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台下众人登时就都睁大了眼睛。
这么快就要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了吗？
这可和他们之前参加过的研讨会不一样，之前是什么样子？
几个名流学者坐在一起，先是彼此之间吹捧一下，说几句久仰久仰，厉害厉害！
然后就是对你之前发表过的什么学术性文章谨慎的表示不同意见，不同见解。哪里有像南希这样一上来就怼人的？
你要说南希怼人也就罢了！
关键是人凌晨还直接把话给挑明了：“你是在质疑我吗？”
质疑什么？
质疑你学术造假！
质疑这几本书不是你凌晨写的！
无他，这两千五百个词条，近千万字的辞典，你凌晨一个人能编撰完？
这可不是写小说，你凭空想象个剧情，只要手速跟得上脑速，你写多少字都没人管。
这些字，不，这些单词！
南希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你凌晨写出来的西方美术史全篇英文，对于一些古代人物的名字，因为历史的原因，还有拉丁文人名。
拉丁文，这几乎是一个失传了的语言，能掌握这门语言的人，基本都是宗教人士或者专门的语言学家，普通人是不会吃饱了撑着去学这门语言的。
那么，你凌晨怎么做到的？
南希眼神有些犀利，当然，她的回答也是正面的：“没错，我就是在质疑你！因为以我从教三十年，浸淫美术界四十年的经验来看，要编撰一本如此全面，涵盖了美术史所有历史人物的辞典，几乎没有人可以做到！所以，我质疑这书是否是你的原创！”
凌晨笑：“至少在这个世界是！另外，我必须要赞美一下你，南希女士，我完全想象不到你已经是一个四十岁的女士了！你看起来真的是太年轻了！”
南希难得一笑，这种对于冻龄的恭维对于任何行业的女人来说，都是很对胃口的。
“谢谢，但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什么叫做在这个世界是？”
于是凌晨也就正面回答了：“我是说，在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在这个现实的环境里，这几本书都是我的原创，你可能觉得编撰这两千五百多条词条不可能。
当然，你也用了‘几乎没有人可以做到’这样的模糊词汇。这说明在你的心中，你也觉得会有人做到，对吗？”
“我只是不想把话说太满。”
凌晨：“你这句话就很满。”
南希点头：“我承认，但这已经是哲学的范畴了，我们在讨论的是美术史学。”
凌晨摇了摇手指：“不，我认为我们在讨论的是天才学说！”
“嗯哼？”
“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甚至五十岁的女人，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无法从你的妆容上判断你的年龄。
这么说吧，作为上个世纪的人，包括你们在座的各位，从人类学说上来讲，都是属于第四代人类。
而在我们这一代，xx年出生以后的人，被统称第五代人类，即深蓝人。
科学的来将，深蓝儿童的免疫系统要比普通人强大好几倍，而他们的染色体序列中，dna，即基因片段是有突变的。
你可能听说过，这世界上有人能像老鹰一样看到远处细微的蚂蚁。
你可能听说过，小小年纪的儿童就能举起超过自己身体数倍重的石锁。
或许你听说过，有人看东西只看一遍就有了过目不忘的本能。
……南希女士，我很抱歉要用这样的语气和你说话，但不可否认，在你们面前坐着的是一个看一遍圣经就能倒背如流的男人。
我，凌晨，就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天才！
当然，我不会说你们在座的人都是垃圾！”
这一番话说出口，现场先是一阵子短暂的沉默，过后就喧嚣了起来，有人已经不顾形象的站了起来说着什么，有人已经愤然离席。
而记者们则开始狂拍。
深蓝人！
天才！
一个看一遍圣经就能倒背如流的男人！
他不会说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他之外都是垃圾！
场下，伊娃无奈的用手盖脸，她的担忧绝对是没错的。也幸亏是把记者招待会给改成了研讨会，把一些不确定的因素给筛选掉了。
否则就以凌晨这样讲话的方式，莫说是被人扔臭鸡蛋抽鞋子，他会被人打死的啊！
场上，南希拿话筒示意场下安静，之后询问凌晨时也忍不住带上了一丝怒气：“凌教授，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你是个天才，所以你才能办到常人办不到的事情？”
凌晨一副你是不是傻的样子：“我觉得我自己说的很明白了，难道你们真的想听我倒背圣经？很无聊的好吗？”
“请你证明！”南希道。
凌晨歪了歪头：“这没问题，但是南希女士，我有一点不明白。”
“请说！”
凌晨坐正了身子：“请问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让我证明？我凌晨是犯法了还是侵犯了你的既得利益？”
“我只是一个学者，我们讨论的只是学术问题，与法律和金钱无关。”
“那你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咄咄逼人，一口一个质疑，一口一个让我证明，难道就因为你是什么我没有听说过的美院的校长你就有资格质疑我了？
难道就因为你比我多吃了几十年的饭你就有权利让我证明？
我今天能坐在这里开研讨会，是因为我写出了至少被整个西方学术界承认的著作，你呢？你坐在这里凭借的是什么？
是因为你是女人？”
一番话，字字句句如重锤一般敲在南希的胸膛，一时间，她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没错，她的确是第一美院的校长，她也在美术史上浸淫了数十年的时间，可她做过什么？对美术史这一门学科有过什么成就？
她只是带学生而已，把杂乱的美术史学同样杂乱的教给她的学生们。
说的不好听点儿，就是一个搬运工罢了！
她的一切都来源于美术史这门学科，但她对美术史这门学科的回馈却几乎没有！
可人凌晨呢？
人凌晨给美术史奠定下了一个全新的基调！
她有什么资格质疑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