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惊天有波澜的奏折
  萧战总和岳父拌嘴但并不是不尊重。见袁训进来他本打算站起。站到一半就听见岳父说不要加福去管家余下一半就用跳的起来活似要跟袁训顶牛似的小脑袋倔倔的鼻子里气呼呼。

  “偏去明天就接走!”小王爷越嚷越大声索性大叫。

  这小模样摆着让见到的人不笑都难。袁训哈哈笑着在他脑袋上不轻不重一巴掌佯怒道:“再跟我喊我好好打你!”

  萧战不敢再叫往他的小椅子上一坐。这里有许多加寿的小椅子预备加寿不管家的时候坐。萧战占一个这就坐得方便坐下就嘟囔:“不让我接加福不让我接加福”

  加寿又给他一个大白眼儿加寿坐得高这白眼儿就居高临下的洒萧战一身加寿也嘟囔:“战哥儿你回家去吧去找加福玩我要和爹爹坐着你别在这里。”

  萧战眨巴着眼斜在袁训身上。怏怏地道:“我是跟着岳父来的岳父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袁训一听很奇怪笑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萧战眼睛一亮:“岳父今天没射箭吧?一早上我去看你你有客人。半上午我去看你你又有客人再看说你到太子哥哥这里来”在这里临场发挥又大叫大嚷:“偏心眼儿你偏心大姐只来看她我要把加福接我家去!”

  袁训笑个不停:“两段话不一样意思你是怎么接上的?”笑看着他:“你是想跟我学射箭呢还是说我偏心大姐?”

  “都有!”萧战昂着小脑袋:“教我射箭!我要接加福!”

  袁训笑骂:“跟你缠不清楚老实坐着我一会子回去带你家去。”加寿嘟了嘴:“爹爹我现在很会招待客人就是最近没客人我要爹爹当我的客人今天在这里吃饭。”又撵萧战:“战哥儿家去吧。”

  当大姐的坏心眼的扮鬼脸儿:“加福在找你玩呢。”

  萧战嗤之以鼻:“才不会!她和称心如意跟岳母玩”在这里也坏坏的给加寿一个鬼脸儿:“你不告诉我我们都不跟你玩!”把袁训大手一扯话就更不怀好意:“等会儿我们回家去也不带你!”

  加寿扁扁嘴儿萧战也扁扁嘴儿袁训把他们分开。让萧战先坐好:“不能和大姐吵嘴你也坐着当客人。”萧战得瑟晃晃脑袋坐下。袁训再看他的宝贝长女:“乖乖你也不能和弟弟吵你要客人爹爹和他算两个客人这可好不好?”

  “好!”加寿响亮的答应再把小脖子一缩笑眯眯:“父亲是尊贵的客人战哥儿是不喜欢的客人。”

  “哈哈哈…。”加寿扳回这局笑得可开心。

  萧战晃脑袋:“反正我是客人快上茶倒水!”

  加寿抿抿唇:“你不懂尊贵的客人到了要先上坐但除去太上皇太后、皇上皇后谁又能大过太子哥哥?这里最尊贵的客人坐这里。”

  跳下椅子握着袁训的手把他送到最好的客位上面绷紧小脸儿吩咐她的宫女太监:“客人的喜好我知道爹爹爱清丽的地方午饭摆在有桂花的地方新送的菊花摆过去给爹爹最好的酒给爹爹最好的点心给爹爹的熊掌要早早的蒸爹爹喜欢菊花锅子”

  在这里加上一句:“母亲也喜欢”袁训含笑看着见加寿再吩咐:“加上高丽国进贡的参加上……”

  萧战大叫一声:“太多了我记不住!”

  加寿得了意:“让你偷听活该!”

  袁训皱着眉头笑:“这是小时候学来的话进宫也有几年该丢了才是。”正说着外面有人回:“长公主殿下到。”

  袁训了然:“难怪有殿下在你丢不掉。”

  加寿听得懂吃吃的笑着。瑞庆殿下进来见到袁训在有些意外笑盈盈:“坏蛋哥哥你来看加寿?”

  袁训起身清清嗓子板起脸:“殿下”瑞庆殿下忙摆手:“我头疼你别念叨。”加寿笑眯眯:“爹爹坏蛋姑姑不爱听你说教。”

  “咳咳”袁训让口水呛住等他顺过气见长公主和加寿“眉来眼去”还有对话。长公主悄声:“小坏蛋。”

  加寿悄悄:“坏蛋姑姑你昨天教我的我今天全记住了。”

  “小坏蛋!”

  萧战是来“学”的歪着个脑袋夹在中间左看右看袁训怕他跟着学又见过女儿伶俐乖巧公主陪着自己放心拍拍萧战脑袋:“咱们走你去书房等我会儿我就带你回去。”萧战小手拉开比划一下射箭袁训点点头对公主和加寿告辞萧战跟后面一起去书房。

  太子很快叫请还是袁训单独进去见房中只有太子一个人。太子满面笑容:“岳父今早刑部报上来说文章侯世子倒警醒昨天逛花街来着还能想到拿反贼。”

  这话袁训是不会回的袁训回好似要金子往韩世拓脸上贴柳至自然会回如实的来说这是实话。

  文章侯世子韩世拓在加寿成亲以后是太子的内亲。但他是福王的亲戚太子又没有和加寿成亲对他的称呼不过这样。

  袁训倒不隐瞒微笑道:“他知会给我不知道当时办得对也不对。说受福王连累听到一个反字就不能容忍我说忠心可嘉劝他不要担心。”

  太子点一点头也就这样。随后让袁训把张豪等人带进来袁训就势退出带着萧战回家不管他们说些什么。

  ……

  宝珠在自己房里膝下坐着三个小姑娘。

  连称心是长媳坐在宝珠左侧。尚如意坐在宝珠右侧加福坐在旁边三个人正玩帕子玩得好小脑袋互相看着。

  萧战先一步跳进来:“福姐儿我回来了。”原来他去太子府上以前对加福早就说过。

  加福笑靥如花站起来却叫:“爹爹看我叠的花。”

  萧战毫不介意走到加福身边看看说一声好看。再告诉她:“大姐是坏蛋你知道吗?”袁训无奈:“这孩子学话真快。”宝珠一猜便知:“公主在?”

  “大小坏蛋又聚会呢。”袁训对她低低说过见两个儿媳妇连称心尚如意乖乖地站起娴熟的行了个礼叫他:“公公。”

  这是袁训进京后就有的称呼有时候也叫父亲袁训笑道:“起来吧你们两个是乖孩子还坐下玩吧。”

  说换衣裳把宝珠叫进去。

  宝珠刚帮他解开一个衣扣袁训低声调侃:“抢权的来了你怕不怕?”宝珠也取笑他:“心还是放在女儿身上吧已经走了一个去太子府上没几年你老了你的小女婿就要把加福早接走你倒还敢笑话我?到时候一个女儿也不陪你别来寻宝珠陪。”

  袁训微有怅然:“真的再过几年老是说不上一个一个的女儿们全去婆家走三个换两个媳妇进来这亏吃大了。”

  衣领让宝珠摇晃几下宝珠道:“你确定香姐儿也走婆家?”

  “确定。”袁训回神。

  宝珠嫣然:“小沈夫人听说后也想接小古怪去管家我说算了吧别吓得轿子也不用自己沿大街跑回来。小沈夫人告诉我说小沈将军说的你们俩个人定的好主张管保把两个孩子拧过来对我也说说吧?”

  “说出来就不灵验横竖用得到你到时候一定告诉你。”袁训说着把衣裳换好又兴冲冲上来:“别管我们的小古怪现在儿媳妇进门和孩子们玩去。”

  夫妻一同出来刚到外间就见丫头来回:“书房里关爷在二门等侯爷说三长公主家鲁驸马来拜。”

  袁训抱怨:“我又没当官你也来找他也来找正经的帮人救人性命的事我认下。这位又是什么事情?”

  “去吧那林公孙不是爱往他家里去也许他有消息给你说。”宝珠推上一把袁训也不是不想去就是遗憾。

  萧战回来是四个孩子在这里。小古怪香姐儿最近古怪的更厉害自己看花的时候多。执瑜执璞又爱疯跑称心和如意不是不和他们玩是从小儿就知道以后嫁入袁大将军家当时袁训还是大将军连家尚家把孙女儿往闺秀品格上教导奔跑中不是摔跤就是弄脏衣裳她们不肯爱陪宝珠坐着。

  只四个在房里童稚幼语也撑得满满让人不想离开。

  宝珠唤上一声:“孩子们父亲要去书房快来送送。”

  “好。”软软的小嗓音是女孩子们。

  “好!”嘎蹦脆是萧战。

  袁训走出房门见宝珠带着几个孩子们嫣然怎么看怎么系的他步子迟迟走几步就回下头回下头加福就叫他:“爹爹等下记得回来。”

  宝珠笑弯了腰:“宝贝儿爹爹不记得回来他能去哪里?”

  萧战一本正经:“岳母岳父只要大姐不要加福也不要你。”幸好袁训走远宝珠忍住笑把孩子们带回来让萧战不要乱说带着他们玩耍。

  西风初起房里软语哝哝。宝珠自觉得好享受但不由自主心飞出去陪着袁训到书房。她也想知道鲁驸马为什么来更盼着这件事早定下来。

  为那远在大同的舅父老国公宝珠知道袁训其实睡不好吃不香。也做好真的有人按朋党来举报他没有办法的时候真的打算对着太后去哭。

  自然能有办法想的时候袁训和宝珠竭尽全力。

  …。

  “侯爷多日不见近来可好?”驸马鲁豫说着对袁训露出艳羡。也有几分不甘心:“我年青的时候比你俊你俊的一枝红杏出墙来如今是压倒无数海棠花。”

  袁训微笑:“这话里有话不过我再怎么压也压不过你这枝老海棠花。”袁训心想我再新秀你这花也是老驸马没有什么地方不如我。

  鲁豫轻叹:“老了不如你们年青人能跟得上你们就不错。”

  袁训莞尔这个人和自己并不熟悉。虽然以前京中太子党数年是当差的时候多和皇亲们兜搭的少。不是办案的时候从不接触。

  见他来到就拿自己调侃总有原因。

  就道:“有话明说哪里做错哪里改绕弯子我可就不明白。”

  鲁豫对着他打量袁训坦然任由他看。好一会儿鲁豫幽幽道:“小袁呐别人都说你能当差会办事你比别人聪明。”

  袁训失笑:“起句惊耸这要是做诗后面必然是好诗句。”

  “你文能中探花武能当将军”

  袁训耸肩头再笑评:“这两句平平是别人咀嚼得都没滋味的话。”

  “别看你现在闲在家里你是不愁官职的人。”

  袁训愕然有一会儿没转明白。驸马爷还能愁官职吗?往自己面前说这些话他难道嫌弃官职不好?

  和公主一成亲他就是驸马都尉。驸马都尉不是实官但沾公主的光应该也放过实缺。袁训对鲁豫上门都懵懂以前没办过的差对他的算糊涂。

  最近上门的像都不是好相与袁训早就静下的心更沉一层耐心的寻思他的来意。而鲁豫接着说下去。

  “在你这样的年纪时我也有抱负。但没一件能办成。后来尚公主不怕你笑话驸马都尉不是实缺我觉得这一辈子就没做过正经事情。”

  袁训啼笑皆非在心里尚主还是正经事情吗?

  鲁豫露出羡慕:“像你小袁什么石头城什么跟什么城”

  袁训顾不上纠正他忙打断:“那是小王爷调度有方众家兄弟们在不然就我一个人我办不成。”

  “那功劳怎么跑你头上的?”鲁豫装作无心的问。

  袁训对他一笑:“抬爱呗。”

  鲁豫不是为计较他的战功来的见袁训不说就转开话题。继续回到他刚才说的:“所以我羡慕你你总有人抬爱!我呢我总想办几件事情等老了走不动回想回想也就值。”

  袁训再犯嘀咕尚主你还不值吗?袁训心里一乐我有宝珠我觉得这就很值。正乱想着鲁豫道:“好容易我想办件事情也找到机会让你小袁抢了去。”

  “啊?”袁训诧异:“这从哪里说起?”

  “往太子面前送人不是你吗?”鲁豫反问。

  袁训哦上一声认真把鲁豫看上几眼。

  张豪、娄修等人在京里钻营凡是权贵门都登。皇亲在皇帝面前分三六九等但在外官眼里都镀金菩萨似的金碧辉煌。

  袁训一开始没看出鲁豫来意是所有公主门上都有人去。

  公主们中最有权势的是瑞庆长公主殿下她是皇帝的胞妹但瑞庆殿下和镇南王世子不予理会就造成别的公主府上人跑得更勤快还有百官们中有权势的也有这样事情并不显三长公主门上更突出。

  不是鲁豫说出来袁训还真没料到。再结合鲁豫自己说出来的他总想办件事情。事情也就很简单的让袁训想明白。

  林公孙……

  柳至说他到刑部的时候林公孙就是这样……

  林公孙敢诱惑别人谁在后面为他撑腰……这位驸马当然没这样的能耐只能是另有其人。

  很快袁训眯眯眼带笑反问:“不往殿下面前送可往谁的面前送?”

  鲁豫微变面色像在掩饰什么。袁训并不揭破也不想听他支支吾吾再道:“皇上避暑又为郡王们大动肝火这件事先呈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觉得可以行再呈给皇上也免得皇上总是生气不是?”

  在听到“皇上避暑”鲁豫明显松一口气。等袁训说完附合道:“是是还是少为这事打搅皇上的好。”

  袁训含笑:“所以他们来找我我带去见太子也没错不是?”

  鲁豫表情更轻松笑容加深:“我不是说你错今天来呢其实是和你商议。”袁训摆出一脸的诚恳:“请说只要我能帮得上。”

  “依你看郡王们的事情算不算大事?”鲁豫面有认真。

  “这不是大事还有什么是大事呢?”

  “依你看定边郡王经营几十年就那点儿谋逆不成?”

  袁训先顺着他点点头。

  “依你看东安、靖和、项城三家会伏首认罪?”

  袁训装着糊涂:“我对他们不甚了解。”

  “依你看他们就算伏首他们亲手带出来的兵将不会后患无穷。”

  有什么随着话狠刺中袁训的心袁训笑容撑不下去黯然沉默。鲁豫没看出来还以为自己的话打中袁训的心他黯然是懊恼自己没早看出鲁豫难免得意:“还有朋党等他们以后也是大祸之源小袁你我都食国家俸禄理当为君分忧。我明白告诉你这样的条程我打算上”

  袁训瞥他一眼:“你还没有上过?”

  鲁豫微红面皮打个哈哈混过去:“没有哈没有我打算上但是现在呢我分你一半功劳。这些人再来找你你让他来找我。”

  袁训要是三岁也就让他糊弄走。但袁侯爷是曾任三品的将军并不是三岁孩子。眼皮掀起袁训半带讥讽:“您比太子殿下还要大不成?”

  鲁豫讪笑:“太子他还年青不是吗?”

  对着他的花白头发看看袁训一言不发。鲁豫的来意他已弄清想这个人用心并不地道话都懒得再说一句。

  鲁豫以为他考虑在他来以前早料到袁训会考虑。这是件有功劳的事情防患于未然他袁侯爷又不傻怎么会不考虑?

  忠毅侯要是傻的怎么能跟着如今的王爷以前的小王爷萧观攻下石头城功劳反而有他一大笔大过同去的太子党?

  那年京里为他议官职吏部礼部兵部都跟在里面吵为什么不吵别人的官职?鲁豫不懂军中的事情他以官场上的阅历来推断袁训此人不是会抢功就是会讨好。

  就像这件事他鲁驸马忙里又忙外好容易才把这事表白到皇上面前皇上对他的“防患于未然”也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自己蟑螂捕蝉他黄雀在后他忠毅侯把人带到太子府上。

  让太子殿下一经手还有他鲁豫什么好处呢?最好不过是个协助太子殿下就不是他独力承办这事。

  鲁豫一直以为和他争的是右丞相马浦他自己都说太子年青其实他想说的是太子殿下太小所以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太子才出宫自己有府第他能办成什么?只有马丞相最近频频会见郡王的人双方互有防备。

  可见做件事情真难也可见大半生没成就不是自己全无能。

  也许运气差吧这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这个一开始还闭门谢客的忠毅侯也没见怎么会人不是?他横插一杠这就买好到太子府上。

  袁训刚从太子府上回来鲁豫就登他府门是他对这事太过关注不允许任何人抢功时时知道张豪娄修等人动向。

  他知道以后脑子一蒙在家里热锅似蚂蚁般乱转。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和袁训硬来不明智。

  在新帝登基明诏示天下太后本是袁氏女忠毅侯就成天下第一贵的娘家人在皇后娘家柳家之上。

  鲁豫这才肯半吐半露要分袁训一半功劳。他不放心袁训因此不会把皇上二字说出他宁愿多办事只要袁训把人指给他告诉那些人找他鲁驸马最起作用。

  找来的人呢可教化者教化。心还怀不轨者由皇上定夺。铲除异心收伏同道这是安邦定国的大功劳不是?

  忠毅侯是个谨慎的人自然要考虑自然不能上来就回答行与不行。

  话说他也不会说不行他吃君王薪俸敢说不行?

  鲁豫胸有成竹的静静候着他只怕没有想到袁训面无表情在肚子里骂他。

  ……

  这京里锦衣玉食吃饱了撑的卵子疼的富贵闲人坐家里脑袋让屋瓦砸了才生出这混帐主意吧!

  如果是皇帝的意思防患于未然袁训不会说一个不字。但是这位上折子说什么严防袁训只想骂鲁家十八代祖宗。

  袁训生长于边城离开的时候十一岁到达京城十二岁。十一岁的年纪半懂不懂的对舅父的难处有些明白不明白的就记在心里。

  他是偷听到母亲和舅父说话记下一句半句的没有忘记。

  后来到太子府上学的是精明强干当差是勘查官员。人还不算成年官场上暗黑内幕先装满一肚子。慢慢的体谅到舅父难处觉察到郡王们虎视眈眈想吞并国公们一心想回去帮舅父又不能抛下母亲和姑母在京中。

  这才肯答应舅父能定的亲事内中也有舅父有如亲父的意思在父母之命自然不能违抗。

  去安家选亲事掌珠强玉珠呆宝珠太稚气在当时来看没有一个是良配也非选不可。

  袁训那年娶妻只求一件性情好伴母亲他就可以放心离去回到舅父身边。

  他先有一段外官不易的心思再明了官场上的黑对鲁豫的话恨之入骨。

  这位驸马年纪已老还扎在官眼里出不来。他常坐京中只想从事情里弄到官就没想到受郡王们拖累的人们日子难过。

  就没想到那些人大多无辜。

  就没想到他们以前、至今、以后全都忠心推他们一把就没命拉一把还是国土子民。

  朋党?

  这位驸马倒说得出口!

  他不知道袁训现在最怕听的就是“朋党”这个词。

  袁训拘着龙二龙三少出门就是怕他们在京里和吴参等人走动过密落一个“朋党”名银河水都洗不干净。

  就是怕龙二龙三和“朋党”难洗清他的舅父老国公也难免遭殃。

  袁训自己都不能提听到鲁豫说出来内心恨的滚烫如火还要装着没事人一样对面那位还在等着响应他的好主意袁训只想劈面给他一记好巴掌!

  ……

  救人远比害人好。

  要杀人上战场上杀去杀人如麻也有理。坐在公主府第喝着琼浆玉液吃着山珍海味黑主意算计着人这是个什么东西!

  从鲁豫的话里袁训有十足的把握他把林公孙早引见给皇帝自己的表兄。

  柳至以刑部侍郎之职都不知道林公孙成为眼线的来历不是鲁豫能做到只能是避暑中没有要事不见官员的皇帝。

  袁训在十二岁后相当于皇帝抚养长大。他永远会忠诚于他但无辜之人应该活命。

  昨天晚上抓走到刑部的人如果有人刑讯下熬不住供出假话那他的一生就此玩完。如果他能挺他不是谋反鲁豫再怂恿皇帝也不会杀他。

  让抓走的人会不乱招吗?夜里私聚一身黑衣去青楼里开会去青楼弄件黑衣裳跟去青楼当贼似的看看身份又不是贼刑部对这样的事情上来一定先动刑动到招出来为止。这里不能怪刑部他们集会的方式就不对。

  鬼鬼祟祟透着诡异。

  又都是郡王们的族人或朋党又定边郡王才造过反东安、靖和有人命在身刑部要是会客气那就不是刑部。

  在这里倒不算乱动五木。

  袁训闭一闭眼这里不能怪皇帝不能怪刑部怪谁呢?就是杀了无辜也是对面这位觉得他办事不错的混账驸马的错!

  他和林公孙等人是怂恿的手段并不是那些人真的该杀。

  用别人的脑袋和鲜血升他们自己的官。这两个一个是保命一个是为官。用这样手段袁训毫无同情只有愤恨。

  ……

  所以在今天早上他见到张豪时有一句话是:“救一个是一个!”见过太子肯表忠心的至少太子殿下心中有数。那自己私会让抓走的太子殿下才不会管。

  表面上不管这事背地里为舅父忧心的袁训他知道自己有太后但如果朋党论杀的人多国法大于一切辅国公说一点伤害也没有并不可能。

  于是袁训去见葛通。告诉葛通同时得罪两家郡王不明智斯人已逝应该是恢复江左郡王的建制为重报仇这事公告天下霍君弈是被害他的部将被害江左郡王因此战死不是不英勇这已经算报复。进一步逼死郡王并没有额外好处。

  巧的是太子党们都这样劝葛通。不是袁训一个人这样说葛通和母亲平阳县主商议过后平阳县主更担心儿子在军中的安全也告诉儿子:“杀人之罪自有国法你须考虑自身。”

  葛通能宽放的话东安、靖和郡王的亲族可保无忧朋党之论就难形成在他们这里难形成到定边郡王那里就难再多牵扯到人要杀杀他的老婆儿子血缘近的亲戚好了。

  有风才有浪对待东安、靖和等严苛的话让爱拍马的官员们看到也会上折子要求严惩定边一族他们会以为揣摩到上意是他们巴结的好时机。

  而皇帝对东安、靖和等人全存仁厚之心治主犯少连坐官员们看到会以为皇上不忍多杀人也就不会纠住定边郡王的锅子盆子地里的青草不放老国公可保无恙。

  所以袁训让张豪打动他真的是让张豪打动张豪将军要不是太忠心袁训会另想别的办法。

  但见张豪忠心是张豪勾起袁侯爷的怜惜心肠。想张豪无辜靖和郡王如治罪过重张豪要牵进去。就像定边郡王的事连坐到他家的屋上瓦老国公也难幸免。

  袁训就把张豪往太子殿下面前一送也算活生生的给太子上一课。朋党也好家将也好郡王们不好不代表别人不再忠心。

  这一切全为他自己的舅父老国公为国公袁训操碎了心担忧还没有解除时跑来一个人告诉他分你一半功劳咱们合伙儿把人整死乌纱帽这就大起来袁训想我应该怎么回答你呢?

  啐你一脸满不满意?

  …。

  忠毅侯表情淡而又淡回答了鲁豫:“我女儿在太子府上。”下面当家的话不必再说鲁豫他能明白。

  鲁豫这就坐不住起身告辞。走的有几分灰溜溜但袁训毫无开心反而拧紧眉头送到廊下的他盯着一步一个脚印的身影离开视线眉头都没有松开。

  ……

  “你说的是真的?”宝珠听过也是怒容现出。

  袁训和她榻上对坐面色冷淡嗯上一声。

  宝珠倒吸一口凉气掂量这事情的轻重后只有一句话她坚定的道:“皇上是仁德的!”又痛骂:“这起子坏人!”宝珠湿了眼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皇帝受命于天掌握绝对生杀大权。但皇帝没有滥杀的心出来这种人?宝珠咬紧银牙:“就没有法子打退他?”

  袁训扯一扯嘴角:“幸好早有准备。”

  ……

  靖和郡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张豪:“葛通上的折子?”

  张豪有止不住的笑意用力点着头但先回答的是:“这全仗忠毅侯。”靖和郡王长长松一口气:“我知道”看向张豪:“我会记住他这个人仁德但没有你这事情不成。”

  张豪面上微红不自在道:“我是您的家将”听出来他下面又要有一通自谦的话靖和郡王也不愿意听听着也觉得难为情。

  难为情自己以前没对张豪更好。

  靖和郡王招呼:“可有折子副本拿来我看。”想来张豪不会把折子背下来还是抄下来看得更明了。

  张豪取出来一张白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字张豪眉开眼笑:“宫里老公们指着这个赚钱我去的时候见东安郡王的人也在买一份一百两银子。”

  一张纸带上字就卖几大车纸的价格靖和郡王笑上一笑想想这上面的价值道:“不贵!”

  接在手中细看开头的请安略去直接看正文。

  “……臣幼年时母亲常中夜哭泣至臣年长才知道为外祖父江左郡王而落泪。外祖父膝下只有一子幼年让人拐走再无生子。本只有女儿尽孝万幸老天有眼舅父霍君弈少年返回。

  内中秘辛难为人道外祖父托言义子以入军中。不想为东安郡王嫉妒所杀帐下将军三人为靖和郡王贪财所杀。致外祖父兵败遭难外祖母病丧臣母失怙失恃常自悲伤。

  彼年不知冤有头唯恨无常接引多。

  至臣成年蒙皇上恩典入太子府入军中。沉冤水落石出臣怎忍这滔天仇恨!为母亲恩誓报此仇!为外祖父多年征战誓报此仇!为舅父血战沙场死于无声刀下誓报此仇!为主将亡而马革裹尸的将士们誓报此仇!

  再蒙皇上仁德与东安、靖和二郡王同回京中等待圣意裁决眼见颠沛流离。中夜推枕夜难成寐。

  外祖父有护他战死之将士东安、靖和数十年征战自当有之。且不论其无辜陪罪且不论其功劳无存。推及国法臣潸潸泪下。

  臣自少年即受皇上慈恩。不能为皇上分忧反纠集家恨愧对皇恩。

  东安虽小人也却有数十年战功声名赫赫非他人可比。

  靖和虽窃贼也却有数十年辛苦披星戴月非他人可比。

  论彼之救人比杀人多。论守国之安宁比过失多。臣思至此悔之惭之。愿忍臣一家之家恨求国土之不失。

  ……”

  下面还有一些拜恩典的话靖和郡王看不下去。他只看到这里双手比筛子似的抖动不停。好在纸张足够大没有从他手上滑落。

  但随着抖动沙沙声不停。张豪对着靖和郡王带泪而笑笑得还是刚才那样自豪:“多亏有忠毅侯”

  靖和郡王没听到他茫然不知所措目光瞪视纸张吃吃道:“这这这是葛通写的吗?”两行清泪从靖和郡王面庞流下。

  张豪继续落泪还是那句回答:“多亏有忠毅侯。”

  靖和郡王还是没有听到虽然他知道这多亏有忠毅侯。忠毅侯在内中起什么作用不细究也能约摸猜出。如果要细究的话就要和张豪好好交谈。

  面对手上的折子副本靖和郡王哪有功夫现在就论忠毅侯他赶着无地自容还差不多。

  “东安、靖和数十年征战”

  “披星戴月非他人所比”

  这个一门心思把他们弄来京中打御前官司像是不死不休的葛通他能为自己二人论功劳靖和郡王如遭雷击天底下有地缝钻吗?

  真的有吗?

  他想到自己杀死霍君弈三员将军时他们不甘心而怒瞪的双眼。他们还瞪着自己瞪着自己…。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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