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袁训出手
  皇后正不高兴见柳礼上气不接下气过来想要嗔怒又忍住。总觉得不顺心中又添事情还是听完再发作不迟就问:“你说!”

  柳礼没有回答以前先白柳义一眼。这一眼白得不但柳义莫明奇妙就是皇后看在眼中也犯糊涂。

  柳礼的话揭开谜底顾不得抹汗的他躬下身子额头上汗珠一清二楚可见他回来的紧急。

  “回娘娘皇上刚才震怒把贤妃娘娘降为嫔把梁妃娘娘禁足一年不许见娘家人把胡嫔降为宫女去做下等杂役。”

  “当啷!”

  皇后刚才听到柳义回加寿的话生气摔出去的紫檀木红宝如意的架子因摔东西就在手边这时听到柳礼的话失手又把架子撞倒。

  紫檀木架子在地上滚上几滚和几块红宝石落在一处。

  皇后没有心思看两个太监也没有心思捡。能在宫里当太监心思都敏锐。柳义这就后背又是一寒结合柳礼对自己的白眼约摸猜出皇上发怒的原因。

  缩一缩头柳义倒是想装捡东西退出去但皇后已问出来柳义也很想弄明白就原地停住。

  没有说话以前皇后先按一按额角止住狂跳的心头暗想着皇上是个多情种子又加上不许后宫干政后宫嫔妃们几无恼怒到他大发作的地步。

  一个容妃给太子生日送礼让太子拒收她对着皇上大哭大闹发牢骚以皇后看这是诽谤太子就该治罪不死也降下她的妃位但皇上只是至今不去再没有别的发落。

  容妃不再有宠几个嫔就升上来。胡嫔是皇上避暑御花园也要带去的人她犯的是什么天大罪过把她贬为宫女还不算还让她去做下等使唤人?

  那是寻常太监也能欺负的人。

  皇后太过震惊就一面心里转个不停一面问的不慢。几乎手按额角、想的同时问出来:“为什么缘由?”

  柳义又挨柳礼一记白眼这一记白眼还是清晰明朗皇后第二次看在眼睛里幡然省悟。茜红色绣云蝠莲花的帕子掩口脱口呼道:“为郡王们!”

  皇后愣在原地。

  这这这怎么可能?

  ……

  先不说全杀光三个郡王真的是从没有过的大事就是传个名声说暴虐这也不好听?

  ……

  皇后呆住耳边是柳礼的得意洋洋:“回娘娘正是这样!奴才一听到消息就去打听。幸好皇上那里奴才能打听消息就知道不但娘娘们有了错就是贤妃娘娘的娘家她现在是贤嫔胡嫔的娘家也受连累梁家更不用说……”

  他絮絮叨叨殿中两个人都没有听进去多少。

  柳义暗骂流年不利他给皇后出个讨人情的主张这就粉碎。又恨柳礼报信及时拆自己的台不说还让自己毫无准备在继让太子责罚过后在皇后面前又丢一层体面。

  柳义和柳礼也并不好柳义要进言背着柳礼柳礼讨好皇后也把柳义撇下。这就柳义让郡王们亲族银子塞得足怂恿皇后落人情而柳礼想着法子损坏这事听到这个消息柳礼还真是不喘气的回来汗水都湿衣裳。

  另一个听不进去的就是皇后本人。

  皇后怔怔的左耳朵进话右耳朵出心神全盘旋在一件事情上。

  幸亏太子没答应。

  幸亏太子孩子气。

  幸亏太子……幸亏有加寿皇后在潜意识里也认定太子不懂事与加寿有关。

  脑海里迸出这句话时皇后顿时清醒。眯眯眼吩咐正谄媚的柳礼:“你出去柳义留下。”柳礼呆若木鸡眸子骨碌碌转收不回来。

  这通风报信的功劳是奴才的不是吗?您就是有话也当和奴才商议怎么是奴才出去柳义留下?

  柳礼知道皇后不是阴沉性子的人虽然她也有阴沉的一面。她要是因此对柳义恼怒即刻就应该发脾气而且不会让柳礼避开。

  这会儿单独留柳义下来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柳义并没有完全失宠。

  柳礼委委屈屈地出去在殿室外面坐立不安。

  奴才间的争宠一瞬间可以灭人全族一瞬间又云上锦辉。

  荣耀的时候一句话说中主人心坎得意的自己都闹不明白是怎么来的。失意的时候马上就下黑狱即刻就挨板子倒霉的不知道自己哪里中人暗招。

  柳礼就在外面守着不走希冀能早探听出什么。

  ……

  “奴才你把话对我实说。”皇后板起脸双手在袖中互握放置在身前把她皇后娘娘的架子已是端好。

  柳义扑通跪下这会儿不是要脸面与不要脸面的事情是就要与性命有关。他不等皇后吩咐抬起手对着自己脸上就打打得啪啪作响一点儿力气不敢省嘴里不住求饶:“奴才知罪娘娘饶命啊。奴才是多了嘴多说了几句话”

  皇后冷哼一声喝止他:“我不是怪你多话是问你我叫你给太子送东西没让你去见加寿姑娘好好的是她叫住的你?还是你主动上去?”

  柳义哭丧着脸早就满面是泪看上去可怜兮兮:“奴才有罪奴才送过东西经过正厅外面见寿姑娘在里面管家光看着还没有椅子高。奴才想娘娘无时无刻不为太子筹划又想寿姑娘太小未必懂得太子是娘娘的心尖子怕她一味淘气太子殿下虽不趁意又要看着太后不肯责备奴才想既是娘娘叫奴才去的一时起意过去劝上几句用心当心的话就惹恼她她骂奴才奴才不敢回太子殿下出来见到以为奴才惹她生气又把奴才教训”

  这一番话和柳义刚才说的已经有出入。柳义刚才是上来就告加寿的状说加寿这样不好那样挑唆太子这会儿不敢隐瞒太多把他的心思吐出几分。

  闻言皇后心如明镜。

  刁奴欺主处处都有就像死去的两个太监柳廉柳仁他们背着加寿勒索别人在宫中不是稀罕事情。

  就是把前主管任保的一摊子事拉出来瞧也少不了有这样的事情太后也不见得全蒙在鼓里不过任保对太后忠心不二这是没有话说。

  皇后就没有接下来治柳义的罪她是幽幽叹息。见高拜见低踩在宫中更甚。嫔妃没有宠见到皇后一口一个奴才自称。等到有宠见到皇后可以论姐妹。

  就是嘴上不论行动举止上全都带出来。

  这里本就是个你不欺负别人别人就要欺负你的地方。本就是个欺负不了别人只能回房自怜的地方。

  柳义打着自己名义去教训加寿是皇后早就想做的事情。她就是不敢做所以没吩咐但让奴才看在眼中。

  皇后非常在乎出身啊、身份啊、体面啊因为她在十一、二岁时就知道要送给贵人。柳老夫人总是欣慰的告诉她:“谁家谁家也想进府但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

  因身份不同她当上太子妃。

  又因为太子姬妾无数皇后更注意身份。再浓艳的面庞再得宠全往后站你们不是太子妃身份不同。

  她由太子妃而皇后太子有数个儿子英敏独得太后青眼皇后这世家惯有的病根儿就更严重。

  身份不同其它的差之千里。

  也因为身份不同皇后一开始嫌弃加寿到现在不太敢为难加寿。为来为去就为身份加寿的身份不同。

  放眼全国加寿的身份仅次于公主郡主在待遇上和她都不能相比。加寿又养在太后跟前礼仪之规矩体态之尊贵又大于不得宠的公主是姑娘中的第一人。

  有这种种心情作怪一个是不敢教训皇后也就没有重责柳义只是嗔怪:“好好的你又得罪她!她小也不好欺负你不想想她后面是什么人!”

  另一个呢是患得患失。皇后叹道:“可再也没有比她更体面的姑娘怎么跟她好才是又让你办砸。”

  柳义垂头丧气:“奴才也是想劝着她亲近娘娘没想到她会恼”

  “她小她听不懂。”皇后难得理解加寿一句说的也是句实话。柳义懊恼:“娘娘明见以后再寻机会咦?”

  他咧嘴陪笑:“可以和忠毅侯夫人说说不是?”

  皇后颦眉:“算了吧太后知道难免多心。那忠毅侯夫人在造反的时候冒死进宫陪太上皇和太后不是可以敲打的人。”说过黯然神伤觉得虽为六宫之主但宠爱不多只有一个儿子又和自己不亲劝他好话他不肯听这六宫之主像是也没有滋味。

  更想难过好在有事情系着心。

  不怪柳义也对他有气让他下去唤柳礼进来。

  两个太监在殿门擦肩而过柳礼见到柳义面上指痕不由得他心花怒放。见中宫面色不豫半垂面庞才把喜欢藏到心底。

  中宫佯装不在意问道:“皇上发作胡嫔晚上有说过谁侍候?”

  皇后没有去御花园避暑是她起初小日子在想去了也无用后来生气皇帝左一个右一个她索性没去。没去又不放心在胡嫔贤妃等人落马的今天想皇帝又要纳新人问出来后自己先气得心尖震颤一下。

  回这样的话柳礼小心翼翼:“皇上随后又新封二嫔。”

  皇后指尖掐住袖边狠狠的拧上一下面上默然冷淡:“那我就放心。”柳礼静静候上半天皇后冷冷:“去吧。”柳礼退出。

  见说话结束宫女们悄悄进来各站位置。皇后仿佛没有见到还直直的出着神。眼神是没有什么的心里还是乱纷纷。

  那加寿果然是有福气的挡住太子去进言的不是加寿但寿姐儿名声在外皇后曾嗤之以鼻过在今天她信了。

  多情皇上能把他用过的女人降为下等仆从可见他对郡王们有多痛恨皇后在这里认定皇帝他有必杀的心。皇后不由后怕要是太子听自己的他又会怎样呢?

  这是他和加寿定亲有加寿护佑他吧?

  七下八下的胡乱想着也把胖胖的小加寿想几回那圆滚却五官出色的小面庞让皇后摇头她就算看出她的好也还是不能喜欢她。

  不能放心的喜欢她。

  她和太后一心她和自己并不一心。

  ……

  袁训也是这一天知道太子府上事情出来蒋德与他感情再好也不会告诉他以免让侯爷担心。余下的侍候人更是听太后的。

  袁侯爷早就有过不放心加寿定这亲事的举止不惜上金殿面对前任皇帝辞亲太后才不会主动告诉他。

  说出来的人是加寿自己。

  ……

  袁侯爷封侯就轻闲在家里把长辈妻子孩子陪一陪外面又有人约。晚饭后是让找回来的进门加寿就扑到身上抱紧父亲回头叽叽呱呱闹母亲:“给换男孩子衣裳母亲也换我等着吃大肉包子呢。”

  “爹爹快要抱不动加寿你还要吃几个大肉包子?”袁训把女儿放到肩头发现自己肩头虽宽也快坐不下加寿。

  又取笑她:“去当家竟然没肉包子吃吗?”她晚饭后才进家门是由太子府上回来的。

  加寿笑得格格叽叽:“外面的味道不同和人吵架累了的要吃好几个。”加寿不是天天都能回家陪太后还是头一件隔上几天才回来自然要和父母亲尽情说话。

  袁训扶着她的手一僵取衣裳的宝珠在房中也回身。

  快步出来见袁训把加寿安置在榻上他坐在旁边温和地问女儿:“和谁吵架?”

  加寿调皮:“爹爹猜。”

  见母亲过来手中是她在宫里对着年纪相仿公主们吹牛的男孩子衣裳扶着父亲的手跳下榻张开手臂让母亲给换又道:“母亲猜。”

  宝珠柔声道:“不许和公主们拌嘴。”

  加寿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们好着呢我常请她们吃小镇。”

  袁训凑到女儿身边蹲下看她面上有没有委屈温和道:“也不许和殿下们吵架不是早说好的?”

  加寿笑眯眯:“才没有前天执瑜执璞和连家叔叔婶婶出城去玩九殿下没有人玩带着十二殿下到太子府上找我玩半天我管家呢给他们好吃的但他们第二天见到大弟二弟就不再寻我。”

  宝珠和袁训纳闷这就猜不出来小小的孩子能和谁吵架?万万想不到皇后的人又挑衅袁训自言自语:“宫里没有人会和你吵才是?”在心里也把皇后影子转上一转但她怎敢眼里没有太后再明着寻衅加寿?

  宝珠也是这样想认为宫里可以排除对女儿关切:“太后和公主不是见天儿陪着你管家一定是你淘气乱在太子府上发脾气。”

  加寿嘟嘴儿:“加寿不淘气太子哥哥都帮着我让柳义自己打自己。”

  “皇后的人?”

  袁训和宝珠大吃一惊齐齐看向女儿。

  加寿浑然不放心上的小模样她当天有太子哄回宫去有太后哄。那天公主家中有事没陪她第二天知道公主也哄她加寿小心眼子里早就没有不喜欢当个乐子对父母亲说见他们诧异歪着脑袋觉得有趣小脸儿笑盈盈:“是啊就是他他打我的奴才我不答应太子哥哥出来把他发作。”

  袁训和宝珠骇然得一动不动相对跟对木雕似的。

  袁训是皱眉怎么又和皇后对上?

  宝珠是心疼乖女儿小小的孩子一出子一出子没有得完。

  夫妻都不是笨蛋夫妻也都不怕事全开始想主意想对策直到加寿催促两只小胖手扯扯他们衣角拽着嚷嚷:“换衣裳我要买大糖人儿。”才把夫妻们打醒这才想到一件事事情来龙去脉还没有问个明白。

  可见父母之心全是痴的青红且不论先保护女儿要紧。

  膝下小加寿欢蹦乱跳本就不会拒绝女儿的夫妻在知道女儿又受气后更要弥补于她。这就给加寿再换上男孩子的鞋子重扎发髻带她出去一面吃一面问话。吃完也问明白袁训面色异常难堪宝珠就又添一件事情一面哄女儿一面劝丈夫。

  “回家去再说这里全是人不要让人看到你摆脸色。”

  他们现在坐的地方是个夜摊在京里小有名气各式卤菜野味还有大馄饨。热气腾腾中袁训占扭一张桌子余下的桌子有几张是护卫们更多的是不相识客人。

  看面庞宝珠是没见过的但他们认不认得自己丈夫就不知道。

  小心总是不坏提防隔桌有耳。柳家在京里人口众多柳至为人虽然宝珠放心但柳家别的人如那一年往袁家来叫嚣的人那就都不是好东西。

  宝珠手里端着个小碗小调羹里馄饨本是吹冷喂给加寿的这时候往袁训嘴里送借机附耳:“仔细有人看到。”

  袁训不悦的哼上一声嘴里就塞上馄饨说不出话。他心里冷笑一下还是采纳宝珠的建议把面容稍缓。

  他不表情好些也不行一张桌子他和宝珠对坐加寿打横加寿自己吃野味母亲给喂馄饨。见吃的到袁训嘴里加寿以为是和她玩闹乐颠颠张嘴:“啊啊该我了。”

  宝珠忙陪上笑容:“乖乖这个就是你的。”又舀一个馄饨吹着。

  袁训忙给女儿送上汤:“乖乖喝一口。”加寿张开小嘴巴:“在这里”眼珠子盯着父亲笑像是生怕他又半道儿截走。

  对着女儿好灵巧模样这就气不起来夫妻先把女儿好好弥补一番。吃过听一通说夜书的近三更的时候回家加寿在父亲怀里沉沉睡去小手上还握着一串竹子玩具。

  静夜无人宝珠忍不住张张嘴:“这也太……”袁训沉稳下来:“回房再说。”宝珠忍下来。

  ……。

  见房门在即丫头们迎出宝珠道:“取热水来我给小姑娘净面。”袁训抱着加寿往她睡的对间去就听到几声大叫:“啊呀呀来者何人!”

  哄的大笑声中烛影闪动几个孩子执瑜执璞香姐儿加福少不了的还有一个萧战从房中出来。

  一起大叫:“出去吃的什么不带上我们!”

  烛光闪烁下面几个孩子扑到膝前揪衣裳的揪衣裳推加寿的推加寿七嘴八舌地乱嚷:“偏着我们吃东西!”

  “大姐你又偷吃!”

  “大姐你最会撒娇。”

  “母亲你怎么不带上我?”

  萧战见没有他插话的空当在后面大喝一声:“看我说的没错吧!祖父带我听书去我自己看到的!”

  袁训哈哈乐了:“我说战哥儿你今天不是回家睡?”萧战晃晃脑袋:“我是来报信的!岳父母偏心带大姐不带福姐儿!”下一句他没有说的时候袁训就猜出来。正啼笑皆非见小女婿大声道:“福姐儿跟我回家去我家里都偏心你!”

  加福也是闹腾的那一个这会儿已让母亲抱着就扮乖乖听过萧战的话细声细气地道:“你家里没有爹爹母亲在。”

  萧战道:“带我家去!”

  加福又道:“你家里没有大哥二哥在。”

  小王爷漫不在乎:“带我家去。”

  “你家里没有二姐在谁给我做香包儿?”

  萧战犹豫。

  加福睁大眼睛看着他袁训和宝珠也奇怪。以前没发现战哥儿和香姐儿不好是不是?萧战香姐儿连家小姑娘和尚家小姑娘再加上沈沐麟他们五个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香姐儿不喜欢沈沐麟的时候袁训和宝珠就加意观察过是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犯冲。但看香姐儿和别外三个都能玩可见只是在乎头一眼见到的沈沐麟不漂亮小孩子不懂还以为是变脸怕沈沐麟又变回去因此不和他好袁训和宝珠也就放下心对二女儿亲事继续胸有成竹。

  但当父母的心里有片阴影见萧战对带香姐儿回府吞吞吐吐袁训问他:“香姐儿和你拌嘴?”正贴着母亲裙角的香姐儿反驳:“才没有呢我才不和他吵。”

  “那是为什么战哥儿不要你呢?”袁训继续问萧战。

  萧战小脸儿上像是一片红因为他太黑房里点的又是红烛袁训就没有看出来。萧战慢慢腾腾回岳父:“她总说丑八怪丑八怪是不是说我?”

  袁训和宝珠微愕香姐儿格格笑出来:“你也是个丑八怪!”加福在母亲手臂上不乐意冲姐姐俯下身子:“战哥儿不丑我也不丑。”

  香姐儿乐个没完:“你是我妹妹当然不丑战哥儿是丑!”

  加寿醒过来睡眼惺忪地问:“麟哥儿来了?”

  “啊!”香姐儿大叫一声不管这话是真是假一溜儿奔她房里去了。萧战松一口气搔搔脑袋:“听不到丑八怪真好”重新欢天喜地握住加福裙角知道岳母疼他对宝珠乐颠颠:“岳母收拾东西你们不疼福姐儿我这就接家去了。”

  宝珠忍俊不禁袁训对他装着不悦:“你想得倒美!”萧战对岳父晃脑袋:“我不美加福美。”袁训失笑:“和这孩子说不清楚。”宝珠抱着女儿用肩头轻推丈夫:“你别管我爱和他说话。”

  又逗萧战:“你现在就接走加福加福可只会玩。”

  萧战想也不想:“大姐也只会玩怎么去太子哥哥府上!”

  加寿清静不少见萧战奚落她撇嘴:“我去管家!”

  萧战大叫:“是这个话加福也去管家!”

  “哈哈哈哈……”袁训大笑出声加寿抱着父亲脖子也笑执瑜执璞纳闷萧战笑眯眯:“我想起来了是管家是了管家!”小手往下挥几挥像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记。

  看他这样子就是听来的话想来卖弄又没记起。这会儿让加寿提醒萧战喜欢的不行催着宝珠:“给加福打扮好送到我家去管家。”

  宝珠笑得快直不起腰还得强撑住。因为她手里抱着加福怕放下地就让萧战带走。好容易快笑完执瑜执璞没跟上萧战的节奏他们就没有萧战的思绪出不来一样的想头傻眼半天这会儿明白过来一个问父亲一个问母亲:“要接心姐儿来管家吗?”

  “要接如姐儿来管家吗?”

  连家的小姑娘闺名称心尚家的小姑娘闺名如意是太后所起。

  宝珠笑着道:“我不行了快来个人帮我抱着小姑娘免得不小心就让战哥儿接走。”加福的奶妈也是笑进来接过加福。袁训也把加寿放榻上夫妻回儿子们的话都是点头笑:“好好接来吧。”

  在夫妻们来看本是玩笑但执瑜执璞认真点点头。夫妻们没放心上因为执瑜执璞下面就和加寿拌起嘴来。

  袁执瑜黑着脸儿:“还当人大姐自己出去玩!”

  加寿笑得小脸儿生动飞扬:“冰粮葫芦哟狮子头”

  袁执璞叉着腰:“吃了多少?”

  加寿笑得眉眼儿只有一线:“唱大戏的哟大石榴。”

  萧战还跟在里面搅和:“大姐能去太子哥哥府上福姐儿为什么不能到我家里去?”宝珠得应付他。

  外面敲三更的时候才把孩子们哄得就要回房二门上夜婆子过来回话:“书房里关大爷请侯爷。”

  加寿眼睛一亮:“嗯?又要出去?”

  袁执瑜眼睛一亮:“我也得去!”

  袁执璞一个鱼跃往父亲怀里就扑:“我生病了我要好吃的。”

  加福软软地道:“不带加福可怎么办呢?”

  “啪!”萧战小胸脯拍响:“咱们回家不在他家呆了!”

  袁训再三保证就差写个军令状出来声明自己绝对不是出去玩的孩子们才放他走宝珠打发各自回房给加寿洗过催她早睡:“明天你起不早当家人去晚了太子一定笑话你。”

  房外月色明亮把这一家人的欢乐尽收进去。

  ……

  张豪失魂落魄漫步走过长街。他不知道去哪里在他听到白天宫中传出来的话几家郡王好容易说服的嫔妃去求情全都落马。

  最惨的是胡嫔她新上位骄傲足得罪的人多几家郡王们和她家联系的人上门听消息让胡嫔的娘骂个狗血喷头。

  这也算是位夫人气怒攻心跟村里屯里的人一样坐到地上拍打着大腿哭得眼睛一把鼻涕一把:“你们可把我们家全害了我家老爷丢了官我女儿更让送到见不得人的地方去本来进宫就是见不得人的地方这下子更谁都能欺负她…。”

  胡老爷见话风不对不顾自己沮丧跑出来把夫人嘴堵住往房里拖。半晌才出来把事情说个明白他哭丧着脸:“你们不能不管是为你们才落的马好容易为嫔她容易吗?她一个人在宫里过的艰难这下子全让你们带累滚帮不上忙都给我滚!”

  说到最后就骂上来可能想到他们家再无翻身之力自家人在宫外最多衣食缩减还可以过女儿却一个人在宫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操起门闩把来人全撵出去张豪也是其中的一个。

  张豪从出胡家门就与同去的人分开一个人先是往酒楼上闷闷吃酒见晚饭时候到了实在没心情去见靖和郡王打发他的小兵给靖和郡王等人送去酒饭长街热闹他却有无处可去之感一条街一条街的走到半夜本能还是走到袁家门外。

  张豪不是为胡家难过他是从胡家听到消息后也和皇后一样认定皇上是必杀的心为靖和郡王性命即将不保张豪惊得三魂六魄全都粉碎目光都呆滞住。

  不多的本能提醒他他得做点儿什么不多的本能指引他还是来寻忠毅侯袁训。

  ……

  见跳了好些天都翻成习惯的墙在面前张豪喃喃:“求你了我只能再来找你。”

  忠毅侯袁训张豪佩服他。

  他佩服的不是袁训的战功袁将军的战功每一回不是惹来军中骂声一片哪怕他是真勇士又到后来的后来知道他有裙带。于是乎好战功也让裙带挡住张豪自己就出生入死好些加在他不佩服。

  他佩服袁将军为人度量。

  靖和郡王在军中让关押是袁训带走。当时张豪鼓动士兵阻拦以自杀威胁袁训让袁训一手好箭法所破袁训后来没有计较过他而且还主张平乱时起用东安和靖和两个郡王。

  花花轿子人抬人袁将军就没有好圣眷梁山王也不会完全埋没他的这个建议梁山王要也是东安郡王那种容不下别人家人才的人梁山王不可能调度兵权几十年。

  东安郡王、靖和郡王总有感激张豪作为心腹将军听到几句认定袁训是个汉子够人情够义气他进京寻人无着全是不敢答应的人走投无路把袁训想起。

  袁将军又实在风光别的不看只看忠毅侯府五间大门就知道。

  放眼天下哪一个侯府以至于郡王府他敢有这样的大门在光天化日之下?

  张豪就晚晚来叩头他曾在香姐儿过生日那天来道贺但他白天见到袁训一个字不提。他怕袁训拒绝他怕袁训和别人一样说出一堆的套话听不清理解不明全是绕弯弯到最后不成你还不能怪他。

  张豪将军用晚晚叩头向忠毅侯明志他要达成他要保靖和郡王一命他不愿意再听到拒绝推托的话他用他山一样的坚毅海一样的忠诚每晚一百个头表明他的决心永不动摇。

  在他没有办法的时候这是他唯一的办法。

  王府的外墙从来高张豪却有办法。他的马在后面缓慢跟着老马认主人不会走开。张将军站到马上那马知道他心意从他跳墙第一天就紧贴墙壁站着。

  就这高度还是不足张将军也有办法他后腰上取出一个飞抓这是他和一个士兵学的早成他的一项能耐往上一抛“当”一声轻响勾住瓦缝张将军熟门熟路再次进去。

  往书房的路他早就走得熟悉月光又好直奔书房。半路无人阻挡和第一天一样。张豪心中有数这是忠毅侯早就知道不然早让家人发现。

  偌大王府组成的侯府哪能没个上夜的人?

  这样想着也是壮自己底气的意思书房院中站定一心一意地叩起头来。

  每叩一个嘴里数一个心里默念上天保佑神灵保佑。

  近七月的夜晚说是夏月也好秋月也出也好全是明亮过人。繁星点点和明月一起把他身姿映照得虔诚照出他一次又一次的起身一次又一次的叩地有声。

  张豪战场上杀人如麻他难信神。有神早把他勾了去。所以别人求神他不求他在袁家叩拜的过程中得到求神的满足就叩得愈发纯诚。

  “……九十九一百”张豪缓缓起身对着那漆黑的正房留恋的看上一眼。暗暗告诉自己今天忠毅侯不在明天他一定会在他也是战场上厮杀过的人他会知道郡王几十年征战会有多大功劳。

  杀了三个将军……

  正想着冷不防一声“啪”是火石打着的声音。火光一闪正房亮起灯烛。

  张豪吓一跳他做梦都希冀袁侯爷在但知道盼头儿不大。这会儿他真的在了张豪傻在原地。

  见那个身影轻逸潇洒出帘栊。

  忠毅侯是出名的美男子在军中英俊名头大过他的姐丈陈留郡王。但在此时在张豪这求人的眼里他简直是天仙下凡天神降临。

  袁训走的飘逸张将军看的痴迷。好在袁侯爷不会多心。

  廊下站定袁训含笑一双眼眸温和的似天上明亮繁星说出来的话也是张豪梦昧以求:“张将军请进来说话。”

  “哦哦”张豪张大嘴激动中是两个模糊不清的声音。有什么贯穿他的脑海让他看到靖和郡王生的希望。电光火石般他抢上去对着袁训拜倒嘴里的话语无伦次的出来:“我给死去的三个将军披麻戴孝请您转告葛通将军我给霍将军赔命我给他们赔命。”

  他激动的糊涂忘记霍君弈不是靖和郡王所杀。

  激动在他的话语中把袁训也贯穿。

  袁训弯下腰伸手握住张豪手臂要扶还没有扶起的时候清风徐来似从边城而至。那曾经的豪情军中的热血兄弟间的忠诚主仆们的同心齐唰唰出现在袁训心中。

  靖和郡王是可恨但张将军的忠心让袁训敬佩。

  自然的他不是为了张豪叩头才见他他本来就要做的一件事先为太子后为兄弟再为加寿。

  想想加寿晚上说的柳义那事在陪女儿街上玩耍时就更坚定袁训办这事的心思。

  不过顺序变了他先为的变成女儿加寿。

  有力的扶起张豪袁训微笑:“张将军我带你去见两个人。”

  ------题外话------

  最后卖了个关子回想仔由一开始最不喜欢卖关子到现在会了呃这是不是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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