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可不知这么一会时间里，刘子骥已经脑补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念头，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小玉周围。</p>
危月燕如鬼魅一般忽然闪现，给予小玉暴击。</p>
小玉每一次都能提前预判危月燕的攻击，精准的反击之下，危月燕吃足苦头。</p>
只是危月燕始终没有放弃劝说小玉，让它放弃敌意，共同对付危。</p>
他的沟通并没有什么效果，小玉的敌意始终没有减少，而且下手也越来越重。</p>
这一幕看在秦石眼里，却有些焦虑。</p>
他发现，危月燕似乎故意将小玉从他们身边带远，一开始的时候，双方距离不到十米，如今小玉和危月燕已在百米开外。</p>
如果这时候危月燕忽然杀一个回马枪，回到他们这群人当中，绝对是虎入羊群，一场血雨腥风在所难免。</p>
秦石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这般距离，小玉追回来的时间，足够危月燕杀他好几回了。</p>
“小玉，这是调虎离山！”</p>
秦石大声叫唤着。</p>
“呵……我是这样的人吗？”</p>
小玉还没回应秦石的提醒，危月燕倒是先冷笑起来。</p>
只是随着一声冷笑，危月燕便消失在小玉面前。</p>
秦石忽然便感觉脖子一凉。</p>
危月燕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白皙如玉的手掌，按在了他脖子上轻轻摩挲。</p>
秦石感受到危月燕掌沿透过的寒意，浑身也炸起了鸡皮疙瘩。</p>
“小家伙……你已经死了。”</p>
危月燕笑了笑说道：“不过……就如我之前所说的，我们没有你死我活的必要，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甚至有共同的利益。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能好好合作呢？”</p>
“……”</p>
秦石咂了咂嘴，想说点什么，可此时危月燕就在他旁边，说什么似乎都没有用了。</p>
“……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p>
憋了半天，秦石才说出了这么一句。</p>
“是吧……”</p>
危月燕的手还在秦石的脖子上来回摩挲。</p>
秦石一阵阵地毛骨悚然。他很清楚，危月燕只需稍稍发力，他的脑袋跟脖子就得分家。</p>
在这样恐怖的人物面前，他就如大危所说那般，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不管怎么反抗，危月燕随手的一捏，就能轻松让他丧命。</p>
“放开他！”</p>
小玉惊醒的时候，已经有些迟。当它回到秦石身边的时候，危月燕已经掌控住了秦石的命运。</p>
“放开他，一点不难……”</p>
危月燕喘了一口气。</p>
他并没有秦石所看到的那般轻松。</p>
一次次袭击小玉，一次次被反击，他浑身上下都是伤。</p>
尤其是这一副身躯才刚刚凝聚完成，更是经不起暴力打击，若继续与小玉对抗下去，弄不好整个身躯都会崩溃，以往数千年的努力，便化为乌有。</p>
迫使小玉的攻击，势在必行。</p>
而在场所有人当中，危月燕也注意到，小玉只在乎秦石一个，其他人，就算杀干净了，小玉眼睛都不会眨一下。</p>
此时秦石便成了危月燕的筹码。</p>
但这并不是他所想看到的局面。</p>
他更希望双方能够心平气和地进行沟通，最好能和解，如果能够达成一个协议，共同对付大危的话，这就再好不过了。</p>
“玉尸……他的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间。”</p>
危月燕捏住了秦石的脖子，叹息一声：“我无意杀人，也无意与你为敌，我的敌人，是危。你应该知道，当他走上背叛我的道路，我与他之间，最终只能存活一个，没有任何回旋余地。”</p>
小玉依旧闭着双眼，没有去看危月燕那一双可以看透人心和记忆的眼睛。</p>
危月燕这一番话也无法说动它。</p>
在小玉看来，无论是大危还是危月燕，他们之间的区分并不大，都是它的敌人。</p>
不管是遇到危月燕还是大危，在小玉看来，最稳妥的做法就是看到哪一个，就杀了哪一个，唯有如此，才能永绝后患。</p>
只是如今秦石被危月燕所擒获，它难免投鼠忌器。</p>
“……可以，放你走。”</p>
小玉一阵沉思过后，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p>
玉心虽然在秦石身上，可仅凭一颗玉心，秦石不可能会是危月燕的对手。</p>
一旦危月燕痛下杀手，秦石必死无疑。</p>
哪怕以小玉的手段，也不可能将一颗拧断的脑袋续回去。</p>
“很好……”</p>
危月燕脸上从容不迫，可内心也着实松了一口气。</p>
“以真名为誓？”</p>
危月燕试探地问了一句。</p>
小玉缓缓摇头。</p>
它只有一个真名，可危月燕，却同时拥有危月燕和危两个身份，而危的分身更是不计其数。</p>
这也意味着，就算危月燕违誓，受到命运之力的直接反噬，可他也一样可以利用秘术，将命运的诅咒转移到某个具体的分身去承担。</p>
两者所受到的誓言制约，完全不对等。</p>
“好吧……”</p>
危月燕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p>
这是他之前便已料到的结果，小玉不同意才是正常，同意他反而要寻思这背后是否还有什么陷阱。</p>
“那么……在太微垣里，我们不再为敌，离开此地之后，若是撞见，我们各凭实力，决一生死。”</p>
小玉再次点头。</p>
只是这一次，它睁开了眼睛，盯着危月燕那一双具有恐怖能力的双眼。</p>
“拔掉你种下的种子！”</p>
小玉的声音凛冽。</p>
“……”</p>
危月燕的手一顿，从秦石的脖子上缓缓提起，说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不过，只能拔出一个人。”</p>
“可以。”</p>
小玉握紧了拳头：“只能是秦石。”</p>
“成交了。”</p>
危月燕在秦石脑壳上轻轻一拍。</p>
秦石只感觉脑海一片混沌，可瞬息之后，意识=又恢复清明。</p>
他感觉脑海里似乎有一样东西被危月燕所拿走，可仔细一想，他并没有损失什么东西，记忆也没有缺失。</p>
“你干了什么？！”</p>
秦石暗暗心惊。联系到小玉所说过的话，他便知道，在之前的时候，危月燕不知不觉中就在他身上动了手脚。</p>
“意念之种。”</p>
危月燕往后退了一步：“很不起眼的小东西……”</p>
他笑吟吟说道：“可别忘记了，到了紫微垣，看到保章凫……”</p>
“找死！”</p>
小玉脸上再次浮现怒色，飞身靠近危月燕，一拳便落在了他的额头上。</p>
危月燕被一拳击飞，可他借助这一阵力量，反而与小玉拉开了距离。</p>
一头山虺从一边钻了出来，驼起了危月燕，扬起四肢，朝着远处狂奔而去。</p>
“……他是想把这个想法种在我们脑海里？”</p>
秦石瞬间也明白了危月燕意图。</p>
“不是想，他已经这样做了。”</p>
小玉看了看周围的所有人，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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