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一章 ,豁达大度原来是这样用的
  韩正经的大名叫韩正道。正经是小名儿。用这几个字当名字的人可真不多。这样一说掌珠莞尔:“听上去是咱们就只是大名儿不对。”

  老孙氏走出来掌珠和侯夫人对她说过老孙氏还有三分明白笑道:“既然是咱们家那再好不过。只是孙媳妇你公公和叔叔都不在家往衙门里请世拓回来接旨是正事。”

  说到一半掌珠失笑等老孙氏说完掌珠先让人去国子监里请韩世拓回来再对祖母和婆婆笑道:“看看我没接过旨所以请长辈们出来忘记咱们只能招待却不能陪公公们坐着说话。”

  让人先看出茶水请传旨的太监们上坐。没一会儿韩世拓快马回来把旨意接了让摆酒席太监们推辞开来。

  “还要往别家去传旨你们家沾袁家的光就赶紧的来了。人家的赏赐还要送呢。”

  韩世拓让取银包塞到太监衣袖里恭恭敬敬送他们出大门重新转回客厅上二太太、三太太和四太太闻讯也在你一言我一语正在说圣恩隆的话。

  金锭银锭表礼和四朵宫花灿灿摆在红漆雕喜鹊登枝的桌子上韩世拓笑道:“正好请祖母、母亲和夫人分了这花留一朵给正经戴。”

  二太太三太太和四太太没有花也喜欢的跟自己有花戴一样拿起一朵来送到老孙氏面前一个一个笑脸儿飞扬:“母亲这是正经给您挣的您快戴上吧。”

  宫花有小孩子手掌大小上面几串珍珠雪白放光。老孙氏是很想要但是她只接在手上爱惜的看了看叫韩世拓和掌珠到面前来:“我们先不戴你儿子从哪里能有这样的赏赐世拓你从哪里开始明白事理?咱们家从哪里开始兴旺的?我不忘记你们也不能忘记。”

  老侯夫人都听得站起身子跟着儿子媳妇和妯娌们肃然的答应着:“老太太说的是到底是老太太知恩感恩我们不能相比。”

  老孙氏揩揩眼角不过今天的是欢喜之泪。还有就是后孙看上去很有出息的激动泪水。

  “不能忘啊有些道理没有袁家怎么能知道?正经偶然回家里来会背一句什么朝闻道夕死可矣。又是什么授人以渔胜过给你一条大鱼……”

  韩世拓忍住笑这话是韩正经的歪解。意思是没有解释错但韩正经那两天从早到晚小手一伸:“给一根鱼竿。”

  “去吧把这赏赐带上送到袁府里去请孙媳妇的祖母、袁国夫人正经的姨妈留下来还有一朵也别丢下亲戚送到常家给正经的三姨妈巧秀不是跟正经做伴在袁家。”

  老孙氏分派的有条有理大家应声道:“就是这样。”文章老侯从外面进来笑容满面地问:“正在同人饮茶说家里有喜事我赶着回来却是什么喜事说给我听听?”

  老孙氏对他说过老侯也说应该这样老孙氏说一早身子不耐烦韩世拓又还要回衙门就老侯夫妻带着掌珠捧着赏赐来到袁家。

  袁夫人的房里正热火朝天摇旗呐喊的韩正经是赏赐最低的。执瑜执璞他们的赏赐中宫花比韩正经的要好。

  一堆的全放在桌上孩子们由曾祖母和祖母分派。老太太和袁夫人说笑着韩正经早就满场飞拿起宫花到处给人跟他到处给鱼竿差不多:“给哥哥戴姐姐戴。”

  香姐儿同他笑道:“你也戴吧。”

  小手胡乱抓起来把自己脑袋上插了一头。文章老侯和掌珠进来见状乐不可支。

  问明老侯的来意安老太太和袁国夫人说费心自己收着吧。韩正经冲过来抓着不知是谁的花放到祖父手里溜圆眼睛很是认真:“祖父戴花。”

  文章老侯笑出老泪纵横。

  大家都装看不到丫头送上茶也给老太太换茶水掌珠接过来放到祖母身边。安老太太对她笑容可掬:“掌珠啊你嫁的不错。”

  掌珠的身子一僵母亲邵氏在座以为这是祖母又讽刺的掌珠不安地和母亲对个眼色意思今天公婆在祖母说话不防备怕羞到他们请母亲拦上一拦的意思。

  邵氏却回了一个眼色带着不明的意味。掌珠正在懵懂笑声爽朗龙四带着龙显邦兄弟手捧着他们的赏赐进来这是送到二门外给亲戚们看上一看有个激励他们在京里出力的心思这又送回来。

  “请老太太和姑祖母收下。”

  也是送给长辈们。

  有个丫头悄步到掌珠身边向安老太太附下身子:“这是显邦公子后面的是显达公子……”

  安老太太点着头笑得合不拢嘴地叫着:“显邦你又有什么好笑话听没有?”

  不然就是:“显昌你爱吃的点心你多吃一块”

  把这一幕看在眼中的掌珠心头冰凉若寒冬。退到母亲身边邵氏同她咬耳朵也带着难过:“祖母上了年纪一半的糊涂了。有些人和事记不牢正是这样她夸你是真心的。”

  老太太恰好转过来对着掌珠还是满面慈祥:“我们这个大姑娘可是不差她明快决断等出了门子家家都能当家。”

  邵氏也差点垂泪这话是老太太在掌珠很小的时候说过后来掌珠大了就没再说过。老太太这又犯糊涂到哪一年里去了?

  文章老侯夫妻说是说掌珠当家很好。掌珠面上带着笑却把眼泪往肚子里流。

  好似刹那间岁月如飞般过去掌珠在她膝下长大在她膝下学道理还没有回报于她她就老了。

  看着这个老人看着房中欢跳的儿子有痛在掌珠脑海里一搅让她捏住帕子好似捏住祖母就要流逝的年华。

  她攥得那样的紧生怕手指动上一动就要留不住祖母。

  老太太和袁夫人没收韩正经的赏赐让文章老侯带回来给家人。老孙氏吁一口长气接过宫花丫头捧过菱花镜小心翼翼戴在发间顾盼仿佛自己回到少女时候喜笑颜开夸道:“真是喜庆。”

  ……。

  窗前的花红柳绿中齐王的脸色是阴沉的。身后两排椅子上先生们也凝重地若有所思。

  “回殿下人已带到。”青衣的小子出现在房门外。齐王回过身子看表情还是不悦缓缓道:“带进来吧。”

  院子里高矮不同的几个文士在芍药栏旁边。

  他们分开两摊子人站中间有若有若无的距离似一道线般划分出来。左边是游连田为首正眼也不看右边以班新为首的一摊子人。班新则暗暗怀恨等会儿殿下答应我的建议我要你游连田好看。

  “随我来。”小子过来带着他们往台阶上走文士们或多或少的生出紧张。

  一直以来他们是齐王在外面会见的人。赠送的也有银两但跟名正言顺归属于齐王府这是两回事情。

  今天能进到齐王府中在殿下的外书房拜见殿下大家心里卯起劲头都知道明天还能继续进来还是再寻下处全在今天的见面里。

  都是不敢怠慢的态度书房里一字儿排开:“见过殿下。”

  “坐吧。”齐王嗓音还算柔和。

  小子们为他们指派座位全安置下来后见房中还有几位先生从他们的衣着和出现在这里的安详态度来看后来的先生们肃然起敬知道这是齐王过了明路的幕僚。

  游连田是好奇悄悄地想认出他们是谁。皇子殿下不会用无名之辈才是。

  班新则更不安他不怕当着齐王再和游连田争执但他的话却不愿意当着幕僚们说。

  没等他们多想多看齐王沉下面容:“叫你们来是你们都是本王心里满意的人有难事要和你们商议。”

  “殿下请说。”先生们齐齐欠欠身子。

  眸光似茫然而又带上冰雪寒风齐王语声迟迟似拖不动的思绪重。

  “几个孩子也玩出花样来皇上重赏了他们又重赏了太子。先生们怎么看?”

  片刻的默然以后因为没有人说话班新打着颤儿的道:“殿下力争上游这事情官场要家里也要。”

  先生们目光齐唰唰地看过来班新生出瑟缩。

  “嗯你说说看?”齐王询问的眼光极大的鼓励了班新。

  班新一咬牙露脸儿出彩免不了冒风险。有些话幕僚们未必敢说。有些话别人也想不到。

  他尽量的委婉:“殿下您日前为了百姓们与镇南王有过口角。”

  “我就是不同他口角他的心也不在我这里。”齐王冷冷淡淡。

  “所以不防一万要防万一。殿下您是皇家血脉论身份不比任何人差……”

  “住口!”游连田暴怒地起身同上一次一样他大声斥责班新:“你又要置殿下于险地吗?”

  班新的沸腾让这句话点燃。班新咬牙道:“你畏畏缩缩游连田不如回家去抱孩子!”

  游连田卷起袖子:“你屡次挑唆殿下你要知道你害了殿下你也没有功名利禄!”

  “世事险恶不得不防!”班新道。

  “亲君子!远小人!小人你只会指责分裂你住口!”游连田道。

  两个人火爆的都挺起胸膛班新暗想今天也许是个借机撵走他的机会。

  上前一步更是责问:“游连田我来问你!殿下是什么身份你难道不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一风一雨殿下都要当心才对!”

  游连田冷笑:“瞎了你的眼你在殿下面前挑唆。你以为这是你家炕头上由着你胡说八道。”

  。一昂头直接对齐王进言:“殿下这等人说话口无遮拦事实与黑白全颠倒。殿下再留此人晚生告辞!”

  袖子一卷游连田往外就走。跟着他进来的几个先生默然一下也徐徐起身:“殿下皇家未必无亲情。班先生数次进言句句是生分。我等也再不听下去。我等告辞。”

  齐王冷冷看着眸光一分一分的寒下去但并不做挽留。直到这几个人走出视线齐王淡淡地笑了笑再来看班新:“班先生你说。”

  班新激动了几乎指手划脚:“殿下昔日秦朝长公子为扶苏二世却是胡亥。昔日……”

  石径的尽头一个小子满面春风出现对着离开的游连田等人轻施一礼:“先生们请留步殿下还有话要说请随我来。”

  游连田等人难免后怕想想这是在齐王府里。刚才的话如果王爷居心不良难道在这青天白日之下自己这些人走不出去。

  看出他们的疑惑小子更堆上笑容:“先生们不用担心随我来便知分晓。”

  游连田把袖子更卷一卷安自己的心也安别人的心:“不守自己宁可去死。咱们回去。”

  小子忍俊不禁:“这话从哪里说起”他在前面带路绕过书房来到后门见一道精致雕栏内碧窗如洗干净的好似流云晴空一个珠翠满头的少女坐在窗内让先生们愕然停下脚步。

  看看这个方位这是书房的耳房应该直通书房的内室。又有一个年青的少女在先生们不便多看也就没看出少女不是妇人打扮都以为是齐王的姬妾。

  小子含笑轻声:“先生们若是不愿意进去就请在这里站会儿。房中的那位可不是一般的人那是未来的齐王妃陈留郡王的独女萧县主。”

  游连田等人并不笨电光火石有了喜色这就生出上前拜见的心思听一声巨响不知是拍了桌子还是踹了板凳齐王的大骂声出来。

  “依你的话为王防备完了还防备什么。就你这几个人就想让本王防备完天再防备完地。本王要是再留你们在身边只怕本王连你们也要防备。来人送他们去刑部好好审审是什么心思!”

  随后有求饶声没含糊几声就消失不见应该是让人带下去。“请先生们进来吧。”有了这样的一声。

  小子走出来把游连田等人从另一侧耳房里带进去。游连田等人伏倒在地齐王并不是欣喜也不是很恼怒。

  略有遗憾:“如今奸细多不得不防备。就是没有奸细本王要的是辅佐之士不是指着本王有好处又胡乱批驳的人!”

  说完让先生们退下游连田等人在府上安置地方齐王进来在念姐儿对面坐下。

  带着余怒未息齐王吩咐人:“送凉茶给我。”念姐儿瞄瞄他:“还没到夏天一焦躁就吃冷的夏天你可怎么办?”

  齐王没好气:“你现在还管不上我不要你管。”念姐儿耸耸眉头:“好吧以后我也不管你。你身边无时无刻没有这种居心的人总以为你和太子之间必须风雷动这凉茶啊你是要喝一辈子的。”

  “哼!”齐王阴阳怪气:“但我身边还有个你不是你又提醒对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要提醒的?先是告诉我我和太子职责不同接下来呢你打算哄着我当个太平王爷。”

  念姐儿冷笑:“太平二字从何说起?大早上天下雨你说昨天晚上说好的你要去赏花。这可就不太平了。等下你铺子里又有息银送来你说这挺好这就叫太平?殿下你眼中的太平是什么呢?”

  齐王反问:“那要问你怎么看?你要是不满意你还会再来找我说个没完。你说吧。”

  忽然幸灾乐祸:“你就会说我有能耐说说你的父亲我的岳父大人。他在外面一个劲儿的大捷你的舅父日子可越来越不好过。”

  往窗外看去:“虽然你表弟表妹们很出风头今天又有了赏赐但在皇上的心里未必就解得开对你舅父的怀疑。”

  念姐儿成长的岁月里太后都占相当大的地位独她好战的父亲出现的不多。

  齐王提到父亲陈留郡王念姐儿不费什么功夫就陷入回忆和思念里这也因为她对齐王戒心越来越小的缘故。

  幽幽叹一口气:“我舅父才不要你担心我父母亲有三个孩子最疼的是我舅舅。”

  齐王大脑一片空白:“你这话要我怎么去想?”

  “我哥哥有个故事与舅父有关。哥哥总是说在他小的时候舅舅抢糖吃母亲要哥哥让出来。”清亮眼眸中有了笑意:“殿下现在知道怎么想了吧。”

  呆上一会儿齐王不以为然:“这不可能你哥哥是什么年纪忠毅侯又是什么年纪忠毅侯十一岁离家十二岁到京里那时候有你们吗?”

  念姐儿慢吞吞:“反正没有我二哥应该也没有大哥也很小很小不知道会不会吃糖。但这个故事大哥说过二哥说险些我也想说我让着舅舅。”

  齐王鄙夷:“你们家的孩子有一个通病都跟奉养尉一样哄太后喜欢有一手。”

  念姐儿出神的一笑:“不是哄太后在哥哥们中间最早这故事是大哥说给母亲听的。再早是母亲说给大哥听。外祖母带着舅舅不知去向母亲伤心欲绝。总是抱着哥哥说我们还让糖给舅舅吃过舅舅在外面哪有人让糖给他吃呢他一定还会回来抢糖志哥儿你千万要让着舅舅不要再把他气跑了。后来就成了哥哥们哄母亲喜欢的故事。”

  柔和的光泽在念姐儿面上凝结这种带着家人温馨的话语先让她自己沉醉于其中。

  也让齐王嫉妒齐王换了好几种心情很想用讽刺、挖苦说上几句但反复想想这个故事还是轻叹一声:“那这样看来你父亲大捷只是你舅父和梁山王计策的一部分。”

  “啊?”念姐儿一惊醒过神绷紧小面庞:“为什么我要同你说这些。”

  齐王无辜的坏笑:“我正要问你为什么你要把你舅父的计策告诉我?”

  念姐儿瞪瞪眼:“不许说出去!”又有些释然:“只怕你说也晚了等你说出去传到边城梁山王只怕打完了。”

  看看天色:“我要回家了殿下你很识时务分得清事实这样很好。”

  齐王急了追在后面:“哎再说几句我话还没有说完。”念姐儿回身嫣然:“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一笑春花滟滟齐王有片刻的失神微笑道:“我就是想问问梁山王今年真的能打完吗?”

  念姐儿笑得很调皮:“当然了你也不想想这计策是谁出的?是我舅父啊。而执行的人是我父亲别的人我不敢说父亲他一定会按舅父的心意去办。殿下不信咱们打个赌吧今年一定打完。”

  轻灵的身子盈盈走开齐王还在喃喃:“真的吗?有这么快我还是不敢相信。”

  ……

  “袁执瑜袁执璞你们两个不够豁达不够大度!”

  袁家单独为孩子们议事准备的客厅上长荣公子脸涨成猪肝色。

  执瑜怒道:“照照你自己!你颠倒黑白你还敢来逞威风。”

  这话扎住长荣公子的心病他得到赏赐本就是死皮赖脸要来的。一怒之下长荣公子拂袖道:“散伙!小爷我从此以后不来了!”

  执璞冷笑:“走好不送!”长荣公子一气而去。

  萧战和加福进来:“咦他又怎么了?我们来晚了没看到好戏。”

  执瑜生气地道:“赏赐分给他他还以为让他一步他就能罗嗦。往这里一坐他就要把宫门外的街道分给他。”

  萧战和加福齐声道:“他这是想在皇上眼前呆着。”

  “所以我不给他他就…。”

  外面长荣公子返身又进来重新怒目:“袁执瑜袁执璞夜巡人人有份这是会议凭什么你们不让我说话!”

  在座的人包括柳云若都一起反问他异口又同声:“你说的还少吗?你没少说啊。”

  钟南伤半好在这里在脸上刮几刮嘻嘻道:“不要皮了吧说了走你还舍得回来?说了走再回来说话要问主人。”

  阮琬啐他:“往前面你想一想你说的话还在那里还能找出来!”

  萧战虽然背后到处显摆“有不满都对我说不要说我舅哥不好”看上去皮里秋黄但关键时候把舅哥们往旁边一扯叫到墙角道:“我祖父说过这种人最讨嫌。又不舍得走还装出来要人求他。”

  执瑜执璞道:“主要烦他颠倒黑白。”

  “对于这种不照自己的人迎头痛击不然他以为总能膈应到人。”

  听过萧战的话跟执瑜执璞的意思也相合。

  胖兄弟重新回来让大家都不要吵。和长荣公子脸对上脸儿:“给过你机会说话你不识相一定要弄到这样从现在开始我们这里没有你永远不许你在这里说话!”

  长荣公子跳脚:“你们不够豁达你们不够大度你们没有豁达大度的文路!”

  执瑜冷笑:“亏你还敢寻人争执书全是白念的!豁达与大度是约束自己不是约束别人!你想说别人也行但不要前面颠倒黑白说别人不让你说话!不让你说话你说的话是什么!”

  执璞手一摆:“对你不想兜搭从现在开始你说过走滚!从此这里再也不许你说话!”

  柳云若气呼呼怪执瑜执璞:“你会不会当家不会当家你们不要当!全怪你们慈悲不是用在这地方!给人说话的机会太多从一开始看出他是搅和的就不应该再留!”

  禇大路阴阳怪气:“还豁达还大度好意思指责别人你自己是什么德性?我们都豁达用完现在你豁达你大度给我们看看是什么样!是你从现在开始变得会尊重人还是你知道别人让着你给你留的有脸面!嘴一张说得真轻巧。就怕你话说得容易以后还有需要这里的时候!以后不容易。”

  一份儿不应该得的体面让长荣公子把自己陷到牛角尖里。

  这里没有人帮他长荣公子还要对嘴。萧战把小手一挥也去长荣家里送过果子的小王爷面无表情:“这不是你的地盘你不在这里自然有人喜欢在这里。你没能耐搅混这地盘。走开!”

  这地方是事实长荣公子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能把主人撵走。他面色铁青跺一跺脚离开。

  在他能听到的距离执瑜大声道:“再想来可就得豁达大度的才能来!”

  “不照自己的可不行!”执瑜接上。

  柳云若大声道:“颠倒黑白更不行。”

  “不识相!”萧战说完好兄弟到此为止抓住机会炮轰二舅哥:“怎么你们以后还想要他?”

  执瑜执璞撇嘴:“以后他改好了还要他。不改没门儿!”然后嘻嘻:“我们是很豁达很大度的。”

  萧战怔的说不出话忽然又恼了:“好吧你们就豁达大度吧这家还想当是不是?气死我了!”

  小王爷嚷着也跑了出去。加福忍住笑跟出去柳云若捧腹大笑:“原形毕露哈哈你也不够豁达大度总想夺回当家权。”

  执瑜执璞晃晃脑袋:“休想啊休想。”

  ……

  “豁达还大度?”袁训在书房里听到回话鄙夷地道:“真是个人才儿他是说话上豁达还是行事上豁达?张嘴就想说别人。”

  关安嘿嘿:“就是世子爷和二公子好歹也是忙活这么久的人他算个什么来到就要指责。”

  “户部尚书家里这是要倒了运吗?出这种不讲理只会说人的东西?”袁训更加不屑:“可笑!”

  孩子们进来夜巡的事情如梁山王府、袁训和柳至等全是大人也背后参与进去执瑜执璞把事情又对袁训说了一遍。

  郑重地道:“爹爹反复考虑过今天不忍他。”

  袁训悠然:“这个反复考虑有些时候不要让别人看出来不然他更成精。像这样的人别人回话是在心里想过的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也助长他不是。这种脸面任由糊涂鬼误会也罢不要给!”

  “是。”胖兄弟就知道父亲也是赞成的生出欢喜来。

  袁训没有做多的批驳让孩子们出去。关安送进公文袁训看了没两个关安又送进一个小小的竹筒倒出来里面有个折成云雁的信笺。

  “云雁传书?”袁训微哂:“柳至这是做什么?”带着疑惑打开里面一行字:“三株古柳湖东面。”正是柳至的字迹。

  袁训没有丝毫的迟疑让小子们取衣裳叫上关安:“过去看看。”两个人上马袁训带路。太子党们说的这些地方只有他们自己找得到。小半个时辰的路程来到京中最偏僻的一处野湖边上。

  三株粗大的柳树树身上痕迹苍老。周围后来新生的柳树形成小小的树林。

  林中传来微声。

  把马丢给关安袁训独自进去目光放到树林中容不下多人的空地上时侯爷初时讶然后来微微地笑了。

  树枝上挂着外衣柳云若一身短打衣裳手中是薄薄的一张弓箭。孩子用的份量和大小也只能这样。

  腰间挂着箭袋的他一出手就弓箭到弦上飞快射出去自己先失望的有了一声:“哎哟…。”

  又没有中。

  就是他想要的有个差不多也还不是。

  柳云若是个不气馁的孩子所以他一回又一回的射出去一回又一回的不中。

  看了十几箭在柳云若捡回箭矢的时候袁训蹑手蹑脚的退出来。对嚼着草根子的关安一个眼色两个人上马重回家中。

  天在午时左右小子们见袁训进来就要让人去催午饭。把侯爷提醒袁训道:“用食盒装几人份的我带走。”走进房中翻找着取出一件东西。

  负在身上端详一下小子送进食盒袁训这一回没带上关安独自上马再往湖边上来。

  柳云若正坐在地上喘气这个地方离他家也相当远。他选择在这里射箭有不愿意让家人知道的意思所以出门有准备包袱里有吃的。

  馒头虽然凉还是软的。大大吃上一口心神还在弓箭上柳云若沮丧的自语:“我这么聪明怎么就不行呢?”

  “这事情需要苦练聪明也不行啊。”袁训牵着马从外面进来。

  系好马回身对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呆若木鸡的柳云若展颜一笑:“你小子说这话是不是?”

  柳云若羞的脸通红弓箭并不是袁训独家的但小小柳是羡慕他们的箭法才对射箭生出兴趣这就难为情的支支吾吾:“袁叔父怎么在这里”又道:“我该回家了。”

  一把扯下衣裳往肩头一披就要离开。

  身后笑语:“行啊你把这个带走吧。”

  袁训张开手原本负在背后的东西不长不短的一把铁弓厚实的一看就是杀人利器不是柳云若手中孩子练习用的弓箭可比。

  柳云若知道自己应该说不要因为袁柳二家有芥蒂。柳云若出生的时候柳老丞相已经在袁训和当时的皇后手中败下阵来小小柳听到和看到的是忠毅侯去他家上打闹仗着太后的势欺负人。

  本心里以为柳家很正义袁家不地道的小小柳才会骂出来:“不要脸。”

  没有多久就让执瑜执璞反骂回来不说回家找老太爷们一打听个个面有尴尬把当年的原因结开原来家中老丞相行凶在先。

  他的亲生祖父柳至的父亲叹着气:“以前你父亲和忠毅侯是知己忠毅侯在我们家里用过饭也住过现在……”

  对与错黑与白在柳云若心里顿时颠倒。他要是论对错自家在先。

  就像上午说胖兄弟们不豁达大度的长荣公子一样他自己先不对还偏偏脸皮足够指责别人。

  要论对错先后说别人不豁达大度文路的人说别人不让他说话的人你问问你自己。

  柳云若不能学这样的人他在知道真相以后面对执瑜执璞生出不自在见到袁训过来本能不想多说。

  但这一把弓箭让柳云若眼馋到极点他挪不动步子。

  城外抵抗精兵龙家的箭法扑天盖地。镇南王府里射风筝箭如霹雳弦惊。

  在小小柳公子心里刻下烙印他要学又怕让家里人看出来笑话他向胖兄弟低头。

  学弓箭跟胖兄弟半点儿关系也没有但袁家箭法太好柳云若不能控制的要这样想他就跑得远远的来射箭。

  他也曾想过他的弓箭不够好他没有明师教。但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让他一直的射下去。

  眼前这把小弓箭把不服输我能行全打了下去。柳云若恍然大悟:“原来真的是我的弓箭不好”这一把太漂亮了。

  小小柳直直的盯着一碗饭送到他手里袁训把菜取出来:“陪我吃顿饭弓箭送你。”

  “真的!”柳云若失声问着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事情在面前。袁训装模作样的沉沉脸:“你不相信伯父为人?”

  柳云若想想让弓箭激的他说出实话:“叔父为人不好父亲也不会一直与您来往。我相信。”

  这种叔父和伯父的笑话又要出来袁训一笑放过。

  手上一空是柳云若一手夺也似的取过弓箭一手接过饭碗见碧绿米饭上辅着大鸭子吸溜一声口水先把弓箭小心地放下来坐下来开始大吃生怕吃晚了到手的弓箭要飞走。

  袁训给他添饭自言自语:“好久没在这里吃饭心情不错要是有人陪我多吃我教他射箭。”

  “我陪!”柳云若迫不及待嘴咧着饭菜掉了一些出来。匆忙把嘴里的吃完高举一只手:“我陪叔父吃。”

  袁训含笑:“那你可不能吃少了。”

  “放心吧。”柳云若心花怒放他正饿着饭菜送来还有人教功夫没一会儿在袁训让他慢着慢着的语声中三碗饭下去。

  是个懂事的孩子并不催促袁训快吃完。他爱不释手的把小弓箭抱在手里把玩。

  入手先是沉重的擦拭得干净上面也隐隐见到指痕光。比一般的小弓箭长但精致的每个边角都是精心铸造出来。弓弦更是嗡嗡似古乐松紧光手感就有舒适意味。

  “这是您用过的吗?”柳云若猜测。

  袁训笑容加深:“是啊这是我小时候的第四把弓箭。”

  柳云若眼珠子溜圆:“你多大起有弓箭?”

  “那可太早了我会坐的时候就有一把木头小弓箭只能玩不能用。”

  柳云若又红了脸不经意地看向自己的弓箭那是把木头的。

  “我三岁的时候我的舅父给我铸造第一把铁弓。”袁训放下饭碗比划出一个手臂长:“有这么大自从有了它我家门外的鸡鸭全遭了殃。”

  “嘻嘻。”日头照在柳云若的面容上有红有白是一个英俊的小小少年。

  袁训笑容闪动边吃边道:“到我五岁的时候舅父给我第二把我开始射树上的雀子。七岁的时候是第三把九岁的时候是第四把就是这一把”

  “那您十一岁的时候就有第五把了?”柳云若仿佛忘记面前这个是与他家不和的忠毅侯他沉浸到故事里热烈的问出来。

  袁训把最后一口饭吃完拿帕子擦手:“没有十一岁那年我随母亲到京里舅父再也没有给我过弓箭不过他全教会了我以后我就自己练。”

  柳云若的眸子似燃烧起来:“那您教给我……”

  “你自己练就可以了别说你这地方找的不错这是我当年用过的。”袁训四下里看看硕长的身子缓缓站起对柳云若露出笑容:“来吧认真听着。”

  “好!”柳云若颠颠的欢乐起来露出小王爷讨好岳父的劲头儿跟在袁训脚下面走到空地上。

  ……

  一个时辰过去日头往西斜下午的暖阳让人懒洋洋柳云若满身汗水却还是兴奋莫明。

  袁训取外衣穿把饭碗胡乱丢进食盒里上到马上对柳云若道别:“别太晚也别伤着力更别丢下你家的功夫你父亲的功夫我是佩服的。今天明天后天这个时辰你在这里等我三天一见面吗?风雨无阻做不做得到。”

  “风雨无阻!”柳云若叫出来。

  笑容最后在他面前一显马神速的离开没一会儿就只能看到背后的马尾在奔跑中摇啊摇。

  一个心思悄悄浮上柳云若心头。

  上午长荣说的豁达大度和柳云若曾对袁家的指责在一起晃动着。远去的身影算豁达吗?在他和父亲打架的时候柳云若背后也曾这样说过。

  你不够豁达。

  而现在他才知道话不是乱说的!

  至少在此时柳云若承认一件事。袁家继忠毅侯夫人以后又多了一个让他喜欢的人。

  那就是他一直不能接受的忠毅侯。

  ……

  晚上柳至一进门柳夫人就道:“去看看你儿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弓箭铁铸的重的失手可以砸伤脚我问他他不回答反而让我别管把我气的不行这是他自己买的?好好的刀不练书不看这又是跟袁家别上苗头了吧?”

  柳至漫不经心:“我也让你别管由着他玩吧。”甚至打个哈欠:“别苗头好啊人家跟你别呢多少也要理会一下。他大了自己作主。”

  窗外柳云若在院子里一次一次的举弓心满意足的小模样这弓箭真精致好看又杀气十足啊。

  出于对龙家箭法的钦慕柳云若把家里人怎么看也抛到脑后他是真的迷了上去。

  ……

  加寿放下笔轻轻走出偏殿看向正殿里夜风下一对老人坐着看春花。

  太上皇沉思:“这么说齐王这是听进去我的话?”

  “您说他还听不进去?”太后揶揄他新生白发在夜风中好似新开优昙花每一丝都诉说着尘封岁月。

  “这就好咱们不会再出来福王。”太上皇说到这里也笑话太后:“不会再有个大王府留给你侄子。你再没有便宜捡。”

  闻言太后笑道:“我捡到您就是大便宜。”

  “我不记得了你从哪里把我捡到的?”太上皇取笑道:“是在贵妃的宫里面吧?”

  “别提她的宫是我豁达大度没把那宫殿拆了。就是在那个宫里她欺负我要给我定罪名。然后您也不帮忙我一个人在冷宫里挣扎…。”

  太上皇抬手:“打住冷宫里我陪了你。”

  “您陪我那也是冷宫不是?冷啊。”太后说的自己笑个不停。

  太上皇侧侧面庞:“这个人没良心就记得冷宫别的好处对你说过的话你都不记得了。”

  “时过境迁记它干嘛。如今说我好生大度我后来也没怎么样她她怎么就自尽死了?”太后皱眉:“这一段公案我一直想问你今天想起来。”

  太上皇高深莫测:“是啊我对她不错啊我让你出冷宫也没打算不要她她一时想不开她大度不了。”

  太后哼哼两声:“大度这话原来能这样的用。”掸掸衣衫:“今儿的星星亮这是该睡的时辰了吧我的元皓去了哪里?”

  萧元皓鬼鬼祟祟带着两个小太监从大花盆下面钻出来对着坐在台阶上看星星的加寿晃晃手中的皮球:“加寿姐姐你总算做完功课来玩会儿吧。”

  加寿本来就是淘气鬼儿见到元皓调皮大作:“不想玩元皓难道你生气吗?我很生气呢。”

  “谁跟咱们生气我去凶他。”萧元皓胖身子扭扭。

  加寿笑眯眯:“就是你的哥哥姐姐们他们独自的出去玩元皓可没有带上咱们。”

  萧元皓胖脸上皱出疙瘩肉硬是让加寿提醒:“是啊还有赏赐不带上我和加寿姐姐都不是好孩子。”

  “那咱们该怎么办呢?”加寿坏坏的笑着眸子里亮晶晶促狭的味道弥散开来。

  “把赏赐要走”

  “不好。”

  “跟他们吵架。”

  “不好。”

  “不给他们好吃的。”

  竭力奉献主意的小王爷还是得到加寿的摇头。小王爷停下来等着加寿说话。

  加寿压抑着笑轻声的一字一句地道:“咱们啊既要走他们的赏赐也跟他们吵架也不给他们好吃的你说好不好?”

  “好啊好啊。”萧元皓拍手叫好。太后听到让人过来:“该睡了。”

  小王爷抱上皮球一溜烟儿的跑开:“我还要玩。”小太监们跟在后面护着他不要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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