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修真小说 > 侯门纪事 >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夫唱妇随
  随着梁山小王爷的叫声两边人哗然乱了。韩世拓见势不妙打架和打群架他都不在行见混战开始拨马就走想还是仗着他的好马术离开这里最好。却见一个人挡住去路阮梁明冷笑连连:“世子爷!你吃了熊心还是吃了豹子胆我的亲戚你也敢动!”

  韩世拓听不懂。

  南安侯夫人和南安侯不和南安侯的亲戚她就不走动。虽然知道有这么些家平时很少说起文章侯府的人对有些亲戚是说起来就哦哦哦不说的时候想不到。

  若是换个环境让韩世拓慢慢的想他就也想到。此时逃命要紧只担心小命儿要没有。他傻呆着眼:“嘎?”

  然后脑海中一长串子的开始搜索我什么时候又招惹到你们家的亲戚?

  不容他想清楚背后袁训到了。袁训还是大骂:“韩世拓不要脸的混帐!”手中长剑已递过去。

  “当!”阮梁明马上也有剑他急忙抬剑挡住。也急了:“小袁你不能真的伤他性命!”

  寒光一闪韩世拓一缩脑袋魂都吓得没了人就僵在原地。

  再寒光一闪他的小命还在又听到阮梁明的话韩世拓回魂大叫一声:“我该死饶我性命吧!”

  背后狠狠中了一拳把他打得倒栽葱似摔在马下。然后眼前一黑袁训跳下马那拳头如

  捣蒜似的不问头脸的胖揍起来。

  韩世拓先开始还求饶后来叫也无用就护住头脸咬牙一声不吭的死扛。

  阮梁明过来不但是帮忙的还是看着袁训别气头上真的把韩世拓宰了。

  袁训这个人平时太子党们打架他经常是奉太子命拉架的那一个。但真的把他惹得急他就天王老子也不管。

  另一边柳至观战长陵侯世子大刀对双锤。梁山小王爷怪叫:“哇呀呀看我一锤砸死你!”

  “呼!”

  一锤使偏了力长陵侯世又借势微挑那锤脱手而去狠狠砸向地面。

  地面飞溅起一堆泥土。

  “呼!”

  梁山小王爷手一带那锤又飞了回来。他放声狂笑晃动手腕上与锤相连的一条银链得意万分:“小爷我的武器也是你能挑飞的?”

  笑声中却见长陵侯世子和柳至全怔怔的目光在他手中飞回的那个锤上。

  那锤飞到主人手上却又带回一件东西。

  一个黑乎乎的……。

  梁山小王爷自己也看了一下顿时大叫:“这是谁的脑袋!”

  那黑乎乎的却是满头乌发上面还裹带着泥土树叶等物。这不是刚死伤的人。

  ……。

  掌灯时分老王头见晚饭送来自语道:“我这就把小门栓上吧侯爷这时候还不来是不会来了。”

  就蹒跚走去关好大门旁边的小门再回门房中坐下才抬起一个馒头就听门上“咚咚”几声敲得响亮。

  老王头忙道:“来了来了我说是哪位啊这门不带这样敲的啊?”门外有人回话:“是我。”却是四姑爷的嗓音老王头听得出来。

  他打开小门先咧个嘴笑:“天好早晚了老太太奶奶姑娘们也用过晚饭三奶奶带着三姑娘虽还没回来不过这到晚关门闭户的也是我的责任不是三奶奶回来我再开门就是。”

  他这样说着却见四姑爷头也不抬风也似的走进去。

  “咦?倒像和谁在生气?”老王头说过自去用饭。

  袁训大步来见安老太太。

  混战中打出一个埋了几天的死人这死人的身份很有可能是田中兴。太子殿下让严查老公事派出十几个。而袁训呢抓个空儿就回来料理家事。

  他虽还没有和宝珠成亲也得老太太说过姐姐们的事也是你的事。再说他是个极富责任心的人是断不能容这丑事在家里过夜。

  这不是多玷污这家吗?

  宝珠也晚饭过红花说嫁妆备得差不多秋夜又凉早洗早睡。言下之意就要成亲快保养着不要晚睡。

  她催热水才回来就见到一个人从身边“呼”地走过去。看背影红花乐了紧补着在后面请了个安:“四姑爷用晚饭没有?”

  “用了!”袁训还是不回头。

  红花看着他进了安老太太房中就去告诉宝珠:“姑爷来了。”宝珠也猜测:“这么晚难道为铺子上的事来?犯不着吧铺子还没有开张没有着急不能过夜的事情他来又为什么?”当即粉面微红难道是好几天没有见面表凶他想宝珠了?

  只猜到这里就让过来的齐氏打断。、

  齐氏是从来没有过的面无表情脸板得如冬天的严霜。宝珠才招呼:“妈妈来了”就见齐氏规规矩矩的行个礼宝珠就定睛出了什么事今天这么的依从礼节齐氏道:“老太太有话让奶奶姑娘们房中侍候的人全退到二门外面去。若姑娘正要使唤她也等一时吧。”

  宝珠房中的人就都吃惊卫氏还想问问是怎么了却见齐氏说完就走竟然是半点儿空闲也不留。

  摸不着头脑的宝珠就依言让自己房里侍候的人从奶妈起全退出二门。

  房中即刻空下来唯有帘外秋月一轮还挂在高空上。

  宝珠忐忑不安的还回梳妆台前。

  她等热水来洗漱本已经在梳晚妆。发上首饰去了一大半还余下三两根簪子一对花钿。铜镜中照出来的佳人还似如玉。但这种模样已属不能见人。

  是重戴首饰候着表兄会进来说说话呢?

  还是索性就此打扮和表兄隔帘子相见?

  她正犹豫不时正房中传出怒骂声。

  “不要脸!你是有多下作能作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你不要脸也罢哪里寻不到人偏要寻那不要脸的一家大街上少男人吗!”

  宝珠惊得几乎晕过去。

  这是祖母的声音。

  祖母在骂谁?

  想来不会是婶娘和姐姐们这是宝珠的头一个想法。

  紧接着她因听到这样的话无地自容又怒不可遏。是谁?把祖母惹得口不择言竟然把这些街头市井的话全说出来。

  安老太太骂的任何一句都可以让人羞死。

  宝珠才要捂耳朵不听就听到有人哭哭啼啼地回:“老太太这是怎么了好不好这是您的孙女儿啊您拿这骂娼妇的话骂大姑娘您还当她是孙女儿?”

  宝珠魂飞了一半身子一滑摔坐在地上。大姐姐?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姐妹三个人虽不同母又隔房也各有缺点但自己的姐妹不是那种人宝珠敢拿名誉担保。可祖母在骂二婶娘在回?

  老太太继续怒骂把邵氏直接扫进去:“冤孽啊冤孽!你这守不住的贱人才养得出这没廉耻的下贱货!老太爷啊你把我带了去吧我是一天也活不得了我是一天也不能再看她我对不住你啊老太爷啊……”

  老太太大哭起来同时也有顿足声。

  宝珠此时再顾不得自己妆扮不齐也顾不得摔得身上痛爬起来就往那边赶。祖母这般刚强的人会哭叫祖父可见出了大事情。

  她才走两步就听掌珠愤怒的叫着:“没错我是与他同游了!我也喝了酒!可我并没有做下什么!四妹夫你大晚上的跑来挑唆你是什么居心!”

  见指责的是袁训宝珠就慢下步子不再过去而是悄悄的走近去偷看。

  见祖母大哭捶胸侍候她的人只有齐氏在劝她。而表凶站在祖母旁边面色铁青快近黑色。正怒目瞪视同样怒目的掌珠。

  掌珠身边邵氏经不住老太太的骂早泣泪交加跪在地上也是痛哭不止:“二爷啊你走得早我们母女才这样让人欺负!”

  面对掌珠的指责袁训冷笑一声劈面就骂:“我是这家里的男人!我不过问谁还管你!做错了事你倒还猖狂!当我不敢对你动家法吗!”

  宝珠手心沁出冷汗表凶的以前种种都不叫吓人。今天的他才真的是吓人。

  掌珠也有些害怕但是恼恨他赶来说。她的酒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醒借酒就大闹:“你凭什么打得了我你还没有成亲呢!这家里的男人几时轮得到你!”

  “他是我的养老女婿!”安老太太阴恻恻插话。

  宝珠瞪大眼邵氏抬起头掌珠完全惊得不能说话:“你这……”到此时应该明白的是一件事老太太以后的钱与别人就无关连。

  袁训负手是同样的愤怒。在房中踱步两下再对掌珠抬头冷笑。邵氏见他气性儿不对上前来一把抱住掌珠大哭道:“别动我的女儿!”

  “我不动她!说到底她是姐姐。上有祖母我给你留三分脸面。”袁训冷淡地道:“我只动一个人。”

  对廊下抬抬下巴:“带丫头上来!”

  宝珠这才注意到廊下站着孔青。除了孔青外就还是一院明月。

  今天这月冷得人身上寒。

  孔青就躬身出去而邵氏在这个时候对着掌珠大哭:“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说呀告诉我呀!”

  掌珠也哭了:“我没有我没有啊!”娇养长大的她刚才也完全让安老太太的骂声砸晕。掌珠姑娘长这么大从来是气压人的几时听过这种骂声。

  安老太太闻言更气再次大骂:“做下不要脸的事你倒没脸认下来!”

  “我没有!”掌珠就会这一句硬着脖子:“我没有!”

  我还是完壁身子!

  而这个时候孔青带着画眉进来。画眉一进来就喊冤枉。袁训淡淡:“我亲眼看见你还抵赖!”面色一沉:“你再不说拿滚油浇你!”

  宝珠又一屁股坐到地上而画眉此时吓得大叫把她摔坐声掩饰过去。

  宝珠看着袁训都吓人画眉看着老太太和四姑爷全是吓人的。她战战兢兢竹筒倒豆子全说了出来:“先是世子爷说想走亲戚怕老太太不认让我送几样礼物给奶奶姑娘二奶奶也全收了”

  安老太太阴沉地盯住邵氏邵氏哆嗦着骂:“下作娼妇你倒敢把我也攀上!”

  袁训不屑地一笑对画眉道:“后面呢”

  “后面二奶奶收了跟世子爷的小子就来讨回话我就告诉了他。再后来就今天这样了。”画眉恐惧的低下头。

  邵氏急了:“今天怎么样?”

  安老太太怒容满面:“亏你是她的娘你还有脸再问!”

  袁训沉吟一下转身对安老太太道:“祖母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姐姐呢您多加教训。这个丫头内外宅私下交接是再也不能留的!”

  他眸中狠厉一闪而过阴森森道:“孔管家勒死吧!”

  “不!”画眉瘫软在地苦苦的长叫一声。

  邵氏惊圆了眼掌珠到此酒完全醒了双眼直直地看着袁训。此时只觉得肠子都悔青可是却偏偏牙齿打战一个字也分辨不出来。

  宝珠原本就在地上坐着颤抖一下后还在地上坐着。

  “四姑娘求您出来劝劝吧四姑娘您平时是个多好心的人啊!……”画眉恐惧中大叫宝珠。

  袁训撇嘴冷笑。

  安老太太气得一口气快上不来只死死的瞪住她。看那眼光的狠劲儿眼光要能化成锥子现在就把画眉钉在地上。

  宝珠茫然心头恨怨愁怒怜与痛都闪过。最后她咬住银牙你倒还有脸来求我虽你说得简单是个人也能听出来掌珠姐姐做下的丑事是离不开你。

  你害了我的姐姐!

  可她又是一条性命!

  宝珠就僵直着一动不动呆滞在地上。那心头脑海里无数思绪“唰唰唰”掠过不停。

  孔青找了绳子进来那粗厚的绳索才一出现画眉更受惊这一回她疯狂大叫:“我全说我全说出来!世子爷相中大姑娘说要娶她怕老太太不答应。怎么着的能先和大姑娘交往大姑娘先愿意老太太就不好拦。世子爷还说他真心的喜欢姑娘是必娶姑娘的……”

  她没头没脑的大叫早跳起来一个人。

  邵氏原本是抱着她的宝贝儿女掌珠此时女儿也不要了狠命把掌珠一推掌珠正发蒙就也摔倒。邵氏跳过去狠狠给了画眉一个巴掌寻常软弱无比的人此时拼命地大骂:“贱人我对你不好吗你竟然敢这样坑害大姑娘!”

  掌珠傻了似的一动不动眼泪也流不出来。

  安老太太凶狠的又瞪视她缓缓而又鄙夷地道:“现在能明白了吗?你当人家只是陪你玩!”邵氏转回来就求她:“老太太作主这不是姑娘的错”袁训已不想再听对孔青点点头孔青就把画眉往外面拖画眉高叫:“小黄哥哥救我你们不能杀我我有孩子我有了……”孔青紧走几步把她带出帘外管你有了什么今天也得去死。随即大家只见到手势和影子画眉气绝。

  孔管家杀个人还是不含糊的。

  画眉叫声一止里面宝珠满脸是泪又身胆俱寒。她很想回房中去坐回自己温暖的榻上可就是没有人来扶她。

  而掌珠身子一动嗓子眼里格格作响忽然双手掩面狂风暴雨似放声大哭起来。

  邵氏对着老太太不住叩头额头上没几下子就出血:“您不能不管啊她和宝珠一样是您的孙女儿啊。”

  叩几下又乞怜地去看袁训。

  安老太太有一会子没说话然后往前一栽双眸微闭。齐氏扶住她就骂邵氏:“二奶奶你省省心吧你要把老太太气死了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宝珠见祖母晕厥心头一痛很想出去看视但还是动不了。

  袁训就过来照看想掐住人中把老太太救醒。他还没有到安老太太已醒来再次大骂:“成了精了!就凭你们能把我气死!”一挺腰子站起来满面威风威风凛凛看着比没生气时还要精神!

  她怒目圆睁还没有说话外面有人用力敲门大叫:“不好了三奶奶和三姑娘遇见强盗了。”

  老太太这上年纪的人急步冲出帘子:“在哪里?”

  “就在家门外面遇到!”

  孔青和袁训早奔出去等到门外见几个家人手持扫帚正和十几个蒙面人争斗。这几个家人是孔青教出来的一以当几不在话下。

  袁训马上有箭马又在门边。他取下箭认定一个人一箭放倒并不伤性命以为活口好问话再要射时蒙面人们互相说着:“这人厉害这和先前说的不一样我们不伤她们性命他们倒要伤我们快走快走!”

  说话的功夫袁训又射倒一个。因家人和他们夹缠争斗怕误伤人就没一弓数箭的伤人。这又倒下一个余下的人尽皆退走。

  袁训让家人绑了两个倒地的人带到面前来扯开蒙面巾嘴里立即骂出声:“韩世拓!”这两个人全是帮闲的闲汉袁训认得的他们也认得袁训是跟着花花公子们喝闲酒帮忙打架的人。

  ……。

  月光均匀的洒下照出安家门外的狼藉倒翻的马车中箭呻吟的人还有袁训板直的身影。

  “四姑爷?”孔青见他好似僵住担心地叫着他。

  袁训缓缓转身嘴角上是狞笑像地狱里才跑出来倒把孔青吓了一跳。随即袁训收起这狞笑淡然道:“我没事我进去看祖母。你安排人沿着这两条街寻找三奶奶和三姑娘。”孔青答应下来:“已经派人去了等下我也出去。”

  “嗯。”袁训还是缓缓转身心中仿佛下了什么大的决定那身子转得硬邦邦。孔青这种能杀人的人瞅着也心寒再次叫住袁训嗫嚅道:“依我看这两件事情一件是我们家的大姑娘有错一件来抢劫的人没有伤人的心还是从宽发落吧。”

  “好。”袁训这样答应给了孔青一个笑容。这笑容阴恻恻的孔青脊梁骨上一凉接下来就见到袁训低垂的双手攥得紧紧的隐然有响声捏出来。

  孔青默然就不再多言。多说也是无用。

  以他几十岁的年纪见人也是有的看得出来年青的四姑爷火气压在心里一旦爆发惊天动地。

  孔青目视袁训走进去见朗月晴空并无半片乌云。月光照得人心澄净。孔青忽然就笑了他出身贫寒就幼学功夫本想出人头地被穷逼到无奈时也干过不能说的行当。在南安侯府收他以前孔青想自己何尝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有如此时的四姑爷这般。

  他自转身又安排人去寻三奶奶和姑娘。年青的人就是这样的劝是劝不回来的。而今天的这两件事情就是孔青想我年纪有了胸怀理当宽些也是生气的。我这下人都生气何况是老姜弥辣的老太太和年青力壮的四姑爷。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天塌下来也不是孔青顶着。

  孔管家自去寻人。

  袁训重回二门见二门已打开家人归位。但无数眸光惶急不安惴惴地跟在背后。袁训正眼也不看先去见安老太太见她还睁大眼在冷笑不断袁训吩咐进来的梅英:“熬安神汤给祖母也给奶奶姑娘们送去。”

  “她们还要安神汤?”老太太冷笑。

  袁训这时候才想到宝珠宝珠应该在房里?以她善良性子竟然没出来求情?这样一想袁训庆幸宝珠也许睡了并不知情。

  动静这么大四姑娘宝珠要还能睡得着那估计是先喝过安神汤再睡的。袁训更庆幸幸好太子殿下送来许多的汤药丸药宝珠吃多了这就睡得香。

  又劝了老太太几句再说已派人去寻找张氏和玉珠的话又说回太子府上再派人出来寻找。就要走安老太太眉头冷凝:“你说这晚上的事情又与谁有关?”她怒道:“总不能掌珠干了见不得人的事玉珠也招来这样的人!”

  “啊不是。”袁训轻描淡写:“这原本是一个人。”

  安老太太怒极抬手把小几上东西全扫地上面上风雨欲来:“从我进京我并没有惊动过她!她敢!”

  “这事交给我。”袁训再次安慰劝老太太去睡。老太太要等张氏和玉珠并不睡袁训就自己出来。

  他行步匆匆走下台阶后思念不打招呼的涌动而出。好几天没见宝珠那就回头看一眼她房中烛火也是好的。

  他侧身回眸这一眼看去就微微有了笑容。

  月色在他的思念里集中到一处。唯有相思的人才会把此时此刻无数的光泽全汇集到那一方。

  银霜朦胧栏杆下站着一个人。她乌发斜髻梳的是晚妆。绣衣珠眸可见娇羞是宝珠。

  宝珠在那里盈盈的拜了下来。

  这一拜拜得两个人自心才知。

  这一拜拜得两个人心意相通。

  这一拜拜得那劳碌的人辛苦全无。

  这一拜拜得宝珠珠泪盈睫。

  敢袁训见到宝珠就垂下头不敢起来。

  她相信自己的姐姐掌珠那错就全是画眉的。家门不幸出此丑事。宝珠又回到小时候的想法因为房中没有父亲没有兄长简洁的说是没有男人。宝珠就不能出门逛街不能出门看灯游玩也跟随祖母才行。

  家门不幸没有一个当家的人才致有人敢诱惑画眉又想欺负掌珠姐姐。

  袁训当仁不让挺身而出从没想过他暂时还不是这家的女婿。也没有人包括邵氏在内包括让逼急胡说一通的掌珠在内都不敢怀疑袁训今天出面的身份可站得稳。

  宝珠更感激于心。

  她一直等着等着他进来好对他道个谢。这么晚了见面倒是不必。

  袁训心头一暖满心的气化去一大半儿他还是笑不出来换成谁家里出来这种事他也笑不出来再说张氏和玉珠还人影子不见他就不苟言笑的抬抬手大步而去。

  而安老太太此时捧着一碗热汤由衷的叹着气她虽带气却是满意的一叹:“我们家的四姑爷呀倒是能中我的用。”

  以前不管出什么事可全是老太太一个人独拼。

  此时离安家不远的客栈里三奶奶张氏心有余悸也捧着一碗热汤满面含笑对着一个人:“啊呀真是生受你。”

  又殷勤地问:“但不知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氏等我和姑娘脱了险当派人感谢你才是。”

  夜晚回来惊马然后遇到歹徒。母女从车中翻出落地是这个人挡在身前又把母女护到最近的客栈里。

  烛光下这个人文弱清秀彬彬有礼:“晚生何政之。”

  “你是个秀才?”张氏才问到这里听外面有人乱嚷:“我们是安家的人各位不要乱我们是来寻人的”

  张氏就满意的笑了有老太太在在这京里能出什么事情?她扶着玉珠起身:“秀才明天来家里领赏钱”

  玉珠却意不过:“人家拼了命您却给人家赏钱。”玉珠本是好意张氏也一听就笑了:“是我说错了秀才明天来家里见见我们老太太让我们全家呀好好的谢谢你。”

  ……。

  太子府上灯火通明已近深夜这灯火通明的不一般表示殿下府中又有事情在商议。好在这通明只在府内从外面看却见到不时有人进出还和平时相同。

  袁训走进时太子殿下已议完事独自在烛下沉思。五连枝儿的凤鸟灯上蜡烛明晃晃把月色全赶到窗外独留烛光在房中。

  “阿训来了”太子殿下悠悠手指椅子。

  袁训坐下双手扶膝眸对地上迸出来一句:“我要杀了韩世拓!”

  太子并不奇怪他由今天打架的事早问过原因。见袁训在气头上就不多说。他面前摆着一套茶具上绘云龙与金凤乃是宫中赏出。

  旁边还有红泥小火炉银丝细霜炭。

  太子就点火取水候着火沸聚精会神地把茶泡上。洗茶时瞄一眼袁训见还是鼓着个眼绷个脸殿下没忍住扑哧一笑:“家门不检点你气有何用?”

  “是姓韩的存心使坏!”袁训又骂。

  一盏香茶送到他面前太子殿下亲自离座来送。微笑中另一只手在袁训额头上轻抚两下:“怎不管管你岳家的人?”

  “已处死一个丫头!”袁训嘴硬面上还是现出尴尬。

  太子倒没留心看他是不是难过他先回座手扶在椅子扶手上慢慢道:“你是个福将。”袁训听过就大喜:“肯送我今天去军中?”

  “休想!”太子听过就怒:“这心思怎么还不转回来!国舅就你一个儿子独根独苗的就是民间征兵像你这样的也不征何况是你!你是什么身份自己倒不知道!”

  袁训摸头太子接下来长篇大论地教训他:“说了你多少回母后也对你发了多少次脾气谁许过你去!谁敢许你的!”

  此时殿上无人袁训两只眼睛对天。当话听的自己都会背时他实在没心情再假装受教。

  太子余怒未息但见他这模样就知道再说也不服又转回原话题又有了笑容:“啊我才说你是个福将。”

  “嗯”袁训闷声。

  “上一回打架揪出田中兴。这一回打架把死的田中兴给揪出来。”太子才说过袁训又大喜:“认明白了真的是他?”

  那人死了好几天又只有一个脑袋埋在地里已开始腐烂认不清。

  太子见他喜悦不再说当兵的事也喜悦了:“认明是他!只是”他说着只是却笑了笑并不是为有什么忧愁太子含笑:“只是他的身子却还没找到。”

  “啪!”

  袁训一拍桌子兴奋起来:“这是有人不敢救他再或者是那帮子使臣走的时候嫌他没用把他灭口。不不如果是使臣把他灭口应该随便丢下来才对。那是他当晚没跑多远就有认识的人家进了去人家不敢或不能帮他他又一直不走索性杀了他把他大卸八块一块一块运出城?”

  太子笑:“是才商议过都这么认定。这城门上查的是活人这死人分成几块倒没有想过去查。所以”他悠然笑意的眸光放到袁训身上:“你有福气不许离开我身边。”

  袁训即刻不笑了兴奋全部收敛没好气:“不让我当兵那让我杀了韩世拓!”

  “那个宝珠倒有这么好?”太子调侃。

  袁训大脑茫然了一下才转回来。

  他红了面庞内心也热腾腾的有些过不来。

  从下午见到掌珠和韩花花开始袁训就一直以为自己承担的是责任他为“责任”二字理当那样的去做。

  而太子殿下一句话就点得十分之明。你这么卖力的全是为了未婚妻子宝珠姑娘。

  如果不是为了宝珠何必这么卖力。

  家里有丑事的也多家主不承担的也多。

  因为喜爱宝珠袁训不能接受掌珠出现的这件事。你侮辱自己侮辱家声还侮辱了你的妹妹宝珠。

  因为喜爱宝珠袁训当天就要处置这件事不能再多耽误一时半刻。

  这心思本是他自己想不到的可经太子殿下点明袁训紫涨面庞还在辩解:“不是为宝珠是我……”

  太子嗤嗤的笑袁训定定神嬉皮笑脸:“为宝珠那让我宰了姓韩的。”此人不宰袁训觉得自己没脸再立于世上。

  “你先说说你的宝珠有多好我们再来说别的。”太子难得见表弟脸如大红布心想表弟这等人居然还会红脸?

  真是稀奇事情。

  夜虽深殿下也没有去睡的心一心的想听古记。

  袁训被逼不过搔了半天脑袋才肯告诉殿下:“……。她肯为家人为了家人就和我吵说我不忍着”

  “哈哈……。”太子乐不可支:“她让你放老实?哈哈…。”

  袁训瞪着他:“您这是幸灾乐祸?”

  “没有”太子强收住笑又肩头抽动一下才算把笑忍下去使劲儿绷住脸:“我是说宝珠姑娘说得很对你忍着吧。噗!”

  又是一声笑出来。

  袁训见势道:“殿下这么喜欢姓韩的命归我了。”

  “伤残吧”殿下漫不经心文章侯等人反正不中用。但不中用也是侯爵不必丢性命。袁训犹不甘心太子拧眉头:“你还想怎么样!”已经不悦。

  袁训想了半天道:“这京里的纨绔们可以管管了”太子欣然:“这件事情我答应你要没有这么多的闲汉们田中兴也跑不走。”

  袁训想事全说完了就要走开。太子又叫住他在烛下似笑非笑:“别断文章侯的根”文章侯也就一个儿子。

  袁训跺脚跺完了不等太子发脾气拔腿就走。太子在后面忍俊不禁又自言自语:“那个宝珠真如他所说的这么好倒是一件省心的事情。”

  他还没有睡意起来殿下踱步。

  由宝珠而想到德性品性而品性德性又想到相人用人。

  宝珠为家人肯受委屈不过是一件日常小事。但小事上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教养和品行。因为成大事的时候刻意扭曲的性格总有。

  而日常小事是最容易表现本心和最不容易去伪装。

  太子最后不得不认可:“也罢也还行这半路里杀出来的宝珠望你好自珍惜好好的待表弟和舅母才好。”

  ……。

  安家这一晚自然是都睡不好。张氏和玉珠回来受到老太太的热烈接待自然是诧异的。回房去本想用几个晚上来诧异就听房中丫头说画眉死了。

  家人全关在二门外除了眼见的听到的全是只言片语再就自己猜测。张氏和玉珠吓的也一夜没有好睡。

  第二天不管安老太太怎么接着发火袁训是一早起来就让人到处寻找韩世拓。韩世拓头一天让他胖揍伤不会轻一夜没有回侯府。

  他夜不归宿是正常事文章侯虽又听到城外少年们打群架也没有想到儿子身上去。一般韩花花吃了亏受了伤全是躲避外面等伤好事情结束才回家就永远在家人面前是有面子的。

  太子手下人耳目聪敏当天下午就打探明白韩世拓在城外五十里的集镇上一家暗娼家里养伤。

  袁训上马就走。等他出了城却见身后有块牛皮糖阮梁明跟着他笑眯眯:“殿下说怕你不守信诺让我你走哪儿我跟到哪儿。”

  “我净手你跟不跟?”袁训鄙夷他。

  阮梁明大笑:“除了你洞房我不跟哎小袁你都快大喜了怎么还杀人?”袁训把他顶回去:“宝珠都不劝你劝什么?”阮梁明更掩口笑:“哦哦哦四表妹都不劝这真个是夫唱妇随。”袁训眼睛朝天:“当然!羡煞你了吧?一边儿哭去吧。”

  两个人说着话马还急速而奔。袁训就把随身带的一把解腕尖刀给阮梁明看又愁眉苦脸:“殿下说不能伤他性命又要给文章侯留根真是为难我。”

  阮梁明从马上踹他一脚:“去你的吧!显摆!殿下对你这么好这是羡煞我也!”【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