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钦差在此
  没等宝珠对自己报的名字错愕闵氏就尖叫道:“我告诉你了全告诉你了我以后可怎么办?”

  她看似想对宝珠泪眼汪汪表示可怜却身子一歪无力的碰在木栏上。顿时她失去希望。这个家里本来就当自己是奸细又是自己去告诉二老太太今天家中靡费过度可以说二老太太就是自己找来的等安氏去见过郡王妃消息马上传开这个家里更没有人肯援手自己。

  闵氏脑子里一片木呆中间只有一句话我该怎么办?

  空旷的地牢尖叫传声极远上面等候的宝珠侍候人纷纷下来看视。宝珠沉着的抬起手制止道:“不要过来。”

  “你诳我的话安氏你骗了我!”闵氏歇斯底里的愈发尖叫连连。她甩着发髻有几绺乱下来搭在额头上不是疯子也像疯子。

  红花担心地把宝珠挡在身后但身前承受过多的尖叫声红花毛骨悚然。想往后退又有宝珠就在背后;原地不动实在扛不住那凄厉绝望的叫声。

  惊恐万状时红花匪夷所思地想到和梅英说的笑话关于成亲后男人是热炕还是汤婆子那事。红花哆哆嗦嗦地想男人还汤婆子呢?像一贴逼疯药倒更合适。

  在这个时候红花想不到她家的奶奶宝珠可不疯。红花只是就闵氏此时的模样而言认定她要是不成亲不见得就会这样。

  真是疯的不论时候早半天疯病出来那嗜茶如命的小贺医生还在呢。红花嘀咕着没留神宝珠从她身边走出来。

  对着闵氏走上两三步和她相隔有五七步时虽然有木栏宝珠也停下来。闵氏不是真疯只是濒临崩溃。这种时候的人不见得就神智不清闵氏就还有机灵在。

  她也停下尖叫凄凄然道:“你会为我说话吗?”

  宝珠略一沉吟道:“不会。”

  “怎么你不是个好心人?”闵氏问道。

  宝珠想一想道:“是。”我是个好心人。

  闵氏屏住气黑眼珠子里透出询问的神气。宝珠告诉她:“这件事情由你而起还要由你而止这里好心人插不下手脚。”

  “你的意思是?”闵氏的条理依然还是清晰的。

  宝珠微叹一声:“二太太我们刚才说了半天你都忘记不成?”闵氏神气上又狐疑。宝珠道:“你为二爷好就得投其所好才行啊。”她泛起一丝笑意:“好心人可怎么插得进去?”

  “可他已经不要我了。”闵氏泫然。

  宝珠轻叹:“差不多。”

  闵氏一下子紧张起来瞳仁骤然放大几分:“你你你又是什么意思!”

  “这么重要的人二太太你瞒到今天才说。你知道二爷这几天忙里忙外你要耽误他多少功夫?你耽误一天夫妻情分就少一天。二太太你尊重他的喜好才是情意。你认为他按你的想法才叫好那叫操纵。”

  宝珠在这里悠悠她也曾想阻拦袁训出京不管夫妻们以前有多恩爱不也没有阻拦住他。倒是随着他来了像是诸事慢慢的趁心起来。

  闵氏面色灰蒙蒙上来她失神的对着地上凝视着喃喃道:“我说了他也不信啊。”宝珠的嗓音又在耳边响起:“所以我说你尊重别人的喜好才是情意啊。这尊重别人的喜好难道只指夫妻间不成?”

  “反正也这样了你就细细地说给我听吧。”闵氏灰心丧气地道。

  宝珠柔声带着劝慰:“这个家里人多简单啊姐丈和二爷常年在外家里就一个老王妃又不要你早请安晚陪伴的就一个我姐姐又忙于家务并不挑你的不是。二太太老王妃就是偏疼我姐姐一些不曾亏待你也就是了。我姐姐执掌家中她占的是长媳不是吗?不曾为难过你你那些心思是从哪里出来的?”

  闵氏捏紧衣襟:“反正你总是派我的不是。”宝珠带着几丝笑意看着她:“所以你的事情外人再好心也插不下脚去。不过幸好你告诉了我这就可以告诉姐姐和二爷多加防备。至于你二太太二爷总要见你一面的你自己好好的把握吧别人可真的帮不上你。这全是自己的事情。”

  红花早站到宝珠手边把她扶起。宝珠说完这就要走。身后又传来闵氏的一句话她希冀地道:“那你会说我是主动告诉你的吗?”

  宝珠回身嫣然:“会我会说你担心二爷这就主动告诉给我。”闵氏吁了一声随即垂下头去不再抬起。

  “地上凉床上去坐着吧。”宝珠再丢下一句关切的话款款的和侍候的人转回房。

  “不可能!”陈留郡王妃听完宝珠的话瞪着眼睛就反驳。宝珠寻思道:“我也觉得不可能可二太太是这样说的还请姐姐告诉二爷就去查的好。”

  二老太太早几天就回家养伤上年纪的人都恋家老王妃打发人送的她。

  陈留郡王妃低头想着:“二太太就不会说假话?”

  “不会。”

  “不会。”

  宝珠和她同时否定。

  “是啊她嫁到这家里也有几年娘家不欠人的钱没有官司在身上她没有理由把心放到外人身上。”陈留郡王妃说过宝珠接上话宝珠含笑:“而且二太太对二爷一片情意。”陈留郡王妃微哂:“她那是什么情意?挑唆还差不多。”

  宝珠忍俊不禁姐姐和自己想的一样。听到笑声陈留郡王妃转向她见宝珠笑得有几分淘气也就笑了放软嗓音:“你这大功臣去歇着吧身子才好可不要淘气乱跑念姐儿问了你好几回我也交待她自己去看花不用等你。”

  宝珠苦着脸:“姐姐是我约的念姐儿去玩耍啊。”

  “等你生下孩子再去玩耍不成。”陈留郡王妃笑着把宝珠打发回房果然让人去告诉萧瞻峻闵氏是这样说的。萧瞻峻回说他会当心不提。

  第二天红花告诉宝珠:“郡王妃把二太太挪到她的房里去了但说她要养身子让她房里多呆几天。”

  宝珠正色的听完对红花道:“你看心正人正别人就正。姐姐没有薄待她的心望她以后能想通吧。”

  红花也说一个是。

  ……

  韩三老爷走进房内就见到侄子拿白眼珠子瞍自己那神色是很古怪的。三老爷堆上笑:“世拓你找我回来作什么?我正和几个人吃酒赌钱好不快活。北边儿几个商人一个叫王老弟的一个叫徐老兄。再叫几个小娘都是新来的有一个叫吴老艳的说在京里会过你我细细的问她却只是听过你的名字而已。叫你去你不去你后悔了不是?”

  在他的身后门外月儿明洁照得地面似一尘不染。春风春花都似沉睡这天色已经是三更出去街上行人不见正是鬼出来的时候。

  三老爷有了酒跌跌撞撞摸到桌旁上面有个大提梁壶绘的是锦上添花。提起系子三老爷一气“咕咚咕咚”下去半壶茶水舔一舔嘴唇面带嬉皮:“什么也不如这酒后茶”带着满意和舒坦三老爷放下壶又往椅子上一瘫眼睛眯起来笑就是一句唱出来:“哎哟喂我的小亲亲你那个白肌肤儿……。”

  “三叔没醒酒外面井里打桶水当头浇一桶清醒得快。”淡淡的嗓音带着轻微的怒意送到三老爷耳中。

  三老爷没皮没脸的笑了转着脑袋竭力去看对他的位置来说角度犯刁钻的韩世拓:“嘿嘿这是你用过的法子?好样的世拓你这是哪一回立志干的事?说起来打你五岁立志偷看丫头洗澡开始你以后就总立志”

  “我记得是你带我去看的祖母房里的丫头雁儿三叔你说她生得肉多骨头少我跟你打赌就同你去看了”韩世拓平淡的道。

  三老爷表情得意醉眼眯得只有一条线:“好吧那一回怨我但你六岁立志摸丫头屁股可不是我带你去的。”

  “我知道那是二叔摸丫头*我看过好奇问他在玩什么二叔说自己摸一回就知道我人小够不到*就摸的屁股。”韩世拓倒不否认。

  三老爷莫明的兴奋起来也许受到丫头屁股的刺激他呼吸急促几分喘着气道:“还有还有你十岁时钻到青楼看嫖院子的也不是我的主意”

  “那是四叔包的雏儿在家对你和二叔炫耀我偷听你们的话不知道什么是雏儿就跟着四叔后面去偷看。”韩世拓一拍脑袋脑子里似多年堵塞的沟渠一下子让疏通。他本就带着气这更鼓起眼睛:“好啊难怪我这么坏全是你们带出来的!”

  三老爷放声大笑笑得满怀得意。他脖子仰在椅背上仰得过低鼻孔对着天就这样还不能完全释放他的自得还要再加上话:“我们家里人是天生的坏不是我带你带他带出来的。世拓认命吧阅女无数章台风流这是别人家里想也想不到的乐子你从小就会比你三叔我足的早了几年在温柔乡里你还抱怨那三叔真的出这房门走到井旁边打桶凉水弯下我的腰把脑袋插在里面浸浸从此以后就过这水浸脑袋的日子。”

  他以为这句话算是有趣一个人笑得弯下腰。冷不丁的耳边出来一句闷闷的话:“三叔你出这房门再出这院门带上你的马带上你的小子脑袋倒不用往水里浸就是从此别再回来吧。”

  “你这是撵三叔走?”三老爷一旦明白斜着眼睛问到韩世拓脸上。韩世拓黯然承认:“是的明儿一早你收拾东西回京去吧。缘由我都为你想好就说三婶儿舍不得你让你回家守着她”

  三老爷暴跳:“放屁!我们老夫老妻的有什么舍不得滴!”

  韩世拓强硬地道:“我说舍不得就是舍不得!”

  “你说……”三老爷又要大喝放屁屁还没有放出来他滴溜溜眼珠子微转用了然的语气怒道:“我知道了!你这是过河拆桥去年你需要用人你就让我来。现在你有了更好的人就不想要三叔!”

  “来来来”三老爷强撑着醉后的身子走到房子中间青砖空地上左手高举若打虎右手低握似伏龙他摇头晃脑:“看我看这降龙伏虎拳你敢欺负自家叔叔你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你想要我走休想!”

  一个黑影子飞来三老爷酒意上涌眼昏花看错还以为侄子要打他。吓得他往后就退嘴里嚷着:“你小子厉害你年青血气壮三叔我不是对手等我出去告诉这十里八乡认得的人侄子打叔叔凭你是我上官那也不行”

  他还要再嚷:“好不好的我告你衙门里去晚辈打长辈你还敢横行?”韩世拓打断他:“我不打你我没那功夫你自己看看那是什么!”

  地上掉落的是帐本子。半卷微开有春风进来就呼呼翻动几页。

  三老爷一见笑了:“嘻嘻你这是我知道了你怪我没把账目记清楚世拓好侄子你说哪一笔少了三叔我这就写。我这一手的好字啊可不是吹的我这是练过的。我十岁就知道我要当官当官不得批公文吗?我想我城府不如你二叔在你曾祖母面前得宠不如你四汉我就练我的字……”

  把个眼睛凑到帐本子上韩世拓冷淡地道:“没少多了。”

  “啊?”

  “你来以后的第三笔帐目兵部运送的一批刀剑我说不许扣损耗从京里出来到我们这里没一个月路上雪融化无水灾刀剑要丢就是一整车或一箱子我说一把不动你这上面是怎么写出来损耗一百把的!”

  韩世拓怒不可遏如果这不是他的三叔如果这不是自家的叔叔如果……他手按按袖子里那里有袁训的信件又有四妹宝珠新给做的一块帕子。很想对自家人表现如四妹夫妻对自己一样的有情意结果结结实实撞到铁板上。

  又让三老爷勾起童年的种种恶迹韩世拓心灰意冷。算了果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好好对待。自家叔叔全是让酒色财气浸得骨头里改过来也不是一朝一夕间。

  他沮丧的挥手:“你走吧三叔我这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我看过所有的帐本子你改动的地方不少也赚了几个我当没看到带着银子回京去吧再花天酒地也好对了回京你就不能花天酒地你守丧呢小心御史弹劾你吧。走吧。”

  三老爷激得血涌上头脸通红一片。见烛下侄子面上带尽憔悴这就知道他是来真的。三老爷肯走吗?

  不不不他和韩世拓一样在这里有吃有喝有乐子最妙的一点儿是侄子走的什么运在京里烂泥扶不上墙的花花公子在这里居然当家凤尾不如鸡头侄子当家叔叔就过得不错三老爷哪里舍得走呢?

  满面堆笑韩三老爷打个哈哈:“世拓啊你是气三叔去喝酒了是不是?你别气听三叔慢慢对你说。这笔刀剑你说不许动我怎么敢动?这不是常送东西的那商人”

  “我不想听。”韩世拓闷气。

  三老爷话锋一转又继续给自己找台阶:“这不是你这桌子你看看你这主事的人桌子都剥了漆我想给你换张新的”

  韩世拓几乎没气晕过去又打断:“我这桌子不错这表示我清廉。”三老爷抱着帐本子牙快要笑出来:“别开玩笑了清廉哈…。”

  “明儿一早回京去!”韩世拓腾地站起来带着烦恼样子就要回房。三老爷跟后面火了:“侄子!三叔对你好解释你不给面子怎么的?”

  “不就几把破刀剑你至于吗?”

  猛地一回身几步走到三老爷面前韩世拓揪住他衣领咬牙狠狠道:“三叔!死——了——人!”他狰狞得像地狱里才出来的恶鬼话也让人一哆嗦。韩三老爷瑟瑟道:“死了人与我们有什么相干这刀呀剑的不就是为了杀人。”

  见他还不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其实韩世拓自己也不明白具体出了什么事他能清楚的就是出了大事。

  对着三老爷还想装懵懂的脸韩世拓痛心地道:“三叔你老公事!别对我装你不懂!这刀剑现在还没有到梁山王手上他还没有分派就杀了人!刀自己杀的剑自己宰的?三叔这要吃人命官司的!”

  “可这是杀人的那人吃官司再不然也是卖刀剑的人吃官司我们这是损耗……”三老爷正要说与我们无干见韩世拓面上抽搐几下显然恨铁不成钢。三老爷又火上来!

  凭谁的脸上可以有这样的正经表情就是你小子不能有。你小子没披几天官皮就当自己从此洗白东施变西施了吗?

  三老爷冷笑你的底能瞒过自家人?

  推开韩世拓三老爷气呼呼找椅子坐下。他喝过酒回来的人难免是疲倦的先坐下再说不迟。

  坐下就开骂:“别装相!你是看我在这里存下几个你想算账你就算吧!我等着你呢。从我到的那一天你给我二十两银子我就想坏了你小子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你要多少你直说别装腔作势的跟个爷似的你就是祖宗我也是你祖宗的叔叔!”

  横眉怒目把桌子一拍喝道:“出个数儿来我听听!”韩世拓眼前一阵发黑果然盗泉水和清溪水不一样对四妹和对自家的人也不能相同。

  他干站着僵住而三老爷还在气着骂:“当你是人吗?你小子几岁上就知道女人屁股摸着舒服没皮没脸的活到现在你对着我装人模样……”

  ……。

  四月的一天萧瞻峻从书房里出来后面跟着他的小厮道:“郡王妃等不及二爷和人说话套车先去码头。丢下话让二爷会完人快着来。”

  两边花开如锦天气舒适宜人萧瞻峻觉得心情依然不能愉快但也对即将到来的客人们表示欢喜。

  他想到大嫂两天前收到的信信中说大嫂的母亲和袁家弟妹的祖母外加上她的舅祖父南安侯就要到来。

  大嫂和安氏喜欢自不用说就是二爷也是一样的略解愁眉。南安侯以前在山西历任多年这里的官员们大多是他以前用过的就是那惹人厌的巡按庄大人也是南安侯的门生由他举荐而来。

  萧瞻峻暗道莫不是老天也助我们家才把南安侯爷送来。有他在那最近虽然不屡屡上门但屡屡有动作背后勘查自己的庄大人他总要收敛点儿吧?

  一眼就能看穿庄若宰动机的萧瞻峻放在平时恨不能一脚踢死他。可现在是多事之秋他顾不上对付他在京中回信到来以前只能是个先应付他。

  出门上马打马如飞往城外码头去时萧瞻峻心神还没有放松又把朝中他所知道的官员猜测过来还是不得章法时心中叹气素有经验又老辣手段的钦差你到底是哪一位啊?

  先知道是谁也和早做准备。

  在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又按庄大人的话来说钦差只怕已潜入太原郡王府在明他在暗萧瞻峻打心里郁郁。

  他一路愁眉直到码头在即才重新换上见客的笑容。

  见一带江水如环翠绿柳清丽典雅桃杏花飘落水面上泛起一片锦丝绦。离码头数几里已经驱赶行人威武府兵两边列队目不斜视的盯着可能会出现的警情。萧瞻峻带马过去去见下轿候在水边的郡王妃。

  他虽然不安也没有明说。

  是郡王妃自己笑吟吟道:“二弟你看这个码头是最大的每天货船商船停留不息我撵了人不让他们驻足接货接人你看这事儿办得怎么样?”

  “大嫂这样处置自有道理。”萧二爷回道。

  郡王妃挑起眉头:“道理?自然的。我要让本城所有随姓庄的昏了头的人瞧瞧我们家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威风以后还是这样!”

  目视江水滔滔郡王妃乌眸似能盛得住所有风云事缓缓却有力地道:“再说来的不是别人还有南安侯爷钟大人。”她微微一笑:“如今已经是内亲了。”

  叔嫂都明白这句话的分量南安侯以前在山西时执政谨慎又雷厉风行可不是吹出来的政绩。

  “钟老大人一生为官见过无数风雨有他能在家中做客有什么也可以方便请教。”萧瞻峻微微而笑负手在江边任由江风吹过衣角也任由江风带走许多忧虑。

  当下没有再交谈郡王妃和他放眼江上见天地辽阔苍穹若洗远处水鸟若黑点不管怎么飞也有无限天地容纳都是精神一爽。

  两艘小小快艇在水面滑飞过来郡王妃更精神一振道:“来了!”见小船在自己面前的水边停下一个是自己派去打探母亲几时到的另一个上面有几个军人她却不认得。

  她的人先回话:“回郡王妃老夫人和钟老侯爷安家老太太并两位奶奶的船已过槐花湾不到半个时辰就要过来。”

  郡王妃含笑颔首再就对另一个小船客气问道:“这几位是谁?”她差点儿以为是自己派人管辖住码头附近驻军派来交涉的。

  省内驻军并不都在陈留郡王属下。

  船上几个人一起下跪行礼:“回郡王妃我等奉齐良恭将军、罗家骥将军、任杰将军、余守振将军之命先行一步前来叩见。将军们说一路护送袁老夫人、钟老侯爷、安家老太太并奶奶们到此并不敢先行来见特命我们呈上敬意稍后船只一起到来再来叩见不迟。”

  郡王妃和萧瞻峻一起愣住。

  “什么?”萧二爷先回的话春风满面地道:“列位请起这是什么一回事细细地再说一遍。”

  几天收的信萧瞻峻也看过那信中只说钟老侯爷带着女眷们到来只字没提有护送的事。郡王妃也是惊喜交集脱口而出:“姑母表兄竟然如此有情。”

  随即面上多出两道疑惑的目光是萧瞻峻的。郡王妃忙嫣然一笑把失言的这句话掩饰过去。

  当兵的也不再多说只回身一看手指柱天边一长串黑点笑道:“郡王妃和二老爷请看!”陈留郡王妃和萧瞻峻这才信以为真。两个人同时发自内心的欢喜又不动声色的相互使了个眼色。

  郡王妃的母亲有兵护送前来说明圣眷还好。这真是大喜的事情一件。两个人带着随行的人皆目不转睛盯住水面。

  今天顺风不到一刻钟几十只大船已入眼帘。船头上各有大旗飘扬除去一般的旗帜以外四面大旗:齐罗任余在江风中烈烈展开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萧瞻峻徐徐道:“大嫂看来小弟深得太子殿下信任。”

  袁训母子那一年莫明失踪萧二爷还帮着在全省找了半天。后来确认在京里他也知道。袁训的消息萧瞻峻比龙家兄弟们知道得早几年。后来在太子府上当差郡王妃也没有瞒他。

  去年入军中他也知道。

  韩世拓不就是拜托给了他。

  家中出事后郡王妃往太子府上呈密折就萧瞻峻来说他是谨慎的提醒不要因一件看似严重却还莫须有的事情去打扰殿下毕竟小弟已经离开太子殿下。

  为什么小弟中探花后还从军萧瞻峻老成持重的没有过问却也担心袁训是在京中呆得不开心这才从军。

  如果是这个原因那就虽然是去年名动全国的太子府上三近臣之一但也不排除受人排挤或忽然失宠。

  而今天看来一只船上数百人这船何其之大。几十只船数千人这兵何其之多。萧瞻峻不是脓包自然有数凭南安侯钟老大人的体面他不能有这样的排场。

  再说老大人京中卸任已把侯爵之位交付给长孙已经不是官了。他的妹妹安老太太更不用说与这不沾边。唯一的只能是为袁亲家太太而发兵护送这体面是小弟挣的才是。

  萧二爷难免有上一问。

  郡王妃更是欣喜姑母和表兄拿小弟如珠似宝那侄女儿也不能差到哪里。她在出事后的这些天里笑容头一回完全舒展用只有小叔子能听到的嗓音道:“二弟看来我们不用太担心。”

  “我本来就不担心。”萧瞻峻心头一宽说话就跟他的长兄郡王一样开了句玩笑。郡王妃和他一起笑了出来齐齐往水边又走上一步。

  在这笑的功夫船头上人都已经看清。

  几十只大船沿江而停江面虽宽也浩浩荡荡把江面拦住一半。把来往商船小船尽皆吓了一跳。看守码头的小官吏们吐一吐舌头到底是郡王府上来客人也与别家的气派不同。有个机灵的脑子转得快他傻住眼:“这么多兵马到来怎么没有公文先行知会?”

  他多了个心眼悄悄的出来打发一个人往城里衙门里报信。这么气派的场面本地官员等大人们也该来出个场面露个脸面才是道理。

  他这是买了个大人们的好儿。

  而码头上足以供十几人同时上下的跳板搭好这是兵船这跳板是可以跑马的跳板。先下来的是这条船上的齐良恭。

  见礼过郡王妃对他道声辛苦见第二个人走下来。这个人穿一件深青色道袍头发白胡须白仔细看才见到少许的黑色。道袍在一定的朝代里不是只有道士穿穷儒生着它最多士大夫们风雅之人也弄件来穿穿。

  萧瞻峻就哈哈大笑握住他的手打趣:“钟大人您这一身仙风道骨险些我就认不出来。”南安老侯欣然得意把个长袖子给他看:“二老爷看我这花色还是说来的时候库房里搬出旧年赏赐的现做我来这里做客不是这御赐的衣物怕丢你的人啊。”

  那一段儿青色无花就让萧瞻峻素然起敬。他为敬上也要恭敬。为南安老侯到来也要恭敬。恭恭敬敬地看上一眼后萧瞻峻满面笑容与南安老侯见礼口称侯爷。

  “哎我现在是老侯爷了再不是侯爷。老了老了二老爷再不要用以前的称呼对我让老夫好不感叹韶华易逝人易老呐。”

  南安侯正装模作样感叹船头上有人跟他后面道:“老了老了啰嗦上来!这老侯爷就是为挡道儿才出来的吧劝你走两步吧我和亲家太太还要下船呢。”

  一个白发苍苍但精神不错的老太太旁边走的是袁夫人后面跟着两个遍体行装的中年妇人出现在跳板那头。

  “母亲!”郡王妃欢欢喜喜的叫上一声。南安侯也带笑避开和萧瞻峻手不曾松到侧边说话:“呵呵二老爷记得你以前常要请我饮酒我那时官体在身十次不过去上三回现在我不当官了你的酒可还有吧?”

  萧瞻峻听他说话客气亲厚想到他是从京里出来的就是现在不当官在山西这里也请教得地方多这几天里心头的乌云就一抹而散大喜道:“有有我当陪老大人尽醉。”

  他太喜欢了南安老侯是什么样的眼力一看就知道他遇到为难事情。这里不是问话的地方老侯爷先忽略过去只和萧瞻峻聊些本省的人情风土说以前没有玩过的地方都要走个遍萧二爷跟上说相陪他。

  袁夫人母女这就述旧安老太太站在码头上用目观看见太原城远远可以得见。那雄立一方的城池带着古老和沧桑今天虽是个晴朗好天气老太太也看到那城头氤氲带着藏龙卧虎气向。

  “好地方算我来着了。”安老太太自言自语过后年迈人的自豪上来。老了老了我还跑这么远在满京里认识的人当中同年纪的人我身子骨儿最好不说这胆量也惊人。

  就要见到宝珠老太太本就是开心的这就更兴头上来。见兄长和那长身玉面的萧家二爷踱步已下船袁夫人母女携手而行也下船。老太太兴高采烈唤一声邵氏:“老二家的”又唤一声张氏:“老三家的”两个奶奶都凑过来听老太太吩咐:“我们下船去了。”

  婆媳三个人笑嘻嘻的并肩下了船。

  上车上轿上马的往太原城里去。

  郡王府的正厅上老王妃带着宝珠在这里等候。宝珠有些不安祖母年迈的人可怎么经得起路上劳顿;又暗自欣喜母亲到了;又吃惊不已二位婶娘怎么舍得丢下姐姐们往这里来?

  莫不是将祖母和宝珠看得比姐姐们还要大了?这真让宝珠感动。

  总之她欢喜不禁欢喜难耐嘴角边儿上笑容若台阶下花篱下蔷薇没怎么注意就爬上来一朵再不注意又爬上来一朵。

  老王妃对着她就足够乐的看看这个孩子高兴的也难怪阖家为她往这里奔波她能不高兴吗?

  老太太等人到城门时就有人回府报信。府门外下车又有人报信。这一拨一拨报信的人报的不是信而是无边喜色把宝珠等人尽染一遍。

  宝珠这就坐不住带着卫氏梅英红花走到厅口上翘首盼望。离得老远见一行人缓步过来。萧瞻峻是讲究从容的他不着急。南安侯到了地头儿上他也不着急。郡王妃想和母亲说说话也是个不着急。

  余下着急的袁夫人早就急了。说宝珠有了有了的宝珠见到这喜悦才能是十分。又有安老太太婆媳来到就是为看宝珠的她们不好催促主人步子加快在自己内心里看上十分。

  当宝珠能看到她们她们又能看到宝珠时。老太太乐了手一指:“那不是宝珠么?”这就不管什么做客的稳重带着邵氏张氏丢下别人对着宝珠走得飞快。

  袁夫人也哎哟一声对女儿笑道:“那不是宝珠么?”把女儿也不管了也加快步子紧随老太太。

  郡王妃在后面跺脚不依:“母亲偏心上来等安顿好了天天守着你的宝珠吧这一会儿倒急什么。”

  南安侯才呵呵笑出来见妹妹等人已把宝珠围住。她们往厅上去宝珠往下面来。一迭连声地女眷声音:“宝珠你不要乱动”随便就把宝珠围个水泄不通。

  “啧啧宝珠出落好些?”邵氏夸赞道。

  宝珠涨红脸是整个人全肥肥白白吧。

  “哎呀宝珠这脸儿愈发的中看。”张氏夸道。

  宝珠更红脸如今真的是面如银盘整一个圆的。

  袁夫人握住宝珠左手从来端庄有风华的人今天笑得见牙不见眼眼睛里只有宝珠把老王妃还在厅里面都忘记。

  安老太太这侯府里出来的小姐今天也失仪对着自己孙女儿笑得呵呵的嗓音大得厅里厅外都听得到。

  这还不足够还要问个不停。

  袁夫人笑问:“可胎动了?”

  安老太太笑问:“可还吐不吐?”

  袁夫人再问:“安胎的汤可曾天天吃?”

  安老太太再笑:“又给你带了好些来。”

  南安侯插句话:“妹妹啊这要是换一家人家会恼的。”老太太这才省悟她们问的话像是郡王妃不给宝珠饭吃。

  安老太太收住话头这就看到一个和她同样年纪的老妇人手拄着沉香木拐杖笑容盎然让人簇拥着候在一旁。

  不用问这就是陈留老王妃。

  老太太袖子垂下手在里面扯扯袁夫人衣角悄悄儿地道:“亲家太太你的亲家老太太在那里等我们呢。”

  袁夫人也这才想到还舍不得丢下宝珠对媳妇笑:“你跟着我。”和老太太上前去见礼。当天陈留郡王府大摆宴席请的是城内的亲戚就近也方便。袁夫人等人忽然来到请城外的亲戚也就来不及。安排住处后让行客们尽情睡了一个好觉。

  ……

  第二天蔷薇花依就大放到下午时依然精神。窗内张氏邵氏伴着宝珠坐着争着把路上的景致告诉她又问她这般好玩你可曾看到。

  “那水鸟儿丢点吃的就下来了我说捉一只养着给你取乐都说郡王府里有的是雀子让我算了吧。”张氏遗憾。

  邵氏就跟上问:“宝珠宝珠你来的路上必定见到很多吧?”

  宝珠抿唇而笑:“我们是马车来的”为了送韩世拓才没有坐船。

  解释几句邵氏也就清楚原来是为送她女婿。她关切地道:“多绕了许多路吧?”宝珠含笑细细解释。

  宝珠是个不认得路的她到大同以后才知道大同离京中比太原府近。郡王妃带着她先到太原也是想照顾她的意思这路绕了一个弯儿。

  正在说笑郡王妃的丫头兰香过来:“牡丹大开郡王妃请舅奶奶和两位老奶奶去赏花。”张氏和邵氏问了问还有二爷和南安侯在。张氏邵氏不是不想去而是初到这里箱笼要看着打开东西要看着摆放给宝珠带的东西一样一样要取出来。

  就说玩以后缓缓的来让宝珠独自去了。

  陈留郡王府一般也有个牡丹亭芍药亭的有几处都开牡丹。老王妃昨天热闹过头也不来。临水的亭子上是郡王妃母女萧瞻峻和南安老侯再就安老太太和宝珠祖孙。

  水天一色碧水长清。这一处就是观水的没有荷叶田田挡住视线。只见青山一嶂隐于烟波之外数只小船来往穿梭应该是在打捞鱼儿。

  山西很多地方都是缺水的这里能有这样一片水波看在南安侯眼里觉得下榻在陈留郡王府中倒是没有选错。

  回身取茶又把萧瞻峻打量自己的眼神收入眼中。南安老侯纳闷你从昨天起就不对劲儿见到我时把你开心的像高山流水会知音。问题是我不是俞伯牙你也不是钟子期。昨天酒宴过后夜已深深你还扯着我美其名曰给我散酒月下东扯西谈把如今在山西以前是我属下的官员们说完还不算又问我都察院中谁最有手段谁最有可能出京?

  这是遇到事了。

  南安老侯暗道都察院中最有手段最有可能出京的人就在你面前你视而不见一味追问又为何来?

  斜眼瞄瞄在座的人宝珠是她们的亲戚只看比出京白胖不少就知道待的好。而且郡王妃昨天就把宝珠夸了并不是他们外人。

  亲家太太自不用说也不是外人。

  还有自家妹妹这对老侯来说不是外人。老侯爷就徐徐开口他要是知道他开口后得到的回应是什么他也就不选在这里开口可他不知道心想这里你们自家人多言语上不见得还肯推三阻四也方便我打听一下山西今年政况。

  “二老爷啊怎么我们来了你倒有心事?”老侯面带笑容。

  萧瞻峻和郡王妃都面容一僵袁夫人也看出不对握住女儿的手:“有什么说出来吧。”老太太扫一眼带笑道:“我下去逛逛。”

  “老太太止步。”萧瞻峻和郡王妃一起挽留她。家里出的事情早就尽人皆知客人们再住上两天不用他们说也就从外面能知道。

  话是南安老侯问的郡王妃就命二弟:“你说。”

  萧瞻峻就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前面是宝珠知道的。后面是这几天的事宝珠也不知道。萧瞻峻面带悲愤:“可恨庄巡按!让人到我任上查我!我的人回给我我说让他查他查不出来我和他大理寺见!老侯爷边城打得正紧我管的又是军需运送让他们插进手去该停留一天的现在耽误五七天都发不出去!我知道老大人您是从都察院里出来的可恕我放肆这些御史们真心不懂!尽碍事儿了!”

  老侯做梦也没想到问出这样的大事他沉吟不语。萧瞻峻再道:“所以我追问您讨您的主意京里最有可能出来的钦差是哪一位。我事先知道也好做些应变。再出来一个跟庄若宰这样的我当不好差梁山王要找我事情我同他揪到底!”

  座中寂静安老太太心想我刚才应该避开才是现在避不开只吃东西喝茶便罢。宝珠微微叹气。袁夫人波澜不惊反而对女儿说:“有人作祟终能查出。你们不要担心不管是哪位钦差出京也要有凭有握才是。”

  又问:“没往京里上折子吗?”

  郡王妃会意道:“已写了。”

  老侯抓住机会就要再打探一下笑笑道:“袁训是太子近臣没往太子府中呈折子吗?”

  郡王妃也道:“去了。”

  这里面袁夫人和郡王妃有底气安老太太和南安侯是猜测中也有底气宝珠也有底气就只萧瞻峻不明就里还在担心:“亲家太太说得是但冤狱经不得。”

  对着这些人他甚至负气地道:“不看大哥面上冲着姓庄的欺人太甚我早撂挑子不干!不是我夸口熟悉我手里的事不是三个月半年能办好的让梁山王和他对嘴去!”

  郡王妃知道萧瞻峻不是爱赌气的人他这样赌气只能是为一个目的激将那熟悉山西官场的老侯为家里帮忙。

  有南安老侯出谋划策多这样的谋士益处多多。郡王妃也就跟着叹气对老侯略带戚戚:“郡王不在家我们就让人这样欺负。郡王在前面流血后面这起子小人同我们做对为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是让人伤心。”

  袁夫人莞尔知女莫若母她帮着说了句:“现放着老侯爷在这里何不请侯爷帮忙出些主意。”

  已经是人家的客人还要再住上段时间老太太也帮忙说话:“哥哥你是为送我来的我到了你闲着慌这有事儿给你做你开心吧?”

  宝珠也把希冀的眸光望向南安侯。

  南安侯呵呵:“你们担心的不过是钦差?”

  “侯爷说得是。”萧瞻峻回话。

  老侯又要笑:“但丑话说前头真的有枉法之事钦差不饶你我可不帮忙!”萧瞻峻一笑起身上前一揖:“老大人我们以前共过事怎么能不知道老大人的为人?自是如此。”

  南安老侯起身还了半礼就此站着眸子微凝又想上一想。他现在是众人的焦点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众人眼中。

  安老太太又取笑道:“不赶紧的说好这又装的是什么?”

  南安老侯慢条斯理:“我这不装我这是得想明白。”老太太好笑:“你想你想亲戚们帮个忙你还想的是什么?”又对宝珠笑:“你舅祖父以前多爽利的人这官没了就婆婆妈妈起来。”

  宝珠忍住笑头也不敢乱点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对。

  老侯让妹妹几句话倒打岔得想清楚。他笑道:“说我装我就装一回吧。”走到亭子中间面容带上微笑双手上扶没带头巾和帽子整的是发簪。再往下抚抚衣领是不是正?再来端正衣带袖子重新垂下叠好。

  看得老太太皱眉笑时南安老侯才道一句:“钦差在此容老夫我这厢有礼了。”把个双手一拱把脸儿正容起来。

  水声吹过这一刻唯有水声。

  郡王妃愕然惊骇去看母亲时见母亲虽然面容不改但也带着才知道。老太太瞪大眼像是不认得自己兄长一样。宝珠微张着嘴又忍不住一笑舅祖父这般表白好似戏台上唱戏。

  萧瞻峻让震得一愣随后扭过头去忍了又忍最后没忍住哈哈大笑。

  他这一笑大家都笑起来。把个肃然出来见人的钦差老侯急上了:“我说我是钦差你们不信倒也罢了你们笑话我可不应该。”

  “没人笑话你就是觉得你太可乐。”老太太忍住笑。

  老侯抖抖衣裳:“钦差怎么能是可乐?我这是钦差是随行护送护送到地头儿我还有差事呢你当我闲着没事儿做跟着萧二爷当差去妹妹你不该小瞧我。”

  老太太大笑:“老钦差你坐下吧你怎么越说话我越想乐呢。”老侯对她拂袖回去坐下。

  才坐下萧瞻峻过来亲手给他续上茶也是一张忍笑的面容:“老大人不是我们要笑实在是担心久了现在见到是亲戚这是喜欢的笑。”

  安老太太大乐:“我可不是我可是觉得可乐。”

  老侯爷嗔怪道:“妹妹闭嘴钦差现在问案没事儿你可以回避了。”老太太笑得不行但是不再说话取笑兄长。

  老侯又转向萧瞻峻:“还是我刚才那句话但有枉法法不容情我不容情!”萧瞻峻也大笑了:“放心吧我只要钦差是个正直的就行您那法法不到我。”

  萧瞻峻说得没错南安老侯总与他共事过知道萧二爷的为人。老侯既然相信他又见他笑个没完和刚才悲愤模样天地转变老侯火了:“我让你笑个够。”

  “什么?”萧瞻峻带笑问他。

  “我这只是副钦差还有一个正的。”

  萧瞻峻顿时止住笑声:“啊?”

  现在该老侯乐了:“二老爷你总算不笑了?让我告诉你吧还有一位钦差早就到了山西。”萧瞻峻惊疑起来:“这侯爷是哪一位啊我认不认识?”

  “你认识的”老侯一脸的幸灾乐祸看看你又担心上来了吧?他环视亭子上众人一眼大家都屏气凝神听他说话现在就他一个人乐。

  他道:“这里的人个个都认得他。我人老了谨慎先说好你撞到他手底下他大义灭你的亲我可不管。”

  “灭亲?”萧瞻峻又听不懂了。

  老侯爷继续幸灾乐祸看看这你又不懂了。他笑起来:“这个人不是别人太子府上三近臣那最得宠的一个。生得是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去年就到了山西现在陈留郡王帐下这一科的文探花本朝最年青监查御史最近听说连升三级升得老夫我也眼珠子红他姓袁名训是也!”

  老侯爷笑眯眯打量别人脸色:“你们哪一个是不认得他的你只管告诉我。”【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