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美君先是一怔,但与他目光对视后,心底是一团莫名的恐惧,这样的眼神,她第一次见到,好像是她从未见过的萧昊?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总……总裁……”裘韶颜和其他股东早已吓破了胆,此刻还在想那百分之的股份是否兑现。

  僵持凝固的气氛内,谁也没有发现一个安然自若的表情,那就是站在赛美君身边的霍尔斯,好像他对恐惧产生了抗体,萧昊?的突然出现,根本干扰不了他的情绪。

  “萧先生,噢不……萧董事,你好像肝火很旺?”赛美君的眼眶明显被脸上的火辣烧出了泪花,但她绝不承认受到了任何干扰,强装很冷静的说道。

  萧昊?咬牙切齿,嘴里仍然不吐半个字符,鼻孔内滚烫的气息急促流窜,他浑厚的气势终于让裘韶颜一伙人站如刀锋。

  “总裁……”裘韶颜喉咙咯噔一声,叫赛美君的音量压低了再压低,生怕激怒旁边的猛虎萧昊?发怒。

  “你们先出去。”赛美君把裘韶颜身上的视线再次移到萧昊?脸上。裘韶颜腿脚都在颤抖,终于可以逃脱,一伙人一溜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赛美君别过头,“你也先出去。”

  霍尔斯看着赛美君,又侧头深刻的看了一眼像一座冰山一动不动的萧昊?,两人对视的目光,没人能读懂,然后慢慢退出办公室。

  办公室就剩下两人,赛美君毫无顾忌的英姿飒爽,往椅子上一坐,此刻的心底只有征服感胜利感,眼里没有一丝情愫,“萧董事……”“美君。”萧昊?刚才在其他人面前装冷漠,演得好辛苦。

  他靠近赛美君的身边,表情又是一片天空,试图想握住赛美君的手,但没有让他如愿,赛美君像见到怪物似的,退后两步,手噔地缩了回去。

  眼神是一片惊奇,这男人总是有变色萧的本事,为何当初不干脆叫他变色萧?!

  “美君,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被她误解得那样深,萧昊?伤心至极。

  “萧董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没有工作上的事情,请你马上出去。”赛美君冷言道。

  “美君,你听我说,事情是……”“我不想听,我不想听。”赛美君一吼,萧昊?自动住嘴。

  霍尔斯的番外:

  那一年盛夏,天气闷热的很,那个俊秀的少年朝着她走来,在那个瞬间,周遭寂静无声,她觉得头顶上的太阳都不及他来得刺目耀眼。

  那个黑发黑衣的少年,牵起她的手,义正言辞地斥责那一群欺负她的孩子,那群孩子欺负她,就因为她是新来的。

  他说,“以后你们都不许欺负她。”

  他的侧面,是她见过最好看、最英俊的,他是她骨髓深处的爱恋。

  “尔斯哥哥,尔斯哥哥……”

  心情不错的时候,她会扯着他的衣袖嘟嚷道。

  “浩哥哥,浩哥哥……”

  做错事需要人善后的时候,她会怯怯地低头,斜斜地瞄他一眼,慧黠的眸内却没有丝毫悔意。

  “霍尔斯,你答应我给我买那个维尼熊的,我都考了满分了,你可不准食言。”

  他生气了,她边跑边追,“霍尔斯,我没收那人的情书,我骗你的,真的,不信你可以找人对峙。”

  “霍尔斯,我长大了要嫁给你。”

  “小初,我长大了会娶你,你说要当我新娘的。”

  ……

  “尔斯我们怎么会走到这地步?我从来没想过。”

  “你走…….你走……乔静初,我给我走的远远的,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我们没有可能了吗?”

  “小初,对不起。”

  “霍尔斯,我知道我爸是咎由自取,但我还是做不到释怀,我忘不掉,我忘不了我们的过去,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怎样把我从这里、从心*生生地剜去。”

  ……

  “尔斯我走了,这下我真走了,祝你幸福。”

  ……

  乔静初忽的坐了起来,原来是在做梦,年少华丽的梦。梦中,有她曾经深爱过的初恋,刻骨铭心。

  一阵浓浓的悲哀随之袭来,看来她还是没有忘怀,离开他都六年了,竟然还没将他在心底连根除去,到底还是火候欠缺。

  “醒了?”

  啪地开了灯,昏黄的灯光打在席修远的脸上,他的侧脸染上几分悒郁,眼神深邃,闪烁着不为人知的高深莫测。

  他颀长高大的身躯倚在门框边,斜斜慵懒地靠着,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在他的指端忽明忽灭,烟雾缭绕,五官俊美的宛若一尊完美的希腊雕塑,刀工繁复。

  他如鹰一般的黑眸此刻半阖,浓密纤长的睫毛微颤,敛去了他真正的心思,愈发令人捉摸不透。

  “嗯,你今天怎么来了?”

  今天是周末,照理说,他不该来自己这里,她知道他身边的女人来往很多,向来就不止她一个。而周末,她一直都有双休,这都成了习性了,从来没变过,六年少一个月中,他从来都没破例过。

  然而今天,却例外,这让她起了疑。

  不错,她是她的情妇,还有一个月六年期就满了,就恢复自由之身了。

  “怎么,我来你有意见?”

  席修远薄唇抿了抿,优雅的朝着她走来。

  看他身上还穿着黑色正装,外套不知道丢在哪里了,西裤笔挺,也是不知从哪里刚来的,就他手中那支抽了一半的烟来说,他来应该不是很久。

  其实,她哪里知道,外头客厅中的玻璃茶几上,那个透明的水晶烟灰缸都装不下那满满的烟头了。

  席修远修长的右腿绷直,神色多了一抹自在的写意。

  床头柜上放着精美的铂金烟盒,上头还镶嵌着粉色的卡地亚碎钻,真是奢华,这烟盒还是他送自己的生日礼物。她成了他情妇一周年,瞧瞧她,记得还真清晰,真是个敬业称职的情妇。她拿起打火机,又从烟盒中取了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燃了烟,熟练地吐出一个漂亮的白色烟圈。

  抽了几口,刚才那梦境带来的不安,驱逐了不少,总算稍有纾缓,让她恢复了点应付眼前金主的气力,眼神也跟着清明晶亮起来。

  从她手伸向那铂金烟盒的时候,席修远微微不耐地,蹙起眉,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在床边轻轻坐下。

  他眯起眼睛打量她,乔静初,这个女人,一如六年前,脸上有着淡淡的疏离,还有漠然。

  这明明是个契约游戏,但是他在即将期满的时候,对她的没心没肺,有些不痛快起来。

  原以为,一周有几天来她这里过夜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昨天他还在外地出差,他的律师忽然问起跟乔静初的契约,要不要续约,他这才惊觉六年原来挺快的,原来,这么快,就要到期了。

  乔静初这个女人,肯定是心里乐坏了,终于可以无牵无挂地走了,她一直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若非有一晚她做了个噩梦,他躺在她身边,听到她抱着头,哭得跟小受一样可怜,泪水潸然,洒湿了半个枕头,他还真没想过去调查她的过去。

  原来,她有个真心相许的男友,若是没发生那事,两个人百分之百牵手走进婚姻殿堂,却偏偏发生了那样的事,好好的一对情侣分了手,一切发生的都是那般的令人措手不及。

  听说那个男人订婚了很多年,却还死死拖着不肯结婚,宁可违背亡母之命,这倒是有些可笑。

  他们难道还想重新开始吗?

  乔静初好笑地睨着席修远,一向肃容的俊脸上,此刻心思却分明不在这里,他在神游,那么他出现在这里干什么?

  席修远墨色的瞳仁剧烈一缩,甩去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他从来不曾为女人烦心过,这还是头一次。

  莫非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在自己心中有了不同的份量?

  目光落在乔静初纤美的脖颈上,颈项上那根精美的白金项链,以及项链上那个同样小巧的的爱心吊坠,让他心头蓦然一震。

  那个心型的吊坠里,有一张照片,那里头藏着她的秘密

  果真是爱之深……

  她姿容优雅,抽烟的姿势无懈可击,但看在今晚心绪烦躁的席修远眼里,怎么都成了她的不对。

  凑近的时候,他莫名呛了一口,看着向来高高在上、尊贵非凡的他也有这么狼狈的一面,乔静初笑意吟吟地掐灭了手中的烟蒂。

  乔静初醒来,身边的人,已经走了,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席修远向来是个神出鬼没的人,行为、作息自然不能按一般人正常的思路来推断。

  席修远之于自己,是个金主而已,情妇跟金主,向来没有好结果,当然也不乏有好结果的,但那少之又少,千万分之一的机率。经历了这么多,乔静初从来不去做这等白日梦,何况那个人是席修远,女人膜拜望而却步的席修远。

  乔静初甩了甩头,将席修远给甩出脑海,都怪他,昨夜来干嘛,平日里她可是甚少想到这人的。

  选了一件黑色的职业装,今天她要去面试,闲了半个月,虽说手头充裕,但坐吃山空这等败家的行为向来被她所鄙弃,她也想着自力更生。或许是在美国那几年,让她有了这等改变吧,记得小时候,她就想着长大后当一条米虫,过宅女加腐女的生活。

  若非六年前发生那样的事,她肯定会一直抱着这年头过一辈子吧。

  那个少年,那个英俊的少年,曾经对自己许诺,“小初,以后我在外面赚钱,你在家就好了。”

  他舍不得自己受苦,在外打拼,但六年前,她差点饿死街头,卑微到走到卖身的这一步,米虫生活,哪是一般人能够当的?被现实打击,她深刻意识到当米虫,也是需要资本的。

  古人云:不吃嗟来之食。

  当快要饿死了,风雨飘零得犹如一溺水浮萍,你还能有什么指望?活下去,唯这信念而已。

  她睨了一眼腕间的欧米茄手表,时间还早,跟那小公司的人事部经理约定是早上十点,现在才九点,还有空抽得出时间吃个早餐,她的胃不是很好,还是需要保养保养。

  席修远明明不缺钱,这偌大的别墅,他却不请个厨师来,小气到家了,还要自己下厨。

  真是怪了,今天怎么得点空闲,老是想到金主。

  吃完面,她瞧了下时间,九点三十分,这还在rr内,应聘的是小公司,去面试还是不开车算了,虽然她前阵子数着存款上的余额,心血来潮买了一辆黄色的小雨燕。这还是朱可欣跟逼的,朱可欣要买车,自己也跟着买了一辆,还被她戏谑说成姐妹花车。朱可欣的小雨燕是红色的,她一向喜欢红色。

  自己本想买白色的,朱可欣却偏说白色太低调,容易脏,说得自己头晕转向,跟着她一起红黄配,她才止住了喋喋不休。

  记得自己刚买小雨燕那天,兴高采烈地庆祝了一番,好歹这辈子头一次成了有车一族,席修远那天碰巧也过来了,朱可欣很识相离开了。

  席修远眯了眯眼,沉吟片刻,“车库里那辆破车哪来的?”

  破车?刚买的小雨燕,竟然被他形容成破车,崭新的连刮痕都没,虽说跟他常开的那辆黑车路虎档次是差了无数级别,但也不至于被他贬低成这样吧。

  被席修远这么一闹,那车此后囤积的机率倍增,开出去的次数寥寥无几,至今十个手指头,还没数完,还朱可欣嘲笑自己在节约燃油费。

  到了公司,十点还少五分,提前五分钟刚刚好,自己还挺准时的。

  应聘的是一间杂志社,规模不大,她在美国读的是哥伦比亚大学的传媒专业新闻学,知名学府一流专业,难怪那人事部经理见到她的毕业证书时,傻了会。

  经理陈很好奇地问道,“照你这专业,在美国也能混得如鱼得水,怎么想回来呢?”

  乔静初暗想,他肯定还奇怪自己怎么千挑万选,选了他这么一家小庙,小庙要容下她这尊大佛,经理陈还有点胆怯。

  乔静初优雅地勾唇浅笑,面带笑容,就仪容来说,她做的是无懈可击,“美国虽好,但那里的食物简直不是人吃的,何况我还还想回来报效祖国。大公司规模大,压力也大,贵公司业务蒸蒸日上,不久肯定会挤入本行业的佼佼者。”

  这回答,还不忘拍下马屁,这经理陈看来颇受教,加上乔静初在美国呆过,英语口语流利,还能应付下老外,经理陈忙签下她这条大鱼,当然也是需要试用期的,乔静初也同意,因为经理陈将原本三个用的试用期缩短成了一个月。

  工资虽然不多,但对于乔静初来说,解决温饱问题,再租个房子是没问题的。她得为一个月后契约到期后搬出免费住的别墅打算。

  乔静初应聘的是记者,其实她挺喜欢记者这行业的,可以在外头跑,当年读那专业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后来有一段时间经过抑郁症的折磨,厌烦了这个,现在又觉得不做这个,专业白读了,还是需要尝试。不管是喜欢不喜欢,人还是要跨出局限的那一步。

  面试很成功,当然需要庆祝下,中午不打算回去,自己做饭,她不高兴,反正人都在外头了,便打了个电话,约了朱可欣一起吃个中饭。

  朱可欣那小丫头片子,还不忘敲了自己一顿竹杠,乔静初倒是不见怪,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好歹朱可欣说是为自己再就业这名目庆贺来着,怎能劳她破费呢?

  朱可欣今年二十三岁,比自己少了一岁,两个人原先都是A市人,同一个幼儿园的。后来自己随父亲高升去了H市,便失去了联系,两年前自己回到国内,两个人因为偶尔一次碰面,才渐渐有了联系。

  没想到在C市碰到朱可欣,她是A市人,但乔静初没问,朱可欣也没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自己的家,估计朱可欣也是知晓的,她颇有分寸,一直没有询问,不过六年前,报纸上那么大篇幅登着,连南方周末都上了,这事中央也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那时为了父亲的事情,一直跟妈妈奔波,树倒猢狲散,以前登门拜访的各位叔叔伯伯个个都闭门不见,恨不得跟父亲划清界限,连那些以前老是送自己东西玩的小朋友,都被自家父母调教过,离自己远远的。

  那阵子的时日,她真不想回忆,还有她的尔斯,她的爱,也在那一年失去了,她迷失过一阵子。

  吸毒,酗酒,抑郁症,还有当人家情妇,她乔静初都有涉及,她的经历还真是丰富多彩,都可以出一本厚厚的自传了。

  如今衣着光鲜的乔静初,走在大街上,或许从来没有人想过她曾经饿到差点去跟乞丐抢食物吧。

  天气有些薄凉,朱可欣吵着嚷着要吃火锅,两个人选择了一品砂锅,乔静初不是没吃过更高级的,但她吃了这么多,还是觉得价廉物美的一品,最好吃,她算是经常光顾的回头客。

  迎宾小姐穿着合身的旗袍,更衬得身材修长。

  朱可欣那丫头说要迟点到,让自己先去点好,她跟她红色的小雨燕正在往这边奔来,但路上交通有点堵塞。

  朱可欣来的时候,锅底正好煮熟,服务员帮忙解开砂锅盖子的时候,香气四溢,热气腾腾,令人食欲大振。

  尽管大厅内有空调,但两个人还是吃的满头大汗,酣畅淋漓。

  爽就一个字。

  朱可欣是个甜美娇俏的女孩,眉宇间却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沧桑,她是个有故事的女孩,从她来C市后跟乔静初相遇后,就从来没听她提过回家,她甚至有计划想要在C市安营扎寨,买房。

  不过她刚将积蓄都买了车子,暂时离买房还有好大一段距离。

  市是沿海城市,这些年经济发展比内陆城市都来得快,在全国也是名列前茅的大城市。

  房价年年狂飙,工资却涨幅不大,朱可欣每年过年都不忘抱怨好几遍。

  吃饱喝足,两个人也有了闲情逸致聊天,朱可欣弯起唇角,慢慢地道,“有什么打算?真打算在C市长住下来了吗?”

  朱可欣是知道乔静初跟席修远的契约,对于席修远,朱可欣好奇的,乔静初倒是一一解惑,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迟早要知道,何况她跟席修远,从来纠缠的就只有那一纸契约。

  用朱可欣的话来形容,席修远是个大方的金主,的确,乔静初也是如此认定。

  除了那一夜的一千万,六年的一千万,中间就单单收席修远的珠宝首饰,就不止这个数字。

  但她从来没佩戴过,席修远也曾有疑惑,问她,她淡淡一笑,“那些是累赘,真戴了,走在大街上,我也有压力,拦路抢劫的惯犯手段是越来越高明了。”

  席修远此后便很识相没有再问,而她果真一次也没佩戴过,只不过,席修远照常送。

  就席修远的礼物而言,她用的顺手跟习惯的反倒是那个奢华镶着碎钻的铂金烟盒,那烟盒做工精致,又超薄,放在手袋内,很方便随身携带。

  “还没想过,先在这个公司呆一阵子,反正我孤家寡人,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乔静初懒懒地开口。

  朱可欣倒是凝神深思起来,身子微微往前倾,“听说他要来这里任职了。”

  乔静初一怔,出神中手机忽然响起,她手忙脚乱,忙从手袋中找到手机接起,“晚上我去你那里。”

  “知道了。”

  乔静初也没管对方还有话要说,就径自挂断了他的电话,她的整颗心都还绕在刚才朱可欣那话里头。

  席修远此刻正在装潢高雅的办公室内办公,伸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想起了昨夜的激情。

  乔静初,你倒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难道就因为契约快到了,难道就因为快要解脱了,就开始迫不及待起来了吗?

  在席修远因为这一段插曲而抑郁的时候,乔静初强按下内心的慌乱和失措,昨天这梦看来还是有缘由的。

  他怎么来了?

  他不是在H市混的如鱼得水吗?

  怎么会来C市,C市又不是他的地盘,H市有他的未来岳父罩着他,何必要来陌生的C市?

  乔静初身子微侧,目光望向透明的玻璃外,大街上车流涌动,人流络绎不绝。

  就朱可欣坐的位置来看,乔静初如玉的侧脸半暗半明,长睫每眨一眨便在眼底下染上一片浓密阴影。

  朱可欣也不吭声,她看得出来,乔静初在思考。

  体内潜伏的酸涩犹如浪潮一般打过来,一阵又一阵。

  所有年少时霍尔斯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许下的诺,回想起来,足以让她濒临崩溃。

  沉默半晌,乔静初柔柔的声音响起,“谁告诉你的?他向你打听我了吗?”

  朱可欣凝视她良久,招呼服务员上了一杯凉水,浅浅啜饮一口,才道:“听我表姐说的。她跟我抱怨,顺带将你骂了千百遍,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