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信任过的人,最后都背叛我了。”厉绝痕便这么说了一句:“江佩娆,你可别让我失望。”
江佩娆微微笑,只道:“以前的事,是以前的事,不要老把以前发生的事放到现在相提并论,你知道么,老拿过去的眼光审视你现在遇到的人,是很不公平的做法!我和你以前遇到的人不一样!”
即使有一天,她离开了厉绝痕,只要这个男人不伤害她,那么,她便不会伤害他,更不会背叛他出卖他。
毕竟厉绝痕和她前世没什么交集,两人也没正面犯过利益冲突。
江佩娆分得清是非。
厉绝痕不欠她的,她不会报复他。
她真正的仇人是宫允浩和姜云曦!
“这些年,北堂黎一直跟在你身边,不管怎么样,他都没有背叛你,说明你啊,还是有值得信任的人。”见厉绝痕没有开口,江佩娆又道:“不过,我还是觉得,不要百分之百信任一个人。”
厉绝痕闻言,笑了:“你终于像个小丫头了。”
“呃?”江佩娆眨了下眼。
他们在谈论信任的问题,厉绝痕干嘛突然冒出一句——你终于像个小丫头了?
这和小丫头有毛线关系!?
看出江佩娆的不解,厉绝痕冰冷的眸光不自觉平淡了几分,道:“小丫头喜欢故作深沉,讲大道理跟人说教。”
江佩娆:“……”
敢情是这意思。
她撇撇嘴,“我才没有跟你说教的意思。”
厉绝痕挑眉,冷睨她:“急着回家么?”
江佩娆摇头,那个家,她才不着急回去呢,如果不是有江星辰在那里,江佩娆想,她根本一天都不愿意回去。
厉绝痕点了下头,道:“跟我去一个地方。”
“哪?”江佩娆望着他。
“一个发泄情绪的好地方。”厉绝痕唇边露出个森然的笑容,显然他对那里很向往,下一刻,江佩娆还没反应过来,他已迈着大长腿往外头走去,冷冷发话道:“给我跟上,去玩玩。”
江佩娆:“……”
厉绝痕真成顶头上司了。
她现在还要陪玩了。
——
明早替换哦
以往他最厌恶的就是解释。
更别提,让那些任务失败的手下,当着他的面解释!
江佩娆是个例外!
从见到她开始,就已经是个意外!
厉绝痕深深蹙起了眉,他很讨厌这种感觉,在他计划好的人生中,最不能出现的就是意外!因为这个不稳定的因素,会扰乱他部署了数十年的计划!
心底有个声音不断提醒他……
他不应该听江佩娆的解释,而是要在得知她任务失败的那一刻,就下令处理她!
可是,厉绝痕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却并不想那样做。
他愿意聆听江佩娆的解释,只希望她的解释能让他满意。
他虽然不想处理她,但他如果找不到留下她的理由,那么,很多事情,便不是他的心能决定的了。
厉绝痕神情复杂的望着江佩娆。
江佩娆勾勾唇,笑了:“放跑切诺福德,便可以让沙皇国和C国交恶,从此以后,宫允浩失了信誉,沙皇不会再卖武器给他。”
“仅仅就是这个理由吗?”厉绝痕眉头挑起。
江佩娆笑容深了,“沙皇国是个军事发达的国家,他只有国防强大,其他的却一点都不行,近几年,国际制裁,沙皇国国内经济滑坡速度非常快,沙皇因为不信任,不敢和宫允浩做军火交易,那么,他囤积在国内的军火,就找不到适合的买主。”
国际形势复杂。
沙皇国需要出售武器,获取资金。
纵观国际上,买得起沙皇国先进武器的国家就那么几个。
一个C国,一个美利坚,还有一些联邦小国。
但是,沙皇国最大的经济来源,还是碍于C国,失去这个大买主,沙皇的损失会有多大,便只有他自己清楚。
厉绝痕眉头轻轻跳动,他听懂了江佩娆的意思。
男人便笑:“你想让沙皇卖不出去武器!让宫允浩和沙皇结仇!”
江佩娆轻轻点了头。
“我只想要切诺福德的命!这次任务,我并没打算破坏宫允浩的军火交易!”厉绝痕冷冷道:“江佩娆,你不要假公济私。”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话却很重。
他似乎看出了江佩娆的想法。
江佩娆面不改色心不跳,她道:“我是为你考虑,近几年,你在临川待得不好吧,宫允浩处处打压你,找你的老巢!顺带还让军部灭了你好几个重要的据点,他做了那么多打击你的事,你就不恨他,不想报仇么?”
“所以,你放跑切诺福德,就是顺便帮我打压宫允浩?”听到江佩娆的话,厉绝痕淡淡得出一个结论。
“可以这么想。”江佩娆笑笑道:“厉绝痕,我是忠于你的。”
至少,目前暂时忠心。
江佩娆又在心中暗暗补了一句。
厉绝痕闻言,发出一声轻嘲:“你是否忠心,以后自见分晓。”
“那你可以拭目以待。”江佩娆道。
“切诺福德的事,你打算如何?”
厉绝痕看着她,眼眸黑沉如曜,像极了月色下两盏黑光涌动的深色琉璃,“你虽然给出了牵强而蹩脚的理由,但你不要天真的以为,我会就此揭过这件事。”
切诺福德的命!必须取!
江佩娆看出了男人眼中的坚定,她颔首:“让他再多活一段时间吧,左右是个不重要的东西,活着对你也没几分影响。”
人到了厉绝痕这个身份地位,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切诺福德,一条轻而易举便可以取到的小命。
江佩娆觉得,厉绝痕根本不该把那般无足挂齿的人挂在心上。
她不晓得,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也不打算去打听,只希望厉绝痕能忍忍。
“我相信你。”厉绝痕开了口:“给你时间,我就让他多活一段时间。”
“你终于愿意相信我了。”江佩娆倏然笑道:“难得啊,真是难得。”
厉绝痕眉心骤然一拧,眼中一层罕见的薄怒飞闪而过,他竟在江佩娆的话语听出了讽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