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站在一旁也不开口，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转头看看自己的爸爸。</p>
钱墨见付琛也盯着罗雨歆一言不发，硬着头皮上前化解这个修罗场，礼貌地对罗雨歆道：“罗小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p>
“我当然知道。”罗雨歆确实理亏，可巨大的冲击还是让她恍惚间觉得这似乎是个闹剧，有可能是那个富婆为了满足小白脸的优越感，陪他玩儿什么角色扮演呢。</p>
在她疑惑的工夫保安已经进来了，先是小心观察了眼总裁的脸色，然后照搬到对罗雨歆的态度上，冷漠地道：“罗小姐，请随我们出去。”</p>
罗雨歆只当没听见，主动靠近了付琛，紧蹙着秀眉轻声问：“你真是凌云总裁？”</p>
“不然罗总以为呢？”付琛狠狠添了下后槽牙，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是谁你不是最清楚了？不过才没过几天，你就忘了自己的那些光辉事迹了吧？”</p>
经他这么一提醒，罗雨歆脑子嗡了一声，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小声和他商量：“付总，你别公报私仇，我是真心来跟你谈合作的，你不至于小肚鸡肠地剥夺了我竞争的机会吧？”</p>
付琛表情复杂，冷冷地盯着她看了半天。这女人也不知该说她是聪明还是蠢，要说蠢吧，倒还知道主动出击找到这儿来，可要说她聪明，哪儿有求人办事还半带讽刺半是威胁的？他不是普度众生的佛，没必要给她什么好脸色。</p>
“钱墨。”他冷冷地唤了声。</p>
钱墨立刻给保安使了个眼色。</p>
“小姐，请吧。”</p>
罗雨歆不甘心地往旁边移了移，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保安并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架着她的胳膊将她拖了出去。顾忌着这人毕竟像是与总裁有些什么往事的，所以他们没敢用太大力气，但饿了一天的罗雨歆此时也没什么力气挣脱开了。</p>
男人高大的身影就要在视线中淡开时，罗雨歆扯着嗓子喊了声：“付琛！”</p>
付琛表情微变，又很快恢复了一贯的冷漠，领着念念转身就走。</p>
这么一折腾，天都快亮了。反正事情眼下无法解决，她打算干脆直接回家蒙头睡一觉，一切醒来再说。</p>
可当她精疲力尽地出了凌云大楼时，却接到了苏傲打来的电话。</p>
“苏总，怎么了？”罗雨歆脚步有些虚浮，不得不靠着一棵大树站着，声音有气无力。</p>
“你到底怎么搞的？凌云那边来了通知，我们公司直接被剔除竞争项目名单了。”苏傲声音中带着几分愠怒，但仍然是理智占了上风，“凌云这个通知是突然发来的，我觉得大概率是私人原因，所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p>
“他居然这么做……”罗雨歆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幕后操控这件事的是付琛，有些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p>
“什么这么做？谁怎么做了？”苏傲疑惑地追问，“罗总，你说清楚。”</p>
“你先别担心，我去确认一下情况，到时候给你答复。”罗雨歆匆匆挂断电话，愤怒让她打了鸡血似的精神得不得了。她仰头看向高耸入云的凌云大楼，鞋跟将一颗小石子狠狠碾你碾，把它想象成付琛泄愤。</p>
好巧不巧正看到付琛抱着念念从门口走了出来，她猛吸了一大口冷空气，小跑着截在付琛跟前。</p>
念念本来是有些不舍她离开的，这会儿又见到她，忍不住窃喜起来，将脑袋埋在付琛肩膀，偷偷转着眼珠打量她。</p>
“你是故意的吧？”罗雨歆咬牙切齿地问他。</p>
付琛不置可否，抱着念念擦过她的肩膀，面无表情地往前走。</p>
“付琛，你把话说清楚！”罗雨歆踩着高跟转悠了一天，脚腕又酸又痛，但她为了不错失机会，忍着不适一瘸一拐地追他。</p>
“爸爸，爸爸……”念念拍着付琛肩膀唤他，“妈妈走不了路了。”</p>
付琛脚步一顿，转身看了眼，罗雨歆正踉跄地朝他这边走，眉心不自觉轻蹙了下。</p>
“没什么好说的。”他难得耐心地等人走近，冷声开口。</p>
“为什么无缘无故取消我们公司的竞争资格，付总，我希望你给我个解释，当然别把你那些私人情感搅进来，我会看不起你。”</p>
“竞争是公平公正的，你擅自混进凌云总部，往小了说是专业能力不够，往大了说，我合理怀疑你是傅氏派来的间谍，想要窃取商业机密。”</p>
罗雨歆被他说得有些心虚，不自在地轻咳了声，低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是我唐突了。”</p>
“什么？”</p>
付琛的反应说不清是真没听清，还是在故意羞辱她。罗雨歆觉得难堪，但思及公司利益，还是鼓足勇气抬高音量，认真地同他道歉：“对不起，付总，我们之前可能有些误会，我为自己从前对你的冒犯道歉，希望您能抛开私人情感，重新考虑与傅氏的合作。”</p>
付琛沉默不语，始终用一种极淡极轻的目光看着她。</p>
罗雨歆只觉得自己在被那道轻飘飘的视线凌迟，站直身子有些不安地磕了下脚跟。</p>
“罗总别的能力我不知道，但见风使舵的本事可谓一流。这才过去多久，你对我态度就发生这么大转变，我怎么确定你是出于真心道歉，而不是因我的地位不得不低头呢？”付琛嘲讽地笑笑，抱着念念大步流星地走远。</p>
虽然他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但罗雨歆还是有些伤自尊，眼见那辆保时捷就要开走，她拼命追了过去，从半开的车窗里硬把计划书塞了进去。</p>
付琛看都没看随手就要扔出去，一双小手伸了过来，死死抓住那几张纸，大眼睛无辜地盯着付琛。</p>
“你想看？”付琛态度缓和了不少，轻声问女儿。</p>
“我不认识那么多字，爸爸看。”念念随手翻开一页，摆在付琛膝上。</p>
付琛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那份资料放在一旁，摸了摸念念的脑袋：“爸爸回去看。”</p>
罗雨歆出了凌云大楼，只觉计划实在无望了，扬天长叹了声，打电话把乔依依约了出来，想要找她好好吐槽吐槽。</p>
</p>【本章节首发沧元图书网,请记住网址（https://Www.CangYuanTu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