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元图书网 > 玄幻小说 > 皇后管月 > 第126章 探案
  林子外已经乱做一团,本来守在门口的禁卫军也已经到了场地内。

  皇帝并且有回龙庭,就在刚刚授勋的亭子下坐着。

  场内的宫女内侍跪了一地,各个低垂着头,战战兢兢的,有几个身子还在抖着。

  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褚宇尧直接报着管月下了马,见到皇帝立即就跪了下来。

  “父皇,您没事。”

  老皇帝对他招招手,他便跪着挪到了皇帝的腿边。

  “皇儿,刚刚出世的时候,朕第一个担心的就是你。”

  听起来一派父子情深,可管月却为褚宇朗感到难过。

  “父皇。”

  “父皇。”

  褚宇朗和褚宇谦也赶了过来。

  老皇帝把手从褚宇尧的背上拿开,褚宇尧也退到了一边。

  看他垂首的跪着的样子甚是乖巧,可管月总觉得那乖巧的下面是一副狡黠的表情。

  “父皇。”

  一向少见的老五和老十今天也来了。

  座上的皇帝换上威严的表情,“朕无碍,顾安捷已经到,正带着人去验毒。只是刚刚陪朕聊天的这些文举人只怕吓坏了。没想到面圣的第一天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有人胆敢谋害父皇,查出此人,必诛九族。”褚宇朗言辞愤恨。

  “现在情况未明,只是打扰了你们几个狩猎的雅兴。”

  “父皇龙体最要紧,儿等听说这里出了事,一时间也没想什么输赢,就赶紧来护驾了。”老四笑得很谄媚。

  皇帝心里明了,面上一笑:“既然今天大家都中断了,那么就把你们的战利品拿出来让朕看看。”

  “是,儿臣这就去。”褚宇谦慌忙的起身出去。

  褚宇朗对身后的慕晨摆摆手,慕晨也去搬运那些猎物。

  管月看着他,心里为他不平。

  倒是褚宇朗看不懂的她的眼神,可这种情况,也不能交流。

  坐上的老皇帝看向褚宇尧,“尧儿,你怎么不去拿自己的猎物啊。”

  褚宇尧有些不好意思,“回父皇,儿臣的猎物拿不出手。”

  “嗯?”老皇帝似乎有些不相信,“怎么?打的少?”

  褚宇尧点头。

  这时,其他人已经将猎物拉了过来。

  老皇帝先命高公公带人去宣读猎物,又宠爱的哄褚宇尧去将自己的猎物拿来。

  “九王爷,慕晨打下的猎物:野兔28只,飞鹰15,羊6只.....”

  “四王爷,齐小/将/军,打下的猎物:狍子14只。獐子16只,野兔22只,梅花鹿2只.....”

  这些数字听着让人心惊。

  ........

  “十二王爷,打下的猎物:-”高公公停了下来,又仔细的看看,回头向褚宇尧求证,直到对方点头,他才开口。“十二王爷,猎物:野猪一头。”

  场内想起一阵闷闷的笑声。

  老皇帝咳嗽两声,“尧儿,你这射箭之术退步的这么快?”老皇帝不相信,想听他解释。

  可褚宇尧挠着头,“儿臣到了林子深处,看林幽景美。便不想再造杀生之事。”

  老皇帝疑惑的眼神变成了赞赏。

  “好,好。诸位皇儿和几位卿家都很英勇。朕看着这谦儿打下的梅花鹿甚是好看,鹿皮剥下可做大氅,不如就赏一只给小月。”

  管月一惊,又瞥了一眼那鹿。心下便知老皇帝这是又拿他、她当枪使了。

  “谢陛下。”她假装镇定的站起来,走到褚宇谦身边也对她弯腰致谢。

  可是走到那猎物车旁时,面色陡变,立即跪了下来。

  “请陛下治民女死罪。”

  场内的人皆是一惊,不知这短短的一瞬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事?朕只是赏你一只梅花鹿,怎么就请起罪了呢?”

  管月抬起头,“陛下赐民女梅花鹿,原是天恩浩荡,只是民女见这梅花鹿腹部甚大,只怕这露腹中已有胎儿。民女实在不忍,不忍将这鹿剥皮。”

  场内的人都小声议论了。

  “混账,这鹿兴许只是吃的胖了些,怎么就是腹中有小鹿了。”

  管月颤声问道:“敢问四王爷,您射杀这只鹿的时候,它可有异常?是否向您下跪?”

  褚宇谦一惊,“你是如何知道,这头鹿下跪求饶?”

  管月留下眼泪,“殿下,这头鹿不是为自己求饶,而是为了腹中的鹿宝宝。”

  礼部尚书是个老学究,这下也出了声:“一切生命,皆有灵性。这鹿虽然是下等生物,但是死前一跪,却是母性所指啊。”

  齐书丰冷笑一声。“诸位在这假慈悲做什么,这春猎和秋猎本就是先皇祖定下的规矩,这春天本就是万物繁衍的时候,诸位又怎么能保证自己打下的猎物里就没有怀孕的呢?如果大打猎时,还要考虑这些个猎物有没有怀孕,那这狩猎也不要狩了。”

  到底是个只会舞枪弄棒的人,说出话了也让人觉得粗糙不堪。

  褚宇尧开了口,“齐大/将/军,此言差矣。我等是不能保证自己的猎物是单个的,但是遇到下跪的猎物,我等是要三思的,而不是反将这些猎物的下跪当成一种屈服的满足,反而让自己的杀戮更有快感。”

  齐书丰恶狠狠的看向他。

  “陛下,且容颜儿说两句。”齐开颜也跪了进来。

  “哥哥常年带兵,鲜有打猎的时候,而表哥也是生在深宫,娇养在府中。自是不知这些猎物怀孕是怎样的,更不知这些不会说话的猎物会下跪,因此才误杀了这鹿。且表哥和哥哥也是想多打些猎物来让陛下开心,望陛下饶了他们。”

  老皇帝心里算盘打了千千万,“开颜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朕也没打算因为一只鹿就治他们俩罪。刚刚齐卿家有一话说的对,这春季是万物繁衍的季节。朕今日就下旨,费了这春季狩猎的制度,每年只在秋季狩猎一次。”

  众人齐呼,“陛下圣明。”

  一场狩猎就这么结束了,皇帝还特地夸奖了褚宇尧,心怜万物。

  如此一来,这场狩猎比拼里,那些算计了心思的人反而没落好。

  老四和老九就是一个好例子。

  老四打的猎物最多,可皇帝偏偏就不想给他这个风头。

  而老九专门打了兔子这些力量快,还有飞鹰这些矫健的猎物准备出彩,但是看形势不对,也就默不作声了。

  这样齐家就不会邀赏,而九王爷也不好给慕晨要一个好的官职。

  管月在心里冷笑,这里所有的人都玩不过老皇帝,千年成精的狐狸。

  “行了,诸位皇儿和诸位卿家今日打猎也辛苦了,都起来。”

  内侍们纷纷办理椅子过来,宫女们也都举着遮阳头过来给各位主子挡太阳。

  管月本要退到褚宇朗身后,齐开颜却走到她身边:“月姑娘,本郡主有些不方便,不知您可否来帮我一下。”

  管月欠身“愿为郡主效劳。”跟着她走了出去。

  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齐开颜才停了下来。

  “不知郡主叫小月前来,所谓何事?”

  话音落,只听“啪”一声,管月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捂着自己的脸,眼泪在在眼眶里打转。

  “不知小月很么地方开罪了郡主,小月向郡主请罪。”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养在九王府,却干着毁坏九王爷和四王府的事情。你是不是十二王爷的奸细。”

  现在的齐开颜和之前那个一心想要向她探听九王爷的养在闺阁之中的贵女判如两人。

  管月眉头皱起,“小月不知郡主指的是什么?”

  齐开颜看着她,眼神要喷出火来。

  “今日陛下赐鹿与你,你为何要说那番话?害的我哥哥和四王爷,差点获罪,九王爷也没办法为慕晨求得一个好官职。而你与十二王爷一同出去,却只带一个猎物回来,还得了陛下的赞赏?你敢说这不是你与十二王爷预谋好的?”

  管月叹了口气,“回禀郡主,小月与十二王爷一同出猎,是陛下的旨意。而十二王爷打了几个猎物回来,均不是我这个丫头能决定的。至于刚才陛下赐鹿,郡主有没有想过在场那么多权贵,陛下为何偏要赐鹿于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赐鹿?”

  齐开颜也被问住了,她也不知皇上意欲何为。

  “那,那你说是为何?”

  管月苦笑,“因为我们都是陛下的棋子。今日,你们的猎物都比十二王爷的多,而陛下只想夸赞十二王爷。说白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你努力就能得到。要靠天给不给,而陛下,就是天。”

  齐开颜愣了愣,“那,那是我错怪月姑娘了,还疼吗?”

  管月挤出一丝笑,“无妨。郡主日后嫁到九王府也是小月的主子,管教小月是主子对小月的看重。”

  话是这么说,可齐开颜还为刚才的鲁莽而有些不好意思。“脸上还肿着呢,手上的戒指也不小心划到了你的脸。这样。我一会寻了上好的膏药送给你。”

  “多谢郡主,九王府什么药材都有,就不劳烦郡主了。”

  慕晨找了过来,“小月,九王爷让你回去。”

  管月心里松了一口气,自己忍得实在太辛苦了。

  “小月就不陪郡主了。”

  一转身,挤出的笑瞬间消失,眼泪也流了下来。

  挨巴掌,这是离开醉春苑以来第一次受的。

  “你挨打了?她打你?”慕晨一开始看她流泪很莫名,这才注意她左边脸上红肿的手掌印,还有一道刮伤。“她算什么东西?居然对你动手?我找她去。”

  管月一把扯住她袖子,“闭嘴,别声张,今天已经够乱了。你就别添乱了。”

  “那你这打白挨了?”

  “能有什么办法,她是郡主,我是丫头。”

  “郡主就能随便打人了吗?”

  “我跟你说了别声张,郡主是不能随便打人,你想我怎么做?趁着陛下在这,正好去告御状是么?”

  “有何不可?”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她的姑母是皇后,她的叔父是西北铁骑的首领,哥哥是威字军首领,表哥是四王爷。这样的背景你让陛下去维护我,别傻了,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那我回去打她一巴掌,给你出气。”

  管月真要被他气死,手上带了点劲,“你赶紧走,别惹事。这一巴掌我迟早会还给她。”

  慕晨这才不在较劲。

  进了场内,管月怕人瞧褚什么故意头埋的很低,让慕晨走在自己的左侧。

  饶是这样,褚宇朗怎么会看不见?

  “齐开颜打的?”他也不拐弯抹角。

  “小事,误会已经解开了。”

  褚宇朗脸色顿时阴森起来?

  “不管是误会还是什么,她都没资格对你对手,真以为自己要嫁到九王府当你的主子了?他气的不轻。

  “王爷,此事容后再谈。”

  管月觉得自己更委屈了,明明是自己挨了打,现在劝别人不要生气。

  “你就忍下这一巴掌了?”

  “此时需忍,就得忍。但这一巴掌我会找机会还回去。”

  褚宇朗看着她,微微点头。

  “识时务。”

  管月看到顾安捷到了陛下身边。

  “王爷,现在上面是什么情况?顾安捷说了什么?”

  “他也是刚到上面,什么还没说呢。”

  “诸位卿家。今天本来是给各位文武举人授勋进爵的日子。可有人在朕的眼皮底下下毒。”

  这时,两个内侍抬了个担架过来。

  “朕与这群孩子聊得甚欢,就赐了一杯茶下去。不成想,就这样了。”

  管月俯下身子,“王爷,陛下赐茶是约定俗成的,还是陛下临时起意?”

  “按惯例,每次与文举人畅谈时,陛下要赐酒给状元的。”

  “那担架上是罗真言?”管月惊道。

  “罗真言在后面好好的站着呢。”

  管月定睛看,抬担架的内侍后面站着的可不就是罗真言吗?

  心里松了一口气。

  转而一想,又不对。

  “王爷,下毒那人知悉陛下会赐茶与状元郎,所以那人的目标是罗真言?”

  褚宇朗点头,“目前来看是这么个情况。”

  “那罗真言是如何躲过这一劫的呢?”

  “据说是躺着那个人想表现自己,与父皇说的多一些,父皇一高兴,便把茶赐予了他。”

  管月叹了一口气,这真是世事无常啊。

  只是不知陛下会如何处置这事。

  “王爷,我又觉得这事不对,如果是冲着罗真言来的,为什么要把陛下的奉茶宫女也杀了呢?”

  “所以说,这事复杂着呢,咱们先看看形势。”

  没一会,内侍纠了一个人上来。

  内侍退下后,那人还不老实,高公公上前去踹了他一脚。

  “大胆刁民,见了陛下还不叩谢天恩。”

  那人似是硬的很,“陛下偏庇作弊之人,何以跪之。”

  高公公还要再施拳脚,被陛下制止。

  “你口口声声说朕偏庇作弊之人,你说说看,何人作弊,在哪里作弊,朕又如何偏庇了?”

  “作弊之人就是金科状元,罗真言。他仗着和今年辅考官陶大人关系好,便在考试第二日晚上偷偷去见了陶大人。大承律法云:科考期间,任何考生不得与任何考官私下会面。否则以作弊论处。”

  老皇帝笑了,“科考期间,考官和考生住的地方,隔了三个院子。如果他们真如你说的会面,你又如何知道?难道你也去了考官们住的院子?你去了作甚?”

  “回陛下,草民半夜见罗真言鬼鬼祟祟的出门。便跟了过去看看。”

  老皇帝侧坐身子,看向罗真言。

  “他说的可属实?”

  罗真言走过来跪下,“回陛下,草民在可考试期间,并没有去过老师们居住的地方。”

  “哦,那为什么人家说你去了?还和陶正道见了面。”

  老皇帝又看向另外一人,“考官们住的地方,有三层守卫。如果罗真言进去,惊动了那么多守卫会有很多人知道,怎么偏就你以一人举报。”

  “回陛下,罗真言为避人耳目,定不会走正门,肯定会翻墙进去。”

  皇帝都不想再审了,“大胆刁民,事到如今,还在这信口雌黄,弑君欺君,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突然暴呵,让场内瞬间静默。

  “来人,把此人带走。”

  “陛,陛下,真有人作弊。”

  内侍过来拖走这人时,管月才发现,这人竟是那日在小旅馆碰到的,穿着状元袍到处跑的人。

  “行了,既然有人说科考有人作弊,那不管真假,都去查查。这样给大家一个交待。”老皇帝声音有些弱了。

  “大家都准备回宫。至于定职一事,明日上朝再议。”

  本以为会是一场很大的事情,结果就这样平息了。

  “王爷,陛下怎么不想查了?”

  褚宇朗叹口气,“父皇是累了,今天的事情太多了。”

  “那王爷怎么看此事。”

  “现在事情一切都不明朗,你等下找机会去问顾安捷,那奉茶宫女的死查的怎么样了。”

  “是。”

  管月去龙庭接小欢,小欢已经好很多了,情绪稳定了。

  顾安捷的小童还在照看着。

  “小先生,你家公子呢?”

  小童甚是礼貌,“回姑娘,我家公公应该在面圣。他已经为小欢姑娘探过脉了,已经无碍了。”

  管月笑着点头,“是,小欢是无碍了,但是我的脸被划伤了,想问你家公子讨点神药,既让这伤好得快,还不能留疤。”

  小童看了她的伤势,“吆,这伤在脸上,是得仔细点。姑娘在此稍等一下,我家公子一会就会回来了。”

  管月笑着道谢,后又安慰着小欢,给她坐了些疏导。

  果然,没一会,顾安捷急匆匆的回来了,但是问小童拿药箱的。

  看见管月也只招呼一声,便往外走。

  管月立即追了出去,“顾公子且慢。”

  顾安捷停下来,心里很着急。

  “陛下现在有些不舒服,我得赶紧过去。你想问的,我都知道,等会你和十二王爷一车走,我会追上你的。”

  听说陛下有事管月也不敢多问。

  带了小欢先回去。

  “小欢,一会你跟着王爷的车先走,我有事要找顾公子他们。”

  “姐姐,我能不能跟你一起?我不想离开姐姐。”

  “小欢乖,我有事要问顾公子,你一会先回府里等着我。”

  小欢是个懂事的孩子,尽管心里不舍。但还是不再缠着她。

  管月找到褚宇尧的马车,褚宇尧伸手接她,她就像没看见一样,自己爬了上去。

  褚宇尧怅怅然收了手,回到车内。

  见她不愿意搭理自己,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挑出白色药膏,刚要往上抹,却被她警觉似的躲开了。

  “王爷?这是?”

  “表哥说你脸上有伤,便给了我这个。”

  管月放下手臂,“那殿下可知这伤是哪里来的?”

  “我见你和开颜郡主出去了会,我猜是开颜郡主打的。”

  管月冷笑,“殿下猜的可真准,那殿下不妨再猜猜。开颜郡主为何对我动手?”

  褚宇尧被问住了,半晌才道:“难道是因为我?”

  管月点头,“她认为,我跟你勾结。”

  “那也轮不到她管。”

  “她认为是我与你合谋,才让她齐家和九王爷在这次没有得着风头。”

  “所以月儿怪我,是因为我没让九哥得着风头。”

  管月摇头,“不敢,只是还望王爷能怜惜小月,莫在与小月过于亲近。”

  褚宇尧长叹一声,突然一把抱住她。

  管月给他突如起来的操作给搞晕了,才说过不要与自己亲近,这偏偏就反其道而行之。

  “殿下,你能否放开我,我有点闷。”

  褚宇尧当真松了一下。让她能喘息继续抱着:“再抱一会。”

  “殿下,小月问题想问你。”

  “这样也能问。”

  “那个遇害的宫女查的怎么样了?”

  “表哥一直在查。”

  “那殿下对今天的这些事怎么看?宫女遇害能和举人中毒放在一起吗?”

  “月儿,你说呢?”

  “不会,若是冲着罗真言,不至于连宫女害了。我猜那宫女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才被灭了口。”

  “我和表哥也这么猜的。”

  管月腰有点酸,“王爷,你能放开小月了吗?腰有点酸。”

  褚宇尧心里满是不舍,将头埋在她肩膀蹭了蹭,都是骨头,蹭的他有些疼。

  “月儿还是这么瘦,瘦的让人心疼。”

  管月推开他,“王爷要是真心疼月儿,你别再与月儿亲近。”

  “跟谁亲近呢?”

  顾安捷跃上马车。

  “顾公子,你可来了。”

  管月将话题岔开。

  顾安捷看了看他们,有些话也就没说。

  “月姑娘,我让王爷给你的抹脸的药呢?他没给你吗?”

  管月将褚宇尧旁边的小瓷瓶拿过来,“给了,给了。顾公子,真又眼力劲,我都没来记得跟你说,你就给准备了。”

  “刚刚你找我那会,我看见你脸上的伤了。”

  管月将药收好,开始言归正传:“顾公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顾安捷顺了口气,“刚刚陛下身体突然不适,我过去瞧着,发现陛下中了毒。”

  “什么?”管月心跟着揪了起来,“怎么会?”

  “冷静。冷静。”顾安捷安抚道:“陛下中的毒很蹊跷,是一种气味。我在陛下今日用的所有吃食器具里都查不到,后来高公公提醒了我一句。说那个宫女的嗅觉特别领命,茶叶好不好,干不干,她一闻就知道。因此我就去茶叶上找东西。用毒之人心思特别齐巧,他将毒放在茶叶上,你若一片片的验茶叶,验不出来,但是将少量的茶叶进入开水那么毒就会被热水激发,升腾成气,入人体而不觉。”

  “那饮茶者会中毒吗?”

  顾安捷笑了,“这就是秒出了,毒随着热气蒸发,茶水里就不会有毒了。”

  管月忍不住叫奇,“不得不说,用毒之人心思真是缜密。。”

  顾安捷也忍不住轻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那今天那个中毒的举人,也是中这同一种毒吗?”

  “不是,今天那个中毒的杨如今,他中的是另一种毒,毒是擦在茶杯上的。”

  事情真是扑朔迷离。

  “眼下两桩事情。杨如今中毒,只要细审那个堂上告状的人就行。陛下中毒案子,只要查出那宫女遇害的兵器,就差不多能找到凶手了。”

  “那陛下身体现在怎么样?”

  “陛下体内毒已经排除,目前已经无有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管月心松了下来,“罗真言呢?你们怎么没叫他?”

  褚宇尧笑着看向他,“你忘了,今日父皇说要查科举作弊的。他是当事人,被刑部带走了。”

  管月真为罗真言赶到不值,“分明只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可惜为人所妒。”

  “他清清白白哪里需要我帮,我只是关注着,不能让人欺负他。”

  管月点头。“劳烦王爷命人将马车开快些,小欢今天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我得过去陪她。”

  褚宇尧却十分不舍,“只怕你知道了想知道的信息,就不想与我们待在一起。”

  管月很无奈,“王爷说笑了,我是真的要去陪小欢,这孩子真真的可怜。”

  下了马车,顾安捷又叫住她。

  “月姑娘,回去再问问你家九王爷兵器的事情,他见多识广,说不定知道什么。”

  管月应承了下来。

  上了九王爷的马车,三叔就下来了。

  自从管月戳穿他后,一直觉得不好意思。

  小欢过来趴在她腿上继续睡着。

  “问出什么来了?”

  管月将顾安捷在马车上说的话,前前后后又跟褚宇尧说了一遍。

  最后说道这兵器的事情,褚宇朗想了想。

  “我只知道,西夏人会用竹签做成一种窄剑,藏于袖中,趁人不备,直刺心脉。被刺之人连尖叫都发不出,就毙了命。”

  “西夏?可今天在场的人,能知道这种兵器的,使用这种兵器。一定是知道西夏这种兵器的人,那齐将/军常年驻守西北边境,对西夏和金国肯定都有了解,那他知道这种兵器也不足为奇。”

  “知道这东西不止他一个人,我知道,八王叔也知道。”

  “可是八王叔已经解甲,现在就是一个闲散王爷,王爷您就更不用说了,那么剩下的只有齐书丰了。”

  褚宇朗难得冲她笑了,“现在那宫女的伤口是不是这造成的,也不知道,今晚我回去做一个同样的竹签,明日我要去验尸。”

  “是。”

  “脸还疼吗?”褚宇朗突然问她。

  她摸摸脸色,还有些疼,却摇头道:“谢王爷关心,已经不疼了。”

  “顾安捷没给你药吗?”

  “给了,给了。”管月连忙拿出小瓷瓶。

  褚宇朗拿了过去,“我给你涂上,这伤口留疤了就不好了。”

  听说他要给自己涂药,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他真的挑好药伸过来,管月没有躲,就看着他。

  眼看那药就要涂道自己脸上,他突然防了下去。

  “不行,你还是小欢笑叫起来给你涂。”

  管月在心里叹了口气,将药瓶接了过来。

  “王爷,我刚刚在想小南的事情。咱们能不能把小南策反过来,为我们所用?”

  见她话题跳转的如此之快,心里也有些失落。

  “要想策反一个人,你就得先了解她。对于小南,你就要先知道,她和齐书丰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为何会为齐书丰所用。了解这一点,你就能判断此人能不能收归为我们所用。如果不能,你自己看着解决便是。”

  输完便闭上眼睛。

  管月看着那张脸,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明明那么近,却觉得那么远。

  一种距离感横亘在他们之间。

  或许是自己不该有非分只想,就如她今天对齐开颜说的一样,自己只是他的下人。

  她摸着脸上的伤口,自己试着往上涂药,本以为会疼下,没想到毫无感觉。

  顾安捷给的东西果然不错。

  而顾安捷那边从她走后又开始分析了,不过他们是直接从人开始,看谁有动机。

  “目前从人看起来,齐家,四王爷还有九王爷都有动机。”

  “表哥,你漏说了一个人,八王叔也有动机。”

  这些年八王爷一直无声无息,顾安捷不同意他的观点:“如果老王爷也有动机的话,那你也有。”

  “父皇是我最大的靠山,我怎么会害父皇呢。”

  顾安捷也懒得和他争,“等凶器找到,一切就好猜了,咱们这瞎猜也没用。”他也累了一天,这会想闭眼养会神。【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