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完全抗拒同女性接触那种吗，身边一个女性朋友都没有？”罗雨歆半信半疑地又问道。</p>
“千雪，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傅衍笙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随即自以为猜到了缘由般得意道：“莫非你想跟他做朋友？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俩都是我的朋友，免不了会经常接触，时间长了他就能习惯你的存在了。”</p>
“嗯，我明白。”罗雨歆一边应答，一边偷偷观察他的神色，见他似乎并不知道宋澜的情况。</p>
但他身边有隐藏得那么深的一个人作为朋友，想想也是挺可怕的，不知宋澜结识他有没有别的目的。罗雨歆边啃手指边想。</p>
“千雪，你在想什么？”见她有些愣神，傅衍笙轻声问。</p>
“啊？”罗雨歆回过神，有些不自在地摆手：“没什么，你看天也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p>
“你送送人家啊。”罗月华喝完一小碗粥后抬起头对她说：“人孩子有那么心来看我，你得好好感谢他。”</p>
罗雨歆忙点头；“那我送你出去吧。”</p>
傅衍笙跟罗月华道了别，然后两人并肩下了楼。</p>
到医院门口时，她看了眼路边停着的轿车，对他道：“今天真的多谢你啦，本来不应该让你经历那么多事的。”</p>
“没事，千雪，这些事你完全不用推开我，我只是出于朋友的身份，帮你一下罢了。”提起内心深处最不愿意面对的两个字眼，傅衍笙情绪有些低落，他很勉强地笑了笑，对罗雨歆道：“你照顾好阿姨，我先回去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p>
罗雨歆点头：“路上小心。”</p>
回到罗月华的病房后，天色已经很晚了，她被招呼着将房间内另一张空床推了过来并上，母女两人挨着闲谈。</p>
“歆歆，妈这病不好治吧？”罗月华拉着她的手，面带愧疚地问。</p>
罗雨歆连忙安慰她：“妈，你这种情况其实不严重，我只是心疼你发病时会失去很多记忆，总这么折腾，也没办法让你安享晚年，作为女儿，我才应该感到抱歉。”</p>
“歆歆，这跟你一点儿关系没有，都是妈自己的问题，不过我也看出来了，我们家歆歆很招人喜欢，身边朋友躲多着呢，没事多跟他们出去逛逛，省得天天担惊受怕的。”</p>
罗雨歆听出了她话里的沉重，于是半开玩笑缓解气氛：“妈，你最好觉得我们只是朋友，不然你看看你那眼神，来一个爱一个，好像哪个都是我男朋友。”</p>
“是啊，他们不是你对象。歆歆已经结婚了啊，可惜了。”罗月华目光中满是失落和惋惜。</p>
罗雨歆沉默了，半晌后才轻声问：“妈，你真觉得傅熠辰很不好吗，所以你才不喜欢他？”</p>
罗月华叹了口气，“也不是说他有多不好，就是总感觉那人心思很重，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妈也是怕你受伤。”</p>
他心思重吗？罗雨歆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发呆。她能感觉到的，只是那人有时候过分理智，近乎到一种不近人情的地步，但是人也确实说不上有多坏。</p>
归根结底还是两个人一开始结合在一起的目的就不单纯，以至于后来都没办法完全敞开心扉对彼此坦诚相待。</p>
“歆歆累了一天，快睡觉吧。”罗月华大概能猜到她在想谁，也知道自己的话可能说得太绝对了，便没继续这个话题。</p>
“嗯，我马上就能睡着啦，在妈妈身边总能很快入睡的。”罗雨歆朝她甜甜地笑了，很快闭上了眼睛。</p>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罗雨歆就立刻下床去楼下的小餐馆，给罗月华和张芃买了最热乎的小米粥，张芃吃得很开心，但没吃到一半就开始赶人，说自己不需要照顾，让她赶紧该忙啥忙啥去。</p>
罗雨歆无奈，只好嘱托了些注意事项然后回到病房。</p>
她将饭菜摆满一张小桌子，然后照顾罗月华一起吃饭，却见罗月华目光空洞，看向她的眼神很陌生。</p>
罗雨歆心里“咯噔”一下，想着莫不是妈妈的病情又复发了？</p>
于是她试探地轻声唤她：“妈，过来吃饭吧，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煎饺噢。”</p>
罗月华视线在小桌子上短暂停留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妈不想吃，你多吃点儿吧。”</p>
罗雨歆松了口气，还好，她还能认出自己。但为什么状态又与昨天不一样了呢？</p>
她好声好气地又哄又劝，罗月华才喝下了小半碗粥，然后说什么也不肯再吃了。</p>
罗雨歆又扶着她躺到床上，见她很快合上了眼睛，没再说一句话，顿觉无比惆怅。</p>
手机铃突然响起，她怕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母亲，连忙调低音量小跑着出去，接听后才发现是宋澜打来的。</p>
她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又一时不知该从哪儿问起，握着手机沉默了半天也没说话。</p>
宋澜先开口了，主动向她解释：“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会认识你姐姐？”</p>
“嗯。”</p>
宋澜轻笑了声，不以为然地道：“我不过是打入敌人内部罢了。”</p>
“敌人？”罗雨歆拧了拧眉毛，“你不是她的男朋友吗，怎么把她当成敌人？”</p>
“我不过是对你妈妈的病情感兴趣，想顺便帮你一把罢了。”</p>
罗雨歆觉得这个理由难以说服她，忍不住追问：“为什么要帮我，患疑难杂症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就挑我帮？”</p>
那边宋澜轻啧了声，没直接回答，却是抛了个问题给她：“傅衍笙怎么跟你介绍的我？”</p>
“什么？”罗雨歆一时没弄懂他的意思。</p>
“我这样问吧，傅衍笙怎么评价我，是个什么样的人？”</p>
罗雨歆想了想，答道：“一开始他跟我说，他有一个朋友，是个医学天才。”</p>
“这就对了。”宋澜大言不惭地道：“天才追求的志向都与常人不同，你们一般人理解不了，我说对那个感兴趣，就是感兴趣，你不用想太多，为了你之类的，还没到那个程度。”</p>
罗雨歆有些尴尬，很快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咳了声正色道：“傅衍笙知道我姐姐的事吗？他知道了怎么办？”</p>
“这个你放心，我只要拿到药物资料就会甩了她，不会暴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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