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敛眉，姜素素轻哦了声点头。
“原来如此。”
“若是奴婢能长得跟姑娘一样好看的话也不用用面纱挡脸了。”
红袖轻抚着脸，轻哎了声。
姜素素被这么一说反而有些尴尬。
“有句话说得好，心善人便美，姑娘不用太在意表面这些东西的，像奴家这样的很乐意跟姑娘交个朋友。”
姜素素安慰，红袖笑着，一脸兴奋地看着姜素素：“真的吗？”
“当然，与公子聊了这么久还不知公子姓甚名甚，也忘了自我介绍了，奴家姓姜，名素素。”
姜素素低头似有些害羞般道。
“素素，是个好名字，在下…青竹。”
“青竹？也是个好名字，君子当以竹为首。”
姜素素喃呢着，楚绪失笑。
“原来素素姑娘不仅茶艺了得连对这些也有研究，在下佩服。”
楚绪拱手谦虚道，姜素素衣袖掩嘴轻笑：“青竹公子谦虚了。”
红袖扫了眼楚绪，本以为他不会这些客套话，没想说起来比谁都厉害。
对着姜素素也能吹捧成这样，她甘拜下风。
至于姜素素，呵，表面说不介意她这般还想跟她交朋友，却是问着楚绪的名字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现在才看透，以前她怎就看不出来呢？
“嘶。”
姜素素突然嘶了声，手捂着肚子，眉头紧皱，脸色有几分煞白。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察觉到情况不对的折雨连忙问。
姜素素啊了一声，周围宾客都往这看过来，令得姜素素不敢吭声。
红袖双眸一亮，光是听着姜素素啊啊的声音就觉得销魂，宛如在床上伺候那些臭男人一样。
姜素素的声音本就很柔，这一叫起来更让人觉得是在勾引。
可见姜素素这脸色又觉得不像是装的。
“我没…嘶。”
姜素素倒吸一口凉气，还没说完肚子一阵一阵疼着。
“素素姑娘怎么了？可需为姑娘请个大夫？”
楚绪好奇地看着姜素素这模样问，姜素素脸色发白，额头流着虚汗。
“我…茅房，茅房。”
姜素素突地下从椅上站起狂跑出去。
折雨见状哎呀一声，她从未见过姜素素这般，扫了眼还喝着茶的楚绪又看从跟前消失的姜素素，最后还是往姜素素离开的方向去。
“她怎么了？”
红袖问，好奇地看着楚绪。
“巴豆吃多了吧。”
楚绪缓缓道，语气有几分无辜。
红袖挑眉，看向还放在跟前的茶杯。
“你什么时候在茶里放了巴豆？”
“递给她茶那会，巴豆还是以前从青垣那讨来的，本想整整青垣无奈没一次成功，反倒在这派上用场了。
楚绪放下茶杯，有些遗憾地摇头：“泡的茶是不错，可惜缺了点东西。”
“那你先前与她说的那些…”
红袖不解问，楚绪莞尔：“客套话而已，认真就输了。”
“有许多东西用肉眼是看不清的，还需用心去体验用脑去想，一个陌生人向你递茶便这般没警惕喝了，万一这是毒药呢？今日本殿下给你上的这一课，你可别忘了。”
楚绪叮嘱，红袖点头。
若是她，她也会像姜素素那样毫无防备心地喝下楚绪递的茶。
“掌柜，上糕点跟菜。”
楚绪催促，掌柜早在一旁候着。
就算方才楚绪不出手他也会出手，光凭那丫鬟刚才那句残疾人，她们就该死一万次了。
“来咯。”
说着，端着菜肴到楚绪跟前，一样一样放下。
“你就不怕姜素素找来？”
“怕什么？她不过是五皇子府一个侧妃，本殿下可是六皇子，再说，证据已经被消灭了，空口无凭那便是污蔑。”
楚绪从容道，丝毫不怕姜素素找上门来，反而更希望她找上门来。
污蔑皇子，乃大罪。
纵是楚咏，也不敢空口无凭说白话。
红袖点头，若有所思。
这几日跟在楚绪身边她学了不少东西，而楚绪好像是故意教她这些的一样。
“掌柜，厨子做的这道菜太淡了。”
“那小的命厨房的人重新换一盘。”
掌柜恭敬道，将楚绪说的那道菜又重拿回。
“你也吃，醉轩楼什么都不好唯独菜肴好，色香味俱全。”
楚绪邀请，红袖才敢坐在他身边。
拿起筷子，不客气地夹起。
只是以前吃这些东西时觉得是人间美味，而如今是索然无味。
“菜不合你胃口？”
见红袖兴致缺缺楚绪问，红袖摇头。
“不是菜不合胃口而是心境变了，以前喜欢的变得不喜欢了。”
“人都会变，不要纠结这些。”
楚绪解释，红袖双眸看着楚绪的一举一动，温文尔雅说的大概就是他这种人，连吃东西都能这么有教养。
“你今天带我出来又是见了明家娶亲又是故意让我见姜素素，你的目的是什么？”
红袖质问，一个是巧合那么两个还是巧合吗？
要这真是巧合，那也只能是人为的。
“脑子还不算太笨。”
楚绪放下筷子，赞赏地看着红袖。
从怀中抽出手帕轻擦嘴角。
红袖已没了吃的兴趣而是看着楚绪。
楚绪要是没什么目的的话她可不信。
“那么看了今日的一切，你有什么想说或想做的？”
又是同样的话，而这次红袖却不是同样的回答。
“我想要姜素素死，要萧长歌死。”
红袖冷声说，她的心愿只有这两个，想要这两个女人死！
姜素素害她失身如今还若无其事地坐在这里跟她说话，又是那副不介意温柔的嘴脸，她现在看着都恶心。
她以前是被猪油蒙了心没看清那是个怎样的人。
“现在有个机会。”
楚绪见红袖这般厉声厉色的模样满意点头。
就是要有这样的怨气才能让她变强大，现在的红袖还弱了些。
“什么机会。”
红袖眼扫楚绪，眼中绽着寒光。
“让所有人都畏惧你，让看轻你的人不得再小看你，让那些人得到报应的机会。”
楚绪压低声音，越说嘴上笑容越灿烂。
红袖皱眉，听不懂楚绪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寿日。”
“是接近皇上最好的时机。”
楚绪缓缓道，听得红袖一愣一愣地。
天寿日她当然知道，普天同庆的大日子，连楚皇帝都会亲自出来祭拜天，请求老天爷保佑楚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大喜日子。
“什么意思？”
接近皇上？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如何接近皇上？再说照她身份就算是给楚皇帝当洗脚的资格都没还想接近楚皇帝，这是在做梦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上三楼。”
楚绪扫了眼周围的宾客，那些人吃的吃喝的喝。
“掌柜。”
楚绪喊着，掌柜连忙赶过来似知怎么回事般抱着楚绪缓缓往楼上去，小二也识相地在一旁拿起轮椅往楼上走。
穿过二楼到三楼，红袖诧异，一直以来外面传醉轩楼只有两层，今日才之知竟有三层。
“这里没人来，放心。”
见红袖好奇的模样楚绪缓缓道。
这层楼不像是酒楼反倒像个房间，而桌子放在窗户边，放眼望去底下的人都入眼底，连她们在做什么都一目了然。
“坐。”
楚绪指着跟前的位置道，红袖一屁股坐下。
墨眉紧拧，注视着楚绪平淡的模样。
她捉摸不透楚绪说那话的意思。
一楼，姜素素脸色煞白，手捂着肚子，折雨扶着她。
那张脸宛如纸一样白，一看情况就很糟糕。
“这位姑娘您没事吧？”
掌柜刚下楼就见姜素素回来，连忙蹭过去问。
“没事，那位公子呢？”
姜素素朝掌柜的挥手示意自己没事，抬头一看，原本坐着人的地方空荡荡地连半个人影都没。
“公子？”
“哎呀就是那个青竹。”
折雨提醒，掌柜长长地哦了声：“那位公子跟他的丫鬟方才离开了，就在姑娘你们回来之前。”
“什么？算了算了，折雨，扶本夫人回位上去。”
姜素素有些惊讶，她才去多久人就没了。
看那位公子穿的衣服布料好身上还挂着玉佩，一看就知身份不普通，若是能与那样的人交好，他日有什么麻烦事还能让他帮一帮。
而且那丫鬟，她现在越想越觉得熟悉。
姜素素坐回位置上，折雨低头看着只有一杯茶的桌子抬头朝掌柜喊着：“掌柜，我家夫人点的菜呢？这都多久了还没上，你们厨房的人是怎么做事的？”
折雨没好气道，连语气都嚣张不少。
“方才姑娘不是还没回来吗，怕菜端上来冷了不好吃所以推后做，我让厨子马上做，还请两位姑娘稍等会。”
掌柜朝着两人嬉笑，转身时却变了脸色往厨房内去。
折雨在后边小声嘀咕：“这都是什么人呐，竟让我们主子饿着肚子。”
“行了别埋怨了，这好歹是醉轩楼，你可排了好几次队才拿到牌子的。”
姜素素打断折雨，肚子隐约作疼。
“可是他们让主子饿着肚子了，夫人，您肚子好些了没？”
折雨关心问，姜素素手捂着肚子疼的不行，肚子咕噜咕噜响着：“哎哟不行，你在这等着我去一趟茅房。”
眨眼功夫，只给折雨留了个背影。
折雨挠头仔细思考，她家夫人今早也没吃什么坏肚子的东西啊，都是跟之前一样的怎就拉肚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