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姑母多情意
  他们这一行人里为首的是袁训但今天最重要的人物却是尚栋。

  尚栋肯带上蒋德和关安袁训也就不再说什么。他在马上高大的身影似月下玉柱明月在他肩头之上似他托举而出。

  眸光微寒轻声叮嘱道:“那就跟上小心!”

  “哎!”蒋德关安喜欢得情不自禁各自把马缰绳带着就要往袁训马后面去。

  连渊见到对左右两个少年使个眼色三个人没有说什么但把马带出来几步不动声色的把蒋德关安堵在原地。

  蒋德关安愕然一下诧异对袁训飞过去一眼又飞快收回探询的眼光老实的把马退回原地跟带来的士兵们混在一处。

  他们知道连渊等人还不能相信他们但也乖乖服从。像是能把袁训放在眼皮子下面就是一件开心的事情离袁训远点儿他们可以依从。

  把这一幕看在眼中袁训并没有作任何解释。他知道兄弟们是对自己的保护只瞥一瞥就沉声道:“走!”

  马蹄声疾风般敲打在草地上约一个时辰左右他们在石头城外十里远的地方停下来。这里是城后面的高山脚下乱石嶙峋尖刺横生。

  看得出来袁训等人熟门熟路应该是来过这里多次。打一个手势让大家下马袁训把马缰塞到关安手里在他肩头上轻轻拍拍面容上有了一丝微笑:“关兄你们留下。”

  迎上这信任关切的笑容关安眼眶子微红了红道:“可恨我水性不好不能跟着你去!”袁训已走开两步闻言回眸一笑:“在这里守着也很重要。”

  “是啊你跟着我就行了。”有袁训在的地方怎么可以没有小沈将军。沈渭走上来这一次没有拿关安乱开玩笑他对着余下的士兵们凝凝眸子就开始分派:“分成五队第一队去东面守着不要让人发现。第二队去西面守着也不要让人发现……”

  关安眼巴巴看着袁训和除去沈渭以外的太子党们全都往山上走他动动嘴唇无声地道:“小心!”

  小袁将军你一个人可比这里一堆人加起来也重要啊。

  蒋德跟在袁训后面见他们对上山的路也熟悉忍不住才问出来:“敢情这几天你都不在是往这里来了。”

  “是啊就这一次让你们又粘上。”袁训对于前几次来探路把这两贴膏药甩掉小有得色。

  往山上看看山高险峻能看到上面守兵的营火。蒋德道:“我们就这几个人上山人少了些?”

  他说这话不是害怕是萧观小王爷早就探明这山上守兵就有五千人而且有人攻打这山的话石头城里的守兵随时可以出来呼应一首一尾很容易就夹攻就造成这山和这城都不好打。

  袁训面容轻松:“我们不上山。”

  蒋德轻轻哦上一声这里到底离敌营太近他眸子犀利的前后观察着就见尚栋的人一闪不见了。

  心头才震惊袁训扯他一把把他一步带到一块石头后面这里有个洞口。

  黑黝黝的洞口往外散发着寒气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尚栋连渊已经进去袁训低头正在一钻眼前手掌一闪蒋德把他拦住。

  “我先进去!”蒋德不容反驳把袁训挡在身后他先钻了进去。袁训才要好笑正要再进去同来的葛通又揪住他。

  葛通把袁训衣甲捏得紧紧的低声笑骂:“你老实说这是从哪里收的混帐行子狗腿子?”袁训本来是想笑让他骂的就更失笑把葛通手松开只对他轻轻一笑没有回话也进了山洞。

  在袁训后面再没有人进来葛通等人虽然跟来只守在这里。

  洞中连渊亮起火折子。滴水的钟乳石发出美丽绚目的光芒在这下面是一个往下直通的山洞寒气大多是从这里出来的。

  此时是最炎热的月份白天日头出来可以晒死狗晚上旷野无人冷得人又要打颤。但外面的冷和这里的冷相比一个是高山上寒冷洞中水一个则是小孩子吃的冰罢了。

  但他们没有人颤抖都是打熬得好筋骨。经过白天的热在这里反而觉得惬意。对着寒气吸上几口尚栋开始脱衣裳连渊一手持折子一手开始解衣裳袁训开始解衣裳蒋德也跟着解衣裳。

  四个男人脱得一件也不剩时尚栋才对蒋德又坏坏一笑:“看你年纪大称呼你一声哥哥。我说哥哥等下挺不住可记得打声招呼。你就是一奸细也是交给国法处置在这里弄死你我还嫌费功夫。”

  蒋德忿忿了:“小尚将军你眼神儿到现在还没好过来?我要是奸细那全天下的人都成了奸细。”

  对着往下的山洞蒋德就要往里跳:“我头一个!”

  “这里有绳!”尚栋坏笑着叫住他把他早系好在石头上的粗绳子握在手上不无调侃地道:“胆子足够大但你还真不怕跳下去摔死。”

  扯着那根绳尚栋先往山洞里下去一步地下寒气让他终于打个寒噤重又伸出头对蒋德笑道:“不是吓你死了我可不收尸!”往下面一缩就此看不到他。

  蒋德跟着他就下去边下边恼火:“等下到水里还不知道谁瞧不起谁呢?”往下走一步又对袁训露出笑容:“你别怕我水性儿至今没遇到对手遇事儿有我呢。”

  他也下去了。

  这一会儿换成连渊对袁训吃味和葛通问的一模一样:“多少钱能雇来这样的狗腿子?”袁训笑着轻捶他一拳随后下去连渊举着火折子在最后四个人攀绳而下直到地底水面上松手进入水中。

  地底的水反而是温暖的一入水中让寒气薰得冰冷的四个人都舒服的呻吟一声再一头扎进水里。

  这其中尚栋的身姿好似浪里白条而蒋德如他所说丝毫不比他逊色。

  ……。

  宝珠在房中忽然觉得心头不舒服。以手压在心口上只觉得心惊肉跳更严重起来。她往外面唤道:“红花”

  红花走进来宝珠压抑住心中不安强打出笑容:“孔管家和万掌柜的可回来没有?”红花现出诧异:“他们走得晚今儿晚上是注定回不来了。”

  宝珠勉强地道:“原来是这样。”她低下眸子那这不安就不是他们。回身去看已挪到大床上的加寿加寿穿着青色一套的小里衣脖子上可以看到红肚兜绳系小肚子圆滚滚的都可以听到香甜的呼呼声。

  看到加寿宝珠的心由不得的舒畅面上笑容也自然许多。伸手为加寿扯一扯盖的东西宝珠心想我这担心也不是为加寿出来的。

  下一刻她变了面容那就是为表凶……心头好似让滚木重重撞中宝珠在这一刻慌乱的不能自己她不敢再想像下去慌慌张张地起身眸角已出来几点痛泪对红花哽咽道:“取香来我要给小爷烧平安香。”

  今天心头的不宁和平时的担心不安截然不同。

  红花是跟着宝珠姑娘长大的对宝珠姑娘的稳重了如指掌。见到宝珠是从来没有过的慌乱红花也慌了手脚一迭连声地道:“是是我就去取。”

  她取来平安香又取出金质小香炉。宝珠让她安放在窗台上红花打来热水主仆都净过手。宝珠握住香在手上心中才安宁许多。

  雨已住窗外是月色满天。宝珠痴痴仰望月亮暗暗祝道:“信女安氏只因夫君执意从军为夫君日夜心中不宁。望过路的神祉保佑让我夫君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千里外的营地上今夜留在萧观营地上的陈留郡王走出帐篷也在月亮下面发呆。空地上那怪东西还在热火朝天的打造着陈留郡王看在眼中心中难免有丝安慰这东西谁都不认得。但正因为战功赫赫的郡王们都不认得陈留郡王更有把握袁训他们必有奇计。

  “你说阿训去了哪里?”身后出现辅国公。

  沉吟一下陈留郡王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去找进城的路去了!”辅国公却道:“我看着这怪东西才像是进城用的既然有这个为什么又去找路?”

  陈留郡王微叹:“不知道。”

  眼角见到辅国公面有担心陈留郡王安慰他也在安慰自己:“放心吧小弟不是莽撞人。”辅国公惆怅地道:“是啊希望他遇事情不要莽撞才好。”

  ……。

  “哗啦!”

  水面钻出袁训等人。

  他们大口大口喘着气尚栋还有心思和蒋德再开玩笑:“你怕了没有?再往前去可越走越险!”

  “你怕我也不怕。”蒋德回过他的话就往四下里看笑道:“我们到了哪里?”他再不聪明也就能知道这是往石头城里去的地下水源。

  在他们呆的地方上上面石壁离水面只有半尺高只能让他们露出脑袋来。但这一点儿小小的空间也足够他们换足气再沿着水中往前行进。

  袁训的脑袋紧贴住石壁下巴在水面上。连渊的发髻扎得高了就把脑袋横在水面上才能全露出来但耳朵就有一只还在水里。

  尚栋笑嘻嘻的在他脑袋后面跟着十数个白色羊皮囊囊中全是空气在水下面肯定有不少浮力但尚栋吃水的功夫很深依然能稳稳沉在水中。

  “蒋德你猜我是作什么的?”尚栋心痒难熬。蒋德翻眼:“我水性这么好还能看不出来你带上这东西用处。”他不屑一顾:“你想的是挺周到不过我用不上!”

  尚栋撇撇嘴:“你用不上夸几句又怎么了?”小气鬼模样好听的话也舍不得说上一句。尚栋精心想出来的水中换气皮囊结果没有一个人夸他。他没好气地道:“我休息好了你们等着前面我探探路再回来接你们!”

  把皮囊留两个在手上余下的给袁训握着一头扎进水里往前面去了。

  他走了以后蒋德才由衷地佩服道:“小尚将军水性真是好。”连渊让他逗笑:“你刚才不夸他现在夸了也白夸。”

  “嘿嘿夸多了容易翘尾巴。”蒋德开始笑得坏坏的。这一会儿大家全赤条条在水里无形中亲昵许多蒋德好奇心大作:“那做的东西砍倒上百株树做出来的又笨又沉要用至少得上千的人才能拉得动的东西是小尚将军的主意?”

  袁训和连渊争着问他:“你猜那是什么?”

  “我要是知道就不问了。”蒋德咧咧嘴:“全营的人一天十八猜赌的银子都下了一堆只等着派上用场那天好收钱呢。看在我跟着你们出来对我说说是个什么?”

  水声一响尚栋从水里冒出来把脸上水一抹对蒋德瞪眼:“幸好我回来的及时不然秘密全让你打听走。听着少说话多办事!”

  再狠狠剜上一眼尚栋把连渊扯上:“前面那儿有点难过我把你们一个一个塞过去。”在这里小尚将军最大连渊跟着他离开。

  水面上只有袁训和蒋德两个脑袋在时蒋德倒不问了。他和关安死乞白赖跟着袁训从边城分到别人帐下花钱又活动到陈留郡王处开始就像是袁训背后的膏药死盯着不肯离开。

  为了袁训他和关安不惜假装让人拉拢为了袁训他不怕挨全营的人唾骂为了袁训他不顾生死的跟到这里。

  现在是单独面对袁训时蒋德反而沉默下来。

  袁训眼睛没有看他但也忽然想到一件事就道:“蒋兄像是你我单独在一起这还是头一回?”

  到边城以前是个例外。袁训叹道:“那时候兄弟们刚认识什么也不想心里多快活。”不等蒋德回话袁训道:“你和关兄都是哪一年进的宫?”

  寂静水面像突然让寒冰凝住。只有袁训凝视水面的眼神和蒋德不住晃动的眼睫还有生气。

  半晌蒋德笑一笑:“你都知道了?”

  “是啊”袁训这才转动眼眸对他温暖地一笑:“哪一年到的娘娘宫中?”

  蒋德摇头:“我不在娘娘宫中当值!”

  “哦?”袁训略有意外。

  蒋德也不以小袁将军来称呼他径直道:“袁大人您是娘娘的眼珠子。”袁训忍住笑差不多。

  “您就没听说过宫中有隐卫?”

  袁训面容微动:“失敬失敬原来……。”他心头在此就是一凉!

  隐卫?

  看出袁训的心思蒋德缓缓解释:“宫中有十二隐卫有六个在当今我皇身边还有四个在太子殿下身边余下的两个我是其中之一跟在中宫娘娘身边。”

  袁训的心就更冰一下。

  在他看来如今是太平盛世。就朝堂上来说结党营私的官员们还是有但皇上和太子父子互相信任姑母又深得皇上宠爱虽年纪渐长而不见减少怎么会出来隐卫呢?

  宫中的侍卫们袁训都见过功夫忠诚都是了得。皇上备下隐卫又是为着防备谁?随即他想到自己身负钦差之职到此要查的那件案子……袁训不寒而栗水面无波水底永远是不平静。

  这会儿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袁训先放到一旁又问道:“那关兄”姑母只有两个隐卫袁训相信姑母疼爱自己胜过她自己但她一下子把两个隐卫全送到自己身边皇上要问起来她可怎么回答呢?

  “关安的来历我不知道。本来我防着他他防着我。后来出了内奸那件事上我看出他对你的心和我一样他也明白我我们才心思合一。”

  蒋德沉吟一下:“难不成是太子殿下?”

  “不会。”袁训道:“殿下允我调动的已经很多他如果派人给我一定会明说。”暗中派人保护自己只有姑母才能办得出来。

  虽然还不明白关安的身份但蒋德的身份已经明白袁训在窄小的空间里把大拇指对他伸上一伸。

  时间也过去很久怕尚栋随时回来两个人这就不再交谈只默默等着。

  尚栋再回来喜笑颜开:“小袁我们找到往上的一道水井下面三分之一岩石不平能踩上去。但再往上面去那工匠手艺不错是只飞鸟也站不住。你在这里得先答应我回去给你找一把好刀剑要削铁如泥的那种能在石头上开条路……。”

  “有!”袁训满口反应。

  尚栋倒愣住:“这么爽快你难道带着?”

  见袁训抬起手臂贴着手臂往下的地方绑着一个小小皮囊。皮囊不知用什么做的和肌肤颜色差不多。

  从里面一寸一寸抽出的是把镶满宝石的短剑。

  “天呐!你身上还有这个?”尚栋目瞪口呆对于小袁将军藏东西的本身佩服之极。他爱惜的接在手中不用袁训交待也道:“我会小心的。”

  袁训解下手臂皮囊给他尚栋又眯了眼慢吞吞地道:“我说这东西眼熟像皇上御书房里的那把?”

  “你趁手就行管那么宽!”

  尚栋长叹一声:“你的圣眷真是不坏啊。”袁训给他一个白眼这不是圣眷这是瑞庆小殿下给我的托宝珠远路带来。

  ……

  月明星稀眼见得天色已过三更。辅国公还在帐篷外面站着看似在关注那怪东西其实心思不住地往营地外面去。

  “父亲小弟没事的你不用担心。”龙怀城走到他身边为他披上一件衣裳。辅国公拽拽衣角:“没事就好。”当儿子的体贴他辅国公也不愿意让他陪着一直不睡。和龙怀城往帐篷那里过去帐篷不是他们的大帐是萧观安排的空闲帐篷辅国公没有和儿子同睡一处而是和女婿陈留郡王在一个帐篷里。

  在帐篷外面就见到里面还点着蜡烛。辅国公就知道陈留郡王还没有睡让龙怀城回去睡辅国公走进去见陈留郡王伏在书案上挥笔画着什么。

  他嘴里还有自语:“这样攻城吗?不对不对那是这样也不对。”原来他在这里没有沙盘看就自己画出石头城地形一个人在这里考虑。

  抬头见到辅国公出来陈留郡王放下笔面上虽有笑容却还是双眸谨慎:“岳父回来了我也全弄清楚了。”

  “怎么一回事?”辅国公依然没有就睡的意思坐下来带着准备长谈。

  这一对人全在为袁训考虑这就毫无睡意。

  陈留郡王道:“打石头城是小王爷一时兴起。”辅国公微微一笑:“年青热血。”谁不是打热血的时候过来的?

  “但来到这里定下攻城的主张却是小弟!”

  辅国公这就不笑了沉默一下道:“可立下军令状没有?”

  “这倒没有。”陈留郡王负起手若有所思地道“可听小王爷的意思小弟对石头城是势在必得。”

  这是刚才半个时辰以前几家郡王们不愿意蒙在鼓里一起去见萧观。小王爷虽然身份尊贵可到底年青还轻经不住这四个犀利的郡王一通敲打也就说出来七七八八。

  真是让尚栋说对萧观萧观幸好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整个的计策也能让郡王们逼出来。可他不知道这就说不出来什么。

  东安、靖和、定边郡王是不相信萧观不知道陈留郡王却是相信萧观不知道内情。陈留郡王太相信自己的小舅子不是个好说话的这就对辅国公道:“要我信小弟拿那沉得搬不动的东西去攻城我是不会相信。事实上他做的是什么都没有人能看出来。”

  “名将也没招了?”辅国公笑话他。陈留郡王走出来两步和辅国公悄声道:“我们没招倒是小事但是小弟他们有招我冷眼看着定边郡王不是好脸色。”

  “另外两个也不是好东西!全是眼红嫉妒的人!”辅国公抚须道:“换成以前我才不管。但现在太子殿下是亲戚阿训又是这些人中为首的不得不为他们作个打算。他们打下这石头城回去日子可就不好过。”

  他说的是在郡王帐下供职的太子党们。

  陈留郡王正要回话猛然见到帐篷外面有人影子一闪。他厉声喝道:“谁在外面!”一会儿功夫有人呵呵笑着走进来东安、靖和和定边三郡王走进来满面笑容道:“你们也没有睡啊我们也是睡不着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子们真是一天也不让人省心啊。”

  陈留郡王对辅国公使个眼色看看就因为小弟是个为首的他们又盯上我们了?

  五个人都全无睡意不管真心假心地在这里聊着。这一夜就这样过去直到天亮才听到有人回话:“小袁将军回来了。”

  五个人一起走出帐篷见回来的士兵精神还好就是太子党们一个一个哈欠连天知道的说他们做准备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晚上偷女人去了。

  “小袁”尚栋最累他在水底蹿来蹿去别人只蹿一趟他来回的接他们至少两到三趟。睡眼惺忪喊一声宝光自尚栋手中出现。

  那是一把镶满宝石的短剑霞光灿烂云色氤蔚。定边郡王大惊失色这东西他见过!这是二十年前他往京中朝见在御书房里见过这把剑这是异邦进贡而来只此一把所以记得清楚。

  这剑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手里?定边郡王又嫉又恨恨不能上前去抓过来看个清楚。就见尚栋把剑对袁训一摆口齿不清地道:“还你。”

  袁训也累了虽然没到眼睛睁不开的地步但不想对着郡王们解释也装随时会睡着的神态。随意地扫一眼短剑摆手道:“你先留着。”

  尚栋嗯上一声装作困得谁也不认得从定边郡王身边擦身而过进到他的帐篷里。太子党们都学他模样装困躲到帐篷里去睡觉。

  外面定边郡王对着陈留郡王干笑:“令亲戚真是圣眷高啊圣眷高。”陈留郡王也心中一团疑窦因为他在去年进京的时候也亲眼在御书房里见过这剑。

  这剑太扎眼更扎武将的眼陈留郡王也一见就不能忘怀。和定边郡王胡扯几句陈留郡王就去找袁训见他一脑袋扎床上睡得昏天黑地不知道。陈留郡王好笑地拍拍他:“起来哎告诉我你那剑哪儿买的?”

  “什么剑?”袁训迷迷糊糊。

  “尚栋要还你的剑!”陈留郡王不客气地提醒他。

  袁训半梦半醒:“瑞庆让宝珠带给我的”

  “瑞庆?公主殿下?”

  “嗯。”袁训翻个身子:“别吵我睡觉。”

  陈留郡王气结没好气地出来越想越难过。这不全是亲戚一样都是小表妹这东西怎么就不照顾照顾表姐丈呢?

  当天小袁将军的圣眷高又传遍整个营地。就是为了一把惹眼的剑。话说要是不惹眼瑞庆小殿下也不会费心思弄来。

  瑞庆小殿下如果知道一定会眉眼花花:“呵呵”

  ……

  宝珠往房外面看已经是早饭过去一个时辰但孔青和万大同还没有回来。她知道自己心太急按路程来算昨天下午他们出去的呃还要算上他们打架的时间。宝珠想这两个人都说要打肯定是要打的。

  再加上回来的时间推敲那山头的时间总得晚上才能回来。

  越是这样的想宝珠就越担心。好在加寿醒过来又分去她一部分精力又混过去半个时辰。小姑娘加寿明显的有了呵呵笑容都说她笑得算早的在宝珠看来奉承的成分不少。但当母亲的听着很是受用她给女儿理一理衣裳把她脖子上带的黄金锁放到一边。

  说起来这锁正是老太太在宝珠出嫁时出于弥补的心情送的七个金锁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精致代表她在孙女儿幼年时只提醒衣食住行并没有多加关注的内疚心情。

  加寿在满月那天戴上最小的那个就这还嫌大好在小孩子坐不起来也就当个吉祥物带着。黄金灿灿的很吸引加寿目光。也好在份量不轻才没有让加寿送到嘴里去啃。她醒的时候瞅着搬不动就去啃她的手指头。

  有个孩子在身边宝珠对丈夫的思念不减反而增加。但增加的也是盼着他回来昨夜的担心和时常出来的不必要担心是少了很多。

  这让本来就地位重要的加寿在当母亲的心里更重似好些座泰山。宝珠每每想到这里就去勾勾女儿手指头让她大力握住笑得颜如春花问她:“你说是不是?加寿是个小泰山。”

  “唔……”加寿含糊不清的也会回一声儿。

  红花走进来笑容满面:“回奶奶孔管家和万掌柜的回来了。”宝珠大喜:“带进来”又想到什么怔住揣着疑惑问道:“不然先给他们找两个医生看看?”

  宝珠心想指不定出来两个鼻青脸肿的人闹不好还见血……她不敢想下去把加寿拍抚几下告诉侍候在旁的奶妈:“我去去就来。”

  从床上起身对红花道:“我和你去看看让他们不要再跑路。”红花是在发愣让宝珠刚才的话没弄明白。她呆呆地问:“谁要看病找医生?”

  眼神儿迅速在加寿和宝珠面上一扫而过红花这才明白忙道:“不用不用他们两个人好着呢。好到……”心想好到什么地步呢?就拿房中一眼见到的东西相比:“就像那个笨笨的博古架是硬木料不容易砸坏。”

  “有拿人和木料比的吗?”宝珠心想这都什么比喻但意思完全明白。还是不太放心执意不要孔青和万大同迈步带着红花往二门外面走去。

  石径上拐个弯儿就见到二门上站着两个人。看着都站得笔直而且满面笑容。宝珠心头一块大石这才放下来似对自己解释又似说给红花听:“孔管家是祖母给我的人如果受伤可就对不住祖母。万掌柜的又是舅父的人如果受伤以后怎么还给舅父?”

  练武的人大多耳朵好万大同和孔青在大门外面听到都惭愧地低下头。但随即互视一眼万大同小声地道:“我是看着你是奶奶祖母的人才让着你。”

  “舅老爷国公的人我才没有往死里收拾你。”

  说过孔青按一按胸口那时到现在还在疼痛这手比骨头还硬的万大同!而万大同把心口烦恶忍下去暗想姓孔的再同我啰嗦我一口血喷你脸上去。

  宝珠这时候已走出来面有笑容道:“好好看得怎么样?”她只字不提他们昨天说要打架这两个人看上去衣服整齐压根儿就没有打才是。

  衣服整齐?

  宝珠溜圆眼睛这才注意孔青和万大同全是一身新衣裳。宝珠无奈轻叹:“好好的打什么?”不说还好说过孔青身子一晃往前倒在地上。万大同才笑一声:“你还是倒在我前面”腿一软半跪到地上。

  看二门的人尖叫两声才想到去扶他们。

  “别!”万大同一只手支着地另一只手摆几下:“别碰我我还有话要对奶奶说完。”宝珠见他面色发白急得拧几下帕子放缓嗓音:“你先看伤好不好?”

  万大同道:“不好!钟点儿全是钱奶奶听我说”他嗓子里有气无力都上来可还是坚持要把他的话说完敬意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宝珠心头。

  她感动的看着半跪在地上的人这人不但是个生意痴还是个一旦认定就固执到底的。有这样的人在作什么会不成?

  几个男女家人闻讯过来宝珠止住他们:“你们先照顾孔管家我和万掌柜的有话说。”万大同还不满意:“让他们全走远些。”

  红花这一会儿也挺敬佩他也走得远远的。

  “那两个山头就是没有宝贝买下来也划算。”万大同说话都带上喘息可见伤一旦发作就是不轻。

  宝珠为要他赶快去治伤说得飞快:“可以后年年只收那层草药那不值什么。”

  “奶奶想想下面全是大石头。虽然不是太湖石也不是摆桌子上的观赏石。但河工上修河道要石头子儿把大的砸成小的就行就是……砸了一个山头就是。”万大同说到这里再也坚持不住索性往地上一趴说得就更慢:“万一……有什么……不是更好”

  宝珠大喜过望只可惜现在不能过多的夸奖万大同。她答应下来就要叫人来扶万大同。“奶奶”万大同叫住她咳出一口血低低地道:“要有国公一份儿……”

  “好好好”宝珠心头感动得不能自持在这里她发现自己平时想错不少。亲眼看着万大同让扶去治疗宝珠精神抖擞地没有回房而是去往府中的小佛堂。她重新跪下来双手合十虔诚地念道:“信女安氏拜请各位神佛。只为我夫袁训执意前往军中我才来到这里相夫教女不敢怠慢。从京中出来心头总有怨言。担心忧愁全由怨言而起。现在才知道一个人愿意办的事情自有他的道理。望神佛保佑我夫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

  不管各家郡王有多少疑惑攻城的这一天终于到来。大早上萧观就去见袁训套近乎:“马上就要去石头城昨天走的人他们不回来了?”

  小王爷不问也知道这些人必然有另一条路走可他到今天还不知道总是心中别扭。

  此时他们列队准备出发袁训在整自己的马鞍。见小王爷问袁训勾勾嘴角对远处的石头城眺望一眼心想小尚他们估计已经进到城里。

  今天袁训没有跟去他是负责指挥的人没办法出现在任何一个位置上。翻身上马袁训才回萧观的话他一脸高深莫测:“该见到他们的时候你会见到的。”

  萧观碰了个钉子忍气又指住那个怪东西:“这东西做出来又折散成十几块一块要两个大车才运得起来怎么用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到地方你就知道。”袁训说过丢下他就命全营的人:“我们走。”目光若有若无的在关安身上一扫他又是什么身份呢?

  这目光似看清风静水关安并没有发觉。

  对着石头城行去袁训忽然生出百倍的勇气。他没有想到今天这一战他会成名他想的是今天这一战可以报效太子殿下。

  全营走出去十几步萧观才发现不对。他在后面挥舞拳头:“我才是主将!”龙怀武听到他的话也没有回头只寄于一点儿同情之心。

  打下石头城现在也是全营人所想。龙怀武也不例外而他对自己道从一开始小王爷就不过是个摆设真正起作用的人是前面那个自己恨又恨不来的人。

  小王爷是自己把自己放到摆设的位置上和很多的主将一样是个摆设但他摆设得有功这功劳还是他的。

  但前面那个人筹划有功他的功劳不会小过小王爷。

  龙怀武咬一咬牙我不信小弟就一直风光下去这个风头我也出定了!

  估计别的将军们全和他是一个想法他们全让袁训的胸有成竹感染这就没有人去管萧观在后面跳脚也不管他从后面又追上前去。

  石头城上面的守军早就看到他们也早就放出许多飞鹰寻求援兵。但援兵一直没有到也就知道不妙。

  守城的城主往下观看带着不屑:“想攻我这座城看你们怎么能从光溜溜的城墙爬上来!”

  袁训仰面往上面看与他眼神碰到眼神。

  离得相当之远两个人心中也各有震撼都似出鞘的刀碰上出鞘的剑之感。

  能和这个人交交手肯定长见识。袁训这样想着挥挥手中气十足的吩咐:“把那东西运到前面去!”

  几十辆大车驶出。

  城头上的人见到他们出来不是弓箭手不是云梯而是横满木头的大车都放声耻笑。

  “这是打算放火烧城吗?”

  “这些木头烧石头太少太少。”

  勉强能听懂他们的话袁训却没有让人还击。他知道最有力的还击就是拿出让他们不敢小瞧的东西。

  这东西是尚栋的主意但袁训听他说过很多回早就如同自己想出来的一样熟悉。

  这里面带着尚栋的心血也是太子党们今天一战的威风。

  大声道:“装起来!”

  “是!”

  每辆车旁有五十个大汉听到令下他们从每个车上把木头搬下来搬的很吃力日头光打在他们黝黑的手臂上汗珠滚滚而落。

  但他们全神贯注没有人去考虑热与不热或者成与不成。他们每个人在制作的过程中对这东西已经清楚。这些以前在家当过木匠的人都有信心相信手中的东西可以万无一失的攻城。

  楔子斧头大长的粗钉一样一样的装起来。

  很快就有了形状。

  这似一个睡倒的三角板但三角板是薄的用直角抵住墙壁能行但松开手就不行。如果是几十个三角板贴起来厚度增加就能松开手而放着不倒。

  这东西就是这样的。

  尚栋当初想出来的就是这样一个东西。但太笨又能制造造出来一回以后再用光运就是麻烦事。

  但用在这里对着高而难攀的石头城虽然是没有办法却是稳当的很。

  眼看几十辆大车一起往城墙进发他们小心的保持平衡以让上面的东西在攻城前没有运输上的损伤。

  “放箭放箭!”城主大人变了脸色他也看出来这东西如果运到城上并且竖起来的话高度完全可以达到城墙。

  袁训在他的慌张笑得阳光灿烂。萧观在他后背上重重一掌大笑道:“好东西就是忒蠢笨!现在你怎么把它竖起来你只要竖起来我就能爬城头上去!”【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