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都市小说 > 步步为营:凤倾天下 > 第86章 巴掌
  我倒是想着见他,问问他,缘何打我那一巴掌?还有,什么是‘做了皇后也学会了那一套毒辣阴狠?’

  “是,奴婢恭送圣上。”问竹的送驾声传来,沂徵还是走了。

  以为我睡着的问竹,自然不会再进来告知我。我扯扯被子,盖住脑袋,自言自语,“爱来不来,随便她们吧,睡觉。”

  一早,便见大家严肃的面孔。

  “怎么了?”安坐凤椅,吃着早安茶,我低声问着前来请安的嫔妃。

  坐得最近的薛荣华起身,脸上没有表情的说道,“娘娘不知么?”

  被问的愣头愣脑,我回道,“难道本宫应该知道什么么?”

  “按道理娘娘你会知道的呀,诘康单方面撕毁了两国通商合约,挑起了边防战争,如今……如今,娘娘的娘家,景城守军已经开始了抗敌了。皇上昨儿就接到了急报,臣妾们还想着皇上定会连夜告知娘娘的,不巧娘娘还未知晓。”

  原来,如此。昨儿夜里沂徵的徘徊,想必是因此事而来。

  “那可知战况如何?”我担心年迈的父母双亲。爹爹爱国之深,一定会也是必须要上阵杀敌的,不知他的宝刀还锋利无否,铠甲还坚实与否?

  “这……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不知。”薛氏为难道。

  我知她也必是确实不知,便许她坐下,“坐吧。”

  “娘娘不必担心。”再听得,是池文溪开口,她那一脸从容淡定,“泺国兵力强盛,而且,边城守军更是个个精良,区区诘康犯境,不足为害,娘娘但可不必过于紧张,如若有何不妥,想来皇上也会及时告知娘娘的。”

  她每次都是这样,说的人心里无端舒服很多。我笑笑,对她笑笑。

  众人散去以后,我按耐不住担心,直带着问竹想去元寿宫问问,哪怕见不到沂徵,随便问个知晓的大臣或者图公公也好,至少我多知道些,也好多知道爹娘如今如何呢?

  人急匆匆的往外走,有人也是急匆匆的往里冲,这一下子撞在一起,不免‘哎呦--’出声。

  “顺子!”看清楚来人,我不满道。

  “娘娘,圣上御驾亲征了!”顺子满脸热汗,口中还喘着粗气,“皇上已经出城了,急匆匆走的,带着二十名靖士。”

  “御驾亲征?!还急匆匆走的,带着靖士?!”我不敢相信。

  “是的,圣上赦了襄王,在圣上回来之前,王爷奉旨监国。”

  很严重么?怎么沂徵亲自去了?现在去元寿宫没有意义了。

  “本宫知道了。”我回身,带着问竹好生走到凤椅上安坐。

  “对了,圣上留了书信给娘娘,图公公要奴才转交娘娘。”身后顺子慢条斯理的说着现在来说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哪里?快拿给本宫。”

  问竹接过,又快步上凤台给我。

  连自己都感觉出打开书信的手势颤抖的,这一打开不知道里面写些什么,不知道沂徵会不会在信里写些战况的安我心呢。

  寥寥几字,却足以让我潸然泪下:‘汝父安好,等朕归来。’

  叶落无声,泪落亦无声……

  “娘娘,如今我们能做些什么?”问竹悄声问我。

  “为本宫更衣,传本宫懿旨:自今日起,内廷斋戒。本宫以下,各宫嫔妃每日辰时至午时到神明台为皇上及众将士祈福,未时至亥时在各自宫中抄写经文。内廷六宫要与皇上同进退!”沂徵御驾亲征,我自然不可松懈半分。

  “是,奴才这就去传懿旨。”一旁的小得令后,顺子转身小跑了去。

  我踱步殿中,忽意识图公公尚在殿内,便转脸看向他,疑问道,“公公还有何事?”

  “哦,娘娘,奴才有所担忧。”图公公躬身,一脸虑色,悄声道,“王爷因娘娘而被软禁,如今圣上不在朝中,王爷又是监国之身,怕只怕一个不留神,会……”

  “公公的意思,本宫明白。”我断然截道,“无妨,本宫只斋戒祈福,不与王爷有接触便可,想来,王爷不会自来本宫这里挑衅事端吧。”

  “娘娘所言极是。既如此,奴才暂且告退了。”见我这般说,图公公才放心离开。

  “去吧,有事本宫自会传你。”

  图海走后,问竹凑到跟前,扶过我右臂,婉转问道,“不知战事究竟如何?怎地还需劳烦圣上亲征呢?咱们整日里禁锢在这深宫内苑之中,也不得真相。”

  我侧身,拍拍她的手,感念她的宽慰道,“本宫晓得你也是为本宫的父母担着一份心,皇上留了字句给本宫,说父亲安好,本宫自然是要相信皇上所言。”

  我如此说罢,问竹便不再言语,只扶我到内殿更衣。

  神明台一年终始,都是香烟缭绕,祈福之所,更是添了不少仙意。有些日子不见姐姐,今日她倒是一身绿衣,简单大方,意外她牵着不太康健的萍澜一起来了。

  “秋日虽说不上多寒,怎地姐姐带了萍澜来?神明台地势高,风尖又是祈福这般劳心的事儿,左右招来病痛于萍澜如何是好?”我迎上姐姐,拉过萍澜,抱他在怀,嗔怪起姐姐来。

  孩子大了,却还是重量轻的很,尚且不如我的萍染抱在怀中显得沉重呢。

  姐姐笑笑,“茗儿多虑了,眼见着每日在宫里,还不如带澜儿出来接受佛祖的熏陶,没准儿还有什么好处也说不定呢。”那笑,分明很苦涩。

  姐姐说话间,众妃嫔皆是到了,我不便总是抱着萍澜。放下他,任由他跑向姐姐身边,接受众妃嫔的参拜:

  “臣妾(嫔妾)叩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都起来吧。”故意忽略这些请安声中并不真诚的问候,我一眼扫过众妃,转过身,走向蒲垫。

  身后衣衫窸窣声,她们随我一起跪在神明面前祈福此战皇上能大胜回朝。

  这样祈福安定的日子过了四天,到底是神佛无形中的力量大,我时常觉得自己本是不安稳的心也渐渐安稳了许多,对沂徵,诸多的心思也变得只是希望他平安这般单一了。

  入秋渐渐深了,天也有了凉气。早晚霜大了,不知道皇上和众将士的冬衣是否备好了,日子说慢也快,眨眼的功夫时间便会溜到寒冬。

  一早,我推开内殿镂窗,让早清清凉之气肆意灌入沉睡了一夜的卧房,深深吮吸了扑面而来的清爽,透窗而望,远远的天空,碧蓝如洗。皇上,你还好么?

  “贵妃娘娘到!”尖细的太监通报声划破空寂,刺耳没入。

  我不禁耸了眉目,这个时辰了,都要用膳去神明台祈福了,她还来做什么?看样子每日的祈福,让她不甚劳累,还有闲情逸致还此地纠缠。

  深吸一口凉气,抖抖精神。转身,我步出寝殿,问竹打帘,迎了颜贵妃进来,侧脸,见我也出来了,不免有些惊讶,“娘娘起身了。”

  “贵妃早早而来,本宫焉有不起的道理。”意在颜贵妃,话说出口,才意识到有些过分的锋芒刺到了问竹,但,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二来,问竹也懂我。

  颜贵妃一改往日的嚣张无礼,正身,正经地对我行了一礼,道,“皇后娘娘凤安。”语气也谦和了,倒叫我有些云里雾里。

  几时,她肯这般乖巧?

  安坐凤椅,我不说话,问竹奉上漱口茶,我吃了些,歪头吐到备好的痰盂里,继续等着靠椅上尊贵的颜贵妃开口。

  许是见我总不言语,她故意咳了一咳,“入秋了,本宫这身子直感着比往年弱了些,风寒也侵身了。皇后如今倒是,康健如常,让本宫羡慕。”

  “呵呵……”冷笑,“贵妃多留心,有病尽早宣太医来瞧。”一早来,正事不说,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做什么?本宫从来和你就没有那么多客气来拉。若是姐姐,本宫还会说下去,你颜贵妃,还是没有那个档次值得本宫关心。

  冷漠的态度她自然会感觉到,只是今日她真的很奇怪。眼角间一直是堆着笑意,仿佛早春清风,一夜可以吹绿江水两岸美景无限。

  “娘娘可知皇上缘何亲征?”

  “本宫一介女流之辈,后宫不得干政,贵妃此问,本宫给不了答案。”

  “娘娘可知,赤月国借兵五万,为泺国解东北诘康之围?”

  赤月借兵?

  按捺住心头不解,我装出一副不以为然,“赤月身为友邦,泺国有难,借兵是正常之举,这些子贵妃又是从何听说?时至如今,皇上御驾亲征不在朝中,本宫希望贵妃明白自己的位子,切莫昏了头。”我说着,重了重口气,“动摇人心者,非常时期,本宫决不轻饶!”

  “娘娘此言本宫惶恐至极。”颜贵妃不曾动容,依旧说着,“本宫只是前来告知娘娘,本宫消息自然有本宫的来源,本宫希望娘娘一切早作打算,而且……是心理打算。”

  “你这话什么意思?”

  “时辰到了,娘娘该起驾神明台了。请恕本宫先行一步了。”

  “你……”

  “娘娘,这个颜贵妃越来越没有样子了,娘娘的和善到了她这里倒是让她有恃无恐了。真刀真枪的还是这般软绵绵笑里藏刀的,真……”

  “茗儿--茗儿--”

  问竹的嘟囔还没有消停,姐姐急切的叫喊无端混了进来。

  人声渐近,闪身,姐姐进殿,“怎地她来做什么?茗儿知道么?前朝有消息了!”

  “她来做什么?左右不过来刺激些人,她能有什么好心思。”拉过姐姐,我随口抱怨后,思量她说的前朝消息,便问道,“可是打了胜仗?”

  此问一出,姐姐瞬时有些为难了面色,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这个……这个……让本宫怎么说呢?”

  “事实如何,姐姐但说无妨啊!”心尖急道,“该不是败了吧!”

  “胡说,皇上亲征,哪有吃败仗的道理。”姐姐怪我晦气。

  我急紧反笑道,“那姐姐还吞吐,可吓着茗儿了,赢了是好事儿呀,我就说神明还是庇佑咱们的。”

  我开心的双手合十,在外殿中对着神明台的方向,复又拜了拜。谢谢各路神仙,八方道人,谢谢你们佑我泺国疆土不被外族侵害。

  “茗儿!你不要拜那些不长眼的神明了!”

  我吃痛姐姐使力的胳膊,一把挣开她贴身的拉扯,疑惑道,“姐姐,你怎么这么奇怪,打了胜仗,都不许我拜一拜,你可知道,这场仗早打胜一日,皇上就能早回朝一日。父母也能早日过上安定的日子!”

  早回朝一日,某些王爷就会早没机会一日。这话我到底只在心里说了,没有告知姐姐。

  “茗儿,姐姐有件事儿,不想瞒你。”姐姐不理我的不满态度,拉着疑惑的我走向内殿,并将随侍的所有宫人打发在外殿静候,只与我独自踏入寝殿。

  两人安坐在榻上,姐姐看着我,使劲按着我的手,按得我觉得吃痛,不禁又是问道,“姐姐,无事,这个时辰都要去神明台祈福了,你这般情况,是为了何事呀?!”

  我是渐渐有些不快了,“姐姐,不要胡闹了。”

  “茗儿,伯父没了。”脸前女子突然低声,吐出几个字。

  “你说什么!~~”我一把甩开她,“姐姐你说什么呢?”

  姐姐上前抱住我,使劲抱着我,“茗儿,景伯父没了,中弹而亡,所以皇上才会御驾亲征的,景夫人已经跟着去了,茗儿!”

  “不!--”我不相信,我拼死了全力,却依然没有挣脱,姐姐不会骗我,怪不得颜贵妃今日这般模样,“此事还有谁知晓?”

  “茗儿你的口气?”

  “说!本宫以皇后之尊问你,此事还有谁知晓?!”我已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颜贵妃自然知晓,除却姐姐,其他的暂时应该没有旁的嫔妃知晓。”姐姐似乎有些忌惮我此刻的怒意,战战兢兢。

  听到姐姐的话,我强迫着自己咬着牙,直至嘴中尝到粘稠的一股味道,才松了口,低沉道,“传本宫懿旨,宣六宫嫔妃即刻觐见,缺一人不可!!”

  “茗儿,你做……做什么?”

  “去传本宫懿旨,去啊!去!”我推开姐姐,此时的我,再也没有了风度与气量,再也没有了思绪与端庄,“滚啊~”

  “好好!姐姐这就去。”姐姐急切的提裙跑去了。

  我撑着身子,愣是没有倒下。沂徵,你骗我,什么‘汝父安好,等朕归来。’?全是狗屁不通的话。我就是个猪脑子,御驾亲征,只是需要鼓舞士气那么简单么?

  天上的神仙,为什么,保了甲兵,保不了我的父母双亲呐你们!

  殿内大小宫嫔齐聚,两两相对而视,本是祈福的时辰,皇后为何将大家唤至紫荨殿?这,必定是她们此刻最迷惑的。

  “皇后娘娘,众妃嫔都在了。”姐姐大着胆子提醒我。

  ‘咣--’我使劲将手侧一茶盏掀翻在地,引得众人均是低头不语,姐姐张张口,到底没有再说出任何字眼。本宫疯魔了就是,本宫的父母没了,你们也不要如意。

  “颜贵妃?”我第一个选择了她。

  与头前来一样的打扮,面带着些奇怪的担忧,她眯起一双美眸,不安的看着我,语带关切,“皇后是哪里不适?”

  ‘咣--’容她问罢,我又将临近一尊琉璃法器推到地板上,法器与地面坚硬接触,迸发出振聋发聩的响声。我承认,自己空有对沂徵的自己所谓的,似乎感觉很是强烈的感情,可丝毫没有面对一些事情应有的定力与把持度。亦或者说是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可以很好的适应宫中生活的女子。

  问竹不敢拦我,众妃也不说话,任由我肆意破坏各色名贵。

  “皇后娘娘若不胜任,皇后的位子不如退位让贤。”冷不丁传入耳朵里男子的声音,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那是休想。”

  待看清楚说话之人,我讽刺笑道,“王爷好的很呐!~~”

  “王爷身为外臣,不经通传,踏足后宫,本宫该治王爷什么罪为好呢?”紧攥着手里的凤帕,我的身子压低在凤椅上,靠着扶手支撑着想要扑上去与他厮打的心思,冷冷问着。

  凤台下的襄王不语,他的突至,众嫔妃倒也没有刻意躲藏,只是低头不去正视。唯有颜贵妃,为何,她的眼神里填满的不是情意,而是嫌恶?

  ‘啪啪!啪啪!’。襄王接连击掌,殿外左右立即涌进五名带刀侍卫,剑没有完全没入剑鞘之中,白色剑光闪闪。

  “来人啊,快保护娘娘!”问竹见状,大声疾呼,并且呵斥凤台下的众嫔妃,“尔等还不速速上前,护娘娘以万全!”她抓着我的衣襟后侧,明显的形势紧张起来。

  呵呵……这是bi宫?

  一刻间,我突然释然了。众妃嫔只有池文溪不发一言,一步一步的走上凤台。看着我,笑意盈盈。没有想到的姐姐却低着头,安然的无动于衷,来不及去想姐姐冷淡态度,就迎来了襄王身后,那个尊贵的妇人。

  坐南向北,我看着成毓太妃架在脖颈间的利剑,也亏如此,殿门处的侍卫终究不敢妄动。衣襟后侧的力道蓦然感觉不到了,必是问竹瞧见太妃此来,惊了神思。我失去问竹使得外力,身子一软,行礼不成,倒成了滑落椅背,“臣妾参见太妃,太妃吉祥。”

  数十道眸光瞬时齐刷刷向殿门回望了去,而后众人俱是跪地,“太妃吉祥!”

  “太妃您这是?……”沂徵对待成毓太妃视如亲母,襄王却也差不去多少,只见他慌忙跑至太妃跟前,想去夺下太妃手中利剑,又迟迟未有行动,一张将所有都收入囊中的胜利感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只在原地,满腔剩下对太妃的担忧。

  “哀家一日不死,你们一日不得安生!”太妃将身前一步之内的襄王用高高抬起的臂肘拱到一旁,慢慢的在身后孚英姑姑的护佑下,走到凤台跟前,转身,面朝着众妃与无措的襄王,“让那些碍眼的东西下去!”太妃说的殿门侧的带刀侍卫。

  “太妃,皇后失德,皇弟不在京城,儿臣身为内兄,又为皇弟担以监国重任,清君侧,当仁不让。还请太妃不要施加外压,对内不利于您,对外不利于江山社稷。”襄王看了看被太妃呵斥的侍卫,却没有让他们退下,只使了眼色让侍卫们将半露的利剑收回鞘中。

  如果说,前一刻我还在认可襄王的孝心。那,此刻,我不会再这样认为了。眼前形势,太妃即使真的扼颈,也不过徒做牺牲罢了。

  成毓太妃不再理会襄王,突然,她双手猛地挥剑,‘呲呲--’听得几声衣衫撕破的声音。“太妃--”我吓得喊出声来。

  被惊得来不及奔至跟前,我紧瞪着双眼,却只见衣衫碎落,几缕苍发飘下,地上无有血色。定睛看看,太妃发髻已是散落,孚英姑姑紧随其后生生扶住。太妃断衫截发为哪般?

  “吁--”我长舒口气,好在太妃安好。

  “哀家这把老骨头是真老了,孚英,带上皇后,咱们走。”不想,太妃再开口,却是这般要求。

  “太妃,请您不要为难儿臣了。”襄王不悦道。

  问竹狠狠捏了我的手臂,想来是有什么要提醒与我。我试着回头瞧她,见她双手合十,做参禅样子,心下突然明亮了起来。再回头,看太妃与襄王犹在僵持,我便迎上去,淡然道,“太妃的清修,总是因着臣妾之事被叨扰,皇上不在宫中,臣妾理当侍奉太妃在侧。”

  说完,我观她们俱是不明我的意思时,命问竹取了司制房做给染儿玩耍的小玉玺,拿过手中。我故意用手中凤帕盖于其上,搭着问竹的手臂,一步步步下凤台,走至太妃身边。

  我笑着扶过太妃,高高举着手中玉玺,向殿外走去,殿内没有人敢阻拦,待走到殿门处时,我回身蹲下将玉玺放予地板之上,再起身,朗声道,“本宫凤玺在此,今日起,本宫在长乐宫中陪伴太妃,后宫诸事就暂时交由协理六宫颜贵妃打理。本宫懿旨已下,诸位姐妹无事不要打扰本宫与太妃清修。”

  说罢,我与太妃便拾步离开,从紫荨殿门到泺媛宫门,长长的甬道上,太妃紧紧握着我一双颤抖的手,于无声中给我安慰与支持的力量。

  宫门在我们身后被刻意关闭,那宫里再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知晓。

  欲擒故纵,我只能如此抉择,一切,只能等待沂徵的归来。染儿的玉玺没有任何行事的权利,我不害怕有心人行有心之事。

  慈安殿安置着环香炉,上次踏足这里还没有,想是新添置的。进殿后,太妃径直走向主座,身为晚辈,我自然不能同太妃同席。足下顿了顿,太妃随之也停了步子,我为难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