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六百零四章,太子不痛快和梁山老王旧事
  “臣对不住皇上”袁训一开口嗓音微微颤抖。

  皇帝正瞅他百般不顺眼的时候冷漠以对:“不相干的不要说朕没功夫听。”

  片刻的寂静袁训显然在压抑感情皇帝冷眼旁观见他没有刚才的激动又恨他不知感激。

  这种心情皇帝对柳至也有他甚至不愿意见柳至一面就把他从侍郎撸到小捕快当时就撵到京城外面。

  如果不是袁训又出新花样皇帝也依然不想面对袁训他亲手痛殴这两个人的心都有面对只怕控制不住。

  这就见到袁训表露感情皇帝打心里烦恶。但他不表示感情皇帝又嫌他白眼狼。

  怎么看袁训都痛快不了皇帝跟吞下苍蝇似的没好气。

  袁训低着头能把一部分表情提供给皇帝他却看不到皇帝神色。只凭感觉或者不用凭感觉不用想也知道皇帝对于他先要和柳至定亲事后要带加寿离京不会满意袁训小心的回话。

  “林允文恨臣之狼子野心看来不能悔改他恨臣满门。”

  皇帝恶心他的心思下去一些隔离似的冷漠换成薄雾似的冷淡:“你当你的差他恨你本就是错的。”

  “要说臣和他本没有接触他在京中当由镇南王管辖。但初时他利用臣女福禄寿之瑞敛财被臣妻参与撵走他因此恨上臣的妻子。再回京时他与异邦勾结潜入臣家盗取军事筹划不成对臣恨意加深。孩子们夜巡妨碍他在京中行事把假冒他的教众射杀在京外。说他与臣满门结下仇气不是臣乱讲。”

  皇帝更满腹怨气:“这等作乱贼子朕不会放过他!”

  “臣知道镇南王定下诸般计策小半年没有把他遂出京外。臣又与柳至有负圣恩”

  皇帝冷笑一声迁怒到林允文身上的火气更冒出数丈劈头盖脸的斥责:“你知道就好!”

  “臣当将功补过臣理当为捉拿林允文尽微薄之力!”

  “所以方便你一出子又一出子不消停?所以你带加寿出京顺理成章?所以你胆大包天只为能成就你的私意?所以你……混帐东西!你的舅父陪你只到十一岁这中间他还不是时时在家你出京几千里迎养于他!朕把你养大你就这么对朕!你哪有功劳?将功补过用不到你身上!你戴罪立功还差不多!”皇帝怒气引动。

  袁训自然道:“为臣戴罪立功!”

  皇帝更火大:“朕还没答应你出京!你有什么资格戴罪立功!朕不许你走看你往哪里走!”

  袁训往上陪笑:“回皇上回乡祭祖的事情……”

  “祭……!”皇帝险些骂出来在话要出口的最后关头咬牙忍回来才没有因为骂袁家的祖宗而把太后也骂进去。

  殿室不小又夏日敞开帘幔有风。但袁训不敢说话时皇帝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他憋屈几天的怒气本是对袁训和柳至两个人全发在袁训身上虽没摔砸东西也把殿内外侍候的宫人吓得早就跪下瑟瑟发抖生怕天威震怒他们将有池鱼之灾。

  夜色深了太后回宫是在晚饭后又和皇帝说上一堆的话皇帝想明白后宣的袁训发过一顿脾气外面已星辰满天。

  不是白天能随时会有人前来劝说皇帝也没有要把袁训再发落一回徐徐的他只能自己劝解自己。

  骂过骂过了气也气过了应该是问明袁训出京路线或者同他说说在京外抓捕林允文的事情。但真的这样问混帐表弟又占上风他一出计又成一计不说把皇帝的鼻子也同太后似的牵着走。

  皇帝就怒目而视雷霆有声今天晚上决计不想让表弟好过继续刻薄他:“朕不许看你怎么办!朕等着看你还有什么花样可玩!”

  袁训要不是袁训说声不敢让皇帝撵走今天到此为止。

  但他是聪明的忠毅侯宫中有倚仗为人也机灵。在皇帝说过以后顺着杆儿就爬上去:“如果皇上容臣回奏”

  “讲!”皇帝说过后悔的又磨磨牙也就发现在他的心底还是想多听混帐说一说脸沉得随时滴下水。

  “如果皇上允臣出京臣明言返乡林允文肯定往山西一路布置安排紧随其后虽然跟着他走却也不难。但请皇上应允臣还要带孩子们走上一走。自臣到皇上府上蒙皇上教导常往京外公干倒见过不少好地方孩子们没有见过在臣心里是个遗憾。是以臣走的路和林允文并不相同。但他前期布置有专人在却可以一网打尽。等到林允文发现随后追赶来时臣要他往哪里去他就得往哪里去集结人。布置安排上面又是主动在手铲除大天余孽料也不难。”

  皇帝翻翻眼:“你就是想玩你就说你玩这是实话!”

  “臣不敢瞒皇上蒙太上皇太后恩典蒙皇上皇后恩典臣女加寿前途无量。但臣深恐太后过于疼爱皇上过于疼爱加寿不能得知民间疾苦。”

  皇帝冷冷:“哼哼!”

  袁训觑觑他的面色道:“也有臣爱女之心想带她在大婚前四处游玩以后长居宫中知道宫中岁月是锦绣堆成。”

  皇帝紧紧闭上嘴袁训也没发现无意中影射到皇后。

  皇帝对皇后的看法就是她过于富贵不知珍惜。一个民间疾苦的话让皇帝想到皇后就是不懂疾苦的人。一个宫中岁月是锦绣堆成也恰好是皇帝对皇后的旧日不满你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不是?没事儿就寻事去了。

  加寿恰好又是下一朝的皇后皇帝干咽咽口水因说中他内心所想对袁训的怒气下去一些。

  但皇帝还是不想待见他他一旦答应他就是由着混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皇帝就不说好由着袁训继续说下去。

  袁训先说了一些他知道的各地风土人情是他亲身去过热闹的地方要带孩子们去走走。接下来又说到林允文身上时很快皇帝吩咐在殿内听使唤却不现身在面前的宫人也退下让闭上殿门。

  小半个时辰过去袁训从殿中出来皇帝看上去也没有那么生气摆驾寝宫歇息。

  睡下来的时候皇帝又有一件生气的心思浮上来。混帐表弟说带孩子们去看海去看泰山古人封禅的旧址……。皇帝暗想朕也没去过啊。朕自小到大出京门游春都没有过几回。还有一次出京门是让福王造反逼迫而出。

  这混帐真是岂有此理!撤了他的官职他这就出京玩去了!

  混帐!

  这是皇帝入梦前最后的心思。

  ……

  袁训没有直接回家文章侯府离宫中比常家近他先到文章侯府上。韩世拓见他到来大喜过望但说掌珠还没有生下来。问过稳婆说眼下不生袁训告辞去往常家看望安老太太。

  他虽然免了官但常家的人接住他也是如得龙凤带去见安老太太。老太太坐在玉珠的产房外数佛珠儿祷告一见大喜握住袁训的手脸儿对着常五公子:“你别担心”又看常夫人:“你也别担心”适才还担心的面容上笑口大开:“好孙婿刚得了加喜他来了喜气就来了玉珠这一胎啊一定生得顺。”

  常夫人还真的信而且信以为真。让备酒常都御史带五个儿子陪着袁训厅上饮酒等着。这是在家里可以说私房话常大人就去袁家捉拿的事情对袁训赔个私下里的不是。袁训说不怪这是圣意的话大家谈谈说说也算开心。

  近三更的时候袁夫人从家里打发人来问安老太太请她早睡而房中玉珠的叫声大出来。

  半个时辰以后玉珠生下第二个女儿。安老太太流露过学宝珠这一胎理当是儿子。但母女平安她把这去年说过的话忘记。接过小姑娘来看连声夸着好。

  在京里有福气的老人安老太太不算别人也难算上。她没有孙子却因为有孙女儿过得人上之人。又有几个好曾孙头一个寿姐儿将是太子妃将是皇后满京里没有人同她比得。

  常夫人早就盘算好这就恭敬地道:“老太太您看您当初说好孩子生得好好孩子越长越好看又聪明又伶俐还会给禄二爷打下手。这第二个曾孙您给起个名字吧沾沾您的福气。”

  安老太太欣然应下抖擞着精神头儿想了想:“这孩子比加喜错上三天这是追着喜星脚踪儿来的这是来讨喜的名字上可万万不能离开喜字。”

  展眉一笑:“就叫她增喜吧大名儿就是常增喜。”

  常夫人满心里喜欢却又小心翼翼:“太后她答应吗?”

  安老太太踌躇:“无妨这是加喜的妹妹姐妹顺下来是常事。”又对外面看去:“好孙婿还在这里把他叫来再问一声。”

  一时常大人父子陪着袁训过来听过名字都夸妙极。袁训抱了抱孩子满面带笑也道:“是姐妹这样叫才是正理。”常夫人喜欢的对他谢了又谢自以为这以后跟喜星一样的好运道常五公子也喜不自胜好兆头人人都要不是对着袁训拜了三拜。

  五房里二姑娘从此就叫做常增喜。常常的增加喜欢。

  老太太对玉珠放下心由袁训陪着深夜往韩家去。刚进家门文章老侯兄弟出来正和袁训寒暄后面来人飞奔:“生了侯夫人生下大姑娘。”

  老太太乐了她膝下得意的孙女儿居多她也因为孙女儿才这般得意。掌珠生韩正经的时候老太太说生得不好。这听到是个姑娘老太太喜的先没了眼睛:“生得好。”

  文章老侯也觉得吉利忠毅侯府刚得喜姑娘他又一进自己家门就来了孩子奉承簇拥着前来看视。

  安老太太的偏心在今天大逞大威。抱过孩子在手上见生得五官秀丽嚷道:“听我的我刚才在常家起了一个名字都夸好这一个的名字由我来起可好不好?”

  老孙氏略有失望事先说好是男孩由文章老侯起名字是姑娘由曾祖母起名字。

  不好跟老太太抢老孙氏强笑:“您是有福老太太您起您起。”

  老太太扬眉道:“宝珠的女孩儿叫加喜。袁加喜原是为加喜欢才来的。玉珠的女孩儿我叫她作增喜。常增喜时常的增喜欢。这一个就叫添喜欢大名韩添喜。在喜欢上面还添喜欢呢。”

  听的人哄然大笑:“好这名字真好。”

  老孙氏心中释然比一比自己准备好的姑娘名字还真不如这一个。当下大家叫起还添喜把添喜姑娘名字定下来。

  摆上酒来闹哄哄的大家吃了几杯又谢过袁训——同着加喜起名字他不帮忙太后不乐意谁也招架不住。又拿备下给产妇的滋补汤药给两位老太太用。

  要留袁训和老太太在家里歇一晚老太太不再担心却要睡她的房里。夜已四更袁训奉着安老太太上轿回府文章老侯等兄弟直送出一整条街。

  回来继续说名字好全家人兴奋的一夜没有睡好。掌珠在产房醒来听到女儿叫还添喜欢感受到祖母情意流了泪水又让劝了回去。

  第二天两家贺喜的不断都夸姑娘名字好羡慕嫉妒的有一大堆。

  袁家开始收拾东西但并没有过度的张扬。

  ……

  “哈哈哈哈……。”又一次大笑出来张开的嫣红小嘴儿里饭粒再一次不客气的落下来。

  对面的太子不客气的敲敲桌子:“加寿你打三、四岁以后自己吃饭也没这样过快收敛些。”

  加寿想也不想放下筷子胖手一抓把饭粒抓到嘴里没等太子吃惊表情露完全已吃到肚子里。

  以他们身份犯不着如此节俭但加寿动作极快吃完了甚至没想她做了什么拿起筷子扒拉着饭还是记不住的边吃边说:“哈哈哈哈……要去看太后小时候住过的村子……哈哈哈哈哈……爹爹说去看大海带寿姐儿官道上跑马哈哈哈哈……。”

  太子放下碗筷在加寿总算停下笑声的不解眸光中勉强解释:“今天事情多我也吃好了你慢慢吃我就不陪你了。”

  不等加寿回话太子走出来气的不行。

  四月的午后骄阳似火炉倒扣下来却暖不了太子听到加寿要离开而冰凉的心。

  太子殿下头一个心思加寿走了这几年谁料理家陪我吃饭呢?再一个心思羡慕让殿下红了眼睛。

  别人羡慕他是太子嫡子的时候遇上加寿就炫耀不起来老实乖乖的跟在加寿后面去羡慕。

  当时两岁的加寿会唱好些儿歌外省按月给她寄时新东西宫门上有人每天给她买京里到处名小吃。加寿大方的总有太子一份儿让太子英敏对她的羡慕随年纪的增长有增有减。

  因为羡慕加寿对殿下永远有吸引力。加寿本身又活泼伶俐也让殿下一直喜欢。在名正言顺上面又是殿下的人他可以放开了的喜欢。

  在撮合帝后的事情上面加寿又让殿下感激。

  深受家人疼爱的加寿在殿下心里不仅是得意洋洋的化身是加寿大牛皮总成真的化身也早有相濡以沫早有并肩同行。

  “哈哈哈哈…。我要出京游玩再回家祭祖去…。”这笑声太子怎么也听不下去让他难过的想你走了我怎么办?

  出宫入主太子府的这几年从第一天就是加寿相陪好几年两个人一起用早饭一起用午饭一起在雨中看花一起看高阁红梅。

  太子昨天还在想荷花开得好打算让加寿备酒请师傅们一起赏荷花再打算晚上备酒到皇后宫里让加寿拖来父皇一起看夜荷这就没有置办的心思。

  殿下已十七岁离开加寿也能做些促使帝后和好的举动但他习惯于加寿在身边想到她就要离去至少两年太子心里堵堵的。

  而加寿想不到他的难过每天狂喜:“哈哈哈哈……爹爹母亲要带我玩去了有大弟有二弟有二妹有三妹有小六有似玉还有称心和如意战哥儿是皮厚跟去的哈哈哈…。”让太子殿下气个倒仰这人太齐全了还全是爱玩会玩的寻常你们在京里闹的就足够了这一出去指不定玩的多开心回来要吹多大的加寿大牛皮呢。

  这也让殿下饭吃到一半避去书房的脚步都迟迟而拖拖。神色不用说是黯然神伤。

  书房侍候的小子想不到太子没吃好见他回来的早请他去午休。太子刚睡下来加寿过来。小食盒打开送上汤关切地道:“太子哥哥你中午吃的太少不行不行把这汤吃了我带的还有一碗饭你爱这汤淘饭吃了吧吃了我就不烦你。”

  言下之意不吃加寿就不走开。

  太子好过些起身端碗加寿殷勤的亲手为他添上汤黑而又长的眼睫下关心和昨天一模一样和前天一模一样和去年一模一样……太子露出笑容试图说服:“寿姐儿男孩子才回乡祭祖你是女孩子……。”

  刚说到这里加寿眨动眼睛还在听时外面不止一个叫声:“太子哥哥我们可以进来吗?”

  加寿的心思瞬间飞开放下汤碗往外去:“大弟二弟称心如意二妹?快来快来。”

  孩子们奔进来欢呼道:“大姐让我们对你说爹爹上午说还有几个地方要去。”

  执瑜问道:“地图在哪里?”有没有地图倒不用问太子这里肯定有地图。

  加寿手一指内间:“在里面。”大家进来内间的内室是太子歇息之处太子放下碗出来孩子们对他见过礼拥到地图前面小手抬起来指指点点:“这里这里还去这里”

  地图上端过高执瑜执璞虽兴奋还能守规矩先请示太子:“可以拖椅子吗?”

  太子说可以执瑜抱一个椅子过去执璞抱一个椅子过去孩子们抢着往上站虽然太师椅沉重也吓得太子帮他们扶着说着不要摔才好。

  执瑜点住最上端地图上北下南左西右东那是最北方。骄傲的道:“萧二伯父家的衍勇哥哥说他当兵去了可我和二弟也会去看看的。”

  执璞额头都发亮热烈的附合小手儿一通的指:“我们比他走的地方多得多。爹爹说先看海再从这里走下来这里有名山要去逛逛这里出好果子这里出……”

  太子埋怨自己不该让他们进来刚让加寿气到的伤这又添上一道。

  但不等太子养好这道伤外面又来萧战和加福。萧战往椅子上就挤“哎哟喂这哪儿还站得下人呢?”香姐儿跳下来称心如意也跳下来。

  萧战得了地方才不管她们没地方站高开始宣布:“祖父说这里有烽火台这里有要塞这里曾打过大战役这里也要去看”

  他说完跳下去把加福送上来加福开始宣布:“这里有糖人儿这里有泥人儿这里有木头面具这里出大风筝……”

  太子忍气吞声头隐隐的作痛。

  总算香姐儿想到:“太子哥哥要午休的吧?”太子又不愿意放他们走留下自己哪怕对外面满眼夏花也担心冷清上来。

  于是孩子们继续对着地图指点好在加寿还是体贴太子哥哥让人取热饭来分心看着太子哥哥补一碗饭。

  孩子们的话随着饭汤又转到各地小吃上去听得太子不知道流口水的好还是恼怒他们可以吃这些好东西的好。

  孩子们临走时请太子哥哥暂时保密因为不能公开让林允文知道他们的路线这是袁训没有对孩子们明说的理由。

  也不能过早让元皓知道不带上他他一定会天天闹得不可开交。走的时候闹一闹很快就要走袁训想想不必怕他。不带韩正经和常巧秀走也怕他们提前哭闹这是能公开对孩子们说的理由。

  太子答应不让元皓知道目视小身影离开恢复大日头地面以后地面上似乎还留着兴冲冲。

  太子一下午都没有精神。

  ……

  萧战和加福吃过午饭就去太子府上找加寿梁山老王在消夏的竹躺椅上歪着面色微沉心事重重。

  身侧坐着老王妃。老王妃是顾不得午睡川流不息的家人来见她川流不息的送上东西。

  “这马鞍子结实还是刚才那个结实?要是两个都结实正好一个给战哥儿一个给加福。”老王妃倒没有打扰老王的意思她在自言自语。

  老王本就睡不好帮着斜瞄一眼:“结实给他们吧。”

  老王妃松一口气满面春风交待家人:“这两个可以用再拿衣料来。”

  梁山老王是随口一问:“不是刚做过参加加喜洗三的衣裳加喜过满月穿的衣裳也做下这又做什么?”

  “做行衣出远门儿在路上衣裳还是家里备的好。这一走又不止一年春夏秋冬的衣裳里外都得备下。”老王妃喜滋滋儿。

  老王嗓音沙哑:“孙子就要离家你倒喜欢上来?”

  “他们长大了我自然喜欢。老王爷你忘记了你刚回家那会儿见战哥儿不高你还说我们养的不好。这没几年长得多快几年功夫像是一眨眼就过去。再过几年也是一眨眼就过去加福就要给您生曾孙子了。”老王妃嘴角噙笑悠然仿佛见到那一天:“总算长大了出去一圈子再回来加寿大婚以后战哥儿加福大婚还能远吗?现在我是备他们出门的行衣等他们出门我就着手备他们大婚的东西了。”

  “回来就成亲”老王妃说着干劲儿十足的把送上的衣料捡视着。

  老王把脸扭到另一边对老王妃的话听不进去。半天他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入睡。失神的眼神带出苍老老王妃无意中看到劝他道:“知道你心思不能陪孙子去你难过。但这也没有办法元帅出征家人留京。儿媳去了你怎么提得出来带着孙子再走。我情愿自己个儿冷清让你去。但皇上还不喜欢忠毅侯呢返乡祭祖是太后作主宫里出来的话都这样说你别惹皇上不高兴吧为大倌儿想想那不识好歹的陈留郡王可还虎视眈眈呢。”

  老王叹息的女人般幽怨:“唉…。想到他们俩个再回来就要大婚中间这几年竟然没有我唉……长大了只怕就不要我们了这会儿小还知道天天找祖父。”

  “大婚你就抱曾孙不好吗?”老王妃还是挺开心。

  “你忘记了我家一脉单传好几代代代只有一个孩子。你我成亲你往边城去了几回都没有。儿媳也是有了战哥儿以后又去看大倌儿也没怀上。战哥儿聪明过人灵气全在他身上不会再有哥哥弟弟了。加福……”梁山老王沉吟着不肯轻易说出加福有福应该生得早的话也不敢轻易相信加福打破家中的一脉单传。

  从他年青的时候盼多生儿子失望开始直到有了战哥儿太能了老王觉得好的孩子有一个就不会再来第二个。

  这心思主导的他疼爱孙子也主导的稀罕以福为名的加福。又患得患失不敢去多盼望。

  纠结着老王妃乐了。

  嗔道:“你呀你不是不信没有几个曾孙抱你眼下是离开孙子你心里空的慌。我呢说大婚是想岔开你的心思没想到愈发的想得多。”

  老王让一语点破失笑着:“是啊我其实还是怕离开孙子和加福。这每天陪着他们度日多快活他们不在身边我对着你你对着我咱们俩个不吵架才是怪事。”

  “我不跟你吵没有孙子在家我都不再多看你一眼。”老王妃笑话着他。

  老王自嘲:“是啊看看没有孙子没有人看得起不是?”心里更闷把个大扇子摇动。

  于林一头扎进来把老夫妻都一惊。

  “老王爷姓范的在袁家。”

  梁山老王坐起来疑惑:“哪个姓范的?”

  “您对我们说过的范铲头他自己说的老夫范铲头。”

  老王原地跳了起来:“是他!他还没有死!”

  于林睁一睁眼睛:“如果他是您说过的那范铲头的话活得挺好。”

  老王妃没明白:“袁家进了蛇吗?还饭铲头?那是毒蛇。”

  “他比毒蛇还要毒!”梁山老王挥袖子把送东西的人撵走对老王妃气愤莫明:“你还记不记得你我刚成亲不久国公们险些在军中哗变不肯如数交粮草事后查明就是他鼓动前前辅国公为首所为!”

  老王妃变了脸色先往外面看一看加福没有回来才小声道:“如今和忠毅侯府是亲家还提与他外祖父的陈年旧事做什么。只这一件么?前前国公去世多年你当年也没少收拾他家快别提了吧。”

  老王继续恼怒:“是!本来我出手辅国公府早就归我麾下对我俯首帖耳。也是这个老东西和忠毅侯的外祖母赶到陈留郡王府上这老东西参与游说陈留老郡王把两家旧日不和解开说服已入军中的陈留世子如今的陈留郡王定亲与加福的嫡亲姑母。这两个人年纪不相配一个当时还没生出来!是男是女还不能知道而陈留郡王府就肯等待。我听到消息纳闷知道这里面有高人一查又是他!”

  老王妃对于林使个眼色于林也正好退下去。

  老王妃皱眉:“当年也不能怪你你初到军中他们不服我们成亲后没多久你说的那一年你根基还不稳国公们联手抗你你事后一一的打压国公在所难免。他们不服你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你还手的一天。”

  “夫人不是我年青气盛打压国公是十大重镇十大国公俱是外姓人。太上皇和先太上皇对郡王们固然猜忌但对国公们防范更深。怕他们兵权长久在手积粮多的时候能养更多的人不测也可能发生!我一生与国公们不和我一生对内做的就是不许他们府中积太多粮食养没过明路的闲人!”厅上只有老夫妻相对老王说的尽兴。

  老王妃垂一垂眼帘:“是啊有些事情不能全怪你。”

  “如今到大倌儿手里国公们府中元气已伤。我对郡王们侵吞他们土地不闻不问致使他们对我仇恨深重。也使得国公对郡王防范早成他们也不肯轻易和郡王交好。大倌儿管起来容易是我几十年仇恨才有今天局面。不然陈留郡王这种人换成二十年前出来有几个国公支持他是我也会棘手。哪有今天他只能倚仗太后作作乱并没有太多人与他交心呢?”

  梁山老王咬牙切齿:“辅国公府的弓箭有名我早就想收为心腹。从我父帅到我手里布局不下十年最后关头陈留老郡王挺身而出还不就是因为一桩亲事!而这亲事我本以为会结亲项城郡王一族因为两位国公夫人都出自于项城郡王一族。我早早和项城郡王说好就是如今的郡王当年还不是世子我也许给他不少。这个饭铲头!结亲陈留郡王府上就是他的主张!这亲事明着是为袁国夫人下嫁袁国舅其实是解开当时辅国公府向我称臣的危机!”

  老王妃心疼的看着丈夫在她心里就是老王没有一些来自先太上皇和太上皇的心意老王妃也不会认为她的丈夫在这件事情中有不对。

  见老王动怒柔声劝道:“快别说了吧消消气喝点儿凉的。”

  老王额头青筋都冒出来:“听到他名字我什么也吃不下去!这老东西!我以为他死了好几回休整回大同点名见他说他病重我没再理会。没想到……难怪瑜哥璞哥小小年纪能对我说出来军中若没有陈留郡王不服大倌儿还会出来别的人。如今不服大倌儿的是陈留郡王看在加福面上陈留郡王不会有过度举动对大倌儿安稳掌军权陈留郡王反而有功的话。”

  老王妃叹气:“不用问了忠毅侯嘴里从没有这样的话瑜哥璞哥是由别人教出来的。”

  但是奇怪:“瑜哥璞哥怎么肯听他的话又复述出来?我只听着这毒蛇这饭铲头的品格儿和忠毅侯不一样孩子们倒受得了?”

  “从前前国公开始就对他礼敬有加送往京里忠毅侯能不礼敬他?孩子们自然听他的。”

  老王深吸一口气问老王妃:“你还记得不记得?袁国夫人下嫁袁国舅这事情你是知道的。随后没多久你来看我我们还谈论过这事情奇怪只怕嫁的是国公府中庶女。但就是庶女也没有嫁平民的道理。直到她有孕辅国公府姨娘凌氏同时有孕范铲头出主意和陈留郡王府中联姻我都看错!以为定的是凌氏肚子里没生的孩子。项城郡王背后结交凌家他并没有刻意瞒我。到最后下大定正房抱出小襁褓送给陈留老郡王妃看收到消息我都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老王妃轻轻点头:“这就难怪了明着是为袁国夫人女儿定下亲事暗地里又为辅国公府解开危机。但明着呢也全了老国公夫妻对女儿的疼爱。国公府自然对他礼敬有加。”

  “他在袁家让我放心地把孙子交给忠毅侯不能!”老王负手在厅上团团转。

  他的孙子是梁山王府的继承人在成长过程中一点儿差错都不能出。

  他苦思着却没有好办法:“要让战哥儿离开加福不跟去这不可能!除非……”

  眸子怒张:“我得跟去!”

  老王妃张张嘴:“这皇上那里怎么去说?”

  老王爷撸袖子不过不是这打扮去见皇上而是怒气冲冲道:“我先去袁家弄明白确实是他的话我自有主张!”

  光着手臂老王爷踩着杀气出厅而去。

  ……

  袁训在书房里对面坐着梁山老王痛恨的范先生正含笑对答:“可惜先生不能跟我们去等见到正骨张请他再开几剂药方给您。”

  “我风湿入骨在路上也是累赘。”

  这和谐气氛眨眼间就让破坏。梁山老王闯进来搭眼一看怒火在全身上下跳动燃烧:“果然是你!”

  “范铲头!范铲头……”书房里传出来老王暴跳如雷的叫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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