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咱们应该怎么办?这小子背景深厚,再加上有锦衣卫做后盾,可不对付呀!我可听说过那帮天杀的手段,那帮人玩阴的要说是第二,恐怕没人敢说是第一!”
包久海一听更没了主意,胆颤心惊地问道。
包尽忠看着包久海的那副熊样子,心中暗暗摇了摇头,这个蠢货,果然是经不起一点事情。
包尽忠将一双冷冷的眸子扫视了他们一眼,挥了挥手,亲兵会意,忙退出房去掩上了房门。
包尽忠缓缓来到案几后面,头微微点了点,双手扶案道:“你们近前来!”,待包久海和刘有何二人靠近了,包尽忠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阴鸷地道:“依我之见,一不做,二不休,拼他个鱼死网破!”
包久海闻言顿时一愣,脸上俱是惊恐神色,刘有何也是浑身一震,猛地站起身来,哐啷一声将桌上的酒碗带的滚了出去,酒水洒了一桌子。
刘有何脸色大变,颤声道:“万万不可!大哥,此计不可行,堂堂一位参将在大营遇刺,必定朝野震动,若是朝廷上怪罪下来,我们怎么担当得起,如今那姓朱的不过是暗查,若真是因此引来了锦衣卫,我等性命休矣。”
包久海也是身如筛糠,结结巴巴地说道:“是啊,大哥,刺杀朝廷命官,这事情真要做了,就算是秦王也保不住咱们呀!”
包尽忠见刘有何和包久海的样子,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随即阴沉地一笑道:“蠢货,刺杀朝廷命官,这样的罪过你我谁都担当不起!谁说我要杀他了?我要杀的是那两个查账的假亲兵!”
包久海和刘有何闻言,这才放下心来,脸色微微转好,包尽忠继续说道:“他是朝廷命官,可是这两个人不是!不过是两个女子而已,名义上也仅仅是朱一飞的亲兵,可是这亲兵再亲又能亲到哪里去?况且只要我们做的天衣无缝,他又能发现得了什么?为了两个亲兵,他还能全营大索不成!”
说罢,包尽忠指着刘有何道:“你今晚设宴,筵请姓朱的,言语中就说本将有意与那姓朱的和解,我也去赴宴,他必定以为我们已服软低头,所以必定会放松警惕,前去赴宴!”
说完,包尽忠转向包久海吩咐道:“久海,你去安排几个绝对信得过的兄弟,待那姓朱的离开之后,乔装改扮,撬开后山栅栏,制造成流寇入营行窃的假象,然后直扑参将府中,把那两个假亲兵给我杀了,然后将帐本付之一炬!”
包尽忠说完之后,一双眼睛变得血红,狞笑道:“等他赴宴完毕,回到府中,那两个女子早已做了久海你的刀下之鬼,在他参将府中,死了两个女人,就算他知道是咱们干的,这事情他怎么好声张出去,大不了日后给本将穿穿小鞋,哼哼,就算这样杀鸡儆猴还镇不住他,可是账本一毁,他也查不
清那笔理不清的烂账,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这个小白脸子还能奈我何!哈哈哈!”
刘有何和包久海看着包尽忠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禁有些心虚,心道这包尽忠何时竟然变成了这幅偏执模样。
包尽忠笑完,见到刘有何和包久海的害怕模样,淡淡说道:“事已至此,唯有此计是完全之策,我自不必说了,久海,这事情你全权经手,事发了,你还有退路可言吗?有何,你自己在这里担任什么角色,还用我点明吗?那些东西可都是依着你们三司的名号出去的,你这个三司都司能跑得了?”
威逼之后,包尽忠看着咬牙切齿的刘有何和包久海,又换副神情,安慰道:“久海,你是我的族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呢,有何,你追随我多年,咱们哥们的感情虽然不是兄弟,但是胜似兄弟,现在这个姓朱是铁了心要跟咱们爷们干到底,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是生是死,我不勉强,你们自己决定!”
说完,包尽忠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再言语,刘有何与包久海各怀鬼胎,脸上颜色几变,最终,两人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
刘有何率先开口说道:“来呀,吩咐下去,今晚都司府设宴,宴请参将朱大人!”
下午时分,包尽忠和刘有何顶盔挂甲,毕恭毕敬地立于帐前,身后随着第三司的几名守备、千总,远远看见大营方向飞马赶来一群人,包尽忠与刘有何立即迎上前去,面带恭顺的微笑,看得身后一众将佐不禁面露鄙夷,心中暗道:早知今日,何故先倨而后恭耶?
包尽忠虽然对手下的想法心知肚明,但是确实依旧满面春风,对别人的目光毫不在意。
包尽忠这人虽然骁勇善战、累功高升,作战堪称一员虎将,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为人最是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哪里容得旁人触逆?
其实看着朱一飞气势汹汹的样子,包尽忠也是恨得牙痒,只不过一想到今晚之后,看到两具女尸和一地的灰烬,想象着朱一飞欲哭无泪的表情,他就心中喜悦,这时的惺惺作态也就不以为辱了。
易容成朱一飞的李承道带着马忠等二十亲卫,到了帐前纵身跳下马来,可是一件朱一飞的打扮,包尽忠却是一怔。
原来这两日他见李承道满营乱转,走到哪儿都是身着重甲,他为了迎合,此时也命令营中众将也是顶盔挂甲,犹如马上就要上阵冲锋一般。
可是翻身下马的李承道今天却是身着一身儒衫,连柄佩剑都没有带,轻步上前,足不沾尘,儒冠后两条飘带飞扬,说不出的俊逸潇洒。
这样一来,包尽忠和刘有何率领着的十多个重甲绊身、战袍披挂的将军躬身相迎,倒象是王侯校场检阅三军,包尽忠只觉得己方气势顿然又矮了三分,包尽忠心中怒不可遏,只道朱一飞存心戏耍于他,要他丢尽颜面。
其实朱一飞见到包尽忠等人的打扮,心中也是有些奇怪,虽然身在军中,理应甲胄加身,可是如今一不是战时,二没有战事,这闲暇时间并无规定不准着便袍。
朱一飞见到众人身披战甲,战战兢兢地模样,心中好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暗道这军中饮宴吃酒竟然也是这般隆重。【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