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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二章 笼中之雀

  而她如今便被困在这巨大的笼子之中,如同一只笼中雀!

  官七画扶着酸痛的脖颈,一面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自己心中也有所思虑。

  她虽然并不知道之前那个将她带出来的女人到底是谁,但在这南疆的地界上,唯一能够对她做出此事的除了长生宫不会有第二个。

  那么她如今所在的这个奇怪的地方,应当就是长生宫了?

  她站稳身子,双足踩在厚实的地毯上,缓缓地来到了笼子的边缘。

  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那铁栏杆,官七画试着扳了扳那玩意,果真纹丝不动。

  但精铁之间并没有遮挡,官七画头透过笼子,依旧能将四周的环境看个分明。

  这里看装饰似乎是个大厅,厅中摆着雕花砌玉的桌椅和各式各样的珍贵摆件。而位于大厅的中央还安放着一顶纯金打造的香炉,一缕香烟正袅袅地从里面缓缓升腾出来。

  官七画才将将把这地方粗略打量一遍,从大厅一侧的一道雕花门之后便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下一刻,紧闭的房门被人缓缓打开,率先出现在官七画视线中的是两名身着青衣丫鬟模样的女子。

  那两名女子进得房门来,立刻便双双往一侧退了一步,再然后,一名面戴黑纱的女子便缓缓地踏进了房门。

  这位,莫不是就是她们的老大了?

  官七画稍稍有些疑惑,她被人掳来长生宫,第一个该来见她的人难道不是长生宫的老宫主,她的祖父?怎么看身形,这分明是个女人?

  不容她继续深想,那女人已经缓步来到了她的面前,隔着一层铁栏杆与官七画互相对视。

  官七画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丝丝寒意,虽也不惧她的目光,但到底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护住了自己的腹部。

  那女子垂下眼眸,淡淡的目光扫过官七画的腹部,从面纱之下忽然溢出一声冷笑。

  许是觉得继续与官七画这样对视着实没有什么意思,她轻轻一抬手,后面那两名青衣侍女便即刻上前,从大厅的另一边端来的一把椅子,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她的身后。

  黑纱女子慢条斯理地在官七画的视线里坐下,伸出纤长的手指,解开了自己脸上的面纱。

  黑纱落地,官七画一动不动地望着那女子的脸,两道秀眉忽而轻轻地蹙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何,瞧着眼前这张脸,竟与她与当初她在画上看到过的蓝雪鸢,都有着将近五成相似。

  莫非这个人也与之前出现的蓝雪玉一样,都是与她有血缘关系之人?可她分明记得,念雪曾经同她说过,在蓝雪鸢那一代上代圣女只生育了蓝雪鸢和蓝雪玉这两个子嗣。

  怎么如今,居然又冒出来这么一个与她长得相像的女人?

  那女子冷眼瞧着官七画眼中的疑惑越发旺盛,忽而对着官七画轻笑了起来。

  “知道我是谁吗?”

  见官七画沉默之后对着她摇了摇头,那女子唇边笑意加深,声音清脆地回答道。

  “我是你祖宗!”

  若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听着她这回答官七画都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她逗笑。

  这女子长得如此年轻,怎么一开口就非要人给她认祖宗。除非,她是那长生宫老宫主的姘头,她还能勉勉强强地算成是她的祖母。但祖宗,那可就过分了!

  想着这人是不是脑有什么问题,官七画不想被她波及只能悄悄地往后退了半步,而后才开口。

  “我知道这里是长生宫,你也是长生宫的人。但是为何我那薄情的祖父不亲自来见我,居然还派你这样一位姑娘前来?”

  可不是姑娘么?这女子长相十分娇美,虽然有着一双太过老成的眼睛,但那相貌想来应该也比她大不了多少吧!

  官七画也不知道自己话中到底那句话取悦了这个女人,她忽而对着她完颜一笑,眉眼之间端是风情万种。

  她并未回答官七画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道。

  “当初我看到你的画像,就觉得,你与我的一位故人长得真像!只是那位故人,我已经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呢!”

  故人?

  她一说起这个词,官七画想到便是自己的母亲蓝雪鸢,便忍不住问道。

  “你认识我的母亲?”

  看这女子的相貌,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要是她真见过蓝雪鸢,也应当是在她小的时候。

  然而那女子听闻此言,却对着官七画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笑了许久,最后等到两名青衣侍女为她奉了茶过来,那张狂的笑声才渐渐停歇。

  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才对着官七画道。

  “是故人,也是仇人呢!”

  她唇边依旧还噙着笑,但不知为何,从她深邃的眸光中官七画却只感觉的到彻骨的凉意。

  “你娘,只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废物。当然,你也一样,你比她还要天真还要愚蠢呢!”

  说罢,她放下茶杯,忽然对着官七画吹了一声口哨。

  “你这张脸,真是长得一点都不和我的心意。所以,我要惩罚惩罚你!”

  官七画一开始还不明白她的话中之意,但很快,她便没了心思再纠结这个女人的话了。因为她忽然察觉到,在自己的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慢慢地站了起来。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官七画的脖颈边,虽然还未看清楚出现在她身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可本能的恐惧却已然让官七画竖起了根根汗毛。

  漆黑的眼瞳之中映出那女子残忍的笑意,官七画深呼一口,突然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肚子朝着旁边滚去。

  好在地上贴着厚实的地毯,官七画这样在地上一滚除了有些头晕目眩之外也并没有伤到什么地方。

  但是等她从一瞬的眩晕中苏醒过来,眼睛终于看清那方才潜伏在她身后的东西,她的脸上却瞬间写满恐惧。

  原来与她一样都被关在这巨大笼子里的,居然是一只浑身雪白的豹子。

  官七画曾经在书上见过这样的动物,所以更是明白它的恐怖与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