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征服老年社区</p>
陈明直到点好烤串，悠闲地喝着橘子汽水，才想起来问杨松。</p>
“松哥，我要不要把你的位置分享出去？”</p>
“不行。”杨松直接拒绝。</p>
他又问：“小涵怎么样？她没跟着你一起过来？”</p>
“涵姐真沉得住气，知道我跟过来就很放心的说她逛街去了。”陈明佩服的竖起大拇指。</p>
杨松：“不愧是我媳妇。”</p>
陈明来了，就得帮忙。</p>
“松哥，你好端端的为什么会选这儿卖烤串？”</p>
老龄化很严重的社区菜市场，来来回回很难见到青壮年，不是老人家就是小孩子。</p>
老人和小孩子都不是吃烧烤的主力军。</p>
“回馈洛城父老，也给小朋友难忘的童年记忆。”</p>
“尊重老人，爱护儿童，人人有责。”杨松望着夜幕下的老人和小孩笑得颇有深意。</p>
陈明当时没明白杨松的意思，十年乃至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后他就懂了。</p>
他也确实小看了老年人和小孩子的购买力。</p>
杨松的烤串把价格标出去，没多少人看好，但是等陈明往小板凳上一坐，杨松摆开架势开烤。</p>
“好香！”</p>
“哪里来的香味？”</p>
“是烧烤摊！”</p>
烧烤架上同时摆放着烤面筋、鱼豆腐、韭菜、香菇、羊肉串、牛肉串。</p>
素串和肉串一起烤，香味混杂在一起，更香了。</p>
正所谓荤素搭配，美味更甚。</p>
“爷爷，我想吃羊肉串。”第一个说话的是抱着飞机模型的小胖子。</p>
“奶奶，我也要吃羊肉串和牛肉串！”拿着乒乓球拍的小女孩同样不甘示弱。</p>
“有烤面筋和鸡翅膀，我要吃！”</p>
……</p>
人类幼崽，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眼里那就是神兽级别的存在。</p>
但凡他们开口，极少有被拒绝的可能。</p>
“给孩子买，又没贵多少钱？”</p>
“贵什么贵？一点都不贵，别外国人卖的拿什么汉堡炸鸡健康，也比那便宜，闻着看着也比那好吃！”</p>
“还发什么愣？赶紧去买，一会儿又得排队。”</p>
很快，小吃车前面的小板凳就被占满了，没吃完的陈明得站着吃。</p>
点烤串的人越来越多，基本上每个人都是：“我先点两串试试，不好吃就算了。”</p>
吃了之后。</p>
“真香！老板给我加串儿！”</p>
“嘿，老李你别加塞，这三串烤面筋和两串烘炸大鱿鱼，还有奶香小馒头是我们先点的。”</p>
“再来十串五花肉串，还要鸡胗串。”</p>
“螺丝也可以烤啊，来给我来十串试试。”</p>
加单的多，新添加进来排队的人更多。</p>
杨松能一次性烤五十串，陈明分串儿分不过来。</p>
“对对对，我记得您要的是藤椒烤面筋，您要的是五香烤面筋，小鸭肠在呢，一共十五串，一串没少。”</p>
“您还要蒜瓣鸡肉串？这串儿味道可冲，确定要？还要十五串？大爷您确定要这么多？大晚上吃这么多烤肉不怕不消化？”</p>
“羊腰子您要三个？还要烤花甲和烤青虾？”</p>
“烤生蚝可以，但是大爷大妈，我们今天真的不卖烤乳猪。”</p>
“烤全羊也没有！”</p>
顾百味来了，陈明没有那么忙，但是他的小心脏收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p>
“是我老了吗？为什么这群老年人和我印象里的一点都不一样？”</p>
“撸串配雪花，臭豆腐加螺蛳，红烧烤甲鱼一吃两斤多。”</p>
“还有那位爷爷，给孙子点了份烤猪蹄，自己开啃香酥羊腿陪方便面。”</p>
杨松的烧烤摊，除了能够架烤串，还能放铁板做炒饭和炒面。</p>
各种新鲜吃法，看起来跟黑暗料理似的，就是当代年轻人都不一定敢尝试。</p>
然而，这群大爷大妈眼睛都不带眨的。</p>
“烤牛蛙、烤肥肠、烤皮蛋烤鸭头、烤海兔子，各自来两份！”</p>
“这边加三份火焰烤脑花！”</p>
“烤鸡胗、烤鸭胗、烤鸡蛋都给我上！”</p>
……</p>
疯魔了。</p>
陈明被刺激的不行。</p>
杨松招呼他：“去再买点桌椅板凳，不能让客人站着吃。”</p>
几乎吃站着吃完的陈明，看着杨松，指了指自己。</p>
“你没事，站着吃有助于肠胃消化，快去买桌椅。”</p>
仙鲜菜市场本来到了八点钟，各家菜摊肉摊都会关门停止营业，平时这个时候，菜市场都不会再有人，静悄悄的能拍鬼片，今天却热闹非凡，像是赶大集。</p>
杨松的小吃车前，排满了各种各样的桌椅板凳。</p>
爷爷奶奶带着孙子孙女，外公外婆带着外孙子外孙女的，吃完了，稍微休息会儿，就把位置让给其他人，也不着急走，就在附近转圈散步，看见熟人唠两句嗑。</p>
大部分的人都在这片住了大半辈子，都是熟人。</p>
熟人聊天，开始了就停不下来，总有人提出新话题。</p>
聊来聊去，话题方向被固定，内容都逃不开烧烤。</p>
“多久没吃过这么带劲儿的烧烤了？”</p>
“很长时间了，这烤羊肉串，很有当年我去新疆摘棉花吃过的羊肉串的滋味儿，终于找到了当年的味道。”</p>
“我吃着这烤串觉得味道很熟悉。”</p>
“你还别说，这烤串的帅哥我看着也熟悉。”</p>
“等会儿，我看着也熟悉。”</p>
“戴上眼镜仔细看看。”</p>
“我也看看！”</p>
……</p>
只有这个时候，大爷大妈才像大爷大妈。</p>
“松哥，这方圆五公里只有两家卖适合摆夜市的桌椅板凳，我全都清空了，老板娘兴奋的都送我辣条吃，真买不到了。”</p>
杨松从烧烤架前抬头望过去。</p>
“卧槽！”</p>
差点犯了密集恐惧症。</p>
“怎么买这么多？”</p>
菜市场都坐满了。</p>
“有这么多人啊。”</p>
还有几个老爷子找不到位置坐，就直接坐到菜贩的台子上，就那么晃荡着腿吃着烤串儿，还挺美。</p>
“可不就是有这么多人？”</p>
杨松点点头：“那就别买了，再买也放不下。”</p>
陈明刚要松口气。</p>
“再给我烤份娃娃菜和龙虾！”</p>
杨松只能抱歉道：“对不住了，食材用完了，烤不了了。”</p>
“什么？没食材了？”陈明最受刺激，赶忙去扒拉那几个存放食材的保鲜桶。</p>
一个没有，两个空荡荡，三个四个依旧是只有空气。</p>
“怎么能没有了？我还没吃饱！”</p>
杨松：“不要以为我不记得，你都吃了三十串儿。”</p>
他和顾百味才是真的忙到什么都没吃，这会儿都饿得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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