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忍心！”
“但，你娘我没有钱，钱都是一一挣来的，她能答应借钱给我们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怎么能再去催呢，再说，八百两不是小数目！”
秦素也有些不耐了。
蒋甜冷哼一声，“这么些年，都是娘你在照顾蒋一，问她拿点钱都天经地义的，再说了，她前段时间，因为芦荟膏膜赚了那么多钱，我不信还拿不出八百两。”
“娘，肯定是蒋一不想给我，故意找的理由，想要拖时间，可是你知道，我不能再拖了。”蒋甜用急切的目光看着秦素。
她硬生生地憋出了眼泪。
秦素咬唇，道：“甜儿，一一这段时间，是赚了钱，但有一部分都用来修房子还有置办家具上了，更别说其他，而且那芦荟膏膜也是需要制作成本的，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呢。”
“体谅？”蒋甜握着拳头，目光中闪过阴冷之色，“我体谅她，谁又来体谅我。”
“我可是您的孩子，说到底，你就是不帮我对吧。”蒋甜的脸色一变。
秦素挠了挠头，“不是不帮，也要等一一将钱凑齐了，我才能拿给你，甜儿，我们做人要有道理，知道吗？”
蒋甜气得胸口贴荡起伏，“反正目前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是给我拿钱来，我和你外孙都没事儿，第二就是看着你外孙和我，都死在钟家，你自己选择吧。”
见软话秦素不听，蒋甜只好来硬的了。
而蒋甜以为，她的所有无理取闹，秦素都会包容，
可她想错了，这么做，无非只是在消磨，她们之间，仅剩的亲情罢了。
过了半个时辰，蒋宏德都等得要忍不住冲进房间里，秦素才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
蒋宏德本想问，便被秦素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他们通过偏门离去，蒋宏德驾着马车，离开了小镇。
一路上秦素什么话都没说，因为路程有些颠簸，秦素身体又本来就有些不舒服，没等到蒋一从老宅那边回来，她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一下午，就连吃饭也没来。
蒋庞氏拿出一个大碗，盛上米饭，再挑了些肉和菜，“老大，给你媳妇端去，明日一早再去找个大夫来看看，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蒋宏德也怪担忧的，“这中午的时候本来好多了，去了一趟镇上回来就不舒服了。”
他接过碗，嘀嘀咕咕地撩开了帘子。
蒋一安静地吃着饭，按照蒋甜的急性子，这次秦素没有带钱去，她应该已经按捺不住了。
且这次去，秦素定然说了，这钱要再等几天，蒋甜知道，钱在自己手中，肯定会觉得她不会轻易地就拿出来。
那接下来就看看，蒋甜到底沉不沉得住气了。
蒋一夹了块肉给蒋宏林，“爹，多吃点肉。”
蒋宏林笑着接受，纵使大家都担心秦素的身体，但吃饭的氛围，好歹比较融洽。
只是，没有了蒋文几人，未免感觉有些空荡。
秦素走了之后，蒋甜就开始不镇定了。
从屋外进来的婢女，提着食盒小心翼翼地上前，将膳食摆放在了桌上。
“蒋姨娘，该用晚膳了。”婢女将食盒放在桌面，先将茶壶与茶杯撤去。
蒋甜正愁着有气没处发呢，“姨娘？”
她看向那婢女，目光凛然。
婢女微微发抖，连忙跪在地上，“奴，奴婢错了。”
“啪！”地一巴掌，甩在那婢女的脸上。
“我看你好像很不服气，那眼神就像是在嘲笑我，怎么，你也看不起我吗！”
这一声怒吼，吓得地面上的婢女，连忙磕头，“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不敢瞧不起您。”
又是一巴掌，在蒋甜眼里，这群下贱的奴婢，打死也活该，能够成为她泄愤的工具，都是荣幸。
“出去，别在这里碍眼！”蒋甜发泄之后，那婢女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蒋甜坐下后，将那送来的食物，全部都倒入了后院之中，她可没有傻到，随便乱吃东西。
等蒋甜冷静下来时，她开始沉思。
蒋一不同往日般怯弱，万一她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秦素，并不想把钱给她，那该怎么办呢。
虽然她觉得蒋一不会拒绝秦素，但毕竟秦素是拿钱来帮她，蒋一很有可能因为恨自己，而不给钱。
万一赵芳芳先自己一步筹够了钱，那么到头来，她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行，她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必须采取行动了！
“明月！”蒋甜冲着院子里喊道。
不一会儿，便出现一个看起来比方才的婢女，精明一些的少女。
她也就是今日去蒋家，给蒋甜传递消息的那个婢女。
“你明日去红香坊盯着，如果看到蒋一去了红香坊，立刻回来通知我。”蒋甜紧握着手里的绢帕，吩咐下去。
那个叫明月的丫鬟，答应之后，便消失在了屋内。
第二日一大早，蒋一就来到了红香坊。
昨天是蒋文他们进入学堂的第一天，蒋一怕他们会发生什么事情，于是就在红香坊等着。
这时，一直暗中观察的明月，悄然离去。
钟府别致的小院里，蒋甜轻轻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见明月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心里便是一急。
“怎样，蒋一去了红香坊？”
明月点头，“我亲眼看见的，姨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蒋甜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她走到梳妆台边上，对明月挥了挥手，“给我梳妆，别太浓。”
“是。”明月嘴角勾着一抹得意的笑，随即走到蒋甜身边。
捯饬了一番之后，蒋甜便从偏门走了出去，在镇上雇了辆马车，前往石农村。
秦素已经下床开始揉面团准备早餐。
蒋宏德本来要去请大夫的，但见秦素精神那么好，再加上秦素觉得没必要，所以就没去。
这会儿，老宅那边要完成最后的竣工收尾，所以他们都得去看着，家里便留下了秦素与蒋庞氏两人。
就连一向不喜出门的蒋宏林都去看了。
这会儿，蒋甜的马车不紧不慢地驶来。