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怀疑水怪们被印鉴烙印过，痛苦的滋味让它们对印鉴有着深深的恐惧，当他拿出印鉴之后，这些水怪本能地畏缩。</p>
想到这里，秦石望向水怪的眼神便有些异样。</p>
占星师危的手段，可是异常神奇和强大，他给这些水怪打上烙印，肯定不是闲着没事情干，打发无聊的时光时做的，其中必有深意。</p>
想到这里，秦石心里一亮。</p>
“跪下来！”</p>
秦石将印鉴对着水边的水怪们，沉声一句。秦石怀疑，被打上烙印的水怪，会不会受到印鉴的约束，可以利用印鉴命令驱使它们。</p>
看到印鉴对着它们，水怪纷纷后退，就连最先上岸的水怪，也往深水区退去，最终只剩下一个脑袋在水面，直楞楞地盯着秦石，恐惧在它那张光华而丑陋的脸上浮现。</p>
“老板……这是？”</p>
沙蛇不解地问秦石。看到秦石拿着一方印鉴，试图去命令水怪，他神色怪异，若不是看到水怪的反应更异常，沙蛇都要怀疑秦石是不是出现了幻觉。</p>
秦石有些失望。</p>
看样子，印鉴只能让水怪感觉恐惧，但并不能驱使它们。</p>
但这样子，秦石其实已经很满意。</p>
从沙洲上的痕迹可以看得出来，王德福一行人在这里与水怪进行了一场艰难甚至是血腥的战斗，在这场战斗里，王德福队伍很可能有巨大的伤亡。这一点从他们遗落的一艘橡皮艇就可以看出端倪。</p>
有印鉴在手，秦石避免了类似的命运。</p>
“陨石……”</p>
秦石不由想到了王德福之前收集天棓陨石的事。</p>
“难道他是想利用陨石的残骸，冒充这颗印鉴？”</p>
秦石心里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p>
想到这里，他从兜里摸出了一小块的陨石残片，轻轻摩挲着。</p>
在之前，他已经拿过印鉴与陨石残片进行过对比。</p>
每一年坠入地球的流星不计其数，最终落在大地的陨石颗粒，数量也不少，但不同的流星体所蕴含的陨石，元素成份是不一样的。</p>
秦石之前的鉴定，天棓流星所落下来的陨石，与印鉴的陨石有着很大的相似。但这只是肉眼判断，没有经过专业的机构化验，这种判断……只能算是一种猜测。</p>
印鉴存在的时间足够久远，而且在瞿昙悉达手中，应该被把玩过很多年，甚至被盘出了包浆，秦石相信，在瞿昙悉达之前，这一枚印鉴可能更换过很多主人。</p>
而秦石刚刚得到的陨石，在他手里不过出现了几个小时，从肉眼上看，其实很难将两者归纳为来源一致的东西。</p>
但秦石相信，印鉴和陨石残片，是来自同一颗彗星，它们的材质，是一样的。</p>
秦石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判断，是基于对星象的判断。</p>
他相信出现在这里的天棓流星，实际上是一颗彗星。</p>
彗星运转是有规律可循的，每隔多少年就会出现，比如说狮子座流星雨，就是就来自于坦普尔·塔特尔彗星。它每一年十一月十四日就至二十一日就会出现，而每隔三十三带三十四年会出现高峰期，因为这一颗彗星的周期便是这么多年。</p>
天棓流星的出现，应该是彗星运行到这一区域的上空，其中的块状物被地球引力吸引，形成流星落下，其中部分陨石被占星师危所获得，被他制作成了印鉴。</p>
王德福寻找这种陨石，很可能是想仿制印鉴，用来阻遏水怪。</p>
但从目前的情形看，王德福的计划不算成功。</p>
“或许印鉴的效果并不止于此。”</p>
秦石心里暗暗想着。</p>
以他对占星师危的有限了解，也知道占星师危的能耐有多大，他既然制造出了这个神奇的印鉴，看作用必然不局限于此。</p>
“放开它。”</p>
秦石想了想，示意沙蛇松开绑起来的水怪。</p>
水怪对印鉴十分恐惧，在印鉴的制约下，应该不会再暴起伤人。就算它有这心思，眼下也根本做不到。它的利爪已经失去了作用，身上伤口十分严重，虽然敷上了药打了绷带，可血水还是往外冒。若是个正常人类，挨了沙蛇这么几下，别说动弹，这一会估计已经气绝身亡了。</p>
水怪被松开之后，它没有逃走，而是畏缩地趴在一旁，先是盯着秦石手里的印鉴，随即目光上移，在秦石脸上打量着。</p>
秦石与水怪对视了一眼，他看到水怪的眼神马上闪烁了一下，随即转移，不敢与他对视。</p>
但很快，秦石便看到，水怪缓缓地趴在了地上，脑袋耷拉着，发出“吱嗷吱嗷”的声音，声音甚是凄厉甚至带着些许的悲呛。</p>
听着水怪瘆人的声音，秦石心里闪过一丝怜悯和不忍。</p>
这时候水怪抬起头，秦石看到它眼眶里竟然流出了眼泪。</p>
秦石用力地眨了眨眼，因为他看到，水怪的眼泪，很快地凝结成了晶体，变成了一颗半透明的珠子。</p>
“呃……这是？”</p>
秦石悚然地看着水怪。</p>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被他粗糙地冠以水怪称呼的生物，可能有着另外的一个名字。</p>
鲛人。</p>
在传说与古书的记载里，鲛人对月泣珠。</p>
尽管秦石没见过鲛人，但是他是相信鲛人是存在过的。</p>
在地下世界里，他见过由鲛人身上炼制出来的油脂，还因此中毒。这算得上的鲛人存在的证据之一。</p>
尽管如此，但鲛人的形象，在秦石的意识里依旧是模糊的，秦石每每想到鲛人，都是联想到美人鱼一类的生物。</p>
没想到的是，眼前的水怪，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鲛人。</p>
意外，但也不意外。</p>
鲛人冠以“人”的说法，至少长得类人，眼前这生物，与人类相似度极大，至少比猩猩猿猴一类更贴近人类的形象。</p>
当然，鲛人与人类最大的区别，应该是它们的手脚生长着蹼。</p>
“还真有鲛人？”</p>
秦石身边的三个佣兵都用惊异的神色打量着眼前的鲛人，在之前，他们都觉得这是传说中的河童，或者小说里的水猴子一类的古怪生物。</p>
“没错。”</p>
秦石犹豫了一下，从鲛人手里接过了两颗鲛珠。</p>
只是鲛珠在手，秦石却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了。</p>
是放走这个鲛人，还是设法从它身上获得更多的信息？</p>
“呱……”</p>
这时候，秦石忽然听到背包里响起了一声古怪的声音。</p>
是他放在里面的怪哉虫发出的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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