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之前跟徐福确认过，李菜头已经彻底死去，他占据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p>
只是徐福都没想到，大危的残魂更早时候已经依附在他的灵魂之中，最后取代了他的存在。</p>
整个过程之中，也不知徐福有没有察觉。</p>
秦石有那么一瞬间，有点失神。他之前一直觉得徐福不对劲，或许那时候提醒徐福，而不是把徐福当成大危对待，或许徐福不至于大危所彻底操控？</p>
就在秦石失神这么一瞬间，身前的徐福忽然便往前一扑，朝他挥拳砸了过来。</p>
“哼！”</p>
秦石这一次并没有选择后退，而是发出一声怒吼，大步朝前，也挥动着拳头，朝着对方砸了过去。</p>
“彭！”</p>
一声闷响过后，两人身体都微微颤抖着。与大危对了一拳，秦石感觉自己的手臂是砸在了钢筋上，他甚至能够听到手臂里传出骨骼碎响的声音。</p>
对面的大危也不好过，脸上的表情扭曲狰狞。</p>
秦石这一段时间以来，不仅仅修炼山术，提升身体极限，玉心也在他体内不断改造他的身体技能，此时的他，早已今时不同往日。</p>
“呼……”</p>
两人脸色虽然痛苦，可却没有任何一人往后退却，或心生怯意，反而更快出拳，朝着对方的要害发起了攻击。</p>
“嘭嘭嘭……”</p>
不到三秒钟的时间，两人至少挥击出二十下。秦石半边脸都歪到了一边去，而对面的大危，也眼神泛白，痛苦之色无法控制。</p>
“不可能！”</p>
最终，大危竟大叫一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与秦石的对抗。他错愕地发现，秦石不但挡住了他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而且还让他承受不住如此痛苦， 只能退避。</p>
“来啊！”</p>
秦石咬着牙，对着大危怒吼：“孬种！ 除了阴谋诡计，你还能有点什么玩意拿得出手的！”</p>
秦石发出咆哮同时， 追了上去。</p>
“疯子……”</p>
大危此时缓过了一口气，面无表情，他的脚往地上轻轻一挑，之前扔在秦石脚下的那一把小短刀，腾空而起，落在了他手里。</p>
“杀人于无形，才是真正的杀人艺术……”</p>
手持短刀的大危，似乎恢复了自信，朝秦石刺了过来。</p>
“呼……”</p>
秦石掏出玉牍格挡，短刀刺在玉牍之上，发出咔嚓的细响，同时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p>
“呵……”</p>
大危看到这一幕，又冷冷一笑，飞起一脚，秦石及时避开。</p>
大危开口说道：“要是神庭中的神人，见你用玉牍当武器，非生吞活剥了你不可。”</p>
“他们更想生吞活剥了你吧？！”</p>
秦石甩了甩手臂，感觉两手说不出的沉重和痛苦。</p>
毫无疑问，眼前寄魂在徐福身上的大危，只是部分残魂，甚至为了掌控徐福的灵魂和身躯，这部分残魂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要不然也不至于孱弱到如此地步，连他都打不过。</p>
他可是见识过大危神性部分，危月燕所拥有的移山填海之能。</p>
当然，大危的力量孱弱，正合他意。倘若大危厉害一些，那么他怕是要死在这里了。</p>
“秦石……”</p>
大危以短刀指向秦石，凛然说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玉牍给我，我保证不再杀你，以后你我，再无干系。”</p>
“呵呵……”</p>
这一次，秦石却是笑了。</p>
“是吗？”</p>
秦石朝前一步。</p>
“你做的了主？还是说，你能代表得了你其他部分的残魂，或者说，你甚至能够代表得了危月燕？！”</p>
提到“危月燕”三字，秦石故意把音咬得很重。</p>
果然，听到危月燕这个名字，身前的大危，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p>
这一切自然被秦石看在了眼中，心中更是了然。</p>
他猜的果然没错。</p>
占据了徐福意识的大危，不过是危的部分残魂。</p>
从大危的神态看，秦石也意识到，大危与危月燕之间的矛盾似乎已经彻底走向不可调和。大危想收集全部的玉牍，应该就是为了利用玉牍的力量，对抗或者摆脱危月燕的控制。</p>
“危月燕就在这地方……他会找到你的。”</p>
秦石又是一句：“我很是好奇，当危月燕找到你，找到你们……这些背叛了他神性部分的残魂，他会怎么对待你们？”</p>
秦石咧嘴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以来，你操控了我的命运，操控了无数人的命运，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命运，竟然也不受自己操控，走向毁灭的深渊？”</p>
“你打击不了我。”</p>
听着秦石诛心的话语，大危反而冷静了下来。甚至眼神里那一股暴戾之色，也渐趋平静。</p>
“你倒是提醒我了……”</p>
大危做出了一个令秦石错愕的动作，长吁出一口气之后，他便随手地将手里的短刀抛在了一边。</p>
“的确，我喜欢操控你们的命运……也乐在其中。”</p>
大危往后退一步，淡然说道：“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理由……这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不是因为危月燕的缘故。”</p>
秦石神色微微一怔，他看到，大危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消融，化为一团烟雾消失不见。</p>
实际上，肉眼是看不见到大危身上的变化的，更多是来自秦石的感知。他感觉大危的残魂正在消散。</p>
然而从大危的生命气息看，他这一部分残魂虽然微弱，可还算稳定，不至于在这时候消失。</p>
“秦石……你是被选中的……当然，被选中的人，不只是你，也有很多别的人……只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般幸运，可以发现真相，甚至能够通过试炼，来到这里……而我，跟你一样，都是被选中的……只不过，我比你更幸运一些，也更聪明……”</p>
“谁说，棋子不能变棋手呢？”</p>
“……”</p>
秦石看着一脸桀骜的大危，不明白他这一番话所要表达的意思。</p>
“现在……我不急着杀你了……”</p>
大危淡淡一笑，往后退一步：“如果你运气够好的话……我们会在天帝陵里再见……到那时候，你就会明白……我所作的一切，是多么的伟大……”</p>
“还想走？！”</p>
秦石所关注的重点明显不是大危所要表达的那一部分，冲了过去。</p>
而大危却依旧保持着笑容，身体却往后倒下，啪的一声，重重落地。</p>
“……这就死了？”</p>
秦石把手往大危鼻子上一凑，一脸迷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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