫人看了又看她不认得酥油真以为萧战特意弄的膈应东西。让丫头拿出去薰炉好香清理屋子。

  她继续待亲戚柳云若去看案头兰花。兰花又开好几朵柳云若嗅了又嗅自觉得这样能解气。小子说陆长荣来拜年柳云若从兰花旁离开。

  陆长荣进来拜过年坐下奉茶问道:“下午做什么呢?”柳云若听他的意思是出去走走不想跟他去回他道:“学着陪客不然父母亲又骂我不长进。”

  陆长荣笑容满面:“我父亲也这样骂我但你我两家亲戚多在京里原籍太远不是有重要事情轻易不去。平时就见的人过年里郑重的再陪着你难道不生厌烦?城头上下午就放烟火约了道荣兄他们去走走又有何妨?”

  柳云若还是不想去又怕他穷追不舍的邀请。实话实说:“下午虽没事情晚上却要送亲戚回家。我们家年年过年喝过头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一半。年下家家要用人有时候早早把家人打发回去我就得送送。长辈们喝的多了更得到家里对祖母们说声歉意。去年我就帮着送叔伯哥哥们回家你还遇到我几回今年也是一样。下午不能离开我养养精神。下一科我也要下了有功夫多理理书也是好的。”

  陆长荣不再勉强喝完这碗茶离开。

  到了晚上真的如柳云若所说不是叔叔喝多就是伯父喝多。他和家人们一趟一趟送人。有还在喝的走的晚直到二更后他骑着马又送一位堂兄。

  仗着堂兄虽不住在附近也没出几条街。柳云若又有功夫只带一个小子。送到地方交给他的家人主仆裹紧雪衣往家里回。出街口一道黑影在墙头上一闪主仆见到都把马勒住。

  跟的小子道:“小爷有贼呢我回家叫人手去。”

  柳云若啐他:“等你叫来人手贼早没了。”把马缰往他手里一丢出来时带的有刀轻拍一记:“我去看看。”但等他查看方位从另一条巷子里过去时几个黑影跳出来一棍把他打倒在地随后一条布袋把他包起几个人一抬无声无息打开墙上一道门把柳云若抬进去。

  ……

  这里应该是后花园晦暗的竹径掩藏着出入的木门。幽幽的灯笼光在树后发出像个鬼火一样照出三间房屋。

  到了这里几个人推门进去。里面陈设简陋不过有桌有几也有蜡烛在桌上。

  有一个人在烛下抬一抬下巴打个寒噤:“这是你家的什么地方要给人住呢不应该这么寒酸火盆也不生真冷。”

  这是个脸白白的少年。

  另一个人回话:“你忘记了不曾这是我祖父消夏的地方当然冷。夏天住在这里都凉快。冬天是不住人的。”

  他抬起面庞是个姿容秀美的少年看年纪跟柳云若相差无几。他也觉得冷又找出几根蜡烛点上仿佛这就能暖和些。最后进来的个子最高的人好笑:“你是给柳云若取暖吗?”

  他用脚尖虚点布袋:“把他丢在这里咱们换个暖和地方说话。”这个是柳云若的熟人几个时辰前还在他的房里用茶陆长荣!

  大家同意陆长荣的话把所有蜡烛取走不说走的时候故意不关门让冷风吹在留在冷地的布袋上他们离开这里走出约半里路有一间看雪的茅草屋因为看雪用的地下笼火把这里上夜的人打发走他们关上房门说话。

  陆长荣先道:“你们怎么处置柳云若?”

  秀美的少年冷冷道:“杀他肯定不行他爹是刑部尚书。但我要毁了他的脸这样加喜就是我的了!”

  陆长荣对此没有话说但第三个少年脸白白的那个阴郁了眼神:“不是说好的收拾了他加喜归我!”

  第四个少年天生嘴角往下天生冷淡的意味也开了口:“加喜归我!”

  陆长荣急了:“先把柳云若处置了把他和加喜的亲事搅散你们再争也不迟。”

  秀美少年挑起眉头:“什么叫不迟!就是现在办这事都晚了又晚!都是你陆长荣!我早就对你示意过拖拖拉拉的你到今天才定下来帮忙!不然我早把这亲事弄掉。”

  另外两个少年也有了生气的神气。

  陆长荣摆手:“哎哎我哪知道忠毅侯这么厉害竟然把女儿太子妃身份定下来。今天我爹下朝说太子太子妃入藏把我吓了一跳。但我总够兄弟吧我听说太子储君身份这就算定下来袁家加寿身份也稳固我不是就来找你们柳云若今晚的行踪也是我打听出来。”

  余下三个少年露出狠毒之色:“所以这门亲事不能落在柳家!他柳家还不够得意吗?是太子外戚还不知足再有了加喜别人还能站地儿吗!”

  “看不惯柳云若那嚣张样子嘴上说着不要往宫里见加喜一次也不少。”

  你一言我一语的看似厉害其实他们却不严谨。窗外柳云若支着耳朵听着手轻轻抚摸头上挨棍的地方。

  他对战经验丰富一挨棍就往地上一倒手就势按到刀上。不是他不立即拔刀是这一棍力气足又看到不止一个蒙面身影。就寻了个他当时直觉上认为最好的方式。

  如果对方再打柳云若就出刀。但下一步布袋当头罩这些人甚至没检查他真晕假晕。柳云若心想敢在京里出手不是一般的人家。不如跟来看看是什么人敢大胆。陆长荣在冷屋子里说话时柳云若就听出来。但他按压怒火直到他们离开悄悄跟到这里。

  里面的人他已认出来这是在哪里他也认出他来做过客。再听里面商议怎么收拾他划花脸还是让他不男人就是为除掉他他们中有人可以得到加喜柳云若翻身跳起不打算再忍。

  一手操刀一脚把门踹开。带着风雪的身子把寒意尽数赶进在几个人的惊骇之下柳云若一字一句地道:“加喜是我的!你们死了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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