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挖墙脚的李二
第二日清晨。
五百身穿黑色甲衣的军士整齐如一的站在李家别院外。
“这一路就麻烦少阀主了。”高士廉领着一众家眷出门。
“高叔父客气了，请上马车。”李建成笑道，随后扫了眼这一众家眷，眸光顿时一凝。
长孙无垢在，但大舅哥长孙无忌却没现身。
“好个李二，居然还敢挖我的墙角。”
不用想，李建成也知道长孙无忌为何没出现了。
“无忌对你很放心，这一次他就不跟着去了。”高士廉似是看出了李建成的心思，开口解释一句。
长孙无垢搀扶着高士廉的妻子，面颊微红。
李建成心中一动，瞧了眼长孙无垢，顿时恍然大悟。
这是…还没去岭南，长孙无垢就已经愿意跟他回来了。
若不然，长孙无忌绝对不会放心妹妹一个人呆在岭南的。
“无忌信得过我，我自然不会辜负他，这一路有我在，不会让高叔父你们受到一丁点不适的。”
李建成一边说着，一边引着这一行人上了马车。
马车一共有六辆，都是晋阳城最豪华的那种。
“无垢，你做后面那辆。”当着高士廉以及其她女眷的面，李建成为长孙无垢单独安排了一辆马车。
原本，那辆马车是他为他和长孙无忌准备的，本意是想在路中和长孙无忌培养感情，将之收服。
现在，长孙无忌既然没来，那李建成也不打算客气。
“哦。”长孙无垢红着脸应了声。
高士廉皱眉，暗暗摇了摇头，没去管，直接上了身前的马车。
在他心里，前天李建成亲吻长孙无垢的那一刻起，长孙无垢就已经注定是李建成的人了。
而昨天晚上一家人商谈时，这外甥女也已经明确表示，愿意嫁给李建成。
李建成并未直接坐进马车，而是先骑上一匹黑色的骏马。
“出发。”
一声高喝，整队人马动了起来。
在附近的一座酒楼上，李世民、长孙无忌默默地看着这一行人马。
“辅机，为了我，你牺牲太大了。”
李世民看向长孙无忌，面露感激之色。
辅机，是长孙无忌的字。
长孙无忌摇头：“妹妹已经决定送舅舅到岭南，就跟少阀主一起回来，我去不去没有任何影响。”
有李阀的名头，外加李建成统领的这五百兵马，以及隐在暗中守卫的先天高手老猴儿李南天，长孙无忌并不担心自家妹妹和舅舅会遇到什么危险。
而且，他很清楚，即便遇到危险，他在或者不在，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现在的他，无权无势。
反倒不如留在太原，和李世民一起组建新军。
听到长孙无忌这样说，李世民不知道自己是该欣慰，还是郁闷。
……
晋阳城到岭南地区，足有千里之遥。
在李建成的计划里，能够在一个月内到达岭南，就算极为顺利了。
离开晋阳城的第一天，李建成对这个世界就有了新的认知。
之前他就知道，这是一个乱世，各地战乱纷飞，可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严重。
路过一处村庄时，整个村子寂静一片，只有几只乌鸦在沙哑的叫唤着。
从外面看去，烧痕累累。
负责勘察周围情况的士兵进去查看后，回来禀告：“应该是遭到附近强盗土匪劫掠，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
李建成面色沉冷，望了眼村子方向，下令继续前行。
几乎每隔一段路途，就能看到三五成群的、衣衫褴褛的百姓沿路乞讨。
大片的土地成了荒野，无人种植。
这种情况，只有到了城镇地区方才有所改善。
李阀的名头在太原地区还是颇为管用的，出山西之前，有土匪强盗的探子盯梢，却无一队人马赶来劫掠。
李阀的黑色大旗迎风飘展，令许多强盗都敬畏不已。
出了山西，一路南下，各处官府在看到李阀大旗后，都很识趣的直接放行。
作为隋朝四大门阀之一，阀主李渊又是当朝国公，身份尊贵，握有兵权，整个大隋北部的官员，几乎都会给李阀面子。
一连十余天，这行人马从晋阳出发，经襄国郡、荥阳郡、襄城郡…一路南下，来到南阳郡附近。
“少阀主，前方南阳郡已被反贼朱粲占领。”负责勘探前方路线情况的士兵回来禀报。
“朱粲…”
李建成皱眉。
据他了解，朱粲曾是隋朝将领，在一次征讨叛军时，逃亡聚众作乱，号称‘可达寒贼’。
朱粲自称迦楼罗王，已经拥有部众十万多人。
为人十分残暴，率军经过地方即无人烟，而且当军中缺乏食物，朱粲就让士兵烧煮妇女、小孩来吃。
他曾对部下士兵说过：“没有比人肉更好吃的食物，只要其他的城镇里有人，何必为挨饿发愁呢！”
这是一个凶残到极致的吃人魔王。
“只怕李阀的面子在这里没什么用处，反倒是很有可能会被当成美味的猎物。”
李建成凝思半晌，决定找高士廉和老猴儿李南天商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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