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雪回去之后，实在怒气难平，立刻找人直接将她早就搜集好的有关王雯过往的资料发了过去，然后让他当天爆料。</p>
安排完这件事，她才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得意地坐在沙发上晃着一杯香槟，心中暗道：“跟我抢男人？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p>
……</p>
下午谈判还要继续，王雯的其他衣服也被送了过来，只是脸上的指印一时难以消下去，她又是冷敷又是擦药，才赶在谈判开始之前消了肿。</p>
谈判进行得还算顺利，只是接近尾声时，王雯注意到众人朝她这边看的频率越来越频繁，目光也越来越不对劲，心里犯着嘀咕，却还是保持良好的职业素养，并未受影响地继续进行谈判。</p>
但场面渐渐失控，周围坐着的高层开始窃窃私语，然后频繁抬头看她。</p>
这时助理走了进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她才恍然大悟，意识到事态严重，失去理智般扔下一众高管，冲出去搜寻柳千雪的身影。</p>
柳千雪作为这出好戏的策划人，这种场合自然不方便在场。</p>
她此刻正在去宋澜住处的路上，一进门就将一个文件袋拍在了宋澜跟前：“看看吧，王雯的真面目。”</p>
宋澜对她的突然来访早已见怪不怪，闻言只是拧眉拆开文件袋，里面立刻掉出一堆照片和一份文字资料，粗略扫了几眼后，神色大变。</p>
柳千雪无视了他眼里的震惊，淡淡地道：“王雯之前为了出国，多次卖身给教授，除此之外，她在外面暗地里也靠这个赚钱。”</p>
宋澜僵硬着没动，只是面上苍白了些，但内心早已波涛汹涌，他能接受小好变了，变成现在的王雯，却无法接受王雯不为人知的这一面。</p>
“怎么样，看清楚了吧，别看她表面冷酷得不行，背地里指不定怎么浪呢。”柳千雪话说得直白又难听，无意中句句都往宋澜心口上捅刀子。</p>
“你哪儿来的这些资料？这种消息很容易捏造出来，你……”宋澜说着说着也有点底气不足。</p>
“你别管哪儿来的，我能保证这些资料的真实性，你不愿意相信我也不强求，只是想提醒你，她不是什么单纯的人，你最好小心点，和她保持距离，你是她的下一个目标也说不定。”</p>
宋澜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p>
门突然“砰”地一声被暴力撞开，王雯怒气滔天地冲了进来，两只眼睛猩红，仿佛能生撕一个人。</p>
“柳千雪，你果然在这里！”王雯上来就狠狠掐住柳千雪的脖子，厉声吼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p>
宋澜见柳千雪一瞬间就涨红了脸，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连忙用力将发疯的王雯拉开，“你冷静点！”</p>
王雯被外力拽离，充满杀气的目光仍紧锁在柳千雪身上，哑着嗓子质问她：“为什么？你不觉得做得太过分了吗？即使只是盟友。”</p>
柳千雪又咳又喘，好半天才平复下来，却仍是发不出声音的样子。</p>
宋澜只好出言调解：“王雯，你别冲动。”</p>
王雯侧目看了宋澜一眼，那人眼中明明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但她就是好像感觉到了里面有嘲讽、厌恶和疏离，自尊在一瞬间被狠狠碾碎，在她最在意的人面前无所遁形。</p>
她觉得无地自容，慌乱地移开视线，微微垂首一言不发，眼泪拼命往外涌，怎么都憋不住。</p>
柳千雪缓过来后，伸手摸了摸脖子，淡漠地勾起唇角，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我还有更劲爆的。”</p>
好不容易冷静一些的王雯听了这话，又重新燃起怒火，咬牙切齿地再次朝她扑来。</p>
宋澜下意识护住柳千雪向一旁躲，柳千雪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就听到他冷声说：“这次你做得过头了。”</p>
柳千雪手肘使劲往后撞向他的胸膛，扯着嗓子吼他：“你为什么替她说话？她那么下贱，值得你维护吗？”</p>
宋澜心情也不太好，摸了摸被撞得钝痛的胸口，冷漠地道：“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可以不理解，但公之于众让大家耻笑就不是人干的事了。”</p>
“宋澜，你！”柳千雪被他噎住，憋了半天也没想到怎么反驳他，气冲冲地甩了下胳膊，“真是妇人之仁！”</p>
“接受不了可以走，没人拦着你。”</p>
“走就走！宋澜，你别后悔！”柳千雪气急败坏地大喊。</p>
宋澜却只是侧身倚在门边，十足的送客姿势。</p>
柳千雪怒骂了声：“你混蛋！”气得脚步都不稳，踉跄着离开了。</p>
王雯自从宋澜和柳千雪说话起，就没能插得上话，她站在一旁目睹了全程，脸上满是震惊。</p>
见宋澜转身向她走来，她连忙抱住门把手，神色慌乱：“你先别赶我走。”</p>
宋澜却直接绕过她，朝饮水机走去，淡淡地道：“我给你接杯水。”</p>
王雯松了口气，接过热水后抬眸看向他，声音有些哽咽：“你为什么为了我得罪柳千雪？”</p>
宋澜似乎觉得她的说辞有些不妥，本想纠正，但看她模样可怜，便作罢了，平静地道：“当年我的一些事，你也用一部分钱帮了我，这个人情我自然要还。”</p>
“人情？”王雯喃喃了遍，随即有些激动地否认：“这不是人情，宋澜，你别这么想！我不是为了让你欠我人情才做的这些，我都没打算告诉你……”</p>
宋澜见她情绪激动，也没在她敏感的话题上继续，换了种说辞：“那你当年帮了我，现在你有困难了，我帮你一把也是应该的。”</p>
尽管这些话还是透着疏离，王雯心里却好受了不少，她大口而促地喝水，很快杯子就见了底，但怕因为喝完水就被宋澜赶出去，举着杯子递给他：“我还是很渴，麻烦你再帮我倒点儿。”</p>
宋澜神色一滞，也没拆穿她，默不作声地又去帮她接了一杯。</p>
这下王雯不敢很快喝完了，小口小口地抿着。</p>
宋澜也没催她，径直站到窗边，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p>
王雯隐隐听到什么“洗白”、“舆论”之类的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等宋澜挂断电话后，她小心翼翼地走近，轻声问：“你是要帮我洗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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