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当街抢衣
  从分家以后今天是二老爷夫妻最开心的一天。二老爷总沉着的脸忽然绽开像日头虽是夜里房里也因此亮堂堂可见真心的笑容才是人最需要的东西。

  夫妻两个东拉西扯都没有睡的心情。

  从二老爷满服后的官职说到还有孩子们没订亲事上面又说到已有亲事的孩子们这就在婆家让人高看一眼当父母的可以放心。

  他们的面上是兴致高涨说话也似行云和流水随意的滑动着。但其实都小心避开不提隔壁侯府怕说到文章侯夫妻就要说到他们都不喜欢的那个人。

  二老爷从内心里说他承认自己以前总勒索大哥不见得对但这种行为在掌珠进府前就有行成习惯的东西凭什么由她打破?

  二太太也自明白妯娌们不和与她有关但这与掌珠又有什么关系?

  这就只说袁家好说到大半夜夫妻睡下二太太精力浅很快睡着二老爷有了酒困劲儿过去又高度兴奋入睡很难。

  月光一汪在床前照亮他苦苦思索的面容。

  他在想的是白天见到的袁训青年意气飞扬大模大样的走到太子府中如入自己家里。二老爷恍然大悟是了他们这些人在太子府上是有住处的所以才这么随意。一念至此心头如滚油煎。

  翻身下床窗前悠悠去看月二老爷微微地笑了年青人不错。

  解开他心头好大一个自我魔障。

  ……

  让二老爷羡慕的袁训和太子攀谈半天其实不是他想的那样。星月满天袁训走出太子府还是他摇着马靴子大大咧咧的姿势回想着下午。

  他一进去太子就沉下脸。袁训心知肚明忙主动说出:“殿下苏赫竟然在京里。”小袁将军颇为高兴这不是送来给我瓮中捉鳖?

  “你还知道告诉我?”太子手中笔对着袁训就掷。墨点子淋漓抛洒在地上带出无数抛物线。

  袁训轻松的就接住走近书案奉还回去。笑容如流丽暖阳难以遮住陪着:“在没确定以前全是猜测是猜测啊。”

  太子劈面还是怒斥看似生生要打下袁训的喜悦。“等你把他宰了你再告诉我你也能找出理由!”

  “我能轻松的宰了他。”小袁将军太喜欢了苏赫为他不远万里不怕艰难不怕……跑来了换成别人谁行?

  他一个劲儿欢喜太子殿下绷不住面容很想陪着表弟笑但想想他独自要贪功打的还是居功回边城的主意殿下就偏不同他笑竭力嫌他笑容碍眼斥道:“站远些!”

  退后几步袁训抓耳挠腮继续喜欢。

  没写上几行字太子受他影响重新住笔失笑一声:“你!……真不像话!”

  “不是我不早说这不是他进到福王府殿下和我您有了证据我有了功劳梁山王爷那里来信也可以有交待不是?”

  袁训的话让太子第二次把个笔拿来砸他。砸过太子座中气上来。面容才绷紧袁训又一回把笔送回来笑嘻嘻:“真的不让我回去那我就不回去。”

  太子转过面庞到一旁不拿正眼看他。

  最早没见到表弟时怕他不中用。现在太中用了也是心烦。

  依中宫的意思是不许袁训再回边城。但梁山王左一封公文右一封公文他全是公文格式不是私信封封恳请太子放袁训早回军中。

  最近的一封信是昨天夜里才到。信中说苏赫如追袁训进京将在沿途和京中引起大乱。此事根源在袁训身上请殿下为黎民百姓计打发袁训早回。

  这就是太子的亲弟弟太子也毫不犹豫地打发走。但这是表弟唯一……太子皱眉他和袁训都彼此明了不让袁训回去是不可能。

  他不是一般的将军就像一省大员可以随时调回京中但替补的人就要跟上找谁替代他?现在又有梁山王不放人太子是头疼的。

  冷哼一声太子对袁训道:“回不回我作主!”

  袁训缩缩头看太子并不是太恼和平时自己说回边城的气色缓和得多小心翼翼地道:“那王爷的信给我看看在吗?”

  太子胡乱捡出摔给他。接住袁训也是胡乱看了看推敲不是王爷写信的心思而是写信的本主人。

  小王爷的信带足他的口吻。

  这种苏赫进京不怪他们没拦住反而怪袁训在京里只能是萧观所写。把信送还袁训心想这信还真写到这里回想小王爷前几天来私信信中也是大加嘲讽说袁训在京里当上儿子奶妈问他奶水有多少?

  胸有成竹袁训望向太子。

  太子拧眉头回望他。

  须臾太子懒懒:“我是可以不放你的”

  袁训点下头。

  “不过呢你不走就要闹腾我。你走了母后又不答应。”太子把这个难题丢给表弟。

  袁训不慌不忙:“为了我的女儿我得去。”

  太子扬一边眉头斜睨。

  “没有寿姐儿定下亲事我也应当前往。我是舅父抚养我长大了理当去陪伴他数年。”

  太子有了笑容他很爱听这样的话。表弟能不忘辅国公的亲情不会忘记太子殿下的培育之恩。

  “就没有寿姐儿定下亲事为了殿下我也应该去往最难最险的地方。”

  这就把殿下说起但太子不领情反问过来:“京里不是最难最险的地方?”在太子来看边城虽然险也是明处京里暗处的刀光剑影最是难防。

  袁训毫不阻滞流利的回话:“人的作为有时候是要给外人看的。殿下疼我一场在别人眼里我就京里繁华地方上呆着别人不说殿下偏袒要说我不懂事。”

  太子慢慢收起笑容:“你皮又痒了!敢拿话挤兑我!”刻薄地腔调出来:“按你这样说你和苏先柳至全应该送到梁山王爷的前锋营里当小兵就没有人说我偏袒!”

  “按远近亲疏来说理当是我先去。”袁训极其油腔滑调。太子想要瞪他却又一乐:“你也知道你是亲的?”

  袁训皱眉:“是所以我本不想去还是去了。”

  太子啼笑皆非:“不是我这会子看奏折累了我起来再给你一顿!”什么叫你本不想去?几年前跪在面前求着要去的那个人难道不是你?

  袁训重新笑容满面:“又有现在来看寿姐儿蒙娘娘和殿下恩典赐下亲事我再无建树难堵悠悠别人之口。”

  对加寿亲事说长论短的人还不是因为袁训是个新贵都认为他家世上弱。他的舅父是国公他的“表姐丈”是郡王但他的父亲是一介布衣乡下杂货店的东家。

  太子微微一笑:“哦”

  袁训也就笑了。

  那乡下杂货店的东家是众人眼中不知道的国舅老爷。

  “回去的事情再说吧母后不许你走…”语声忽然停下太子给袁训一个眼色。袁训会意知道自己此时不说话却不明白为什么这样时就见到一个太监走进来对着太子行个礼站到一旁。

  片刻后一个美人儿走进来双手捧着茶盏见到有外人在目不斜视走到太子面前娇语低音:“殿下才煮的汤水给您送来。”

  袁训低下头心里已猜到她的来历。

  他看不到太子面容却听到他的笑声带足宠爱:“多谢你想着”

  娇滴滴的嗓音羞涩起来:“殿下日理万机妾应当做的。”听似就要走又让太子叫住太子笑吟吟:“在房里还做什么?”

  美人儿对着袁训悄悄一瞄有殿下当着外人对自己问话的得意也就更羞人答答。回过这句话太子才放她出去。

  她从袁训身边走过色香味都是上乘。太监随在她后面出去房中又只余下表兄弟两个人。太子唤声袁训手指住案几才送来的汤盏:“你用了吧”

  袁训倒不客气谢过捧住。旁边有几椅寻个地儿坐下打开来见是一碗鱼头豆腐野鸡加药膳香气直扑入鼻中。

  太子没有再提这个女子待袁训喝完和他又说了一会儿军中的事情再来说苏赫。“许你对他但不许犯险。笑话这是京里你若伤了丢的是我的人。”

  袁训心想对阵哪有不犯险的再一想他就能明白。笑道:“苏赫要的只是我您就让我一个人会他。”带着不无神往兴致盎然:“他可是第一名将第一……”

  见太子不屑一顾袁训贫上来:“再说我的功夫是跟舅父和姐丈学的我就是输了丢不到殿下的人丢舅父的人好了。”

  “我没给你请教头吗?”太子鄙夷:“现在变成国公教的岂有此理。”白一眼过来:“白给你喝汤。”

  袁训就要解释太子看看沙漏:“我还要会人出去吧。”打发袁训出去后太子对着他喝空的汤碗看看淡淡一笑随即抛开。

  袁训出门后早把二老爷忘记。门外日头光里站着两个人。一个他愿意看到的一个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苏先还是他苍白的面容就要当新郎容光焕发。招手唤袁训到身边笑道:“殿下让我们听你调遣你揣的什么宝能使唤动我。”

  柳至在旁边僵直身子。

  “老冷没告诉你吗?”袁训装作没看到柳至。

  “他肯说出的话全是能说的。想听点儿私密话他的嘴倒有多紧。”苏先说到这里才注意到袁训和柳至的目光并不接触。苏先奇怪:“你们俩不和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吗?”

  两个人一起反驳:“谁是做给别人看的!”

  苏先失笑:“现在看来很齐心。”

  “他打了我爹你让我怎么和他好!”柳至愤然。

  袁训把一只手握成拳另一只手在上面抚着也是忿忿:“他再来骂我我依然揍他。”

  苏先笑道:“跟万年的仇恨是的?”带着认真想上一想一本正经地道:“你们俩不和也挺好……”袁训和柳至一起瞪他又一次齐声责问:“什么话!”

  “哈哈哈哈……没人劝估计自己就能好。”苏先大乐左手搂住袁训肩膀右手握住柳至肩头:“走商议事情去。我先说好商议事情还板着脸跟不笑鬼似的看我捧你们俩!”

  “哼!”

  袁训柳至同时重重一哼习惯性的伸手揽苏先。两个手搭到一处时迫不及待的甩开对方。柳至把手往上挪按在苏先背上而袁训往下挪按在苏先屁股上。

  苏先扭身子:“怎么这么别扭?”那两个人不理他就这样按着。

  走没出几步袁训悄声问:“殿下新纳的谁?”眼神不易觉察的对着柳至瞄瞄。苏先笑得很开心:“那个啊是太子妃的族妹小柳也是你的族妹。殿下对你柳家的女子总是情有独钟。”

  凑到袁训耳朵上:“太子办公事的地方太子妃都不许乱进但这两个嘿嘿……你都看到了不是?”

  袁训一乐:“你怎么知道我看到?”

  “闻闻你身上的汤味吃完了怎么不擦干净嘴?”苏先取出帕子扔给袁训。袁训接过在眼前认真瞅瞅见这次是一块轻紫色还有绣花的:“这是连家姑娘的?”

  苏先这才意识到自己随手给袁训的是什么他们的东西随意乱用已成习惯这就想到就给了他。

  苏大人这就气急败坏伸手来夺:“还我!”

  “哈哈”袁训往上一抛柳至抬手握住也展在眼前看看笑得要跌脚:“哈哈我说最近身上没那汗酸味道原来你已经不用汗酸帕子哈哈”

  一抬手又抛回给袁训。

  袁训拔腿就跑等苏先要追上来时又扔给柳至。苏先怒极:“你们两个有仇这就不记得了还给我!”

  …

  春天的夜晚带着朦胧的忧郁笼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白纱。万大同坐在屋顶子上面面容隐在月色中。

  身后微有响动袁训走过来。他高大的身影和万大同的影子叠加到一处递过来一瓶子酒:“给”

  万大同没有接。

  袁训看看风向:“我们是下风口喝点儿不会有人闻到。”

  对面福王府中灯火半明风吹动灯笼那里是上风口。

  出乎袁训意料外万大同告诉他:“我不喝酒”又过去半天他嗓音也沙哑起来:“我喝酒误过事所以办事时我不喝。”

  月光带着一尘不染的明净就是坐在暗影里也能扫净心田。万大同一眨不眨的盯着福王府中的暗处那里是关红花的地方:“红花长得像我妹妹。”

  袁训忍俊不禁在他身边盘腿坐下来又回身对附近盯梢的人等挥挥手示意。转回头不由得愣了愣万大同不错眼睛的看过来还是带着刚才那种眸光如长天碧水尽无尘埃的神情:“真的。”

  “真的什么?”袁训似眨眼就忘记。

  万大同坚持:“像我妹妹!”

  袁训拔开酒瓶塞子喝上一口满面聆听眼睛在万大同面上瞄来瞄去:“没看出来。”

  “她说她让家里人卖是为了她堂哥。我妹妹为了我送给别人当童养媳。”

  袁训有些笑不出来僵板起脸让万大同的几句话带出他的心事。

  别人都说小袁你人缘儿好不管什么人都处得来。

  不像苏先出身水贼又自有傲气你看不上我我就看不上你苏大人是能干而有才气的但苏大人不是好交往的。

  也不像柳至柳至是看似嘻嘻哈哈没有心思但不交往平庸的人。他和袁训好起来是袁训把别人骨头砸断以后柳至刮目相看一里一里的好起来。

  太子三近臣中只有袁训最会和稀泥看似和谁都能处得来这与他的家世不无关系。

  万大同坐在暗处他的面庞是月光勾勒出含糊但茫然和追忆全都尽现。袁训用眼角看到就如他的心情。

  他的姑母也是让卖掉的他的父亲出生贫寒他的母亲大富大贵就造成袁训颇能理解别人。

  袁训没有说让万大同去找家人他知道万大同早无家人。悠悠然:“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你不用忧愁。”

  转转眼眸笑意顿生:“改天把你和红花的亲事办了也免得奶奶总担忧。”

  “是啊”万大同笑得若有所思:“这就一家人。”并没有太多紧张只是诉说疑虑:“我大红花好些岁?”

  “你疼她就行了。”

  两个男人在月下把这件事情定下来。万大同没有问红花不答应红花不喜欢自己…他只说声好就默默的继续去看着红花关的地方。

  “以前是误会?”袁训碰碰他带着打破砂锅问到底。

  万大同涨红脸。

  “就知道你们是玩儿”袁训笑出一嘴白牙邀功似的道:“所以我和奶奶都不过问。”但是好奇:“几时发现是误会的?”

  其实袁训很想问的是为什么误会。

  万大同无地自容要他说出口那误会他更愿意去捡个瓦缝钻。

  讷讷:“就是觉得孔掌柜的不会相中红花她笨!”

  “噗!”

  一口酒喷出去多远引起后面的人不满意。

  “小袁哎我们在盯梢你别来捣乱。”冷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而此时袁训忽然把手一摆顺手把酒瓶也塞住。

  他们对的是正门几个身形高大的人披风裹住头脸靴声囊囊的进去。

  似起一阵微风是冷捕头悄悄到袁训身边:“真是目中无人他们就走正门出入?”那头一个人正是苏赫。

  袁训眸光犀利起来苏赫似乎有感觉回身看上一眼他自然是看不到袁训他们但眸光如雪峰上最尖的一点直到他走到府中还留在冷捕头等人脑海中。

  “这小子杀过多少人我头一回见到这么重的杀气?”冷捕头叹息。

  袁训骄傲上来:“是为了我!”

  冷捕头把他上下的打量取笑道:“你的脑袋看上去没他的值钱。”袁训嗤笑在额头上拍拍:“在他眼里他不是大老远的也来了?”

  “真没眼光啊竟然只要你?”冷捕头嘟囔着把袁训酒瓶拿过喝上一口又笑道:“这样喝没意思咱们猜他们在里面说什么你看怎么样?”

  ……

  “无能窝囊无用你们汉人说的狗尾巴草就是你这样。”苏赫狰狞地指责萧仪。

  萧仪手指捏在椅子上怒气随时勃发。

  “为你好!没事少出去!”

  苏赫把胸脯重重一拍:“我从关外到这里从没有躲过谁!”

  “这正是我要问的!你这一路上谁接应的你!”萧仪带着随时身子会腾起。

  苏赫轻蔑地扫视着他还是狠狠的骂他:“没胆!”他傲慢无比:“早知道我给你带几副熊胆你有个熊样子!”

  “苏赫!这里是我们的都城不是你任意的地方!”萧仪按压自己的怒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你巴不得有人知道你来到这里知道是我收留的你!你想把我拖下水但是你也就走不了!”

  “你在水里呆着我走!”苏赫不会的汉语是言简意骇但意思明确总能让萧仪随时发狂。

  “没有我谁送你出去?”萧仪皱眉。凭他的感觉苏赫还有人帮着不然他们直到京里路上就没有人发现不对?

  苏赫回答他的永远是鄙夷:“我不需要你能来我就能走。”眸光带血的凶猛起来:“带着我要的脑袋走!”

  他们紧闭房门门上在此时传来轻叩声。两个人同时闭上嘴萧仪冲过来狠狠把苏赫对着屏风后面推:“快进去!”

  从苏赫进到福王府中只用眼光惦量过这个皇族子弟的力气并没有试过。这一推让苏赫更生怒气他路上见过的大好世界竟然是这些没力气的人在享用。

  这是王爷的儿子不过就这些力气那皇帝的儿子这里叫太子的家伙他同样是养尊处优又能好到哪里去?

  在屏风后站住苏赫就要气炸肺早知道多带些人来还不把这里荡平了?这里的女人珠宝全是自己的。

  外面的话打断他的心思。

  “仪儿这么晚还不睡在看书吗?”福王在台阶下面站着随身两个挑灯笼的侍女。

  萧仪背后一阵寒凉冷汗冒下来不少。他不敢回头看也知道一架屏风是挡不住苏赫那么大的人。

  内心暗暗祈祷福王不要进去萧仪是赶紧的迎出来:“在看书。”

  “那也注意身子”福王满面关切:“对了你这几天带的是什么人进府?管家对我说他们不是汉人?”

  “这不是梁山王府夸他们的珠宝好我想那珠宝是梁山王在边城的战利品那天父亲见到也喜欢我想弄了来要比他们的好就让人请来几个贩珠宝的人怕走露风声梁山王府说和他们比拼干脆就收留他们几天等把珠宝采购完再打发走。父亲马上就要端午节一半敬上一半送给父亲。”

  福王露出满意又叹息一声:“如今互相攀比的风气可是越来越足。过年梁山王府送进宫的大珊瑚树让皇上夸了又夸到现在珊瑚还贵就是这样来的。”

  “所以梁山王府的圣眷好与他们送的东西不无关系。”

  这种解释福王颇能接受再叮嘱几句早休息就走开。重回房中苏赫走出来萧仪咬牙切齿:“你再呆几天我的大事全让你搅和。明天一早把事完了你下午就回去吧!”

  “明天一早!”苏赫重重的重复着嘴角还挂着嘲笑。

  ……

  大早上的宝珠起来还是愁眉不展。袁训进房见到劝道:“红花不会有事。”宝珠强挤笑容:“我知道”这本不是真心的笑但袁训的下一句让宝珠好笑。

  隔帘袁训指住万大同:“你看万掌柜的没事你还担心什么。”宝珠忍无可忍问他:“红花是万掌柜的什么人?他要担心。”

  “这不是吵架对头。”

  宝珠抬手:“我不愁了你这样哄我像哪里不对。”

  “你不愁就赶紧去帮母亲她今天又进宫。”袁训说着往外面走宝珠跟上去:“要带孩子吗?”

  “不带。”

  宝珠没有多想只道:“姑母未必喜欢。”木匣子已经在袁训手里捧着袁训同宝珠挤挤眼:“只带这个给她看就行如果不是母亲要看儿子天天送进去看”

  “你又出歪主意?见天儿招姑母哭是为什么?”宝珠用帕子打袁训。

  “让她不要忘本边城多好姑母是那儿长大我是那里长大才长得这么健壮不让儿子们回去没有道理不是。”袁训满面是笑率先走在前面等不及似的迈开长腿:“跟上我。”

  宝珠反而慢下来。

  袁夫人住房外面素来有花落后五六步袁训就先隐身在花丛里。宝珠这才自语:“不对不是红花儿不见了他全没有伤心模样?”以宝珠对袁训的了解:“红花不见与他有关?”

  袁训若是听到必然大叫冤枉。

  宝珠起了疑心转个身子把万大同叫到面前。“万掌柜的我昨天梦见红花让人打?你梦见没有?”

  万大同没想到宝珠在红花这事情上算计他敷衍道:“那可真是倒霉到家。”

  “我梦见她惨呢惨的…”

  万大同敷衍:“是啊惨。”在这里才发现自己回话不对万大同又马上有事脚底抹油:“奶奶我先走了。”

  宝珠在后面纳闷越觉得心里像闷着什么:“不是和红花挺好的她不见两天就半点儿不想?本来还想把红花给你现在算了吧。无情又无意吗这不是。”

  隐隐带气去往袁夫人房中。

  袁夫人已收拾好正和孙子道别。“祖母下午才回来你们不要闹母亲”

  袁训呲着牙笑:“父亲也不在家你们要好好闹母亲。”

  宝珠恰好进来听到这话气也就没有了。帮着袁夫人看过她衣着又看过带给加寿的东西。因儿子在房里只送袁夫人到这房门外由袁训送出门。

  回来坐到儿子小摇篮边上天暖去了襁褓大的袁怀瑜淡青色小衣衫。小的袁怀璞雪青色衣衫都会蹬腿牙牙正说得痛快。

  宝珠看看他们又难过上来:“你们的红花姑姑要是在又不知道有多少奉迎话出来她呀她”

  还是哪里不对宝珠就地为红花祝了一下:“盼着这事儿与表凶有关不然我没有红花可怎么办呢?”

  大门外面袁训送母亲上车把匣子放到她身旁含笑叮嘱:“母亲不要怕。”袁夫人不以为然:“你白交待!我经这事的时候还没有你呢。”

  车帘垂下顺伯催动马匹袁训凝神望着万大同走来:“不再派几个人跟车?”

  “那就太费时间。”袁训收起心中的担忧想长街热闹母亲不会有事。对万大同抬抬下巴:“你走你的吧。”

  万大同正要走又让袁训一把握住:“你一个人行吗?”他颇有歉意:“我实在没有多余的人给你。”

  “我?有什么不行的!”万大同大步流星很快消失在街外。袁训没有再进去定了定神牵出自己的马也走了。

  大门内一个丫头往里面去告诉宝珠:“小爷和万掌柜的说你一个人行吗?”宝珠琢磨好吧这话里没有意思但还是透着怪此时看不透先不管她。

  见丫头送来一盘子果子碧莹莹的一盘梨子远路来的红花最喜欢。宝珠不忍心吃:“放到红花房里去说不定她今天就能回来。”

  见春风更暖而那总带着暖洋洋笑容的红花你在哪里?

  ……

  大街上春风更吹得游人醉。墙角的桃杏花三三两两的出来似窥视着这热闹。车赶得熟悉顺伯抱着马鞭子眯着眼要睡不睡。

  斜次里出来一行大汉时路上的行人都不意外。见他们横冲模搡有人不满地嚷着:“都赶路爷们不是你们才急抢道儿也快不了!”

  苏赫一声狞笑一抬手把他摔了出去。再一个大步就到了顺伯车前。

  唰!“

  一直半闭眼睛的顺伯眸子一张和苏赫看了眼对眼!

  由瞧不起萧仪而瞧不起汉人的苏赫暗吃一惊。这杀气真是重这也是血山尸海中杀出来的。

  虽疑惑但正事儿不耽误。抬手就抓喝道:“老头儿去死!”在苏赫来想抓个人还不手到擒来。但见这老头儿轻轻一滑就从他手上退开。顺伯迸发出全身杀气大喝一声好似雷霆:“苏赫!我成名的的时候还没有你!”

  马鞭子笔直如刀没有刀锋也对着苏赫砍下来。

  瞬间顺伯双眸就赤红:“就凭你也想来取我家小爷的脑袋!”

  苏赫让他喝破并不吃惊他吃惊的是这个老头儿马鞭子挥出将军气势来。再看看这只是个老头子。

  “你是谁!”苏赫拔出弯刀。

  顺伯诡异地一笑:“你就猜吧!”

  马鞭子对上刀很快过上十招。直到车里传来惊呼“顺伯我的匣子让抢了!”顺伯这才懊恼上来:“夫人我就来!”跳出战团回到车前一抬手臂车里随即出来一只姜色长袖只一搭上顺伯就把袁夫人带出来。

  随即两个人转到车后顺伯大喝一声:“起!”只见一支马鞭子抛出来腾出手的顺伯硬生生把马车整个的举了起来。

  袁夫人在他身后微微的笑着怀里抱紧的是给加寿带的点心。她这会儿要护的却是这个。

  再看她常带在身边的木匣子已到另一个大汉手中。

  大汉站在苏赫背后用生硬的汉语道:“已经拿到!”这应该就可以走但苏赫和顺伯对着眼还是笔直站着。

  他的轻视轻慢一扫而空面对随意的一个赶车老头子都不弱与他苏赫眉目间燃起怒火黝黑面容上一抹铁青看上去好似恶鬼。

  顺伯放声大笑他手举大车还笑得中气顺畅。苏赫则是恼得火星乱迸他的大计他昨天才想好直驱京城的好计现在全让这个人打破。

  普通的一老头都凶神恶煞苏赫还敢长驱直入?

  英雄最怕的是破气势。

  苏赫怒目大声:“报上名来!”

  “爷爷踏上你的板凳城时还没有你!”顺伯高喝一声:“接着!”把整个马车掷将过来。苏赫一提气本想接住。但他的人提醒他:“我们要走了!将军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一闪身子马车轰然落地砸出四面尘土飞扬。

  苏赫在尘土中露出面容:“哼!”转身就走。

  顺伯紧紧腰带只做个要追的动作袁夫人还在这里他只上前去扶起马车骂骂咧咧:“你也配问我名字。”

  街上人四散开来这里空空方便马车摆正看看顺伯皱眉:“我还不老还是摔坏了。”袁夫人掩面笑:“那叫个马车来吧”把点心抱得再紧些:“寿姐儿昨天说不吃早饭等着热点心。”

  顺伯也笑了他昨天内宫门上接的加寿还记得她说的话。

  “送晚了就是先给弟弟吃过的才给加寿。”加寿鼓着个腮:“要热的。”

  里三层外三层那点心包成这模样。

  扶起袁夫人顺伯叫了个车把旧马车推到墙边上他们先行进宫去了。

  ……

  “给!”

  苏赫把木匣子放到萧仪面前:“袁训在哪里!”

  萧仪打开看上一看见一件打满补丁的旧衣洗得干干净净在里面。“还真的是件旧衣?”盖好匣子有一个人进来萧仪交给他送走。再让苏赫到桌前上面摆着一幅京都地图。

  没给苏赫看全图是新画出来的半边城。

  “你走这里这是宫门这是城门这是太子府才闹过事又抢的是袁家东西袁训如果出来会在这一带路上。如果他不出来按原先说的我让人引他出来。”

  苏赫看过满意。

  “你出城的路要按我说的走有人送你!”萧仪又眉头紧锁他是担心苏赫乱走的他要是出不去还不拖累自己。

  苏赫果然拒绝:“我自有路出城!”

  “你在京里还认得谁!”萧仪怒极:“我警告你我会查出来的!”

  门外脚步声忽然纷乱起来有人奔跑有人号叫:“不好了抄家的来了!”萧仪听过就大惊失色急推苏赫:“快进暗道!”

  话音刚落暗道门那里传来怪怪的味道。苏赫先想了起来大叫一声:“火药!”

  轰隆巨响声过碎门碎墙四散射出。一个人背着一个人跳了出来万大同的怒火这就可以完全发出。

  把红花再往背上扶扶万大同怒气冲天:“此路不通!”

  看上去此时的万掌柜威风如天神。如果没有头发上往下掉的点心渣子。

  红花在他背上饥不择食吃着含糊地道:“好饿好饿”

  “啪!”

  又一小块果皮掉下来碧绿的色泽是那远路来的梨子。

  万大同对着果皮才傻眼:“我说你别弄我头发上!”

  “啪!”一个果核扔下来落到苏赫脚前。红花顺着果核才看到这里还有好些人危险袭来大声尖叫:“把我放下你走吧!”

  “闭上你的嘴!”万大同手往后面一拍拍在红花腰上但已足够红花羞愧难当果然闭上嘴。

  万大同对着苏赫等人和萧仪冷笑:“来吧!有我挡住你们休想走一个!”

  在此时王府大门内袁训等人大步进入。福王慌忙地过来脸气得歪斜着:“大胆!你们怎么敢乱闯我家中!可有圣旨!”

  苏先走出来绷紧面庞:“王爷我们没有圣旨却能抓到钦犯。等犯人抓到再还您圣旨吧!”

  冷捕头夹在中间往后面看看圣旨有没有赶来。本来是还要再等但袁训见到有人捧着个东西出来就催着进去。

  冷捕头心想你们总这么着办事情先斩后奏难怪吏部尚书恨死你们。等等圣旨也费不了多少功夫是不是?

  那圣旨为什么来这么晚太子殿下也不愿意先告诉宫里他在等袁夫人遇劫这才往宫里去请圣旨。

  福王跺脚还要大骂另一边打架的声音传出来。

  “万大同是你吗!”袁训大声喝叫。

  “小爷红花在这里要你脑袋的也在这里!”中气十足的嗓音浑厚传来。

  福王闭一闭眼。

  而袁训来了精神:“苏赫我在这里!”

  片刻后一个黑衣大汉出现在进门后甬道的另一端。

  他手握双弯刀气势好似地狱没收进的鬼。看不见却能感觉出来的火从头烧到脚。眸子早就红了脸又黑青手上青筋爆出老高可见恨意浓浓。

  “袁训!我来取你脑袋!”

  风声骤然袁训和苏赫同时向着对方奔去。一个人弯刀如月一个人手中齐眉短棒划似流星。

  苏先和柳至等人见状也冲向苏赫的随从。

  冷捕头退后一步找个石墩子坐着舒舒服服看着。边看边叹气:“年青人就是年青围起来放通子箭就是何必花力气。花了力气要多吃饭多吃饭要花钱年青人真是会糟塌钱。”

  应该是和他想到一起去福王早叫来自己的护卫都有弓箭:“围起来给我射这是钦犯一个不能放跑。”

  “哎哎你别乱射你没看到自己人也在哎你那箭别乱对着!”冷捕头看不下去真是蠢!

  这就乱了手脚。

  ------题外话------

  今天提两个小时貌似明天还是十二点昨天就和人约好晚上有事今晚也就写不成。

  定个目标像是不能立即达成。不过希望后天能达成十点更新。如不能会有公告。

  另谢谢丽丽亲爱的关心。【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