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和秦渡一起，先去了熟悉的副本里跟他们说这件事。
之后，又和秦渡去了他刷过的诸多副本中。
恶梦游戏里，大大小小的副本不计其数。
但秦渡从这个游戏存在开始，就在不断地刷副本。
他的记性不错，刻意回想的话，只要不是像警察局副本里的林休那样真正以杀人为乐的恶鬼，他都带着姜离进去了一趟。
这是个很大的工程。
但是齐悦已经尽可能地为他们延长权限时间。
整整半个月，他们都不断地在副本里穿梭。
大部分的恶鬼都已经同意了他们的提议，愿意跟他们合作。
而各个区域里的玩家，因为有秦渡的组织在，他们的人也遍布各个区域，所以这段时间也是积极的拉拢了不少人。
他们会尽量控制进副本的时间。
互相帮忙在最短的时间里刷完副本活着出来。
于是，整个恶梦游戏里，都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
这段时间里进入副本的人，活着的几率大大增高，死亡率几乎为零。
因为现在是齐悦和恶梦游戏合体，加上恶梦游戏本身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无机质的东西，它根本就察觉不到不对劲。
它只会凭着本能去扩大这个空间，增加副本难度，让更多的人去死，从而继续壮大它。
作为一个对它的无限良性循环。
但齐悦如果跟它合体，会有一段时间可以压制它的思想。
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至少在这个时候，能够为姜离和秦渡提供方便。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之前和恶梦游戏合体的时候，一直都很安分，什么都没做，这个没有感情的玩意儿根本就不会怀疑她做什么对它不利的事。
因为对这个东西来说，它和齐悦是一体的。
如果她做什么不好的事，她也一样会不好过。
或许它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人会牺牲自己，也要跟它同归于尽。
它永远不懂人性的复杂。
它只知道杀人夺取力量。
秦渡和姜离走完最后一个副本回到城堡，首先就是先吃一顿好的，然后就各自回房洗漱睡觉了。
这半个月，亏得他们体质强大，几乎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一直在抓紧时间进副本。
虽然他们可以撑这么久。
但终于还是人的思想和习惯。
看着他们的精神是越来越不好了。
得好好休息一两天才行。
一切完成了以后，齐悦才把权限给收回来，不动声色地缩了回去。
继续让恶梦游戏掌控主体。
玩家到了时间依然会进入副本里，仍旧也会有新的玩家进来。
只是会有高级玩家互相帮助，提前通关罢了。
但副本千千万，恶梦游戏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察觉出来。
所以，他们要抓的是这个时间空档，在它迟钝地察觉出来之前，就把这个计划实施下去！
姜离和秦渡睡了整整两天。
两人几乎又是同步起来的。
打开门的时候，正好和对方撞上。
秦渡笑着走过来，牵过她的手。
“睡饱了，继续吃顿丰盛的。”
只有他们两个人。
餐桌上摆了满满一桌。
两人相对而坐，随便扯了点好笑的事。
大多是秦渡在说给姜离听，姜离会附和几句，偶尔还会说个冷笑话。
两人之间的气氛是非常好的。
除此之外，没有再说别的。
但他们好像都默契地在暂时回避这个问题。
有种把这一顿，当做最后一顿来看的意思。
吃过饭后，秦渡把碗盘放进洗碗机里，姜离在一旁看着。
“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好像什么都会做，但我什么都不会。”
秦渡转头对她笑了笑，说道：“我都会了，你还需要会做什么？”
姜离对上他漆黑的眸子。
她也笑了下，说：“哥哥，幸好身边有你。”
秦渡愣了一下，转而抬手捧住了她的脸：“小美人，你又叫我哥哥了。”
姜离说：“偶尔就是想叫一声，你管得着吗？”
“我倒是想管啊，小美人不听管教啊。”
“这么说的话，你还真想管我啊？”
秦渡：“……”
他笑着靠近了她，抵着她的额头，说：“我们两个在一起，你管我，我也管你啊，这不是很正常的事？”
“我管你就行了，你只能被我管。”姜离霸道地说。
秦渡只是笑，一脸宠溺：“小美人太专制独裁了，但是哥哥喜欢。”
“你敢不喜欢？”姜离挑眉。
秦渡连连点头，捧着她的脸，在她的眉心印上一吻，说道：“哥哥最喜欢小美人了。”
一千年不变。
姜离脸上的笑容都深了点。
两人一起在家里收拾好了厨房，便去找步北他们了。
这半个月，他们都穿梭在副本里，也没有去关注步北他们的情况。
恶鬼那边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经准备好了。
玩家这边的情况也要对应一下。
当然，步北他们这边肯定没问题的。
但是游戏里玩家人数众多，他们不可能每个都拉拢过来。
而且，还要顾忌着那些被欲望吞噬的人，知道了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后，会做什么手脚。
当然，在这种游戏内，他们想做什么事情都很困难。
可在面对那样强大的对手时，能少一点麻烦就不会想要再多解决一点小事。
诸多小事汇聚在一起，那就会变成大事了。
除此之外，其余还想要加入他们，一起抵抗恶梦游戏的玩家，他们也不能全部兼顾到。
只能说，能够壮大的话，就尽量壮大。
人数越多越好。
只是，他们一开始就没想过一定要全部。
所以，听步北他们说了差不多的数量后，基本上都是满意的。
“我们本来就不需要全部，现在还有时间，在齐悦再次找上来之前，如果还有人愿意加入对抗的话，也可以。”
玩家能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
就是尽量保证自己不进副本，也不死，就可以了。
恶鬼能做的事情相对来说就要困难多了。
他们毕竟是直接受恶梦游戏牵制的。
本身就被规则限制。
要他们忍住，尽量对抗着不去杀人，其实很困难。
所以，这就一定要双方合作。
玩家给力，恶鬼也可以少受点困扰了。
只是，规则里还有一个限制，只要到了规定必须要杀人的时间里，恶鬼没有杀人的话，游戏终归会强制性杀死一人的。
所以，只要进副本了，就一定会有人死。
他们只是在努力地控制这个数量！
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微薄的力量。
但是如果大家尽量联合起来的话，拧成一股，也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至少对这个恶梦游戏来说，能够为它提供无限力量的死人数量锐减，就是最大的克制。
秦渡和姜离确定了步北他们这边的情况后，便没有多待了。
这两天，想必齐悦又会想办法来找他们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他们要在家里等着。
而且，如果计划真正开始的话，他们两个真正有的安宁的时间，就不多了。
一千年了，他们过了那么长的时间。
但经过二十年前的分离，他们仍旧觉得，这样重逢以后的安宁是很难得的。
如果时间可以一直走下去，而他们永远不老不死的话，再过几个一千年，都没有问题。
他们本来就喜欢过这样的日子。
不激烈，只要平淡。
回到城堡里，秦渡带姜离去了影音室。
“小美人，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一起看过电影了？”
姜离点头，说：“这些年我一个人生活，除了学校里组织统一看的那种教育宣传片，我就没有出去看过电影。”
她也不太用电脑平板什么的。
最多就是家里有台电视，她会看一看电视剧，但经常没有目的的换台。
也不知道该看什么，什么多看不进去。
要不就是随便刷刷手机。
一点乐趣都没有。
秦渡深深地看着她。
姜离撇过了他的脑袋，把他的视线给挪开，说：“别这样看着我，你觉得我孤独是吗？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这些年除了你，身边从来没有长长久久陪伴我的人，我也不喜欢和人相处。”
秦渡深呼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说：“是啊。”
她是这样的性子。
但他还是会心疼。
当初会选择送走她，自己一个人去死，实在是万不得已的办法。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绝对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
秦渡沉默了一会儿，才神色如常地说道：“我这里有不少碟片，是这些年来的经典电影，你要跟我一起看吗？”
姜离坐下来，看着他把一堆碟片搬出来，哭笑不得：“你都带我来了，碟片也拿过来了，难道你觉得我会拒绝吗？”
秦渡笑着说：“至少也要象征性问问小美人的意见啊。”
“你觉得好看的，就放给我看，我觉得我应该也会喜欢的。”
秦渡听着她的话，很开心。
“看警匪片。”秦渡说。
姜离道：“我不懂，你决定就好。”
于是秦渡就放了个警匪片。
他觉得这个还蛮有意思的。
尤其是以前的老电影。
房间里的灯关了，面前的大幕布上泛出莹莹光泽。
姜离整个人都陷在了柔软的沙发里，秦渡坐在她旁边，搂着她的肩膀。
姜离也很自然地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们现在就像很多平凡的小情侣一样，如此的简单和温馨。
一个多小时的电影，两个人看得很满足。
于是秦渡又放了一部。
姜离随他去。
主要是在这种地方，除了窝在家里看看电影，好像也没有别的活动可以做了。
外面的街道太简单，也太短了，就算是逛逛，都花不了多少时间。
而且，这两天，他们就只想简单地拥有一下只有彼此的时光。
把每一天，都当做是最后一天来过。
一整个白天，他们一共看了三部电影。
其中两部警匪片，还有一部国外的经典。
看那些情情爱爱的，其实他们不是很喜欢，就喜欢看一些刺激的，反而觉得有意思。
这一点上，两人的爱好是一样的。
姜离看到最后，还意犹未尽。
但是秦渡阻止了她。
“一天全部看完就真的没意思了，这里还有好些好看的电影，我们明天再挑几部看看，今天时间不早了，吃个晚饭。”
姜离盯着那些碟片，不死心地说：“晚饭有什么好吃的，早上吃饱了。”
她刚解锁了一个新的爱好，实在有些舍不得。
以致于连她喜欢的吃食都可以暂时放到一边了。
秦渡这会儿才是真的哭笑不得。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小美人，今晚我想跟你吃烛光晚餐，赏个脸，好不好？”
姜离被他的话吸引住了：“烛光晚餐？”
秦渡问：“你有没有注意过？谈恋爱的小情侣，基本上都有会这项活动。”
“没有。”姜离诚实地摇头。
她还真的从来不注意这些。
她一个人生活的那二十年，就只知道挑战高难度，不断地超越自我。
有难度的东西对她来说才是有一丝的。
其他的一切都不想去接触。
就好像天生缺了这根神经一样。
现在才明白，是因为秦渡不在。
秦渡在身边的时候，她所有不注意的东西，秦渡都会告诉她。
而秦渡说的话，她都会听。
所以，才会跟着了解更多的东西。
他不在身边，自己活得像个原始人。
秦渡叹息了一声，“就知道你是这样的。”
姜离耸了耸肩。
“那你愿意吗？”
姜离有点兴致了：“先去看看。”
秦渡笑了，牵着她的手下楼。
“你现在客厅坐会儿，我去布置一下。”
姜离不懂这烛光晚餐是什么东西，就乖乖听话等着。
才过了半个小时，秦渡便出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眼罩，对姜离说：“小美人，先蒙上眼，让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烛光晚餐显得惊喜一点。”
因为姜离不知道什么是烛光晚餐，就算告诉她了，也是可以有惊喜的。
姜离倒是挺顺从的。
蒙上眼睛后，她的其他感官还是很敏锐的。
但她并不忌惮这种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
尤其是秦渡还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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