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七章,萧二进京
  接下来的半天魏行茶不思饭不想。对上司出来满腔仇恨公事上也办不出来。

  但直到傍晚走的时候席连讳才叫他到面前。冬夜黑的早烛火早就掌起来。

  席老丞相发福的身子似只阴影下难以捉摸的大茧内心是什么再难猜透魏行也早就心灰意冷对他没有心思打量低着个头咬紧牙关只觉得一层的沮丧满身刷下来又是一层的怨愤接着刷满身。

  “你公事上不错在我眼里呢青云之道未必只有一条。”席连讳慢条斯理的说着。

  魏行想我还能说什么?议和的异邦人不是走一个道来的由诸边城接住专人送往京中据说快到京里。

  皇上对定好官员们索要很急你席大人的奏章一递上去当时就准太监转眼儿就来回话似乎从丞相官署到宫里没有距离似的。

  想想就满嘴苦水阮英明也就罢了根正苗红他的兄长是吏部代尚书不能跟他比。怎么一个获罪免官的马浦也能入你的法眼?你不是病弱吗?你不是上年纪记性总有缺失吗?你倒还没有把这一个罪官给忘记?

  “你在随行人员的名单里没有大功劳也有功劳。”席连讳缓缓的道。

  魏行这一刻恨不能喷出火去把他燃烧。

  正使副使各一个随行官员有一百来人呢!如果我年青几岁我也愿意脱颖而出这不是从去年忽然的觉得老了不是!

  老与病是对壮志最好的消磨。有人五十还挂帅呢几朝几代也不过出那么一个他魏大人不在其中。

  按魏行的计算他入京三年会是什么样儿。三年达不到他还可以等上五年一个大变样儿。但五年达不到让他再等八年等十年……三年一科举挑尖儿的官员代代出人才他魏大人已经没有底气。

  席连讳接下来说的是什么魏行没有听进去不过是安慰的话罢了。魏行木着脸直到说完木着脸出来拖着步子出门把马也忘记骑就要步行回家。

  接他的家人叫住他送上马缰魏行长叹一声想起原来还有马但也没有发现自己大失态呆若木鸡回家门守门的家人陪笑:“老爷回来了客人们等着一起用晚饭呢。”

  魏行一个激灵这才想了起来他家里还有几个“客人”呢。把马给随行的家人魏行含糊让摆饭自己来到房中见座中三个人有一个人包着头还似得了风寒没有好的模样。

  林允文的怪声从包的布下面出来:“失望了?没得到吧?我早就对你说过皇帝耍你们玩呢!”

  魏行往门外看看见月下寒冷家人还没有过来有气无力反驳林允文:“至少我受皇恩还是个官员我食俸禄你说不动我的。”

  魏行没有太担心家人会发现他是让上一回林允文半夜来见他把他吓个半死担心家人会知道给提醒。想这个人神出鬼没的说不定哪天还会回来在林允文没有重回京中的时候魏行不时邀请几个怪客人到家里住住让家人习惯习惯。

  怪客人们有的是魏行书社里认识的有怪癖性什么夏天也弄一件厚袍子说自己不能受风的。冬天一定摇着扇子说自己名士风流的。林允文再到他家里来家人果然不起疑心林允文自从散播疫病开始后一半儿全在魏行家里住着。

  没事林允文就讽刺魏行因为他自己用异邦人的钱林允文不见得对魏行说得多明白或者有时候骗他断了的联系早就断了的但话里若有若无的挑动魏行对皇帝的忠心。

  见魏行说“当官”的话林允文嘲笑道:“你这不得势的官员没有如意还说得跟皇帝多赏识你似的!”

  魏行让扎中尾巴似的跳起来:“谁说不赏识我!”

  “街上都传开了京里王公贵族太多有点儿消息出来的快。议和的官员们没有你吧?有你也坐在尾巴尖上。”

  魏行气的正要用几句忠心的话回他跟随林允文住在这里的一个人轻吁一声魏行就不再说等着外面的家人走近送上晚饭大家闷头吃过让家人捡了家伙自下去用饭关上房门魏行对林允文黑着脸:“腊月里进入京城买年货的人多你准备准备过几天你就走吧我这里不能长住。”

  林允文大大咧咧又是一句惊人的话出来:“你以为我愿意住着我要走早就能走。我为了你!”

  “话真罗嗦!”魏行不屑一顾。

  “真是为你!你说议和的官员可能有你”林允文解释。

  魏行满嘴苦水:“那是旧例。按旧例上来正使不是丞相官署的人副使也会是。几十年前梁山老王大战瓦刺名将赫舍德朝廷派去的议和官员说以后两国开战也不杀商旅席老丞相当时算年青根本没有资历但他去了。”

  魏行嫉妒上来这姓席的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你当年乳臭未干还能当个副使。后来柳丞相嫉妒把你东调西调但别的衙门都没呆长久又很快转回去跟柳丞相也就愈发的不对。

  你能当副使凭什么我不能?

  “朝廷的旧例算个屁!”林允文骂道:“朝中无人难做官!阮大人你能比吗?马浦哈哈他的秘闻我最知道。”

  魏行气得直翻眼:“算了吧!你知道秘闻的官员不是害怕的去自首就是让你拖累全下了台。省省你的秘闻吧!从女人手里拿到的新闻罢了!”

  “秘闻就算了但议和的官员要什么我总比你知道!”

  魏行一惊面色大变:“你你”他恨铁不成钢:“你答应过我不再卖国你……”

  “我不卖国以前认识的人也还认识啊。这来的议和官员他肯出多少珠宝肯不肯年年贡奉……我总比你能说上话。本来我想助你一把子力气现在正使也不是你副使也不是你我留在这里没意思明儿我就走了吧。”林允文对同来的两个人转转眼珠子。

  魏行上前一步:“你真的能吗?”

  “能啊。”林允文漫不经心。

  魏行似绝路上见到生机:“那你留下吧我这里安全。我担心你总要来寻我我能和怪性子打交道的衙门里已出了名。在你没来住以前有几个乱癖我特意请顺天府的捕快私下查过他们说身家清白在你们以前来住的几批人顺天府都不愿意来查你可以放心住着。”

  林允文肚子里暗笑骂着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老子对你有用你这就另一副面孔。嘴上道:“还住它为什么?”

  “议和我有份不过我是个随行小官员。替补中的替补。”朝中寻出来好些会异邦话的人抹去旧例丞相官署必派人的话魏行并不算异邦话出众的那一个在议和的官员团中地位不高。

  他这样说林允文才勉勉强强的答应着留下等议和的官员进京看看哪几个是说得上话的到时候好帮魏行一把。

  打输了的国家谈判桌上也未必是一边倒。更还有人家愿出十个宝石自家不敢多要说你出五个宝石咱们就可以和便宜就没多占。事先知道议和官员的底限是件重要的事情。

  魏行觉得心中燃起希望让家人打水来大家洗过他回房去睡。心情一放下来有件事情朦胧的在脑海里出现。

  席大人身子不好每年立过冬和打过春以前他大多在家里办公有紧急公事送给他看就是去年梁山王在战役中也是这样办理。但今年显然不一样他最近居然不是天天上衙门就是隔一天到一回。来的不晚走的也不早他是怎么了?

  但很快用梁山王和陈留郡王争斗掩饰下去想席大人也担心不是?天天守着衙门也说得过去。

  魏行没再多疑心看看在二更出去他早早的睡下。

  窗外小雪淅淅的下起来长街也很快是一片的白。

  席家门上席老夫人接着席连讳的轿子还是埋怨:“分明皇上是好皇上皇上说多保养你怎么又这么晚回来?明儿在家养着不许去衙门。”

  这是老妻的关爱席老丞相呵呵笑着:“有事儿啊为夫我离不开。”

  席老夫人絮絮叨叨:“还有许多官员呢你当你是独一份儿的?”把丈夫接进房里问他晚饭家里送过去可还热看着他喝一碗参汤让他早早的睡下。

  鼓打三更的时候席老夫人入睡沉沉席老丞相却睡不着。轻手轻脚起来让上夜的丫头不要侍候也不要再来问候免得把妻子惊醒。老丞相从暗格里取出一封公文烛下又看了一遍。

  他眉头紧锁还是又惊又怒又不敢相信跟初次见这公文时一个形容。

  公文是从镇南王处所发上面写的是对魏行的评论:“贵司官员魏行人品有失待勘查中。一应大事慎用!”

  年青的镇南王袭爵没有几年在京中官场中已经有个“目光如电雷厉风行”的名声。

  不管他护卫京城还是西山大营练兵都有口碑出来。

  夜巡的功劳皇帝的赏赐给各家公子们满京里也知道是公子们有功。但镇南王肯破格用他们肯破格起用袁二爷同时京都护卫配合夜巡得力。不然只倚靠各家公子们一开始只能是一盘散沙。

  苦的难的活计还是由镇南王承担。

  阿赤三百精兵到京中袁家执瑜执璞梁山王府的孙子孙媳居功不少但只凭孩子们挡住精兵如果没有龙四出现的话镇南王也会出现。

  三百精兵要是进京城大闹这后果不能设想。

  席连讳在种种事情上对年青的镇南王欣赏备至。对他这个公文初一收到以为发错衙门但老大人也肯执行。

  副使人选既然不能用丞相官署上公认办事最利索的魏行席大人想了半天才把马浦想出来。

  随后魏行的表现让席大人心头发凉。魏行的大失所望和隐隐的怒火好似有什么是他一直在筹划却忽然归了别人让席大人有了不安。

  手上再握着来自镇南王的公文时席大人的不安就更多跟以前他反复看这公文时的心情不一样。

  就在前天他又看了一回还对自己道:“盼着王爷早些证明魏大人清白吧。”

  今天席大人双手沉重公文更重如铅铸自语地道:“灯下黑自古有之有什么我没有看到也有可能。盼着王爷早些查出来吧。”

  语气又大不相同。

  那种没有证据却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的清晰感在他心里这就生下根。

  放回公文重回床上辗转到四更鼓响席大人慢慢睡着。

  窗外风雪更重长街上更肆虐如大雪就要到来。

  魏行家的对面屋瓦上冷捕头从披着的黑袍子——跟屋瓦一个颜色——下面动了动感觉要打哈欠抓把雪就擦擦脸看着魏家一动不动的夜色喃喃道:“今晚像是也不会出来害老子又白等一个晚上。”

  他缩缩头准备离开。

  就什么盯上魏家冷捕头觉得自己一直对魏大人就有种说不明白的猜测不过他的事情不小魏行也算狡猾不管他跟哪个官员以前接触再好对方有点儿风吹草动魏行即刻就不去了跟树倒猢狲散似的冷捕头真的盯上他是疫病以前他家里出现怪癖性的人透着疑惑就分一只眼睛盯上他。

  疫病下去的这么快跟冷捕头看的紧林允文一算卦今天不应该出去他就不出门了有关冷捕头的功劳并不比香姐儿的差。不过风光的是禄二爷冷捕头从来是喝风吃雨。

  又一队巡逻的人过去冷捕头收拾东西准备回到暂住的地方还来得及补个暖和的觉。

  苦命呐他对自己叹气。挣的钱不少老婆孩子吃的香睡的暖独自己跟孤零零没人要似的。

  ……

  腊月的天气风雪打来劈头盖脸。官道的两边树裹冰霜若盘螭或奇曲好似巧手匠人妙打成。

  灰蒙蒙的雪里离京门不远才能看到巍峨城楼伫立天地中有王者的威严弥散开来。

  “二爷咱们要到了。”家人有了喜色。大雪地里赶路还抄近路有几回马滑的不能走车是家人们鞋底绑上草绳硬抬过去。这滋味儿真不好眼看快到府中先看到的家人喜动颜色。

  青色行衣大斗篷里萧瞻峻露出笑容他还没有说话。在他身后马上的长子萧衍勇先叫出来:“母亲二弟我们要到了。”

  马车里萧衍厚他不冷嗓音很欢快:“太好了我们去吃冰糖葫芦。”

  闵氏在车里笑话儿子:“你就记得吃。”

  就要到家的喜悦把闵氏一路上的惴惴不安冲淡让她暂时的忘记同她以前眼红的长嫂陈留郡王妃相见据丈夫说太后很疼爱她只怕更傲气了吧?

  闵氏也忘记萧瞻峻在京里纳的妾中有一个是青楼中来。闵氏在听到消息后很瞧不起丈夫也不打算瞧得起这个妾。

  心情此时全抛到脑后细听车外的欢腾。

  萧衍勇追着父亲问:“今天就可以去见执瑜执璞吗?”陈留老王妃去世执瑜执璞送念姐儿回家赶得上吊丧跟这一对萧氏兄弟玩的很好让萧衍勇一直挂念。

  萧瞻峻含笑看着长子颇不耐烦的一一叮咛他:“还要见袁家舅老爷不要忘记礼节。进宫去不要害怕也不要东看西看的有不懂的我在你就问我。我不在你身边……是了我得把你托付给瑜哥和璞哥进宫去让他们照应你。”

  萧衍勇快活地道:“父亲我又不是天天进宫您放心吧在宫里我一步也不乱走只跟着您。”

  “这是公主跟你哥哥们大婚我会面圣可不能带上你。”萧瞻峻寻思一下加重语气交待长子:“是我疏忽这我操办婚事我没有想到原以为等你大伯父到家以后是明年的事情。接到信怕赶不及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进京把你们兄弟忘记。进宫的礼节未必熟练说不好皇上要见你们这可真急死我了这就到家了人来客往的我要接待上哪儿找功夫交待你们许多?”

  闵氏在车里一个字不少的听着换成以前她会生气因为她手边这个才是嫡子萧衍勇是兰香姨娘生出兰香出自陈留郡王妃房中比外面进来的姨娘出身高但生下的孩子也没有压过正妻的道理不是?

  但萧二就是庶子他的兄长没有亏待过他他也不肯亏待自己的庶长子。

  闵氏心平气和就想到提醒的话探出身子对丈夫笑道:“二爷难道我们今天就带着孩子们进宫不成?今天未必进宫等见到嫂嫂请她帮忙吧。”

  打一个哆嗦:“这外面贼冷的。”把身子又缩回车里。

  萧瞻峻叹气:“也只能这样吧再就等我见到瑜哥璞哥把兄弟二人交给他们”因为风雪大说话都是喊着。

  “谁在叫我?”一声响亮的嗓音把萧瞻峻的话打断。

  萧瞻峻一愣萧衍勇脱口大喜:“是瑜哥还是璞哥?”双胞兄弟不但长得相似嗓音也相似萧衍勇分辨不出。

  车里的萧衍厚也伸个脑袋出来大叫一声:“表兄们哥哥和我不对还有父亲和母亲也来了!”

  萧衍勇微笑在心里道还有我的姨娘也来了。姨娘说许久不见大伯母想她父亲说姨娘恋旧主人把她也带来。姨娘还说袁家舅老爷府上的万大娘子是她的知己她来到有客人访也有客人拜。

  袁训是陈留郡王府上最看重的亲戚兰香跟袁家的管事娘子要好萧衍勇脸上也有光彩。

  一行人定晴看着见飞雪中出来一行人。前面两个清一色的雪白狐皮斗篷像白雪后面的家人是灰色斗篷像雪空。又站的位置好所以他们到近处出声萧瞻峻才看到。

  为首的两个大胖脑袋魁梧的身子手上抓着马缰行走间里面大红喜庆的厚袍显露出来。

  两个人生个一模一样。

  “瑜哥璞哥。”

  萧氏父子们一起大喜闵氏不许萧衍厚出去:“太早了仔细闪到风雪。”萧衍厚也强下了车。

  袁执瑜袁执璞自己下马动作威风又干脆。雪地里对萧瞻峻跪下行大礼:“二叔二婶一路可好?奉姑姑和爹爹母亲之命我们来接。”

  顺伯补充:“小爷们接了十天天天晚上补功课白天就在这官道上候着。”

  萧瞻峻扶他们起来看两个脸蛋子上似乎挂的有雪可见今天等的也有久。

  心疼的拂一把:“我们哪天到你们也不知道这么接我可把我心疼坏了。”

  执瑜晃晃胖脑袋:“没事儿我们把晚上的骑射放在白天刚才在官道下面射箭呢说有人来了上来一看顺风呢二叔说话就到我跟二弟耳朵里了。”

  执璞道:“上来一瞧果然是二叔二婶表兄弟到了。”

  萧瞻峻抱着执璞脑袋也一通的摸:“冻着了吧?”

  后面有人推他两个儿子齐声道:“父亲请让让我们还没有见礼呢。”

  话音刚落风中鸾铃声响又一队人泼风般过来。有人大喝:“让让都让让让我看看一只鱼一只兔子搞什么鬼儿?”

  萧瞻峻父子们一愣:“这是谁啊?”

  孔青顺伯等露出笑容再看执瑜和执璞面有喜色小嘴儿却撇着:“捣乱争风的来了。”

  马近了萧瞻峻暗喝一声彩好彪悍的家人!

  十数个大汉青衣绑腿膀大腰圆一侧肩头的斗篷上面露出钢刀的红缨出来在雪中飘动好似红梅花。

  簇拥着两个孩子在一匹马上但左右各有一个家人护着。在前面的孩子粉妆玉琢玉雪晶莹般可爱正笑得甜甜的。

  她的肩头后面露出一个黑脸儿脑袋这脸黑的让人看一眼就忘不了。

  萧瞻峻见过他几年了这孩子居然没大变样跟他的爹越来越相像萧二爷笑道:“原来是小王爷和加福。”

  萧衍勇兄弟就纳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在路上说的最多的孩子是袁家的。

  加福知道但小王爷是谁?

  没有人顾得上对他们解释萧战正在不服气:“我说呢?岳父背着我和加福让你们出城习练偏心眼儿!就爱背着我们!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就出来好几天让我逮到了吧这是岳父给你们的差使不是?”

  小王爷大喝一声瞪目萧瞻峻。萧瞻峻见他的时候他还小萧战早就忘记他。

  这就拿出跟他爹一样的精气神儿高声问道:“来将通名报姓过了我这一关才能进京门!”

  加福笑眯眯纠正:“战哥儿开玩笑呢。”

  执瑜执璞捧着肚子笑:“不过你的关怎么样?你想怎么样?”

  萧战傲慢地从马鞍桥上提一只锤在手上:“那就过我的锤吧。”

  萧衍勇兄弟继续面面相觑都有疑问这是京里的谁啊?这么横?

  萧瞻峻笑得快要跌倒但真的依礼双手拱起报出名字来:“陈留郡王府上萧瞻峻陈留郡王是我的长兄。”

  执瑜执璞觉得可以傲慢了双手把腰一叉对萧战咧嘴:“知道了吧!这是太原的二叔到了。”

  加福乖巧的问安:“二叔好。”

  小王爷听过双眼对天更不可一世没马高却打起官腔:“嗯?啊?陈留郡王府上的人啊这个啊跟我爹争功的都不是好人。”

  “战哥儿这是长辈到了!”执瑜黑下脸儿:“你真的要打来来来我陪你。”

  执璞没好气:“回去告诉爹爹说你不敬长辈!”

  加福也怪他:“这是加福的长辈呢快下马来。”

  萧战嘟囔:“我正要去见岳父同他理论理论。”有人来抱加福下马再抱小王爷话的下半截就此断掉。

  萧瞻峻早就知道这个小王爷有趣听他还要跟岳父去争辩心痒难熬很想请他说完看看他打算理论什么。

  好在萧战很快自己又接上一站到地上把双锤对着舅哥们一晃吼道:“我要去对岳父说接长辈这事情不小你们两个生得这么差不体面的怎么能接亲戚除去福姐儿能接不还有小古怪吗?”

  萧衍勇兄弟赶快在小王爷脸上狠盯几眼您这生得才叫不好吧?萧战是个眼神也不肯吃亏的人狠白一眼过去。

  吓得一路受到父亲叮咛进京不要不懂礼貌的萧氏兄弟垂下头。没进京门先让萧战降住。

  执瑜执璞才不理萧战对他摆摆手:“你又胡闹了接亲戚是男孩子的事情二妹三妹应该跟姑姑一样在城门上接或者是在府门外。”

  萧战眉开眼笑:“我们出来的时候小古怪跟陈留郡王府的姑母是在城门上啊”再一挺肚子:“福姐儿就能出来接。”

  执瑜嘀咕:“这会儿姑母你倒肯认姑母也是陈留郡王府上人。”

  执璞想了起来:“大哥咱们不要理他跟他缠不清楚二叔二婶还在雪地里等着呢。”

  萧战嘿嘿:“我主要是把你们熬走这亲戚就是我和加福接的。”

  执瑜执璞给他一个白眼儿:“天生的会耍赖”带气请萧瞻峻上马:“二叔咱们进京去吧跟他说上一天估计还在这里站着。”

  萧瞻峻忍住笑其实他还想再听几句觉得这小王爷长大了跟小时候没大变化。

  这就上马上车到城门内风雪稍减陈留郡王带着女儿念姐儿侄女儿香姐儿果然在这里。

  “小弟在宫里呢太后急了一面儿说日子是紧二弟你们是赶一边儿又催你们哪天到公主大婚有例礼部里官员都安置好就等着见你呢。”

  郡王妃的这一通话让萧瞻峻跟下车来拜的闵氏全着了急。

  萧瞻峻急得面色都大变:“大嫂难得进宫不带孩子们去是少长一回见识带他们去他们还不会见礼?”

  闵氏开始晕:“这就进宫么?大嫂我怕失了礼节。”

  念姐儿笑了:“二叔二婶跟着我们来兄弟们交给执瑜和执璞。”

  闵氏现在也顾不上说念姐儿出落的好听到有个主意就说好。执瑜拍拍胸脯对萧衍勇道:“你跟着我就是。”执璞带上萧衍厚。

  把萧战气的不行:“我呢?谁跟着我谁又跟着加福?”香姐儿鄙夷:“一会儿不掐尖儿你肚子疼还是怎么着?我跟着你们就是。”萧战乐颠颠:“小古怪车到我马后面不许抢。”香姐儿气上来:“把你能的!”

  跟随陈留郡王妃在这里接的家人把兰香等人接进府中。萧瞻峻一家不能进府细瞧大门外面换套衣裳这就进宫。

  宫门一进红墙碧瓦宫禁深深让闵氏不敢大意紧跟陈留郡王妃一步也不松。

  经过什么样的景致一眼也没注意直到太后宫门上见到廊下的宫女太监服采过人闵氏又是一阵的头晕上来唰地白了面容。

  陈留郡王妃得照顾她就看在眼中柔声道:“你别怕太后是最和气的人。”

  闵氏没听到她说的话反正是安慰稀里糊涂点点头只听到一点就是这过往的宫女太监都小心模样显出郡王妃毫不惊慌也没有压住嗓音。

  “来吧”郡王妃又说一声闵氏听得更真大嫂果然是如常般说话。再看身后的孩子们居然还在拌嘴。

  “小古怪你疫病的功劳也有我们夜巡的份儿吧。”这是小王爷从他出现孩子们就热闹的不行他一个人能挑起许多话头。

  香姐儿斜睨:“关你们什么事情这是禄二爷一个人办下的差使。”

  闵氏急了:“二爷呢我的儿子呢?”这里看不到父子三个人。

  加福笑眯眯:“二婶放心大哥二哥带着他们面圣去了。二叔是操办亲事的人皇上要见呢。”

  萧瞻峻觉得是体面让儿子们跟着如果皇上要见就见上一见。执瑜执璞说过照顾也跟着去了。

  闵氏放下心看看孩子们轻松自如独自己紧张的快要迈不动腿但是没有办法她一进宫门紧张就慢慢的积累让她渐渐动弹不得。

  硬手硬脚的进来见到一个衣着华丽不能描述的妇人坐在正中说她上老人吧表面上看她还不是老态龙钟模样保养得算是不错。

  她见到自己进来就乐了——闵氏忘记不能抬头看全看在眼睛里。

  正要回她的笑还真的以为是拜见一般的老人家时却见到孩子们哄笑着过去争着叫:“太后有没有想我”

  “只想加福对不对?”这蛮不讲理的只能是萧战。

  “都想了独不想战哥儿对不对”香姐儿笑得不行。

  “都想快来吧。我一看就知道这是冰天雪地里接亲戚去了还一定是抢着去啊。我啊给你们准备的热点心快吃两个暖一暖。”太后最后看向陈留郡王妃:“也有你两个免得你也跟里面闹。”

  这些话让闵氏生出奇异感她还有拘谨却如对一般的老人家产生出亲切来。

  但再亲切倚着太后坐着跟她有说有笑谈论着亲事的人也只能是郡王妃。

  萧瞻峻父子三个到来都兴高采烈原来父子三个都见了驾儿子们没有失仪又得了赏赐欢天喜地的少了很多紧张。

  太后又让郡王妃带着他们一一的去拜见张贤妃和赵端妃。两位娘娘都说路上辛苦也有赏赐。

  赶路本来就累不喘气儿的到了不喘气儿的进宫进宫又是个累心的事情等回到府中夫妻两个都坐下不想起来。

  但是不行礼部的人这就来拜萧瞻峻出去商议婚事上诸项闵氏喝下三琬茶心头一跳另有一个重要的人她忘记了怎么郡王妃也忘记?

  本来想歪一会儿这又往郡王妃房中来堆笑请教她:“袁家舅太太像是还没有见今天不见她会不会说怠慢?”

  郡王妃轻笑:“难为你想着我也没有忘记。宝珠啊过几天再见吧过几天不见过年时候再见也不迟。”

  闵氏张口结舌:“嫂嫂的意思我不明白?”

  “你们没来以前京中有了疫病。宝珠有了轻易不见外人二弟和二弟妹是来忙亲事的也正好进京多住几天日子久呢再见吧。”郡王妃对着地面笑容盎然宝珠有了这事儿多好。

  闵氏想想这也是体贴自己要自己再挣扎着身子去袁家那真是受罪滋味儿。

  她往房中去也顺便正好的叫一个跟萧瞻峻的人问一问:“二爷在会什么人?说这府中有姨娘是不是?我却还没有见到。”

  跟萧瞻峻的人几年不在京里他也弄不懂这府里的事情只能问萧瞻峻的下落:“二爷在书房里会礼部的大人来的是尚书带队。”

  闻言闵氏心满意足的笑了想到在宫里见到的太后慈祥见到的二位娘娘荣高尊深由衷地道:“这是尚公主呢。”礼部来个尚书并不奇怪。

  ……

  书房里方尚书、袁训、萧瞻峻三个人在说新闻。

  方鸿绘声绘色:“黄大人会的人太多我一个年青尚书哪里管得过来他让刑部给盯上抓走忠勇王府的常棋据说动了刑常棋招出来的当街宣淫败坏小袁家二爷名声的那女人是常棋的人但死在顺天府是黄跃大人指使亲戚所为。这不二位公主大婚我们礼部只能来一个尚书一个侍郎带上手下官员不是我恭敬啊我司少一个侍郎。”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袁训云淡风轻本来抓走黄跃侯爷也没有插话。忠毅侯更可以评论几句:“这是自己作事自己担。”

  方鸿道:“本来就是自己做自己担难道他办了坏事我这上司担不成?”

  对着袁训坏笑:“张大学士奉请到皇上那里给太子府中挑的人有一个就是黄家这人命关于的案子黄家名声让败这就去不成了。”

  袁训装模作样:“我不纳妾我管住自己再就管住你们”抬眼一瞄长陵侯世子方尚书也是坏笑:“你还有小柳还有苏先你们哪一个纳妾都不行我只能管到这里。”

  方鸿对着他就啐:“你还管到郡王府里呢!这不萧二大人刚对我说的二位驸马这不是也没有妾吗?”

  袁训摊开双手笑得十分的欠揍:“晚辈们学我的好品格儿这我也不管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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