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五百六十四章,卖皇上是好品格
  王千金任由葛通排揎着就是不敢跟以前一样嚣张的回话。倾听着山洞里似有呻吟声把葛通一推:“进去看看王爷要什么!”

  葛通猝不及防让他推进山洞。

  这里离战场上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亏得王千金找到这样的一个地方给萧观藏身。

  平坦的石块上萧观因为得救的及时并没有晕过去太久的他睁开眼还是炯炯有神。

  在梁山王的内心里早就认可有一个人救自己他单枪匹马并且熟知自己盔甲的特性。

  不是得自苏赫的这套盔甲抗住追兵落马的自己跟他都早玩完。

  见到葛通面庞出现在眼前萧观暗暗松一口气果然不是敌兵是这小子!

  那就难怪他又跑来救人又敢拿自己当盾牌。

  萧观虎着脸先是一通的盘问:“你小子不是应该跟着你家郡王从方向上说十万八千里你怎么会在我身边?你事先有什么情报没对我说?你故意等我倒霉来救我以为我以后会对你大开生门?”

  葛通瞠目结舌:“救你的人在你眼里全是当成贼吗?”在萧观瞪眼睛以前扭身对外面就走没一会儿扭进来一个人送到萧观面前:“喏救你的人是他。你说得没有错我是寻思着在战场上为你出点儿力让你以后别成天寻我事情。但你要骂人说情报隐瞒了你你问他!我不奉陪。”

  熟悉的面庞跟刚才迷梦中熟悉的感觉海啸般把萧观恢复无多的意识冲倒。

  他目瞪口呆:“王千金!”说出这三个在他梦里也曾骂过的名字以后随即紧紧闭上嘴。

  王千金尴尬的看着他眸子涌出眼水他不敢直视萧观直接跪下来对着萧观叩了几个头颤声道:“王爷醒了就是我的福气!”

  这话也熟悉的跟以前一样萧观没忍住冷冷道:“我死了也跟你没关系。”

  王千金身子更是一颤狠狠对着葛通剜去一眼都是你你偏让我进来!

  葛通一脸看热闹的神色受到这一记眼风更是冤枉的叫起来:“不是你凶我就是你狠我你自己对他说你是皇上派来的细作打入敌军专门通消息有什么情报你没有说要害得王爷在这里满嘴胡扯?”

  萧观怒道:“我胡扯什么了?”

  葛通亦怒了:“你是他救的不是我救的所以你认清楚恩人再对我发火!”

  “恩人”两个字让萧观从头到脚心都是一抽再就把全身的力气用来狂吼葛通:“我就是你小子救的!”

  梁山王无赖的目视葛通:“我说是你救的就是你救的!你小子天生的混帐没商量乱打主意想你外祖父的王爵想不到手就寻思拍本王的马屁本王的马不见了你就拍到本王身上!”

  葛通怒目直到他说完往外面就走忿忿道:“我再给你找匹马实在不行把我的马送给你也免得我拍到你身上你有我的马好吗?我吃饱了撑着不成我要拍你?”

  他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外面山洞里只有两个人在王千金就更难堪。他伏在地上不敢起来低垂着脸也不敢再问候萧观。

  萧观仰面涌动着旧事而各种心思都有的眼光很想把石壁看个洞出来让他的目光有所停留也免得内心很想看向地上的这一个人。

  但他的精神虽强眼光明显不是锤子火药石壁还是纹风不动他无奈之下心里也十分的强迫还是看向王千金。

  视线里出现这个人时一瞬间王千金感觉出来汗毛都竖起来但没有躲避。一瞬间萧观牙咬得格格一声拳头上没有力气也尽力的捏在一起看着这个他从少年时就提拔上来的据他所报是京中混混出身的人梁山王忽然恨之入骨。

  一个白不是一个王千金是经过梁山老王留守在京里的幕僚们挑选伴随梁山王萧观长大的两个贴身长随。

  萧观回想自己对他们好到入军中的时候老爹的眼里是看不上混混的只许带两个人就把他们带上。

  本以为多年相处会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万万没有料到这个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看着忠心不二的人他竟然是当今皇帝安插在自己身边是前太子府上的人。

  皇帝对权力的监视萧观这当时是下一任梁山王接班人的世子也能懂得。

  但他还是不能原谅他曾对王千金那么的好结果让他涮了一大道。

  袭王爵以前萧观得知真相。王千金从此离开他而另一个无辜的跟随白不是也让萧观小心的冷淡下来名正言顺以给他功名为理由打发出中军带兵当了将军。

  对他们的好让打乱萧观并不受挫他痛苦在于他拿王千金当成兄弟看他当然不应该对自己事先透露但这种隐瞒足以让看似大大咧咧的梁山王有无能之感。

  王千金要是事先透露萧观看不起他。王千金一直没暗示过萧观又认为受到蒙骗。

  这矛盾的心情花上很久才压下去没有预料的王千金又出现在面前。

  萧观很想把他痛打一顿但不是因为怕皇帝知道也不是因为葛通在外面担心他往上回报更不是因为王爷身体还在痛。

  一个心思在骤然见到故人的愤怒之下静静的流淌着。

  他救了自己。

  他于最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他救了自己。他还有旧情他当差身不由已。

  长叹一声萧观由满腹恨怨还是化成尽量平淡的一句:“你近来好吗?”

  王千金哭了。

  这个本名叫王前进在十几年前跟随萧观在京里为难前太子党得到一个女人般绰号的汉子性子是从来大路的。今天女人一样的哭哭啼啼就他来说也不多见。

  他可以承受住梁山王的暴风狂雨却挡不住这一句问候的话。王千金自知不是自由身但面对旧主还是泪如雨下:“我好您别记恨我……”

  “那是你的差使。”萧观说得咬牙切齿。他让人骗了他让人骗了!一腔兄弟情意全数付于东流水他还得说得没事人似的他的牙齿就更格格一声。

  王千金泪水就更不能止:“您别恼我一直惦记着您。您一开战皇上也正合心意。他怕打不赢为您派出十几个细作混在敌军里我主动要来能为您再做点儿什么。”

  萧观迷茫地听着哪怕他再恨王千金恨的要死他对皇帝也早就没有怨言。因为梁山王对自己的将军们也会来上监视这一手。

  这恨不过是他对远去的少年岁月拥有的一种怀念吧。而那远去的岁月在京里独一无二的地位跟大权在手的太子党们争斗不休看得忠勇王府张口结舌也曾是梁山王的荣耀。

  岁月似在山的那边一去再不能回头。丢下的茫然就只如白雾一般让当事人百般撕扯。好似这样原来的主仆一心就还在身边原来的小王爷英明神武从没有让蒙骗过还是当年。

  旧心情转过十几个过儿萧观才慢慢恢复神思说话也官腔起来他面对的是皇帝的人不是吗?

  “皇上英明圣恩浩荡派出你们来是三军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

  王千金吓得一哆嗦以他曾跟过萧观的经验来说他以为王爷这说的是反话下意识地抬头小心地看了看萧观的神色萧观对他一咧嘴旧日的主仆这才又有了一个视线交流。

  萧观眼中的王千金跟以前大不一样不管是从神态还是面容。

  王千金眼中的梁山王也不再是世子时候的狂傲他带出来的慎重居多。

  都变了。

  主仆心里都有这样的一句话出来随即不管是萧观对旧事的恨还是王千金对旧事的内疚淡淡的在心里升起忽然都有化去之感。

  算了吧唉说到底他并没有害过我。萧观在心里这样想着。心思一放下来正事这就浮上心头。

  “进来!”

  在外面等候的葛通大步进来萧观对他还是冷面庞一个:“你小子不是好东西!你出现在我身边从来不会打好主意!但不管怎么样你小子也算救了我”

  葛通翻个白眼儿:“我不是说了是他是他!”

  黑影子狠狠放大是萧观翻身跳起咆哮道:“你看他能出面吗你看呢!”

  怔上一怔极不自然的问王千金:“你这算差使完成还是暴露你跟着我一起走吗?”

  “回王爷您横扫四国就目前来说高南国王已死军师巫师全让抓获。达罗主将已死就在您冲杀的时候陈留世子抓获达罗国的王子。后面拿了谁我不能再知道差使也算完成。”王千金恭敬地回道。

  萧观松一口气极为爽快地道:“那你跟我走。”

  “但我还有人要接应等他们一起离开敌军我们要回京中复命。恕我不能再侍奉王爷。”最后一句王千金说的声泪俱下萧观也红了眼圈。

  在两个人的心里同时起了涟漪这句话应该是萧观袭王爵那一回离京得知王千金不再跟随王千金当着皇帝的面不能尽兴告别的一句话。

  以为自己调整好心情才叫进葛通来重新商议的萧观又把泪水咽了一口下去。

  王千金也伏地直到脸要挨着地面面前有一小堆快速成长的小水洼。

  葛通撇撇嘴你们就不能说完话再叫我进来吗?正要再说句话走出去让个空子给这两个人叙旧萧观拿出在大帐中的决断大手一挥似这样就把旧事全都斩断:“那你小心我们走了!”

  谁也不看步子还带着伤痕的不利落也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再在这里多呆一会儿梁山王怕自己要哭出来。

  葛通跟在后面山洞外面有马除了葛通自己的还有几匹是葛通随后跟来在半路上捡的无主马。

  萧观不客气的上了一匹就要走时往山洞里面吼上一声:“等你到平静地方打声招呼给我皇上问起来我也好回话。”

  说过也不等回话抽一马鞭子再吼一声葛通:“跟上!”葛通哼哼唧唧:“我帮你听回话呢你吼什么。”

  和萧观打马出去数里路才见到萧观的身子晃了晃马速慢了下来。他似犹豫又不能拿定主意看得葛通都想骂他磨磨蹭蹭才身不由己的回身看了看。

  见那最高的地方灰衣如苍穹下一抹几看不到的流云似乎拜了下来。

  梁山王深叹一口气话到嘴边却成了赞颂:“皇上厉害!”

  葛通又撇撇嘴:“你真言不由衷你想夸他你就夸就是。”

  “要你管!”凶巴巴的一句丢过来萧观打马前行。

  葛通追上去:“哎你说你是我救的回去还算不算?”

  “算什么!”萧观这就有赖账的面容。

  葛通紧追不放:“不然你回去说谁救的你呢?难道你自己从死马下面爬出来自己逃到这里来?”

  “要你管!”萧观还是这一句。

  葛通没好气:“行吧你晕了也能自己爬三尺我算服了你。不过在军中我听你的等我回去见到小袁我要实说。”

  “实说什么!”萧观横眉怒目。

  “实说你在军中天天说亲事定的不好”葛通洋洋自得。

  萧观狠狠瞪住他半晌忽然问道:“你看他比我老吧?”葛通这哪能转回来从正得意到懵懂:“小袁吗?小袁比你年青多了。”

  “我是说他!”

  葛通回过神来原来他说的是王千金。啼笑皆非的葛通取笑着王爷:“您不是见面拿他一刀子扎几个洞也不是把他骂到从此不敢投胎原来一直盘算这个!”

  “他没有跟着本王所以就比本王老得快。”王爷捏着大脸刚才在葛通面上的洋洋自得这就回到他的脸上。

  王爷从来是不允许别人比自己自得这就不费功夫顺利把自得要回来。又过片刻葛通才弄明白葛通哪里能答应追在萧观马后面:“把把话混开你是我救的你自己说的难道回去就不算了!”

  “算哈算个屁!”萧观放声狂笑:“回去治你小子临阵脱逃之罪你不跟着你家郡王跟着老子捡便宜没门!”

  葛通气急败坏状挥舞着拳头:“写信给小袁回去我就告你一状!”

  “写吧写吧我家的小倌儿只对我有情意。”萧观说到这里语声缓了下来。

  他数年间痛恨王千金没有兄弟情意但今天给他另一份情意这份情意来自于皇帝。他的远房堂兄。

  皇上派出王千金难道不知道自己跟他在战场上会遇到?细作是不要命的差使而自己在今天见到王千金以后真的是有以后不再为他发噩梦的心思。

  这份儿从小就让监视而很不甘的旧心思就此解开。

  好吧情意。萧观反复默念着有了不多的笑容。

  ……

  碧绿色的大瓷瓶上面是古人的诗词名家的手笔绘在上面。由两个宫女小心翼翼的摆放到檀木架子上面。

  在外面雨帘的映衬之下殿室里的烛光更为熠熠把瓷瓶照射得灿灿不可方物。

  太后问一直看着的太上皇:“这博古架上是您说不能摆多东西这一块儿本是空下来给瑞庆和加寿偶然摆个花儿这您占上了孩子们摆什么?”

  太上皇把手中握卷的纸笺给太后大有满意之色:“你看看这个这是寿姐儿前几天去太子府的时候辞行时呈给我的我看了两天。”

  太后就接在手上打开见到开头第一句话太后由不得就是一乐。

  “今大雨成灾难免有疫病之害……”

  太后也出来一段自得带着不相信含笑问太上皇:“这是您让她写的?”

  “咦?我还怀疑是你让她写的。”太上皇反问。

  随即两个老人相视而笑太后也亲自吩咐宫女:“好好的摆那瓶子把光彩摆出来。”

  宫女们陪笑应声过把已摆放好的瓶子变换着角度让在这殿里的人能一眼就看出它的不凡。

  直到太上皇和太后说声好宫女们才屏气退了下去。

  太后再来看手中的纸笺加寿这个阶段的字迹跟她的人一样圆润中看内容更是有赏心悦目之感看得太后翘起嘴角。

  “疫病之害民者非宫中独自承受。今预估赈灾银两如下若干两可由宫中情愿者自行捐出。六宫尚且如此京中岂独袖手?可于街道处设高木箱由人照看。凡富庶人家认识到疫病非一人之灾者允许匿名捐出。求名之人家允许实名捐出由顺天府接纳。”

  下面还有三个数字开得清清楚楚。一笔是太子所出一笔是加寿的私房银子还有一笔是太子府名义所出。

  “寿姐儿是越发的学出来了雨没结束就先想到这个。她先递上来疫病的事情后出来。我让送给皇帝看了看皇帝也说好把这事交给镇南王和顺天府。太子府上准备办个聚会请全京里的女眷都到场由加寿把这话说上一遍这里有一点好的就是匿名并不强迫随便他们出几个吧也免得一个一个穿金戴银出几个赈灾银子就叫苦连天。”太上皇在最后几句话上神色冷淡下来。

  太后完全的明白他在太上皇执政几十年里也有过大大小小的灾情也曾动员过官员们出钱但没有一回是容易的是不背后有怨言的。

  老夫妻时常相对太上皇不高兴太后也跟着不悦。就哄着太上皇喜欢把个纸笺送还他的面前:“看看自从你上心就教出这样一个想得周到的孩子来算不算把你以前受臣子的气出了一回你快给个笑脸吧。”

  太上皇一笑接过纸笺放到一旁倒不居功看向他吩咐摆上的绿釉瓷瓶:“这是阮英明的功劳他教的不错。”

  太后笑容可掬:“所以您把有诗词的东西拿出来跟以前一样准备奖励给他。”

  绿釉瓷瓶上的字迹不管勾、撇、连、点都是上品。

  “加寿有四个师傅呢我冷眼看着你也盯着不是阮英明确有独到之处。但怕他年青总是单独的赏他他要骄傲别人也嫉妒于他。这不阮英明的心思我摸的明白前几回忠毅侯管你要东西竟然都是给了他。”

  太后哈哈大笑一声:“您呐还是好眼神儿总算看出来了。您说的不错阮英明鬼着呢他给寿姐儿上课的时候先来拜见你我抽个空儿就把咱们摆的好东西只要与书画有关的他看在眼睛里。”

  “然后就去磨忠毅侯忠毅侯就依着他往你面前讨不是。”太上皇故意的是埋怨声。

  太后为阮英明说了个情:“我也跟您一样早就看出来他对寿姐儿用功在别人之上”

  说到这里太后踌躇一下阮家小二尽心尽力的因为他是亲戚这样评价难免把别的师傅给辜负……正想着太上皇接上话:“是亲戚也不一定就尽心啊别的人我明赏过了就阮英明爱拐弯儿咱们就看着他拐。”

  太后扑哧一乐:“这要让忠毅侯好好的来谢恩这人情是您给他做的。”太上皇呵呵一笑见到外面进来一个宫女笑盈盈回话:“忠毅侯求见。”

  太后心里一惊下雨的缘故袁夫人劝她少出宫门至少为太上皇想想太后一出宫太上皇就要跟上天气不好陪着太上皇静养才是。太后隔上几天才去看宝珠一回。

  袁训又是闭门思过虽然不是阻止他出门但以他最近的风头来说他少出门是好事情。

  忽然前来求见太后只能想到宝珠身上去。当下面色就变了嗓音也有些不稳:“让他进来。”

  太上皇听出太后的心事安慰她道:“你放心你家那宝珠还能当二爷生下六个孩子又在你面前没有什么能妨碍她。”

  听出话里的抚慰之意浓而又浓但太后还是勉强地笑着:“您说的有理”还是急切地往外面看着。

  天是在午后的光景连日里来雨水打得枝叶儿翠绿在皇宫内院里来看是清新的天与地。

  太后本来就因为大雨不止而嫌这清新没意味儿这会儿更看出无数火星子在眼前乱迸着不停。

  她自语道:“这雨分明是燎原之星火说一声出事情这就出来了不是。”

  借着说疫病也没把心情之慌乱下去多少只能闭上嘴还是对着宫门上看。

  袁训进来时手持油纸伞伞下同走着加寿个头儿过了父亲腰间同父亲有说有笑。

  原来这也是加寿回来的钟点儿父女两个在宫门外面碰上这就一起进来。

  太后放下心侄子看上去心情不错看来不是宝珠肚子疼什么的那就是……

  “宝珠要什么?”

  袁训和加寿行过礼太后来不及赐坐先问出来这一句。

  袁训含笑:“太后见天儿的赏东西宝珠太足够了并不要什么。”

  太后奇怪了:“那你好好的不守着她你进来做什么?”

  袁训笑道:“就不能是进来看看太上皇和太后吗?”

  太后一勾嘴角眸子里笑意盎然说话却不屑一顾:“你有这心思先把自己的一摊子事情撕掳开来就是心疼我了。我呀不用你看。”

  袁训嘻嘻:“好吧那我就是有事情才来。”

  太后斜睨了他假装没好气拉着太上皇评理:“我猜的准不准他哪有进来看我的心?”

  太上皇笑说:“你听完他说话再计较不迟。”太后不再抱怨转向袁训还是笑容慈祥:“你又要什么?”

  一对老人因为刚才说的有话一起往架子上新安放的瓷瓶上看一眼忍不住地想这阮英明也太精明这才摆上难道他要东西的心就生出来了?

  加寿也跟着看了看寿姐儿一看就明白了为她的小二叔叔笑出了小虎牙。

  不过没有人注意到她太上皇和太后在听袁训回话。

  “特来求太后指个经验足的太医跟着二妹出城去。”

  太后沉下脸:“城外有瘟疫难道你没听说吗?”

  “正是听说二妹才要去。”袁训就把宝珠怎么准备有身子不能去转托二位嫂夫人去香姐儿听到主动请缨的话仔细地回上去。

  太上皇不住颔首太后却更加的生气:“你呀你”太后骂道:“放着你在家里你不拦着她?”

  太后对忠毅侯的偏心有时候就体现在这个地方。这话要是放在夜巡这一类的事情上太后应该说“放着你在家里你不能去吗”。

  但夜巡的事情有顺天府、镇南王相助还不算太凶险疫病却是不认官府太后就不但改了个口还因为她的侄子也是她心爱的太后不让孙女儿冒险自然也不让侄子去。

  但袁训打心里明白这话本来的用词应该是什么。袁训回话扣紧话意:“不是我不出面是自从梁山王跟我纠缠好些人要跟我过不去。我喝口水也有人要说我吞下十万八千虫。我主动出面沽名钓誉的名声就出来。我脸面前儿正困难呢别人不说我有意做名声不是。”

  太上皇听得都皱眉:“这个别人是你的什么人倒要你这么的在乎?”袁训陪个笑脸儿:“这不是梁山王还没有打完我还得憋屈一些。而且二妹已经听到孩子们由太后教导出来认定这件事情不让她做劝也劝不回来。我没有办法只能拘着她在家里多准备几天又把能请来的城内有名医生请到家里听他们的意思备药澡做长袍现在只差太医院的医生没有请到。”

  无意中这话勾动太上皇的一缕心思。在他的记忆里有什么一跃而出太上皇就没有再说袁训。

  太后还是不乐意加寿上前来帮着香姐儿说了几句:“从我开始到大弟二弟再到妹妹们和小六弟弟都是太后一点儿一点儿纠正着把我们教导成人看似二妹这事情父亲答应的没有情理。但二妹是个揽总儿只算调度一回她不是医生想必不会过多接触病人。如父亲说的这是太后的品格儿才有二妹这样的请命。”

  太后扯一扯嘴角笑上一笑把加寿搂在怀里摩挲着她的肩头无奈的答应袁训:“好吧给你太医不过有几条得依着我。”

  袁训垂下身子。

  “一不许二妹染上病。二不许二妹让我担心。三不许二妹出一点儿事情。”

  袁训心想这不是只有一个意思但太后说出一二三他赶紧的答应。太后叫来太医院的头儿当着袁训的面吩咐他大力协助袁训和太医退出去。

  加寿回到偏殿里先去看瑞庆长公主:“姑姑今天好些了吗?小弟弟又淘气没有?”

  瑞庆长公主害喜一吐就哇啦哇啦的所以不在太后身边。听到加寿的话长公主争辩道:“是妹妹了一定是个跟加寿一样淘气的妹妹所以才这样折腾我。哎哟快拿漱盂来我又要吐了”

  加寿吐吐舌头满心里还想回几句加寿才没有这样折腾过母亲但这会儿不方便再说就到隔壁去看小六和苏似玉。

  小六见到她就跑过来:“大姐明天我可以出宫帮爹爹了吗?”小六早就想出宫寻人事情了什么工部尚书丁前什么户部尚书陆中修小六已经记在脑袋里。

  加寿摸摸他的小脑袋很是个大姐的样子:“明天还不行但是你放心等大姐做完了就该你了。现在大姐还乖乖的呢你也乖乖的好不好姑姑身子不快太上皇和太后担心呢小六不惹事儿。”

  小六嘟起嘴儿:“那好吧等大姐去过就该我了。”回身喊一嗓子:“苏似玉你去不去?”

  苏似玉慢条斯理:“我不去你怎么去?我自然要去。”小六放下心重新去做功课。女官也铺开加寿的书本子再过上一些钟点就是师傅们来给加寿讲书的时辰。

  正殿里太上皇和太后去看过瑞庆长公主对她害喜自然是喜悦在心。重新回来坐下太上皇神色更悠然对太后道:“忠毅侯和寿姐儿有一句话说对了”

  “哪句?”

  太上皇微笑:“你家的孩子们办这些事情是有你的品格儿。”已经忘记的太后在这句话里也就想了起来。

  那是几十年前太后还在冷宫里的时候。

  ……

  “娘娘不好了皇上今天来不了。”当时还是年青人的任保大跑小跑的进到冷宫。

  天气炎热是荷花盛开的季节。冷宫里有个池子以前无人照管野荷寂静。自从太后发到冷宫会走路就跟着父母亲下地的她把花草打理得井井有条自己住着舒服不说花草有时候还可以吃。

  而她没有想到的皇上不时去看她收拾的清爽接驾上面也体面些。

  正蹲池子边上剪荷花准备做一样新菜的太后闻言手一哆嗦以后忍不住失笑:“小任子皇上哪能天天都来他呀难道不去看看他的贵妃吗?他呀难道不去看看别的人吗?不来就不来吧”

  任保笑得傻乎乎:“皇上不来娘娘您的私房银子可就攒不动了。”

  “啊!”尖叫一声过后太后仗着年青跳下池沿在清理干净的石子道上跳脚尖尖的剪刀还在她的手上在日光上明亮得吓人把刚走到宫门外的太上皇当时的皇帝吓一跳。

  这时候呵斥又怕太后吓到伤到她自己太上皇就皱眉想着主意。

  太后尖叫一声接一声她让任保提醒了:“怎么办?我还要往家里寄钱呢给我养父母也给我的弟弟。怎么办”

  皇帝不在太后可以尽情的叫出来实话这就让听了个正着。

  当时的皇帝就琢磨这话心想你哪里来的养父母你家里是个独养女儿你顶替别人的名头儿进宫里来你也没有弟弟啊。

  还没有琢磨出来太后的话又落在耳朵里可怜兮兮的道:“小任子你说贵妃娘娘总要说我争宠其实她肯多给我钱的话我愿意把皇上让她。”

  皇帝差点儿没呛住这小财迷改不了似的。任保这时候把太后手里的剪刀要下来。皇帝想着这奴才会侍候一掸衣角就要进去跟太后对嘴任保道:“贵妃娘娘不会答应的。”

  太后用她的“聪明伶俐”一想:“也是啊皇上今天不在这里等哪天皇上在我这里我才能跟贵妃谈条件。”

  太后笑眯眯任谁一看在冷宫里过得不错还能拿皇帝换成钱不是。外面的皇帝气了个半死她又看不到。

  她半带讨好---当时没权势任保虽然落魄但肯跟她太后有事要任保办时总是这态度。

  “小任子咱们来想个法子皇上为什么不来这里咱们让他来吧。”

  任保笑道:“皇上不来这里也没去别的地方。外省下雨有灾呢皇上为赈灾的银子在见百官商议正事情我问过侍候他的公公公公们知道皇上疼您就肯告诉我说今儿不必等了只怕皇上要商议到半夜。这不我担心您的私房银子今儿不涨所以跑着回来。”

  “外省的哪里下雨?”太后的心思立即由卖皇上转移开。

  任保搔头他当时是个小太监懂的地理不多憋闷半天出来一个字:“像是大什么的……”

  天底下带着大字的城池在当时不止一个。但当时认字不多的太后一听就懵住焦急地问:“是大同么是大同么?”

  对家人的挂念时时都在心里太后好似让炸雷击中从内心开始一片狼藉。

  院门口听着的皇帝差点没笑出来山西那地方黄土高坡多整体来说一直是个干旱的地方。

  听听这里面的话…。刚想到这里太后急声更道:“我娘说大同夏天下雨最多我娘说有一年老天爷发脾气下得可大了外省还有地震。”

  皇帝忍住笑那是天灾气候突变也是有的。他这就忘记进去又在院门处听起来。

  任保吃吃地劝着:“等我再去打听不见得就是娘娘说的地方。”

  太后已经急哭出来:“要捐银子是吗?我捐。”

  任保和皇帝都快瞪出眼珠子任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您平时省吃俭用要给家里您是要捐钱吗?奴才没有听错?”

  皇帝也揉揉耳朵挺新奇小财迷居然还有这样的心地?

  太后呜呜道:“我的弟弟我家的屋角北边漏水我弟弟睡的炕就在北边儿”

  哭不上几声就成了:“皇上要是来了把他送给贵妃把银子给我多多的我留一半当私房留一半捐出去。”

  皇帝在外面鼻子可以气歪不管怎么样他是没逃掉让卖的命。这就不再客气清咳一声走进去当晚跟太后好好的讨论一回朕是不能拿来换钱的。

  ……

  “呵呵小古怪还没有卖人换银子比你强。”回忆的差不多太上皇取笑太后。

  太后毫不脸红:“这是我的好风格。”但很快就欢笑的满怀担心:“这个孩子也开始报效了。”

  “是啊你赶快去见皇帝对他说当年你让他照顾忠毅侯照顾的有功劳。”太上皇还是取笑把太后的话更引动。

  太后又喜又忧忧是担心喜是:“不是我说嘴现放在这里是事实。我的执瑜执璞夜巡有名。我的福姐儿夜巡有功。我的小六天天陪着我。我的寿姐儿还用说吗?现在我的二妹啊这小小的年纪也为国出力是了起驾我同您去告诉皇帝让他喜欢喜欢。”

  太后拽着太上皇往外面走太上皇笑着同她去了。

  ……

  第二天一早谢氏石氏带着宝珠挑选出来的家人愿意出力的医生还有一个太医辞过宝珠袁训送她们出来。

  常巧秀直跟到角门上小手还不肯放开香姐儿的衣裳眸子里含泪问道:“真的不带我吗?我生得好呀。”

  香姐儿对她大大的笑脸儿:“危险呢你就别去了。”常巧秀憋气松开小手。

  好看的孩子跟着二表姐居多从来没有这样的吃过瘪撇着小嘴角儿随时就要大哭出来让奶妈们哄着。

  袁训立于台阶的下面见到女儿过来辞行。香姐儿郑重地道:“爹爹我们走了。”袁训还没有答话关安过来送上侯爷的马缰。

  香姐儿不明就里袁训在她面前翻身上马对女儿疼爱的笑着:“爹爹陪你去!”

  香姐儿大喜若狂但这几天的快速学习疫病知识让她又愁起小脸儿拒绝:“这不行您还要陪母亲还要陪小七您去了以后小七就不喜欢了。”

  “乖乖父亲陪你去!”袁训打断她。

  本来这事情宝珠不去完全可以交给二位嫂夫人。家里要是没有二位嫂夫人打发个得力的管事过去也行。

  侯爷如他在宫里回太上皇的话时所说佛家有谒语佛观一碗水十万八千虫。喝水以前先持个咒超度一回。忠毅侯现在的处境就是喝一碗水无数人盯着挑毛病。

  没有女儿出面袁训不想再揽这个光彩。但女儿去了当父亲的不跟去怎么可能?

  香姐儿感受到小身子暖暖的她的喜悦就大过父亲陪过自己就不能趁意的陪母亲和小七的担心清脆的答应一声:“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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